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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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好像是这么个理?

韩序临沉思了一下:“你嫁我不成,那要不我嫁你?”

“小九,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早点歇息。”单予白推了几下他坚实的胸膛,没推开,又不习惯直面这样滚烫的心跳,只好换了个姿势,试图趴着睡。

谁知韩序临得寸进尺,半个身子都压了上来,圈着他不肯放手。

……也行吧。

单予白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他闹,很快进入了梦乡。

他很少做梦。

这是第一次,姐姐愿意来梦里看他。

他好像又回到了战乱时颠沛流离的时候,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单语月紧紧的抱着自己,在敌人肆无忌惮的杀戮时,捂住自己的耳朵轻声哄着:“别听,别看。”

“不怕,有姐姐在。”

“等战乱过去,姐姐带你去吃好多好多的汤圆,黑芝麻和花生馅儿的,让你吃个够。”

但他还是从泥泞的指缝里,看到了满目鲜血。

后来,为了引开追兵,姐姐把自己藏起来,她跑出去后却被一箭穿心,当场没了生息。

单予白在半夜惊醒,下意识的摸上了腰间那枚触感温润的羊脂玉,阖着双眸平复着呼吸。

单语月,骗子。

他在心底默念,眼眶却在无意识湿润。

明明爱吃汤圆的是你,不知道坑过我多少银子去偷买,回来还只肯给我分一两个。

“……怎么哭了?”韩序临沙哑的声音响起,指腹轻抚过他眼角的泪珠。

“做了噩梦。”单予白摇了摇头,忽然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温热的胸膛,声音含糊不清,“睡吧。”

“别偷偷埋我怀里哭。”韩序临打趣,想把他抱起来却始终没有成功,直到胸膛上传来湿润的触感,他才正经了几分,使了些力抬起单予白的脸,借着月光仔细察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有些想凑上去吻他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真哭了?噩梦有这么吓人?”

“嗯。”单予白点了点头,又把头埋回去,哪怕声音带着哭腔,也倔强的同他说明,“不论圣上最后如何决策,我依然不会同意送长公主去和亲,除非我死。”

“呸呸呸,瞎说什么?”韩序临不乐意了,搂着腰抱他起来,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单学士年轻有为,定会长命百岁。圣上此事虽然糊涂,但定然是受了他人挑拨,他对于阿姐和林将军的婚事也是很赞同的,甚至还提出过让他们成亲的建议。”

“先皇逝世,他们要守孝三年。”单予白的下巴搁在韩序临肩头,“就算能躲过去这一遭,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乌格勒,新皇上任,其余的小国可都观望着呢。”

“不会的。”韩序临抱着他躺回去,盯着那双通红的眼看了会儿,又伸手轻抚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早起来肯定要肿了,若是让樱桃看见,指定以为我欺负你了,她可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如他所料。

第二日清晨,樱桃端着水盆和毛巾走进来放好,目不斜视的低着头,轻声唤道:“大人,该起了。”

“唔。”

单予白含糊的应了一声,掀开床幔走了出来,双眼有些微肿。

“大人?”樱桃诧异的看着单予白,“你的眼睛……”

“今日早膳有什么好吃的?”韩序临跟在单予白身后走出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又伸手捞住单予白,熟练的帮他把外袍的带子系好。

也不知这是练习了多少次。

樱桃眼底已经起了杀意。

但单予白没说话,她只是瞪了韩序临一眼,随后退下。

单予白昨晚没睡好,此时便神色倦怠,没骨头似的靠在红木椅的扶手上,任凭韩序临拿了热毛巾来帮他擦脸。

“今日什么安排?”韩序临问了一句。

单予白强打起精神,一件件细数过去:“南方水患拨款,接见邻国使臣,圣上举办选秀,各家女子的名单还未定。”

“真忙。”韩序临放回毛巾,自己又囫囵洗漱完毕。

“前几件我与其他学士都已经商议过,吩咐给下面人了。”单予白一只手托着下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独独最后一项的名单,圣上钦点了我去拟定。”

韩序临挑了挑眉,笑道:“可能圣上希望,你能把自己的名字也加进去吧。”

“那他想多了,我若是真的对妃位有兴趣,早就同意了。”单予白摇了摇头,终于站起来努力的伸了个懒腰,随后被白乎乎,圆滚滚的元宵扑了个满怀,要费些力才能抱起来,“怎么这么重了?”

“他仗着你喜欢,在府里作威作福,什么都想吃一口。”韩序临抱过元宵颠了颠,“快跟小猪一样了。”

单予白笑出了声,正欲说什么,樱桃忽然来报:“大人,李姑娘求见。”

“哪家姑娘?”韩序临偏了偏头。

“李大人的女儿,”樱桃面不改色,“上次约您去看灯展的那位李姑娘。”

“她来做什么?”单予白有些头疼,“早知如此我就该直接把那些贪官斩了,省的李青天天惦记着从我这里救人。”

“既然如此,我替你出去看看?”韩序临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先用膳,别饿的胃疼,到时候又要哭了。”

目送着韩序临离开,单予白侧头看了樱桃一眼。

樱桃躬身行礼,跟了上去。

单予白垂眸端起花茶,轻轻抿了一口。

也不知韩序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最近这段日子对自己越来越重视了,平日里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

“也不知道你让他来监视我,到底是对是错。”

单予白抬眸看向金殿方向,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终究是人心善变。”

“哪怕他是你一母所出的亲弟弟。”

韩序临刚入府时和他处处作对,哪儿哪儿都看他不顺眼,给他找了不少事。

也许真是这两兄弟性情相似,如今竟都盯上了自己。

单予白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若是出本如何俘获帝王心的话本子,也许会卖的不错。

韩序临送走了李雪回来时,脸色很奇妙。

单予白正在檐下晒太阳,半阖着眼,樱桃坐在旁边,轻柔的帮他扇着风。

韩序临走过去接过扇子,接替了樱桃:“我来,你去看看厨房里的银耳雪梨炖好没有。”

“李雪想入宫为妃,”韩序临从腰间取出一封信,塞进单予白手里,“她拜托我一定要给你看看。”

“是吗?”

单予白睁开眼,就着阳光眯眼看完了那封信,冷笑一声:“是李青的信,他夫人的弟弟贪污被捕,想让我送他女儿入宫,若是能得圣上青睐,勉强也能保住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你要帮她?”韩序临接过来看了看,皱起了眉,“这算什么?威胁?”

信的最后几句,李青写明了若是李雪无法入宫,那便只好随便找户人家嫁了,了却此生。

“帮,为何不帮?”单予白坐直身子,抬眼看向远处的金殿红墙,“后宫和前朝纠缠,才是真正吃人的地方,多少人想从里面出来,只有他想把女儿送进去。”

“但既然他认为这是个好归宿,我帮他一把就是。”

单予白起身走进书房,在已经半拟定的名单上加了李雪的名字,又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韩序临,伸手拿过他腰间的印章。

“干什么?”韩序临捉住他的手腕。

“总要有个推荐人,”单予白微微一笑,另一手摁着韩序临的手腕,把淮安王的章子印在了李雪的名字上,“小九,权当你是觉得李家姑娘貌美,才送她入宫吧?”

“你拿我做人情。”韩序临不高兴了。

单予白把印章挂回他的腰间,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别闹,冰糖雪梨应该差不多了,今天准你吃两盅。”

“这还差不多。”韩序临点了点头,“你那份也给我。”

“好。”单予白含笑看着他。

用过了午膳,单予白进宫。

“圣上,”单予白身旁的小太监将拟好的名单递上去,单予白低头行礼,“这是学士府经过筛选暂定的秀女名单。”

“好。”韩景策大概翻了翻,满意的点了点头,“爱卿近日甚少入宫。”

“前阵子下雨染了风寒,”单予白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故意点了韩序临的名字,“还未痊愈,所幸得淮安王照顾,在臣昏睡时喂了药,否则今日都无法面见圣上。”

“淮安王?”韩景策脸色略沉,“他对爱卿很是上心啊。”

单予白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韩景策有些焦躁:“淮安王今日可一同入宫了?”

“是,他说不放心臣的身子。”单予白被身旁的小太监扶起来,抬眼看向韩景策,“淮安王正在殿外等候。”

韩序临闲的没事干,正在屋外逗鸟。

单予白走出来,看了韩序临一眼:“圣上请你进去。”

“请我?”

韩序临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但还是乖乖走了进去。

单予白先上了马车等候。

他都能想到韩序临出来后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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