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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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保险箱的密码是多少?”

戚寒解下手表,冰凉的表盘很快贴上傅歌的脖颈,小beta抖动起来,足尖痉挛着够不到地面。

“你不配知道。”

“我听说有四位数是吗?”

石英表针指向中午十二点,“四位数,我从现在上你到明天晚上,也差不多问出来了吧。”

“滚开!”傅歌恼羞成怒,朝他脸上吐了口口水,下一秒alpha突然暴起把他的脑袋狠狠按在墙上,“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嘶啦”一声,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撕得粉碎,戚寒不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脆弱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

“啊啊啊——”

小beta疼得失声尖叫,额头后背渗出一层又一层冷汗,他翻着白眼高仰起头,纤细的脖颈落入戚寒口中。

alpha的獠牙撕咬着他每一寸皮肉,白桔梗的信息素不管不顾地冲刷过血液,短暂地昭示着他是谁的所有物。

时隔五年,再次被戚寒吊在半空中强取豪夺,傅歌紧咬着牙,心湖麻木的如一滩死水。

“疼吗?小歌,原来你也知道疼啊。”戚寒掐着他的下巴,眼底殷红,“那你和你爸爸联合起来迫害我时没想过我疼不疼吗?!”

“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手铐疯狂地撞击着墙壁,发出一声一声的脆响。

“那么高贵的小少爷为了一份手稿就委身于我,你的牺牲还真是大。”

“和我拥抱时恶心吗?和我上.床时想吐吗?陪我度过易感期是不是直接让你作呕了啊!”

戚寒嘶吼着把他压向自己,傅歌张着嘴巴无声地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绝望的抽噎,“我没有......”

他咬着绸带,痉挛颤抖着不断摇头,空洞黑沉的眼眸里不见半点光泽,只不断有温热的水往外汹涌。

“我说过了我——唔!我、我没有......”

“你没有?”alpha冷笑出声,掐着他脖子的手猛然收紧,“你把我当个傻子一样骗了两年,把我当笑话一样耍得团团转,你现在和我说没有?!”

小beta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消耗殆尽,他难堪的脸憋得通红,震出的泪水涓涓下淌。

戚寒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

“是没拿我的手稿,还是没给我戴绿帽子啊。”

他停下动作,紧贴着人的额头问出这一句,粗重的喘息在一瞬间放的轻细而小心,仿佛只要傅歌说出任何一句反驳,他就统统相信。

然而小beta静默良久,只说:“我不知道......”

戚寒抬起手一拳砸上墙壁,湿热的脸一点点滑下去,埋进他颈窝,“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连撒句谎都不肯是吗?”他把傅歌解下来,按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磋磨着他腰间最窄的那一寸,“你不是最会演戏?”

高岭之花被毫不怜惜地按在身.下,白月光一般的男孩儿被折磨成不会言语的菟丝花。

戚寒癫狂地大笑起来,在昏暗斑驳的光影中望着傅歌的脸,心脏抽痛得几乎爆炸。

他掐着傅歌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今天之前不是还对你的先生满口爱慕吗?不是还百般乞求我用力吗?五年前的戏你演的这么好怎么现在不会演了呢。”

“闭嘴!别说了!”

小beta的心脏被那两个字戳痛,这几个月里对先生的每一丝迷恋都是莫大的耻辱,戚寒俯身逼近,肩膀上冒出的血滴在他眼尾,“这就受不了了?”

“你知道你哀求我用烟烫你的样子有多性感吗,那么卑微,那么迷恋,明明清醒着时恨不得一刀把我捅死,失去记忆后却又像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我怎么舍得不疼你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别说了......”傅歌崩溃地尖叫起来,拼命摇头想赶走那些记忆。

他挣扎着直起上身,双手抓着地面胡乱地爬,虚软麻木的双腿像瘫痪了一般拖在身后,戚寒轻而易举地握住它们,一把将人拽回来。

“不要——”

傅歌哭喊着踢打他,水红的眼眸显得绝望又凶狠,一拳一拳专挑他的伤口砸。

戚寒感觉不到任何痛感,任由傅歌在自己身上发疯,抓着他的发尾逼他仰起头,“为什么不说呢?”

“哥哥,还记得你昨晚有多热情吗?我动一下你就说一句爱您,吻一下就说一句喜欢,那一瞬间我真觉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我们明明可以重新开始的!”

他话音顿住,脸上的阴狠转为苦涩,讥讽地笑起来,“可是你怎么又恢复记忆了呢......”

“不然呢,再被你耍两年吗......”

戚寒只笑,又去撕咬他的嘴唇,“再把昨晚的话说一遍吧,说你爱我,说你会永远陪着我。”

话音刚落傅歌突然暴起掐住他脖子,小beta用力到下颌暴起青筋,嘶哑艰涩的嗓子里挤出完全相反的话:“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恨不得让你立刻去死!我只想从来没有遇到你!”

“砰”一声,戚寒把他掼在地上,失控的alpha被彻底激怒,眼底曝血,冰凉的语调像毒蛇刺出的獠牙。

“哥哥,你说错了。”

他把傅歌按到凹凸不平的楼梯上,没日没夜地做。

半天一夜,情.潮只涨不消。

然而任由他怎么威胁逼迫,傅歌也没说过一次爱或喜欢,直到陈行的电话打来。

当时晨光初现,第一缕霞光刺破秋夜,打在两人近在咫尺的鼻尖。

“保险箱的密码已经破译了。”戚寒挂了电话,吐息呵在傅歌的眼睫上,“你期待吗,哥哥。”

后者呆滞良久,挤出一个悲哀至极的苦笑。

戚寒把顾伯叫了进来,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他留了顾伯和两个保镖守在门口,带着其余的人走了。

傅歌浑身脏污地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神直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alpha把自己收拾得绅士又得体,却只扔给他一件皱巴巴的外套勉强遮住身体。

当初为了帮他赶制喜欢的礼服跑了半个城的男孩儿,如今连一身完整的衣服都不愿意施舍。

傅歌阖上沉重的眼皮,彻底陷入昏迷。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别墅,陈行早就拿着保险箱等在门口,从傅家出事到现在,戚寒找了这个小盒子五年多,可真正拿到手了竟然不敢打开。

“怎么着哥们儿,我帮你?”

戚寒笑了笑,“不用,无非就是和他爸一样的手段。”

他试想过很多次傅歌写的捕猎计划里到底会怎么对付他,先利用感情接近,再旁敲侧击地打听,最后一定免不了明目张胆地抢,如果自己始终都不妥协呢?

傅歌会怎么做?

像他爸一样把自己囚禁起来,一针一针打药吗?

压下喉口的苦涩,他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那本捕猎计划,足足有半指厚。

“这么多页,他到底有多想置我于死地啊......”

戚寒苦笑着,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面上只写着寥寥几字——给我的小熊先生。

“嗯?小熊先生是谁?”陈行问。

戚寒脑海里闪过那张傅歌和别人的床照,直接伸手把这页撕了,“还能有谁,他那个姘头。”

然而紧接着入目的内容,却让他的血液当场凝固。

只见展开的纸面上,画着一个打篮球的男孩儿,夕阳铺满他脚下的路,飘落的山楂花吹拂到他裤脚。

戚寒的视线顺着男孩儿的手臂游移到脖颈,下一秒,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

呼吸凝滞,心跳骤停。

戚寒颤抖着手打开右下角的折页,那里藏匿着两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老师说喜欢会模糊画家的眼睛,即便如钢铁般强壮的人,在你眼里也会变得分外可爱。就像他明明是全场最高大的alpha,可在我看来,他拿着篮球的样子却像一只抱着蜂蜜罐的小熊。”

“喜欢阿寒的第一天,他很可爱。”

“我是小熊先生......”

戚寒一瞬间忘记了喘息,心脏砰砰砰狂跳不止,他不敢置信地反复读着那几行小字,把画纸上自己的脸摩挲过数十遍,一个可怕的念头马上冲出脑袋。

但很快又被他否决:“不对,不可能......这一定是他的诡计,是障眼法!”

他猛抬起头,双目通红,攥着陈行的衣领哑声说:“他知道我会找到保险箱,所以做好了这个来骗我,一定是这样!”

陈行也慌了,只扶住他的肩膀,“寒哥你先别激动,再往下看看呢,再看看。”

“对,再看看,再看看......”

他僵硬地点着头,双手颤抖着往下翻,一次翻过几十页,边翻边魔怔似的嘀咕着什么,干裂的嘴唇止不住轻颤,然而越翻心脏就下坠的愈加厉害。

2015年6月18,画的是戚寒跌倒在球场上,打开折页,小字写的是:“今天小熊先生打球时不慎跌倒,膝盖流了很多血,我晚饭后躺在床上,无法入眠。”

2015年7月21,画的是戚寒飞身上篮,小字是:“今天小熊先生投中七个三分球,他激动地和队友拥抱,我也想要去学打球,做他的队友。”

2015年8月15,画的是戚寒抱着兔子,小字写着:“今天小熊先生和我同路回寝,雨水太大,我差点栽进水坑,他在后面拽住了我的书包,我如果是一只兔子,那天空下的一定是胡萝卜雨。”

2015年10月27,画的是戚寒仰头喝水,折页里的小字写的软趴趴:“小熊先生的追求者很多,但我始终不敢上前,喜欢一个人真的很难,他能不能...也稍微喜欢我一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戚寒无措地摇着头,浑身脱力似的跪在地上,他痉挛的手指深抓进头发里,青筋暴起的额头底下是几乎要瞪裂的眼眶。

本子从手中脱落,打开那页的内容像一根烧红的铁棍,直捅进他心脏——

“2017年6月8号,今天小熊先生和我告白了,我会用尽全力去爱他,永远爱他。”

配图是他们初遇那天,落在水池里的两朵山楂花。

半指厚的画本足有上千页,每一页都无一例外地和他有关,从高一开始到婚礼之前,傅歌用画笔纪录下了他的小熊先生的每一个鲜活瞬间。

这根本不是什么戚寒猎捕计划,而是傅歌的心动日记,他爱了两年八个月零十四天,每一天都坦坦荡荡,有迹可查。

只是戚寒自己没发现。

“他喜欢我......小歌他...真的喜欢我......”

戚寒哽着脖子,痴傻了一般喃喃着这句话,眼泪从他下巴上成串地流淌下来,伤口崩开的血把纱布浸成殷红色,他却像失去五感一般跪在地上,混乱的脑海中只浮现着一个画面。

傅歌失声的前一晚,被自己按在浴缸里侵/犯,小beta疼得快要晕死过去,却还颤颤巍巍地抬起唯一能动的手,把戒指套在他中指上。

眼睛只能睁开一半,嗓音也哑得像吞了沙,他用尽全身力气最后一次为自己辩驳:“阿寒......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啊......”

然而被逼发狂的alpha却捂住了他的嘴,把戒指摘下来踩在脚下,在他耳边道:“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

从那以后,傅歌就真的发不出声音了。

戚寒疯了一般痴笑起来,胸腔鼓动着发出的气音一声比一声绝望:“小歌他喜欢我,他也爱了我两年,可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啊!”

他低吼着抽在自己脸上,抬手时挫到了桌子,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登时被掀翻。

可戚寒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紧紧抱着画本哭嚎嘶吼,昔日高傲的天之骄子,前一秒还在傅歌身上强取豪夺的讨债恶鬼,如今像是个因为爱人走失而发疯癫狂的流浪汉一样。

“寒哥你别这样,冷静点,冷静一点......”陈行踉跄着把他搀扶起来,两人又一起栽倒下去。

戚寒通红的眼底翻涌着如泥削骨般的无尽悔恨,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捅死当时的自己。

“我毁了他,我彻底把他毁了......”

傅歌不能再画画,不能正常获得快感,就连对周围的感官都在逐渐丧失,犹如照样般热烈又浪漫的男孩儿,彻底变成了一具会喘息的行尸走肉。

陈行红着眼过来拽他,拉扯间有一张纸从画册里掉了出来,戚寒怔愣地垂下眼,看到那就是当初傅歌拓下来的半张手稿。

可原本应该抄写着分子式的绢纸上却只画了一副他的半身像,戚寒哽咽着把画册翻到那一页,看到他找了五年的“证据”潦草地藏在那行小字里——

“今天小熊先生借了手稿给我,被爸爸偶然看到,他说喜欢这张绢纸,想带到公司研究。但这是阿寒父亲的遗物,不能拿给外人,所以我自己做了一张粗糙的绢纸,随便画了些东西上去,这样对他们都有交代。随便画也想画他。”

傅歌从来没有把手稿交给过爸爸,甚至从始至终都未听闻戚寒和爸爸的仇怨。

他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朋友,他们会在高中毕业之后订婚,幸福地迈进婚姻的殿堂。

然而灾难突然而至,那场期盼已久的婚礼,乃至余后的十四天,都变成了他永生难忘的梦魇。

画册的最后一页,时间永远挺留在2018年2月14.

纸上画的是一对年轻新人的结婚照,折页打开,傅歌写道——“冬去春来,你是我的缪斯,是我梦中所有的人间烟火。”

戚寒嘶吼着一头撞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抱着画册冲出房门,一路跑一路撞,跑到楼梯口时突然眼前一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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