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5-17 来源：知乎 分类：现代 作者：范大胖 主角：温尧 凌司
凌司是a大学的心理学高材生。
因为该大学含金量很高，尤其是在心理学方面，所以凌司几乎是刚毕业，就接到了各方抛来的橄榄枝。
挑来挑去，竟绝大多数都是有钱人的邀请。
不是暴躁的少爷，就是自闭的小姐。甚至还有几个婚后抑郁的富家太太也混在了其中。
正当凌司筛选之际，一个奇怪的邀请函却出现在他的邮箱中。
“月薪五万，彻底治好患者，再加一千万。面试地点：xx街xxxx号”
凌司不是个缺钱的人，但他对这位“患者”很感兴趣。
面试地点就是个普通的宅子，没什么归属者，所以他让他的黑客朋友帮忙查了一下发邀请函的id。
“温家啊...”凌司摸了摸下巴，有些心动。
京城第一大家族温家，出了一个需要心理治疗的患者。
而且看起来，应该是对外封锁了消息。要不然怎么连那家伙都查不到。
有意思，真有意思！
会是...谁呢？
穿上得体的衣服，凌司将自己打扮成内敛含蓄的模样。他不太清楚患者究竟患有什么样的心理疾病，但低调些总是没错的。
今天来应聘的心理医生并不多，算上凌司，统共只有两个人。
模糊的发件人，简短的邀请函，极为高昂的治疗费用。
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骗人。
所以来的人少，这完全在凌司的意料之中。
面试官是一位长相平凡的老人，他并没有询问两人的学历或者行医经验。
这些在他的眼中，好像都不重要。
老人开口，语气平淡地说道：“二楼左侧第一间屋子里，坐着我们家少爷。两位医生只有3分钟的时间去和少爷交谈。”
“少爷选择哪位医生，哪位医生就可以留下。当然...”老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两位也可能都不会被录取。”
这不是两位医生的竞争，而是医生与患者的博弈。
凌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与话少的他不同，另一位心理医生应该是话痨类型。
从刚入场面试官还没来的时候，这位男医生就一个劲地跟凌司聊天。他不像是在套凌司的话，反倒像是在推销自己一般。
男医生叫何嘉，四十岁出头，看起来派头十足，一双皮鞋铮亮。他随身带着个黑箱子，里面有纸，笔，还有一些测试患者心理的设备。
比起何嘉，凌司则简洁许多。他只带了一张纸，甚至连笔都没带。
何嘉拍了拍凌司的肩，笑他刚毕业没经验。
凌司微微勾起唇，看起来一副很虚心受教的样子。
两个人上楼以后便分开来，抽中绿签的他稍后进入，而何嘉则打头阵，第一个迈入房间。
三分钟很快，不过这位话痨的男医生比凌司想象的更快。
连30s都不到，何嘉就被少爷赶出来。
看起来是落选了。
凌司轻轻低笑了起来。
那人聒噪，走了倒也清净。
推门而入，房间很明亮。虽然是临时征用的房间，但看得出来，布置的人很用心。
患者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少年，岁数约摸12上下。
他长得很精致，好像还是个混血。眼睛是像宝石一样通透的祖母绿色，柔软的黑发让他显得十分乖巧。
眉眼清润，容貌姣好。还没有长大却也能看出来他以后一定也是个风姿绰约的俊雅男性。
是个难得的美人，凌司在心里想到。
虽然打量得很仔细，但用时也不过几秒而已。
何嘉这种很标准的医生，30s就能失败。凌司觉得，自己走正常的路线，好像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不说话，小少爷也不说话。
也许是看他安安静静的，没上一个吵闹。所以小少爷也没马上赶走他。
见凌司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少年皱了皱眉头后便低下头，兀自玩起了手头的积木。
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早就人手捧一个手机打游戏了，没想到这小少爷还挺有童心。
凌司盘腿坐在地上，距离那群积木不近也不远。几乎在他坐下的瞬间，少年浑身颤栗，像遇到天敌的猫一般。
“你能不能分我一个玩具。”凌司开口说道。
少年瞪了凌司一眼，没说话。这显然是不给的样子。
凌司也不生气，只是把白纸掏出来，左折右叠。
少年一直在留意他的举动，见他叠的认真，还以为要折出什么东西。
凌司越折越乱，越乱还越起劲。
见他玩的不亦乐乎，少年也舔舔嘴巴有些好奇。
积木被拿在半空中，好长时间都不落地。看得不过瘾，少年又偷偷挪到凌司身边，抻着脖子瞅。
说白了，小少年还是个孩子，他这个年纪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
而且他心理不正常，主要是外因导致，而非身体带来的。所以他能感受到外界的刺激，只不过他不爱表达而已。
三分钟早就过了，但显然凌司并没有折完。
拆了折，折了拆，他还煞有介事地刻意留下折纸的每条痕迹。
看起来，像是要弄个复杂的设计。
少年认真地看着，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喘。他就像看比赛的观众一样，十分专注。
其实....凌司啥也不会折。
他就会折朵蔷薇，还是那种看起来歪歪扭扭不好看的样子。
这纸都要快被凌司搓吧坏了，一旁的少年开始慢慢觉得，这...不会是瞎折的吧？
他是心里有不正常，但他不傻。
刚要叫人把这个不靠谱的医生轰出去，就见凌司折了几下，然后两只手抱紧，遮盖住了折纸。
随后凌司把手举到少年眼前，缓缓打开。
像变魔术一样，一个柔软的蔷薇纸花展现在了少年面前。
凌司又轻轻合上，好像这是珍宝，他不愿意让外人看到。
少年有些着急，他就看了一眼，有些不甘心。他上来开始要扒开凌司的手。
伴随着凌司有磁性的笑声，他的手再次打开时，还是那朵柔软的，脆弱的蔷薇纸花。
少年抢过蔷薇小心观察，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没什么复杂的，就是一朵要被搓烂的蔷薇而已。
他似乎无法容忍自己那么长时间的注视换来了这么一个简单的东西。
少年气的够呛，祖母绿色的眼睛漫上了一层水雾。
“别哭...”凌司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发顶，他手一翻转，变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蔷薇花。
这朵蔷薇是真的，粉嫩粉嫩，还带着花的香气。
“喏，赔给你，别哭了好不好.....”
刚进门的时候，凌司就发现。
患者的心很平静，即使有动作，却也像一摊死寂的湖水一般。
这并不像正常人。
正常人要有期待，有失落，有执着，有困惑。
惊讶，喜悦，愤怒......这些情绪组成了一个人。
只有像过山车一样都经历一遍，才能知道人生是多姿多彩的，是酸甜苦辣的......
小少爷显然被这朵真的蔷薇花震惊的不行，他在疑问，这花是哪来的？他分明仔细看着医生的每一步骤，到底是哪来的？
过于在意问题本身，就会忘记它周围潜在的事物。
就像少年光看着凌司的手，却没看到他衣袖中的花。
就像何嘉光看着屋中的少爷，却没看到那隐藏在屋子角落的多个针孔摄像头。
凌司淡淡地笑着，不言不语。
虽然不知道少爷满不满意，但摄像头背后的温家家主一定已经满意了。
.......
“老爷，您看要留下凌医生吗？”做面试官的那位老人，此刻恭敬地询问屋子里坐在轮椅上的老者。
“背景干净，高学历...”温家老爷子慢慢翻看着凌司的资料。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心里早有定数。
“有点能耐。”老爷子颇为夸赞地看着大屏幕上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神色淡然，面上只是淡淡的笑，不起波澜。而另一个小少年因为拉不下脸开口问花的奥妙，所以他捧着花，急得直转圈圈。
“不仅让尧儿产生了情绪的波动，而且有勇有谋，知道何为重点。好啊...好啊，是个可造之材！”
面试官其实是温宅的老管家，他此刻也惊讶于这位凌医生居然真的成功了。
“和他签约，让他以后负责尧儿的心理问题....”
“等等。”温老爷子叫住了管家，他想了想又说道：“给他开双倍工资，以后就住在温宅，24小时陪着尧儿。”
“是！”管家行了个礼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