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7-21 来源：LOFTER 分类：现代 作者：川白芷 主角：小瘫子 壮汉
全村最帅的壮汉竟然娶了个瘫痪的俏媳妇，消息一传开，村里人都沸腾了。
壮汉不仅长得壮，人样子也生得好，浓眉大眼，宽肩细腰。溜一眼就知道，定是干体力活的一把好手。
村里适龄的小伙子排着队想给他做媳妇，还有趁着天黑偷偷溜到他床上的，但无一例外都哭着跑了出来。
所以，当看到壮汉把不知从哪来的小瘫子抱回家的时候，整个村子都震惊了。
“诶，怎么坐在地上？”
放完牛回家的壮汉瞥见田埂头蜷缩着的小瘫子，扛着把锄头就走想上前。嗓门粗粗的，块头又大，吓得小人顿时就哭了，撑着地扭动着想要逃走。
“不怕啊，我不是坏人！”
壮汉见状连忙把锄头扔得远远的，蹲下来平视着小东西惨白的小脸。
“你不是我们村的人，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小瘫子抱着残腿儿靠在树桩上一抽一抽的，望着壮汉宽阔的胸肌上的点点汗水，怔了片刻，红着脸点了点头。
“我是那头牛角村的，爹爹背我来治病，说是去寻大夫，一会儿就回来。可是，太阳都落山了，爹爹，爹爹还是没回来……”
说着，细弱的声音颤抖着越来越小，小手把旧旧的布钱包攥得紧紧的。
壮汉闻言，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思索了片刻，轻轻开口道，
“地上凉，我背你去家里好不好？等爹爹来了，你再跟他回家。”
见小东西瑟缩着蜷成一团，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壮汉撂下一句“你等着”，就钻到了隔壁老李头的家里。
几分钟之后，他拿着一个大大的纸板走了出来，麻利地用胶带绑在了树上。
［寻人请至牛尾村21号］
小瘫子歪着头看着那工工整整的字，虽然不完全看得懂，只觉得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这样爹爹一回来，就能看到了。快要到晚上了，你先跟我回家，给你烧好吃的。”
说着，他不由分说就把小东西一把抱到了怀里。
“你，你干嘛，放我下来！”
小瘫子被吓得呜呜直哭，奈何腿儿又是瘫废的，细瘦的小胳膊挥舞了几下就没劲了，闻着壮汉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汗味，乖乖缩在他怀里不动了。
“你……真的不是坏人吧？爹爹从前跟我说有老拐子，但我的腿这样，也不值钱的，你，你别拐我啊……”
声音越来越小，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配上那微红的眼尾和漂亮的小脸，直看得壮汉气血一阵翻涌，从未体会过的异样情绪涌上心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是好人。”
后来，小瘫子捏着小钱包在树桩子底下等了整整一个月，还是没有人来。
就在壮汉想着怎么才能委婉地让他明白的时候，一个皱巴巴的东西被颤抖地塞到了手里。
“我知道了，爹爹他，他不会来了……”
小瘫子红着眼圈，倔强地抬着头，泪珠一滴一滴顺着眼尾滑落。
“这个给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做饭，真的很好吃。我，我要走了……”
壮汉低下头看着那个被揉得烂烂的布钱包，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安慰小东西，就见他用手撑着床想坐起来，细细的胳膊抖若筛糠。
“你要去哪？！”
壮汉顿时急了，一把把人搂到怀里，才蓦地发现力气没有收住。
看着小人近在咫尺的嘴唇，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有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过于激烈的情绪占据了壮汉的内心，未经思考的言语脱口而出。
“你留下来，跟我过日子好不好？我，我会好好待你，我家有20亩地，五头水牛，全都给你！”
话音刚落，他又后悔了：这么直白的话，小东西该不会被吓到吧？
小瘫子愣了片刻，红晕一点一点爬上了脸颊，垂下双眸，缓缓摇了摇头。
“你条件这么好，李二王四他们都喜欢你，我知道的。我，我什么都没有，路也走不了……”
“这有什么关系，我就中意你！”
壮汉急了，胳膊不由自主加大了力气，“而且你的腿这样，自己一个人还能去哪？”
看着小人因疼痛皱起的小脸，壮汉又立刻松开了手，落寞地低下了头。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就在我家呆着可好？我不会动你的……”
谁知，话还未说完，他的手就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小人乖顺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羞涩。
“我，我也中意你，愿意跟你……”
壮汉大喜，把小东西抱到怀里好一顿亲，直亲得小人嘴都肿了，作势要爬走，又被一把捞了回来。
“都是我的媳妇了，可不许跑啦！”
小瘫子羞得呜咽一声，把头埋在男人胸口就不出声了。
这天，壮汉白天故意拼命犁地发泄精力，晚上把洗得白白净净的小瘫子轻轻放到被窝里，努力克制着不去看他，掀开自己的被子就准备睡觉。
刚关上灯，就感到软乎乎的小东西拉开被子慢慢拱了进来，头贴着自己的胳膊。
壮汉浑身的肌肉顿时绷紧了，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出口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哑。
“宝宝，呃，怎么？”
“老公，我，咳咳，我冷……”
小人费力地用手拽着腿儿搭在壮汉身上，羞得说不出话了，朦胧的夜色下，滚烫的小耳朵红的像要滴血。
调皮的小手兀自摸索着，壮汉只觉得血液在耳畔轰鸣，把抖个不停的小东西扶着躺好，贴在他耳边轻轻地哄着。
“宝宝，放松，不怕不怕。”
“呜，好……”
小瘫子点了点头，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忍耐着，没一会儿，又脱力般松开了。
等到第二年初夏的时候，小瘫子的肚子已经大的不成样子了，跟个球似的顶在瘦瘦小小的身子上，村里的老人看了都惊奇。
抱他去大夫那一查，可不得了，怀上了两个大胖宝宝呢。
“媳妇儿，苦了你了！以后不要跟我下地了，乖乖在床上养着好不好？”
壮汉把自己做的薄护膝给小人套上，把他抱到怀里给他仔细地揉着酸痛的腰周。
谁知道小瘫子一听就不愿意了，金豆豆一滴一滴落在圆滚滚的肚皮上，扶着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好！我每天去，还能给你看牛，你，你是不是嫌我没用……”
“什么没用，老公是心疼你，身子虚的这样，肚子又这么大……”
壮汉把人搂到怀里，紧紧抱着好一顿哄，小瘫子才堪堪止住眼泪。
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重，小东西瘫废的身子也痛得厉害，从腰到腿没一处舒服的地儿。
明明都是盛夏了，小人却连空调都吹不得，一吹就膝盖痛，可不开空调吧，半夜又被热醒无数次。
壮汉愁的不行，绞尽脑汁想出了一计：每晚都先抱着小东西装睡，等他睡着了再偷偷坐起来，拿把蒲扇给他轻轻扇着风，自己热得满头大汗。
这一切小人都不知道，还笑嘻嘻地摸着肚子。
“老公，最近这天不冷不热，舒服多了！”
壮汉赶忙连声附和，扶着小东西靠在腰靠上，把新煮的绿豆粥递到他的嘴边。
这天，小瘫子缠着男人把他抱到地里，却连坐都坐不住了，抱个大肚子躺在地上直哼哼。
壮汉心疼坏了，赶紧把人抱回家在被子里放好，抚了抚小东西高高隆起的肚皮。
“老公去干活，宝宝躺好了等我。”
小瘫子乖乖地抱着大肚子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装睡。听到家门被咔哒一声锁上了，又呻吟着慢慢地爬起来，把脏衣篮顶在腹顶上，自己摇着轮椅到了河边。
隔壁王二麻子的媳妇也挺个大肚子，还不是一边奶孩子一边到田里种地。自己却什么都干不了，这可怎么行？
这么想着，小瘫子只觉得肚子被宝宝踹了踹，单手把脏衣篓子从桌板似的孕肚上勉强举起来，打着圈抚摸着薄薄的肚皮，小声和宝宝们商量着。
“宝宝，哎哟……爹爹，爹爹洗个衣服，忍一忍啊，乖……”
谁知宝宝们却闹得更厉害了，疼得小瘫子眼前发黑，拉过小木板凳勉强撑着坐了上去，捂着心口拼命喘着气。
等略好一些，就扶着腰低头洗起了衣服。怎奈大大的肚子横在中间，那腰根本就弯不下去，没搓几下就痛得厉害。
等好不容易洗完一件，撑着树桩想直起腰，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歪了歪就向一边栽倒。
壮汉惦念着家中小人，飞快地做完了活计，一推开门，顿时傻眼了：床上空空如也，小东西竟不知去向。
他顿时慌了，冲出家门扯着嗓子大吼，慌不择路地狂奔到家后面，才发现小人抱着个大肚子倒在了河边，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
后来，壮汉再也不敢让小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就这么挨到了冬天。
足月的小瘫子随时就要生产，坐是坐不起来了，但又歇不住，每天央着男人把他略扶起些，靠在腰靠上织毛衣。
他手巧织得快，给宝宝织了各种各样的小帽子、小衣服，不同月份穿的，一排排放在床头柜上，花花绿绿看着喜庆极了。
不仅如此，他还偷偷给男人织了好些大毛衣。壮汉心疼，嘴上说不喜欢，实则宝贝的不得了，逢人就要敞开外套炫耀，睡觉都不舍得脱。
一切就这么平淡而又温馨，直到来年开春。
小瘫子生了两个白白净净的胖娃娃，大大的眼睛圆圆的小脸，可把壮汉高兴坏了，整日把小媳妇抱在怀里亲个不停，拼命地养牛种地，挣来的钱全都给小人补身子。
小瘫子看着周围满满的都是给自己买的药还有花衣裳，小脸羞红了，把宝宝紧紧搂到怀里。
“你，你偏心……”
壮汉笑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汗衫。
“媳妇儿也偏心，都说了老公不缺衣服，还要做这么多件……”
小瘫子一听更羞了，伸出细胳膊在壮汉的胸口戳了戳，故意把桃花眼一瞪。
“就你话多，看把娃儿都吵醒了……”
壮汉挠着头嘿嘿直笑，在小东西通红的小脸上吧唧了一大口，接过宝宝哼着小曲儿哄着。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小瘫子奇怪地抬起头，倒吸了一口气，眸子瞬间亮了。
“爹爹！”
只见有些佝偻的老男人局促地站在床边，结结巴巴地不敢抬头。
“娃娃，俺……俺当初对不住你，现在听说你嫁进了好人家，还生了俩大胖娃娃，俺，俺……”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瘫子撑着身子扑过去，紧紧搂住了。
“爹爹，爹爹……”
后来，老男人以想孙子为由，晚上带着两个宝宝睡。壮汉起先还挺高兴，想着自己终于能和媳妇有点夜间生活，可渐渐的，事情就变得有些古怪。
先是家里的大水牛刚生的小牛犊子不知怎的少了三头，辛辛苦苦种的大南瓜也不见了。再然后，壮汉在田里劳作，总是发现有奇奇怪怪的人围着家门口探头探脑。
他留了个心眼，把赶集挣来的五百块钱放在老男人的房间里，第二天一看，果然不见了。这下他心里便有数了，嘴上按下不说，默默地等待时机。
这日，壮汉抱着小瘫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失了崽的大牛在原本小牛睡觉的地方绕着圈圈，壮汉心里突然警铃大作，蹑手蹑脚抱着小人走到了老男人的窗边。
看着小瘫子疑惑的眼神，壮汉把食指竖在嘴唇上，“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