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男变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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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渭轻尘的公司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面积不大,但已初见规模。

舍新没来过这,他知道这些年渭轻尘的生意越来越好,如今见众人弯腰躬身和身边的人打着招呼,只觉得满身的不自在。

格格不入,也分外不搭。

渭轻尘领着舍新去办公室的休息室坐下,“我有个会,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来找你。”

舍新点点头,等人走了,才露出满脸的不安。

休息室是个套间,麻雀虽小可也五脏俱全,舍新起身观察一眼周围,正待细看,忽听门房一开,走了的人去而复返。

“轻尘你……”风云常一进门,就和舍新打了个照面,奇怪道:“你是?渭轻尘呢?”

舍新有点无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介绍自己,只回答他第二个问题:“他刚走,去开会了。”

“哦~”风云常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一边打量舍新,一边琢磨渭轻尘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开始对这种寡淡类型有兴趣了?

舍新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扶着桌角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善言辞又不懂交际,只低着头躲避,风云常见舍新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本想逗逗他,但一想到渭轻尘那霸道的性子,便收了心思,笑道:“那我去找他了,你随意。”

舍新点点头,等人走了,这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再不敢乱动。

渭轻尘许多天没来过公司,从助理那了解了这几天公司业务的进展,便去了会议室,等风云常的间隙,言师端着茶杯问他:“这几天你去哪了?电话都联系不上。”

“家里有事,回去忙了几天。”渭轻尘低头整理着文件,言简意赅。言师却是差点呛着。

家?这人什么时候有家了?他怎么不知道?!

言师咽下喉咙里的茶,正想细问,就听门外传来一爽朗声音道:“渭轻尘,你办公室里那人是谁啊?”

他人未到声先至,渭轻尘从文件里抬头,看向姗姗来迟的风云常。

“哎?我问你话呢!你办公室那人谁啊?新找的?”风云常往办公桌上一靠,盘着胳膊一脸的八卦。

言师低头继续泯茶。

这两人的私生活一向混乱,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就是有点奇怪渭轻尘一向公私分明,之前和公司里的一个实习生暧昧的时候,就让人离了职,如今怎么把人带到这里了?正疑惑,渭轻尘已经发了毛。

他将手里的文件砰的往桌子上一摔,怒道:“那是我老婆!别他妈的胡说!”

“啥?”风云常扒拉扒拉耳朵,示意自己耳背,让他重说一遍。

渭轻尘却是已经起身,眉头轻皱道:“你有没有嘴贱,和他说什么不该说的?”

“我!”风云常一脸的莫名其妙,正要问他为什么说自己嘴贱,渭轻尘已经转身离开,边走边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哎?渭轻尘!”风无常看着渭轻尘着急离开的背影,奇怪道:“他这是怎么了这是?发脾气还说我嘴贱,我嘴有那么贱么?”

言师放下茶杯点点头,也有些好奇道:“他什么时候有老婆了?他办公室里真有人?”

“有啊。”风云常拉了把椅子在言师身边坐下,拿着他用过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道:“我刚才去办公室找他,一进门就看见个男的,模样没细看,不过穿的挺普通的,瘦瘦高高的,也不怎么爱说话,一直都低着头,看起来挺怕生的,也不知道渭轻尘是去哪找的,不会又是大学校门口吧?”

言师轻笑一声,“羡慕你也去找一个。”

“我现在这个还没玩腻呢。”风云常往椅子上一靠,歪头看言师道:“还是渭轻尘懂得享受,这学生啊,阅历少还听话,给点甜头就乖乖的,不像我那个,天天烦死我了,要不是实在对胃口,我真的是不想伺候了。”

言师垂着眸,声音有些不高兴的打断他:“我对你的那点破事不感兴趣。”

“嗨~我这是给你传授经验。”风云常歪身过去,搭着言师的肩膀道:“大家都是男人,每次一和你说点什么,你就一副厌恶的表情,搞得别人还以为你没开过荤呢。”

言师脸红。

“哎?不是吧?”风云常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附耳悄声道:“你真的没?”

呼吸打在颈侧很是温热,言师垂眉掩饰住眸子里的悸动,心跳加快的同时,耳朵已经红了一片。

“我靠!不是吧!”风云常在凑近一点,抬手勾起言师的脸道:“你真的没做过?”

言师抿抿唇,歪头调转视线。

风无常坏笑一声,“咱们好歹兄弟一场,要不要我……”

言师回眸,有点复杂的看向他,听他继续道:“给你物色一个?”

“滚!”

“哈哈!”风无常没看出来身边人的不对劲,继续缠上去搂着言师的肩膀道:“哎呀~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咱们言师洁身自好,等闲人是看不上的,不过你说这世上除了我这么好的人,也没别人了,看来你注定单身一辈子了。”

言师笑笑,扭头看他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只能和你谈一样。”

两人本就因为风云常的动作挨得很近,此刻言师一转头,便只剩一个呼吸的距离。

这让久经情场的浪子有点遭不住。

风云常第一次见言师的时候就觉得他长的好看,奈何这人太过高冷,虽然后面他加入公司,大家成了朋友,但随着了解的深入也越来越知道言师这人,他玩不起也玩不上,龌龊的心思没多长时间就彻底熄灭,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又忽然生了起来。

“那可不,除了我你找不到更好的了。”风云常眸光定格在言师的唇上,很是轻佻的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试试?让我教教你身为男人的快乐?”

“呵!”言师轻笑一声,掩饰住声音里的那一丝颤动,“可以啊。”

悸动只在一瞬。

风云常扣在言师肩上的手微微一紧,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他继续道:“你要是让我在上面,试试就试试啊。”

“切!”这样说,摆明了就是不可能了,风云常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模样:“看来你是没这个福气了,没办法拥有我了呢。”

言师哼了一声,不屑的笑笑,嘴角的苦涩留在看不见的角落。

渭轻尘回来的时候,就见桌前的两人都是各有所思的样子,快速的把会开了,这才道:“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

“谁啊?办公室那位?”风云常转着笔,眉头一挑道:“你这次来真的?居然这么正式?还介绍给我们?”

言师也有点好奇,“你们多久了?”

“好多年了。”渭轻尘叹了一口气,“我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就跟我了。”

“啊?”风云常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隔着桌子掰指头:“我记得你说你来这的时候是大学刚毕业吧,那这都快七、八年了吧?我怎么就没听你说起过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言师,你知道吗?”

言师摇摇头。

他和渭轻尘合伙的时候,公司才刚刚起步,那时候渭轻尘身边就已经是莺莺燕燕不断,从来也没见哪个长久过,如今猛地听他说有个好了这么多年的人,也很是惊讶道:“这人我见过没?”

渭轻尘摇摇头,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道:“一会你就见了。”

言师和风云常互看一眼,跟在渭轻尘身后去见传说中的人,不想一见之下,更是惊讶。

他们以为能被渭轻尘拿到明面的人,不绝色应该也是个颜色上等的人,最起码得比之前见过的那些强吧?

没想到居然长这幅模样。

低着头的瘦高男人,只漏出脖颈一侧的腻白,短暂的抬眸也只捕捉到一脸的不安,很小心也很拘谨,如果说非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大概就是他那一身的干净气质,好像与生俱来,从没有被污染过一样。

风云常低低的和言师咬耳朵:“果然老婆还是原装的好。”

言师斥他:“你可积点口德吧。”

四人在餐厅相继坐下,渭轻尘点了菜,才搂着舍新的肩膀介绍道:“这是舍新,我老婆,这是风云常和言师,公司的合伙人。”

对面的两人模样俊朗,都是杰出的人,舍新抬头友好的笑笑,道:“你们好。”

言师也冲舍新笑笑,终于看清他的容貌。

很干净的气质,配上一脸温暖的笑,就像是夜空中的星一样,令人向往的不行。

风云常摸着下巴,挑眉看向渭轻尘,“舍新是吧?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了。”

“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哦不!看起来跟个高中生一样,说实话你和渭轻尘坐一起,他简直是老牛吃嫩草,可惜了。”

他说的认真,似夸似实,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舍新忍不住笑了一下,倒也放开了。

渭轻尘也笑了一下,“就知道我家舍新招人喜欢,所以才不能让你看见,在盯着他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靠,不带这么狠的吧,舍新,他这么暴力是不是老欺负你啊?你说,哥给你做主。”

舍新闻言笑笑,摇头道:“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渭轻尘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性,但作为狐朋狗友的风云常,自认为有责任,也有义务帮他安抚眼前这名叫舍新的人。

遂道:“哈哈,刚才是玩笑话啦,轻尘这个人我们也一起共事好多年了,脾气上来的时候是挺大的,但老实说他这个人其实很讲道理的,为人处世都很上道。

公司的事基本上都是靠他,所以有可能忙起来顾不上家里,今天咱们第一次见,我才知道每个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贤内助,来,这杯哥敬你,谢谢你为咱们培养出这么优秀的渭总。”

“你一口一个哥,让谁叫你呢?”渭轻尘端起杯,搂着舍新道:“这是你嫂子。”

“好好好~这杯敬嫂子,我先干为敬,嫂子随意。”风云常仰头一口闷了,舍新正要举杯,却被渭轻尘拦住道:“你酒量不行,我替你喝。”

“哎?这样就没意思了啊。”风云常指着渭轻尘抗|议。

言师笑笑,也拿起了酒杯,对舍新道:“之前轻尘一直忙着公司,我们虽都是合伙人,但都指着他,所以很少过问他家里的事。

今天见了嫂子,以后一定让轻尘多多回家,让他少操心些公司里的事,以前是我们不懂事,老让他为了公司抽不开身,这杯酒敬嫂子,算是赔个不是。”

两人虽都是维护渭轻尘的场面话,但也都是为了他们好的真心话,舍新一如既往的笑笑,不去追究这话里的真假,只相信这都是真的。

他的渭轻尘一如既往的爱他喜欢他,只是因为太忙才忽略了他,他没有变心也没有出轨,他只是脾气有些大。

舍新拿开渭轻尘挡在酒杯上的手,端起来一口饮尽。

饮下过往饮下恨,饮下所有的原谅和不原谅,他愿意给渭轻尘和自己一个机会,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咳咳!”舍新喝的又快又急,被这一呛,眼泪就彪了出来。

渭轻尘连忙伸手给他拍背,夹着菜道:“早说了不让你喝,真是的,偏不听,看看呛成什么样了?”

他表情又是恼怒又是着急,看的一旁的风云常和言师一个劲的咂舌,见他一副要上医院的样子,忙递了一杯水过来道:“赶快喝口水缓缓。”

渭轻尘接过杯子仰头一灌,低头喂给了舍新。

“这什么操作?”风云常惊讶的看向言师,“这只是呛了一下吧?没到这么喂的程度吧?”

“恩爱不行啊?”言师掉转头,不想看这大型屠狗现场。

舍新本来咳了几声就没事了,万万没想到渭轻尘会来这一出,还是当着别人的面,立马呛得更厉害了,满脸通红的推开他道:“我……我自己喝就行。”

“你这样子怎么自己喝?”渭轻尘敛着眉,继续将杯里的水拿嘴喂过去,完了才道:“好点没?还要不要?”

舍新已经羞的说不出话来了。

自从生日那天渭轻尘突然回心转意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性格大变的同时,舍新觉得自己每天都像是热恋一样。

渭轻尘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亲密无间的接触,尤其是烙在他眸子里的那团火,就像是浇不灭一样。

渭轻尘的这份热枕,究竟能持续多久?

舍新不敢想也不愿想,此刻的他,只想沉溺。

渭轻尘摸摸舍新发烫的脸,贴过去用唇给他降温,在感觉到他脸部越来越高的温度后,又侧首将耳朵贴上去,“好点没有?嗯?”

“好……好多了。”舍新不好意思的推开他,用手肘隔开他还要贴上来的动作,红着脸道:“吃饭吧。”

“以后喝酒前记得先吃菜,不对,以后不准你喝酒了。”

渭轻尘絮絮叨叨跟个老妈子一样,拿着筷子将舍新的碗堆成小山,才注意到对面快要石化了的两人,奇怪道:“你们怎么不吃?菜都凉了。”他说完又去给舍新夹菜,最后实在忍不住,直接喂上了。

风云常摇着头啧了一声,看着对面不顾别人死活的恩爱狗,推一把身旁也是目瞪口呆的言师道:“看什么?吃啊,凉了。”

“你怎么不吃?”

“我饱了。”

“我也饱了。”

言师是个拆二代,托他的福,渭轻尘和舍新不至于无家可归,当天,就搬进了离公司比较近的一个小区。

两室一厅的房子,精装修,前租户刚走,简单的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虽是朋友,言师也不缺钱,渭轻尘还是按着市面行情付了租金,舍新有点肉痛,委婉的催他:“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房子?”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这样才算是有个家,如今租房子漂浮无依,舍新很是不安。

渭轻尘搂着舍新安抚状:“这几天公司要上市,还有一个大单子没谈妥,等我忙完这些,就去看房子好不好?”

“那要多久?我们的钱够买个房子吗?”

“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至于钱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稍微周转一下就可以了,现在领你去吃饭。”

渭轻尘拉着舍新往外走,舍新虽还有很多疑问,但到底没在多话,乖乖的跟着出门,不想走的急忘了带钥匙,舍新折身回去取的空档,渭轻尘正好从对面邻居的房门里出来。

舍新愣了一下,视线下意识的瞟向门内站着的人。

年轻好看,一副刚出社会的学生打扮,半开的房门里露出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像是刚搬来的样子。

房门很快就被合上,渭轻尘有些走神,好半天才注意到身后的舍新,牵他道:“带着钥匙了?我们走吧。”

舍新抿抿唇,见渭轻尘边走边回头看了眼刚才的那扇门,不安更大,想到最近这人的改变,便大着胆子问他:“你在看什么?刚才那个人你认识?”你为什么会从一个陌生人的房子里出来,又为什么会一副很上心的样子?

“不认识,听他说也是今天才搬来的,我看他一个人,就顺手帮他搬了点东西。”渭轻尘牵着舍新进了电梯,实话实说之际,思绪却不自觉的飘远。

如果他没记错,刚才的那个人应该是叫寒书,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是因为一场轰动一时的婚礼。

这场婚礼应该是发生在几年之后,LTC集团总裁蔺天城会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那人名叫寒书。

上一世的他虽在这座城市里站稳了脚,可始终都没有和蔺天城这一类的商业大佬搭上线,知道这场婚礼也是从报纸新闻上,听人说这寒书从十七八岁就被蔺天城所包养,不想十几年熬下来,居然当上了总裁夫人。

这是一个麻雀变凤凰的玛丽苏故事。

渭轻尘隐隐记得刊登在报纸上的那张脸,和刚才的那个人很像,只是时间太久又隔了一世,他记不太清也不敢确定,这么细细思考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舍新看的出来渭轻尘的走神,也直觉他走神的原因是因为刚才那人。

只是帮搬个东西就上心成这样?这是……看上了?

舍新想到这的时候不由的笑了一下,心说也是。

冷漠无情的渭轻尘什么时候这么热心助人了?如果不是受对方吸引,又怎么会这么殷勤?连走路都想着对方?

大概是这几天过的太甜蜜,也大概是舍新真的信了渭轻尘会改的鬼话,此刻见他对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这般上心,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闹情绪的甩开了他牵着自己的手。

渭轻尘感觉到舍新的动作,终于回神,一边奇怪的重新牵上他,一边道:“怎么了?”

“给人看到不好。”舍新低着头说谎。

渭轻尘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小情绪,不解的捧着舍新的脸看了看道:“你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好好的我生什么气?”舍新歪头,视线躲避之际,嘴角又是一抿。

这是他违心的小动作,渭轻尘许久没看到,此刻微微怀念之际,低头吻上去,低声道:“有就是有,当我看不出来?”

舍新回眸,小脾气的咬他。

“哈~说,到底怎么了?怎么就惹得我家舍新不高兴了?嗯?我一定改好不好?”渭轻尘舔舔唇,将闹脾气的小猫拉上车,反复问他。

舍新小心的看他,试探道:“那个……你觉得那个人好看么?”

“嗯?”

“就是我们的邻居。”舍新说的很小声,歪头看着窗外,徐徐道:“虽然就扫了一眼,但我看得出来,他……”

“哈哈!”

“你笑什么?”

渭轻尘轻咳一声,摸摸舍新的头道:“哈哈!没事,你继续,他怎么了?”

舍新本来是鼓足勇气,很认真的在和渭轻尘讲述自己的心迹,没想到他不认真听就算了,还笑?一时也有些火大道:“我不想说了。”

他平时温柔惯了,尤其是被冷落的这几年,更是收起本来就不多的小脾气,小心翼翼的生活,这几天被渭轻尘宠的没了分寸,此刻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舍新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幸福时刻,一点都不想。

渭轻尘收了笑,眸子沉沉的看他,舍新动动唇,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弱弱的看他,直到面前的人伸出了手。

舍新下意识的闭眼,渭轻尘一愣,还是继续拍上去。

宽厚的手掌带着烫贴的温度,隔着头发从额头传到全身,渭轻尘手掌下移,顺着舍新的脸、脖颈、肩膀一直滑到腰处,然后在从宽松的半袖下摆伸进去,沿着脊梁一直往上,定格到肩胛骨处,轻轻抚摸。

“冲我发脾气?”渭轻尘一点点的靠近,用呼吸将狭小的空间一点点的侵占,嗅着舍新的半边脸道:“原因是吃错了?”

舍新低头,因为拉扯的力道附上身前人的肩膀,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渭轻尘又是一笑,歪头在舍新的脖颈处用力的闻了闻,重重的抚摸他道:“自信一点,信我,也信自己,好不好?”

没有解释也没有宽慰,只有简单的一句:自信一点。

脖颈处的呼吸暖暖的,舍新点点头,忽觉得自己的确有点神经敏感,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就是觉得……”

“好啦~我知道。”渭轻尘摸摸舍新的头,轻声道:“我给他搬东西不过是顺手帮忙,以后大家是邻居,关系处好了对咱们也有帮助是不是?一面之缘我还能对他有想法不成?再说在我心里舍新最好看了,嗯?不要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好不好?你这样我好心疼,更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说完,又是一个吻送上去。

舍新脸上都是渭轻尘的口水,推他道:“不要了,被人看见。”

“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我们又没结婚。”舍新低头,本是话赶话的说,没想到一出口,便不由的想起那天渭轻尘冲他发脾气时说的话:【……不过是搭伙过日子,你又不是我老婆。】

渭轻尘似乎也是想到这一点,亲吻的动作一停,抬眸看向舍新,一时都有些沉默。

“你这么一说,到是提醒我了。”渭轻尘笑笑,拉着舍新的手亲了亲道:“我们现在就去把证领了,免得你哪天后悔跑了。”

渭轻尘说道做到,当下便要下车去取户口本,舍新愣愣的理解了一下领证是什么意思,拉住他不可置信道:“真的么?你真的要和我领证么?”

“当然,怎么?”渭轻尘探身捏了捏舍新的鼻子:“你有其他想法是不是?”

“不是!我!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舍新低头摸摸衣服:“我还没有好好准备。”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路上买两件白衬衫就好了,一句话,我们去领证,愿不愿意?”

渭轻尘笑盈盈的看着舍新,眸子里的光就像是燃起来一样,舍新忽的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渭轻尘也问过他类似的话:【离开这个小村子,和我一起去打拼,一句话,你愿不愿意?】

舍新点点头,他自然是愿意的。

渭轻尘笑了一下,急匆匆的下车,跑到电梯门口又急匆匆的回来:“钥匙。”

舍新将兜里的钥匙递给他,看着他再次跑远,然后对着后视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怎么都控制不住!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喜悦就像是突然爆炸的烟花,舍新紧张的坐在副驾,直到看到出现在电梯口的渭轻尘,才觉得这种窒息的高兴,得到些许的缓解。

白色的衬衫加黑色的西装裤,腼腆的人羞涩的揪着裤缝浅笑。

渭轻尘俯身将选好的皮鞋亲自给舍新换上,起身定定的看他。

如果早将那些鬼混的钱都砸到舍新的身上,那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效果?

忽略掉手上因为开车而留下的老茧,这样子的舍新,完全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

渭轻尘勾着舍新的下巴让他抬头,“怎么样?喜欢吗?”

“嗯。”舍新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脸红的点点头,又不自觉的低声道:“这个衣服好贵。”

“贵才好看。”渭轻尘笑笑,拿着卡结账。

都市繁华,交通拥挤。

舍新眸子里的光在等红灯的时间里慢慢暗淡,眼看华灯初上,两人才堪堪来到民政局的大门口。

渭轻尘扶着铁门很是遗憾的看向舍新:“现在这个点已经下班了,我们明天在来吧。”

“可是明天周末。”舍新小声的说。

“那就……”渭轻尘本想说下周再来,可是看着舍新这副失望低落的样子,怎么都开不了口。

希望落空的遗憾,都是他给的。

渭轻尘上前拉住舍新的手,很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出的这项决定,他应该好好筹备一番的。

精心的求婚,鲜花以及大餐,在挑选一个阳光明媚的黄道吉日,他们本应该有一个愉快的领证过程,可是现在就因为他的冒失,让一切都毁了。

“舍新。”渭轻尘吻吻他有些犯凉的手,尽量轻快道:“我们下周一来好不好?到时候起个大早,一定把证领了。”他刚一说完,身上就被灯光一照。

带着眼镜的中年大叔从车上下来,一边掏着钥匙一边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来结婚的。”

“大晚上的早就下班了,想结婚怎么不早点来?”

“我们也是临时决定的,出发的晚了又堵车,来这就这个点了。”

“结婚哪有临时决定的?你们还是回去想好了再来吧。”大叔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渭轻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牵着舍新刚要走,忽听一直沉默的人开口道:“不是临时决定,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久到他怀疑这根本就是假的。

舍新红着眼,回头看着民政局门口的国旗低低的说:“怎么我想干的事,总是这么难呢?”

“舍新啊~”渭轻尘吓了一跳,连忙抱着他道:“都是我不好,没看时间也没好好准备,你别哭,我们下周一就来领证好不好?你信我,真的!”

夜色里只能听到车水马龙的川流不息,两人的声音堪堪盖过了知了的吵闹。

走远的大叔默默回头,看着夜色下拥抱的两个男人片刻,走回来,“结婚可不是过家家,你们还是两个男的,真的想好了?”

渭轻尘觉得有戏,连忙点头道:“我们已经好多年了。”

“这么多年你才想起来娶他?早干什么去了?你能保证不是一时兴起?”大叔说话一针见血,舍新闻言眼睛更红了。

渭轻尘控制住想要抽他的冲动,双手合十讨饶道:“我讨个老婆不容易,大哥你放过我吧。”

“行了,进来吧。”大叔开开门,将雀跃的两人放进来,念叨道:“你们也是好运气,幸亏我今天忘了带东西回来取,要不然……切!”

“谢谢大哥。”

“叫叔。”

“谢谢叔。”

善良的人,总是幸运的有些意外之喜。

舍新抱着通红通红的小本本笑的牙不见眼,渭轻尘也很是开心的道:“瞧把你开心的,有那么高兴吗?”

舍新闻言难得露出活泼的一面,笑哈哈的扑上来抱他,举着手里的结婚证道:“今天真的好开心啊,真的好幸运啊,我还以为领不了,差点难受死了。”

“你看你。”渭轻尘抱着他转了个圈,吻吻他笑的亮闪闪的眼睛道:“今天领不成我们可以下周再来啊,又不是不能来了,至于这样吗?”

“至于。”舍新搂着渭轻尘的脖子在他怀里滚了滚,低声道:“今天就是今天,过了今天就不一样了,你不懂。”

如果被许诺的事无法在预期值内完成,惊喜或许会变成失落,即使承诺会在不久的将来兑现,情绪所产生的差值终究不会回落。

因为良辰,是舍新所说的今天就是今天。

因为吉时,差一分一秒都不行。

这是舍新难得撒娇主动的时刻,渭轻尘很是受应的索了一个吻,搂着人边走边道:“是是!我不懂,那我们去吃大餐,想吃什么?”

“都行。”

“不行,说一个。”

“嗯……我不知道,要不然回家吃?”

“不行,今天外面吃,吃好的。”

“那我想吃西餐,我还没有吃过。”

“没问题,以后天天领你吃,吃到你腻为止。”

“可是我还想吃你做的菜。”

“明天就给你做。”

“你不是最近挺忙吗?”

“在忙也得疼老婆呀是不是?叫声老公我听听。”

“哈哈……不要。”

“快点的。”

“不要。”

“反了你了!”

“哎呀!”

……

夜色下的人影渐行渐远,而新的一天,正随着希望缓缓到来。

时间的钟慢慢摆过,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月。

渭轻尘一如既往的忙,房子的事也迟迟没有音信,舍新耐着性子不催,着急的时候就拿出结婚证看看,不安的心便有了着落。

这天渭轻尘回来的很早,饭桌上比以往更显殷勤,舍新看得出他眉宇间的讨好和疲累,温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渭轻尘顿了一下,夹了一筷子菜到舍新碗里后,才吞吞吐吐的道:“之前不是和你说有个大生意在谈吗?今天我和那边的负责人见了一面,意思这事能成,只是这个项目的启动还需要继续往里投钱,我想拼一把,不过……”

“缺钱吗?”舍新抬眸看他,见他点头,问道:“缺多少?”

渭轻尘眼神闪躲,轻声道:“大概一千来万。”

一千来万……

舍新挑了一筷子米,他手里的拆迁费正好有八百万,一分都没有动过。

渭轻尘见舍新不做声,犹豫再三,终是试探道:“舍新,那个你看能不能……”

他说到一半便停了声,舍新咽下喉咙里的饭,起身找出柜子里的银行卡,递过去道:“拿去吧。”

银行卡有两张,渭轻尘指着除拆迁费的另一张,“这个是?”

“我的工资,里面大概有三十来万,不多,也帮不了你多少。”

“你居然有私房钱?”渭轻尘笑了一下,舍新也笑了:“才没有。”

在渭轻尘混蛋的那些年里,只要舍新不开口,他便不会往家里拿一分钱,舍新开车每月赚的那万把来块除了开销,能存下不少,这么多年下来,居然也存了三十来万。

渭轻尘抿抿唇,攥着两张卡解释:“按理说这笔钱应该是我们三个合伙人一起出的,但他们两人手里的股份加起来快要和我持平了,如果这笔买卖成了,不出意外公司会扩大规模,到时候我的处境会变的很尴尬,所以这笔钱我是一定要占大头的,你明白么?”

上一世里言师喜欢风无常,如果不是风无常太过混蛋,两人成为一股完全是必然。

渭轻尘不知道两人这一世的感情结果,但考虑到自身利益,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舍新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渭轻尘叹了一声,伸手将面前的人拉到膝上,笑道:“这个公司是我一手创立的,里面是我十几年的心血,如果不是因为缺钱,也不会有合伙人这种东西存在的,都是半路搭伙赚钱的,眼看公司有了发展 ,我不能在稀释手里的股份。”

舍新听懂了一点,奇怪的问他:“你们不是朋友吗?”

虽然他和言师、风云常只在吃饭的时候见过一面,但是看着挺好的呀!渭轻尘和他们是这么多年的共事伙伴,为什么这么防着呢?

渭轻尘笑了一下,没再解释太多,捏了捏舍新的鼻子道:“单纯。”

舍新歪头小声哼了一下,勾手到他脖子上道:“赚了钱记得给我买房子。”

“嗯。”渭轻尘探着鼻子到怀里人的脖子里嗅,正要动嘴,忽听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这声音很大,就连地板都跟着震了一下,依偎的两人齐齐向着门口看去,是从对面的门里传出来的。

渭轻尘心里一动,忙把怀里的舍新放下,跑到门口去看。

猫眼不大,只能看见对面房门大开,入目范围内,站满了身穿黑衣的大汉。

“怎么了?”舍新有点好奇,跟着过来。

渭轻尘将身边的人推到墙角,拉开门只看了一眼,刚好和门内的人来了个对视,忙将手里的门关上。

砸东西的响声还在继续,完全是在抄家。

舍新趴在猫眼上看了看,“轻尘,我们要不要报警?”

“再等等。”渭轻尘摆摆手,弯腰换鞋。

舍新不解其意,忽听空气里一静,接着走廊里出现一阵皮鞋的踢踏声,等那些人都走光了,渭轻尘才开门走出去。

对面的房门大开,满地狼藉中,躺着一个人。

渭轻尘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见屏幕没锁,调出了里面的通讯录。

联系人只有几个,备注为天城的人排在第一位。

渭轻尘一边给列表中一个名叫魏简的人拨过去,一边对身后的舍新道:“别报警,去叫救护车。”

舍新愣了一下,忙转身去找电话,回来的时候,渭轻尘抱着人已经下了楼。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

从一到这里,渭轻尘就很关注对面住着的人,舍新和他也说过几句话,是个很温柔很好相处的人,名叫寒书。

舍新握着手机咬咬牙,穿着拖鞋追下去。

下过雨的地面满是积水。

舍新站在台阶下,看着渭轻尘抱着人大步的奔向还没停稳的救护车,觉得心里酸的厉害。

同样泛酸的还有坐在轿车里的人。

渭轻尘将怀里的人交给医护人员,忽略掉不远处黑色轿车里的冰冷视线,跑向舍新。

蒙蒙细雨中,舍新垂着头,躲开渭轻尘伸手要抱的动作,小声道:“别碰我。”

“嗯?”

“抱了别人,就别来抱我。”

“吃醋了?”渭轻尘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将站立的人拉坐到自己膝上,取掉他脚上湿了水的拖鞋,抱着舍新起身道:“我抱他是为了救他,救他也是有原因的,我这是投机取巧的小人做法,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做了。”

渭轻尘关心寒书不过是想搭上蔺天城这艘大船,这个残酷的社会最不缺的就是他这种没钱没势光有一点能力的人。

他上一世爬的太过辛苦,重生回来,他想简单一点。

利用“先知”的这点便利条件,渭轻尘想飞黄腾达,想一步到位,他想尽快的给舍新最好的生活,想要怀里的人,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但如果这样的结果是建立在舍新难过不安的前提下,那不要也罢。

重生一次,什么是最重要的,渭轻尘分的很清楚。

雨中升腾起的白色雾气很快将台阶下的两人席卷。

渭轻尘抱着舍新在湿哒哒的雨中慢慢索吻,舍新很是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抗拒之后便是慢慢的回应,在察觉到不远处的注视后,忙勾着他的脖子歪头,低声道:“有人看着,我们回去吧。”

“嗯。”

接吻的一双人很快消失在了电梯口,车里静坐的蔺天城收回想要找麻烦的想法,低沉开口道:“去医院。”

阴霾的天气很快就放了晴。

舍新下楼买菜的空档,正好碰到搬家的寒书。

比起之前每次见到他时的忧郁,寒书此刻脸上挂着的笑,比以往更真也更好看。

舍新不讨厌寒书,只是知道他要搬走的消息后,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不出意外,渭轻尘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舍新哼着歌做饭,下班回来的人偷悄悄的靠近,猛的从后一抱,吓他一跳。

“啊!”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渭轻尘吻吻舍新的脖子,注意到他嘴角勾着的笑,也笑道:“怎么了?这么高兴?”

“没什么。”舍新翻着锅里的菜,顿了顿道:“寒书搬走了。”

“哦~”渭轻尘点点头,伸手去探盘子里的番茄。

“你……”舍新歪头打量渭轻尘脸上的表情,不想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看到他收了笑。

渭轻尘将手里的番茄扔进嘴里,看着舍新凉声道:“我什么?”

“没什么。”舍新摇摇头,道:“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是这么一个反应?”渭轻尘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见眼底,“那你说我该是怎么个反应?是该像你一样开心的笑?还是该恋恋不舍的哭?”

“我不是这个意思。”舍新摇摇头,不知所措的去拿调料盒,等挨个加了一遍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调料,他早就加过了。

锅里的菜散发出一股黑暗料理的诡异色泽。

下巴上的手指遒劲有力,舍新顺着渭轻尘的力道抬眸,对视下,只听他冷冷的说:“如果我是那样的人,如果我是那样的想法,那我告诉你,就算今天走了寒书,那明天还会有暖书、天书各种书,懂?”

舍新愣愣的,眨着眼点头。原以为身前的人会来哄他安慰他,可是并没有。

渭轻尘后退一步,扯着脖子上的领带转身:“我去洗澡,饭好了叫我。”

舍新点头,又发觉背对着自己的人看不见,忙又嗯了一声,泄出一丝哭腔。

渭轻尘眉头微皱,终是没有回头。

锅里的菜已经不能再吃,舍新动作麻利的倒掉重新在炒,可惜总是出错,最后端上桌的依然是黑暗料理。

气氛很沉默,渭轻尘不说话,舍新也不敢随意开口,好不容易煎熬的吃完了饭,又到了睡觉的时间。

渭轻尘今天睡的很早。

往常两人都是一同上床,必不可少的便是晚安吻。即使渭轻尘最忙的那段日子,也不会落下。

舍新总是在睡梦中被他吻醒,原先还觉得他或许是患了喜欢接吻的怪癖,可是今天一看,才明白病的原来是自己。

舍新慢慢躺下,试了几次都没敢碰到身边的人,只得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不一会就出现了困意。

睡梦中的那种感觉又变的清晰起来,舍新迷迷糊糊的睁眼,除了唇上的湿意,在没有其他。

身边的人睡的很沉很安静,舍新却一下子清醒起来。

他们已经结婚了,除了必要的信任外,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渭轻尘?

多余的话不敢说,多余的事不敢做。

他们明明是夫妻,不是吗?

黑夜里,舍新一点一点的靠过去,试了几次,终于将手附在了熟睡人的脸上。

睡梦中的人微微一动,舍新吓了一跳,终是下定决心一样的趴上去,

身下人的胸膛很厚,又暖暖的,舍新闭着眼探唇上去,从脖颈再到下巴,最后停留到唇上,一点点的深入。

浅浅的吻慢慢变成呼吸交错的深吻。

渭轻尘闭着眼睛翻身,将身上不停点火的人压紧,凭着本能去脱他的裤子。

舍新一吓,猫一样的闷哼:“你……你没睡着?”

“你这么主动,死人也要被你亲醒了。”渭轻尘喘着气睁眼,不见丝毫睡意。

舍新许久没和他有肌肤之亲,有点不好意思的推他:“不要了。”

渭轻尘一顿,将手里的裤子提上来,压着他吻了吻道:“不想被我欺负那就乖乖睡觉。”

舍新红着脸点点头,变的更加失眠。

本来哄一哄在主动一点就可以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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