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获得美强惨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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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从柳问溪的房间走到宋相宜的房间,不过几步之遥赵济凌却用了全部力气。

那掌心中的灯莲似乎仍有师兄的体温,赵济凌握在手中顿感炽热无比。只是一瞬,赵济凌便将灯莲再度种进宋相宜体内,那一瞬间,赵济凌觉得天空已经变了颜色。

“赵少侠?”宋祁刚寻了游医为宋相宜整治,却发现宋相宜房门大开,赵济凌站在宋相宜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济凌游离的心思被一把拽了回来,忙转身作揖:“祁长老。”

宋祁走上前头,好奇道:“赵少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赵济凌笑着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祁长老不用担心少主了,他最多三日便可醒来。”

宋祁一听激动不已。来到宋相宜的窗前只见他周身隐隐有金光护体,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宋祁附身去听他的呼吸,呼吸也更加强健平稳。

宋祁摸了把自己半白的胡须,多日来的疲惫辛劳终于露出一抹笑容,他连忙转身对着赵济凌鞠躬却被赵济凌一把拦住:“长老不必谢我,救你们少主的另有其人。”

赵济凌冷眼瞧着四围一切,本是属于师兄的生命此刻却已献给了旁人。

“还请赵少侠告知我是谁,我好重谢啊!”宋祁顾着追问,全然不见赵济凌的眼角隐隐泛起了泪光。

赵济凌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郑重道:“等少主醒来,还望长老将此信交给他。”

宋祁接过,见那扉上写着柳仙人的大名,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柳仙人去哪了?他的伤没事吧?”

被触及伤心事赵济凌鼻子一酸赶紧转过身去。门外天色渐晴,赵济凌轻声回复道:“师兄他……”

三日不长不短,白照临好像做了个很漫长的梦脑子里一片混沌,头重重地像是被石头沉沉压住一样。

可奇怪的是身体各处都传来一股奇妙的暖流,渐渐的将脑中的混沌打破,浑身都通畅了。

白照临微微转醒,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上隐隐约约有湿布摩擦的痕迹,他一睁开眼便看见游罗在床边淘洗着帕子。

等游罗再把帕子递过来时正好对上白照临朦胧的眼睛,游罗一个激动将帕子重又丢进水盆里激起一阵水花。

“少主醒了!少主醒了!”游罗欣喜若狂跑到门口唤了两声而后便有几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传来。

游罗又赶紧去查看白照临的状况,手背微微贴上他的额头,惊喜道:“太好了,终于退烧了。”

白照临发愣地摸上自己的额头,他晕倒前只记得风陵好像把千仞丝贯入了自己的体内,而后发生了什么他便不得而知。

“魔界的人呢?”白照临出声,喉咙沙哑。

游罗转头倒了杯水递给他:“少主放心,多亏那天有柳仙人在方能力挽狂澜,虽然道鹤山受伤之人不在少数但还算抢救及时。”游罗话落表情微微一变。

都怪自己冒失竟把柳问溪的名字说出来了。

果不其然,白照临开始打量起房间来。柳问溪呢怎么也不来看看他,难不成是受伤了?想到这白照临突然心脏一阵刺痛,没由来的担心蔓延全身。

“游罗,柳问溪他人呢?我看你脸色也不是很好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白照临捂着胸口,隐隐感觉出不测。

游罗摆手刚打算搪塞过去门口便传来好几个人的叫声。

宋祁自是不必多说,他关心宋相宜如同自己的儿子听见苏醒的消息便立刻赶来了。

“哎呀,相宜啊你可终于醒过来了。”宋祁一步并作两步快跑而来,看得白照临不自觉伸出手想要扶住他。

白照临看见宋祁慈爱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蓦地心里一酸:“祁叔叔,我已经没事了。”

宋祁点头,脊背弯如桥面不住地拍握住宋相宜的手。此时此刻宋祁更像是一位担忧自己后生的长辈。与白照临初见的印象并不相同。

白照临宽慰着祁叔叔,目光一转瞧见了跟在宋祁身后进门的赵济凌。

是他,那个奇怪的赵师兄。

赵济凌为什么会来?白照临左思右想只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底浮现。

而赵济凌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好好瞧瞧夺走了师兄灯莲的人此刻活着是种什么样子。

“祁叔叔,柳仙人呢?”

听见白照临这么一问三个人皆是面面相觑。

“孩子,慢慢听我说。”宋祁同赵济凌对视一眼而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柳仙人他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此书信便是他让我亲手转交于你的。”

白照临眼皮跳了跳,连忙接过书信一看。

“相宜,此去闭关多久我如实相言不得而知。我自小身有隐疾,今又遇上魔界攻门。病如山倒。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要好好保重自身,如遇到棘手的事情可找引阳山庄我的两位师弟帮忙,看在我的面子上定会全力相助。

成婚一事若我闭关日久便从此作罢。但你也不可这么快就有了别人,不然我是会生气的。

七郎留。”

白照临捏着信纸的手越发颤抖,这哪是什么狗屁书信,在他看来分明就是绝笔啊。

柳问溪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向最讨厌别人过来沾惹他吗,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闭关修行吗,怎么会让自己另找他人?

柳问溪!柳七郎!

你究竟什么意思?

“他人呢?”白照临闭上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唯尽量克制住自身的冲动方可正常说话。

众人怎会听不出来白照临语气里的忍耐,可他们谁也不敢开口,只怕自己一开口,拴着白照临理智的绳索就会被瓦解。

“祁叔叔,他人呢?”白照临只觉头脑一震,耳边空鸣。

“相宜啊,这信上不是说了吗,柳仙人闭关修行去啦。”宋祁面露不解,眼底之下的那一丝慌乱还是出卖了他。

白照临偏过头去,尽量不让泪水四溢,他把话锋对准游罗:“游罗你说。”

“少主你冷静些,柳仙人确实是闭关修行了。”

赵济凌看着这一切,自嘲地笑笑。

这个宋相宜装什么姿态?

得了便宜还卖乖,若没有襄助他哪有命活?现在居然还假惺惺地问柳问溪去了哪?

赵济凌气不过,直接将师兄的叮嘱全部抛诸脑后:“你想知道就跟我来。”

白照临就知道柳问溪的离开一定没有这么简单,虽然和这位赵济凌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早已在书中了解过赵济凌的为人。

赵济凌应该不是宵小之辈。

白照临不再犹豫跟着赵济凌的脚步出了门,宋祁和游罗不放心一直跟在身后却被白照临一口回绝。

虽算得上大病初愈,但白照临的身体却没有想象中难受,白照临想或许是柳问溪的功劳。

赵济凌领着他穿过一道道回廊,直至到了后山的某处山洞门前赵济凌才停足。

“师兄就在里面。”赵济凌下巴扬了扬,目光哀戚。

白照临顾不得许多,直往山内而去。一个巨大的结阵摆在山洞正中央,而柳问溪就被一股银色的气流包裹着盘坐在结阵中。

“问溪,问溪,你怎么了。”白照临想要伸手去抱猛地被柳问溪身上萦绕的银色气流反弹在地。柳问溪整个人不语不笑,就像一座雕像比平时的模样更加冷漠。

赵济凌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看见白照临摔在地上暗自冷笑,丝毫没有想要扶他的架势。

他走到柳问溪的跟前,看着柳问溪紧紧合上的双眼,自顾自道:“师兄十六岁那年,被凶兽打伤。命垂一线的时候是师父用灯莲救了他。”赵济凌说起这苦笑了一下,“可是现在他把灯莲给了你,就因为你体内有千仞丝受不了神力,师兄才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了你。”

赵济凌想摸一摸他,可柳问溪睫毛浓密而长的垂下一点生气也没有。

“宋相宜你就是个妖孽,我师兄认识你才多久?”赵济凌紧咬后槽牙,因背对着白照临脸上的愤恨无比明显,“师兄还说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你真相,可在我看来你根本不配幸福的活着,师兄替你受苦受难,你却幸福,凭什么?”

赵济凌话虽狠却字字珠玑,刺痛的白照临没有力气站起来。他看着柳问溪,原本是那样鲜活的一个人此刻却因为自己付出了生命。

难道……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所在?

是他害了柳问溪。

白照临用力擦拭掉眼角的泪,他不得不承认他内心的感情天平正在一点一点朝着柳问溪靠拢。

这些日子的相处陪伴从一开始单纯的对偶像的痴迷逐步演化成了爱慕。

白照临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柳问溪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早已情根深种。

柳问溪原来早就像古树藤蔓一样缠绕住自己的整颗心脏。以至于在他受到伤害时,自己才会有被勒得喘不上劲的强烈痛感。

“竟是我害了他……”白照临喃喃扶着墙艰难站起身,他脚步虚浮想要再睹柳问溪的面容却被赵济凌挡住去路。

赵济凌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嘲道:“你只配得到真相,却再不配看见师兄。”

不出意外地白照临在听见这话过会脸上呈现出的表情令赵济凌身心无比愉悦,那般哀痛得恨不得背气而去的表情深得他心。

赵济凌想,从现在开始,任何阻拦柳问溪大业,毁了柳问溪前途的人都该去死。

这一刻白照临的心如同跌入深崖。

他缓缓站起身,将眼泪尽数擦干,泛红的眼尾似乎昭示着眼前难以接受的事实。白照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将悲伤的情绪压了下去。

“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白照临向前走了一步目光依旧缠在柳问溪的身上。

赵济凌扭头换上一副得体的表情将那见不得人的感情藏入心底。他不惊讶白照临的问法,坦然道:“师兄只是缺一件东西修补全身经脉而已。当年师父也并非只有灯莲这一个办法。”

白照临就知道还有希望能救他,眼睛忽地一亮,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体内的千仞丝或是灯莲还能拿出来给问溪用吗?”

“灯莲具有治愈神力早已和千仞丝合二为一,而千仞丝已经融入你的骨血,你一生都无法摆脱掉。”赵济凌淡淡解释着,低垂着眉眼睨着他。

听见赵济凌这么说白照临心底隐隐升起了担忧,他眼珠微微一转似乎已经知道赵济凌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了。

不过再是千难万险,再是困难重重,他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思至此处白照临又深深看了柳问溪一眼。此时此刻他很是想念柳问溪平日里那个正经样子。

“你说吧除了灯莲的另一个办法是什么,我将拼尽我所拥有的一切去完成。”白照临目光灼灼,若不是赵济凌厌恶他怕是还真要被他这副模样给唬住了。

“长谷阁的愈丹,西烬山的镜光珠,难得的玉煎草。”赵济凌负手而立,说到最后一物的时候特意将音调拔高了好几个度。见白照临神色不解他嗤笑一声继续补充道,“愈丹三十年得一粒,长谷阁从不轻易示人,好在家师与长谷阁颇有渊源此事应该不难。”

“那镜光珠呢?”白照临追问。

“那是西烬山的守山神珠,西烬弟子终其一生守护的东西,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怕是有些困难。不过你现在身怀神物应该不难。”赵济凌眉头微微皱起,欲言又止,“不过,这玉煎草现在已经归魔界所有了。”

这下白照临知道了赵济凌打的如意算盘,敢情是想让他去取这玉煎草了。赵济凌够聪明的,知道明夺不过就想从中暗抢,毕竟他可是堂堂引阳二当家怎会去做这种卑劣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个好帮手。

不过这对白照临来说也没什么所谓,纵使看透了赵济凌的心思他也只是觉得理所当然。总要有人去,不是吗?

“既然愈丹已有,那么玉煎草我去取,取镜光珠一事还得有劳赵少侠想想办法。”白照临思路清晰,了了几语便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赵济凌面上虽然乐意,但内心的嫉妒已经慢慢织就成一张巨大的网。

只待捕获了。

“问溪,等我回来救你。”白照临越过赵济凌直接在柳问溪的面前蹲下,眼里的爱意有多汹涌怕是白照临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很想与柳问溪多待一会儿,哪怕柳问溪不闻不言。

白照临真的很害怕,此去前路未知,或许再相见会是另一番光景。

不得不说,白照临心里的预感不是假的。

良久,白照临揉着蹲麻的右腿起身,入眼之处是风吹竹林的飘零,道:“启程吧。”

赵济凌尽管讨厌这个宋相宜,却不得不佩服他的行动力。只因话落的那一刻宋相宜就已经消失在山洞转角,这般决绝从容与刚刚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待白照临出了后山,一个黑影便直直朝他奔了过来。

“少主,少主。”

听见喊声,白照临缓缓抬头正视着那道黑影,同时扯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微笑:“游罗,你的真气复原了吗?”

游罗一怔:“少主,你都知道了?”

白照临点点头而后轻轻拍了拍游罗的肩膀,游罗为他几次三番豁出性命,这份情义他白照临绝不会忘记。

“游罗,谢谢。不过眼下我要想办法去救问溪,你代我照顾好祁叔叔。”白照临语气从未如此郑重,这番认真的样子看在游罗眼里好似在说遗言。

一想到这种可能游罗突然害怕起来,一下子便单膝跪在白照临面前,双手抱拳一如初见模样。

“请让游罗跟随少主。”

游罗的脸本就生的好看,却因为连日来的受伤而变得憔悴无比,白照临不忍心再带着他受尽危险。

白照临知道游罗和自己一样是个倔脾气,知道劝他他也不会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白照临将青色的袍子一扬单膝跪在游罗面前,这一举措倒是把游罗吓得不轻赶紧去扶却被白照临一手挡开。

“少主,快起来,你怎能跪我?”游罗将头低的很低,很是虔诚。

白照临不再像以前那般揶揄他,而是用了十分严肃的语气对他道:“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包括你。”一字一句短促而沉重。

“游罗,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围着我绕,我知道你的职责是保护道鹤山少主的安危但现在我只想让你守护好道鹤山。”白照临字字铿锵,他将游罗拉了起来看向他的眼神亦是充满了感激。

游罗知道宋相宜是不会想让他去了,游罗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照临离开了道鹤山,从始至终没有一丝留恋。

“少主……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游罗看着白照临渐渐离去的青色身影,心里的坚决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任谁也无法撼动。

白照临站在船头看着道鹤山越来越远,那山上站着一排人。为首的是宋祁叔叔。

想起祁叔叔白照临鼻头一酸,低下头有些不忍心看。想来他在现代举目无亲,从小到大受尽了冷暖嘲讽,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长辈的温暖。虽然宋相宜不是宋祁亲生的,但是宋祁的所做所为都很像是一个父亲该做的。

白照临倒有些羡慕起宋相宜来了。

“宋相宜。”赵济凌从船舱里出来,抬手抛上一个牛皮纸地图。

白照临轻松接下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陈旧的牛皮纸和古老的图画显得这份地图更加神秘,甚至隐隐透露出诡异。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魔界地图吧?”白照临合上又朝赵济凌扔了回去。

赵济凌不解,将牛皮纸塞到腰上,问:“你扔给我干嘛,你不想去魔界了,你反悔了?”赵济凌胡乱猜测着,越猜怒火燃烧得便越旺。

只要白照临称是,他便要一个拳头抡上去了。

“赵少侠不用着急,这地图这么旧了肯定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流传下来的了。魔族早在三十年前就已销声匿迹,这个图没什么用的。”白照临十分肯定,理由不用多问谁让他是一个看过原书的人。

谁料赵济凌不但不惊讶反倒罕见地夸起来,他围着白照临上下打量一眼,笑道:“倒是和那些蠢货有一丝区别。”

“哦?什么区别。”白照临也照样打量着他。

“你的母亲是魔族中的无罗教的圣女,你知道这些一点也不奇怪。”提起无罗教,赵济凌脸上笑意全无。

白照临眨了眨眼,一时之间竟答不上赵济凌的话头,毕竟赵济凌说的是事实,他现在是宋相宜,宋相宜的亲生母亲可不就是臭名昭著的无罗教圣女黎央央吗。

之前看见书中无罗教出现白照临也是和赵济凌一样恨得咬牙切齿的,虽说变成了宋相宜可这份讨厌也不曾改变。

“或许我们应该先找一下魔界入口在哪里。连魔界都进不去的话玉煎草怕是也没有消息了。”赵济凌提醒着。

“魔界入口就在我们脚下啊。”白照临笑笑,作为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男人,这点东西他还能不知道?

可别忘了,书中的宋相宜后来成为了魔界之主,是个大反派诶!

“大言不惭,你有本事就说出具体位置来。”

“渤海之东。”白照临大声说出来,转而一个飞身跃向空中向渤海之东飞去。

别说自此身体里入住了神物,白照临的灵力都比从前增长了不少,现在腾云驾雾已经不在话下。

赵济凌一看也赶忙追了上去,只留下一片孤舟在湖面上晃呀晃。

“渤海离这可远了,纵使用灵力也要七八天。”赵济凌在后面追着,眼前的青影忽闪忽闪的,这小子飞的也太快了些。

白照临扭头,得意地一笑:“知道了,我自有好地方去走。定不会让问溪多等我们。”说罢白照临再不理会赵济凌的声音,越飞越快。

“这是哪?”

赵济凌跟在白照临身后停下,二人的四面群山环绕,无木无鸟无水。

“自然是穷凶极恶之地,孤鬼山。”白照临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果然和书中所说的一样因为布满了疝气而毫无生命存在的迹象。

渤海东实在太远,而此处魔界入口与总入口息息相通,总归是一脉相承。

“找有鸢尾花的地方,那里便是魔界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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