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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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柔亮卷曲的金发下是白到透明的肌肤,是从骨子里向外一以贯之的白,像层层叠叠的雪落下。

堆砌而成这具身体。

那双眸子是清透翠绿的颜色,仿佛从初春的嫩叶上汲取了生机,点染这一双水眸,怯生生地抬眼看过来。

他合该是藏匿在密林深处的精怪,比话本子里的妖魔更多了几分灵性。

比天宫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更多了一点诡魅。

“一个铜板可以摸亵衣外的地方,十个铜板……可以摸亵衣下面……”

来问价的汉子衣着简陋,脚上蹬着一双草鞋,身上是被汉水浸湿的粗布短打,灰色的裤子被浆洗发白。

靠近时浓重的汗味扑面而来。

应当是个来送货的苦工。

他目光贪婪急色地去摸大美人的脸,却被对方皱着眉毛躲开。自己脸上挂不住,拔高声音唾骂:“你个出来卖的,傲气什么?”

大美人乌黑的羽睫上氤氲开水气,泪珠在眼眶打转。

偏做出一副活色生香的场面,叫路人看了都心痒。

“要……要给钱的……”

一个铜板很快被随意丢在美人脸上,金属质地加上男人不轻的力道。雪白的脸颊飞快地腾起一块淤血的红。

铜板打了脸滚落到地上,大美人还来不及弯腰去捡便被面前的男人狠狠捏住瘦到包骨的侧脸。

他眼睛湿润,嘴巴被自己咬得水淋淋。

男人轻而易举地被勾起欲望搡着他往窄巷里面走:“做到底要多少?”

大美人眼睛盯在落地还来不及捡起的铜板上,奈何力气却不是男人的对手。只得被推着走,十指紧紧攥着衣衫下摆,脸颊变得潮红发烫。

“五十文……”

他轻声说出自己的价格。

这行当里也有规矩,在楼里挂了牌子的是名妓,拿乔抬价是常事。像他们这种街边站的,只有被恩客砍价的份。

幸好今天这人被美色迷昏了头,听了价只搂着他往里走,也没多说什么。

京城南是三教九流汇集之地,盐商走私、赃物交易、甚至是皮肉勾当都在此处兴起。

那漂亮得浑似精灵的大美人在此站街揽客也有一段时日,跟他身边卖壮阳药的老婆婆配合得很好。

两人闲谈之时也曾提及过,这样漂亮的美人沦落至此,乃是因为他同爱侣闹翻,带着孩子被赶出了家门。

身无长技的大美人只剩下一具可供把玩的身躯,只能以此做了买卖。

老婆婆初时以为他是倒插门的女婿,才被富家小姐赶了出来。可是他沿街叫卖做的都是男人生意,又不禁令她泛起嘀咕。

她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管那么多做什么?

美人家的孩子她也见过,四五岁的模样,瘦瘦小小一团,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着实惹人疼惜。

老婆婆从铺子里走出去,到大美人常站的地方想捡起那枚掉落的铜板。

半空中斜伸出一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如竹段分明,袖口开得大了险些逶迤在地,他便用另一手的折扇敛起袖口。

轻而易举地赶在骨质疏松的老婆子前,将那枚染尘的铜板夹在指尖。

那婆婆把老花眼一瞪,好半天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宽肩窄腰,浓眉长眼,鼻梁高挺,唇瓣色浅而薄。

老话讲,嘴唇薄的人都冷情。

可抢人家卖来的钱是实在没道理的事儿,看他穿得锦缎华光人模狗样,没想到内里竟然是这般龌龊。

老婆婆翻个白眼,酸不溜丢地嘲讽着。

“多大的人了,连人家给孩子治病的钱也抢?好手好脚的不能自己挣去?”

持扇的公子身边站着个年岁稍长的青衫男人,面容硬朗瞧着有几分匪气。他挡在持扇的公子面前,眉头一紧呵斥道:“怎么说话呢?”

老婆婆不敢惹这样瞧着就凶的人,惊惧一缩,讷讷向后退了几步。

却听那持扇的公子轻声勒止:“明德兄,不必恼。”

说着他将那枚铜板掖进腰封,转而从袖中暗袋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阿婆,笑容和煦声音也温柔:“方才进去那个,究竟什么来历?”

在花街柳巷讨生活的人,能得温饱已经不易,银子是最好的敲门砖。

阿婆拿了银钱苍老的脸上倏然绽开笑意,忙不迭向对方诉说着大美人凄惨的往事。

“咱是东拼西凑打听来的但也八九不离十——那漂亮娃呀以前是京城富商家里头养的,后来那富商娶了别家的姑娘就把他赶出了门,还带个哑巴孩子,不干这活计又能干什么?”

“那曲子里头唱的,红颜未老恩先断,可不是假的呦……”

俊秀温柔的公子强忍嘴角抽搐的欲望,死死捏住了手中的折扇。

方才一个铜板就可以摸一把的漂亮美人是谁呢?

正是他用了八百里红妆相迎,亲自从乾元门抱进东宫的太子妃!

昔年百壑蛮族战败,向庆朝俯首称臣,并将百壑王族最宠爱的小公主送来和亲,太子秦悟将之纳为正宫太子妃,以视交好的决心。

谁知道洞房花烛夜,太子妃撩起裙摆,露出了干净的小鸟。

秦悟眼前一黑,扯开盖头,红绸下面是金发碧眼一张漂亮的脸——是在战场上,偷他军报、射他冷箭、在他茶水里下毒,黑心黑肝的百壑小王子祁鹿无衣。

“抱歉……舍妹逃婚了……”

小王子羞答答地抬眼瞧他,晃着太子爷的袖管求情。

养这只漂亮的黑心狐狸自然比哄柔弱的公主更为有趣,太子爷不假思索欣然笑纳。

才安稳了不到一年时间,太子爷下朝回宫,一掀被子大变活人。小王子不见踪迹,娇滴滴的公主裹在里面,三分羞涩七分媚。

“太子爷,您累了吧……”

秦悟受够了兄妹两个的招数,冷着脸质问祁鹿无衣的去向。听说是回了百壑,可派人查问也不见踪影。

至此祁鹿无衣已经消失了整整三年。

直到秦悟奉旨剪除京南一条花街柳巷,才见到了站街卖身的小王子。

又听了这样一个薄幸寡恩,颠倒黑白的故事。

听罢故事他与身边的青衫人退开,坐在茶楼雅间处凭栏远望。大美人接完客人,跌跌撞撞从巷子里逃出来。

脚上的鞋子不见了一只,裸露的脚踝肤色白皙印着红肿的抓痕,赤脚踩在地上被硬石子硌得鲜血淋漓。

嘴巴也被咬破,红艳水润瞧着如饱满多汁的蜜桃般诱人。

精致的脸上也有青紫的指头印,更不要提那一身本就若隐若无的衣裳,肩膀被撕得打开,上臂布满凌乱的齿痕。

看上去格外可怜。

他冲出小巷,兜在怀里的铜板哗啦啦掉出去,滚得四下零落。

祁鹿无衣站在原地愣了下,默不作声地蹲下身子,在地上一枚一枚地拾起。

忽而间他捏住一枚铜板却并未收起,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眼眶红红的,大颗泪珠挤出眼眶。

滚落在尘土飞扬的地上。

他蹲着身子搂住双膝,把脸埋在膝上,悲恸地颤抖起来。

瘦削的身影在风中萧瑟。

茶楼里的纳兰明德都看不过,拍着桌子站起身:“属下这就去,替世子安置一番。”

秦悟却摆手叫他坐下。

若真沦落如此境地,那便不是祁鹿无衣。

秦渊端着茶盏,遥望下方哭得可怜的人,轻飘飘地对纳兰明德道:“若是真觉得他艰难,不如派两个兄弟,照顾照顾生意。”

不久前礼部上书,直言京城之南有一条花街柳巷,是三教九流众人群聚之地。其地多发淫秽不堪之事,不除不足以振朝纲,但身后势力盘根错节牵扯太多,寻常官员难以下手。

太子秦悟仔细看过奏书,确认所言非虚。

于是走马上任,奉旨扫黄。

第一天就抓了条大鱼。

秦悟嘴上说着不在意不关心,还要纳兰明德照顾对方生意。在回程的马车里眉毛皱得死紧,手里的折扇柄端都快给他捏碎。

“祁鹿无衣消失不过三年,哪来四五岁的孩子?”

“他便是再落魄,回到百壑依旧锦衣玉食,何用如此轻贱自己?”

纳兰明德面容平静,轻声道:“属下这就遣人去查。”

“我不是说要查他。”秦悟险些咬了舌头,望向纳兰明德满脸的无奈。

“属下明白。”他是会给太子爷铺台阶的,立刻道,“祁鹿无衣是百壑王子,无故消失又骤然现身,臣下只恐当中藏着惊天的阴谋,故而才打算探查取证。”

秦悟松开折扇靠坐在车厢后壁,轻轻叹息。

“你说的有理。”

扫黄大业耽搁数日,不光把祁鹿无衣查个底朝天。

太子爷同样给朝中那些官员下了最后通牒,凡在京南花街柳巷有生意的,将手缩回去也就作罢。若是还不死心,就休怪他连根拔起。

能在京里做些违法勾当,背后都有依仗。

在太子龙威之下,私下暗通款曲的官宦收了手,沿街的店面许多都关了门,只剩寥寥做正经生意的仍在支撑。

还有就是……诸如祁鹿无衣这般,没有靠山的倒霉蛋。

太子爷亲自清剿,连恩客都少了许多。惨兮兮的大美人为了赚钱,只能起的更早,在晨风里穿一身半遮半掩的纱衣,回的更晚,在月色下拖着疲惫的身体。

到手不过几十铜板。

回到栖身的陋室,从好心的邻居家接回瘦巴巴的团子,盯着小男孩苍白的皮肤瘦得凸起的骨头,大美人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团子抬起小手,慢慢把美人脸上的眼泪抹掉,又捧着对方漂亮却冰冷的脸亲了下。

做完这一切,孩子瞪着亮亮的眼,神情里却有几分拘谨忐忑。

“好啦,阿爹不难过了。”大美人破涕为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严实的纸口袋,“阿爹给团子带了好吃的,快吃吧……”

翌日清晨刚擦亮,祁鹿无衣用棉被裹着团子敲响了隔壁大嫂的门。

那大嫂三十多岁,心里慈悲。

瞧着他急匆匆出门也没多说什么,抬手将熟睡的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颠了颠,这才叹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祁鹿无衣却一点也不觉得苦。

乍暖还寒时节,春风凌厉如刀。

为了揽客,祁鹿无衣却只穿了薄衫,底下露出细白的小腿在风中瑟瑟发抖——前一日被客人捏出来的淤青还在上头,瞧着更多了几分情/色。

便是不说,旁人也知道他做的什么生意。

最后通牒已经给诸位下过多日,今天便是最后收网的日子。

秦悟和纳兰明德照旧坐在一街之隔的茶馆里,高高在上凭窗而望。

太子爷是个守信用的,说要照顾对方生意便绝不含糊。

他品着粗劣的茶叶,目光轻轻落下去。街边上有个穿粗布短打的劳工正把厚袄子往身上套,冷不防瞧见巷子口站着个容貌绮丽的美人,当即垂涎三尺。

“小美人……”他眼睛都绿了,凑上去问道,“怎么收钱?”

祁鹿无衣在这处做了许久生意,还是像头一次那般青涩胆怯,声音小小的打着颤:“一个铜板可以摸……”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个手脚粗大,健壮无比的男人靠了上来。猛地一把撞开方才的络腮胡,二话不说捏住了祁鹿无衣的肩膀往巷子里推。

络腮胡被夺了美人,碍着那人高大的身躯只敢叫两声。

“你讲不讲先来后到!”

对方的反击则是隔空挥了下沙包大的拳头。

看了出好戏的秦悟端着茶盏,牵起唇角嘲弄地对纳兰明德笑了笑。

“瞧见没?寻常人可做不得他的生意。”

“小世子果然还是……”纳兰明德斟酌了下用词,“……风华不减啊。”

秦悟起身,按下纳兰的肩膀。

摇头轻轻地笑:“明德兄且在这歇着。”

“难为世子穿得漂亮勾了本殿许久,不赏脸光顾岂非浪费他一番苦心?”

巷子是死胡同,尽头不知是谁家院墙。

细细弱弱的啜泣声从里面传来,像并未伸展利爪的猫儿肉垫一般轻轻撩拨着秦悟的心弦。

再往前,果然是一幕活色生香的场面。

体型魁梧的恩客背对着秦悟,因而看不清他的动作。祁鹿无衣跪坐在恩客的面前,已然泪流满面,闪着水光的眸子望向对方,惊惧地摇着头。

“老子给你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人用粗哑的嗓音低斥,大手捏住尖尖的下巴,强行撬开两排贝齿。

爆喝一声:“给老子舔——”

还不等他发够了淫威,宽阔的后脊倏然被什么砸中。

那人怔愣回首,讶然发现打断自己的竟然是一块黄澄澄的金坨子。

他抬眼瞧着刚刚走进巷子的矜贵男人,眉开眼笑地去捞地上的金子。

“小的这就走、这就走……您玩得尽兴……”

来不及抬起的手指被对方轻蔑地踩住,壮硕的恩客恼羞成怒瞪起眼睛怒视秦悟:“你什么意思?”

太子爷摇晃着没有打开的折扇,目光未曾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淡淡道:“滚。”

他分明只是正常身量,瞧上去远没有恩客魁梧,可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场足令人心惊。那人纵然仗着身强有力,然而瞥着秦悟轻蔑的眉眼,却不敢做出分毫抵抗。

灰溜溜地从金锭上缩回手,逃出了暗巷。

祁鹿无衣颓唐地跪坐在地上,欲盖弥彰地拉了拉堪堪蔽体的衣服。

眼眶红肿泫然欲泣,声音都变得湿濡:“……又给您丢人了。”

秦悟不做他话,只把金子推到他面前,神情浑似劝说一个陌生的失足人:“这些钱够你用一段时间,别再做这种事。”

祁鹿无衣神情凄惶,跪在秦悟面前,接了金子昂首怆然一笑。

“您要包我?”

“祁鹿无衣——”秦悟忍无可忍。

眼前人虽穿得单薄,可一身雪纱是奢香园上号的蚕丝纺织而成,身上恬淡的花香是京中顶尖调香师的手笔,更莫说这个“贫贱”的男人,一头金发滑顺如瀑,身上皮肤细腻如凝脂。

连本该最操劳的双手都没有生出茧子。

“孩子是捡的,恩客是花钱雇来演戏的,身上的伤都是自己撞的……你究竟什么是真的?”

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的美人听闻自己被拆穿,也不慌张。

抿着唇瓣,委屈地擦了擦眼泪。

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上前,死死搂住了秦悟的双腿:“我、我走了三年你都不知道找的嘛?”

“……你不找我,我只好自己回来了……”

秦悟哪里是不肯找?

他动用了自己能用的一切力量,将庆朝百壑两地几乎翻遍,也不见这狡猾的人,如今却来颠倒是非。

秦悟垂首掐住那他漂亮的脸,与三年前比,当真瘦了些。

还没等他开口斥责,祁鹿无衣先将眉眼弯弯,笑得乖顺可人。

“什么都是假的,想勾引你却是真的呀。”

秦悟以指腹轻缓摩挲对方白皙的侧脸。

“勾引当朝太子,你有几分手段?”

祁鹿无衣双眸仍旧挂着方才哭出的泪珠,眉眼间却丝毫不见了方才的凄苦。志在必得的大美人微微抬首,挺直上身,洁白整齐的贝齿轻轻张开,眼睛一眨不眨直盯着秦悟的双眼。

他狡黠妩媚,肆意妄为。

秦悟纵容退让,乐在其中。

大美人咬开太子爷的裤带,含住了鼓胀的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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