劲爆恶毒男配竟靠女装拿捏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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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宁琥此刻特别想把原主薅回来,问问他,到底这个世界上什么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啊?!

周堇白靠坐在凳子上,他望着宁琥光着上半身,不知所措的背影有些忍俊不禁。

之后两人就像陷入了无限循环一样,宁琥拿起一件,周堇白就无情的提醒一下。

直到宁琥的衣柜见了底,他才讪讪的转回身。

其实...男人之间光膀子谈话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宁琥:咱们真男人之间的谈话,主打的就是一个坦诚。

宁琥想到这重新挺直腰板,双手叉腰站在周堇白的面前宣布道:“我绝对没有挑衅你的意思,我刚才就是整理一下,那些衣服我绝对不会再穿了!我往后一定自食其力!”

周堇白十分配合的点点头后,伸手指了指宁琥的裤子,“你裤子也是我的。”

宁琥:哈哈,原主真有你的。

怪不得他说原主的衣服怎么都不太合身呢,整的都跟西海岸玩嘻哈的似的,他裤腰带要不系死点,走两步道屁股蛋儿都能露出来。

他是知道原主总偷反派的衣服穿,但他万万没想到他整个衣柜里全是偷来的啊!

他还以为是因为原主太穷,抢的都是些断码的衣服呢。

宁家村一枝花此时也上了脾气,他一不做二不休,解开裤子的纽扣,直接把身上不太合身的牛仔裤给脱了下去,抬手潇洒的投进了宿舍垃圾桶里。

宁琥此刻只穿着一条裤衩站在周堇白的面前,微笑着问道:“看见我的决心了吗?”

周堇白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但笑归笑,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能少。

他再一次举起罪恶的手指,在空中绕着宁琥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说道:“这条也是我的。”

宁琥:NMD!原主你是真变态啊!

宁琥刚怒气上头,想把自己的裤衩也扔了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男人之间光膀子说话还算做正常。

但在宿舍里一个衣冠楚楚,一个光不出溜儿,这气氛就有点焦♂灼了吧…

宁琥两指捏在自己的裤衩边缘上,堆着笑脸和周堇白商量道:“咳...这个不太能现场表态...但我保证下次我就算挂空档,也绝对不偷你裤衩了,行不?”

周堇白可能是看够了宁琥的表演,他终于往椅背上一靠,正面回答了宁琥的请求。

“行,你都给自己脱成这样了,我再为难你也有点说不过去了,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宁琥一听见自己终于用真心感动了反派,正当他激动的抬手给自己一个激烈的掌声时,周堇白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不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宁琥表面点头如捣蒜,实则心里不屑一笑,你算哪门子馅饼。

要真有一天天上能掉馅饼了,那他宁琥愿意用周堇白十年寿命和老天爷换白菜猪肉馅的。

“好的,周粘土,你放心。”

宁琥后撤一步,抬手在两人之间划了一道无形的分割线后,又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他强调道:“井水不犯河水,道上的规矩我懂。”

周堇白额角青筋跳的跟太鼓达人一样,这人就是一点好脸色不能给是不是...

还真敢光明正大的喊自己周粘土啊!

宁琥好不容易在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一件绝不可能是周堇白的破烂裤子,刚要套上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起自己的内裤边缘。

“周粘土...这条二手裤衩你穿过吗…”

周堇白冷哼一声,眼神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喻。

他回答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穿过,所以你才偷的呢。”

宁琥瞬间风中石化。

虽然接手原主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把原主所有的衣物,包括每一条裤衩都重新洗了一遍,又在太阳下暴晒晾干后才妥妥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他甚至还因此在家裸奔了两天...

但一想到这是眼前这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的二手裤衩,都不用周堇白觉得他变态,他自己已经生理性作呕了。

太NM变态了!

周堇白看着宁琥那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抖动了两下。

他在即将憋不住笑的时候赶紧把头扭到了一边,生怕漏馅。

其实宁琥身上这条裤衩,还有刚才那一大堆衣服裤子都是十成十的新,周堇白只是完成了剪掉标签这个步骤而已。

因为一开始周堇白发现自己的东西会丢之后,他就基本不会把自己要穿的东西放在宿舍的柜子里,更别说贴身的衣物了。

原主是不讲究赃物新不新,但周堇白自己介意。

破点财什么的,周堇白全当施舍给路边乞丐了,但要是一想到自己穿过的衣服出现在宁琥的身上,那他估计会忍不住直接掐死宁琥。

简简单单的新旧问题直接决定了偷窃事件究竟是单纯的道德问题,还是夹杂了点暧昧不清变态依恋的感情拉扯。

周堇白只要一想到宁琥之前那副邋遢猥琐的模样,他就不禁一阵恶寒。

不过...

周堇白看着提着裤衩,因为自己一句话在那干呕不停,但又不得不穿着所谓的“二手裤衩”的崭新宁琥,他倒是觉得这人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宁琥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提上裤子,叉着腿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走到周堇白的面前。

“周粘土,首先,我要声明,我不是变态,其次,我觉得我带来的那些内裤不出意外应该都是你的,最后,我不是因为想穿才不脱,我现在就下楼去买新内裤,等我有了新内裤,我会立马把你的二手裤衩扔了,不!直接焚化!”

宁琥现在不仅想把身上的二手裤衩焚化了,他想把自己从裤腰开始到大腿那一截被玷污的地方全都焚化了。

周堇白面对宁琥苍白又无力的解释也没什么想多说的,毕竟整个事件里,他只是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宁琥是不是变态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喜欢观赏别人穿自己裤衩的癖好。

于是好像掩耳盗铃一般,跟反派三令五申八百遍自己绝对是个无特殊癖好,且性取向正常的直男后的宁琥才叉着腿走出寝室,独留给反派一个诡异的背影。

刚才和周堇白他们一起回宿舍的路上,宁琥倒是有心把路过的各种店面记了个七七八八。

记得时候纯纯是在考虑自己应该去哪家店里去应聘个兼职,但没想到钱没赚到呢,先得出去消费一笔。

宁琥行走在路上就是一道回头率百分之百的风景线。

且不说他那张可以用来吃饭养活自己的脸蛋,光是那头刚染没几天扎眼的红毛就够大家关注的了。

不过更吸引别人目光的是他那怪异的走路姿势,既像刚做完手术的痔疮病人,又像裤裆里藏了一万个刺儿球似的。

宁琥对他人的目光毫不在意,他只想着快点走到服装店,然后快点把贴着自己屁股的炸弹扔出千里之外。

宁琥刚走进服装店,就被异常热情的店员姐姐给拦了下来。

店员姐姐礼貌的询问道:“您好,同学,你想买点什么?”

宁琥长的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似的,身上却穿着连学校里捡破烂的老头都不穿的破衣烂衫。

但由于他那张漂亮脸蛋影响力太大,搞得店员小姐姐还以为这是什么国外新的流行趋势呢。

宁琥环视了一圈服装店里展出的衣服,他低下头看着小姐姐问道:“姐姐,你们这有男士裤衩吗?”

小姐姐闻言一愣,她倒是真被宁琥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现在网购发达,店里顾客本来就不算多,更别说男顾客了。

而且就算是有男生来,也基本都是陪着女朋友逛逛,所以店里进货基本就没考虑过男性群体,就是偶尔为了摆摆样子,进几套男装套在模特身上展览一下。

正经的男装都没有几件,更别说男士内裤了。

小姐姐一时间还真不敢确定店里有没有宁琥要的东西。

她回答道:“那我可能得看看仓库里有没有了,仓库里要是没有那我们店里就是没有,但要是有可能也是些货底子,你要是介意的话那我就不费劲帮你找了。”

宁琥赶快双手合十,对着小姐姐呲牙一笑。

“不介意不介意,麻烦姐姐了,我挺急用的。”

店员小姐姐确实不太能理解宁琥口中的内裤刚需急用是什么意思,但有宁琥那张脸在,有些问题显得也没那么需要答案了。

于是小姐姐被宁琥那张哄骗过无数大哥富婆们的小甜嘴哄的晕头转向,满脸通红,晕晕乎乎的领着宁琥走到了后面的仓库,开始认真的翻找当年不开眼进的男士内裤。

宁琥站在小姐姐身后,两条大长腿都劈成横叉了。

现在什么款式材质他都不介意,只要是新的,不是二手的,他就谢天谢地了。

宁琥等待的时间无聊,他祈祷够了便主动和蹲在地上查货的小姐姐找起了话题。

“姐姐,你这店里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小姐姐闻言扭头用专业的眼神衡量了一下宁琥的身材,随后她认真回答道:“我这店里基本不进男装,就外面模特身上有几套,看你这身材也跟那个模特架子差不了多少,应该能穿,你要是想买的话,我可以卖给你。”

宁琥踮脚探头朝店门口的那几个男模特衣架上看了看,款式确实不是什么流行的款式了,而且长时间挂在外面,已经有些旧了。

但他现在急需能穿的东西,于是他还价道:“姐姐,你看你那个衣服都有点旧了,能不能便宜点啊?”

店员小姐姐当然知道那些衣服挂了多久,她压根儿就没奢想过把那几件男装卖出去。

本来就是抱着全赔的心理,如今遇到个想买又不介意衣服损耗的,小姐姐当然愿意在价钱上退让几步。

于是小姐姐回答道:“那几套,你全拿着,我给你算两百,怎么样?”

宁琥算了算,那几套男装大概能包括了两件外套,四五件T恤,两条运动裤,两条牛仔裤,还有一条短裤。

虽然不算多,但意外的适配这个季节所有的天气,数量也差不多能让他挺过最艰难的这段时光了。

于是宁琥打了个响指,点头道:“成交!”

一个把货底子全卖出去了,另外一个如愿以低价收了几件衣服,避免了自己裸奔上学的下场,宁琥倒是意外的和服装店小姐姐成就了双赢的局面。

正在宁琥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在服装店的吧台上整理着自己的新衣服呢,他身后响起了一声店员小姐姐有些心虚的声音。

“那个...同学...我找到男士内裤了...要不我不要钱了,免费送给你吧?”

宁琥一听这话,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

天底下还有不要钱的东西?

宁琥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他刚想要同意,一回头就看见店员小姐姐站在他的身后,有些尴尬的两手扯着一条印满了卡通图案的内裤向他全方位展示。

宁琥:…这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

店员小姐姐看出了宁琥的无语,其实她也挺无语的了,这都不知道是哪年从哪里进的货了。

她都不好意思跟宁琥要钱,要不是刚才宁琥从她这二百块低价收走了几套衣服,她觉得这小孩可能有什么生活上的难处,她都不会把这几条卡通内裤拿出来。

“呃...如果你不喜欢这条印着小鸭子的,或许这还有一条印着恶霸犬的...”

小姐姐说完又举起了另一条压箱底的内裤。

或许此时她终于意识到了,当年这东西为什么会卖不出去...

虽然图案有点幼稚,但总好过现在贴在自己屁股上的这条昂贵舒适,低调奢华,周堇白的二手内裤强,何况还是白来的,不要白不要。

于是宁琥撑开自己手里装着新衣服的包装袋,对着店员小姐姐扬了扬下巴。

“我全都要了,姐姐。”

店员小姐姐一边将手里几条卡通内裤塞进宁琥的手提袋里,一边感慨再帅的男人也得为五斗米折腰,这要不是穷的叮当响了,哪个大帅哥愿意穿这种内裤。

在挥别了热情的店员小姐姐之后,宁琥拎着自己淘来的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新衣服,终于了了一桩心事。

他也不再矫情,并上了双腿,恢复了正常的走路姿势。

宁琥晃晃悠悠经过食堂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他还没吃顿饱饭呢。

他鬼使神差的跟随着自己咕噜噜叫唤个不停的胃,闻着香气飘进了学校的食堂。

一进去宁琥就看直了眼。

嚯,这玲琅满目的美食,从锅包肉到肠粉,从烤羊腿到刺身应有尽有。

好吃的倒是有的是,兜里的子儿是真没了。

宁琥在食堂里逛了三圈后,最终停在了卖盒饭的档口前,买了个大白馒头和两颗水煮蛋。

宁家村一枝花是非常有自己的考量的,这个馒头,他就点凉水,就十分的顶饱。

然而这个水煮蛋,是他唯一能买得起的给反派疗伤的玩意。

他是说赔给周堇白医药费,但现在他兜里比脸都干净,钱是拿不出来,打张欠条什么反派应该不介意吧?

欠条可不是赖账,等他赚钱了肯定要给周堇白补偿的。

但你说给人家一电炮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表示,买两颗水煮蛋,到时候假模假样的在周堇白脸上滚一滚,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周堇白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如此,甚好。

等宁琥溜达回宿舍的时候,宿舍里依旧只有周堇白一个人。

吴青砚不知道是一直没回来还是又溜出去了,反正不见踪影。

而周堇白可能是因为破相了,所以依旧坐在他离开前的位置上敲着键盘。

宁琥偷偷摸了摸自己怀里水煮蛋的温度,确认自己的“歉意”可以传达到位后,他才走到周堇白的背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周堇白礼貌的摘掉自己头上的耳机,侧过身子看着回来一趟把腿并上了的宁琥,不解的扬了下眉稍。

“怎么了?”

宁琥一被周堇白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反倒是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水煮蛋有点拿不出手,而且关心人这种举动对于他这个宁家村小霸王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了。

宁琥抿了抿唇,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拿出了怀里的水煮蛋。

“那个...就是你这个脸不是被我揍了嘛…我刚才去买裤衩的时候路过食堂,我就买了两个水煮蛋,你那个青的地方用水煮蛋滚一滚,能稍微舒服点。”

周堇白看着宁琥手里那和吴青砚买回来的一大筐跌打损伤药比起来显得寒酸无比的...两个蛋。

他一时之间竟突然觉得这人口中的重新做人好像有那么点可信度了。

要知道原来宁琥不从他这偷点东西走,他都得算是自己今天丢钱了。

现在这人竟然愿意为了他出资两个水煮蛋。

周堇白:太感人了,感动得泪流满面。(假的)

虽然但是,他还是对宁琥持保留态度。

周堇白冷漠拒绝道:“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宁琥确实在回来的路上无数次的想解决这两颗水煮蛋,甚至还劝说自己不用那么破费,用一个蛋表示心意也是一样的。

但一身反骨的宁琥受不了反派直接说把这两个蛋留给自己。

周堇白想要,那宁琥是不太想给。

但如果周堇白不想要,那他宁琥要是不把这两个蛋在他的脸上滚一滚,他今晚都得难受的睡不着觉。

于是宁琥直接抄起装蛋的塑料袋,一个挥臂就把两颗蛋砸在了周堇白的桌子上。

噼里啪啦几声蛋壳脆响就如同周堇白此刻那碎了一地之从小到大没人反驳过的话语权。

宁琥把手里的手提袋往周堇白脚下一扔,自来熟的倚靠在反派的椅背扶手边上,开始一点一点剥蛋壳。

“周堇白,不是我说,你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我自己洗白啊?”

周堇白的目光从刚才起就一直落在宁琥剥水煮蛋的手指上,他听见宁琥的发言后,没有半点动容,声音依旧冷漠,甚至还隐隐带了点嘲讽之意。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不做那些事情,那你也不用费心思来做这些讨好我的事情,自己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没义务接受你的道歉,更没义务配合你完成你口中的赎罪。”

周堇白难得表明自己对宁琥的真正态度,但在向来超过三句就听不进耳朵里的宁学渣而言,周堇白的话就像是一堆破译了一半的密语。

如果你吧啦吧啦,那你吧啦吧啦...以此类推。

于是,在周堇白说完隐藏着阴阳怪气的真心话之后,他的眼前突然多出了一个剥了皮的水煮蛋。

宁琥捏着自己剥的十分完美,没有一丝划痕的水煮蛋,兴奋的眼睛里亮闪闪的,他十分骄傲的显摆道:“看!周堇白!我厉不厉害?”

周堇白:……剥鸡蛋是什么难事吗?狗来狗都可以。

还没等周堇白给宁琥泼盆凉水呢,他的头皮突然一紧,然后整个脑袋都随着薅着他头发的力量向后仰去。

“宁...琥!”周堇白咬牙切齿的瞪着擅自动手动脚的宁琥喊道。

宁琥则是“嘘嘘嘘”了几声,把手里的鸡蛋塞进了周堇白的嘴里,防止他再跟个唐僧似的喋喋不休。

周堇白的嘴被这一个水煮蛋堵了个严严实实,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宁琥真是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几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也算是宁琥下手还有个轻重,周堇白又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宁琥虽然方式暴力了点,但他大部分的力道还是用在了扶着周堇白脑门的手掌上。

所以与其说刚才他是把周堇白的脑袋薅倒的,不如说他是摸着周堇白的脑门用了个巧劲。

宁琥把幸存的那颗水煮蛋轻轻贴在了周堇白的颧骨处,用掌心包裹着蛋身,在他的伤处轻柔打转。

周堇白身为一个富家少爷,从小到大受伤的次数极少,就算偶尔有个磕碰,那也几乎不会出现在脸上。

而且他就是手指头划破个一毫米的小口,他的保姆阿姨都恨不得给他敷上几百种药。

总的来说就是,周堇白没机会,也没必要用热鸡蛋这种土办法解决伤处。

但此刻贴着他脸颊那种柔软弹滑,透着源源不断的热气的触感让他竟然觉得这颗水煮蛋胜过了吴青砚给他买的那一大堆伤药。

宁琥察觉到了周堇白从抗拒变为乖顺的诚实表现,他笑嘻嘻的邀功道:“怎么样?我没害你吧?就这种被拳头打的伤,用热鸡蛋滚一滚是最舒服的。”

宁琥身为打遍十里八村无敌手的小霸王,拳头挨的是最多的,这就是他在无数次鼻青脸肿中总结的灵丹妙药。

周堇白本来正垂眸盯着在自己伤处滚来滚去的白煮蛋呢,一听到宁琥的声音,他的眼睫有些紧张的轻颤了两下。

他竟然会让宁琥用这种有些可笑的办法在自己脸上撒野,自己竟然还觉的有些舒服...

真是疯了。

恶心死了。

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周堇白抬手拿出了自己口中的鸡蛋扔到了地上,然后一挥胳膊将他身侧的宁琥给甩到了一边。

“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的赎罪,我也不会计较你之前的那些错误,因为你的那些小动作对我造不成任何的影响,但我原谅你并不意味着接纳你,懂吗?”

宁琥被周堇白甩的踉跄退后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床铺铁架,他才勉强稳住了身型。

他看着地上被摔得稀巴烂的水煮蛋,暗骂周堇白活该以后众叛亲离!以后周堇白入狱的那天,他要在直播间里免费跳一天的热舞!普天同庆!

宁琥忍着后背的钝痛,指着周堇白骂道:“行,算我自作多情,那咱们今天就把事说明白了,你是不是对我之前做的事情既往不咎了?”

周堇白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宁琥继续说道:“ok,帖子我已经删了,我欠你多少钱你统计一下,到时候告诉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但我会一点一点全都还给你的,以后咱们在寝室里就三八分界,你和吴青砚就在那一头,我宁琥就在我这半面活动,谁过界谁是王八犊子。”

周堇白骂了一句“幼稚”,但也没说什么其他的,算是默认了宁琥的话。

宁琥点了点头,“周堇白,你记住了,是男人就别过界,厕所在我那头,以后请你和吴青砚去别人寝室上厕所,或者公厕也行,能憋得住你俩回家上都行。”

周堇白也没想到宁琥在这等着他呢,他干脆也幼稚的和宁琥掰起手指头算账。

“行啊,你偷我的东西我都有记录,看在你改过自新的份上,我给你抹个零头,总共十万块,你还完了我就允许你和我谈后续的条件。”

十万块对于之前事业如日中天的宁琥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大钱,所以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区区十万块,等他重归事业巅峰,分分钟就把债还的一干二净。

周堇白看见宁琥点头应下的动作,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

周堇白开口道:“所以,在你债还清之前,不仅厕所归我,连你这个人都得任我差遣。”

周堇白本不想计较那点小钱,但宁琥非要幼稚的在这个寝室分出个老大老二,那他就让他知道知道,到底谁在这个寝室里说的算。

宁琥转了转眼珠,任他差遣?

那把他宁琥当成什么了?狗腿子吗?!

宁琥刚要扯着脖子反驳,他就看见了周堇白那张堪称完美的帅脸上被自己一拳闷出来的扎眼伤痕。

这一下宁琥可就有点纠结了...

那些错是原主犯下的,他还能说服自己和周堇白掰扯两句,但破相这事他逃不掉。

而且周堇白破了相去上课或者去食堂,还有一些人比较多的公共场所确实挺不方便的...

他这个罪魁祸首理应多照料他一下也是没错的…

于是脑子不太灵光,一点一点把自己给说进了死胡同的宁家村一枝花果断答应道:“行,不就是照顾你一段时间嘛,又不是什么难事,你等着吧,不就十万块钱嘛,有什么可神气的。”

傻人有傻福的宁琥遇见原主人生中最大的仇人的第一天,就凭借一己之力,把两人从水火不容,相看两厌的关系变成了新型“主仆”。

“我可以改变世界~改变自己~改变隔膜~改变小气~”

一大早七点钟,宁家村一枝花那震耳欲聋的闹钟铃声就响彻了整个816。

虽然宁琥在听见闹铃的第一秒就“噌”的一下,仿若诈尸一般从床上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关闹铃。

但由于他是第一次用这个手机设闹铃,所以直到歌唱完了四句,他才终于还给了寝室一片安宁祥和。

宁琥关掉闹铃后,十分心虚的抬起头,悄悄的看了看周堇白和吴青砚的床铺。

天地可鉴,他真不是故意在集体生活中素质低下的。

虽然他设置这个闹铃的时候,恨不得把这几句歌词放在周堇白和吴青砚的耳边循环播放一宿,告诉他们自己想要改变的决心,顺便鼓励他们破除与自己的隔膜。

但他显然还没缺德到如此损人也利不了多少己的地步。

他只是单纯的没太弄明白原主那本应该被淘汰了N个世纪的老年机而已。

这才导致铃声是设置上了,就是音量有点惊人...

宁琥握着手里的手机定格造型三分钟,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处置结果。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这两个室友的床帘依旧拉的严丝合缝,分毫不动,好像里面的人一点都没受他那劣质铃声的影响似的。

宁琥缓缓放下自己的老年机,转过身蹑手蹑脚的顺着梯子往下爬。

不料他梯子刚爬一半,吴青砚的怒吼声就穿透床帘向他袭来。

“宁琥!你特么有毛病是不是啊!你躺棺材里之后,世界就能正向改变了!”

吴青砚骂完之后还不解气的在床帘里霹雳扑窿的翻腾好几圈才重新安静下来。

然而一大早就挨骂的宁琥,因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难得好脾气的乖乖挂在梯子上挨训。

听完吴青砚的指责后,宁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宁琥:当下骂完以后可就不许翻旧账了哟。

周堇白其实醒的要比吴青砚早得多,在宁琥那铃声响起第一个音节的时候,他就无语的睁开了眼睛。

虽然昨天晚上他们以一种非同寻常的方式“冰释前嫌”了,但他依旧不想和这人深入交流。

所以他也懒得和宁琥多说任何一句非必要出现的话。

周堇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宁琥开始为自己道歉赎罪之后,他觉得反而更加让他崩溃了。

以前宁琥搞些小偷小摸的,但好歹活的像个透明人,眼不见为净。

现在可倒好,换着法儿的围在他身边折磨他。

继头顶的吴青砚咆哮之后,周堇白彻底放弃了和寝室里的两个傻子继续纠缠的想法。

他坐起身,抬手掀开床帘,打算洗个漱下楼吃个早饭。

吴青砚那个懒得连屁股都带不动的人,每逢早八的课就跟要死在床上了一样。

能在上课铃响的最后一秒迈进教室就不错了,吃早饭什么就别指望了。

然而正在思考早饭吃什么的周堇白,一掀开床帘后就大脑一片空白了。

宁琥就住在周堇白的对面,因为本着挨打要立正的原则,他在听吴青砚训话时,一直保持着乖乖挂在梯子上的造型。

当然,刚从被窝里出来的宁村花,浑身上下就只套着一条他昨天刚买回来的小黄鸭内裤。

所以好巧不巧的,小鸭子一个不落的全游大反派的眼睛里了。

说实话,在男生寝室里穿个裤头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且昨天宁琥就为了表决心,在他面前已经脱的大差不差的了。

但可能是因为今天那圆圆翘翘的小鸭子冲击力太强。

周堇白拉开床帘的那一瞬间就跟被下了降头似的,目光不可控的凝聚在了撅着小扁嘴的黄色小鸭子上面。

随即又游走在少年展现在他眼前的每一寸。

宁琥的身上几乎没有一丝的赘肉,匀称的薄肌将十九岁少年该有的蓬勃有力彰显的淋漓尽致。

或许是由于两手抓着栏杆的原因,宁琥肩臂的肌肉线条格外的明显,但又不像肌肉猛男般青筋爆出。

宁琥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自然,看着倒和他原来那阴郁的性格完全不符。

背脊处是一条深陷的背沟,直直延伸进小黄鸭的池塘里,甚至在那裤腰处的上端还点缀着不太常见的腰窝。

作为宁琥圈钱最多的那两条绝品大长腿那是更不用说,又白又直。

由于主人常年跳舞锻炼的原因,宁琥的腿并不是干瘦纤细,反而大腿看着肉感十足,弹软有力。

或许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宁琥常年跳舞,但小腿上却不见一点肌肉硬块。

他的小腿笔直修长,一路向下,到脚腕处才缓缓收紧到漂亮踝骨上作为终点。

正在周堇白从降头里回神,暗骂宁琥睡觉连个睡衣也不穿的时候,宁琥似乎觉得自己新买的内裤有些不合身。

他用食指轻轻勾住包裹着他大腿根的裤脚边缘,顺着自己臀腿处的曲线轻轻一勾,无意识的整理了一下。

周堇白一时间忘了动作。

宁琥从梯子上爬下来之后,一回头就看见了周堇白掀着床帘,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模样。

他扶着自己的后颈,左右晃了晃头,一边松缓着睡了一夜有些僵麻的肌肉,一边好奇的问道:“周粘土,你看我干嘛?”

周堇白:……

肯定是刚才他刚起床,脑子还没开机,他竟然还十分认真的品评起这人的身材了...

而且评价结果还是,非常好。

要死。

还没等周堇白开口说什么,耳朵比狗都尖的吴青砚立刻八卦的把脑袋伸出了床帘。

他看看顶着红色鸟巢的宁琥,又看了看自己脸色阴沉的发小,他强忍着笑意问道:“粘土是什么东西?”

宁琥认真的回答道:“周堇白中间的那个字,有个释义是粘土啊,而且我觉得粘土叫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吴青砚闻言仰在自己的床铺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宁琥真有你的,当然熟悉了。”

他一把拉开自己的床帘,贱兮兮的伸出两只手摊平唱道:“粘土宁琥,宁琥粘土,傻傻分不清楚~”

周堇白:……

宁琥:……

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底骂了一句:晦气!

宁琥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炸了窝的红毛,撇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的名字好听多了”后,就掏出床底下的脸盆去了厕所。

宁琥一走,周堇白终于忍无可忍,他抄起自己的枕头照着吴青砚的脸就砸了过去。

周堇白把枕头摁在吴青砚的脸上,压低声音问道:“吴青砚,很好笑?嗯?宁琥粘土,傻傻分不清楚?”

吴青砚赶忙挥了挥自己的手,表示投降。

在吴青砚马上就要被捂断气的时候,周大魔王终于拿掉了他脸上的枕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吴青砚那做作的疯狂吸入新鲜空气的行为。

吴青砚喘匀了气后,才扭头看向一大早就放煞气的周大魔王。

他挑了挑眉,一脸坏笑的问道:“老白,昨个我不在,你和宁琥处的挺好啊,都有爱称了,还有那条小黄鸭内裤,你捐给他的啊?品味有变化啊。”

周堇白现在一听“宁琥”这两个字就头疼不已,不仅头疼,脸更疼。

他撑着自己太阳穴摇了摇头,“那是他昨天自己买的,昨天你走之后,他把自己脱光了和我道歉,还把偷我的那些东西都扔了,说要还清赃款,和我冰释前嫌。”

吴青砚越听越惊讶的合不拢嘴巴,“脱...脱光啦?!”

他震惊过后,愤怒的一捶床铺。

“我靠!老白!我就说了,这小子不偷别人,专偷你的东西,肯定是对你有意思,你还说我有毛病,这就是他的新套路,各种吸引你的注意力呢!”

周堇白深吸一口气,感觉头更疼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吴青砚,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我抽死你?现在宁琥不造谣了,改你造谣了是不是?你要是造谣你也别给我和宁琥绑在一起。”

吴青砚“嘁”了一声,他抱着枕头堆坐在床上,耸眉搭眼的问道:“那你就这么原谅他了?你信他说他能改的那些鬼话?”

周堇白也咬不准自己对于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基于他之前对宁琥这个人的了解,他自然是不信的。

而对于宁琥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他觉得完全可以用吴青砚的理由来解释,那就是宁琥又换了一种新套路来折磨他。

但猜想归猜想,昨晚他因为脸疼的厉害,还要赶实习报告,所以破天荒的待在寝室里没有出去,选择了和宁琥共处一室。

以往的一年半里,周堇白和吴青砚很少在寝室待着,除了晚上回寝室睡一觉外,他们几乎都是在外面消磨时间。

但昨天晚上他和宁琥久违的共处一室时,他们俩除了最开始围绕着宁琥要赎罪拌了几句嘴之外,倒是意外相处的十分和谐。

昨晚他们两个人吵来吵去,达成了某种一致后,便一哄而散,都回到了各自的地盘,选择了对对方眼不见为净的处理方式。

周堇白继续戴上耳机处理自己的报告,而宁琥则是把自己新买回来的衣服清洗了一通,又把原主堆在空床上的破烂给收拾整理干净,还顺道把寝室的地给扫拖一条龙。

重整完原主邋遢的生存环境的宁村花才去卫生间冲了个香香澡,然后溜进自己的被窝里玩老年机里自带的俄罗斯方块。

原主的手机牌子宁琥甚至都没见过,虽说是该有的通讯软件都有,平时付个钱聊个天的也可以,但内存小的可怜,几乎下载不了任何多余的软件。

所以宁琥只能趴在床上玩手机里自带的俄罗斯方块,贪吃蛇,猴子攀岩等比他岁数都大的小游戏。

可能是游戏太过无聊,所以助眠效果极好,宁村花握着手机玩着玩着就闭上了眼睛。

而周堇白也是工作的入神,直到寝室里到点熄灯的时候,他才猛然注意到时间。

等他摘下耳机一回头,就看见了侧躺在床上睡的安安稳稳,在月光的投射下,甚至带了点乖巧模样的宁琥,他才意识到他竟然和这人在寝室里安然无恙的相处了好几个小时。

不知道到底是脱光了表态起了作用,还是那颗斥巨资买的水煮蛋立了大功,周堇白最终还是决定给宁琥一个机会,让他证明一下他是否真的想改变自己。

周堇白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被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吴青砚的问题:“当然没有,等他还上我们约定好的十万之后,才算真正的一笔勾销。”

吴青砚听到自家发小的话后,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笑问道:“老白,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让宁琥还你十万块?我看你不是想和他一笔勾销,你是想让他缠着你一辈子,你让他拿命还啊?那可是十万!”

周堇白不为所动的解释道:“我要是不让他还钱,那你以后就得回家上厕所了,你知道吗?”

吴青砚茫然的眨眨眼,这都什么玩意?驴唇不对马嘴的,这两件事情有必然关系吗??

一头雾水的吴青砚索性放弃猜测男人中的极品,海底针的极致——周大魔王的心思。

他冲着周堇白扇动了两下手掌,“得,周堇白,我不掺和你俩的事,到时候你吃亏了别找我哭就行。”

周堇白不屑的哼笑一声,一个穿小黄鸭内裤的人还能让他周堇白吃亏不成?

正巧这时候宁琥洗完漱从卫生间里出来,周堇白决定让吴青砚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见识见识,他和宁琥如今的“主仆”地位。

于是周堇白跳下上铺,他清了清嗓子,唤道:“宁琥,你去教室帮我占第三排的座,顺便帮我带杯冰美式。”

宁琥听着周堇白发号施令的话,脚步一顿。

宁家村小霸王显然还没适应成为别人狗腿子的日常,但他一扭头看见周堇白那青青紫紫的半张脸时,他终于认清了自己此刻的职业定位。

于是宁琥乖乖“哦”了一声,回到床铺边上捞起一套衣服,将自己小黄鸭内裤藏妥后,便甩上自己的书包扬长而去。

吴青砚看着昨天还暴打他的恶犬,今天被周大魔王训的牙都不呲了,他顿时觉得自己果然是低估了大魔王的手段。

这时候,周堇白端着脸盆,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吴青砚的肩膀。

“这次看懂形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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