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7-29 来源:LOFTER 分类:现代 作者:衡舟不渡易水寒 主角:韩禹行 小白
演唱会返场了两次,才宣布结束,这个出道刚满两年的男孩,出乎每个人的预料,成为人气最高的歌手。
他深深地弯腰,感谢每一个人。掌声持续不断,无数人呼喊着他的名字,他是路云白,漫天繁星中最亮的一颗,不再是一只没有姓氏的流浪猫。
夜里十二点,观众散尽,蓝色兰博基尼停在场馆门口,路云白压低帽檐,低头坐了进去。
“恭喜你,演出成功。”驾驶座上的男人约三十岁,穿着挺括的蓝色高定西装,头发后梳整齐,眼眉浓重,相貌端正,略一看过去,是一身正义凛然。
路云白摘下帽子,捋顺额前的烫过的软发,弯着眉笑,声音带着一丝疲倦的沙哑,“谢谢原哥。”
豪车嗡鸣着驶入车流,二十分钟抵达目的地,H市鲜少的临江别墅区,推开厚重的红木门的一刹那,一团白绒绒就扑了上来。
“喵~”
小家伙相比两年前,长大了一些,越有十斤重,绒乎乎的细长毛发因静电直愣着,像是一个炸开花的毛团子。
“喵呜,喵呜~”(爸爸,爸爸~)猫崽用脑袋蹭路云白的脖子,他只有耳朵边缘、眼尾和尾巴是浅褐色,眼睛继承了母体的碧蓝色眼眸,撒起娇来,格外致命。
路云白低头亲吻儿子头顶,笑着请路原坐下。他相貌长开了一些,脱去稚气,更加成熟稳重。
“你这猫倒是黏人。”
“是呀,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茶。”小白说着想把团子放下来,小猫崽却扒着衣服不愿意下去,“喵呜喵呜”(爸比,抱抱)
“去跟舅舅玩一会儿,好不好?”
“喵呜……”(抱抱)
路云白放不下幼崽,就任他爬到自己肩头,顶着一只猫去泡茶,结果上好的春茶,端到路原面前的时候,多了几根细软的白毛。
路原端茶的手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吹开浮毛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最近有两个导演,想找你演戏,我看剧本和制作团队都不错,你想考虑一下吗?”
路云白低头给崽崽顺毛,最初会成为歌手,也只是为了生计,能得到大众喜欢,他当做生命的礼物,但他在事业上并无太大的野心,只想唱好自己的歌。
但作为路家旗下热捧的艺人,他有义务服从公司的安排,为了公司的发展服务。经纪人之前提过两次,都被他婉拒绝了,现在路原亲自说,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把剧本带来了,你先看一下。”路原笑,坦然道:“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这样的故事,所以想让你多尝试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拒绝的话,显得路云白太过不知好歹。他只好应下。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工作,路原晚上有约便先行离开,路云白抱着猫送他到楼下,直到车灯消失在视线里才回家。
别墅区静谧,深夜更显空旷,演唱会冗长的忙碌与喧嚣过后,路云白心里反而更加低落,他低头亲吻猫崽,忽然想念那个人给过的温暖。
客厅的灯通明,他进屋后,回身关门,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前,有力的手臂死死抵住了房门,“那个人是谁?”
坚毅的面容,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路云白心跳加快,最先来到的情感是委屈。
眼尾一瞬间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喵呜~”猫崽察觉到爸比的情绪,在他怀里弓起身子,呲着牙叫,像是随时准备攻击。
路云白连忙把手放在孩子背上,安抚着,冷然道:“跟你…没关系。”
“你又养猫了?”
“我儿子。”
男人眉头陡然皱起,“买的?”
“小野猫给我生的。”路云白收敛所有的情绪,摸了一把眼泪,惦着脚,企图拉低和韩禹行的身高差距。
“小白!”韩禹行拳头紧握,脖子上青筋毕露,小白一句话,他三年药都白吃了。
“滚!我们已经分手了。”
“再不走,我告你强闯民宅。”
“你尽管告!”
韩禹行霸道地踏足小白的领地,哐当一下关上别墅房门,两步走到沙发旁坐下,冲小白勾手命令道:“过来!”
小团子:“喵喵喵”(爸比,他是谁?)
小白没空回答,白皙精致的面容绽放出浅笑,将从前的瑟缩卑微抛弃,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写满无与伦比的优雅美丽。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电话,“喂,110吗?这里有人擅闯民宅!……对,临江路清华苑……”
韩禹行听他报警,脸色愈加难堪,手指用力交握,视线扫在桌上两盏凉茶,嗓音微暗地问:“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
“我现任男友,比你好一万倍。”
韩禹行压了三年的暴力因子猛地爆发,手指死死抓住桌角,眉边青筋微露,“猫……不是都认主的吗?为什么不等我?”
小白感觉可笑,韩禹行竟…竟真能问出这种话。不是他先将自己抛在风雪里,决绝地提了分手吗?
“我是猫。”小白从容坐在韩禹行对面,双腿交叠,“但我大多数时候,是人。”
“是人,就会懂得进退取舍。”小白目视韩禹行,杏眸微瞪,粉薄的唇上挑,“你不再是我的人生选择了,三年过去,我有了更值得做得事情,已经无暇管你是不是结婚,是不是养了情人。”
“我叫路云白,没有蓝色的眼睛,不会变成四脚猫,不是你的附属品。”
韩禹行沉默,静静地看着小白,看他染成亚麻色的时兴烫发,看他漂亮的眼睛、挺翘的鼻子,看他白皙的皮肤,清瘦的锁骨。
抓着桌角的手指几乎要折断,他仓皇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药瓶,吞下两片。
他身体微微颤抖,寒冷和炽热交汇,指尖慢慢下垂,整个人变得都没有力气。
情绪从愤怒转为低沉,认错是他唯一清醒的选择。
“从前的一切,是我不好,我错了。”汗水悄悄浸透了他墨黑的额发,濡湿的眼角让他显得有些可怜,“如果你真的喜欢了别人,我……”
他张了张嘴唇,还是说不出慷慨的话,如抓住稻草般卑微求道:“我可不可以…当你的…情人。”
“?”小白脑中嗡嗡地响,这家伙卖惨的样子,比夺门而入时还要可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找个正妻还敢养妾?”
韩禹行置若罔闻,“我不用很多钱,会听话,会做饭,会给你……喂猫。你可以在我身上做一切过分的事,甚至可以…上我。”
“?”
小白傻眼,团子喵呜一声跳上桌子,甩着尾巴看起来很兴奋,“喵呜喵呜呜呜喵呜”(爸比,他看起来不错。)
警车适时来到,几个警察一脸严肃地叩门,小白晕乎乎地打开门。
“是你报的警?”
“嗯。”
“谁非法闯入?”
“他。”
警察怀疑地打量两个人,没有任何皮外伤,也没有激烈挣扎过的痕迹,怎么着都不像是发生非法闯入的。
“你们认识吗?”
“认识。”/“不认识。”
小白傲然挺直脊背,“这是我家,我不认识他。”
警察将信将疑,按章程道:“这位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韩禹行慢吞吞地站起来,安静地走到警察面前,被锁上手铐,也毫不反抗,临走前,眼泛泪花地跟小白道歉,“对不起,我会反思。”
小白:“……”
团子:“喵呜喵呜”“别走别走。”
——
出了别墅,韩禹行被押进警车,眼泪霎时收了,透过车窗,望着别墅灯光离得越来越远,眼中阴郁逐渐积聚,到底是谁撬了他的猫?
临江路派出所
韩禹行强闯民宅,但情节较轻,未造成他人财产损失和人身伤害,被判处十天行政拘留,罚款一千元。
他的私人律师急匆匆地赶过来,却见他悠闲地坐在审讯室,手指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韩总,这怎么回事阿?”
“没什么。”韩禹行跟他要过手机,打开百度搜索路云和,指着他道:“帮我查一下他所有的关系。”
“好的。”律师了然,看样子韩总是被小情啄了眼。“我这就去安排,带您出去。”
“不用。”韩禹行轻呼了口气,道:“我在反省,你把罚款交了,帮我带封信给他。”
“?”律师觉得世界魔幻了,怀疑地问:“您要待在看守所?”
“帮我找纸和笔过来。”
“噢……是……”律师脚步虚浮地走出审讯室,先交罚款,再借纸笔,然后看他家韩总,带着手铐,刷刷地写下两行字。
“没有自由很难熬,如果你来看我,会很感谢。”认真对折再对折,慎重地交给律师,请他务必亲手转交给路云白。
律师深感责任重大,誓必完成任务。
韩禹行第二天就被转到了拘留所,大总裁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一头扎进了鱼龙混杂的笼子里。
——
“叮咚。”别墅门铃响起,小白从猫眼往外看了看,才打开门。“您是?”
“是韩禹行先生委托我给您送信的。”律师上下打量小白,神情微微激动。
“?”小白拿了信,随口问:“他怎么样了?”
“被关拘留所了。”
“什么?”小白习惯韩家手眼通天,没想到真会给他关进去,难道是自己好几天没看财经新闻,韩家倒台了?
“他说…他在反省。”
小白皱眉,“你帮我告诉他,最好永远别出来了。”
小白砰一下关上门,律师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还想要个签名呢,怎么就给关外面了。
“喵呜。”团子跟在小白脚后跟打转,“爸比,我们出去玩。(猫语)”
“今天还有事,宝贝自己在家玩。”他展开纸条,熟悉的字迹出现,韩禹行好像变了一个人,他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小白来不及细想,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是路原。“今天,我们一起去H市见导演,你准备一下。”
“噢,好。”
小白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连忙去收拾东西。团子扑进行李箱里打滚,撒娇道:“我也要去。(喵呜)”
“你不能坐飞机,宝贝。”
十天。整整十天,拘留所让大少爷明白,并不是所有事都能按照他预计的那样发展,小白没有来看他。
他把一切做实,只是演给自己看,没有感动任何人。
出拘留所的时候,他神色低落,胡茬错乱地生长,梁诺来接他,咔咔拍下两张照片,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副样子,还不如待在我院。”
“滚!”
韩禹行在拘留所惹了一肚子气,嚼着抑制药平复情绪,梁诺笑完了,还算有良心,把路云白的详细资料给他,“小白还单着,尽管去追。”
“哼。就知道!”韩禹行得意地笑,“我的小白,除了我还能看上谁?”
他掀开资料,没想到第二页就是小白笑着抱住别的男人。韩禹行怒火蹭蹭地上涨。“他是谁?”
“哦,这是路原,小白认得干哥哥,点虹娱乐的总经理。”
“艹!什么丑八怪也敢抱我的猫。”
“……”梁诺咳了一下,“平心而论,人家长得挺好。”
韩禹行气鼓鼓地上车,韩氏集团他已经三年未插手,大权全部落在堂弟韩昭伦手里,克服自己的情绪,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到家,韩禹行把梁诺给他拍的出狱照发给小白,认真撰写小作文。
—拘留所很小,和二十多个人住在一个屋,睡觉都没地方躺。还要学习戒律法规,做工写检讨。我在里面认真反省了我的错误,恳请老婆大人给我一个当面陈述的机会。
此时,小白刚出差结束,认真锁了别墅大门,找到扶摇送他的小眼镜,变成原型后带上,然后再咬着小团子的后颈肉,跳到床上,将他圈在怀里。
肉垫拨开手机页面,刷了一会儿新闻,瞥见韩禹行的短信,放大看他的照片。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中血丝弥补,唇角干裂,狼狈得像个乞丐。
“爸比,他是谁?”(猫语)团子又问。
“一个坏人。”小白关了手机,用舌头给小崽崽梳毛,按理说,团子其实该能化出人形了,为啥还是个小猫崽?
他没养过小猫,惯会胡思乱想,难道是因为没有人类爸爸那部分的抚养?
小肉垫又点开了手机,给韩禹行回了信息:我家团子缺个保姆。
韩禹行:我最擅长养猫!
小白:明天早上九点来上班。
韩禹行:好嘞。
虽然在拘留所待了十天,都没等到小白探视,但那张照片发出去,还是换来了小白的召唤。
韩禹行自以为卖惨成功,打扮得整齐漂亮,早早来到小白家。轻敲两下,屋门自动打开,雪团子喵呜一声从里面扑出来,尖锐的爪子直接扎进韩禹行千挑万选的高定西装里,一瞬间扑腾了他一身毛。
“卧槽!”总裁说脏话,一手拎住团子的后颈,强制让他离开自己的西装,“你这小猫,忒不懂事,我还没见小白,一身衣服都让你毁了。”
小白被抓住要害,无法动弹,委屈地呜咽两声,“爸比不在家。”(猫语)
他进到屋里,把团子放到沙发上,毫不客气地迈步上楼,但那团子看着一团球,行动却十分迅速,死死咬住韩禹行的裤脚,不让他上楼。
“怎么了?”韩禹行无奈又把他拎起来。
小白放开他,往厨房去,韩禹行疑惑地跟上去,看到厨房冰箱上贴着花色贴纸,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
我有事出门,请您做以下四件事。
——打扫卫生,不干净第二天就不要来了。
——给团子梳毛,有一撮浮毛就不要来了。
——给团子炸小黄鱼,不好吃就不要来了。
——给团子讲故事,他不满意就不要来了。
“嘿,反正就不想我再来呗?”韩禹行觉得好笑,矮身抱起团子,无奈抱怨道:“你还能听懂故事?难道也是小精灵?”
“我想听断桥。”(猫语)
没见到心上人,韩禹行也不惜着高定西装了,随手将外套脱在沙发上,找到梳子给团子梳毛,虽然一人一猫第一次见面,但格外和谐,团子喵呜喵呜地跟他讲,“我在爸比手机上看到过你的照片。”
“你比小白爱叫得多,以前我刚养他的时候,一整天听不见一声喵。”
“你养过爸比?”(猫语)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小猫?是不是小白从外面捡的?”
“我才不是捡的,我是爸比生的。”(猫语)
语言不通,一人一猫还能一句一喵地聊起来,也是个奇迹。
韩禹行没有打扫卫生的经验,打电话喊了几个家政,将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下午,从冰箱里找到一袋小黄鱼炸给团子。
他不会做饭,但小黄鱼很拿手。
团子乖巧地蹲在冰箱上看他忙活,时不时喵呜几句。
等晚上十点,小白录完歌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一人一猫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又被打碎过无数次的画面忽然呈现,小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轻轻关上屋门,团子警觉地竖起耳朵,从韩禹行怀里跳下来去找他,“爸比!”(猫语)
小白抱着儿子亲了一下,韩禹行迷糊着睁开眼睛,看见小白,自然而然地笑,“你回来啦!”
“嗯。”小白冷淡地应了一句,视线四顾,房间意外地干净。
韩禹行厚脸皮地自傲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诚意,西装革履地给你扫地。”
团子蔚蓝色大眼睛忽灵灵地转,“爹地喊的阿姨们可好了。”
“呵。”小白顿时浮现冷笑,就知道韩禹行这大少爷又怎么会亲自动手收拾房间。“什么,你叫他什么?”
团子无辜地又喊了一句,“呜啊。”
“不许喊”小白刚张开嘴,就被人塞了一条鱼干,韩禹行笑的十分欠揍,
他想吐回去,但小黄鱼太致命,两口嚼进嘴里,大概明白团子是怎么被收买的了。
“行了,赶紧走吧。”小白一手抱猫,一手把韩禹行往门口推,“现在这里不需要你了。”
“小白,都已经十点了,你让我去哪?”韩禹行扒着门框不愿意走,委屈巴巴的样子,他等了一整天,才看到小白,哪里舍得走。
小白可不管他什么心思,抬手甩门,厚重的合金大门,携风撞上,若不是韩禹行躲得快,手指得被夹断。
“好无情。”
韩禹行呆在在门外,低声抱怨,可紧接着只是笑笑,他哪有资格说小白无情,两年前,他那么脆弱,不涉人世,自己也能说得出分手的话。
那些控制不住情绪的过往,一幕一幕都是对他的伤害。
他在门外站了好久,最后驱车回彦云大厦。
大少爷的兰博基尼已经换成了一汽大众。
这两年,他和江若解除婚约,又病的不知未来,爷爷对他失望至极,甚至将他当做家庭耻辱,但他不愿就这么跌落谷底。
无论是他的父母伙伴,还是恋人挚爱,甚至他自己,期许的都是那个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韩禹行,他不想当个失败者。
十点半到彦云大厦,灯光已经关了大半,25层的总裁办公谁已经入主了新的人,他乘电梯到10楼,在晦暗的灯光里,走进市场部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大门,文件都堆在桌上,电脑里挤满了各种流程。
他一一过目。
埋头办公桌到四点才把事情处理完,迷糊地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已经八点四十,他想起和小白约定的时间,急匆匆地下楼去清华苑。
此时,其他员工陆续来上班,办公大厅十分热闹,巧合的事,迎面碰上了他的堂弟,现在的彦云总裁——韩昭伦。
他沿用了韩禹行之前的助理叶东,身后还跟两个保镖,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丝丝打理干净,对比韩禹行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沾满猫毛的西裤,有些精致的过分。
他笑的戏谑,“呦,韩副总,急匆匆地去哪?”
韩禹行熬了一整夜,眼中血丝密布,轻轻瞥了他一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有事。”
“马上就是上班时间,你去哪?”率先发难,吸引不少员工远远地看着,“昨天就不在公司,一个副总玩忽职守,不怕我开除你?”
韩禹行长眉微挑,“副总及以上不用打卡办公。”
“哦,叶东!”韩昭伦当即道:“让人力资源中心改了这条。”
韩禹行忍住情绪,怕自己被他惹怒,做出不合时宜的事,迈步直往外走,“改吧,试试能不能开除我。”
老爷子再失望,终究是看着他长大,还不会那么快把他扫地出门。更何况他父亲名下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迟早让你滚。”韩昭伦冷哼一句,没再多言,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早九点十分。
韩禹行站在路家大门前,轻轻缓了一口气,轻叩两下。
这回迎面扑上来的还是小团子,韩禹行忙抱住,迫不及待地往里面看,没有熟悉的身影,难免有些失落。
“小白又不在家?”
“坏叔叔。”(猫语)团子窝在韩禹行怀里,脑袋不住地蹭着他的胸口,求摸摸,虽然爸比不让叫爹地,虽然爸比说他是坏叔叔,但他摸的好舒服,呼噜呼噜呼噜。
韩禹行抱着猫,指尖轻柔地给他挠着,有些怅惘地道:“好想小白,怎么办?”
“喵呜~”团子只顾自己舒服,黏着韩禹行在他怀里打个滚,让他摸肚子。
韩禹行越看这只小布偶,越想他的猫,他悄悄上楼,打开主卧。
房间很整齐,被子掀开小小一角,仿佛显示那个人有多么小巧轻灵,他心虚地躺到小白睡过的地方,像曾经抱小白那样,将团子放在胸口,然后用被子盖住。
他太累了,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就快要睡着了。
“你躺我床上干嘛?”声音轻灵却冷冽,韩禹行猛然清醒,从床上坐起来,愣愣地看着一身家居服,带着眼镜的小白。
团子从他怀里跳下来,几步窜到小白脚下打转,“爸比,他说他很想你。”(猫语)
小白冷笑,指着门口说:“出去。”
韩禹行被他眼中寒色冻到,头昏脑胀地站起来,踉跄地走出卧室。
然后呆站在卧室门口,看他用力扯掉被单床罩,和他们有仇似地塞进洗衣机。
多多评论,拜托拜托。
白猫总助 (31)
小白有仇似地将被单扔进洗衣机,手指发白地用力拧洗衣液时,但瓶子太顽固,几次尝试都没拧开,气得眼眶微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韩禹行忙过去,从他手中拿过洗衣液,拧开倒好,然后按下洗衣机开始键。
自动洗衣机嗡鸣着工作,窗外一阵风吹过来,带来外面小朋友吵闹的声音,小白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倔强地偏头,不去看他。
韩禹行心疼且愧疚,小心地伸手,轻轻搭在他后颈,顺着脊骨安抚。
可他刚碰到小白,就被人伸手拂开,小白抹掉眼泪,些许哽咽地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对不起。”韩禹行只有这一句话能说,他的曾经卑劣且黑暗,他的逃避无耻又懦弱,在小白的责问下,一切都显得苍白虚伪。
可他就这么沉默,在小白看来是连个解释都不愿给。
“我不想见到你。”他冷漠走回卧室,把门啪一下甩上,吓得在客厅玩耍的团子耳朵忽地竖直,“喵呜~”
团子几步窜上楼,看见韩禹行单膝跪地,手掌贴在门上,额头抵着卧室门。
他好痛苦。团子跟着有些低落,他踮着脚爬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裤脚爬到他怀里,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脸颊。
韩禹行紧紧抱住团子,像是抱住他心尖上的那只猫,一向俊毅的眉眼满是憔悴,血丝弥补的眼睛里眼泪弥漫,大脑像是有一把利刃在搅合,心脏跳动频率加快,几乎要超过负荷。
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他轻轻吻了一下团子的眉心,小心把他放下,“替我守着他,好不好?”
团子歪头,碧蓝的眼睛里装满疑惑,
韩禹行从口袋里翻出抑制药,囫囵着吞下,踉跄着下楼,离开清华苑。
“喵呜~”(不要走)
团子急的在卧室门口转圈,小脑袋忽地撞上去,“爸比,他走了。”
小白终究是忧心团子,一下打开门,不见韩禹行,不免失落,“走就走,你着什么急?”
“你就那么喜欢他?”
“喵呜~”骤然被训,团子委屈地呜咽,尾巴托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喵呜喵呜喵呜”(他会给团子炸小黄鱼)
“没出息。”
小白抱起儿子,挠着下巴稍作安抚,自己也难免惆怅,“可他还是走了啊~”
团子支棱着两只爪,也不管小白情绪如何,叫嚷着“喵呜呜呜”(团子要小黄鱼)
“爸比也会。”
有什么难度,不就是小黄鱼嘛?
一个小时后
团子蹲在饭桌上,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东西,十分疑惑,“爸比,你先吃吧。”
“emmm”小白拂袖一挥,换好衣服,抱起儿子,“我们出去吃,别说小黄鱼,鲍鱼也管够。”
“喵呜”
父子两个达成一致意见。
韩禹行被梁诺接走,再次清醒已是两天后,身上穿着束缚衣,两臂在胸前交叉被绑在身后,小腿也被束缚带困住,他微微一挣扎,肩上传来一阵酸痛,浑身带着虚脱的无力,睁着眼睛呆望着天花板。
门被推开,梁诺拿着病历本进来,“感觉怎么样?”
韩禹行那天从清华苑出来便失去意识,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但大抵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还是建议你留在疗养院,接受完最后一年的治疗。”
韩禹行拒绝,“除非我死,我不能再离开他。”
他有些难受,“把这东西解开,我还要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