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06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蒲三思 主角:郗睿 虞沨
郗睿一个人坐在操场的一角。
半年前的某一天,他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信息素时常会随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焦躁而发散出来。
他的头发和眼睛也出现了变化,他时常心绪不定,心绪不定时头发会慢慢变蓝,所以他才会戴个帽子,不然恐怕会被人当成新世纪怪谈实验品送到实验室去解剖分析。
白天,他还是有理智的,信息素一旦不受控制,打上一针抑制剂就能解决,但是一到了晚上,就不是抑制剂能控制得住的了,他会发疯,他会像一只发qing的野兽,注射再多的抑制剂都起不到半点作用,这使他极度厌恶自己,好在暴走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深夜,他只要把自己关在家里,打开信息素阻隔器,就不会被别人发现。
很奇怪,他通常每隔两三天夜里就要发作一次。
可是现在已经一个礼拜过去了,整整一个礼拜,他居然完全没有发作,睡了一个礼拜的安稳觉。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好像......是从咬了虞沨之后?
操场上,虞沨正在进行三千米长跑,他穿着长衣长裤,偶尔被风卷起宽大的衣服下摆,露出一小节腰肢,细的很,能看出来他的身材纤瘦,他的皮肤很白,跑了两圈下来,领口松松垮垮挂在胸口,胸口脸上都红了一片,脖颈也泛着淡粉色。
郗睿看着看着,目光就集中到虞沨的腺体上。
像被粉色浸泡过得的腺体让郗睿不由地回想起那天醇甜的奶味,心痒难耐地喝了好几口水,目光仍然移不开正在跑步的那个人,矿泉水里都好像喝出了一股奶香味。
虞沨跑完步,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拿起水瓶猛干了好几口。
“虞沨,你今天状态不行啊,才三千米而已,怎么喘成这样?”
虞沨撑着双腿,喘个不停,喝了水也不解气:“你丫的张怀磊,就不兴劳资偶尔不在状态啊!”
张怀磊笑嘻嘻地:“那不是因为你今天状态太差了吗,你看你跑了13分钟,都快和omega一个速度了。”
“你tm才是omega,骂我呢是不是!“虞沨重重锤了张怀磊一拳。
不痛不痒,张怀磊呵呵呵地嬉皮笑脸。
气一下子喘不上来,虞沨摆了摆手:“我不行了,我去医务室躺一会儿,你帮我和老师说一声。”
虞沨撑着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下一轮三千米又是艾利克斯和郗睿一组。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怎么又是他们俩一组,算了算了,与他无关,他得赶紧到医务室休息才行!
见了鬼了,这个礼拜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他是怎么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呢,虞同学。”医务室的笠老师二十六岁,beta。
笠老师虽然是beta,但是很温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深受学生们的喜欢。
虞沨取出嘴里的温度计交给笠老师,对方看了一下,“温度很高呢?我用信息素采集器测量一下哦,以防是信息素出现问题。”
虞沨乖乖地跟着笠老师的节奏走,他实在太难受了,浑身都像被火烧过。
笠老师:“好像就是普通的发烧呢,我给你挂瓶水,你下午就在休息室好好休息。”
如沐春风般的声音让虞沨很受用,“麻烦老师了。”
笠老师离开之后,虞沨一个人躺在医务室最里面一张床上,他可不想下午谁进来打扰到他。
医务室里开了空调,躺在柔软的床被中,虞沨持续了一周的zao热终于缓解了不少,挂上点滴之后,他开始有了困意。
边翻了个身,虞沨顺着困意边小声地呢喃:“他奶奶的,我真是弱爆了……”
医务室只剩下了均匀规律的呼吸声。
躺在床上的虞沨陷入睡眠的困顿中,身上又开始不由自主地腾起热气来,他感觉自己像置身在火山里头,四周都是炙热的岩浆,他该是铜墙铁壁的,却产生一种只要迈出一步就会难以承受的脆弱感。
他只能让自己蜷缩着,只能紧紧抱住自己。
医务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郗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侧着身子和被子卷成一团的虞沨,虞沨手上的针管鲜血开始回流,他却毫无感觉,好像自身正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使他忽略了手上微不足道的刺痛感,他的额头正冒着细汗,露在被子外头的皮肤无一不是粉红色,衬得他小麦色的皮肤这会儿看起来白了很多。
郗睿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医务室的老师,他自己动手,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刚刚的三千米长跑,旁边突然有人冲进跑道撞到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正好让他跌在跑道外的水泥管上。
处理好伤口,郗睿正要离开,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虞沨,血已经倒流了近三公分,细长的红色药管显得有些可怖。
郗睿走过去,用棉絮球压住把针管拔了出来。
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
郗睿又闻到了甜牛奶味。
和上次的不一样,甜味逐渐与温柔中和,少了攻击性尖锐的辛腻,反多了几分清醇。
郗睿微蹙眉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虞沨的腺体上,修长的指尖在腺体上轻轻摩挲,一个礼拜过去了,腺体上还留淡淡的压印。那时他咬着这个地方,齿尖慢慢刺入,从开始被辛锐的奶味攻击到后来感觉到的莫名其妙的契合,那种感觉,就和现在一样,原来不是他的幻觉。
一个Alpha,怎么信息素突然变得这么柔和?
虞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虞同学,你终于醒了,你足足睡了七个小时,现在已经放学了呢!”笠老师站起来查看他的状况,医务室里,艾利克斯也在,他皱着眉,显然也对虞沨这样的情况感到担忧。
虞沨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头还昏昏沉沉的。
要命!他这一下午的睡眠根本没让这糟糕的情况有所改善。
艾利克斯把虞沨送到家门口,“我把车先开到我家里去,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体贴的兄弟之情让虞沨很感动:“你不进去和我哥打招呼吗?你回来之后好像还没有见过我哥。“
艾利克斯露出营业式的微笑,语气淡淡地:“不了,下次吧!”
虞沨也不强求,自己踉跄地进了家门。
一回到家里,他直奔卧室,倒进了床铺上,虞晔看见他急冲冲又虚浮的步伐,紧随其后,“你怎么了?”
虞沨不想说话。
虞沨支撑到现在这一刻,才放松下来,信息素一瞬间发散出来。虞晔闻到了空气中的甜牛奶味。
“你发热期到了?”虞晔边问边在房中找抑制剂。
埋在被子里的虞沨无精打采地说,“哥,你别给我乱打针,医生说是普通的发烧。”
虞晔找到了抑制剂:“什么庸医!”明明就是易感期将至的表现!
独自待在房间里的笠老师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我感冒了吗?”
虞晔给虞沨打完针,虞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头没有那么昏沉了。
虞晔:“感觉怎么样?”
虞沨:“好多了。”
虞晔点点头:“那就把药喝了吧!我又改良了一下,这次味道应该还不错!”说着,把桌上的药端了过来。
绿油油,飘着黄灿灿浮絮,散发着烂乳酪味道的药……
虞沨青筋抽搐,头更疼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