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瘾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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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那张相片初白特意让李彻跑了一趟洗了出来,没裱框,秘密地放在他的枕头底下。他和沈砚最近相处的很寡淡,这点也是沈砚的刻意为之。

沈砚虽然没说那种让他放弃的话,行为举止却将他的意思透露的明明白白。

两个人明明在一个剧组,早晚饭能不能在一起吃纯靠运气,沈砚也不看着他吃早饭了,沈砚也不问他要吃什么了,沈砚也不来敲房间门问他对不对戏了。

好像是同住的陌生人。

沈砚正喝着一杯西柚气泡水,而同组其他人员都是一杯酸梅汤,年老的则是冰镇的绿豆汤,他这杯气泡水让他喝也不是,不喝也挺馋的。

今天初白请剧组全体喝水,那时候沈砚在和赵磬声窝在个阴凉里聊剧本,初白就问了吴欣悦沈砚爱喝什么,本以为是什么咖啡,结果吴欣悦说沈砚喜欢喝气泡水,什么口味都可以,初白就让李彻单买了一杯气泡水。

赵磬声看了眼他的气泡水微笑道:“小初挺有心的。”

沈砚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他寻思他活得确实比同行钱少了些,但怎么能被一杯气泡水戳了戳心脏呢。

演陈锦眠奶奶的是老艺术家林秀,已经六十七岁了,何春生怕外面太热林秀身体遭不住让她不拍戏就多待屋里,林秀挺喜欢初白,拉着初白说话,今儿没说几句就开拍她和初白的戏份了。

这边也开始拍沈砚和戴安伟的戏份。

戴安伟饰演的是小镇照相馆的庄师傅。因为陈锦眠在镇上做暑期工,韩时也陪着去镇上看了看,无意间看到了一家名为‘时光里’的照相馆,趁陈锦眠做工时韩时来到了这家照相馆。

剧本研讨会上赵磬声问沈砚,韩时站在这家照相馆门前除了因为他的爱好和工作还因为什么?沈砚回答,还因为这家照相馆的名字。

时光其实是个挺让人伤感的词,起码韩时看见时光二字想到的是他的拥有和失去,他过去的丰富和如今的贫瘠。他裹挟在时光里,一时间不知道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一时间不知道是拍摄不出好作品让他觉得失去,还是因为失去让他拍不出好作品。

沈砚其实挺能理解这种感受的,慢慢地走着,慢慢地失去,不同的是韩时功成名就,沈砚越来越贫穷,不止是物质上的贫穷。

韩时走进了照相馆,庄师傅打了个盹刚醒。

庄师傅拄着桌子打着哈欠问:“要照相啊?”

韩时笑着说了一句不要,就随便看看。

沈砚跟赵磬声讨论剧本的时候说这段要加个小动作进去。

剧本里写的是:韩时在照相馆看着展览的照片,眼神温柔,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相机失礼地拿起来看了看。

沈砚表演的时候加了个动作,一边看照片,一边无意识的揉搓手指。

好像是跃跃欲试,又好像是不敢尝试,以至于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的不仅是温柔了,更是一种让人难过的羡慕。

这场戏下来,何春生对戴安伟献宝似的说:“怎么样?没瞧错吧?”

戴安伟点了点头:“很不错。”

何春生继续夸:“沈砚不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气的演员,但他是我见过演得最真实的演员,没有什么表演的痕迹,举手投足就是人间。”

戴安伟叹惋了一句:“前几年可惜了。”

何春生良久才道:“好在还有机会。”

沈砚是不知道何春生和戴安伟围绕他来了一场谈话,且何春生还有安利他的意思,他正和翟钟海打着电话。

翟钟海在那声嘶力竭:“沈砚,你半夜还有捡垃圾这项娱乐活动是吗?狗仔把照片发我的时候我都愣了!我寻思这个捡垃圾的傻叉是什么玩意儿!”

沈砚想起来确实自己有段时间为了体验不同的人生去捡垃圾的事。

“消消气消消气,不就是捡垃圾的照片嘛,他要放就放,咱可别花这冤枉钱买。”

翟钟海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看见沈砚捡垃圾的那两张照片,他还挺有感触的,他又觉得自己没用了。

沈砚要是知道翟钟海有这心路历程一定会很无奈地一笑,再解释说自己只是为了拍戏。

不知道的沈砚一锤定音:“谁买谁冤大头!”

初白让李解多留意留意针对沈砚的动向,所以那两张捡垃圾照片的事不止翟钟海知道,李解也知道。李解看到照片瞳孔地震了一会儿,简直是没敢认这邋里邋遢拿着一个麻布袋走的是沈砚。

他甚至思维发散到了沈砚消失的三年里过得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苦日子。

李解跟初白说狗仔和翟钟海没谈拢,咱要不要买下来?

初白想都没想:买!

初白看着照片也开始发散思维,一张是沈砚拖着个麻袋的背影,一张是沈砚模糊的脸,跟沈砚接触过的人都不会想到这是沈砚。

初白想,自己以前真是太愚蠢了,为什么要把沈砚捂在心里不给别人看,为什么就把沈砚告诉给了摄影师的陈叔叔。

只要跟自己父母说,沈砚就不会是这个境遇。

他那个时候甚至想,为什么沈砚不演戏了而是当了综艺咖,却没想过是因为沈砚无戏可拍。

他真的没想到过,因为他心里的沈砚无所不能。

现在他只觉得,他好像只活在自己的憧憬里,把沈砚抹得金光灿灿,把憧憬一点点涨大成了情愫,结果沈砚消失了,他才知道所有人眼里的沈砚是个一事无成的失败者,好不容易又遇到了,才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

这种喜欢也配是喜欢吗?

两个人照例一起回家,沈砚看着初白红了的眼圈有点疑惑,也有点看不下去,他问道:“怎么了?”

初白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说我不配喜欢你。

他又想说,我认识你那么久,却没有陪你度过那么难的三年,我好难过,那三年里我又是想你,又是想把你忘了。

因为想念这种感觉太难熬了,每天太阳升起之后就会想念,但太阳每天都在升起,所以想念也戒不掉,觉得可能忘了就好了。

沈砚左等右等营销号爆料,却一直也没有等到,翟钟海跟他说是被李解买了下来,沈砚直接骂了句败家子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有钱没地花。

但他也没对初白说花钱买照片这事不值得,这照片是他的,如果是旁人或初白自己的也许初白不会管。

沈砚一直以为初白是个小孩儿,他没想到会被初白护着,这感觉怪异得很,弄得他浑身不舒服。他把这感觉跟翟钟海说了,翟钟海同他说了很斯文地一句话:“你有病吧?”

沈砚很难得的没有反驳。

沈砚这天上午跟戴安伟搭主要的戏份,晚上有一场和初白的夜戏。临开拍前沈砚还问了一嘴:“这雨今天是一定能下吧?”

何春生看了眼鱼鳞状的云朵,云和云之间的缝隙露出千丝万缕的光线,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不下雨也是大风啊,最好是下啊。”何春生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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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里照相馆忙里忙外的就庄师傅一个人,韩时主动提出留在照相馆帮忙,庄师傅拒绝的话没说出口,点了点头同意了。

这天韩时结束了一对情侣的拍摄,庄师傅对着成片修图,韩时很明显流露出了对这份工作的厌倦。

剧本还没开拍的时候沈砚就和初白讨论过韩时为什么要留在照相馆。

初白说是为了能够重新拍出好作品,沈砚说他觉得韩时是为了重新寻找摄影的意义,就像是寻找摄影的动机。

在摄像馆里就能找到吗?初白问。

沈砚说韩时自己都不清楚能不能找到,但一切事情发生,一次的偶然落脚,一场出人意料的相会看似不经意,往往都是缘分的开始,命运的安排,让人心有所感。

韩时说不清楚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但他现在觉得在照相馆里给人拍修图靠气分的照片不是他想要的,他甚至觉得拍摄也不是件多美丽的事情。

直到庄师傅说他拍的明明是生命却很僵硬。

韩时看着照片上笑意明朗的两张脸反驳道:“哪有僵硬呢?”

庄师傅背着手:“仔细看。”也不再多说,溜溜哒哒地去了门口坐板凳。

韩时皱眉看这张照片,百思不得其解。

又来了三拨人来拍照,庄师傅没让韩时再上手,自己亲自去拍。

演到后面的一幕要切雨景,本来说是四点钟就下的雨还没下,何春生奈何不了老天,这戏就先停了,等老天打个喷嚏下场雨。

初白先吴欣悦一步给沈砚送水,沈砚淡淡地道了句谢,接过水喝了几口。

初白也给了戴安伟一瓶,三个人边等下雨边聊天,何春生喊了一嗓子说再等一个小时,不下的话今天就收工。

三个人一人一张小板凳,戴安伟笑道:“其实何导第一次找我我不愿意来,这剧本要冲奖我看着悬,而且当时咂摸咂摸就品出来韩时和陈锦眠的感情来了,接受还得有个时间,后来何导两次找我,我还是接了,因为觉得人生也不过戏里这般,遗憾是种圆满,圆满过了头也是种遗憾。”

沈砚似有所感,他抬头看天,已经阴沉了,他说:“成为彼此最美好的记忆,茫茫人海再也不见怎么不是好结局?往后两鬓斑白的风霜又如何?记忆里的人永不老去。”

像是美好的不染纤尘。

初白的心跟着沈砚说的话颤了颤,感觉沈砚不仅是在说电影,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不管是少年的涉世未深,还是敢揽月的一腔孤勇都让初白无法理解。

“为什么不争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而是在岁月里怀念呢?”

戴安伟闻言笑了,感慨道:“果然是年轻人啊。”

沈砚看着少年眼里的执着像炽热的一团火,但细细看去少年眼里也有悲色,“因为一些人、一些事本不是痛苦争求能得来的,这世间有轻而易举的获取,也有难以言说的求不得。”

便如你我二人般,难以言说的求不得。

初白直直地看着沈砚:“若我偏要求呢?”

沈砚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袖,没有回答。

明明周遭满是人影,明明四面八方皆是喧嚣,沈砚却觉得难熬极了,他好像又跌进只有自己的世界,他不出去,也不想让别人进来,感觉别人进来了自己就要扒心给他看,就没有那么无坚不摧了。

恰巧一颗雨滴落在他眼角,轻轻柔柔地滑了下去,像是沈砚掉了颗泪。

一场雨来了,戏也继续拍。

这是韩时和陈锦眠感情升温的一场戏。陈锦眠去山上找李大伯家的孩子,陈锦眠对山上的地形和上下山的路线熟悉,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意外,却下了大雨,不易行走。韩时从照相馆那回来,去找陈锦眠,听陈锦眠奶奶担忧地对他说陈锦眠还未回来,韩时想也没想拿了两把伞上山去找陈锦眠。

这是一个很不符合韩时性格的行为,因为他不再理性,不再权衡。

进组冒雨进了山,把一切安全措施做好开始拍摄。

韩时穿着个白衬衫、黑皮鞋往泥泞的山路上踩,最开始撑着伞,但因为树林多打伞不方便,他把伞收了。他边找边喊陈锦眠的名字,最后找到了陈锦眠,韩时没有对陈锦眠大喊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自己上山!韩时只是问了一句:“没事吧?”递给陈锦眠一把雨伞,淡淡的神色与他的狼狈天差地别。

下山路上还是出了意外,山路泥泞湿滑,初白一个不小心向下栽倒,沈砚赶紧拉住初白的手,但向下的冲劲太大,沈砚也向下倒,脚下一滑两个人一块儿倒了下去,情急之下沈砚揽住初白的腰把初白翻了个身,自己摔在了山路上,耳朵都溅进了泥点子。

沈砚的后背一阵疼。

初白来不及细想沈砚为什么反应这么迅速的护着他,他赶紧爬起来:“沈哥没事吧?”剧组的人员还有吴欣悦赶紧过来查看。

李彻上来给初白打伞:“小初你别担心,肯定没有什么事的。”

沈砚试了试起身,忍着疼跟工作人员说:“抱歉,我暂时不太能起来。”

还好为了防止山上拍戏会出意外剧组准备了担架,工作人员把沈砚以平托方式放在担架上,下了山就去送往医院就诊。

一直到医院初白都没有凑到沈砚的担架旁说话,沈砚寻思估计又自己一个人难过红着眼圈要哭。

沈砚在担架上和剧组人员讨价还价能不能不去医院,遭到了数次无情的拒绝也闭了嘴。

医院这地方,沈砚真是待够了,没想到又来了一回,做检查住两天院的就变成了自己。

沈砚做了腹部超声检查和脊柱、肩胛骨及胸部x线的检查终于被告知了他啥事没有,但要进行卧床休息。

初白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吴欣悦要留下来照看沈砚被初白求着回去了,初白见沈砚躺在病床上心好像被揪了一把,他眼睛一酸,红着眼圈说:“哥,对不起”

沈砚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你叫我一声哥,应该的。”

初白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沈哥,你为什么下意识这么保护我呢?”

早知道不叫了,初白苦涩地想。

沈砚还是那般温柔却温柔得千篇一律的笑:“好了,你衣服上都是泥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你看着。”

初白应了声好,却在房外的椅子上睡了一宿。

睡意朦胧间他还想着,沈砚真心实意的笑他曾见过的,对他好看着他吃饭的沈砚他曾见过的,这些都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见了。

翟钟海连夜赶到了霖川。接到剧组电话他正和一大家伙人应酬,酒气腾腾的脸在听到沈砚住院后变得煞白,强震心神后他举止有礼地离开了包厢,迈台阶的步子一个不稳差点栽了下去。他也无暇顾及《皎皎明月》的男二号失之交臂这回事了。

到了医院是凌晨四点,他问完前台护士沈砚的病房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在病房外头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初白,初白身上一件也没盖,夜里凉,医院还开着空调,翟钟海把外套脱了下来给初白盖身上,小心地转动门把手,轻悄悄地进了病房里。

虽然剧组人员说沈砚无事,但他还是不放心,要真真实实见着了才行。

他把台灯打开,灯光柔和地照在沈砚的脸上,沈砚睡得很熟,让翟钟海不禁想到沈砚对他说觉得最安逸快乐的事就是睡觉,然而他们两个已经很少能睡个安稳觉了。

想到这翟钟海就来气了,他连夜赶到霖川,提心吊胆不敢睡觉,结果沈砚在这睡得倒是香?真想上去踹两脚!想是这么想,翟钟海也是安下了心,坐着地板靠着床他就合眼开睡,虽然睡不着。

沈砚五点就醒了,刚动了动身子翟钟海就从地上起来,拿起床柜上的眼镜戴上,赶紧凑了过去:“老沈?没事吧?你是要喝水还是别的?”

大概是醒来第一眼就看见翟钟海这番关怀的模样,他竟然觉得翟钟海的长相眉清目秀了起来,终于是看顺眼了。

沈砚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背已经好不少了,翟钟海不放心还上前扶着,翟钟海还在旁念叨:“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好你这次没啥事。”还提了一嘴:“初白在外头椅子上睡了一宿。”

沈砚闻言皱了皱眉,一声不吭开了病房的门,见着初白在椅子上还在睡,他又回了病房里,关上房门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翟钟海看事看得明白,他也没明说初白对沈砚是什么感情,也没问沈砚对初白是什么意思,他和沈砚是至交不代表他就能掺和沈砚感情上的事。

沈砚在那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翟钟海这边忙着打电话,现在的沈砚处于一搁很尴尬的阶段,没有好本子没有好名声,但盯着他的人比以前多了不少,翟钟海得先把住院这件事压下来,接二连三的热搜太败观众好感了。

还好李解也聪明,替翟钟海省了不少麻烦。

翟钟海忙完也六点多了,吴欣悦正去早点铺买早点,翟钟海接了个电话,沈砚就看着翟钟海把一个多小时周旋攒下来的气对着话筒那边的人撒:“你来干什么?你他妈别添乱行不行?你死一边去吧你!”一会儿翟钟海音调高了八度:“谁和你一起来?!”

翟钟海挂了电话转头对沈砚说:“一会儿初白母亲林秋平女士和陈择风一起来。”

一股子烦躁直接从心底涌了上来,沈砚压不住,烟盒还揣在自己的私服里,他连个发泄的东西都没有。

初白醒了下楼了一趟刚走到房门口,他敲了敲门,翟钟海喊了一声进,初白这才进来。

他定定地看着沈砚,沈砚还是那副很烦躁的样子,见他进来换了副笑脸:“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初白走了过去笑说:“挺好的,沈哥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放心。”

初白其实睡得并不好,此时面有倦色,他从衣兜里拿出一盒烟放在了沈砚枕头旁:“哥,你烟在剧组那边,我怕你没有盒烟不习惯刚下楼买的,看看是不是你常用的牌子。”

沈砚看了那红盒一眼,拿起那盒烟,烟盒上还带着些早上的湿凉,沈砚爱磋磨烟盒,买烟都买这种商店里最便宜的。

沈砚忽然感觉心里哽住个东西,上不来也下不去让他难受得紧,偏偏又让他觉得难得。

错过会遗憾吗?沈砚突然在心里这么问自己。他想是会的,可他平生遗憾太多了,本以为不会如此难解。

沈砚眼角眉梢里的温柔都真切了起来:“谢谢,还替我想着。”

初白笑得有些害羞。

翟钟海是真的不想破坏如此和谐的场面,但他还是出声问初白:“小初啊,你知道林女士正在来的路上吗?”

初白的眼睛里是一片错愕:“妈没跟我说。”

翟钟海苦涩地笑了笑,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本来还想把这事压下来,结果影后和著名杂志摄影师一起来了这事是肯定压不下来,估计又得上一回热搜,热搜这东西最近是真的不想拽裤子再上了。

剧组应该是收到了信今天除了何春生和赵磬声没有人来看望,这俩人坐一会儿看沈砚没啥事也就又回剧组了,何春生是真忙,赵磬声是觉得面对影后二人尴尬。

九点多林秋平和陈择风就到了,李解去接的,初白和翟钟海下楼迎,沈砚也想下楼被这俩人按在了床上,留吴欣悦照顾他。

等一行人上来,翟钟海和陈择风走在了后头,陈择风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翟钟海在那拿胳膊肘给了他一下子,林秋平和初白在前头走,李解在旁边和林秋平讲具体过程。

也不知道李解是和林秋平怎么讲的,沈砚觉得影后的笑容过分柔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慈祥。

初霁和林秋平要孩子晚,按照他俩的话说本来是不愿意要的,初白纯粹是个意外,林秋平三十二岁生的初白,现在已经五十一岁了,为了复出恢复的特别好,现在也不怎么显老。她看上去是个很温婉的女人,眉目清丽,直长发散落下来,深蓝色的长裙。

“您是沈先生吧?”她问。

沈砚答了声是:“林前辈久仰了,”说着他就要站起来行个礼,林秋平笑了笑,摆摆手让他坐下,“你受伤的事我听择风和李解说了,真的很谢谢你,还好有你护着,我儿子才没受什么伤。”

“前辈言重了,我应该的。”

林秋平看上去挺喜欢沈砚,两人说的都是家常话,林女士把初白什么时候断奶都说了,要离开的时候在床头柜上放了个剧本:“我打算自己导演一部电影,剧本你看看吧。”

翟钟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正在愁接下来无戏可拍结果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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