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6-10 来源:爱奇艺 分类:现代 作者:九州一饮三千水 主角:沈从明 吕一
回到驿馆酉时未过,看着只有他二人回来天弃有些奇怪,“小姐呢?”
“我家小师叔也没回来天弃你能不能也关心一下我家小师叔?”不等齐天佑开口,吕一笑道。
“你都说了是你家小师叔,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临行前家主特别交代过,要好好保护小姐,小姐呢?”齐天弃道。
见他确实着急齐天佑连忙道,“皎月只是一路舟车劳顿累着了,到了皇觉寺就体力不支晕过去了,我们请了大夫来看,没事了,只是希望她暂时多休息,所以就留在了皇觉寺,她与添喜两人在皇觉寺我不会放心,所以求了沈先生留下照看。”
齐天弃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齐天佑,那眼神,齐天佑看不懂,吕一看懂了,看傻孩子的眼神啊。
呵,这两人倒是有趣。
日头渐西,宫中果然派人前来宣读圣喻,传召入宫。
虞国,为三国中最鼎盛繁华之国,皇宫自是非凡,雕梁画栋是寻常,真正直击人心的,是一砖一瓦的规格,什么身份什么地,什么地方什么人,规规整整,不得破坏。
想要得到越多,就得爬得越高,最高的,就是那九五至尊。
吕一轻轻嗤笑了一声,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天下英雄所求莫过于此,他,也是俗人啊。
齐天佑对于皇宫建造到无多大兴趣,这些年他随师傅也见识过不少人间绝境,这皇宫虽然奢华,但并不入他的心,太压抑太冰冷了。
“公子,你若是为了齐家好,最好还是露出两分惊叹为好。”齐天弃走上前对他低声道。
齐天佑转头看他,略有不解,但也知道这不是适合询问的地方,稍加一想,便明白了齐天弃的话,顿时在看到一方楼台时显出惊艳神色。
领路的太监听不到齐天弃讲话,只是觉得两人走得进了些,不过对于这三人惊叹的神情很满意,到底只是一城之主,如何比得了坐拥天下的陛下?
一行人来到书房见驾,行礼,“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陛下。”
三人恭敬站起。
年轻的帝王打量着三人,齐天佑仪态端庄风姿不凡。
齐天弃规规矩矩无甚特点,吕一目瞪口呆十分惊叹。
帝王在心内点了点头,对三人的身份有了大致了解。
一旁的国师却是眉头一皱,手上动作不断,额上亦是冷汗潺潺,但如何也算不出此番天机。
“想必齐家主之前也告诉你们了,临安不太平。”帝王发话了。
“父亲说临安突然出现异症,所以陛下调我等前来查看。”齐天佑道。
“你父亲说的没错,但我要的,不是你们前去查证,素闻齐家向天借力奥妙非常,我想要知道这力可能救人?”帝王道。
“这要看具体情况。”齐天佑实话实说。
“可以,随朕前往坤宁宫。”
帝王起身,三人自然跟随,吕一心中有些奇怪,坤宁宫自古乃皇后所居之处,虽然当今陛下后宫佳丽无数,但并未听说有立后一事。这坤宁宫中是谁?
齐天弃眉头暗锁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三人中只有齐天佑是真的没想这么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能力那就救啊。
层层纱幔垂落,看不清床上的人。
齐天佑想要掀开帘子却被帝王一把打断,“这样观视就好。”
“陛下,臣根本无法看到里面的人如何得出结论?”齐天佑懵,不给看怎么知道啊。
“悬丝。”
“回陛下,向天借力需要知道承受者的身体状……”
“你要知道什么?”帝王开口打断,语气中已有三分狠辣。吕一直觉不妙,顾不得僭越开口道,“启禀陛下,公子常年在外游学,对本家的向天借力还有诸多不解,诊治贵人之事由在下着手如何?”
齐天佑不解齐天弃连忙拉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开口。
帝王认真打量了吕一一眼,随后道,“可以。”
悬丝皓腕,诊脉手中,吕一虽然不精医术,但有三分了解,故姿态上倒是未曾露出破绽,只是眉头锁了又锁,最后直接跪了下来,“贵人体弱,受不了天之神力。”
对于这样的答案帝王显然不满,刚要发怒就见国师走上前在帝王耳边低语,吕一听不见但能看懂,是说齐皎月之事,齐家付出数十年心血也治不好自家爱女,那这神力治不好贵人也是理所当然。
帝王眉头紧锁,最后怒道,“一群废物!”
满室宫人尽数跪下,不敢妄言。
齐天佑看着她们瑟瑟发抖的样子心有不忍,脚刚踏出一步手腕就被齐天弃死死抓住,吕一也将精力放到他身上,隔空打了一道暗气,齐天佑腿一软,几人同时跪下,齐天弃不着痕迹的点了他的哑穴。
帝王之怒总得需要人承担的,最后这坤宁宫又换了一批宫人。富丽堂皇的坤宁宫却是让人遍体生寒。
一通怒火之后帝王有了三分疲像,一挥衣袖将三人遣退,齐天佑有心想说什么,却被齐天弃压制,谢恩之后三人离开。
走到宫外,吕一看着深宫中流出的河水有片刻沉思,但一时也想不出头绪。
三人回到驿馆天已擦黑,遣退所有人齐天弃才解了齐天佑的哑穴,松开了压制他命门的手。
不等齐天佑开口就跪了下去。
看着他跪着齐天佑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吕一叹了口气,这齐天佑被保护得太好了,齐怀铖是真心心疼儿子啊。
齐天佑想要说什么,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最后把齐天弃扶了起来,“我……你……”
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十几条人命,说没就没了,他连挽救的机会也没有。
若是沈从明在定会借机敲打一二,可惜吕一没那个心思,齐天弃还没那本事,所以只能让齐天佑自己消化了。
入夜,皇觉寺僧人正在做晚课。
厢房里皎月白日睡得久了,现在一点睡意也无,只能拿了帕子绣绣花打发时间。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无聊,绣着绣着皎月就觉得上下眼皮打架,忽然,就倒在了桌上。
白衣剑者推开门,就见四周突然窜出十二条身影。有更夫,有香客,装扮各异,显然是齐怀铖派来暗中保护的人。
白衣剑者冷然的看着眼前众人,眼中没有半分惧色,长剑出鞘,肃带凛冽杀意。
叶落,香吐。
沈从明躺在床上休息,四周静谧无声。
唯有房外蝉虫不时鸣叫。
静谧房间突然传出阵阵脚步声,一声一声,清脆的踏在人的心上。
沈从明闭着眼从床上起身,鞋子穿反了也未曾发现。
来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过来。”
嘶哑的声音,在夜中格外瘆人。
沈从明如被控制,走上前去,那人抬手刚要动作,只敢脖颈一凉,还不及感言痛,就已身首两分!
沈从明擦尽匕首上的血,“把人处理了。”
一道暗影落下,就将尸体带走。
沈从明点燃烛火,看着跳动的火光心绪开始翻飞。
灵已经开始动手,大哥那边也定然有了动作,灵为诡术,大哥会如何动作引人……
空气中传来浓重的血腥味,沈从明心下一紧,顿时明了。
原来如此!
齐皎月的生死他并不关心,如何能在此次事件中得益才是他最大的在乎!
这场局存在太多的变数,还需在做修改。
打定主意,沈从明提笔修书,在落下最后一字时,长叹口气,唤来了影。
“将信带去宫中,让人记住,务必照书行事。”
“是。”
“” 叶回,叶落,无声有声。
白衣剑者长剑出鞘回鞘,寒光未敛,离他最近的一位保护者已经是一具死尸。
如此实力其他十一人心头一凛,不敢大意,纷纷握住武器只等一息出招,就在此时,桌上的皎月幽幽转醒,看着眼前阵仗不由一声惊呼,但只是惊呼一声就在无反应,反而看着白衣剑者道,“你是咳咳咳谁?为什么咳咳出现在这里?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咳咳咳吗?”
疑问三连,白衣剑者松开握住剑柄的手,“主人让我取你的头发和血。”
十一人顿时警铃大作,却听皎月接着道,“那你咳咳等咳咳咳一下咳咳咳。”
皎月走到梳妆镜前,发梳上果然还有几缕发丝,皎月将其取下,然后走到白衣剑者面前将发丝递他,“你咳咳咳需要咳多少血咳咳咳。”
几声咳嗽,手帕上已是血迹斑斑,白衣剑者接过她的手帕和发丝道,“足够了。”转身离去前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皎月,笑了一下,“你很有意思,我喜欢你,主人也会喜欢你,嗯,我叫白衣剑者。”
人走后,守护者有些焦急,却又不好说什么,见他们神色难看,皎月轻笑了一声,“就是一咳咳咳点血和咳咳咳头发,没什么咳咳的。”
众人只觉小姐年纪小见识少,有了头发和血能做的可太多了,但是他们不是那白衣剑者的对手,而且对方来历不明,贸然跟上定是凶多吉少,只能暂且先回禀家主,在做定夺了。
等到几人退下潜伏后,皎月松开紧握的手,手上是一张纸条,是方才白衣剑者接过血和头发时递到她手上的东西,皎月打开纸条,(有间茶楼)
皎月皱了皱眉,百思不解,这是约自己去有间茶楼的意思?可是为何?
[你很有意思,我喜欢你,主人也会喜欢你。]白衣剑者的话浮现脑海。
皎月坐下开始沉思。
十二守卫并不是白衣剑者的对手,若是按照一开始自己醒不过来,他便是杀人取物,定不停留。
是自己醒了,主动交出东西之后他才将纸条塞给自己,这就是表示他的主人一开始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主动,被动。
[临安卧虎藏龙,皎月你此行定要万分小心。沈从明吕一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若是你真有何事来不及与为父商量也可与他二人相商。但切记,不可尽信。]临行前齐怀铖道。
皎月看看手上纸条,最后捏了捏手,心中已有定论,只是刚打开房门就见沈从明远远的从门外走来。
“沈先生。”皎月行礼。
“齐小姐,深夜来扰,若有不便之处还请齐小姐见谅,沈某有事与齐小姐相谈,不知小姐方便与否?”沈从明还礼道。
皎月点点头,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说话都不利索,皎月干脆拿了笔墨纸砚,以笔代语。
沈从明对于此法不置可否,但还是比较赞同的,毕竟这样一语三咳的说话,他都觉得嗓子疼。
“齐小姐今夜可有访客?”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沈先生不是吗?”皎月行笔书写。
沈从明看着她的字眸光闪了闪,“是沈某叨扰了,不知齐小姐方才是要前往何处?”
皎月埋头继续写,中间没忍住还是咳了三声。
沈从明给她递了杯茶,皎月谢过推拒了,然后将纸推到沈从明面前,“先生心知肚明。”
沈从明轻笑,齐天佑确实是从小被师傅养大的,至少与这齐小姐完全不同,看似柔柔弱弱,实则却是一点便宜也不会吃。
“沈某唐突了。”心知在问也问不出什么沈从明起身告辞,突然,皎月开口,“先生咳咳咳好咳心思咳咳咳。”
“沈某什么答案都没得到不是吗?”沈从明笑道。
皎月看着他不语,两人具是明白,什么答案都没有,也是一种答案。
待人走后,皎月叫了四个守卫前往有间茶楼。
侍卫虽然心中存疑,但不敢反驳齐家唯一的小姐之令,套了车带人前往。
取了血和头发的白衣剑者前往郊外等候。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一只只彩蝶飞舞,车夫带着斗笠看不清样子,便连手上也带着手套,严严实实的,若不是胸膛起伏,白衣剑者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死人。否则至于包得这么严实吗?
“齐氏血发?”马车上传来一人声音,出乎意料的空灵悦耳,只是这声音太过空灵,反而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好好说话。”白衣剑者掏掏耳朵,这人声音有病似的,一直在脑子里回旋,你以为你是主人的声音吗?吵死了。
马车有片刻凝滞。
“主人让我给你的,但是主人说了,必须你亲自来取。”白衣剑者将东西摊在手上。
银铃脆响,玉滚珠盘,一双皓足出现,红色的丝线上系着一串银铃叮铃作响,在这夜中更是平添一股诡异。
白衣剑者面不改色,无欲无求,这倒是让女子有了兴趣,师尊所授之摄魂术她已修习到登峰造极,为何眼前人,不动心?
“吵死了。”白衣剑者不耐烦,这人怎么走个路还磨磨唧唧的,对比一下刚才的那个齐皎月真的很讨人喜欢。
女子表情僵了一瞬,好的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能抗衡摄魂术也是理所当然,自己要淡定,“我已经下来了,东西可以交出了吗。”
“我要等的不是你。”白衣剑者收回东西,抱着剑,坐到了一旁的草垛上。
“臭小子,你耍我!”女子微怒。一双勾魂凤眼微微眯起,眼中流转的风情带着摄人神魂的危险。
白衣剑者不答,只是抱剑坐在草垛上。显然是不在搭理女子了。
女子怒火中烧,这人找死。
双手舞动铃音摄魂,却不见眼前人有丝毫异样,女子心中大惊,这不可能!
“我发动了九成功力,只要你有魂或者欲望,一定会听我指挥才是,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太过惊讶竟是脱口而出的问了出来。
白衣剑者是真的觉得她烦了,叮铃铃的吵死人了,“我要等的是你的主人,不是你。”
女子死死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后退一步。
“你……你没有魂!”
那个人的眼中是另一个人的身影,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摄魂术?洗尽了所有,只听命一个人,对承受者竟无半点损伤,而且这白衣剑者还有自己的思考,这和她所习的摄魂术完全不同!
“你真的很吵。”白衣剑者不耐烦了,若非主人说过不是正主不能动手,他早一剑削了这女人了,聒噪!
女子今日受的打击太大,一时竟无法回神,口中还在喃喃着不可能之类的话,被白衣剑者这一说竟是直接疯魔!
“不可能的……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摄魂术……不可能的……”女子疯狂往后跑,突然就化成了灰烬。
驾车的车夫也在同一时间化成了灰烬,彩蝶蹁跹,合成一个人的身影,高大,庄严。
“耗费多年心力的傀儡就这样死了,你倒是一如既往的狠辣。”低沉,有力。
白衣剑者眼瞳中印现一个人的笑影,他本人却是面无表情的递上东西,然后转身欲离,却被彩蝶抓住了手腕。
“我的傀儡死了,你便陪我一个吧。”语落身影消逝,群蝶乱舞,直冲白衣剑者,白衣剑者本来就对那女子恼怒多时,如今被死蝶碰了手腕更是恶心,回身一拔,长剑出鞘,剑走极端。
彩蝶如扑火飞蛾更加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