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着衣衫褴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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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买了一栋小院,离市中心不远,在二楼能看见马哈木尼佛塔的塔尖。一下雨,水雾迷漫就不太清晰,但更具美感。如同一顶钢铁斗笠,既融合了现代避雷针科技,又不失传统农耕文化的朴实。

正想着,一个人撑着一把黑伞走进了庭院,摧毁了这幅美卷。

他像一把锋利的刀,先后割断我的芭蕉,我的棕榈叶,甚至还有凉亭旁即将成熟的番木瓜。它们一半黄一半青,局促地挤在一起,像一群去做客的小孩。即便这样还是没逃过他的宰割。夏利合上伞,随手扔在凉亭的椅子上。回头看了一眼被他破坏的庭院,没有丝毫愧疚。

他甩掉鞋子,赤脚走到我旁边,伸手抽走了画架上的水粉画,“哼,亲爱的艾米特?”

我沉默地看着他的伞在向下滴水,打湿了放在下面的团垫。一滴又一滴,很快加深了颜色。

“fuck you!”

他一脚踢翻画架,恶狠狠地把一旁的颜料毛笔扔进亭子外的沟渠,很快以青色为主调的色盘被雨水冲刷,汇入了红褐色的泥土中,似乎降低了土地温度。

他恼怒地拉扯身上的衬衫,最后脱得只剩短裤坐在我怀里,发丝还湿漉漉的。硬生生掰开我的手围到腰上做搂抱状,并从身后系紧我的胳膊,直到两人“亲密无间”。

“你为什么不看我?我要你看着我,只许看着我!”

我很快难以招架他的无理取闹,烦恼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眼睛里挤满愤怒,嘴角却软趴趴地不再高扬,反而像条委屈鱼,在我脸上游来游去,轻触着眼角鼻尖嘴角额头下巴,却始终不贴近,好似未经主人同意的房客,在门口踟蹰却不敢进门。

“我想让你…fuck me”

他伸出舌尖舔我的嘴唇,两只眼睛绝望地在雨中挣扎,我觉得很头大,仿佛不是他在胁迫我,倒是我在强迫他。

“这不可能”

我推开他,并替他穿好衣服。“这不可能”,我赤脚穿过庭院时,依然留下这句话。

走前我特意从地上捡了两片无花果叶贴到眼皮上,此时看不见的世界对我而言更安全,况且这个院子里的每一棵树我都认识,所以也有这种自信,它们会在我需要时指引方向。

艾米特的到来终于让我喘了口气。

“江!”艾米特昂首阔步地走进我的庭院,金色的头发几乎垂到大腿上方。他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和一件无袖的短褂。面前腰后都挂着丝丝缕缕的流苏铆扣,总让人误以为他走起路会叮叮当当响。听了大半天,发现其实并没有。

“你怎么样,以后要在这里定居养老了吗?”他盘腿赤脚坐在绒毯上,认真地啃着木瓜。头发时不时被绞到嘴里,又拧着细长的眉毛向外拉扯,如此一来,吃东西的节奏就被打乱,我终于适时地插话。

“这里。。。。的确适合养老”

“嚯,江,你变化很大。起码在变得无趣上大有进步,你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对他的话向来言听计从,当即下定决心——年底去一趟欧洲,即使走不完他的路,至少能看看他曾待过的地方。

黄昏的时候,雨停了一阵,艾米特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睡觉。我在他脚下点燃驱蚊片,这个牌子不太好,时不时会灭。我偶尔得去查看。艾米特的头发是金色,眉毛和睫毛却是棕色,由于皮肤过白靠近就能看见他眼下的血管,在潺潺地流动。

夏利却没有,他很白,却看不见血管,由此可见他可能不是人,没准是披着人皮的撒旦,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我一解气,没忍住嘿嘿笑起来。

“哼”

一扭头差点没吓出屎来,夏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家院子里,正巧看到我对艾米特睡颜傻乐。

“不,不是!”

我赶紧去追赶,跑到街道上,他才停下扭头冷笑。

“我们这是纯洁的友谊,可不是你要我的那样”我辩解道。

他手里倒拎着一束黄色的玫瑰,不停地拍打着腿侧,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花瓣簌簌散落几乎要彻底消灭,他才挂起嘴角嘲讽道:“我要你那样?我要你哪样?”

“就就。。就是那种,我不说”

“你不说我替你说,你不想干我,因为你想肏他。找面佛像照照自己的脸吧,咧得都要横渡湄公河了。”

湄公河?没想到夏利还蛮幽默,我有点想笑,又明知笑了会很惨,一顿抓心挠肝之后只好继续卖着苦脸。“反正我们的关系很纯洁,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怎么想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这么一说我又没辙了。于是索性不理他扭头就走,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要走,我就告诉你亲爱的艾米特——你爱他,你想把他当作女人来操,夜里想他想得睡不着!”

我几乎晕厥,但随之而来一种难以自持的暴戾,攥着他的领口往街角的夹缝里拖,“你想死,没完没了?”

夹缝很窄,两人在里面几乎面贴面。“我想要什么,早就说过”

他伸进自己的裤子里,开始抚弄,嘴里压抑着一些轻哼。

“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他轻蔑地扬头看我,“你不愿意干我,还管得了我看着你自/慰吗?”

“你他妈的有病”

“嗯”被我骂着,他却罕见地态度平和。我简直不愿去想他这些年的经历,看来在英国没少干铁匠,什么锉刀能磨出这样的厚脸皮!

他边说边开始脱我的衣服,甚至兴致勃勃地哼了一首方言小调。“你跑也可以,我总能遇到他的”

他把自己扒干净,像一条银鱼似地在我身上穿梭,留下一道又一道清凉的水迹。夜色将至,我只好用背堵住夹缝,把他赤裸地圈在里面。他让我跪下来替他口,我用眼神告诉他不可能。

“那就用手…我要和你的在一起”

他的手不够大,就捞起我的,把我们两的秽物头尾错开并排放到掌心,任性地赤脚掂在我的脚背上,高昂着脖子。“快点”

他下达着我不得不听从的命令,我只好攥着两根一起揉搓。他的细,颜色浅,我的粗,颜色深,放在一起如同异胞兄弟。

“嗯…啊…”他呻吟着,嘴唇微张,我知道他在等什么,却并不想满足。

这时候天空下起细雨,暗沉的云层意味着暴雨的来临,在高/潮之前,他突然陷入了沉思。有些意想不到地抬头仰望,呆呆的,下巴抵在我的喉管处。所以我一低眼就能看见他的目光。没有了欲/望,也消散了暴虐,只有无神而空旷,他看着消失在云层后的夕阳,仿佛像一只偶入宇宙的小小星球,“距离太阳系究竟有多远?”

他在想什么?他的双臂还攀在我的肩上,性/器在我手里,精/液射在我小腹,他还有什么属于自己?这么一联想,我甚至对他产生了同情。

只怪当初暖湿的气候,让一些剧毒的菌类横行滋生。我言不由衷,身负重伤,

——低头亲在他的嘴上。

他回过神,身上湿漉漉的,什么也没有说。从泥泞的脚下捞起衣服,穿上并离开。

我在道旁看见了那滩花瓣,被踩进了泥水中,也不再金黄。

在十一丁目喝酒,经常遇到有男人过来打招呼。我每每向马桑投以求救的目光,她都熟视无睹,甚至还会送杯酒过来。

要是问她,也只会回“你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谁曾经如此形容我:道貌岸然。我在和一个漂亮的中国男人喝完酒后,也得到了如此冷酷的评价,真让人惊讶。而我又擅长自我怀疑,因此一整晚都闷闷不乐,快到凌晨还趴在吧台上,“马桑,我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

“你不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你就是道貌岸然。不恰当地说,你可以是动物,云层,空气,丁香,青芒。。。这都无所谓,因为你支配身体的始终都道貌岸然而已”

我彻底糊涂了,思索着她的话向外走。没想到那个漂亮的男人还站在路对岸,在电话亭里说着话。一手插在裤兜里,脚下滚着小石头,脸上带着跟刚才判若两人的软绵绵的笑,路灯打在他的脸上,我突然很想知道他在说什么。

“快回去了,这边交货……嗯……估计后天……想…”

我点燃一支烟,心里不知为何期待它永不熄灭。我在旁边静候着,如果有人经过——会以为我在等他——这般距离。但我们刚认识三小时而已,甚至互相不知道姓名。

他挂了电话,回头的时候还带着残余的笑,见到我便立刻冷若冰霜。不过似乎觉得不妥,很快又刻意地冲我点点头。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冬立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我道貌岸然”

他听见我的问题,很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

“感觉而已。我认识的一个人跟你很像。不过你比他聪明,他把自己伪装的很勇猛,大家把所有危险都交给他,觉得他永远不会倒下,所以他总是会受伤。但你把自己伪装成弱势,但其实露出的部分只是诱饵而已。等猎物上钩,你会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我深深地糊涂着,既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也不觉得他说的自己是真正的自己。但他说话时眼睛很亮,乌黑的头发和睫毛在灯下忽闪着,刺得人很痒,我忍不住想挠却不知道从哪下手。

只好递了根烟给他,并用手掌替他掩着火柴。

“谢谢”

“你愿意去寒舍小坐一时吗,不远”

他捏着我的手表看了眼时间,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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