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那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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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师尊……”

明疏才起身,萧朝安便插话道:“我听说师尊的任务,是去对付凶兽絜钩。”

他一脸凝重,想是已经知道那絜钩是什么东西了。

谢九鹤拍了拍他的肩:“消息挺灵通,不过,不必担心。”

“不,师尊,弟子想和你一道去。”萧朝安今日难得主动,“那絜钩我母亲曾经接触,我也听我父亲母亲说过这事,师尊带上弟子,会多一分保障。”

他了解絜钩?

反派的过往没有在书中提及太多,便是报仇,萧朝安也是屠了长生门满门报复。

此时听见他所说,谢九鹤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萧朝安境界不足,去了他还担心他受袭。

刚想要拒绝同行,明疏开了口。

“我也想陪着师尊一同去历练一番,过阵子便是内门弟子比试,我想积累一番实战经验。”

这边话音落下,江灵雪也扑腾一下站起身来。

“我也想去,师尊教我的探查布阵之术,我已经全都学会了,我保证不给师尊拖后腿……而且如今峰上嫡传的弟子,还没历练过的就剩了我一个,眼下当了师姐也没有一点历练经验,实在是丢人……”

江灵雪就像只小熊猫,可怜巴巴地看着谢九鹤。

谢九鹤挡住脸不去看她,其实心里也有点松动。

只带萧朝安一个,那必定不太好,但如果有明疏就不一样了啊!他虽然预谋让萧朝安篡了明疏的位置当主角,但明疏现在还是主角啊,主角光环打败一切啊!

高级保险啊!

“既然如此,都去便是。”谢九鹤把快要贴上来撒娇的江灵雪提溜开,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只是你们听好,若是有人擅自行动,为师便立刻将人传送回门,明白了吗。”

原书中凶兽絜钩这一段的描写不多,剧情里的程岐和明疏大多数都在谈情说爱,尤其是程岐,跟在他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子,像极了泰迪精。

所以,此次行动,还是谨慎为上。

嗯……还有努力蹭主角光环为上!

“师尊,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江灵雪兴高采烈,见谢九鹤点头,她往外面跑去,又突然折返,看向萧朝安,“小师弟,我看你东西很少,可有什么需要师姐帮你带的?师尊说了,如今我是师姐了,我得多照顾你。”

萧朝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我……”

正想回答不必,余光里,他便看见谢九鹤靠向了明疏,神色亲昵。

感觉尖牙磨过了舌头,萧朝安看向江灵雪,语气不自觉沾上了一点低沉的温柔假意:“劳师姐替我带些吃食,多谢师姐。”

这柔和的声音让江灵雪懵了懵,小半会儿,她才迟疑地哦了一声,回过头看向谢九鹤:“那师尊要我带什么吗?”

谢九鹤摇首:“疏儿自会帮我备齐。”

“好。”江灵雪习惯了他依赖明疏,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她忽然觉得身边有点冷。

抬头一看,萧朝安盯着谢九鹤和明疏,眼底隐隐有些痛苦,但一息又变成了挣扎,像是自己在和自己打架。

她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小师弟,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买东西?”

只是一声,萧朝安猛然惊醒。

看向江灵雪,他意识到刚刚他的神色已经落入了江灵雪眸中,失声:“我——”

“没事的。”江灵雪柔声道,“你失而复得,总会想要多得到一些。所以,你要和我去买糖糕吗?师尊懒散,出任务必定坐车,一路上若无吃食,会极其无聊。”

她坦坦荡荡,做什么都磊落活泼,听得萧朝安心一瞬间便定了下来。

看着她,萧朝安兀然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招谢九鹤疼爱了。

可他……

垂了垂眼,萧朝安颔首。

……

翌日,一行四人便从山下出发。

两架马车,一架是为谢九鹤,一架是为江灵雪准备。本想着她是个女儿家,骑马不便,可她二话不说便上了马,骑得还挺溜。

那辆空马车自然就留给了明疏。

“师尊!你看我,帅不帅气!”

骑着马,江灵雪凑到了谢九鹤的身边,叮叮当当地给他今日为了出行准备下的骑装和配饰。

离开了四季如春的闲书峰,谢九鹤被太阳热成了狗。

他算知道为何原主爱坐马车出行了,就这天气,御剑飞行,他怕不是要被太阳烤成人干,幸好是为了维持人设选了马车!

谢九鹤后怕着有气无力地趴在马车上,扫了一眼江灵雪,敷衍道:“好看好看,你怎么都好看。”

“那我和明师兄哪个更好看呀?”江灵雪撒着娇,“出门的时候,不管师兄师弟全都看师兄,都不看我呢!”

江灵雪气鼓鼓的,她也到了如花似玉的年纪,门中的姐妹们个个都有人喜欢,可她就没有师弟师兄看中,虽然她便是有人追了也不答应,但想到此事还是不免有些伤心。

谢九鹤听着误解了:“你这就开始怀春了?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倒没有别的心思,就是穿书后继承了原主对江灵雪的父爱如山,总觉得自家的女儿不该被外头的猪拱,得自己挑个称心如意的配才行。

“我当然留在师尊身边。”江灵雪扯着马鞭,小声道:“可我也想有人喜欢嘛……”

“我也想嘛我也想嘛我也想嘛!”江灵雪爆发了,伸出一只手去摇窗里的谢九鹤。

谢九鹤觉得自己快中暑了,这一摇整个人都开始七荤八素。

跟在后面的萧朝安看着这一幕,眼底沉了沉。

江灵雪是朵明媚的解语花,昨天他便知道了,但看二人如此亲近,他却总有些堵得慌。

抿了抿唇,他指尖甩了个咒,江灵雪的马便打了个响鼻,一个空当,他顺势驾马,滑进了二人的中间。

感觉到这匹马的动作是如此的顺滑,谢九鹤抬头,看向窗外的两人。

“小师弟……”见到别的人,江灵雪换了目标委屈吧啦,“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没人喜欢了啊?”

“有,我和大师兄,都喜欢师姐。”萧朝安道,“师姐看,师兄这不就看出师姐不开心,让我来问问师姐可否会打叶子牌?”

“师姐若是不会的话,也可以去学上一番,凭借师姐的聪明,肯定一学就会。”萧朝安还对江灵雪友善地笑了笑。

哦豁!小哥哥,你挺会的嘛!

谢九鹤完全把萧朝安的行动误会成了吃醋——吃江灵雪和他说话的醋。

“灵雪自然是最聪明的。”谢九鹤果断开口,萧朝安主动泡妹,他怎么能不打一手助攻。

“那还用说。”江灵雪被夸就开心,嘴角扬起欣喜的弧度。

她转马往后边的车上走,萧朝安望着她,笑意却有点淡了。

斜睨着谢九鹤,萧朝安抿住唇,跟了上去。

但谢九鹤热得紧,对这一切,却丝毫未觉。

没了江灵雪,谢九鹤清净了不少,甚至睡了个久违的好觉,连停靠的决定都是弟子们做的。

驶入驿站,谢九鹤被车夫叫醒,只是刚一下车,他便看见后头马车的帘子被猛地掀开,江灵雪双手捂着脸跳下了马车,眼泪从指缝里滑落而出。

……这是怎么了?

正奇怪,明疏轻叹了一口气,也掀开了帘子。

“她怎么了?”谢九鹤忍不住问道。

明疏望蹲在角落抽泣的背影,哭笑不得道:“师尊,此事您恐怕还要去问小师弟。”

“他?”谢九鹤满脸问号。

明疏让开了身子,露出了坐在马车内,正在整理牌,一脸无辜,甚至在实况之外的萧朝安。

“朝安,你——”总该不会打了江灵雪?

“小师姐先前挺有兴致的,后来输了一路,不知怎么就哭了。”萧朝安从善如流的解释道,“师兄说我不知让师姐,可胜负之上,本不该男女。”

“……”

谢九鹤单手拍额头。

钢铁直男。

真是钢铁直男。

女孩子哭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谢九鹤的心情复杂,他是不是培养方向失误了,虽说摆脱了老基设定,但养出了个钢铁直男……八成是要注孤生。

得会泡妹,才能成为某点男主,看来他得教教他。

“你过来。”谢九鹤朝着萧朝安招了招手道。

萧朝安走到谢九鹤的面前。

谢九鹤看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小声道:“不是为师说你,你也太直男了,对待女孩子们,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忍’,懂不懂?”

“无论妹子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你都要让让她们,不要有那么强的胜负心。”

萧朝安似懂非懂地看向他。

榆木脑袋。

谢九鹤咬牙道:“这么说吧,你要多多学习为师,为师对妹子们都是温柔有加,想当初,为师身边的妹子们,没有一个不夸为师一句好的,什么话都愿意对为师说,就是因为为师温柔啊。”

“你看看你,把灵雪给惹哭了,回头她怎么还会理你?不仅仅是小雪儿,还有其他的女孩子们,你再这么下去,你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即,单身到老。

说到此处,谢九鹤还将萧朝安拉近了些距离,话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

呼吸喷打,萧朝安的耳朵升了温,发热还发红,甚至一瞬间他注意不到太多的东西,只闻得到谢九鹤身上清冷的味道。

天地万物,好像都失了声。

“懂了没?”

说了半天,谢九鹤看萧朝安还在发愣,伸手拍了拍他。

刚刚他那番话,不说对他的心灵造成了洗涤,但怎么着,他都应该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错误是极其低级愚蠢的了吧?

“弟子……”

萧朝安抬起头,对上谢九鹤的目光,他急忙垂眼:“弟子知道了。”

谢九鹤满意地松开了萧朝安。

“孺子可教也。”

招了招手,他指向车里的一碟甜点:“一会儿晚些,你把这个拿去给灵雪道歉,明白了?”

萧朝安颔首。

白衣离去,淡淡的冷香都被卷走,只是若有若无的气味残留。

萧朝安看了看车中的甜点,抬起的手落在肩上,又再度放下。

江灵雪哭了一阵子,这才被谢九鹤给哄好。

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明疏和萧朝安去抓野味,明疏逮了只野鸭,萧朝安倒是厉害,抓了一只个头极大的野鹅。

看着那鹅谢九鹤口水都要落下来了,他最喜欢的就是鹅,肥鹅!

他们暂时歇脚的驿站无人看管,屋内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看上去空置了没多久。

谢九鹤指使着萧朝安将家鹅剥了皮洗净,便点了火,将鹅用木头穿了放在火上烤着。

江灵雪眼睛红红的,在火光照耀下显得可怜坏了。

“小师妹,就别生气了,小师弟他也不是有意的。”明疏挑着篝火笑眯眯地当起了和事佬。

“我没有生他气……”江灵雪脸埋在了双臂里,“我是觉得就连小师弟都不会对我怜香惜玉,我这辈子完了……”

眼看着明疏安慰陷入人气困扰的江灵雪,谢九鹤坐在木凳上,查看着驿站内的陈设。

完好无损的设施,可就是没半个人。

想想他们这一路而来,也没碰见半个人影,着实诡异的很。

“师尊,茶。”萧朝安将倒好的茶水端到了谢九鹤的面前。

“嗯……嗯,茶?”谢九鹤愣愣地端起了茶水,萧朝安何时带了茶具出来,还是他屋子里惯用的那一套,他都不知道。

抿了一口茶水,还是一如既往的苦涩久久回甜味。

端着茶杯,谢九鹤总觉得此处有些奇怪,又见萧朝安将披风递到了他面前。

谢九鹤迟疑地接过了披风。

其实他如今的实力,根本不畏惧寒冷……

人突然又反应过来,眼下正是夏日炎炎,为何入了夜后,点了篝火,这温度还直转急下。

而萧朝安,为何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带着披风出来。

当然,此事定然与萧朝安没什么干系的,他只是想夸一夸萧朝安考虑周全。

也想问一句……这么多的东西,他到底何时带上的,藏在哪里的,哆啦A梦吗?

正欲张口问,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声一声,很有节奏,听上去脚步似是在地上拖行着,有些沉重。

说话声停歇,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反应。

“咚咚。”木门被敲响。

配上带着吱呀声的木窗,活脱脱一部恐怖片的现场氛围。

江灵雪也不哭了,惨白的脸看着外面,她活在这世上,只怕两件东西,师傅,和鬼。

谢九鹤知道她的弱点,无奈起身道:“无事。”

书里没有这个场面,这证明在这儿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门外何人。”

不待他说话,明疏已经问了来人,他的手已经落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只要门外有一丝异变,他手中的剑便会飞快地终结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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