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5-07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尔梨 主角：魏宿 魏宿
一片接着一片的浓血在玻璃上炸开，在萤火虫们高度团结的攻击下，崩溃的女生旁边的车窗玻璃竟发出了不堪重击的碎裂声。
这可比萤火虫更能压垮内心。
碎裂和萤火虫们赴死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每一下都在女生的神经上压一块巨石。
一块两块她还可以顽强的撑住，但十一块十二块，甚至是二十一块二十二块，一块比一块大，她不行了，她的神经支撑不住了。
终于，她的耳边响起了破裂的声音。
玻璃还完好，破裂的是她。
她发了疯似的逃窜，她跑遍了每个方向，始终无法逃出这圆形的“监狱”。她更加抓狂，居然用肩膀抵住了无形墙，双腿用力，企图靠蛮力撕出一条逃生的路来。
变了。
魏宿手掌贴着的无形墙，在向外扩大。
魏宿旁边的男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事情，他激动的也站了起来，但还不等他兴奋的向全车人宣布喜讯，他就看到魏宿神情紧张的四处望着。
他在找人。
男人瞬间想起了惨死的女孩，她最后是死于收缩的无形墙！
可怕的猜想在男人脑海中形成，如果一个人的自由意味着另一个人的死亡……那……
那现在这个发疯的女孩，她在追求的自由，不就是……
不就是在夺去另一个人的性命吗！
魏宿的视线停下了，男人顺着魏宿的视线方向看去，那个人竟然就是坐在他面前的这个！
他现在和第一个女孩最开始的状态一样，感受到收缩的无形墙后，又害怕又无助的张开双臂，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能抵御墙的收缩。
魏宿注意到男人抵住无形墙后，女生那边往外冲的劲儿就小了。
是相互作用的。
男人还在用力往外推，这次无形墙收缩的变成了女生。女生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进反退，本就发狂的她愈加勇猛，竟然推的男人都有些抵不过。
“你们在自相残杀。”
好听的声音在车厢里传开。其实早在女生开始撞墙的时候大家就可以说话了，但那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应该听见的是嘶吼和尖叫，所以没人意识到能听到声音了。
直到这声好听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响起，大家才惊喜的发现，能说话了，能听见声音了。
“你说什么呢！”魏宿前面的这个男人喊道。
魏宿不爽的眯起眼睛，视线在相互对抗的一男一女身上不停跳跃，刻意引导着其他人去看。
直到女生旁边的另一个人也尖叫起来，颤抖着声音说：“真的！真的！他往外推了以后，楠楠那就变小了！是真的！”
众人哗然，魏宿这才继续说：“我说，他们在自相残杀，还有谁不懂？”
没人不懂了。
男人听到这句话后，抬眼着发疯的女孩，脑子里又想起上一个死于非命的女孩。如果他继续推下去，这个女孩就要死在自己手上……
人的本性终究还是善意为大的，男人将墙的大小固定在自己方便用力抵抗的程度，没再继续往外推。而发疯的女孩在刚刚和男人对拼力量时耗干了体力，这会她怎么推都推不动了，她开始茫然，她在圈里打转，最终又蹲在地上抱紧自己，痛苦的呜咽起来。
魏宿见状，对男人说：“你试着卸力看看，慢慢卸，如果墙还在收缩你也可以抵住。”
第一个出声的人往往都会被默认为队长，魏宿长相看起来虽然只有二十四、五的模样，但他说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让人不得不去信他。
男人开始慢慢的收力，众人都能看到男人的西装下紧绷的肌肉线条。他的手臂在微微的颤抖着，魏宿知道他不是怕的，是因为肌肉高度绷紧产生的反应。
一厘米……还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两厘米……好像是安全的。
五厘米……十厘米……
没有！墙没有收缩！
男人如释重负，终于完全卸掉了力气，长长的叹了口气。其他人也跟着轻松下来，想起魏宿刚刚沉稳有力的声音，纷纷向魏宿投去求救的眼神。
但是魏宿却完全没给他们放松的机会，他说：“胳膊都张开，手贴到墙上去，还不知道危险有没有解除，别那么早放松。”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恍然大悟，一边“对对对”一边学着魏宿的样子，张开双臂，确保每只手掌都能贴上无形墙的墙壁。
直到这时，大家才惊讶的发现一件事情：这无形墙的墙壁，好像是为他们专门量身定做的一样！不管男女，只要手臂张开，在稍稍曲起一点点，正好就是无形墙围起来的圆圈的直径！
这是一个很方便用力的姿势，就算墙壁突然偷袭，就算是女生，也能第一时间推住墙壁的姿势。
除了发疯的女生楠楠，和第一个女孩精神崩溃昏迷的男友，大家都双手贴着无形墙的墙壁，眼巴巴盼着魏宿下一句话。
魏宿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神走的明显。楠楠的朋友在等待中又有些怕了，怯生生的问魏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就……就是和楠楠下班坐公交回家而已，怎么就……就……”
其他人附和说“我也是”。
魏宿回神，不明其意的问：“难道我就知道了吗？谁不是下班回家？”
楠楠的朋友这么被噎了一下，豆子大小的眼泪说掉就掉。可惜魏宿属实不是那种会安慰女生的男人，而且这种情况下他没心情单独安慰她。
魏宿说：“我只能和你说说这辆车是什么情况。”
女生用力吸了下鼻子，不哭了。
魏宿本就有意和他们说明一番，他担心说着说着互相之间又听不到声音了，于是加快了语速，挑肥拣瘦的把主要的部分都讲给了他们。
魏宿的声音好听，吐字也清晰，再加上他逻辑明了，虽然语速很快，但大家还是每句话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尤其是什么时候能听见声音，什么时候听不见声音，无形墙是依据什么选定收缩的人，又是依据什么开始收缩的，清楚的都能背下来了。
车里仅剩的意识清醒的女生吸着鼻子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还是和现在这样吗？”
魏宿反问她：“你没发现这一环节一直没结束吗？”
不止是女生，其他人也才发现。
他们一直都能说话，就说明“逃离”和“防御”的对抗还没有结束。想到这，他们掌心里都出了层细汗，对无形墙的恐惧又陡然升起。
女生又哭了起来：“那什么时候能结束啊？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谁不是呢，众人心想，都默契的没有说出口。
魏宿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结束，他总觉得，既然无形墙是根据每个人最方便反抗的姿势决定的大小，那应该不是为了要把他们赶尽杀绝，总应该留点人情味在的……
比如说现在，僵持不下的情况如果时间太久的话，是不是……会有个“时间到，本局打平”这样的声音出现？
我脑子抽筋了吧，魏宿想，怎么平白无故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
又是这个声音。
刚刚大脑空白时也是这个声音。魏宿闭了闭眼，想在脑海里回忆起那个人的模样，但又是那样，除了白就是白，最刺眼的地方好像有个人站在那，可是看不清，凑不近。
他离得太远了。
魏宿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先不想了，把注意拉回了车上。
手一直这样举着，就算有个东西能撑住，那也会酸会累。缺乏锻炼的女生最先出现这种问题，然而没过多久，魏宿旁边的男人也哼哼唧唧起来。
时间其实过长了，但他们还能听见声音。
魏宿前面的男人话最少，但此时，他手臂打着哆嗦，嗓音也哆嗦起来：“它它它它不会是非非要弄弄弄死我……我们吧……我我我我撑不住了了了……”
已经和楠楠对抗过一段时间，并且举了好久的男人抬眼，和一脸风轻云淡的魏宿对视上，两个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种名为“无奈”的情绪。
这种感觉有一点像信心满满的带队打BOSS，都打到一半了，队伍突然说中了BOSS的毒，动一下就少点血。于是为了活命，他们都选择了在旁围观，只剩下输出和坦克还在负隅顽抗。
“鬼车”可能是察觉到了他们正在互帮互助，又开到了一处有大坑的路上。魏宿怀疑司机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他们继续对掐。
颠簸的时候极有可能无意中用了力气推掉无形墙，现在无形墙不动，确定不了目标依旧是男人，还是转移到了楠楠身上。
魏宿也不敢冒险，急忙说道：“松手，抓住椅背！”
没人敢不听魏宿的，都从无形墙上撤了手，改抓椅背。车辆颠簸起来弄得人胃里也翻江倒海，魏宿前面的男人试图忍过，忍了好几次，在最后一下超大颠簸结束后，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魏宿也是少有的晕车，在这期间，他一直看着窗外的东西，有些碎片就在脑海里，他总觉得要抓住脱困的关键了，但总是一闪而过。肯定有什么的，就在窗外，窗外里一定有脱困的办法，他能找到，他应该找到的。
应该能……
“啊——！”
又是女生的尖叫，魏宿快速回神，他站起身来张开双臂，这才发现原来在一下又一下的颠簸中，第一个女孩的男友被颠醒，看模样已经是完全疯掉了。
他才醒过来，就瞪大了眼睛，然后他冲所有人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容——那是真真正正的……疯子的眼神。
他的视线定格在魏宿身上，定格了很久，魏宿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后来的茫然。
那个眼神……
怎么会那么眼熟？
奇怪。
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我好像在哪见过？曾经好像……有人也这样对我笑过。
头颅的撞击声和女人的尖叫同时响起，魏宿眼前的模糊慢慢变得清晰。就在他恢复清明的那一瞬，他看到疯子用头撞开了无形墙。
就这一瞬。
楠楠的生命从此走向了零。
两个女孩都死了，杀死两个女孩的疯子重新被无形墙禁锢住，但他仍露着那抹快要咧到耳朵的笑容，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魏宿，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用额头撞墙。
哪怕已经血肉模糊，哪怕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魏宿只觉得烦躁，此刻却无比希望能赶紧消灭了这让人烦躁的声音，最好快点让他重新什么都听不到。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还不停响着，车里仅剩的女孩子也濒临崩溃边缘，魏宿前面旁边的两个男人也都不太好，唯有战斗力似乎很强的那个男人还不错，只是面色惨白，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魏宿被疯子看的心烦，索性闭上了眼睛。
“咚”“咚”声还在耳边萦绕，魏宿闭着眼睛，头靠向了窗户。他在心里默默的数秒，到第十秒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嗒”声。
魏宿睁开眼睛，突然笑了。
“我知道了。”他突然开口，引了车厢里所有人的视线。
没错，就是所有人，包括疯子，包括司机。
魏宿越过疯子看向后视镜，和后视镜里司机全都是眼黑的眼睛对视。
“我知道了。”魏宿又说了一遍，这次他没再卖关子，赶在听觉被关闭前，语速飞快的宣布着好消息，“我们能离开了。”
我们能离开了，多美妙的词句。
如果是第一个女孩死亡之后，大家肯定都不相信魏宿。更有甚者可能会认为魏宿疯了。但现在没人敢不信他，魏宿是第一个发现死亡规律的，他甚至成功的规避掉了死亡！
他的声音像兴奋剂，更像平底惊雷，是带给大家希望的一道响彻的惊雷。
仅剩的女孩没再朝正面坐着，而是侧着身子，面朝魏宿。腰间的安全带又自己弹出束缚住所有人的行动，女孩的腰侧被勒的难受，但她仍然望着魏宿。
魏宿前面的男人受了女孩的影响，本也是想转身望着魏宿的，但他刚刚吐过，胃里正不舒服呢，再被这么勒一下……他想了想自己当着魏宿的面吐出来的话，万一把人家恶心到了可就不好了。
魏宿其实想说不用扭头看着自己，因为他已经有了法子毫发无损的脱困。但声音发不出来，他们应该也不会唇语，魏宿叹了口气。
怕引起他们的恐慌，魏宿低下头，确保他们不会看到自己的嘴巴后，魏宿深呼吸攒了一口气，然后……
“123456789101112……”
开始数数。
魏宿就不信了，他们再怎么能说，还能比得上他？
一直低着头机械的数数，很容易会让人觉得疲惫。魏宿才数到三十多，就觉得嘴有点累了，嘴干，口渴，嗓子累。但是才三十多个数，魏宿还是有点担心压不住他们。
他们应该没有那个闲心说话，可他们都看着魏宿，一个两个都像在看观音菩萨，都等着菩萨显灵。魏宿能感受到那个女生迫切的求救视线，但他一时半刻也没办法给予回应，他都数到七十多了，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方法错了？难道真的要说大段大段的话才可以？这么苛刻？
“……98、99、100……”
魏宿停下了。
有股风，和恐怖片里表现的一样。车门紧闭，车窗连刚刚自毁灭亡的萤火虫们都撞不开，这种时候飘风，除了想吓唬人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魏宿又试着念101，没有声音了，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魏宿低着头，稍微侧一侧就能看到自己双臂上有两个铁环，将他固定在了座位上。魏宿想起来旁边的男人，他应该也感受到了这股阴风，但自己看过去时，他的手是在两边的扶手上，和自己不同。
这东西还会随着手臂位置变化而变化吗？看来是真的要把被判处“死刑”的人逼疯。
魏宿从铁环上移开眼睛，抬起头来，看到正前方有个死神模样的东西。黑袍，流着血的骷髅头，没有脚，最主要的是……滴血镰刀。
一般人看到骷髅头就要哭了吧，这恶趣味的“鬼车”居然还添砖加瓦，镰刀就镰刀，还是滴着血的。
也不知是这镰刀有问题，还是血有问题，魏宿觉得空气好像变得稀薄了一些，让他头有点晕。
终究也不过是只是吓唬人的把戏而已，魏宿心里清楚它不会让自己死在这个时候，竟放松下来，靠着椅背，挑眉，睥睨，张狂的不行。
如果死神还有生命，估计也要被气死了。
魏宿现在动不得，除了眼睛还能滴溜溜的转外，想侧头跟旁边的男人说点事都做不到。他想让旁边的男人像上一轮的自己一样把手搭上去，看看无形墙什么时候出现。但他现在动不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个意识。
“嗒”
魏宿瞬间挺起腰板，环顾四周，竟发现除了疯子外的所有人都将手搭在了椅背上，而且他们的手掌都立了起来，显然，无形墙已经出现了，只是触发它收缩的条件还没搭到，声音还没办法传出来。
触发条件简单的很，只需要推一下就行。
但没人敢推，同样的，也没人敢说话。他们刚刚除了魏宿前面的男人外，剩余三个都在看着魏宿，他们看着魏宿低下头，发现魏宿的手臂诡异的紧贴在椅背上，然后他又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盯就盯，他还笑，笑的那叫一个挑衅，一个不屑。
仅剩的女孩子出奇的想了些别的，她想，如果这个男孩子看到的是人……那……那个人应该要被气死吧。
再然后，魏宿的眼睛就灵活了起来，他看向了他们每个人，发现每个人都乖乖的贴着无形墙时，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魏宿先把触发条件的机会给了女孩，男女毕竟力气有别，让女孩子来推的话，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他应对起来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女孩没看懂他什么意思，她就见魏宿一直在指前面，知道他在说无形墙，可他指无形墙要做什么？女孩不理解。
算了，魏宿放弃了女孩，又看向旁边的男人。可能是因为男人上一轮被魏宿救过，又模仿着魏宿发现了“鬼车”的一些真相，还是往前指的动作，男人却立马明白了魏宿的意思。
男人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往外推了一小点点，就听到魏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够了。”
其余三个人都欣喜起来，一直往后看着的女孩后知后觉魏宿刚刚的意思，懊恼的说：“原来要推一下才能说话！我都没想到……”
“无所谓。”魏宿随口安慰了她一句，站起身来，当着车里看菩萨似的的三道视线，在原位上活动筋骨。
上一轮和楠楠对抗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魏宿的专业性，这是在拉伸肌肉，是做剧烈运动前必备的环节。一般情况下体测的800米1000米前，老师都会提醒一句，如果活动不到位，或者拉伸没拉开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跑道上跌倒都只能算得上小伤。
“要做什么？”男人问，“要打架吗？我应该可以帮上忙！”
正活动手腕的魏宿眯起眼睛，邪邪的笑了一下，抬下巴指了女孩的方向：“打架犯不上，只是要发生点暴力而已。我要是猜的没错，无形墙对抗的时候，你们应该可以随意移动，到时候……你保护好这个姑娘就行。”
“你。”魏宿看向旁边的男人，又朝女孩的方向点了下头，“跟着他，他去哪你去哪，他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机会只有一次，不能怂，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好！”旁边的人男人重重的点了下头，而后又觉得不够，又连连说了三四声中气十足的“好”。
所有人都被安排到了，除了魏宿前面的男人，他心里害怕，想到魏宿刚刚说的“暴力”，竟又觉得有些激动。他回头，看见魏宿正在拆手腕上的绷带。
男人愕然，没想到这位扛起大旗的小兄弟竟还是带伤上阵。男人心中登时升起了一种名为“希望”的火焰，如果不是无形墙挡着，他非得过去跟魏宿勾肩搭背不可。
“小兄弟你说！我能干啥！”
气势很不错，语气也有力，颇有一种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义不容辞的壮士感。
但魏宿不需要壮士。
“不用做什么。”魏宿淡淡的说，把拆下来的绷带缠绕在右手上，做成了个超简易拳套，“能动了以后到我身后就行。”
说完，魏宿不给男人反应的时间，左手抬起来，手掌严丝合缝的贴到玻璃上。
玻璃的细小震动被魏宿感应到，他眉头越皱越紧，他能感觉到这次来吓唬的绝不是萤火虫那么简单了。魏宿又想起仅剩的女孩，和旁边的男人，提醒说：“害怕的话，现在就坐下，手抓紧椅背别松。”
女孩敏锐的感觉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她心里不甘，却又不敢否认，竟就站在了原地没有动作。
魏宿没有再看她了，不知道她没听自己的话。手掌的震动越发强烈，很快，除了公交车的“嘎呦”声，成群结队的“咯啦”声轰轰烈烈的响起来。
“咯啦”声听着很熟悉，想象力最丰富的女孩最先想到，这个声音……可能是……骨头……
“咚！”
为了印证女孩的想法似的，一具骨架举着大棒骨，以非人速度率先跑出队伍，大张着嘴，反重力的扒拉在了车窗玻璃上，用大棒骨砸着车窗。
它的头骨就贴在玻璃上，空洞的眼眶正和女孩对视。
女孩顽强的撑了三秒钟。
“啊——！！！！！”
光荣败下阵来。
“我靠！这他妈什么玩意！”魏宿旁边的男人也被吓了一大跳，双手都握着椅背，感觉这玩意的大棒骨像是往他头上砸的一样，咚咚咚的，听着慎人。
“咚”
又是一声，不同的是，这声好像离他有那么一点距离，而且……好像还是从他背后传出来的！
男人在心脏“嗵嗵”跳之余颤巍巍回头，竟然发现背后这声“咚”是魏宿在砸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