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18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风雨入梦 主角:楚怀锐 拓跋折
顾倾阳瞧着楚怀锐与拓跋折携手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眼眸里萦绕着挥散不去的怅然若失,就好像有些羡慕那对互相依存的青年似的。
他轻吸口气,便想要转身回宫殿,却突然听见殿外传来太监那高亢的传报声,“陛下驾到!”
晋安帝今日好像喝了许多酒,脸上泛着酒醉后的驼红,身上也酒气冲天的,被太监搀扶下龙轿,踉踉跄跄地走到顾倾阳面前。
“哪股邪风将陛下吹来陈这凤栖公的,臣这里寒酸可接待部了陛下您这般的大人物。”
顾倾阳不知道晋安帝为何突然来这被帝王冷落许久的凤栖宫,本能的摆出疏离的神情,帝王身上那阵浓郁的酒香,让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低垂眼眸,长睫掩住他眸内的神色,恍然间他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晋安帝今日确实喝了许多酒,毫不停歇的连着灌酒,脑子已经被喝成了浆糊。
他瞧见顾倾阳低头不语,心中无名火起,烦躁地掐住顾倾阳那消瘦的下颔,逼迫他仰头看向自己。
“楚明渊你又做什么!”顾倾阳忍住下颔传来的痛楚,故作冷静地质问道。
晋安帝身穿明黄龙袍,黄金腰封束缚住所有衣衫,虽然已过不惑之灵,可身形却仍然挺拔。
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上甚至都未有明显的纹路,只是弯唇浅笑时会在眼尾露出些破绽。
可晋安帝很少对着顾倾阳笑了,所以这些浅痕顾倾阳也很少能瞧见。
楚明渊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顾倾阳,胸膛剧烈起伏着。
视线触及顾倾阳下颔被掐出的青紫上,才猛然回过神来,烦躁地松开前置对方的手。
帝后间的气氛略显凝滞,楚明渊躲闪地垂眸,故作淡然地讽刺道:“倾阳,这又如何能怪朕呢,你又为何总要对朕摆出这副嘴脸呢,朕可是你的夫婿啊?”
“臣不敢。”顾倾阳偏开脑袋,不想去看楚明渊。
楚明渊又看到对方这副疏离淡漠的模样,那阵邪火又翻涌上来,恶狠狠地掐住顾倾阳的肩膀,用力之猛,甚至让他精壮的手臂都蹦出好几道青筋。
可他从未注意过,自己君后的肩膀已是那般的消瘦。
顾倾阳吃痛,眉宇略微蹙起,勉强软下声音道:“臣并无其他意思,陛下你先松手。”
他只觉楚明渊这首像一只铁钳,带着要把他骨头掐碎的力度。
脸上因为饮酒而染上的薄红,也彻底消退。
顾倾阳定定地看着面容略微扭曲的楚明渊,身体不受控地发着颤。
他的肩膀好像快要被掐碎般的渗着剧痛,眼眸也泛上生理性的泪花。
僵持半晌,顾倾阳还是决定自己先退步,尽量缓和语气道:“陛下莫要动怒了,陛下就先松开臣,可好,刚才是倾阳放肆了。”
楚明渊微僵,这才看清楚了在这昏暗夜色里,面色仍然惨白的顾倾阳,慌忙松手。
顾倾阳有些脱力地后退两步,颓然的撞在身后的树干上。
楚明渊瞧着对方这副面色煞白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别扭地解释道:“朕不是故意的。”
顾倾阳一愣,唇角牵出抹浅笑,可这笑却未到眼底。
“无妨,这本就是陈有错在先,又怎能怪陛下,今夜臣有些乏了,还请陛下摆驾到其余宫妃那儿,臣便不耽搁陛下的雅兴了。”
楚明渊逼近几部,伸手掐住顾倾阳纤细的手腕,将人粗鲁地生生扯了回来。
他寒声道:“朕还当真想不明白,顾倾阳你面对太傅时是不是也是这副嘴脸啊!”
顾倾阳就好像被踩到尾巴那般,猛然甩开楚明渊的钳制,愤愤道:“与太傅又有何关系,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扯到他身上行不行!”
“与他无关吗,可朕清晰记得从前你对待慕锦川时根本不是这副模样的啊,你就是喜欢冲着朕甩脸色罢了!”
顾倾阳就好像听闻笑话般,只觉这话无比讽刺。
他又是愤怒又是自嘲地道:“那陛下不妨直言,您还想臣如何,您都将臣弄成这副破烂模样了,还能有何怨气?”
“朕听不明白你这话,若非你与慕锦川余情未了,在那私相授受,朕又如何会那般质问你!”
顾倾阳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名讳,眼眸泛上浅淡的血色。
他愤怒地甩甩袖摆,恼怒地吼道:“慕锦川慕锦川,为何你们总是要怀疑我们,这都多少年了,你们到底烦不烦啊,我是君后他是太傅,在陛下眼里我们都是毫无分寸的吗!”
他走近两步,近在咫尺地站在帝王面前,仰头望向男人的视线里满是愤恨,终是忍无可忍地喊道:“其实陛下若是这般怀疑臣,当年就别强行把臣困在宫中,莫要每次都把这些陈年破事翻出来说,真是有完没完啊,你是望了当初逼我的是谁吗,是陛下你啊,后来处处嫌弃的又是谁,还是你啊,处处怀疑的也是你,所以到底你还想要怎么样,还想要我怎么样?”
顾倾阳喊完这话,好像耗光了身体里的力气,身体颓然地砸回到树干上,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掩在袖摆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两人之间沉默了半晌,楚明渊瞧见顾倾阳那双毫无光亮的黑眸,心底泛上难言的疲倦感。
愤懑无处宣泄,只能硬着头皮,冷声道:“你自己好好反思,等君后想清楚今夜到底错在何处,朕再来!”
顾倾阳的耳边终于恢复宁静,他闭紧双眸,深深输出口浊气。
他无助地攥住胸前衣襟,勉强忍住胸膛里的心悸,颓然地仰头靠在树干上。
他露出了那节瘦骨嶙峋的脖颈,苍白透明的就像只濒死的天鹅。
阿镜瞧见顾倾阳竟有颓然滑落的趋势,慌忙上前搀扶住他的手臂。
他急切地颤声道:“主子你无事吧,可需传御医来?”
顾倾阳眼前有些发花,艰难的喘着气,勉强缓过胸膛里的剿紧,才温声哄道:“我无事,这些都是老毛病罢了,不必去管,若是传了御医,陛下不知道又要如何揣测我,何必多生枝节。”
侧头看了眼朱红的院墙,眼神略微涣散,只觉这不过两丈的宫墙居然是那般高不可攀。
余光瞥见天穹上散发着银灰的玉魄,那澄澈的光辉却丝毫照不进他幽黑的眼底。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楚怀锐虽然一直把拓跋折搂在怀里,可视线却涣散地飘在窗外。
拓跋折忍了一路,他实在是看对方很不对劲了,便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袖摆,低声问道:“楚怀锐你是在担心父后吗?”
楚怀锐听到拓跋折的声音才好像骤然回神,低眸看去,就瞧见少年那双鸦青眼眸里盛满了忧心,心中也回暖了两分。
“可我载担心也没用,毕竟远水解不了近火,况且我那父皇终究还是君主。”他的视线落在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上,可眼神里却逐渐升腾起森寒的阴鸷。
拓跋折有一瞬甚至感觉楚怀锐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杀意,他有些诧异地转眸去瞧,却又只看见男人漠然地低垂下了眼眸。
他今日看见顾倾阳唇角那片不正常的淤痕,才彻底恍然明白帝后到底是有多不和,而那位陛下皮囊下又是有多龌龊。
“我从小就看着父皇那般待我爹爹,即便我就在场他也从没避讳过。”
楚怀锐握紧拳头,指尖甚至都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那双深邃的凤眸里也爬上了刺目的血丝。
拓跋折抿了抿唇瓣,喉头也泛上些许苦涩,伸手握住楚怀锐的拳头,轻柔却霸道地强行拆开对方的五指,小心翼翼地把那只不断发颤的手捂在自己的双手中。
“阿折,我先前还很糊涂,听信了外头的留言就误会我爹爹……和他发生了很大的争执。”
少年听着楚怀锐略微嘶哑的嗓音,心里也有些不落忍,轻轻揉搓着楚怀锐带着厚茧的手指。
“那楚怀锐你今日不是与父后都解释清楚了吗,既然不是故意的那父后也不会怪责你。”
少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软糯糯地窝进楚怀锐的怀里,拿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
自从院中栽满桂树后,少年的身体便逐渐染上了清甜的桂香,这股幽香也随之飘进了楚怀锐的鼻腔中,勉强安抚了他动荡的心神。
可即便回了府,楚怀锐却依然难以提起兴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地靠坐在卧房里的窗边,眼神晦暗不明地凝视着外头漆黑的夜色。
“主子,王妃让你到院子里,说是有中秋礼物要给你。”
恰在此时,墨竹却撞着胆量推门入内,艰难地忽视楚怀锐那因心情不悦而显得冷肃的神情,拽着男人的手臂就强硬地往外拖。
只是楚怀锐都还未来得及发泄不满,视线落到站在院中的那个人儿身上时,目光便呆滞地凝固住了。
月影婆娑,夜色正浓,屋檐下的灯笼散发着暖意,那层银灰悄悄地披在眼前人身上。
拓跋折身穿赤红锦袍,层叠拖曳的袍尾随风飘扬着,锦袍上的金绣牡丹也随风招展。
趁显得眼前人就似是从丝竹管箫声间,从琉璃垂珠后淡然走出的娉婷公子。
瞧见拓跋折那双胜比璀星的鸦青眼眸,楚怀锐好像被勾魂般,恍然间都无法回神。
“你上次不是说每逢过节想我起舞给你看吗,那你好生看着,可别再伤春悲秋了。”
楚怀锐的低迷瞬间就被打散了,眷恋地望着拓跋折,眼神赤裸裸地就好像想把眼前人吞吃入腹那般。
拓跋折咬紧后槽牙,硬着头皮说完这番话,便端起桌上酒盏,仰头将琼浆尽数饮尽。
他这才破罐破摔般地站起身来,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走出去。
院中花香萦绕不绝,树上繁密的金黄桂花与树下饱满的金橙月季,映衬着花前俊魅的人儿。
悠扬笛声起,飘香花瓣落,烈焰衣摆扬。
此刻的拓跋折就像迎着月华绽放的妖艳牡丹,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可却丝毫不失男子如火般的傲然,红衣翻转间就像冲上云霄的火凤。
那双盛满星辰的蓝眸波光潋滟,眼睑抹开桃色胭脂,整个人都镀上春桃的灼然娇嫩。
腕间金铃发出轻响,身上披挂的银灰就像曜日折射在西泉上的璀璨珍珠,带着灵动狡黠的娇俏。
一曲奏罢,拓跋折足尖触地稳住身形,胸膛略有些急促的起伏,脸上因起舞而蔓上红晕。
少年瞧楚怀锐并未做声,歪了歪脑袋,眼神蒙上水雾,忐忑的呢喃道:“不好看吗,你不喜欢吗,这分明是你要看的。”
楚怀锐闻听此话,才猛然回神,哑声道:“怎么会呢,我这是被阿折勾去了魂魄,才难以回神罢了。”
拓跋折被楚怀锐猝不及防地朝前拉去,就踉跄着撞到那片温热胸膛上。
抬眸去瞧,瞳仁颤抖着发现楚怀锐眸里蕴含的竟全是灼热的欲火,心脏猛然漏跳半拍,身体不受控的微微颤抖。
楚怀锐眼神灼**索取着面前人的眉眼,低头与拓跋折额头相抵,微扬下颔,就稳住那片染着桂香的唇瓣。
舌尖探出,挑开齿关,在那片染满桂香的温热中肆无忌惮的描摹着。
直到两人都气息凌乱时,楚怀锐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含糊的道:“那阿折记得以后过节都起舞给我看,行不行?”
拓跋折随意点点脑袋,急促地喘着粗气,探出粉舌舔过湿润的唇瓣。
他的嘴角难以遏制地牵出浅笑,魏国男女皆善舞,所以在他眼里,这要求亦未尝不可。
“以后阿折都不许给除我外的人跳舞,知道吗?”
拓跋折闻听此话,眉宇轻跳,牵住楚怀锐的手,笑着道:“你这不就是蛮不讲理吗?”
撞上楚怀锐那双充满眷恋的凤眸,他心脏跳动的速度骤然加快,羞赧的低垂脑袋,笑着嘟哝道:“答应你就是了,况且我也没给别人看过,也没人愿意看,所以你压根不必担忧。”
楚怀锐猛然将人搂紧,他知道这句话只是拓跋折随意所说,但他心里还是泛上酸涩。
“那你不要难过了,我们可以慢慢替父后想办法、寻机会带父后离开晋宫亦未尝不可,但你自怨自艾却是实实在在的无用功。”
拓跋折昂起脑袋,伸手托住楚怀锐的脸颊,顽皮地捂着对方的脸颊又揉又搓,直把楚怀锐那张凌厉俊逸的面容磋磨得好笑非常。
“唔嗯,阿折我知大啜了!”楚怀锐整张脸颊都被揉得变形,嘴巴滑稽地被挤得撅起,含混地应答道。
可他的胸腔中还是瞬间被贯入满满当当的暖流,眷恋又强硬地迅速把少年整只抱进了怀里。
拓跋折将脸颊埋在楚怀锐的肩窝里,鼻腔充盈着那阵清冽的气息。
少年还低喘着气,软软地舔去唇上湿润,眼神略显迷离,唇瓣红艳更胜。
他被本能驱使着环上楚怀锐的脖颈,拿脑袋轻轻蹭蹭楚怀锐的脸颊。
他的心里非常清明,唇瓣牵出惑人的浅笑,哑声道:“楚怀锐我想要你怎么办?”
楚怀锐心尖发颤,他知道拓跋折这是想要彻底拥有自己的意思,胸膛里就好像炸开漫天烟火般的泛上欢喜。
他再难忍耐四肢百骸里的欲火,俯身凶狠地咬住拓跋折的唇瓣。
带着不容置疑的凶猛,与他再次唇舌纠缠起来。
屋内只凭借着几盏燃烧过半的烛火映照着,故而略显昏暗。
垂下的纱幔微微飘荡着,将屋内本就昏暗的光线再次阻隔了一层,显得帐内气氛昏黄又暧昧。
楚怀锐将拓跋折扣在臂弯间,无意识地将手探入那人儿里衣的下摆,直接抚上对方的腰身。
拓跋折是男子,腰肢不似女子般柔软纤细,反倒是因常年习武而显得劲瘦紧实。
他的身形挺拔修长,可肌肉线条却不太明显,但此刻二人肌肤相贴,楚怀锐便清晰的感觉道那腰身线条的美妙奔发,如豹般强健舒张的触感。
楚怀锐心中最后的防线也随之彻底崩塌,胸腔里想要将对方占为己有的欲火根本压制不住。
拓跋折脸颊慢着羞赧的薄红,那双鸦青眼眸上蒙着迷离水雾,内衫在他的本能挣扎中,颇为狼狈地松散滑落,那片如玉的肌肤便袒露在外。
楚怀锐温柔又虔诚地吻着拓跋折,他的唇瓣柔软却也滚烫,前世拓跋折死后他孤寂了十二年。
前世的乾安宫空旷寂寥,每晚就寝伸手摸去,身边都是冰凉一片。
此刻他又能将这个寤寐思服了这般多年的瑰宝拥入怀中,还是这般暖烘烘的触感,他的眼眸中就泛上两分偏执,想要把少年彻底嵌入骨血中的偏执。
拓跋折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邀请是有多鲁莽,便紧张地推着楚怀锐精壮的胸膛。
楚怀锐轻柔地啄吻着拓跋折的侧脸,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满满的安抚,哑声道:“阿折莫要害怕,我动作轻些,便不会弄疼阿折了。”
他艰难地忍耐着四肢百骸内的汹涌烈焰,手掌捂在拓跋折的侧腰上,温热的触感渐渐地给予对方安抚,想要缓解他身上的颤栗不止。
拓跋折双眸雾气氤氲,眼前视线模糊涣散。
楚怀锐的嗓音本就悦耳,沉稳磁性,如今染上沙哑,顺利的化作轻羽瘙痒着拓跋折的心脏。
他的眼神放空,略微失焦地望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那双凤眸里蕴藏的温柔,他几乎就要沉溺于那温柔低哑的轻哄,被蛊惑般逐渐放软身体。
忽而间,拓跋折敏锐地捕捉道腿根处被一件滚烫的物体抵住。
他却瞬间如遭雷击,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瞳孔极具收缩,眸色因恐惧而染上深邃的墨蓝。
就好像忽然坠入窒息中的寒凉深海,冰凉瞬间覆盖他的所有思绪。
眼前的楚怀锐模糊旋转,温柔缱绻的他便逐渐与新婚之夜那凶神恶煞的人拼合重叠。
龙凤花烛似是随之摇曳燃烧,映亮着婚房的红莲胀幔。
那人黑如点漆的眸子染上阴鸷凶狠,内含可吞噬一切的狂风巨浪,唇瓣牵出嘲讽的冷笑。
霎时间,拓跋折在分不清昨夜今朝,真实幻境。
身穿朱红婚服的二人本该喜气洋洋,金丝绣纹勾勒出龙凤呈祥、天藕佳橙的美好寓意。
可婚服却被楚怀锐粗暴地撕扯开,随着刺耳的裂帛之声,二人的情谊也似是随之破碎零落。
撕拉一声惊得拓跋折颤抖不休,他的力气伸守皆敌不过楚怀锐。手腕被屈辱地反锁于头顶。
白皙的腕子被掐出淤痕,眼泪狼狈淌出,滑落在侧,染湿墨发,绝望与羞耻随之蔓上心头。
耳边传来楚怀锐暧昧粗重的喘气声,身体被强行侵入,被迫遭遇那似狂风巨浪般的冲撞,让他的绝望再难以掩藏。
“什么魏九皇子,不过是个血统混乱的杂种罢了,惹人厌烦的东西,真是连勾栏瓦舍的妓子都要比你有滋味的多,倒人胃口!”
身上人的嘲讽丝毫不留情面,化作冰寒尖锥狠狠地捅入了他的心脏中。
那双鸦青色的眼眸因愤怒怨恨而蔓上腥红,他绝望地挣扎着,泪眼朦胧地朝着身上人怒吼道:“那你倒是给我滚开啊!”
“九殿下既然能放下颜面来给小王下这般的腌臜手段,我如今的做法不就是殿下最为期盼之事吗,你又何必在这故作清高呢,我告诉你啊,这般只能适得其反!”
闻听此话,拓跋折瞬间如遭雷击,“你他妈的放屁,我没有在酒里动手脚啊!”
愤怒翻涌而上,眼眸委屈地泛红,难得地骂出粗鲁的话语。
楚怀锐漆黑深邃的眸子内闪过阴鸷的暗芒,内涵燃烧汹涌的愤怒烈焰,毫不怜香惜玉地伸守遏住拓跋折的下颔。。
“怎么,既然敢**,又怎么不敢承认呢,这可不像魏国人的作风啊!”
他嘶哑地冷笑几声,身上动作也愈发的剧烈。
“之前我便听闻九殿下在魏国的那些肮脏传言,多么低贱不堪,如今遭遇殿下设计,才恍然明白,那些应当不近视留言才对吧,毕竟那些留言可是与你的作风颇为般配!”
拓跋折脑中嗡鸣不断,每句讽刺都似利刃般地剐着他的心脏。
痛苦地紧闭双眸,可仍然无法遏制从眼角淌落的泪。
他完全招架不住楚怀锐那堪称凌虐的侵辱,唇齿间痛苦地泄露断断续续的呜咽。
他的心脏与身体都是剧痛难忍。脖颈忍不住朝后仰去,欲要掩盖自己此刻的羞耻模样。
纤细修长的白皙脖颈随之拉出优美线条,就似那濒死仰颈的雪白天鹅。
让人目眩神迷,瞧着就想要咬上一口。
楚怀锐眸光一案,俯身张唇,就狠狠咬在拓跋折侧颈的伤疤上,带得身下人痛吟不断。
烛火摇曳,龙凤花烛滴落血泪,薄纱胀幔的血红映入拓跋折眼底,深蓝的眼眸彻底染上红意。
眼前画面崩塌破碎,陷入窒息的昏黑中。
脑海中刻意尘封多年的角落被惊扰,扬起漫天污赃灰雾。
画面随之扭曲撕裂,思绪又被卷入另一场冰凉的绝望回忆。
小身体摔在坚硬的玉石地板上,绝望的冰寒随之蔓延而上。
毫不留情地摔砸令那尚且脆弱的小身体疼痛不已,细瘦嶙峋的手脚被狠狠钳制。
小孩儿用那软嫩的奶音不断哭求着,甚至到了破音的地步,可仍然无法阻拦那人的半分动作。
癫狂肆意的笑声刺激着小拓跋折的神精,生机几乎被残食殆尽。
手脚被膝盖与手肘粗鲁地钳制,腿间稚嫩被粗绳残忍地紧拴,疼得他痛苦不堪。
孩童绝望撕心的嚎哭声回档在空荡冰凉的大殿内,激起的层层回音显得空灵森寒。
“你滚开啊,我求你了好不好嘛,放开我吧!”
小拓跋折凄厉的哭嚎着,可依旧无法换来身上人的回头是岸。
那人甚至还癫狂地狞笑着,森寒地道:“我的九弟呀,四哥劝你还是莫要哭闹了,九弟你还是要学会乖乖听话才不会受苦呀。九弟你得明白,父皇他们皆去猎山了,如今这宫内可是一个人不剩呢!”
话语似毒蛇般阴寒黏溺,带着气音显得阴沉偏执。
“折儿你那五哥也不再,现在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放宽心吧,四哥保证好生叫折儿舒服。”
听见身下小家伙的嚎哭都因恐惧而断断续续,他脸上的笑意反倒是愈发放肆。
小拓跋折惶恐地瞪大双眸,鸦青内蕴含着浓郁的恐惧,遏制不住地打着哭阁。
那人猥琐的面孔急速放大,小家伙猛然回神,胃里瞬间开始翻江倒海,凶狠地咬上那人的舌头。
身上人吃痛闷哼,腥红的血迹顺着唇角蜿蜒,趁显得那人的面貌愈发狰狞。
这人要比小拓跋折大上许多,所以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小孩儿的挣扎扭动。
“折儿怎么了,怎么对四哥下口这般凶狠呢?”
他并未真的想要小拓跋折给他回答,自顾自地嗤笑道:“是四哥考虑不周了,忘记了折儿还这般年幼,小嘴还稚嫩柔软的很呢,四哥应当再温柔些的,哦哦那便怪不得折儿了。”
小拓跋折脆弱的身体迅速密布惨不忍睹的青紫掐痕,腿间也被折磨得红肿渗血。
殿内并未点灯,门窗也严丝合缝的关闭着。无法透入任何光亮。
此时小拓跋折的眸底唯剩绝望的幽深,眼中氤氲水雾,眼前视线模糊扩散,趁显得身上人的容貌越发狰狞扭曲,他便下意识地咬在身前人的肩膀上。
拓跋折的神智尚未回笼,下嘴的力度毫不留情,因为用力过猛,尖锐的犬牙甚至都深嵌在楚怀锐肩头的皮肉内,其余牙齿也陷入三分。
唇齿间瞬间就弥漫了血腥气,听见楚怀锐因吃痛而闷哼,拓跋折本能地推开仍在怔愣的人。
他伸手夺过锦被,将自己牢牢裹住,哆嗦着蜷缩成一团,躲在床角,摆开防御的姿态。
拓跋折痛苦地紧闭双眼,眼泪随着睫羽抖动而躺落。
他将手塞入唇间,极力堵住喉间渗漏的哽咽声,另一只手则紧攥住前襟,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胸膛,从而摄取微博的安全感。
楚怀锐瞧着面前蜷成一团的拓跋折,无暇顾及肩膀的疼痛,被忽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
他迅速栖身上前,欲要拉开拓跋折身上的被褥。
可指尖不过刚触及拓跋折,那人儿的颤抖便愈发剧烈,藏在唇齿间的含糊哽咽就猛然变大。
拓跋折的嗓音沙哑,近乎歇斯底里地朝楚怀锐绝望地吼道:“你别碰我,给我滚开啊!”
他本能地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掩于黑暗角落里,便不容易被人发现,暗自祈祷别被拖拽出来。
瞧见面前的锦被团子又强行缩小一圈,楚怀锐心急如焚,愧疚得他抓心挠肝。
他压根不敢再强来,只能耐心地温声哄道:“阿折你别害怕,刚才都是我的错,不该那般鲁莽的,阿折你先别这样好不好,我保证不做逾越之事了!”
他试探地搭上拓跋折的肩膀,缓慢却轻柔地拍抚着。
“我真的保证不再强迫阿折,阿折你便先出来,别这般吓我好不好!”
楚怀锐的眼眸泛上脆弱的腥红,耐心地拍抚着拓跋折,尽力的给对方安抚。
他也搞不清楚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般,拓跋折今夜分明都向自己敞开心扉,还眼含渴望的朝自己发出邀请,刚才那人儿甚至还是满脸潮红,可谁知突然就会变成这般应激模样。
拓跋折此刻就似那受惊的兔儿,无意识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也想冷静下来,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肋,勉强遏制身体的颤抖,狼狈地抹着脸上泪痕。
拓跋折好半晌才回神,茫然地凝视前方,才瞧清锦被上的精致绣纹。
这才反应过来所处之地不再是昨夜那充满耻辱的婚房,也不再是那充满恐惧的殿宇。
楚怀锐难堪地泄露哽咽,心急火燎地哄道:“阿折你别这样啊,先出来好吗,我保证真的、真的不再胡作非为了,所以你别害怕好不好!”
隔着厚实的锦被,拓跋折都能捕捉道楚怀锐话语中的哭腔与颤抖,和那份难以掩藏的愧疚。
他迟疑着拉开锦被,犹豫着探出脑袋。
楚怀锐微愣,便瞧见拓跋折的模样。脸色虽无那般的惨白,可蓝眸内仍旧徘徊着水雾,鼻尖通红、面染泪痕的可怜模样,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楚怀锐温柔地把拓跋折搀道床榻中央,拉过被褥仔细地盖在他身上,那副专注地掖被角的模样,让拓跋折感到赧然与羞愧。
拓跋折狼狈地低垂眼眸,妄图掩去眸内的局促。胡乱地伸守抹着脸上残余的湿润,呜咽着道:“楚怀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想亲近你,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呜!”
他躲闪地望向楚怀锐的肩头,他咬出的伤口不浅,鲜血渗出,在雪白内衫上氲开一大块腥红。
“楚怀锐真的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刚才没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拓跋折略显忐忑地攥紧被角,急切解释的嗓音还染着含糊的哭腔。
可他话都还未说罢,身体就被楚怀锐一个熊抱狠狠地拥住了。
拓跋折并不知晓,比起疏离冷淡的他来,楚怀锐更恐惧于瞧见这般脆弱敏感的他。
楚怀锐感到了心如刀绞的痛楚,轻柔地吻了吻拓跋折的额头,温声哄道:“傻阿折别总道歉,这是我的不对,太过鲁莽,阿折乖,这些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阿折再咬上几口都没所谓的。”
拓跋折心底仍然忐忑,毕竟本来就是他提出邀请,结果又这般地推拒。
况且他嫁入奕王府为妃,这般地抵触是极丢夫君脸面的唐突之举。
如今他还要在对方肩头啃了一口,简直是雪上加霜,便难免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楚怀锐坚持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委屈地将半张脸都埋进拓跋折的肩窝里,哽咽道:“阿折我日后再也不敢了,阿折你可千万别走!”
拓跋折羞赧地将额头抵在楚怀锐的肩膀上,睫羽轻轻颤抖着,不自觉地揪着被角。
他用细茹文娜的嗓音赧然道:“我不会走的,楚怀锐你再给我点时间习惯,我也想亲近你。”
“好,我不逼阿折。”
楚怀锐再不敢做越举之事,专注地凝望着拓跋折,心中的酸涩与宠溺混合在一起,浸泡得他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但他仍难掩心里懊悔,分明才暗定决心要呵护拓跋折,可如今却将人折腾成这般狼狈的模样。
这压根便算不上是亲热,而是恐吓了。
楚怀锐不禁在心中悔恨地想,自己怎么就这般糊涂!难道新婚之夜自己的荒唐举动就给拓跋折带来这般大的阴影吗?
可若要细究,那压根不是如今的他所做之事啊!
想到自己在拓跋折心中的形象地位又要一落千丈,楚怀锐瞬间欲哭无泪起来。
不过好歹有香香软软的媳妇在怀,稍微冲淡只能看不能吃的憋闷,委屈地蹭蹭拓跋折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