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不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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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姜星岚垂着眼,装听不懂:“什么怎么办,你过你的日子呀。”

陆黥微顿,笑容变得苦涩起来:“星岚,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关系?”

姜星岚眉头一跳,这人不会想编谎骗他吧?

好在陆黥还没那么大胆子,只道:“我喜欢你啊星岚,你是我追逐的目标。”

“……”这的确是他姐姐会写出的土味情话。

姜星岚敷衍地笑了下:“那,刚才那人是谁呢,和我长的有些相像。”

一针见血。

陆黥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姜星岚居然看出来了:“他啊,正是因为有点像你,我才留他在身边。不过星岚你放心,我绝对没有碰过他,只是让他在这儿做做饭干干活,当保姆用的。”

姜星岚暗暗冷笑,以后有你求他的日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大门突然响起一声解锁音,被淋得透湿的原言琛推门而入。

雨下大了,私人别墅区又不允许出租车进来,原言琛只好从外面跑回来,衬衫被浸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发梢还在滴水,看起来狼狈极了。

姜星岚小心肝一抖,嘤,金大腿受苦了。

“谁允许你进来的?”陆黥冷冷地扫过去,一开口就让原言琛僵在了原地。

姜星岚瞥了他一眼,略微不满,随即对门口的青年温声道:“进来吧,把门关上,别让雨飘进来。”

见他都这样说了,陆黥也不好太下面子:“关严实了,你过来。”

原言琛拖着水漉漉的皮鞋,吞吞地走到了客厅中间。

这一小段路,他始终低着头,被打湿的额发凝成几缕,挡住了他的眉眼,颇有几分可怜的味道。

姜星岚有点心酸,而陆黥看着光亮的瓷砖地面被雨渍弄脏,却是更加心烦不满:“居然还有脸回来,说吧,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对星岚动手。”

怎么开口就是这句啊,也不知道让人坐下歇歇,姜星岚真是烦死陆黥了,可又不知道该如何错开话题,只得捏着指头干着急。

“我没有推他。”过了好一会儿,原言琛才回答。他声音很低,嗓子似乎有些干涩,带点沙哑。

陆黥怒道:“你还敢狡辩!原言琛,你他妈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当然是男主角的身份了,你快闭嘴吧。姜星岚皱着眉头,欲言又止:“那个……”

“星岚,你别替他求情。”

“……”

姜星岚语塞,突然见原言琛抬头扫向他,目光意味复杂,还没来得及品出什么,只听青年又重复道:“我没有推他。”

“那还是星岚自己摔下去的不成?”

是的,没错,是我故意的。

姜星岚忍不下去了,开始打圆场:“好了好了,就是我不小心摔的,别再为我吵了好吗?”

“星岚,”陆黥恨铁不成钢:“你太心软了。”

心软?

原言琛又掀了下眼皮,姜星岚这次看清了,他眼底蕴着浓浓的讥讽。

完蛋了,被讨厌了。

这件事没有证据,陆黥也不能真把原言琛怎么样,何况他也不觉得原言琛有胆子干这事。可他偏偏碰巧站在那里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负点责任,必须拿出个态度来,好让自己和姜星岚心里舒坦些。陆黥深呼吸一口气,下命令:“和星岚道歉。”

姜星岚婉拒:“不用……”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冽的声音打断:“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我道歉。”

姜星岚怔住了,陆黥也愣了好几秒。

今天的原言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往常的他无论说什么都不敢反驳,只会麻木听话照做,怎么突然这样……刚硬?

陆黥面子上过不去,说话也更难听了些:“原言琛,你是想让你弟弟从医院里滚出去吗?”

是了,原言琛之所以跟着陆黥,是因为亲弟弟原钰得了重病,需要凑够大笔手术费和疗养费。

这些年所受之辱,都是为了救回弟弟。

“就算你现在不想管你弟弟了,要是敢违背合同,照样得背负巨额债务,你他妈还的起吗?”陆黥又撂出一句。

拿钱说事,真的很羞辱人。

青年面色微变,身侧的手掌慢慢握紧,最后又失力般松开。他好像经历了一场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其实不过才半分钟的功夫,眉宇间的固执尽数褪去,又成了那副麻木求全的模样。

他正对向姜星岚,缓缓弯下了腰,声音平淡,语气沉闷压抑:“对不起,姜先生。”

是不是他推的都无所谓了,反正他这样的人,只能把尊严踩在地上,咬牙认下所有的罪行。

姜星岚急得屁股都要着火了,连声说:“没没没有,没有关系,不是,不用对不起。”

他简直欲哭无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也不想再多说了。”

不能再多扯了,否则男主要记恨死我了!

见他低头,陆黥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他收回视线,突然一把捉住身边人的手:“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他。不过星岚,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

“关于你失忆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告诉伯父伯母呢?毕竟事情发生在我的生日晚宴上,我怕……”

姜星岚了然,你怕我爸妈知道了迁怒于你是吧。

怪不得让我住过来,怪不得要讲油嗖嗖的情话,怪不得逼着原言琛道歉,原来都是在为这个要求做铺垫啊。

姜星岚有些想笑,不过他还是相当大度地答应了陆黥:“我明白,我不说。”

陆黥长长地松了口气,态度变的更温柔了些:“星岚委屈你了,你就先在我这儿住着吧,缺什么直接买。”

他顿了顿,余光瞥向原言琛,又光速变脸:“还不去做饭。”

“不用特意做,点个外卖就行。”

“外卖不干净,好了星岚,我回书房开个会,你饿的话就先吃。”

终于送走了陆黥,姜星岚感觉气氛轻快不少,他抬头看向杵着的原言琛,咬着嘴唇斟酌开口:“那个晚饭不急,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结果青年理都没理他,直接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去了厨房。

姜星岚郁闷的很,看这情势,铁定是被讨厌的不行了。

想了想,他还是跟了过去,只不过不敢再进去搭话,只站在外边儿看着。

清瘦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不时停下几秒,撑着洗菜池似在小歇。姜星岚想,他应该是很累,背负的东西太多,压的他都喘不过气来了。

于是在原言琛端菜出来后,他热情地邀请对方坐下一起吃,但可惜又被无视了。

原言琛的厨艺应当是不错的,色香俱全,只是陆黥平常很爱吃辣吗,为什么娃娃菜里都加了这么多红椒。

他尝了一筷,嘴巴有些发麻,还要扬着笑说违心话:“很好吃。”

原言琛面无表情地瞥看他,柔黄的灯光下,青年嘴唇红润微肿,不时抽气,像是吃不得辣的样子,却还要口是心非地说好话。

失个忆,简直判若两人了。

陆黥下来后,又训斥了一顿原言琛,怪他不顾忌姜星岚的伤,尽是些重口菜。

他在这里装体贴,姜星岚可气坏了,随便扒了两口饭就说饱了,本想离开是非之地,结果陆黥又吩咐原言琛去替他收拾房间。

“不用不用,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原言琛已经转头往楼梯口走去,姜星岚赶忙跟上。

陆黥让他住在三楼,是间朝阳的客房,一进去,姜星岚就关上门,催着原言琛先去冲澡换衣服。

他一把抢过原言琛手里的枕套,想把人往浴室推,结果刚碰上后背,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掌箍住,不悦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扫过去。

姜星岚手腕被抓的生疼,他懵然看着对方手背的青筋,再讷讷抬头对上青年冷郁的目光,心一慌,下意识地道了句歉:“抱、抱歉,我只是想让你去洗个澡,不然真的要感冒了。”

原言琛比他高大半个头,这样看过来的时候,竟有种无名的压迫。姜星岚潜意识里怕他,对视几秒后又无措地垂下眼帘,声音也变得低弱起来:“真的,你看,你手好凉。”

从原言琛的角度来看,此刻的姜星岚竟有几分乖怯的味道。

他小幅度地低着头,黑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落下一片阴影。那两瓣唇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是淡淡的粉。他的唇纹很浅,嘴角弧度压平,像是在紧张。

的确是在紧张,毕竟后期的原言琛手段极其残忍,让他这个读者都望而生畏。

等一下,前期的原言琛,也这样……凶吗?

还没来得及细想,手腕倏然被用力一拉,姜星岚惊慌地朝前踉跄两步,差点扑到了青年身上。

未等他缓过神来,原言琛那张俊脸就蓦地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星岚脸侧,嗓音沉而有力:“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很讨厌我。”

他们靠得太近了,姜星岚脑子有点放空,半天才屏着呼吸结巴道:“是、是吗,我不记得了。”

锐利且侵略感十足的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扫荡,好一会儿后才堪堪敛住:“是啊,和现在的态度截然相反,你之前,一直针对我。”

他的语气轻而平缓,像是在诉说一件与已无关的事情,但姜星岚却莫名不寒而栗。

他眼神微闪,声音小小的:“那可能,可能是有些误会吧。”

那误会,可真是相当大呢。

原言琛没有接话,姜星岚咽了咽口水,睫毛一掀,墨黑的眼瞳望向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以前欺负你很凶吗,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然,就趁现在,浅浅地道个歉?

说不准,他看在我失忆的份上,可以不计较从前?

姜星岚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解,不过,不过大概是我脾气差的缘故,之前让你不高兴了,是我不好……”

原言琛眼瞳一凝,突然松开他的手,后退两步保持距离,语气寡淡,话头直白:“你想表达什么?”

姜星岚有点尴尬,他搓了搓指头,讪笑:“我的意思是,是、是想跟你道歉。”

原言琛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你都不记得做过什么,凭我两句话,就要道歉?”

失忆会让人脑子变蠢吗?顾及姜星岚的脸面,这句话他没说。

“不是不是。”姜星岚连连摇头,绞尽脑汁地圆话:“除了你,陆黥他也说过,我之前对你很不好。”

原言琛看他的眼神古怪起来,失忆归失忆,怎么突然各种解释示好,似乎是想和自己冰释前嫌?

完全没这个必要啊,难道说,是故意示弱有所企图?

想到这里,原言琛的面色一瞬就沉了,他冷冷地看着姜星岚,眼底满是警惕。

诶?怎么感觉他不仅没有高兴些,反而更抵触我了?

嘤,又说错话了吗?

姜星岚有点沮丧,他若有所思地咬着唇肉,打算再说些什么挽回局面时,原言琛突然开口:“没什么要我做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啊,哦好的好的,辛苦了。”姜星岚把到嘴的话咽回去,点头目送他离开。

房间又安静下来了,姜星岚坐在床上,盯着自己被攥红的手腕出神,片刻后沉沉地叹息一声。

是自己的演技太拙劣了吗,还是说无论如何示好,原言琛都会记仇。

算了,这才是第一天呢,以后慢慢磨,总可能消融冰山的。

·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原言琛抹了把脸,睁开眼。

热水冲去了身上的寒意与疲乏,让乱糟糟的大脑得到了短暂的休息和安宁。

今天真的是有些累了,原言琛看向被蒸汽模糊的镜子,思绪慢慢地飘回最开始——

“哈,这个角度看,你真的很像我呢。”

原言琛一有意识就听见了这句话,刻薄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声音和语气都相当耳熟。

他睁眼,看到了那张脸。

那张本该被划烂的,痛哭流涕的脸此刻复原成了最初无瑕的模样。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听对方又道:“今天是陆黥的生日,这么多人在场,如果你推倒弄伤我,他一定会很生气吧。”

陆黥的生日?

那这个场景是……那次晚宴?

是梦吗?怎么会这样?

可面前的人容貌清楚,楼下的喧闹声也格外真切,就好像是真的再次置身于此了。

原言琛缓过神来,他这是,重生了吗?

这个认知对他来说冲击力有些大了,但对面的人并不打算给他消化的机会,直接依照上一世的动作,将酒往身上一泼,然后慢慢地倒下去。

其实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但原言琛脑子里把上一世的过程回放了个遍。

那人摔倒了,哭着说是原言琛推的,陆黥大发雷霆,当众给了他两巴掌,然后让他在雨里罚站了一整夜。

事后当然是生病了,高烧两天,甚至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

所以,怎么能不恨。

那次没有反应过来,且必须忍,但现在可不一定了。

你想做戏,我就让你做个够。

不过一瞬,青年眼底突然迸发出阴鸷的冷意,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按上了那人的后背,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翘起唇角,带着森然的笑狠狠一推!

他都没来得及尖叫,直接滚下了楼梯,一共是十阶。

伤势应该不小,而自己也将面临更重的惩罚,可那又怎么样,最起码这一刻,原言琛捕捉到了他的惊恐与懊悔,心情异常愉悦畅快。

可意外中的意外,那人福大命大,只受了些皮外伤,但脑子似乎是摔坏了。

失忆了,也变奇怪了。

不仅在陆黥面前帮他说话,还很刻意地示好,原言琛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又在布局算计。

或者说,装失忆的吗?

可他眼睛里的愚蠢,不太像能装出来的。

原言琛敛住思绪,按了按额角舒缓,再抬眼,眸底已然恢复一片清明。

真也好假也罢,他都无所谓,毕竟再活这一世也算是手拿剧本,可以避免他走错很多弯路。

这一次,任凭什么招数,他都能游刃有余地接住,反击。

·

可能是认生,再加上心事重重,姜星岚这一夜几乎都没睡着,早上九点多才顶着酸胀的熊猫眼下楼吃饭。

陆黥一如既往地关切:“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喊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姜星岚喝着牛奶,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好吧,那吃完之后要给额头和腿上的伤擦药换纱布。”他抬头吩咐原言琛把医药箱找出来:“待会儿让他给你处理,他经常在医院里伺候,包扎手法还不错。”

姜星岚心里直翻白眼,该出的力不出,就知道打嘴炮说好话,虚伪。

“我自己能弄,不用旁人。”

“我说过了,他就是伺候人的,别让他闲着。”

姜星岚恨恨地嚼完吐司,一脸不情愿地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原言琛提着药箱过来:“哪里有伤。”

“就额头和膝盖。”姜星岚闷声道。

下一秒,原言琛突然蹲下,把他吓得差点蹦了起来:“干干干嘛?”

陆黥:“星岚坐好,他给你涂药。”

我哪敢啊,姜星岚欲哭无泪,但在两道视线的逼迫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坐好,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原言琛捞起他的裤腿,目光从脚踝处寸寸往上挪,像被羽毛搔刮而过,小腿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

其实除了膝盖,小腿骨上也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在白腻的皮肉上格外明显。

陆黥满脸心疼模样,而罪魁祸首却是面无表情,他揭开膝盖上原有的纱布,这底下的伤势倒是不小。

虽已及时处理并未感染,但以后怕是要留疤了。

原言琛用沾着药水的棉签往他膝盖上擦,皮肤突然接触到冷意会下意识地一抖,但却被陆黥误认为是原言琛弄疼了姜星岚,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不是,不疼,他没弄……疼我!!”姜星岚本想帮原言琛辩解,结果这一下,对方下手是真的重,疼得他小腿都软了,语调也不自觉地拔高。

什么意思?故意的吗?

他欲哭无泪地低头看过去,青年似有所感应地抬眸,平静的目光一扫而过,毫无情绪。

姜星岚觉得,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你药能不能擦均匀点?”陆黥又闲不住开口了。

下一秒,棉签头狠狠地擦过皮肉,姜星岚痛得脚趾头都蜷缩住了,叫声却硬生生地憋在喉咙里,只强颜欢笑地再看向原言琛,瞪大眼睛无声询问:你又手抖了吗?

对方一如既往的面无波澜,完全没有心虚或是挑衅的意思。

“啧,你……”

“好了好了!陆黥,你今天不去公司吗,你先去忙吧,不用守着我。”赶在陆黥再次开口得罪原言琛前,姜星岚着急忙慌地打断他,并且驱赶着他离开。

陆黥没发觉他的心思,还以为姜星岚多体贴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是该去公司了,本来想多陪陪你的,但最近有点忙,等我晚上回来再陪你。如果嫌待在家里闷,你就让他跟着你出去转转,他会开车。”

“好好好。”不回来都行。

陆黥一走,姜星岚就放松多了,他舔了舔嘴唇,对原言琛小声开口:“我自己来吧。”

原言琛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把棉签和药膏递过去,随即起身。

姜星岚涂的随意,把药膏糊满膝盖就上纱布了,虽敷衍却安心,最起码不用害怕原言琛突然给他来一下。

只是到了额头这边,他自己看不到伤口,得去卫生间照镜子擦。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打算,原言琛朝他伸出手:“拿来。”

“不、不用,不麻烦你了。”

姜星岚讪笑着拒绝,但对方恍若未闻,还是伸着手,僵持之下,他扛不住那凛冽的眼神,唯唯诺诺地把东西给他了。

姜星岚又坐了回去,原言琛长腿一伸跨到他面前,拆开绷带,露出破皮红肿的额头,他眼神微顿,沾着药膏往上面擦去。

可能是刚才留有心理阴影,姜星岚一被他靠近就下意识一躲,结果被青年按住后脑勺,冷冷地警告:“别动。”

是是是,我不动,你轻点,嘤。

姜星岚不敢多嘴,生怕哪句话说错惹得原言琛又不高兴。不知怎的,感觉他比原文中凶好多呀,但好像只是对自己凶巴巴,难道,这是考验?!

姜星岚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

他乖乖地坐直,内心坚定着,无论接下来有多痛,都会咬紧牙关忍住,还要嘴甜地夸他技术好,这样一定能哄原言琛高兴!

不过这次没有他表演的机会,因为原言琛的动作很轻,一点都不疼。

因紧张而耸着的肩膀慢慢松垮下来,姜星岚偷偷舒了口气,他盯着面前的白T恤出神,半响突然皱了皱鼻子,深吸一口。

嚯,有股淡淡的青柠香。

还混着其他味道,具体说不上来,反正很好闻,难道是原言琛自身的香味吗?

他的嗅气声太大,一下子就被原言琛听到了:“你在闻什么?”

姜星岚脑袋不转弯:“你的体香。”

绷带缠歪了,很丑。

是的,原言琛故意的。

反射弧很长的某人终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重新解释:“不,不是,我在闻你衣服的味道。”

“你衣服好香呀,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能不能分……享……”

他的近乎没套完,对方已然沉着脸转身走了,在姜星岚一脸挽留的表情中,毫不客气地关上了大门。

“我不够嘴甜吗?”沙发上的人委屈地质问空气。

姜星岚不知道原言琛出去干嘛了,反正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他提着个购物袋,关上门一回头就瞧见了眼巴巴等着的姜星岚。

对方赤着脚坐在客厅的绒毯上,身旁放着好几个手柄,看样子是在打游戏。

原言琛只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打算擦肩而过时被喊住了:“你去哪里了呀,大采购吗?”

没话找话,尬聊。

原言琛压根不想搭理他,结果姜星岚又自顾自地开口:“中午你没回来,我吃的外卖,这附近的外卖好难吃呀。”

这次,对方终于给了回应。

他脚步一顿,歪着头看过去,语气懒散似笑非笑:“怎么,我没回来给你做饭,你要告状了?”

姜星岚一怔,眼睫瞬间垂下去了:“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就是很无聊,想跟你说说话,没有其他意思,我下次不说了。”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他笑了下,表情配上缠歪的绷带,看上去有点呆,原言琛薄唇一压,眉宇间的戾气蓦地就散了些。

“嗯,买了点吃的。”他突然道。

得到回应的姜星岚尾巴一下子就翘了,不计前嫌地继续搭话:“是什么呀,我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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