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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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运河码头上人山人海,黄包车夫被暑气蒸的大汗淋漓,赤着胳膊扯开嗓门儿叫喊,只盼着行迹匆匆的少爷小姐能赏光而至,好赚个晚饭钱。

树荫儿底下停着一辆四轮小轿车,在绍兴可是个稀罕物,全城就那么一辆。管家陈全被炙热阳光晒的蔫头耷脑的,坐在驾驶座上盯着河面。今儿是大少爷留学归来的日子,府中接到书信后忙活了小半月,老爷昨日从南京急急的赶了回来。

远洋渡轮尖锐的汽笛声划破水面,陈全心中一喜,利落的下车跟着人群挤过去。船尖儿上男男女女向着码头用力挥手,可惜人头挨着人头分不清谁是谁。

“陈管家也来接人?”

陈府是绍兴有头有脸的第一大户,祖辈是清末年间跟着李大人做实业的。妄说老爷夫人,即便是府里的管家婆子在平头老百姓间也说的上话。

“是!大少爷今儿回来!”

“哎呀呀!好事情!”

陈全点头笑着应和了两句的功夫,轮船已经靠岸。他被人潮推搡着向前走,伸长脖子四处寻摸记忆中的脸孔。

“全叔!全叔!”

人多口杂,陈全明明听到了叫喊,一时间却找不准位置。陈良景加大嗓门吼了两声那人才听到,看到他的时刻惊喜的瞪大眼睛,笑的开了花。

二人之间隔得不远奈何全是人,挤了十几分钟还是没凑到一起。陈全灵机一动指了指树荫儿下的小轿车,陈良景心灵神会,鸭子划水一般往那处扑腾。

不怪陈全认不出来,大少爷一身时髦的新式西服,戴着只宽檐礼帽,脚上的皮鞋擦得瓦亮,只有脸上尚能看出梦里水乡几分旧旧的书卷气。

“少爷!”

陈全人还未至,陈良景就跑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お久しぶりです!”

“啊?”虽说已是民国十六年,陈全还是不适应拥抱这么亲密的打招呼方式。陈良景叽里咕噜说的一串话,他一个字也没听懂。

“就是好久不见的意思,日本话。”

“好好好,少爷真厉害!”陈全将行李放到车后座上,弯下腰恭恭敬敬的给他开车门。

“全叔,我爸呢?妈呢?怎么都没来?”

“嘿嘿,少爷别急。夫人在家里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醉鸡,老爷请了各房话事人等你回去祭家祠。”

不过六七年光景,绍兴变得他几乎不认得了。陈良景坐在车上看着路边风景缓缓而过,车子开的不快,马路上偶尔还能看到小鸡小鸭,铁轨和电车轨交叠在一起,旗袍女子头上涂的桂花香油顺着车窗飘进鼻子里。

陈良景深深的吸一口气,这才是他魂牵梦萦的味道,花香混着泥土香,空气中的潮湿即便在盛夏也往人脸上扑。女人的手臂藕段儿样白,腰肢轻动,风情万种。

“还是家里好呀!”他忍不住喟叹。

“日本不好?听说日本路上都是小汽车,房子建的漂亮极了!”

陈良景在日本大阪市立大学读商科,一读就是五年。读完了五年还在日本企业工作了两年,陈老爷催他回国催的紧,不然还要再呆上一段时间。

“日本也好,思想开放经济欣欣向荣,但是再好也没有家里好嘛。”

“是喽!日本哪里有醉鸡。”

“哈哈对!还有绍三鲜、梅干菜扣肉和糟溜虾仁,都想死我了。”

两人说说笑笑间过了闹市区,陈府高耸门楣跃然眼前。世间万物都在变,唯独这青石门年年如此,巍然如山。陈良景感触颇深,下车后在镇门狮处徘徊,还能想起小时候妈妈跑着他在此处吹风的日子。

他少时身体不好,别人家的小孩子跑跳玩耍,他只能在旁边看着。十几岁时缠绵病榻,差点病死。后来不知怎么奇迹般的好了,到现在仍旧健健康康的。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陈全吆喝着往里跑,本寂静无声的宅院突然涌出了几十名下人,齐齐在他面前跪下。

“给大少爷请安。”

陈良景经久没见过这架势,吓得原地抽搐了两下。他被西方思想浸染多年,骨子里早成了开放派的进步青年,向人下跪请安这种封建遗风万万要不得。

“快起来快起来,咱们都是平等的,不能给我下跪。”

下人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听话的站了起来。

“少爷,老爷在祠堂等您了,行李先给文娟,过会儿再休息。”

文娟是少时就在身边照顾自己的小丫头,陈良景望过去,小丫头已经出落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他欢喜的把行李递过去,“娟儿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箱子里有给你准备的礼物,不可以偷看哦!”

小丫头没想到少爷还会记得自己,更没想到会给自己带礼物,在这么多双的眼睛的注视下下羞成了大红脸,温温柔柔的哎了一声。

陈府还是老样子,和他离开时别无二致。陈老爷是满清遗老,家风严肃古板,民国了府里还没有新鲜的洋玩意儿,一副清朝做派。

陈良景被陈全领着往祠堂走,一路上热情的和下人们打招呼,却无人敢和他说话。他撇着嘴在心中埋怨,老爷子御下还是如此严格。

祠堂在陈府东北角,供奉着陈家的列祖列宗。明明是能把人晒出油的节气,此处反而透着阴冷,说不出的瘆人。陈良景还没进去就看见山林般的牌匾两边坐了大概六七个人,大多是头发花白的年纪,正中间坐着陈老爷,身上穿着长袍马褂,半个脑袋亮亮的,身后垂着一根至腰辫子。

他的新式西装踏进祠堂的一刻宛如平静湖面被投了一颗石子,几位叔伯不悦的皱起眉头。

陈良景在审视的目光中走到陈老爷面前,弯腰鞠了个90度的躬,他不敢高声大气,故意沉下嗓音说:“爸,我回来了。”

陈老爷还没开口,不知后面哪一位叔伯的拐杖在石砖地上重重敲了一下。“哼!见祖宗而不跪,你好大的做派。”

他直起身看过去,说话的人气的胡子都在发抖,陈良景努力想了一会儿,想不起来是谁。

“给你三叔、四叔、五叔请安。”

陈良景品了一下所谓请安的意思,应该不是跪下吧?他摸摸鼻子挨个椅子鞠躬,嘴里重复陈老爷说的话,“给三叔、四叔、五叔请安。”

“回来就好,今年祭祖大伯也算有帮手了。”

开口的人年轻很多,对着陈良景笑眯眯的很是和善,应该是六房叔叔的儿子。陈良景回了个笑脸,显得局促了些。

“给祖宗磕个头,去后院儿见你母亲吧,我与你的几位叔叔还有话说。”

陈良景忙不迭答应,这一屋子的遗老遗少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阴沉沉的令人喘不上气。他匆匆的磕了个头,夹着尾巴跑了。

“呼,总算出来了。”

被阳光照耀一下全身立刻暖起来,心情也跟着轻松不少。陈全见他出来迎上去,陈良景忍不住松松肩膀感叹:“里头真吓人。”

陈全低低的笑:“少爷在外头待得久了,不适应是常事。”

“府里还是不许女眷进前院吗?都民国了!”陈府家规森严,几代人传下来的至今未曾变过。女子不能进祠堂、后院女眷不能进前院、妾室通房出院子要正室同意、少爷院子里的丫鬟须日日去夫人处听训等等,陈良景光是想想头都大了。

“陈府家风清正,离不开这些繁琐规矩。”

都是给女人设的规矩,即便母亲是陈家的当家主母,也不得不谨小慎微,随意一个陈姓男子便能责骂她。陈良景厌烦透了,挥手叫陈全不要跟着,先去小花园透透气。

陈府是典型的徽派建筑,花园连廊,水流漫漫。陈良景挑了处僻静的假山石上坐着,背后就是后院的矮墙。他被晒得发红,却舒服的想睡觉。

“下贱胚子!还敢偷看前院儿!”

木板狭着风声啪的打在宋佳时后背上,他连回头都不敢,龇牙咧嘴的跪在婆子脚边低头认错。背上的皮肯定被抽破了,火辣辣的疼,宋佳时腰板挺的很直,生怕再挨打。

张婆透过窗花瞧见半寐的陈良景,不敢惊扰了他睡觉,提着宋佳时的袖子往里面走。

“女诫第三卷是什么?”

“敬慎,啊!”

张婆拉他的动作很用力,宋佳时跟不上稍不注意膝盖磕到了栏杆,忍不住叫了一声。婆子回头见他一副柔弱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干脆叫他在鹅卵石路上跪着,一边跪一边背诵。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然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故曰:敬顺之道。”

女则女训女诫,宋佳时十三岁进陈府背到现在,早就烂熟于心,随便挑一处就能倒背如流。张婆看他乖顺稍微平了些气,用木板指了指宋佳时的手,道:“你背的倒好,怎么到了主家身上就全忘了敬慎?”

她的意思很明白,指手就是要打手板,指腿就是要抽小腿,指脚就是要抽脚心。宋佳时低着头,小而尖的下巴从耳边碎发中露出一个轮廓,听话的展露出手心,向上高高举着。

张婆是府中分给他的规矩婆子,陈府适龄小姐人人都有一个。大房这辈只有陈良景一个独苗苗,他自小被当做大少爷正妻规训,规矩婆子是最严厉的。

木板啪啪落下,二十个手板能把他抽的三天拿不起筷子,宋佳时眼泪汪汪,忍不住哀声叫唤。他一叫张婆打的更重,少年只好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再出一点声。

陈良景短暂的睡了一会儿,睡梦中仿佛听见有人说话,他睁开眼睛四处看,除了自己就只有房檐上叽叽喳喳的两只麻雀。

“少爷,老夫人等的急了,叫我来催催。”

来人应该是母亲房间里的丫头,陈良景抻了个懒腰,折腾了一上午肚子是有些饿。他向丫头道了句谢谢,离开小花园时好似听到星星点点的哭声,陈良景摇摇头,应是听错了。

陈夫人做了一桌大宴,自晨起忙活到午后,正厅的八仙桌上差点摆不下。她穿着一身湖水蓝的旗装,点翠烧蓝的篦子将头发规整的一丝不乱,旗装下的脚小的只有半个巴掌大,

咚咚咚咚,是奔跑着上楼的声音。陈夫人忍不住哎呀一声拍大腿,从里间的长榻上坐起,抢在丫头前面开了门。

“景儿!”

陈良景听到呼唤一头扎进老夫人怀里,七年了,孤身在外头最惦念的就是家中母亲。他揽着母亲的肩膀,觉得她比记忆中矮小了许多。

“可算是回来了,娘想死你了。”本来是开怀大笑的时候,陈夫人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她一遍遍的抚摸陈良景的头发,鼻子,眼睛,好像要穿过他的面目看见逝去的时光一样。

“不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一根头发也没少!”

儿子比走时高了很多,身子也更健壮了。陈夫人欣慰的点点头,原先窝在自己怀里的小病秧子一眨眼就长大了。

“饿不饿?来!看娘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哇,还是妈做的饭香!”陈良景脱下外套随手仍在一边,眼睛像长在了餐桌上一般片刻都离不开。陈夫人一面欣慰他爱吃自己的手艺,一面看着狼吞虎咽的陈良景心疼,在外头肯定没吃到什么好饭食,想着想着又掉了几滴眼泪。

“啊!这醉鸡太正宗了!妈你不知道,日本什么都好,就这口吃的我真吃不惯,天天吃生的,茹毛饮血的野人一样!”他嘴里塞满了饭含糊不清的嘟囔,陈夫人和蔼的拍他的背顺气。

“慢点吃,别噎到了。”

“妈,你好不好,我看着你皱纹都多了。”

陈夫人被他逗笑,“傻小子,娘都多大年纪了,怎么会不老。”

“你不老,一点都不老。”他忙活着扒拉饭傻笑,那边的宋佳时顶着烈日在鹅卵石路上跪着。

他不过是想看一眼未来夫婿的模样,张婆就罚他在这儿跪两个小时。宋佳时被晒的有些发晕,身子却直直的不敢乱动,后背上的破皮处被汗水一渍,疼的他脸都皱成了一团。

转眼已是各房传饭的时候,琳琅满目的时兴小菜从他身边经过,宋佳时努力用鼻子吸些饭香,妄图充实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不过就算不罚跪他也吃不上这些,张婆为了让他维持身量纤瘦,整日里只能吃些青笋小油菜,半个月才能开一次荤腥,红烧肉还要在水里涮涮才能进口。

“哎……”宋佳时长叹一声,恨不得早点嫁人。少爷是留洋回来的,一口饱饭总还吃的上吧。红烧猪蹄、清蒸红鲤、扣肉……想想就流口水了。

“扣肉也好吃!”陈良景连吃了两大碗米饭,总算是吃不下了,叉着腿坐在椅子上打饱嗝。

陈夫人看着七零八落的饭桌笑着摇头,挥手让丫头们撤下去。“要不要睡一会儿,漂洋过海的回来,到现在都没怎么歇。”

他刚刚在小花园睡了一觉,这会儿不算累。这么多年没见到母亲,只想再多跟她待一会儿。母子两个人挪到里间,头靠着头在一处说闲话。聊着聊着不知怎么,陈夫人竟说到了他的婚事上。

“你也不小了,家中早给你养好了一个,挑个日子成亲娘的心就算安了。”

陈良景还享受在亲情的熏陶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疑惑的嗯?了一声。

“傻孩子高兴过头了?娘看了,再过十几天就有个好日子,虽说匆忙了些,还好是自小养在府里的,不会计较。”

他从长榻上坐起来,语气还有些迷茫:“谁成亲?”

“你呀!”

“我?”

陈良景吓得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嘴张的能放下馒头。“我成亲?谁跟你说我要成亲了?”

陈夫人也被吓得怔了一瞬,“家中正在给你安排。”

“妈!清朝已经亡了!现在是民国!青年男女要自由恋爱,我结婚也要跟一个喜欢的人结,封建包办婚姻是没有出路的!”他一套一套的话把养在宅院里的母亲说的发愣,态度依然温柔的哄着说道:“民国也要成亲的呀!你放心,都在院子里调教了七八年,保证是个知冷知热对你好的。”

“自由恋爱!自由恋爱妈你懂不懂?就是我娶谁这件事儿得听我的!你们说了不算!”

“胡闹!”

陈老爷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一句话怒气冲冲,陈夫人连忙从内间出来见礼。父亲是最封建古板的,让他接受这些比登天还难,陈良景懒得说无用之话,抓起外套便走。

“走?你给我回来!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你说话的份!明日裁缝就到家里来给你做喜服!”

陈良景第一日回家不愿同他们生气,奈何老爷子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一丝喘息的空间,张口要还嘴的瞬间被母亲拦下,拉到一旁小声劝导。

“景儿听话,就是一房媳妇你不喜欢摆着看就好,回头你有喜欢的只管纳进来做妾,为陈家开枝散叶我和你爹也高兴。”陈夫人见他反应如此大,养在后院的那位是男人这件事更不敢说了,不过叫他纳妾是实话,宋佳时不能生养,陈良景不可能只娶他一个。

“什么妻啊妾啊的,现在国外的新思想都是一夫一妻制!像爸那样两个姨娘五个通房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陈老爷被气的举起砚台砸过来,幸亏陈良景躲得快,不然非被泼一身墨水不成。“这是中国人的地盘儿,外头那一套别给我带进来。怎么就过去了?大总统有多少妾室你不知吗?读书读书,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他倒行逆施,所以才百天下台,这恰恰证明我才是对的!”

“你!你这个混小子!我打!”

陈老爷提着拐棍便要上前打陈良景一顿,陈夫人见状赶快让下人把他领出去,扑到陈老爷身上细密的哭了起来。“景儿自幼身弱,老爷怎好打他?要打便打我罢!”

“哎!你呀!”陈老爷也只是吓唬他罢了,真叫他打同样下不去手。他坐到紫檀椅上顺气,等到陈夫人不哭了才摸了两把胡须缓缓开口。

“若是别人也就由他去,可宋佳时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陈夫人虚虚点头应着,思绪渐渐飘远。

民国六年,山河破碎百废待兴。那年冬天尤其冷,陈良景病的面如膏蜡,只剩一口气吊着,棺材寿衣都预备好了。陈夫人一夜白头,三十几岁的年纪熬的如同老妇,眼泪哭成了河。陈老爷穷途末路,自己一人在大门口坐着,雪落满身。

远处行来一位道姑,数九隆冬只穿了件破麻褂子,在陈府门口晃来晃去不肯走。陈老爷以为是来讨饭的,命门童拿两个馒头给她。道姑拿了馒头不吃反笑,嘴里念叨说陈老爷有道缘。

他自然听不懂什么意思,道姑用拂尘掸了两下石狮子,高深莫测的说:“此劫凶多吉少。”

陈老爷急忙凑过去请道姑示下,她眯起眼睛掐了两下手指,笑眯眯点头。“想破此劫,须娶一位闰年闰月闰日闰时的娇妻方可化解。”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陈老爷还在仔细咂摸的功夫,那道姑已经不见了。他反应过来劫难指的应该是景儿,无奈之下只能病急乱投医,陈府上下倾巢而出全城寻找这位娇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他找到了。彼时宋佳时还没有名字,跟着舅舅从北方逃难而来。当时五斤白米80文,他也就比五斤白米贵了二十文。

“姓宋,就叫佳时吧。佳时良景,合衬。”

陈夫人不信这些鬼神之说,陈良景的寿衣都已经穿在了身上,宋佳时一握他的手愣是倒回了一口气儿。屋中人面面相觑,待到第二天陈良景竟然睁开了眼睛。

丧事瞬间变成了喜事,陈老爷后来再也找不到那位道姑,只得在家祠后面为她建了座生祠。

有人喜有人忧,宋佳时的福运让陈良景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陈夫人却为了那句娇妻日日忧心。道姑说时用的是妻,可出生年月全相符的竟是个男人。陈老爷抱着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心把人买回来,谁曾想还真是他。

陈夫人愁的吃不下饭,陈老爷大手一挥:“不就是男子,有甚不能娶?当个女子在后院教养,传宗接代的事纳几房妾便罢!”

宋佳时的命运便如此定了。

如今陈良景到了娶妻的年纪,不娶宋佳时老两口如何能心安。陈老爷喝了一盏茶,将门外候着的陈全叫了进来。“从今日起,到少爷成亲日,把他锁在房间里,没我的令夫人也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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