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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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叶笙是个长相清秀的alpha,上学的时候追他的omega排长龙,但这却是他的第十次相亲。

不知道是不是水逆了,前九次约会都以闻所未闻的方式不欢而散,不是被从天而降的水浇成了落汤鸡,就是被疾驰而过的汽车溅了一身泥。

这日,不信邪的他准备带刚认识不久的小omega去水上乐园。

兴冲冲地拎着租的游泳圈朝坐在岸边扑腾着水的小人走去,就见小东西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嘴角笑得弯弯的。

“那个alpha,好,好帅……”

“你看谁呢?我不帅吗?”

叶笙顿时感到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撇了撇嘴,不满地把泳圈扔在沙滩上。刚抬起头,就迎面撞上了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来人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结实的身材呈标准的倒三角形,水珠从宽阔的胸肌上滑落,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金色。

似乎是注意到了叶笙的视线,alpha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不经意地撩了撩额前被水珠沾湿的头发,伸出一只布满青筋的大手,挑了挑眉。

“好久不见。”

语毕,那人单手摘下了墨镜,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水珠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滑落,积聚在锁骨与脖颈间,像是一个微型的池塘。

这下轮到叶笙愣住了。

“陆景言——怎么,怎么是你?你怎么到b市了?”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结结巴巴地寻找着合适的字眼。

“我们,我们早就分手了,你来做什么?”

“哦,分手了?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讥讽地抿起薄唇,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高大的身材挡住阳光,投下一大片阴影。

叶笙的大脑飞速思考着,前九次失败的相亲经历突然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连到了一起,开口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怒火而有些颤卝抖。

“是你,是你搅黄了我的约会?”

见面前的人一脸怒色,alpha顿时眯起了眼睛,喉结滚了滚。

“不错,是我。老婆,你还没和我分手呢,而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他不屑地撇了一眼在一旁瑟瑟发卝抖的omega,又玩味地勾起了嘴角。

“这种豆芽菜似的身材,根本就不是你的菜吧。难到分别十年,你连口味都改了?”

“住嘴!”

被卝拆穿的叶笙顿时恼卝羞卝成卝怒,上前一步,抬手想揪住那人的衣领,才突然想起他什么都没穿。

“我们走!”

他愤愤地哼了一声,后撤一步,掩饰般想抓卝住omega的手,不想却扑了个空。

“大,大变卝态……”

扭头一看,小人抱着脑袋尖卝叫着,几下就跑了个没影。

“好啊,你——”

叶笙气得干瞪眼,把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直响,使出全身的力气挥拳向alpha的太阳穴打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用两根手指掐住了。

“陆景言,你他卝妈疯了吧?我们都是alpha,你还不明白吗,两个alpha,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叶笙被双臂紧紧箍卝住动弹不得,被alpha又往怀抱里拽了拽,他怒视着那人近在咫尺的薄唇,压低声音一字一顿,恨不能一口啐在上面。

alpha半晌都没有开口,只是用手狠狠掰住他的下巴,强卝迫着他直视着自己的双眸。

“你给我等着。”

半晌,他才轻轻说道,深不见底的眸子暗了暗,接着重重地松开他,转过身去迈着长卝腿走了。

叶笙凝望着他那健硕的背影,呆呆地愣在原地,良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那之后,叶笙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专心致志地和七大姑八大姨介绍的omega相亲。

陆景言似乎是决定放过他了,终于不再有奇怪的突发事卝件,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但当发卝热期的omega红着脸在他面前拉开拉链的时候,那纤瘦白卝皙的身材却让叶笙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我们,还没有到这一步吧……”

他不自然地咳嗽着,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陆景言那健壮饱满的肌肉。

“哼,看来传闻说得对,你果然不行。”

omega轻蔑地哼了一声,收起信息素,刷的一下把拉链重新拉上了。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门砰的一声在面前关上了。

暑气已经散尽,叶笙手抱着头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恍惚想起了十年卝前的夏天。

那年,他与陆景言都是十八岁。

他坐在小课桌上写作业,就听见一下一下敲窗户的声音。

回过头,只见陆景言撑在窗台上,朝他挑了挑眉,叮铃哐啷地晃着手上的钥匙串。

“趁老头卝子不注意偷出来了,走,跟我兜风去!”

叶笙看着他那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点点头,一撑窗沿就翻了出去。

那也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夏夜,草丛中有此起彼伏的虫鸣。

那时的陆景言还比他高不了多少,也没有现在这么壮,连汗味都是少年特有的阳光的味道。

他连驾照都没有,自己偷偷摸索着学了个七七八八,在人烟稀少的滨江公路上左摇右摆开得飞快,活像是个醉鬼。

“找死啊!”

路过的司机疯狂地按着喇叭,摇下车窗玻璃,狠狠地丢下一句咒骂。

在轰鸣的引擎声中,陆景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卝奋的红光,哈哈大笑着把油门踩到了底。

“呃,你慢点……”

跑车是敞篷的,夜风呼啸着吹在叶笙的脸上,话语才刚出口就被吹散了。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颗飞速发射而出的脱靶子弹,只得紧紧卝抓着安全带,见那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声音不自觉软卝了几分。

“慢点嘛……老公,呃不,老陆……”

“你喊我什么?”

陆景言一个急刹车,震得叶笙飚了句脏话,被那人用卝力圈到怀里,脸颊不由得飞上了几片红云。

“没什么,滚。”

陆景言死死盯着他的嘴唇,坏坏地勾了勾嘴角,啧了一声,缓缓松开他,从座位上摸出一瓶酒。

“笙笙,乖宝宝,要不要来点?”

叶笙还没喝过酒,其实他一直觉得酒精那刺鼻的味道很难闻,可觑着那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陆景言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兀自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随即把酒瓶摔到后座上,鼓着腮帮子朝叶笙勾了勾手指。

后来的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叶笙只记得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到怀里,压到后座上,眼前是那人漆黑一片的双眸。

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辛辣的酒精就被喂进了嘴里,一同品尝的,还有那人柔卝软却有力的舌卝头,野蛮而没有技巧地攻城略地。

顶级alpha的信息素不加掩饰地充斥着狭小的空间,与自己无意间释放出的信息素对冲,不禁卝令叶笙有些生理性的头晕。

“老婆……给我……”

陆景言俯下卝身,鼻息喷在叶笙的锁骨上。

彼时的叶笙只觉得自己飘飘乎乎浮在云端,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之后,陆景言每晚都偷偷翻进叶笙家里,抱着他入眠。

刚成年的少年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无论是开心了还是受了气,都在叶笙身上尽力发卝泄,直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

但同问alpha的两人信息素互斥,也无法被标记。作为报复,陆景言总是恶狠狠地将他扑倒,如同失控的猎犬一般,用犬齿反复撕咬着他的脖颈,无论他怎么求饶也不停止。

“笙笙,如果你是omega就好了……”

事后,陆景言总是把半死不活的叶笙死死搂在怀里,含混不清地喃喃自语着,就像是孩童紧紧抱住他唯一的玩具。

是啊,要是我是omega就好了。只属于你的omega。

叶笙的脑中一片混沌,仿佛正乘坐着极速上升的过山车开往地狱,不自觉地嘟哝了一声,又往那人怀里拱了拱。

事情的转折是高卝考卝前一个月。

那日,叶笙的父亲提前回家,想给叶笙做顿好的。

“儿子,看我给你买了——”

话音未落,就撞见了大门敞开的主卧里忙不迭套裤子、结果还穿反了的陆景言。

叶父闻着房间里浓得散不去的alpha求偶信息素,怒视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儿子略高一些的少年,片刻都没有犹豫,就抄起立在墙角的鸡毛掸子,朝儿子挥了过去。

“孽障!你也是alpha啊,你就甘心这样被,被他糟蹋?!”

“住手!”

说时吃那时快,陆景言腾地窜了过来,扛下了那结结实实的一板子。

叶笙被那人护在身后,余光瞥见自己父亲清卝白的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第二天,叶父就为叶笙办卝理了退学,草草打包行李,搬到了别的城市。

“老卝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怪物!”

临行的那天,叶笙坐在家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等了很久很久。

他暗自发狠地想,只要陆景言敢来,他就敢坐进他那辆开得飞快、仿佛下一秒就要栽进河里的跑车,从此远走高飞。

可直到月挂中天,陆景言都没有出现。

微凉的夜风拂过脸颊,叶笙狠狠甩了甩头,脑海中却又不受控卝制地浮现出那日汽车启动后,在后视镜里瞥见的背影。

鼻青脸肿的陆景言到底还是来了,他跌跌撞撞地追着极速远去的小汽车,嘶哑的怒吼终是被呼啸的风声吞噬。

“笙笙,你给我等着——”

隔着十年的跨度,挥之不去的记忆却愈发清晰。

叶笙用手拼命扯着头发,怒吼一声,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他恨那个让他成为一个怪物的陆景言,但他更恨十八岁那年,心甘情愿想要为他成为omega的自己。

叮咚一声,手卝机响了。

“陆景言……重症病房……情况危急……想见你最后一面。”

叶笙难以置信地揉卝着眼睛,在看清那些仿佛漂浮在屏幕之上的字之后,一下从马路边上跳了起来,疯了一样招手,用最大的音量大吼。

“司机,我要叫车!”

到了医院,叶笙飞快地奔向重症病房,推开门就冲了进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那红色的警示牌。

“一级危险”。

“陆景言,你怎么了!”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空气中那弥漫着的极具压卝迫性的全新信息素,就像是末卝日来临前漫天飘浮的尘埃,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他欲开口询问,不觉腿软卝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床边,脑海中逐渐冒出一个危险的猜测。

“叶笙……看着我……”

耳畔传来一声沙哑的呢喃。

他震颤地抬起头,只见陆景言趴在病床卝上,四肢被锁链锁在床卝上,鲜血从后颈处涌卝出,枕头旁是无数只空了的针剂。

“现在……我的信息素,你能感觉到了么?”

烈酒味的信息素汹涌而出,不可抗拒而又引人沉沦,叶笙跌坐在病床边,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你,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陆景言侧过头,久久地凝视着他,叶笙急速地喘着气,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入了一个真空的容器中,被他的目光灼烧得偏体鳞伤。

“你说,两个alpha是不会有结果的,”

良久,陆景言勾唇笑了,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的心跳频率不断飙升,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所以……我把自己变成了enigma。”

还没来得及反应,信息素突然如同失控的洪水一般冲破阀门,倾泻而出,将他瞬间淹没。

叶笙在墙角缩成一团抖个不停,从指缝中凝视着那床单上的斑斑血迹,颤卝抖得几乎说不成话。

“陆景言,你,你这个怪物!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

“笙笙,你这是担心老公了?我这不是,咳咳,没死吗。”

陆景言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无比夸张的笑容,又无奈地摊了摊手。

“抱歉,我还没有学会控卝制自己的信息素。不过,看样子你好像很喜欢?”

他的视线一点点描摹着叶笙,从他迷离的双眼,到他那红得滴血的双卝唇,放肆地大笑着,舔卝了舔尖牙。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越来越大,红灯乱闪。

“陆景言……啊……”

哐啷一声,铁链被挣断了,掉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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