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友假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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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2025年9月8日,天气晴

学校上午开了军训总结大会,我不知道为期三天半的军训有什么好比的。

班主任组织全体学生换了一次座位,以三人一排制为原则。

我在最左边坐,同桌是个很活泼的女生,她指着右前方的另一个女生说,她真想跟她当同桌。我尴尬地笑了笑。

后来才知道,老师排座位时喊的名字是开学考试的名次。

我的前面坐的是班里的第一名,傅智铧。

我是第四名。

2025年9月12日,天气阴

数学老师讲到一道题,让我们思考一下。

以她的讲课习惯,这道题得用新课里的方式解。

昨天睡太晚了,没来得及预习新课。

傅智铧的同桌数学很好,是单科状元。

他和傅智铧在前面讨论,等到他们讨论完了,我也没想到个所以然来。

我决定求助。

傅智铧太高冷了,还是单科状元看着更好说话些。

我轻轻点了点他的背,跟他说明了自己的疑惑。

单科状元回身和傅智铧说了几句话,回头跟我说,他说你听不懂。

嚯,瞧不起谁。

2025年12月3日,天气晴

我们又调了座位,我从最边上换到了中间——单科状元的身后。

英语老师拿着我的卷子放到投影仪上讲时,我一边听一边瞄傅智铧。无他,每次老师拿我的卷子讲题,他都会挑出些错来,悄咪咪地告诉单科状元,然后单科状元就会立刻举起手臂大声向老师汇报我的错误。

有别人帮你挑错其实挺好,就是一直挑错,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总会有些心里不舒服。

果然,傅智铧在专注地盯着大屏幕看了几分钟后,毅然决然地向右偏了偏头,嘴唇轻碰。下一秒,我身前的那位就高高举起手臂,老师,他的“J”加上面那一横了!

此时,令一位同学立马指出,这是顿笔!

我向那位同学投去赞赏的目光。

下课,单科状元转过身跟我说,是他说的。

我没说话,看了眼前面正在努力思考什么题的傅智铧。

2026年3月12日,天气晴

同桌问我写英语卷子最后的作文了吗,当然没有。

其他在位的几位优等生都纷纷表示谁写那东西。然后齐刷刷望向不发一言的第一名。

傅智铧,你写英语作文了没?

一个女生问。

没有。第一名沉稳地答到。

你可千万不要提醒老师啊,我们要同仇敌忾!我不放心地嘱咐他。

傅智铧突然没绷住,一下子笑出来。

我戳中他什么笑点了吗?

不过,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2026年4月3日,天气晴

我和后桌聊天,说着说着,他就摸我手了。

我没躲开。

2025年6月1日,天气多云

又换了座位,但我的位置没变。

右后方换成了班长。

他好不经逗,长得跟白面团子似的,一激动就脸红。和第一名很搭。我莫名这样想。

2026年6月23日,天气小雨

同桌隔着走廊和对面聊得很嗨,我试图融入其中。

融入成功。

2026年10月11日,天气晴

我跟对面还有班长讲趣事,一个管搭话,一个管爆笑,场面异常和谐。

班长桌子上有个很矮的小水杯,我经常把手搭在上面。这次也同样。

突然,我看着对面继续面色不改地讲故事,一边把手从班长手底下抽出来。

2026年12月3日,天气晴

又换座位了,第一名换成了我的同桌。

别人夸我运气好。

胡说,一点都不好。

我上课的余光中都是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眼里自己的言行是什么样的,都无法专心听课了。

每天最纠结的事就是和他说什么话。

关系拉进一点就很满足了。

2027年3月14日,天气阴

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

因为在他面前要注意形象。

2027年6月25日,天气晴

不知不觉中,我好像疏远了不少我之前的朋友。

因为和傅智铧亲近的人,我会控制不住地想他们的关系,从而隐隐地单方面敌视了越来越多的人。

除了对面还经常下课找我说话,原来的朋友都默默和我渐行渐远了。

这样不好。我不喜欢。

我要换座位。

2027年9月5日,天气晴

我们换班主任了,他说按照名次自己选座位。

第一名坐到了我的位置上。

我坐到了他的左前方,对面成了我的新同桌。我在慢慢疏远傅智铧。

我不会再写日记了。

寂绥的心脏快要跳了出来,他难以掩饰自己雀跃的心情,所以显得有些心虚地拿着手机转身回头看他,“是张浔。”

傅智铧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有些诧异,“是之前篮球队队长的张浔?”

“嗯,对。”寂绥乖巧回答。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竟然都不知道。”是个人对自己的男朋友都会有占有欲,对于寂绥和自己认识的人竟然也互相认识,并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这件事,傅智铧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好像自己并不十分了解寂绥。这种不安紧紧缠绕着他,他迫切地想知道寂绥和张浔的一切,他想让寂绥对自己剖开心,全身心的信任他,最好也和他一样,也想成为他的一切。

这一刻,傅智铧的心里暗暗滋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欲望。生根发芽,如附骨之疽。

“就是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我之前迟迟不二次发育,是因为受了他的信息素的刺激才能顺利发育,但也因此比寻常alpha要弱些。那时候他因为愧疚,总是陪我去医院复查,就是这样认识的。”寂绥说起自己和张浔的故事时,反而没了之前的心跳加速的紧张感,相反的是平静,平静的好像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

也是现在,寂绥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在时光的流逝中消磨掉了当初对他的朦胧的情感。仅存的,不过是记忆里对那段时光的正常的期待和紧张的习惯性反应罢了。

想通了这件事,面对傅智铧时,寂绥比一开始的时候轻松了不少。

可傅智铧嫉妒的发疯,二次发育这种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不是他而是别人陪在他的身边,甚至连二次发育都是张浔刺激的,怎么刺激的,是……他的脑子里一瞬间出现了很多画面,眼睛也越发热了起来。

他知道,这样恶意的揣测寂绥和张浔的关系不好,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你怎么哭了?”寂绥难掩着急惊讶情绪的话把傅智铧的思绪拉回现实。

张浔没接电话,寂绥还没来得及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就见一声不吭的傅智铧眼眶越来越红,突然两滴泪就落了下来。吓得他也顾不上张浔了,手机一扔就心疼地半抱住男友,细声细气地开始哄,“我和张浔没什么的,他当时是打架了,情绪激动无意中释放了信息素,我刚巧路过,”对于那段没有结果,而且自己已经放下的情感,寂绥不想再提起影响他和傅智铧的感情,所以三言两语略过了,“而且我不再乎什么等级的,分化的时候也没有很疼。”他不知道傅智铧是因为什么哭,所以就一连串的把所有可能的因素都说了个遍。

傅智铧前面还好,听到他后面的话,人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泪落得更凶了,“对不起,对不起……被alpha的信息素压制怎么会不难受……我怎么想不到,怎么会……对不起,对不起……”他紧紧地抱住身前的寂绥,嘴里胡乱地道着歉。

“没事的,没事,我不疼。”寂绥回抱住他,一边安慰着。

两人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场面终于稳定下来。

傅智铧去做晚饭了,寂绥被强制按在床上休息。他靠在床头忍不住想,傅智铧还真是情感细腻,这就哭了。

他怎么会想到,傅智铧那是因为气狠了。

秦勉:还不来吗?

秦勉:【对方已向你发起位置共享】

寂绥点开看了看,是金方——上京最大的娱乐会所。

张浔依旧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他很难不忍住胡思乱想。

当初的事都是他自己的猜测,或许张浔是真的把这群人当朋友,想把他拉进他们的圈子里,毕竟能成为这群太子爷的朋友在社会地位上就已经比常人高出一截了。

如果,张浔真的在聚会上发生了什么意外,而知道一切内情的自己又何尝不算是帮凶呢?

思考良久,寂绥的手指终于敲击上键盘。

寂绥:好。

把手机扔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震响,然后破裂。

想要破坏的黑暗欲望在一瞬间吞噬了他。

寂绥很想哭,他突然什么也不想干了。他想离开这个时空了。可离开后,又要到哪里去,时空罅隙吗?不,他不想。他没有任何想去的地方,因为不被接纳,不被理解,会遭到厌烦,不满和痛斥。

被困在这里,连结束的机会都没有。

他有时候会想:

就让我烂在这片土地里吧,烂在这片生我育我的土地里,烂在这片我不得不恨的,土地里。

他的声音几乎称得上冷漠,“智铧,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了。”

厨房里的傅智铧闻言很快从里面出来,却只看见明明上一秒还温柔地安抚他的情绪的伴侣,现在却是面无表情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什么事?这么急。”傅智铧就像是凭空被人打了一拳,浑身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等我,”寂绥收拾好自己,穿好鞋,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他,冰冷的眼里微微产生一丝波动,“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出租屋。

最近发病的频率变得高了很多,或许真如安德森所说,他应该休息一阵了。

金方离一中很远,他没选择骑电动车,直接打车去了,即使这样,还是在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花了寂绥32元。啧,真废钱。

寂绥:【图片】

寂绥:报销吗?

一分钟后。

秦勉:……

秦勉:【转账】

寂绥:【已收款】

秦勉:我在门口接你。

寂绥从车上下来时,看到手机上的这条信息,下意识抬头看向金方的门口,那里果然站着一个人——邢泽。

他又染了头发,这次换了奶奶灰,这下直接成了蹭了一头墙灰的金毛。

寂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带路。”

邢泽也不在乎他什么态度,人到了就行,转身就往里面走,寂绥跟着他走进一个包间,里面闪烁着昏暗的灯光,房间很大,前面是分居两侧的弧形沙发,上面坐着的少年们这次没戴面具。

借着微弱的光线,寂绥的视线一一扫过正在玩乐的众人,没有张浔。

“别看了,他们在后面。”邢泽凑到寂绥的耳边,并不得不提高些音量以确保他能听到。

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半圆形沙发,中间的位置空着。

“邢泽,你来晚了,你枝哥已经休息去了。”一个穿着树清高中校服的少年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揶揄他。

如果邢泽头上有两只狗耳朵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耷拉着了。旁边的少年们看着他一副委屈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寂绥皱着眉再次寻找张浔无果后,扭头刚想问邢泽,此时,人群中有人发问了,“这就是你们说的,枝净在聚会上主动保护的寂绥?”坐在中心位置右侧的少年笑着看向我,语气里那是一种属于内地人的慵懒腔调。

同样穿着树清的校服,少年却坐姿标准好看,白皙润红的面孔上戴着一副淡粉色边框的眼镜,显得人畜无伤。

身边没有人回答,寂绥意识到他是在等自己的回答,回想几年前的聚会上,乔枝静确实帮过他,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强压住心头的烦躁扭头问邢泽,“张浔呢?”

“不知道,还没来吧。”邢泽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举到嘴边抿了抿,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寂绥被他这句没准头的话搞得越发烦心。

“既然是枝净的好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那少年没有在意寂绥动作中透露出的不耐,脸上的笑意不变。

寂绥听着他意味不明的话,慢慢回过神,发现包间里吵闹的声音在少年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都默契的停下。在诡异的寂静两秒后,刚刚揶揄邢泽的少年拿过桌子上的空酒杯一边向他走来,一边笑着说,“恩恩说的对,对待新朋友就要拿出诚意来,我们每人都要敬他一杯酒。”

包间里的少年们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顿时都沸腾起来,拿着酒杯向他拥来。

寂绥被他强塞进手里酒杯,旁边立马有人向里面倒上了酒,几秒之内,寂绥手里盛满酒水的杯子就被别人敬了三四次。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张浔的,而且也算不上乔枝静的朋友。”寂绥被他们围着,手里的酒杯无处置放,只能拿着它转身想出门去,不过刚迈出一步,前面的路就被少年们堵上,“绥哥,我们都敬酒了,你也给个面子喝几杯。”前面的一个穿着五中校服的少年举着酒杯笑着说。

“我不会喝酒。”寂绥被这群人莫名其妙的话说得有些恼火,语气不免冷了下来。

少年的笑僵在脸上,空气凝固般使人感到窒息,突然后方传来玻璃酒杯破裂的清脆声响,我转身看向沙发,那个被称作“恩恩”的少年高高地坐在沙发靠背上,面无表情地双手抱臂看向我,他素白的袜子一只踩在真皮沙发上,一只踩在坐在他下方左侧的少年抬起的小臂上。穿过人群隐约可见碎在少年脚边的玻璃渣,他似乎对“恩恩”像这样踩掉他酒杯的无理行为习以为常、对周围的一切动静毫不在意,仍然专注地看着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手机,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他露出的眉眼酷似于寂绥记忆里的乔枝静,只是更加冷酷冰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少了乔枝静身上的圆滑世故。

寂绥看着眼前的局面,已经明白如果不喝下这杯酒,这群矜贵的太子爷们恐怕不会放过他。

几乎是认识到这一既成事实的瞬间,寂绥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他的喉咙,寂绥控制不住地大力咳嗽起来,那群人满意地看着他弯下腰,咳得眼角沁出泪花。

可就在寂绥以为一切结束,跌跌撞撞走向门口时,他的身体突然无力地软下来被人接住,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身体灼烧的感觉难以忍受,寂绥渐渐从昏睡中苏醒。

他觉得自己的眼底发烫的好像要淌出血来,模糊中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浴室里走出来,男人穿着宽松的浴袍,一边走一边拿浴巾擦着头发。

“乔枝净。”他闭上眼睛,默默在尘封的记忆里搜索出乔枝静的样子与面前的人重合,却在不经意间喃喃出声。

周围安静了几秒,乔枝净低笑出声,“他们倒是会揣测我的心意。”

寂绥感觉到身边的床面微微塌陷,一滴水从天而降落到他的唇上,他像是久逢甘露的沙漠旅人,强撑着睁开通红的眼睛,看见乔枝净发梢正在凝聚的水珠,微微张开嘴抬头去接。

乔枝净却突然起身离开,唯一的水源消失,寂绥被不知道从身体何处涌出的热浪折磨得难受,拉扯着外套将它脱下一把扔开,又抓住蓝色T恤的衣摆向上卷到前胸处,裤腿也被他用脚推到膝盖上方散热,即使这样,寂绥浑身的热意也没有消散半分。

突然,他被人从腋下抱起圈在怀里,唇边被递上冰冷的杯口,他下意识地仰起头顺从地将清凉的水一一喝下,等最后一滴水滑入他的口腔后,寂绥不满地偏头,用滚烫的脸颊去蹭身后人本想以此示意这些水还不够,却在触碰到男人冰冷的肌肤时,顿时感觉就像是贴着一块冷玉,寂绥急不可耐地扭转身子,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抬手抱住他的腰身,因为嫌他的浴袍碍事,他又收回手臂直接将手钻进浴袍里紧紧抱住他赤裸的上身。身体上热意虽然得到缓解,但口干舌燥的难忍又再次袭来,寂绥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上脸前的“冷玉”。

一瞬翻天覆地之后,他被“冷玉”压在柔软的床上,还未收回的舌尖被人含在嘴里,寂绥不舒服地皱起眉用舌头推拒那强势地掠夺,它却反向寂绥的口腔长驱直入。裸露在空气中的腰腹被冰凉的手贴上,寂绥感受到腰侧的凉意,挺起腰身以便让他更好的抚摸,那只手不断向上缓慢地滑动,当他捏上寂绥胸前的红点时,他被突然的快感刺激地浑身一颤。恍惚间睁开眼,当看到乔枝净被染上情欲的眼睛时,迷失的理智重新回到寂绥的脑子里,他猛地推开男人翻身想要下床,乔枝净却一把将他的肩膀按回床上,以更加强势的态度将他压回身下,还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细细吻着。

空气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白檀香。

“啊啊啊!”寂绥感觉自己的神经在被撕裂重组,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感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浑身过激地抽搐起来。

乔枝净的动作一顿,埋在寂绥颈窝的头抬起,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被隐藏起来。他急忙收起自己肆放的信息素,从寂绥身上下来。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乔枝静向来清冷的声音变得有了几分活气,脸上也难得露出慌乱的表情。

寂绥却连回他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床上,全身缩成一团,无助地小声抽泣着,身体一颤一颤。

“他们可能给我们下了药,对不起,”乔枝静看着床上的人,想到刚刚自己明明在认出寂绥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不想碰他,却在下一秒理智全无地强烈地渴望和寂绥拥吻。他的眼里闪过愧疚和怜惜,还有被戏耍后的愤怒,只不过,这种情绪被他使劲儿的压了下去,这反而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我给你联系一下这里的医生吧。”

“医生就不用了。你帮我打个车吧。”寂绥缓缓地直起身,疲惫地摇了摇头,唇色发白地小声拒绝了。他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拿起床脚的外套,得到乔枝静的肯定回答后,竭尽全力地快速离开了房间。

走廊里很安静,寂绥眼前的景象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痛到麻痹的神经又活络了起来,这狗屁的春药的药劲儿竟然还没过!

寂绥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摧毁,很快他就又变成了一只处在发情期的动物,茫然地寻找下一块“冷玉”。

突然,寂静扭曲的走廊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等看清来人后寂绥忍不住笑起来,迈着歪斜的步伐奔向他。

男人被寂绥扑得向后倒退半步,寂绥双手扶上他的手臂时他也顺势抬起手向上扶起寂绥的手臂以稳住他摇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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