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你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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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池桔是成团出道十年都无人问津的糊糊爱豆。

二十八岁了,什么名堂都没混出。就在他准备退圈改去直播带货的时候,一个正在筹拍仙侠剧的导演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了他的照片,于是请他做主演,还给出不错的片酬。

还能有这好事?

彼时他正陪几个大佬喝酒,几杯白兰地下肚就开始战术性装醉,但这酒还是要喝。

包厢外头是绒毯铺着的走廊,他只能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摇晃着身子走到洗手间,扣着嗓子眼艰难地把酒吐了个一干二净。

“呕——”

他喘息着,连着额前的青筋都显露出来,眼尾泛了一圈红,水龙头被拧开,哗哗往外放着水,池桔洗了洗嘴巴,忽然间好像有人拍了拍他后背,递上来一包纸巾。

池桔一愣,抬起头来看,镜子映着后面站的年轻男人,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你没事吧。”

这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面容白白净净的,好像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过,一双桃花眼睫毛长扫着,垂眸看着他,又递了递纸巾。“擦擦吧,你脸上都是水。”

“谢谢。”

池桔接过擦了擦脸,撑着盥洗池抬起身来。

他撩了把头发,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花衬衫配工装裤,因为连日来的疲惫导致眼圈比眼睛还大,在这种时候遇到一个年轻好看的小美人,真是令人难过。

“酒喝多了吗?……你的穿衣审美很好,”某美人盯着他的花衬衫看了半饷,“像花孔雀一样很好看,我一直想要买这样一件来着。”

“……你确定?”池桔一愣。

“但是我的经纪人不让我穿,真是可惜。”

看来也是某个来陪酒的十八线演员,池桔心领神会,搭着美人肩膀拍了拍,不忘递了自己的名片,水珠从被打湿的发尖滴了下来,滴到了美人拿名片的手上。

他没多想,擦掉水珠,又顺手摸了把年轻美人的小手。

等到池桔收拾完仪容仪表,往包厢方向走去,身后的人忽然又叫住了他。

“你要回去了吗?”十八线演员在身后开口说,“我叫褚越,越鸟的越。”

“嗯,名片上有写我的名字,池桔。”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褚越一步步跟在他身后,似乎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等等,我能再加你一个微信吗?”

这莫不是一个笨蛋美人。池桔手插裤兜里,无奈地转过身,掏出手机一扫。

褚越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住脚步。

“今天认识你很高兴,池桔。”

“啊,我也一样。”池桔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往前走去。

·

池桔回到包厢以后不久,有人追了出来,找到站在走廊中的褚越。

“和你说过多少次,穿花衬衫的不一定就是我们族人,你怎么看见一个就上去要微信。”经纪人叹口气,推他往回走,“你已经在人间监管司备过案了,要好好营业,千万别惹出祸事来。”

“知道了。”褚越笑得很轻快。“但是那个人类真的很漂亮,他的屁股真的好翘啊。”

“屁股翘?”经纪人一愣。

“嗯。”

褚越完全是去上厕所的时候,被那道趴在盥洗池边上的身影吸引住视线的。

褚越低下头,摸了摸被那个人摸过的手,愉快地决定今晚就不洗手了。

池桔是在进了剧组之后,才发现褚越就是那个要开拍的仙侠剧男主之一。

这部师徒仙侠剧是双男主,大致故事是师尊教导黑化的徒弟,谨守本心,以开太平。导演一直想找两个比较贴原著脸的演员,褚越作为靠颜值出圈的新晋小生,一米八八的模特身材,被选中成为男主也不奇怪。

但池桔不明白,导演怎么就看上了自己。

他从来没演过戏,更别说古装,他只有爵士舞跳得不错,但剧组需要一个会跳爵士舞的师尊吗?

“你身上有种淡漠的老男人气质,”导演这样解释说,“很有年长者的感觉。”

“谢谢。”池桔为老男人三个字诚恳道谢。

等他定完妆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巧碰到褚越从里头出来。池桔觉得他和这个美人一定有某种洗手间的缘分。

他耸耸肩,“又见面了。”

“我没有想到另一个男主会是你,”褚越笑起来的时候更迷人了,那双眼很干净地盯着池桔,“本来还想说,要是以后没有再遇到的机会怎么办。”

“你很想遇到我?”

“嗯。”

池桔对着镜子,打理了他的大袖衫和垂下的长发,转过头看褚越,“你不会是想和我睡吧。”

池桔见过的人多了,像这样不太聪明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突如其来的示好往往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上有利可图。

他能被图的好像也只有身子了。

池桔漫不经心地看着,直到面前的褚越耳朵尖尖开始泛红,然后脸也红了,脖颈也红了。他眉头一挑,这家伙居然这么纯情。

“可以吗?”褚越很小声地问了一句。“我还没和人睡过,我可以睡你吗?”

池桔:“……”

原来人类比他们妖族还要开放许多。褚越屁股上藏起的尾屏蠢蠢欲动。他刚成年,第一个发情期就快来了,还没和人类睡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最近没有约的打算。”池桔看褚越好像越来越兴奋的样子,及时止损。

才刚进组就把同组男主给睡了,万一后面闹出什么感情纠纷,到时候难免会有些尴尬。

“唰”的一声,绚丽洁白的尾屏在霎那自褚越身后展开,一下晃到池桔的眼。

池桔一愣神的功夫,忽然什么也没有了,他就看见褚越好像被一桶凉水泼了一样多少有些可怜巴巴地站在他身前。

一定是错觉。

“那你以后会有这样的打算吗,我还能等你大概……一个月的样子。”褚越慢慢压了上来,认真地给自己创造机会。他原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却有点馋这个人类。

妖力疯狂压制着忍不住要开的尾屏,褚越很认真地低头看他。“请问你可以给我睡吗?”

池桔嘴角一抽,注意力却放在一个月上。

这家伙看着纯情,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排了档期,池桔被他压得往后一退,别过头去。“下次一定。”

“一言为定。”

池桔看不见的地方,契约阵法复杂成型。

褚越最终满足地松开了他,池桔甩了甩袖往洗手间外头走去。

然而这件大袖衫实在是太长了,池桔踩到了衣角一个趔趄,一下控制不住地往前摔去,猛然感觉一只手抓住了他,紧接着他被一把捞进怀里。

砰一下,抱着池桔的褚越又往后一下踉跄,腰重重嗑在盥洗池边上。

“操。”

狠狠一撞间,池桔低骂了声,听见后边人闷哼赶紧站起身来,只看见褚越神色不太正常地从盥洗池边起来,盯了会儿他。

四目相对间沉默了会儿,褚越忽然就捂着腰喊起来。

“好痛,撞坏了。”

“……”

池桔语塞,作为演员,这家伙是如何把戏演得这么拙劣的。他抬手撩起褚越的衬衫,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却看到一块紫红色的淤青。

咦,淤青上来这么快的吗?

“抱歉,都是我的错。”池桔叹口气,心里这才有点愧疚,他伸手去摸上褚越被撞的地方,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方窄腰,腹肌就在眼前骤然绷紧,连着褚越的呼吸都不大对劲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是一副好身材,没有一处肉是多余的,看着就很有力气,怎么就抱不住他撞到了盥洗池。

池桔又可耻地对美好的肉体心动了,他的眼神扫向面色更加不对劲的褚越。

“你没事吧。”

“我可能需要一张膏药。”褚越揉着自己的腰,顺势握上了池桔的手。

“我去买。”

“我酒店的房间里就有,不用你买。”褚越顿了顿,“我可能需要人给我贴。”

“我去叫你经纪人。”

“我经纪人手生劲大,我不要他。”

“……”池桔咬牙切齿地吐出声来,“我给你贴。”

“什么,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回酒店,还帮我贴膏药吗?”褚越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感动,人界果然还是好人多。“那,等我们忙完之后……”

·

池桔先走了,他走的时候没回头,也就没有瞧见地上落着的一根白色翎毛。

等到经纪人匆匆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完了。

“你真和那个人类结下了契约?”

“他说要给我睡的,我怕他赖账。”褚越俯身捡起地上的翎毛,多少有些心疼地吹了吹,“发情期这么久,如果他中途跑了我就麻烦了。”

“你的第一次发情期耶,你怎么就找了个人类,”经纪人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和你说过多少次人类体质很脆弱,你也不想想我们一次最少要几个小时,他们承受得住吗!”

褚越一愣,显然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啊,这怎么办……”

池桔在工作结束后,是坐着褚越的房车回酒店的。

他当然不会信贴膏药之类的鬼话,不过他也确实很久没做过,如果对方实在是想,倒是可以满足一下。

年下小奶狗,大抵会很可爱吧。

池桔把行李收拾好后先去洗了个澡,完事松垮系上浴袍,门铃就响了,打开门瞧见是褚越。

“池桔,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也是刚洗完的样子,连浴袍都没穿,直接浴巾围着下半身,露出的腹肌和人鱼线上水珠还在淌。看见门开了后,褚越就转而低头看他,头发半干不湿的,一双桃花眼想必看马桶都能看出深情的样子。

“你是真不怕狗仔啊。”池桔一把将他拉进来,关上了门两三下擦掉褚越身上的水迹,褚越就把膏药递了上来。

“床上坐着去。”

褚越坐上了床。“池桔,我有东西要给你。”

池桔顺手撕开膏药,把围着的浴巾往下扯了扯,啪一下贴了上去,就听见褚越直吸气。他才直起腰来,低头看着坐床边上的人。“什么?”

他伸出手,手心上躺着一颗药丸。

“你小看我?”池桔顿时感觉自己遭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不不不,但是你不吃的话对身体可能不太好,我是为你着想,池桔你要相信,不吃你会后悔——”

话音未落,池桔已经解开浴袍,随着整件浴袍划落到地上,他就搭着褚越的肩,单膝撑床压了上去,掌心摩挲过腹肌和胸膛,能闻到沐浴露淡淡的清香。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一手扯拽着浴巾,偏头舔咬上褚越的喉结。

身下的褚越瞳孔一缩。

“池桔。”

“嗯?”

“这个药你是一定要用的,既然不能口服,就只能外用了。”

倏然间,池桔感觉到搭着他腰的手往下摸去,他猛然察觉到不对想要阻止,那颗药丸就已经塞了进去,胀的感觉只有一瞬,随即以极快地速度渗开。

池桔闷哼一声,眉头皱起。“你给我用了什么!”

“是一种很珍贵的丹药,”褚越搂着他塌下去的腰,掌心一下下摩挲着后背。“可能刚开始有些难受,还有些副作用,但是很快就好了。”

池桔还没理解褚越说的难受是什么意思,就感觉酥麻的痒意连续不断地传来。

他的身子忽然间开始发颤,手掌在他身上肆意游走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池桔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褚越。

“你想要睡我?”

“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滚开!”

池桔颤抖着身子想要往外爬去,却被人抓住脚踝拽了回来。

褚越压上他,咬着耳朵问怎么了,又问他能不能摸摸那边,手已经摸了上去,随即耳边就传来人的轻叹声。

池桔咬着牙绷紧身子,他对于做受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只欣赏于别人在他身下的反应,哭的样子,脸红的样子,根本不想自己也来体验这样的感觉。

但是已经晚了。

他发觉自己难以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也没有力气去挣扎,褚越的动作不停,身下猛然间晃了激灵,他喘息出声……

“褚——越——”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好像雨打芭蕉般沉浮不止,他咬牙念出褚越的名字,随即昏了过去。

池桔睁开眼的时候,窗帘缝中透出一丝亮光。

他趴在枕头边上,动了动身子,简直难以使上劲,回想起昨晚的疯狂行为,他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露出这副模样,狼狈,丢价,甚至攥着床单求着人不要再继续下去,却还是无可遏止地发出奇怪的声音。

甚至于他无法否决,从中获得的从未有过的快感。

池桔撑手起身,拽起掉落在地的衣服,踉跄往浴室走去。

撑手在镜子前,他几乎一身斑驳吻痕,锁骨处的红印,腰上屁股上掐出的指印,他越发火气上头,草草淋洗了一遍,套上衣服出来。

没心没肺的褚越还在呼呼大睡,随即被一脚踹到地上。

“谁,谁!”

褚越迷瞪着眼爬起来四处望着,就看到池桔倚着窗抱胸看他。

“滚出去。”

褚越不懂,昨晚上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很享受,为什么一早起来池桔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从床边爬起来,站在池桔面前挠了挠头。

“怎,怎么了?”

池桔瞟了眼褚越身上的印迹,再次刺痛了他受伤的心灵,那张药膏已经在昨天的混战中被揭开,腰上红紫的淤青如今已经消失不见,时刻提醒着池桔自己被骗得有多惨。

“滚出去,”他说,“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褚越拿起浴巾跑了。

·

等到褚越回到了房间,冲洗之后换了身衣服。

“昨天晚上怎么样?”经纪人刷卡进来,瞧见褚越正在吹毛,华丽洁白的尾屏在身后得瑟摇摆着,炫人眼睛,瞧着像是被滋养得更加柔顺绚丽了。

褚越小心翼翼地摘下其中最好看的一根,包了起来。“十分令人愉悦,我觉得他很喜欢,就是醒来之后好像有些生气。”

“你给他吃了药的吧。”

“当然。”

“那接下来一整个发情期,你都可以找他度过了。”经纪人松了口气,每只刚成年的孔雀入世时,身边都得跟着一只年长的孔雀教导,只要褚越能适应社会,过了期限之后,他也能安安心心地回族里。

褚越的尾翎一抖一抖着。“他很可爱,我喜欢他。”

“你这么快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我就是知道,我喜欢他。”

·

然而之后几天的集训里,褚越时不时地贴上池桔,却总发现对方对他爱答不理。

开拍的场地外头,池桔吸了半支烟,随手丢到地上踩灭了它,他转身进去的时候,撞上迎面走来的褚越。

砰的一下,褚越下意识地抓住了他。

不知为什么,烟气弥漫,肢体触碰的时候,恍然间就像激灵流过全身,让他忍不住一个战栗。看不见的阵法在他们中间涌动着,池桔并不知晓。

“松开。”

褚越疑惑地松开手,看到池桔脸上的妆有些花了,又抬手擦了擦。“你最近为什么都不搭理我,是我那天晚上哪里不够好?”

“……”

池桔错身往里头走去,后边人却不依不饶跟着他。

“今天剧本围读为什么没有看见你,你在躲我?”

池桔拐进洗手间里,心想着这家伙总不能在自个儿蹲坑的时候还接着问下去,然而他前脚刚一进去,猛然间“砰”的一声门关上,他被推抵着摁在墙边。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褚越问得很认真。

池桔闷哼一声,皱起眉头,“回答你什么?睡都睡了,你还想怎么样?”

“可是我们才睡过一次——”

“你不会是觉得我睡了就要和你好了吧,”池桔嗤笑一声用力推开他,“上了我就觉得我该喜欢你?这种事情不是只图当时爽快么,怎么你还想我后期继续维护用户?”

“你明明很喜欢。”

“老子喜欢个屁!”

池桔这几天的不顺涌了上来,怒气冲冲就要往外走,然而褚越忽然就开始掉眼泪。他拦在门前死活不愿意让开,眼眶里蓄着泪水,一副小奶狗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那天晚上问你喜不喜欢,你明明一直在嗯嗯,你现在又说不喜欢我。我以为我们睡过就是很亲密的关系了,可是原来不是这样。”

“你哭什么?”池桔简直要被气笑了。

“我失恋了,我难过。”

“我们谈过吗你就失恋,你他妈是傻子吧。”

“那你再给我睡睡,”褚越抹了把眼泪,哭得喘不过气,最难过的主要还是他们族的发情期选定了人就不能改,如果池桔跑了他就完了。“你到底哪里生气,我可以改的。”

池桔深吸口气,“你说,你那天为什么给我下药?”

“我怕你疼,吃了就不疼了。”

“我他妈要上的是你啊,我怎么会疼!”

褚越眼泪一停,愣了几秒,眼睛湿漉漉着不知道该不该接着演,“……你又没告诉我。”

“你找别人睡去。”

“不行,只能是你。”

“我对你没有兴趣,”池桔烦躁说,只要一想到自己攥着床单求人不要继续下去的样子,他就哪哪不得劲。“虽然你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但不是我的菜。”

褚越作势又要哭起来。

“别演了,假得很。”

“可是……”褚越纠结着,想起自家老爹哄老娘时候的招数,他垂下头扒了扒裤子,纯白靓丽的尾翎缓缓展开,在屁股后一抖一抖,“可是我这么漂亮,你真的不心动吗?”

“……这是什么。”

“我的尾巴。”

“你傻逼吧。”

“其实我是一只孔雀妖,我真的很需要你帮我度过发情期,”褚越转过身,忍痛拔出最好看的一根翎羽,递到池桔面前,尾翎发着颤摆动,从一只孔雀的角度来看确实非常迷人。“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了,阿叔说我不能对人类说。”

“你刚刚说了。”

“你不一样,我们睡过,关系很亲密。”

池桔觉得很荒唐,但是他摸上褚越的尾翎,能感觉到这些都是有生命的,并且的的确确是从褚越的屁股那边长出来。

所以他不仅被上了,还确实被一只孔雀给上了。难怪他一直觉得这小子的情商不像个正常人。

“我很漂亮的,你不要走好不好?”褚越问得很诚恳。“我也不会吸你精气,只要一个月……”

开屏的孔雀带着蛊惑的语气,迷幻中乱了池桔的心神。

“可不可以?”褚越又问了一遍。

池桔恍然间像是被他抱住了,被勾起下巴来,唇瓣相贴间滚烫的气息流动着,密闭的空间里传来细微的吻声,恍然间又像有手在身上游走,回到那天晚上的意乱情迷中。

“……成。”他低低应说。

他突然觉得那种感觉,好像也不是很差。

晚上的时候,褚越跟着池桔回了房间。房间门一打开,他们俩就一前一后进去了。

躲在拐角处偷偷拍下照片的狗仔沾沾自喜,然而他低头看照片的时候,却发现照片里边只有空荡荡的酒店走廊和紧闭着的房门。

“妈的,”狗仔扇了自个儿一巴掌,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见鬼了。”

池桔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褚越,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下来,池桔叹口气,左右这家伙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

他倚着墙摆了摆手,“要不要洗澡,你先我先?”

“浴室装得下两个人。”

“操。”这家伙还想要浴室play,池桔低骂一声,他别过头接着问,“上次没问,你有什么避讳没有?”

褚越想了想,“没。”

“我有,我不想正面进去,成吗?”

“你为什么不想要正面,”褚越面露不解,伸手自然地抱上他腰,“我很想看着你做。”

池桔掰开他手,走进浴室,“……你别得寸进尺。”

褚越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会儿,今天的池桔白衬衫系在裤子里,穿着很简单,看起来他腿更加修长笔直了,只是臀围做小了,稍微一弯腰就显得饱满。

让人很想狠狠捏一把。

褚越看了会儿,视线转向花洒。

池桔刚进去玻璃门里看洗发水有没有,花洒就噗呲呲淋下水,他连忙条件反射般地往后退去,一把撞上进来的褚越。

砰的一声,手就从腰间穿过,牢牢揽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池桔就想起那天他在盥洗池前那一跤,历史和硬度总是惊人的相似。

花洒还在往外淋着水,池桔转过头看褚越,“你做的手脚?”

“没有啊,可能水管坏了吧。”褚越一脸纯良,抬手擦了擦他打湿的发尾,“你衣服都湿了,要我帮你脱吗?”

“不用,我自己——”

话音未落,池桔猛然弓起身子,腰间的手不知何时上移了,淋湿的白衬衫湿黏地黏挂在身上,半透明地透出印迹来。褚越的指腹不紧不慢地碾磨了几下,抱紧怀里的人,“池桔,你好像有点敏感。”

“闭嘴。”

“我可以摸摸你屁股吗?”

“……”

“可以吗?”褚越又问了一遍。

“……你摸吧。”

池桔摆烂地闭上眼,花洒还在往外撒着水,浴室里除了淅淅沥沥的水声,逐渐透出一些不正常的声音来。池桔被迫仰起头,感觉好像回到那会儿在舞台上唱跳的时候,配合着音乐卡点做着舞蹈动作,他又睁开眼,看着浴室镜子里不正常的自己。

……

他确实说过不想要正面,但是对着镜子有差别吗!褚越!

不知道过了多久。

池桔实在站不稳脚跟了,他汗涔涔地拱身在镜子前面,眼尾泛红。褚越又紧紧抱住他的腰,一点点摩挲着,声音沙哑得像羽毛划过心间,“池桔,你这么好听,再来一次行不行?”

“我——”

耳边,褚越低低蹭弄着他,开始小声呜咽了起来。“我实在难受,呜呜呜呜。”

“……行。”

到后来,池桔只记得他被褚越又抱到了床上。

一直到大概天快亮的时候,池桔枕在褚越身上,两个人都没穿,池桔静静点了支事后烟,抽了几口,看着烟圈扩散开去,他夹住咬着的烟,塞在褚越嘴里。

“等你…这个期一过,差不多戏也拍完了,记得就别再来缠着我了。”

褚越被烟呛了几声,摩挲着池桔喉结上的牙印,有些困倦地舔了舔唇角。“有点不想。”

池桔有些头疼。“你在你们族中是刚成年吧。”

“嗯。”

“崽儿,那你知道什么是41 9吗?”

“崽儿不想知道。”

“……”池桔沉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这只妖孽缠上的。“你喜欢哪里,我改。”

“你很好吃……”褚越打了个哈欠,发泄完精力的他开始昏昏欲睡,低低说了句,“所以我还想多吃几次。”

池桔后悔了。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贪图美色去做些自1为是的蠢事。

集训结束,开拍了。

由于是玄幻剧,他们要先用绿幕把要拍的戏一次性拍完。池桔吊着威亚飞下来的时候,导演表示十分满意。

在他对褚越一脸臭屁的时候,导演就更满意了。

“没错,这就是我要的师尊。”

褚越饰演的是徒弟风休住,魔息入骨无法剔除,被废根骨无法再拿起剑,除非有七峰峰主之一留他为徒,否则按照门规,他只能被赶下山去。

茫茫大雪天,风休住跪遍各峰,叩门不止,无人应答。

直到武照峰主出现之时,峰顶处红梅白雪,那人一酒一剑,自雪山之巅飞身而下,身姿卓然。

细雪被踩下时候细微的声响,让风休住有片刻清醒。他抬起头,看向那个未来要成为他师尊之人。

池桔的衣袍上带着层层繁复银白纹路,正神色淡漠地低头看向褚越。“此处有酒三百坛,可若是你想长醉不醒,此处亦非你的归宿。”

池桔认真念着台词,可在褚越的眼中,此刻细雪纷飞,模糊视野,他作为风休住,一念成魔废了根骨,遭人喊打喊杀之际却能得尊者伸出援手——红梅白雪间,那人傲然立于其中。褚越的眼紧紧盯着他,带着炽烈的意味。

“快念台词。”镜头外,池桔口型提醒,别过眼去有些不敢对上这炙热目光,不知道这家伙在犯什么浑。

然后他就看见褚越无比虔诚地抬起手来,想要摸他的衣角,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褚越的屁股那好像冒出了一根白色的羽毛。

别是要开屏了。

池桔正想着如何提醒他,就看见褚越奋力一憋,又把尾翎憋了回去。

“咔——”

“池桔,你怎么回事,镜头转到你这了你都没点反应——”导演扩音声响起,“褚越很好啊刚才这个眼神,就是要这个眼神,补个妆再来一条。”

工作人员上来补妆,池桔还有些状况之外。“我们不是师徒吗?他这眼神是看师尊的吗?”

这分明是在看我。池桔把话咽了回去。

“这年头双男主,不来点互动有谁爱看,”化妆师姐姐笑了下,粉饼怼在他脸上。“池老师是第一次拍戏吧,演技差一点没关系,这张脸也能加分不少。”

工作人员都下去了,池桔眼神警告褚越,憋住别露馅。

“池桔真的很有剧本里师尊的感觉,”褚越维持刚才的姿势,跪伏在他脚前小声说,“太喜欢池桔了,我忍不住。”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池桔吊威亚飞下来的时候,在他挡在褚越身前 对着一堆小绿人挽剑花的时候,在他浸在水里沐浴的时候,他无数次看到褚越的尾屏要开不开,颤颤巍巍。

那一双眼似乎都能穿透他的衣裳,炙热地化开去。

池桔想要假装视而不见,但不知道是不是褚越那天塞的药丸的原因,一切都难以控制起来。在徒儿受到魔息控制,打伤自家师尊后,醒来的风休住满脸内疚,提出要帮师尊上药。

“上呗。”

这还能咋演,不就是上个药。

然而事情好像更加不对了,幽深的洞穴里,山泉反射的光粼粼照在洞壁上,水珠静静地滴下,池桔跪坐在壁旁垂下长发,衣袍松散解开,露出半寸锁骨和淋漓的伤口,以及肩头暧昧的吻痕。

化妆师非常淡定地拿遮瑕盖上吻痕。池桔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又一次对上褚越的目光。

过了会儿,就看见褚越靠近了,伸出手试探地抚摸伤口边缘处。

“假的。”池桔连忙说。

他是真怕褚越会伤心,毕竟这崽儿没见过世面,什么事都干得出。他扯了扯衣裳,又要接着拍摄了,褚越忽然低下头,背着忙碌的众人轻轻吻了下伤口。

有长发挡着,周围人都以为他只是低了低头,池桔愣住,看向褚越的眼神也变了。

“很想吻池桔的嘴巴,但现在不可以。”褚越低声说,他摸上池桔露出的肩头,指腹轻轻摩挲着,“等晚上吧。”

他只是很自然地这么说了句,池桔恍然觉得后边好像有淡淡的濡湿意渗开,藏在大袖里的手缓缓攥紧。

·

后来晚上的时候,褚越的司机接送他回宾馆,池桔也蹭了车。

司机路过超市去买水时,一切就顺理成章起来。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池桔被拍了拍肩膀,等他回过头时,迎来一个缠绵的吻。

月光和路灯洒在车前,车后座与副驾驶位置之间,手指捏过后颈,细微的嘬声响起,唇瓣含咬间颤动的呼吸声连缀着,偏头间吻弄声逐渐激烈细密起来。

“唔……”

池桔的手再一次攥紧。

直到远远的超市里走出来一人,池桔猛然间松手转过头去,呼吸又绵长下来,司机开门坐上驾驶位,池桔面无表情地摸了摸唇,看了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的一双眼仍旧炙热地紧紧望着他。

池桔微微抬起头,确保褚越能透过后视镜看见,他伸出.舌头来,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唇。

池桔连续见了几天褚越尾屏要开不开,想睡自己又没办法的样子,心中有被狠狠爽到。然后他就发现剧本变了。

投资人新增要求,把剧本里的魔身徒弟魔改成了孔雀妖身。

“什么玩意。”

“我们向人界妖族监管局提出诉求,鉴于褚越是成年后的第一次求偶期,还不能较好控制自己的开屏行为,为防止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我们动用了一些催眠的法术,修改剧本。”

“这也可以?”池桔低声骂了一句。

“人界妖族监管局通过了我们的诉求,并修改律法为以后妖精在初次求偶期都不得在公众视野之下工作。”褚越经纪人露出标准式笑容,“原则上来讲,他是最后一只能这么干的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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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一下,褚越抖了抖洁白的尾屏,骄傲地围着池桔转,看他没反应,又换了个位置,“唰”一下,抖抖尾屏接着开扇。

池桔无奈地转过身,“唰——”

池桔去洗手间,“唰——”

池桔拍戏吊威亚,“唰——”

他最终忍无可忍地握紧拳头,长叹了一口气。

“褚越这个特效妆,画得也太好了吧。”剧组里的妹妹们受催眠影响,一致认为这是特效妆,一脸星星眼地看着褚越,“他好帅好可爱啊。”

“就是要这种孔雀开屏的骚包!”导演也非常满意,“褚越演得很好!”

可不演得好吗,本色出演。中场休息的时候池桔听见这番话,几声皮笑肉不笑,就看见褚越紧紧地盯着他。

池桔见状,无奈地伸手推开褚越脑袋,指节叩了叩他额头,“憋着,等晚上回去再……”

“我不想。”

·

过了没多久,剧组成员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就发现有一扇紧紧反锁的门。那人哼着小曲抖了抖,拉上裤链正准备出去,就听到了一声隐忍的哼声。

他疑惑地转过头,发现声音从那扇关着的门中传出来。于是他好奇地蹲下身子,不出意外,看见了两双鞋子。

只一下,一根白色翎羽快速飞了出来,直击那人的脑袋,他猛然直起身子,奇怪地挠了挠头,大步从洗手间里出去了。

门内,池桔撑着墙的手攥紧成拳头,褚越的手自背后伸来,掐在他的腰上,他绷紧的身子还在颤抖着。

“……褚越……慢,慢点……”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他喘出气,褚越施了个小法术,又伸手帮他提上裤子,从后抱住他。

“池桔?”褚越下巴垫在他的肩头,“你好像更喜欢在这里。”

“闭嘴。”

“为什么你明明很喜欢,但是每次都不承认。”褚越侧过脸,很自然地去与他接吻,唇齿吻出湿漉啵声,摸上池桔泛着潮红的脸,“你也很喜欢我对不对?”

池桔微微别过头去,低低呼吸着。

褚越又抱着他吻了会儿,才肯放他离开。池桔抬手打开门,转身虚浮着脚步往外走,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来,对着身后褚越说:

“你想多了……我,只对人有兴趣。”

“池桔——”

“吵死了。”

睡出来的感情算什么喜欢,不过只是觉得合适,如果真要被这只孔雀黏一辈子——这算什么,是叫谈恋爱吗?

身后,褚越愣住,眼神一下暗淡下去。

·

到片场的时候,经纪人还悠闲地躺在躺椅上看编剧小姐姐塞给他的一本替身文学,他正准备通过这个在聊天的时候找共同话题,就感觉有人遮住了光线。

“走开走开。”

褚越幽怨地撑起焉了吧唧的尾屏,变本加厉地遮住全部的光。

“谁啊——”经纪人不耐烦地抬起头,瞧见是褚越一愣,上下打量,“怎么了?求偶失败了?”

褚越抬起头看经纪人,又低下头去,“他不喜欢我。”

“……”经纪人无奈地搓了搓头发,“不是只要找到人类度过求偶发情期就行了吗,然后你就能获得人界的长久居住权,他不喜欢就不喜欢,下一个更乖。”

“他不一样,他和其他人类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求偶期的错觉。”

“我度过求偶期就不会再这样想了吗?”

“是的。”

褚越又蔫了吧唧地走了。

·

而在另一边,池桔抽了根烟,烟气袅袅的,他随手丢在地上踩灭。他怎么可能会对一只孔雀动心呢,一定是最近和他睡太多的错觉。

这么蠢的孔雀,得不到满足就装哭,天天在片场缠着他,每天不是开屏就是拔毛,假公济私还总是欲求不满,要是真持续发展下去,身体吃不吃得消也是一个问题。

不行,不能再想这只崽了。

池桔随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阿洛。”

“怎么了桔子,大清早还给我打电话?”对面的人听起来好像还没睡醒,嗓音有些沙哑。

“……现在已经下午了。”池桔一边往场地里头走去,“晚上老地方约吗?好久没和你喝了。”

“好啊,那十点,不见不散?”

“成。”

池桔伸了个懒腰,等晚上去酒吧跳个舞,和漂亮小0聊聊天,这样应该就离生活回到正轨不远了。至于褚越,就让他独守空房吧,反正今天的机会 这家伙已经在洗手间使用过了。

池桔走进片场看见褚越,好心情地对他吹了吹口哨。后者正慢慢剥开一只桔子,一边盯着池桔,一边咬入嘴中。

汁水噗嗤一下溅了出来,池桔平白几分心惊。

……一定是错觉。

灯红酒绿,迷乱灯光下歌声喧闹,池桔戴着渔夫帽过来,端着酒杯从容避开人群,和罗洛碰了个杯。

某电影投资人的小儿子,几年前和他在饭局上认识,因为觉着彼此性格合得来,各自也都有点意思,直到后来发现撞号,他们俩才处成了朋友。

“最近怎么样?”

池桔抿了口酒,偏了偏头,眉头一挑,“我被人给上了。”

“什么!”罗洛拔高音调,“谁,怎么回事,真的假的不是吧,我自己都没上成,谁这么缺德对你下手了,你为爱做0 了?没道理啊。”

“这不,”池桔撑手坐上吧台旁的旋转凳子,笑得懒散,“出来解个愁。”

罗洛上下打量他,搓搓手试探问:“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

“想得倒美。”

池桔又仰起脖颈喝下一大口酒,喉结一动吞咽着,绚丽的灯光透过玻璃杯折射在他白皙皮肤上,几分迷人。

打碟的放了首outsider,人群狂欢着。

池桔也随节奏点头摇摆着,他把酒杯一推,跳下吧台转而融入跳舞的人群中,扬手摆胯,一边朝其中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生做了个打枪的动作,周围人顿时欢呼起来。

池桔是有十几年拉丁舞和爵士舞的功底在身上的,白衬衣黑裤子,他一手捂着帽子扭腰,舞步进退自如,光打在池桔的身上,白衬衣半透光着,还能看到池桔精窄的腰。

他旋转踢踏间,曲膝扬手肆意跳着,周围人拍手打着节拍。罗洛见状也跟着上来了,和他一起摇胯跳舞着,步伐一进一退间,揽腰旋转踢踏,默契配合无间。

周围人都在尽情放纵着。

直到他的视线对上褚越的目光。

狂欢的人群里,褚越静静站在最后面,个子高挑很显眼,长相也很出众,池桔挑了挑眉,朝他震了震胸,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人群又爆发欢呼。

灯光流离映照着,池桔一改舞风,他解开上边的纽扣,抖了抖衬衫,他摆胯间撩起衣角,优越的腰臀比在此时极大地展现出来。

罗洛搭上他的后腰,轻轻一拍,灯光错位效果的影响下,就好像位置还要再往下些。

他尽情跳着,淡漠看着褚越开屏,看着褚越眼里好像染上了浓重的落寞,看着褚越好像……哭了。

池桔忽然不跳了,周围人急切地起哄起来。

“跳啊,帅哥怎么不跳了。”

“老公!不要走!加我微信!!”

“继续继续!”

池桔站在聚光灯下摸了摸唇,最终无奈地啧了一声,拨开人群,手插着裤袋走向站在最后头的褚越。随着人群目光移来,褚越迅速地收起尾屏,一动不动。

“哭什么?”

“我难过。”褚越别过头,动了动喉结。

池桔打量着他,近距离观察后就能发现很多端倪,池桔忽然侧过头,伸.舌舔过褚越脸上半干的泪迹。

褚越猛然僵住。

“你难过,你的眼泪怎么是眼药水的味道?”池桔在他耳边戏谑笑了,“又被你拙劣的演技骗了一次。”

周围人惊叫欢呼起来。

褚越看了看这群喧嚷的人,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什么,他茫然对上池桔的眼,一字一句说:“但是你来找我了,你喜欢我。”

“幼稚。”

“池桔,跳舞很好看。”

“嗯哼。”

罗洛从吧台那边过来了,池桔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正想抽身走,褚越猛然手指一勾。刚迈开步子的池桔忽然一下战栗,随即像是感觉满胀开来。

他瞬间弓起身子,无可遏止地漏出一声喘息,被褚越揽进怀里。

褚越低声说:“池桔,舞跳完了,我们回去吧。”

“放开,你干了什么……”

池桔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摇晃着身体,低低喘息着。

“池桔乖,褚越现在有点生气,所以你不要再动了。”褚越嗓音很平静,只是一下下摸着池桔的头,像是给他顺毛,“我还有遥控器,你还要接着跳舞吗?”

“……”池桔想过许多褚越的反应,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攥紧褚越的衣领,最终咬牙切齿地吐出话来。“我,不跳了。”

“池桔真乖。”

褚越攥住池桔的手,拉着他往酒吧门口走去,周围人不知道他们究竟聊了什么,就看到池桔僵硬地迈开步子,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紧紧绷住,走得无比艰难。

一直走到外边,站在街头,晚风吹了过来。褚越又把他送进副驾驶里,等到池桔一屁股坐下来的那刻,他的脸色又变了变。

褚越关上车门,坐在主驾驶位上转头来看。

“都这么多次了,做都做出感情了,为什么就不能承认喜欢我呢?”他凑过去,轻轻吻了池桔一下,“是你先上的床耶。”

“池桔,你在害羞吗?”

“池桔,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池桔闭上眼睛不说话,只觉得聒噪,但是,他竟然意外地有些喜欢刚才这种半强制的感觉。

“池桔……”

“吵死了。”他闭着眼低低说,“死乞白赖的,答应你了,又能怎么样。”

“那就试试吧。”

话音未落,褚越已然睁大双眼,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池桔,你真的答应……”

“答应了。”池桔往后靠去,系上安全带,“把那玩意儿拿出去,我坐着不舒服。”

“好,好。”

褚越笑起来,抬手殷勤地去帮池桔系安全带,然而猛然间手一滑,压到了口袋里的东西。

车座上,池桔脸色一变,一下叫出声。

“操,褚越你——”

轿车里,能听见有东西嗡嗡震动着,褚越手忙脚乱间愣住了,就看见池桔一下往后抓住靠背,指节攥得发白,忍不住顶腰起来又垮下,别过头忍耐出声。

解了纽扣的衣领半开,潮红一下染上冷白的皮肤。

“快关……”

褚越原本伸手摸索到口袋,瞧见他的反应,又缓缓地眨了眨眼,随手把遥控器丢出车窗外。

池桔一下揪住了褚越的衣领,抬手就是绵软一拳打来,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池桔,我还想再接着听。”

“滚啊。”

脚踩油门间,红色的轿车从停车场出来,一路疾驰上高速公路,池桔受妖力束缚被迫支起手,仰起脖颈露出优美肩颈线。

车载音乐播放着的是一首快节奏歌曲,歌者的声音非常急促高昂,褚越好心情地握着方向盘,脚踩油门一路而去。任凭池桔被妖力束缚着难以动弹。

他指尖愉悦地敲着方向盘,歌声也令他非常兴奋,直到下了高速,快开到海边寂静无人的码头,轮胎一打滑间猛然开下了阶梯。

汽车剧烈震动着,噗嗤噗嗤地震滚下阶梯,池桔被震得大声叫着,褚越握紧方向盘,直到轿车滚到最下边,才不紧不慢地用妖力控制住。

大概一百多级台阶,歌者已经从高音部转向低音部,嗓子也变得沙哑。

“褚越,我咒你……”

褚越这才好心情地停止了手机录音,抬手去摸了摸他泛红的眼尾。

“这个不能乱咒,这是池桔后半辈子的幸福。”

天色已经十分暗了,周围除了蛐蛐声什么也听不到,褚越抱着池桔坐上来,看见副驾驶位置上一滩湿了的浅坑。

那是池桔屁股坐了一路的位置。

寂静黑夜里,浪潮一下下拍打着海岸,停在码头的红色轿车在黑暗里也格外显眼。远远看过去,能看见车子好像在震动。

今夜风很大,浪潮拍得很猛也很急,褚越降下车窗,好像生怕看不见听不着一样,让坐在他身上的池桔听听一下下混杂着的浪涛拍岸声,湿咸海风吹过,屁股都发着凉意,也有地方是炙热的。

他以前一直在族里没有看过海,这次池桔陪他看了。

西天霓虹灯映照着,五光十色,黑漆漆的大海放眼望去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们俩却待了许久。

恍惚间能听见褚越一遍遍低声赞叹着,不知道他在赞叹些什么。

·

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褚越才开车回去。

四五点的城市格外寂静,大道上只有偶尔几辆车驶过,一盏盏路灯立在道两旁,褚越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疲劳驾驶。

经纪人打来电话,“去哪了,一晚上没回来?”

“在和池桔看海。”

“我劝你真的不要太认真,且不说你们能谈多久,真在一起了寿数也是个问题,”手机那头传来点烟的声音,“人嘛,你当个宠物养养就好,等你过了热恋期冷静下来,你会明白的。”

池桔趴在车后座上,喉结上带着醒目的吻痕。他的裤子半耷拉着也没系上,翘臀白皙,能看见泛红的指印。

褚越还在打电话,池桔已经动了动手指,悄悄地睁开眼,他静静听了会儿经纪人的话。

“我全都知道。”褚越回答说,“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

“你打算怎么处理?”

褚越刚挂电话,就听见后边传来沙哑不成调的声音。

“池桔,你能相信我吗?”褚越把车开进停车场,转过头来看他,“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池桔闭上眼,往后靠去,“随你。”

他只想看看褚越是怎么选的,如果褚越选择玩玩过,他乐意接受。

可如果褚越想要认真对待——

那他也只能跟着认真了。

第二天,妖族人间监管司里,文件飞进飞出。

有容貌俊美清冷的人正一手撑着头,闭着眼好像睡着了,然而转动的笔与跳动的印章,可以看出他正在处理文件,座位后,九条白狐尾正轻轻摇曳着。

褚越走了进来,一张批示就疾速飞到他跟前,紧接着像急刹车般停住。他后退一步看去,桌案后的人淡淡开口。

“多次使用妖力,违反监管司治安法——阿越,你放肆了。”

“月仙司长,”褚越抬手接过批示,“我这次是来买姻缘线的。”

那人撑着头,缓缓睁开眼。

·

“监管司规定,如果妖族遇到心仪之人,可以用一半妖力兑换姻缘线,红线一系,寿命共享。”片场,经纪人向池桔解释。“他倒是真的认真的,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对他的。”

“你如果对褚越只是玩玩不想负责的话,最好趁早告诉他,免得这家伙行差踏错,后悔终生。”

“知道了。”池桔点了支烟,微微仰颈,张口吐出烟圈来。

“你说知道了,这是什么答案?”经纪人仍然不满意。

池桔的眼微微眯起。

问他是怎么想的,养只孔雀在身边,累是累了点,也不是坏事。就是没想到这崽儿态度居然这么认真,看来除了体力之外,也不是没有其他的优点。

“那就先谈着吧,暂时对他还有负责的欲望,”池桔摸了摸喉结,“等以后玩腻了再说。”

经纪人:“……”

·

中午的时候褚越回来了,池桔躺在懒人椅上打盹,听见脚步睁开眼。

“下午全是你戏份,还要出去乱跑。”

“池桔,”褚越站到他面前好像有些疲惫,“想你了。”

池桔想起经纪人说的话,勾勾手让他靠近些。

他疑惑低头,凑近了,池桔就扯着他的领带来,咬唇奖励性地吻了上去。被吻的小孔雀一愣,“唰”的一下,又憋不住盛放的尾屏。

气息交错间,池桔微侧头吻出暧昧吻声,抽空瞥了眼靓丽的尾屏,这家伙的好感度是真的好刷。

也不知要是碰上的不是他,而是哪个海王,每天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他想了想褚越尾巴毛哭秃了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

“池桔不专心。”褚越捏住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湿漉齿间低低舔咬,池桔低声喘了一下,随即就被摁在椅子上,他眼睁睁地看着褚越抬手布下一层半透明的光圈,伸手就往下扒裤子去。

池桔抓住他的手,“他们马上午休回来了,你——”

“他们看不见的,池桔。”

这像是损失一半妖力的样子吗,池桔无奈地别过头,果然不能听经纪人卖惨。但是像是身体已经做习惯了,并没有去阻拦他的冲动。

于是等剧组的人三三两两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角落里一张空置的懒人椅,在吱呀呀猛烈动着。他们围近了,也听不见池桔急促的叫声,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还好这是白天,要是大晚上我得被吓死。”

“不知道两位老师去哪了,他们一向到得最早才对。”

池桔对上他们打量扫视的视线,紧紧攥住了椅子柄手。

后来到下午拍摄师尊打徒弟的戏份时,池桔打得格外真情实感,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

直到晚上,褚越低声问他说:“池桔,你真的愿意和我缠绕姻缘线吗?”

“缠吧,反正到最后,亏本的也只会是你。”

“池桔,那你会让我亏本吗?”褚越又殷切地看向他。

池桔沉默了半饷,犹豫问:“姻缘线,能解吗?”

他就看着褚越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紧紧地盯着他看。虽然知道这家伙只会把眼药水移到自己的眼睛里,可偶尔,或者说每次,池桔还是会忍不住心软一下。

“……算了,”池桔装死说,“答应你了。”

池桔的无名指间,隐隐浮现出一圈红绳,与褚越的手相勾连着,褚越低下头看着手傻笑,也没告诉池桔,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系上姻缘绳。

虽然池桔总是不肯承认,但是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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