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太美太撩人,偏执师尊宠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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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暮色微沉,修真界第一门派水云宗里,掌门的宅院挂满了红绸和喜字。屋子正中,同样铺了囍字被褥的床铺上,修真界第一魔头沈子俞就躺在那里,双眼微瞌,神色平静。

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去,绝对会惊的合不拢嘴。不只是因为正邪不两立的身份,还有沈子俞心口位置那一片殷红,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那是被一剑穿心留下来的血痕。

在他身边,掌门曲长凌身着同款的红色喜服,平日里冰冷的眸子难得温柔似水。他忽略了沈子俞胸口无法干涸的血迹,抬手帮人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然后低头过去,啄吻了一下沈子俞冰凉的唇瓣。

手指爱怜的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沈子俞的脸颊,似乎是要将这张脸永远的印在自己心里,那样的虔诚又认真。

曲长凌不知道,就在他身边,沈子俞的灵魂漂浮在半空,正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曲长凌是他师尊,他入魔之前的师尊。

可他活着的时候对曲长凌的印象,一直都是这家伙凶巴巴冷冰冰,反正一点儿都不像是会喜欢他才对。

结果他被人一剑穿心,正道屠魔无不拍手叫好的时候,替他收尸的人是曲长凌。

放弃了仙途,用自己的寿命为代价,给他吊着最后一口气,让他处于这个说死不死状态的人还是曲长凌。

从那时至今,已过百年。

曲长凌不爱说话,就算是眼睛里的爱意快要渗出来了,他也始终没有说过一句喜欢。

但这房间里的红绸是他挂的,每一张囍字又都是他贴的。

沈子俞看过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最后也只能无助的漂浮在他身边,用他永远也听不到的声音呢喃:“你这么喜欢我……干嘛不早点说出来啊……”

他看着曲长凌研究阵法,看着他布阵施咒。曲长凌谋了个长达百年的大局,今天就是收局的时候。

又是低头一吻,曲长凌起身去了门外。

看了看天空,他长剑割破自己的手指,以血为阵,一边画,一边喃喃念道:“今日我曲长凌以己为引,祭天地万物所有生灵之魂魄,换我徒儿沈子俞魂归……”

“师尊……”沈子俞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越发的不忍。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对方听不到,可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师尊,罢了……不必这样的……”

曲长凌继续念咒。

咒起之时,天地骤变,万物悲声冲破天际。

红光乍现,周围的一切开始崩塌。本来是念咒的曲长凌也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回头看向床铺上的沈子俞。

动了动唇,终究是沉默着露出了一个悲伤至极的微笑。

这阵法以他而起,不管成不成,他都必死无疑。

沈子俞的灵魂下意识伸手去扶他,结果半透明的灵体穿过曲长凌的身体,他什么也没抓到。

沈子俞愣了一下。

而就在这时,曲长凌朝他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沈子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他愉快的笑了起来:“师尊,人之将死,您总算是能看到我了啊?”

“没关系,你献万物之灵,我虽是游魂,也是其中之一。”

“你陪了我百年,守了我百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所以下面的路,咱们一起走吧……”

沈子俞说到这里,再一次伸手,这是他第一次握住了曲长凌的手。

五指纤长,有些冰凉。可握在掌心的感觉,却让沈子俞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满足。

师尊……

这辈子欠你的那些情,到了阴曹地府,徒儿会好好的回报你的。

沈子俞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猛的睁开双眼,阳光刺的眼睛有些难受。他抬手去挡了挡,在明暗交错之中,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步步朝他走来。

和记忆停止前的红衣不一样,沈子俞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这是他尚未入魔,他们水云宗也还没有变成天下第一的时候,曲长凌最爱穿的那件白底纹云的长衫。

长发垂在身后,那张俊美如神邸的脸永远板着,看不出是喜是怒。

沈子俞的思绪还停留在那阵法开启的瞬间,于是下意识朝他扬起笑脸。

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曲长凌就皱了皱眉,先一步开口说道:“沈家小少爷,入了我门下,就得改掉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习惯。教你和同门好好相处,你顶撞大师兄。现在让你在这儿反省,你倒是打起了瞌睡。是不服我做你师尊,无法无天了是吗?”

沈子俞一愣。

这对话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从记忆深处翻找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的瞪大了眼睛。带了些犹豫,他小心翼翼的冲曲长凌问道:“师尊……我现在入师门多久了啊?”

“连这事情你自己都记不住,还要让我帮你想吗!”曲长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对着他的问题,还是给了回应道:“十五天了,这十五天里你几乎天天给我惹事儿。若是待不住,就趁早说。我们门派小,也留不住你这种大少爷。”

曲长凌是真的怒了。

话说完,一甩袖子,他转身就走。

结果才刚刚走出去了两步,手就被人从身后抓住。温热的感觉传到掌心,烫的曲长凌猛的收手。

诧异的回头看过去,那天不怕地不怕,桀骜的好像他自己就是天王老子的沈子俞正耷拉着脑袋,手指可怜巴巴的揪着他的衣角。

感觉到曲长凌的视线,沈子俞抬头过去。两人对视了一眼,他赶忙开口道:“师尊,我没有不听话的意思,师尊别赶我走,我保证以后和同门师兄师姐好好相处,再也不闹事了,行吗?”

他语气里充满着央求的味道,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曲长凌,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仿佛曲长凌再说一句重话,他就能直接哭出来了。

曲长凌被他看的一时间有些心软,眉间的皱痕平了很多。可是沈子俞这家伙是真的前科太多,以至于就算心软,曲长凌还是又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通了?”

“不是突然想通,就是觉得人该诚实一点比较好。”沈子俞笑逐颜开,两个酒窝就像是盛了蜜的碗,晕开的时候就甜到了人的心底。他说:“其实我做那些事情都是为了引起师尊您的注意,我喜欢您,喜欢了好长时间了,是那种想跟您做道侣的喜欢!”

沈子俞这一嗓子出来,着实是把曲长凌吓了一跳。

虽说修真界里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情况也有,但是少数即是异类,这绝对是搬不上台面的关系。

不仅如此,他们两个人还是师徒。

这关系触及了伦理,令所有人不齿。

怎么着?是生怕不够离经叛道。还是说单纯只是想戏耍他一下,才把他好不容易在心里最深处偷偷藏着的想法,这样直白的喊出来吗?

曲长凌那张没有什么太多表情的脸上多了些窘意,除此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红晕。

狭长的凤眼盯着曲长凌看了良久,他终究是攥了攥拳头,沉声斥了一句:“这种玩笑若是我再听到一次,你就给我滚。我水云宗不留你这样的纨绔,我曲长凌也受不起你这种徒弟。”

曲长凌说的认真,说完之后他再一次甩手。

可惜这次沈子俞抓的很紧,他用的力道不大,硬是没能甩开。

曲长凌怒火顿时就烧的更旺了。

可惜他没想到,这沈家小少爷比他猜的不要脸了太多。见他有要离开的意思,沈子俞立刻伸出双手搂住了曲长凌精瘦的腰肢,脑袋蹭在对方背上,他闷闷的哼声道:“师尊,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了。不然我好歹也是沈家人,干嘛要加入水云宗啊?”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曲长凌却分不出来。

毕竟沈家作为修真界第一世家,家里从上到下众星捧月长大的小少爷加入他们这个暂且入不了前三的宗门,若是没些理由,确实是说不过去。

沈子俞还记得清楚,自己上辈子加入水云宗,完全是因为他那个算卦高人的爷爷给他算出来,说他命定之人在水云宗里,他自己兴奋的要过来娶媳妇儿罢了。

可一辈子走到最后,他也没见到什么命定之人。反而是自己眼瞎认错了人,换了个一剑穿心的下场。

现在想想,爷爷说的那个命定之人,或许就是曲长凌吧……

这样想着,沈子俞搂住对方的胳膊更用力了一点。他错过了一辈子,又在死后看着等着悔了百年。现在是上苍给了他一个重来的机会,就算曲长凌不同意,他也绝对不会放手了。

况且就百年来曲长凌替他守尸时候,偶尔醉酒跟他说的只言片语来看,对方早在当年去他沈家做客的几次,就已经倾心于他了。这重来一次,沈子俞可不相信这么重要的地方会有改变。

他兀自想着,丝毫没有发现面前的男人有什么变化。

直到曲长凌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顿时把还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沈子俞吓了一跳。

他音调沉沉,冷到了极致。他说:“放开。”

上辈子师徒一场,千年相处,沈子俞当然明白曲长凌的性子。比如这种语气的时候,就说明他是彻底动了怒气。

再敢忤逆,后果绝对不好受。

骨子里刻下来的记忆,让沈子俞条件反射的松开了力道。曲长凌成功挣脱出来,然后回头看他,凤眼里写满的全都是冰凉。

沈子俞被他盯得心里一惊。

怎么了?难不成真的不喜欢他了?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他都想好了要怎么补偿师尊了,结果居然跟他开这种玩笑,也太不公平了吧?

沈子俞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憋屈。委屈的红了眼眶,呆呆的看着曲长凌,眼泪似乎随时能落下来了。

他以为对方会继续罚他。

可让他如何也没想到的是,曲长凌盯着他看了片刻,直接伸手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儿。仗着身高和力量的优势,将他推到了身后的桃花树旁。

双手被按在树干上无法动态,阳光被曲长凌完全遮挡。逆着光,沈子俞看不清曲长凌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深的让人不敢触摸。

心脏跳动的速度骤然加快,沈子俞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害羞。眼睁睁看着曲长凌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当唇瓣碰触的时候,沈子俞脸颊已经红了个彻底。

曲长凌的体温偏低,唇瓣也是微凉。

沈子俞自己则是浑身发烫,让这样一碰,居然还觉得冰凉的有些说不出的舒服。

两辈子没有接过吻的沈家小少爷,光是被这样触碰了一下,就软了身子,任由曲长凌按着自己,让自己瘫在了对方的怀里。

他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却根本不知道,他的这种表现在对方看来,分明就是在拼了命的点火,反复踩踏试探他最后的底线。

曲长凌承认,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没轻没重的小少爷。

他不想去触碰对方的唇。

可是距离靠近,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闻到了沈子俞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意志就瞬间土崩瓦解,溃散的让他自己都抓不住了。

所以他吻上了那两瓣水润的唇。

然后再看沈子俞双眼迷离,似乎是有些委屈,可又颇为享受的那个样子。曲长凌就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让那个本应该浅尝辄止就快速结束的吻,变得深入绵长。

在别人面前,他一直都是那个不苟言笑,仿佛世间所有感情都被他排除在外的玉衡上仙。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装了一个人,一个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触到的人。

他把这人装了多年,现在人就在他怀里。梦里都不敢去想的场景,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这一吻吻的太久,久到沈子俞呼吸有些不太顺畅,挣扎着开始反抗,才终于把曲长凌从那种几近疯魔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回神的瞬间,曲长凌看向眼前。

那两瓣薄唇已经泛红,还有些肿了起来。沈子俞更是双眼迷离,原本还凝在眼睛里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下来。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狮子叼回了山洞的兔子,可怜又水嫩,偏生被压在这里,又无法反抗。

心里的邪火再一次翻滚而起,不过这次曲长凌理智占了优势,将所有的思绪全部压了回去。

松开禁锢了沈子俞的那只手,看到对方手腕被自己捏出来的红痕,曲长凌心头猛的抽了一下,但还是努力板着脸,做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说:“你给我记住,乱开玩笑的后果就是这样。如果不想再受这侮辱,以后就管住自己的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

“若是我还要说呢?”

曲长凌的教导还没结束,沈子俞就已经将话题接了过去。

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他眉眼中的媚劲儿丝毫不加遮挡。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沈子俞意有所指的说:“师尊,我就是喜欢你,再说千百遍我也愿意。况且您这侮辱,不会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曲长凌回头,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向沈子俞。短短几个时辰不见,这小少爷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真当他不会出手?没完没了了是吗?

不知道是哪种火气冲的脑袋一阵生疼,曲长凌伸手过去把住了沈子俞的手腕,两根纤长的手指搭在对方脉搏的位置,静了片刻,他皱了皱眉,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让你思过的时候,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沈子俞一时间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反应过来,他有些诧异的问道:“师尊,您不会以为我被人下了药吧?”

曲长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若不是这样,怎么那么能闹腾的一个小狼崽子,突然就变成了乖顺可爱的小兔子呢?

沈子俞噗嗤就笑了出来。

摇了摇头,他说:“我没吃药,就是刚刚睡着的时候,做了个长长的梦。”

曲长凌眉间皱痕加深。

让他思过反省的时候他自己偷偷睡觉,这确实是沈家少爷能做出来的事了。况且自己过来检查的时候,这家伙不是也刚醒过来吗?

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沈子俞,曲长凌干脆顺着他问道:“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沈子俞垂了眸子。

上辈子的那些烂事,他是真的不想再去回忆起来了。反正只是个梦,那便避重就轻的给了个答案,他说:“我梦到了我入魔了,然后死了,人人喊打,他们还要把我鞭尸,挫骨扬灰,让我魂魄跟着一起消散。”

“结果你一个人逆天而行,杀了所有要欺辱我的人。过去收了我的尸体,用你的寿命为引,换我躺在那里,尸骨百年不腐。”

“百年之后,你做了阵法,毁天灭地换我永生不朽。然后……”

“然后你自己死了,我就醒了。”

沈子俞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这一次眼睛里汇聚的,不是方才那种激动和喜悦的泪水。而是他沉淀了百年,灵魂没办法哭出来的眼泪。

他低着头,咬着嘴唇。

明明他现在没有做错那么多的事情,可光是回忆一下,那种痛苦就遍布全身,让他喘气都变得无比困难。

就在这时,微凉的触感再一次出现在了脸颊。曲长凌屈指帮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难得放缓了声音,他说:“你放心好了,这么蠢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

沈子俞猛然抬头。

他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对方口中说的“蠢事”,到底是指一人斩千人只为帮他收尸,还是说最后献祭自己去换他重生。

确实,不管哪个都是蠢到了极致。

但这种话从曲长凌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沈子俞眼泪成行,鼻子又酸了几分。

不许你说他蠢。

哪怕你就是他,你也不能这样说。

沈子俞特别想开口反驳。

可是话没说出口,曲长凌就已经淡淡的继续道:“只要你乖乖的在我身边,我就能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你说你死了,我替你收尸?我跟你保证,想让你死,必须踏过我的尸体。况且就算是我死了,也没人能动你。我会和所有妄图欺负你的人同归于尽,你永远都很安全。”

明明是这种疯子一样的言论,曲长凌说的却好像早就想通透了一般,平静而又认真。

说完之后,他还温柔的揉了揉沈子俞的脑袋。

看着小家伙眼睛里的泪水停止,曲长凌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容,他说:“有时间去做这种无聊的梦,不如好好修炼。擦擦眼泪,一会儿去跟你大师兄道个歉。他人不坏,就是轴得很。你们身世差距太大,他看不惯你的行为作风,也可以理解。”

沈子俞赶忙点头。

他不讨厌他的大师兄,或者说对这个傻乎乎直愣愣的男人,还颇有几分亲兄弟都难有的信任。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上辈子他入了魔,这个大师兄都没有要讨伐他的意思。他总是不停的说,说沈子俞是个好孩子,他心眼不坏,会入魔也一定是有原因。

他让大家等等,说他去问问。

可是到头来,也没人愿意等,没人愿意相信罢了。

往事浮上心头,又被沈子俞努力压了回去。眼看着曲长凌转身要走,他赶忙追了过去,开口问道:“师尊,我一会儿去给大师兄道歉。不过你的侮辱真的就到此结束了吗?要不今天晚上,我去你寝宫……”

“哗啦”一声,院门口传来的响动打断了沈子俞的话。

他略有些愤怒的回头看过去,就见到刚刚还在想着的大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

他个头很高,身材魁梧,长得容貌不错,倒是有些民间武侠话本里,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大侠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呆着一张脸,双手还横在身前。刚刚抱着的托盘落在地上,里面滚出来了几个包子,这也是刚刚闹出动静的物件了。

意识到方才的对话被人听见,曲长凌脸色立刻就变了个样。

可不等他发问,一旁的沈子俞反而特别自然的朝他大师兄陈远鹤开了口。他说:“大师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就是刚刚……”陈远鹤咽了口唾沫,脑子本来就不是那么灵光,现在震惊太大,他也就怎么被问怎么回答道:“我听你说晚上要去师尊寝宫,就这时候来的。”

说完之后,他咂了咂嘴。终究还是没忍住。追问了句说:“小师弟,你没事干,入了夜去师尊的寝宫做什么啊?”

“帮师尊做按摩。”沈子俞回答的特别流畅,他说:“师尊说他这几天腰背不太舒服,我就说我家有按摩的师傅,给我教过些手段,我想给师尊按按。结果他不同意,大师兄正好你来了,快帮我劝劝他吧!”

沈子俞这理由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陈远鹤一听,原本还有些纠结的面色立刻就变了个样。他大义凛然的上前两步,直接对视着跟他差不多高的曲长凌,毫不退让道:“师尊,小师弟他说的对!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那必须要尽早治疗才行!小师弟既然有手段,您就别客气!今天晚上我监督他去找您,我也相信小师弟,这种事情他不会含糊的!”

沈子俞看到陈远鹤如他所愿当了个帮手,立刻眉开眼笑不住的点头。

曲长凌气不打一出来,但是又没办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攥了攥拳头,狠狠瞪了沈子俞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等到人离开了,陈远鹤才有些摸不到头脑的看向沈子俞:“小师弟,师尊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很不高兴啊?”

“没什么,又是被我气到了呗。”沈子俞耸了耸肩,他说:“他让我在这里反省,结果我睡着了。还说能帮他治疗他的疾病,他可不就面子挂不住了嘛?”

沈子俞这大少爷满嘴跑火车习惯了,谎话说起来一筐接一筐,让人根本分不清虚实。

陈远鹤又是个耿直的人,沈子俞说什么他信什么,所以听完了全部,他是一脸震惊。

甚至不知道应该先训这小师弟违抗师命偷偷睡觉,还是应该关心一下被气得不行的曲长凌了。

两人相顾一眼,陈远鹤沉默不语。

沈子俞倒是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容:“不过大师兄,你过来这里做什么啊?莫非是怕我反思太久饿肚子,还专门给我带了吃的?”

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地上的筐子。

陈远鹤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把包子给沈子俞拿了过来。他说:“小师弟,你修为还低,没到辟谷的时候。今天跟我争,我也不气你。师尊他让你受罚我没办法,但是饭你得吃,别饿着肚子。”

沈子俞咧嘴一笑,抓过包子塞嘴里就是一口。

然后他继续问道:“还有啊,大师兄你刚刚听到我说话,怎么反应这么大?是想到了什么不该的地方?”

他这么说,原本只是为了试探一下。

可没想到陈远鹤的脸立刻红了个彻底,结结巴巴的应着说:“不是,我……”

陈远鹤不会说谎。

沈子俞一直都知道。

大笑着拍了拍陈远鹤的肩膀,沈子俞问道:“大师兄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对师尊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那当然没有!”陈远鹤急着否定。

似乎是觉得自己光这样说没什么证明的力道,他犹豫再三,还是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你二师兄前些日子下山,从山下花楼里带回来了几本书。其中有一本就是男人和男人那个的,小师弟你懂我意思?”

陈远鹤说的快要尴尬死了。

可他没想到,沈子俞在听到这话的瞬间,眼睛立刻就闪起了光。他拍着陈远鹤的肩膀,不停催促:“大师兄!师尊他说我不用反省了,快让我看看那本书!我好奇死了!”

陈远鹤是个好人。

具体表现在当同门师弟师妹对他有请求的时候,他通常都不会拒绝。

就比如现在。

虽然觉得沈子俞的这种行为非常可疑,但是陈远鹤还是把他带着去到了自己的住所处,做贼一样从床上被褥下面拿出来了几本书,然后捂着眼睛,掩耳盗铃似的放到了沈子俞的手上。

沈子俞如获至宝,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陈远鹤有些不解问道:“小师弟,别人看这种东西,看的都是些软香玉。怎么你看的时候,还偏生要找两个男人?这……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很奇怪吗?”沈子俞笑了笑,他说:“或许是有点奇怪,不过我这人就是好奇心比较重。两个男人怎么做这种事情,大师兄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

陈远鹤连忙摆手,避之如蛇蝎猛兽。嘴里不停的说着:“不好奇,我对这种东西一点儿都不好奇!”

“那书就给我了啊。”沈子俞摇晃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想了想又问道:“等我看完之后,需要去还给二师兄吗?”

陈远鹤继续摇头:“不用,你二师兄说这几本书就送给我了,现在我把它们送给你了,不需要还给我,也不要让我再看到它们了。你拿走吧,快点走吧。”

沈子俞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陈远鹤也不管是不是被小师弟给看扁了,反正他接受的教育从来都是阴阳结合,那种双阳之事本来就不合常理,他能有这种反应也实属正常。

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陈远鹤送走了沈子俞。

因为不需要再继续回去蹲禁闭了,沈子俞就抱着他的书,愉快的一蹦三跳的回去了自己的住所。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他原本还苦恼自己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今天晚上直接去找曲长凌,会不会一不小心伤了师尊。

现在有了陈远鹤的这几本书做辅助,沈子俞顿时就觉着,他拿下他师尊已经势在必得了。

眼底的光芒越来越亮,他啃了一个包子,就急切的翻书看了起来。

挺好,还带图呢。

每一章每一项都有特写,还有全身。生怕阅读的人不够理解似的,那画的可谓是要多详细有多详细。

所以这种玩意儿,二师兄干嘛要送给陈远鹤呢?

这问题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沈子俞根本没打算去抓。他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曲长凌,至于别人的事情?那也好歹得在他和曲长凌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后再去考虑了。

不得不说,学习的时间过得就是很快。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外面的天色就已经黑了。

沈子俞给自己换了身衣服,白天那纯白色的长衫固然好看,但是怎么看也敌不过上辈子终结的时候,曲长凌给他换上的那套嫁衣。

他身边没有那种衣服,所以挑了半天,也就挑了一件最亮的红衣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也颇有几分嫁衣的感觉。

陈远鹤给他的书他还没有完全磕好,所以犹豫了一下,他就把书塞进了怀里。

而为了防止曲长凌不让他进门,沈子俞还真的拐去了陈远鹤的住所,让大师兄带着他一起,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曲长凌的寝宫。

走在路上的时候,陈远鹤不停的打量着沈子俞身上的衣服。

沈子俞倒是无所谓,大大方方的给他展示了一圈,然后笑着问道:“白天那件衣服弄脏了,我就换了一件。这个是我娘亲给我买的,我还挺喜欢的。大师兄,你觉着我这身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是……”陈远鹤摸着下巴,半天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沈子俞提示了一句:“像嫁衣?”

陈远鹤点头,但是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迎着沈子俞写满了疑惑的目光,他解释说:“小师弟,你这身衣服看起来有点儿妖媚,像极了传说里面勾人心魂的狐仙。我觉着你若是在门派里面穿也就无所谓了,但出去的话,还是不要穿为好。不然容易惹来不想干的桃花债。”

陈远鹤说的特别认真,他是在给沈子俞做建议。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话让沈子俞听在耳朵里,就好像是在夸他一样,让他高兴的就差直接蹦起来了。

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沈子俞跟他说自己记住了。

两人走到了曲长凌的寝宫外面,沈子俞敲了敲门,朝里面喊了一声:“师尊?你在吗?我来给你按摩了!”

里面无人回应。

沈子俞挑了眉毛,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若是他一个人来,这闭门羹是吃定了的。

立刻回头朝陈远鹤耸了耸肩,大师兄当仁不让上前一步。再一次敲响曲长凌的房门,陈远鹤说:“师尊,我跟小师弟一起来的。你若是不开门的话,我们在这儿等一夜也无所谓,明天再给您按摩?”

陈远鹤是个说到做到的性格。

他说在门口坐一天,那他就绝对能真的实现。

不只是沈子俞明白这点,曲长凌作为陈远鹤的师尊,当然也非常清楚。

“哗啦”一声,木门被从里面打开。

曲长凌穿着纯白色的里衣,面色冰冷的看着外面。在视线触及到沈子俞那一身红衣的时候,他眼角猛的抽动了一下。就像是被火烫了一下,紧张的立刻错开了视线。

陈远鹤见他开门,就笑了起来。拍了拍沈子俞的肩膀,他说:“那小师弟,你给师尊治疗,我就先走了啊?”

沈子俞含笑点头。

目送着陈远鹤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曲长凌当即就想关门。

沈子俞也不怕他夹住自己,硬是往门里挤了进去。他用力过猛,曲长凌又不敢真的伤了他,后果就是他跟曲长凌撞了个满怀,装了一兜的书也哗啦啦掉落在了地上。

曲长凌把他扶好,弯腰将书捡了起来。

随手翻看了两页,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那双冰冷习惯的眼睛里就差直接喷出火了。

捏着纸张的手指有些颤抖,曲长凌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沈子俞,你就这么想让我要了你?”

沈子俞立刻摇头。

他都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得他主动才行。什么叫要了他?应该是他要了师尊才对!

沈子俞想要解释一下,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人已经被拦腰抱了起来。

被摔在曲长凌那张带了些草药香味的床上的时候,沈子俞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这情况跟他计划的好像有点不同?

再去看床边的曲长凌,男人此时早就没了往日的沉稳。眼睛里翻滚的都是压制不住的情绪,他俯身过来,将本来就有些幽暗的光芒完全遮住。

手指在沈子俞衣服上描画了两下,曲长凌声音低沉:“专门换了个红衣回来,是真想与我拜堂成亲?”

沈子俞感觉得到,曲长凌现在的状况有点危险。

可是这是最喜欢他的师尊,又怎么可能真伤了他?

这样一想,沈子俞立刻点头:“对啊,这是我最漂亮的红衣服。大师兄说穿上像狐妖,似乎能魅惑别人。那师尊您说我现在像什么?能魅惑别人的话,能不能魅惑的了你……唔……”

剩下的话,被曲长凌的唇全部堵回了嘴里。

沈子俞听到,男人在他耳边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婚礼来不及准备了,可你若这么期待的话,那今天咱们就先圆了房,我定让你好好满足一下。”

沈子俞原本以为,曲长凌这种禁欲系的男人,在那方面应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冲动才对。

所以他才觉着自己应该去当主动的一方,至少不能在关键时刻,大家盖棉被纯聊天不是吗?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的太多了。

他师尊比他懂得多多了。

意识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沈子俞已经记不得了。只是浑身酸疼的难受,让他在梦里都不得消停。

这是忍了百年的自我约束被人强行打破,曲长凌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些理智,但是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点儿太看得起自己了。

梦里描画了无数次的场景变成了现实,他怎么可能会有理智?

耳边回荡着对方的抽噎,鼻尖萦绕的也尽是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怀中的温度就像是催动他的药物,让他完全处于失控状态。直到沈子俞的声音变成了平稳的轻鼾,他才终于冷静了一些。

曲长凌低头去看怀里昏睡过去还不忘搂着他脖子的沈子俞。

眼角还挂着泪水,唇瓣也水润饱满,让他忍不住低头又吻了一下。

瞧瞧自己,这都做了些什么?

嘴上说着不能和徒弟有这种情况,结果控制不住的人,到头来不还是自己吗?

负罪感空前高涨。

曲长凌觉得,自己应该推开怀里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才对。于情于理,他们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可是看了对方的样子,感受过对方的温度,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推开?

这是他抱在怀里宠着,都担心对方嫌他搂着不舒服的宝贝。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又怎么可能甩手不顾啊……

心里的情绪翻涌而上,曲长凌终究还是没有得出些正确的答案。最后只能去打了一桶温水,带着他一起进入了浴桶之中。

以后的事情,等这小东西醒过来再考虑就是。

至于现在,他需要帮他清理一下。不然这爱干净的小少爷,怕是睡也睡不踏实了……

沈子俞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当天黄昏了。

身边的被褥冰凉,显然曲长凌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像他计划中那样把他抱在怀里,陪他一同入睡。

沈子俞撇了撇嘴。

在心里悄悄吐槽一句,这冰山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懂什么是温存。

不过再换个思路想想,如果不是这样,那也就不是曲长凌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沈子俞妄图从床上爬起来。结果才刚刚动作,腰背撕裂般的酸痛就让他差点摔在地上。

一只脚踏出床铺,磕的他龇牙咧嘴。

而就在这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曲长凌看到他的样子,眉头一皱,下一秒,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那只细瘦洁白的小腿,也已经被人捧进了掌中。

看看这着急的样子,不过是跌了一跤,用得着他在卧室里搞什么掐指瞬移吗?

还有昨天晚上那个失控的模样,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爱他爱到了癫狂才会有的样子吧?

沈子俞心里想着,他决定原谅曲长凌不陪他一起睁眼的过错了。

可他没想到,他这边儿刚决定要大度,对方反而是恶人先告状的皱了眉毛,有些不快的问道:“老老实实的躺着不行吗?身上还有伤,谁叫你乱动的?”

听到这个问题,沈子俞顿时也不乐意了。

他可是他们沈家出了名的纨绔少爷,平日里嚣张跋扈习惯了,虽说这两天装了个小羔羊,可也不能就这样任由别人给他甩锅啊?

况且这面对的还不是“别人”,是他想法中最应该宠着他捧着他,把他当成世界上最宝贝的东西来疼的男人。他们都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怎么能继续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呢?

这样一想,沈子俞顿时也硬气了很多。

哼哼了两声,他撇了撇嘴,特别不高兴的回了一句:“是谁自己出去也不告诉我的?我睁眼就我一个人在这儿,我还以为我是被始乱终弃了呢,我能不着急吗?”

他这一句说的特有水平,直接把曲长凌怼了个哑口无言。

确实是他离开,他心里思考的也确实是那些始乱终弃的法子。

像是心底的那些淤泥被人拆开了搬在台面上说了出来,让他一时间羞愧的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沈子俞了。

犹豫了半天,曲长凌终究是从一旁端过来了一碗粥,捧到了沈子俞的面前。他说:“不是扔着你不管,是怕你醒了喊饿。去给你弄了些吃的,我让多放了糖,应该会合你口味。”

他说着,用小勺舀了一口,吹凉了放在沈子俞唇边。

沈子俞看着他的动作,早就笑的眉眼弯弯控制不住了。

你看你看,师尊果然是喜欢他的。

连他无糖不欢都记得这么清楚,这不是喜欢怎么可能啊?

愉快的张嘴吃了一口,南瓜白米粥果然是甜滋滋的。沈子俞眯起眼睛,就像是一只晒着太阳幸福又满足的小猫。

他安静的时候总是这样,看起来乖巧又听话的。

曲长凌心里的悸动又深了几分,但到底是压了回去,安静着让对方喝完了那一碗粥,他才开口问道:“吃饱了吗?”

“没有,”沈子俞干脆的摇了摇头,他说:“但是还难受,不想吃了。”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直白的曲长凌那张如玉的脸又一次红了彻底。

两个人距离很近,沈子俞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就开口笑道:“师尊,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脸红的啊?”

曲长凌皱了皱眉。

是啊,事情都是他做的,他还有什么理由害羞?

手指在身侧攥紧成拳,曲长凌深呼吸了几次,然后他抬头看向沈子俞,一字一顿的将自己想了一天的话问出口道:“俞儿,跟我做的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你心里明白吗?”

“当然明白啊。”沈子俞笑了笑,掰着手指头给他一条条的数了起来说:“和男人在一起,双阳结合,肯定会为世人不齿。估计不光是别人,我们家那些老头子就得揪着我教育好长时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都是可以骂我的理由。”

他说的特别无所谓,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样的未来,也想好了一切应对的措施。

曲长凌嘴角一抽,他继续问道:“除此之外呢?只是这样而已?”

“那当然不是,”沈子俞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说:“还有更重要的,咱们两个是师徒关系,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外面的人会更觉得我们离经叛道,那可恶程度基本可以和魔修画上等号。毕竟这个还涉及伦常, 我们家老头子估计得罚死我了。”

曲长凌瞪大眼睛:“你就不怕?”

沈子俞挠挠头,随即笑的更灿烂了。他说:“说实话,我是挺怕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师尊你会保护我啊。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曲长凌一时哑然。

这话说的太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而沈子俞却还嫌不够一样,挪了一下身子,整个人软软的扑进了曲长凌的怀里。那样子倒真像是故事里的蛇妖,魅惑如斯,一旦被缠上,就永无回头之日。

声音软软甜甜,充满了诱惑的味道。沈子俞舔了舔嘴唇,他笑着说道:“师尊,你明明那么放不开我,又何必去管别人想说什么?两情相悦就是长久之事,我不在乎别人,你也可以不在乎的。”

我当然可以不在乎,可我怕会伤了你。

我不想让你受那么多无谓的白眼,也不想让别人去数落你。

曲长凌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他说:“俞儿,你听我说。我想了一天,想出了一个法子。明日一早,我便将你逐出师门。然后我亲自登门,去沈家见你长辈,明媒正娶,带你过门。你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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