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渣攻哭着求贴贴

精彩段落

高校拍摄接近尾声,最后一场夜戏拍完,剧组放假一天修整,季修远难得早晨和秦云一起去公司。

办公室里,季修远坐在沙发上,塞着耳机,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平板。

没一会儿秦云坐不住了,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季修远的脖子,咬住他耳垂,“在看什么呢?”

温热的吐息吹得有些痒,季修远推开他脑袋,将耳朵解/放出来,头也不抬地说:“文件看完了?”

“想你了嘛。”

平板里似乎在播一部影片,场景眼熟,待镜头拉向人物,出现方知意的脸,秦云撇嘴:“他有什么好看的。”

季修远瞥他一眼:“那谁好看?”朝影片里的宋倾连努努嘴,“他好看。”

秦云面不改色,“啵”地亲季修远一口:“你最好看。”

“行了,”季修远擦干脸上湿乎乎的口水,扯开脖子上的手,赶人道,“专心工作去。”

秦云不依不饶缠上去,摘掉季修远一边耳机,凑到他耳边:“老公,晚上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傍晚时分,秦云提前溜出公司,开车到/H/高校,停在路边示意季修远下车。

季修远问他:“你来这儿做什么?”

“别着急,”秦云勾起嘴角,“等会就知道了。”

给保安出示完名片,他领着季修远直奔校园食堂,在四面八方的目光中,淡定地买了两碗面。

周围坐满了身穿蓝白校服的学生,唯独他俩西装革履,扎眼又突兀,仿佛跌进海水里的海绵,一时吸满了关注。

季修远搅弄碗里的面,如芒刺背:“别告诉我你大费周章来这儿被人围观就是为了这么一碗面,要不再给秦总点两根蜡?”

秦云坐在对面,一如既往的姿态优雅,丝毫不在意周围眼光,遗世独立活活吃出高级餐厅的氛围。

闻言他咽下嘴里面条,摇摇头:“不用麻烦老公,我看得清。”

“……”

吃完面,出了食堂,秦云又拉着他在操场上闲逛。

操场上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闹腾地跑过身边,欢笑声一路飘远。

不用再接受眼神洗礼,季修远松了口气,一颗足球滚到脚边,他用力踢回去,回头对秦云一笑:“我可算知道了,秦总这是想重新体验一把在夕阳下奔跑的青春?”

晚霞在他身后铺展开,染红半边天际,宛若一不小心泼洒的橘子汽水儿,红得甜蜜。

秦云呆呆看着他,喃喃说:“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吧,”季修远耸耸肩,走到看台坐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跑不动。”

秦云紧跟过去,挨挨蹭蹭坐在他身边,“不高兴吗?”

“没有。”

晚风带着夏日独有的湿热送来朝气的欢呼,那边足球队又进了一个球,跑道上男孩同女孩偷偷牵起手,脸上漾起青涩的笑容。

记忆被眼前的景象牵扯,着了墨,翻过时间山河,再度涂绘青春的底色。

身边人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他靠近了一些,慢悠悠补完剩下的话:“挺好。”

“老公,”秦云低声说,“见到这所学校时我一直感觉很熟悉,似乎以前来过,我们一定是在这里相识的对不对?”

季修远在那双亮晶晶的眼神中无情摇头:“不是。”

秦云眉眼顿时塌了,低头嘟囔:“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季修远扬笑,“以为我们也手拉手慢悠悠散步?”

秦云勾着眼看他:“不可以吗?”

“我高中可没这么闲,”他眯起眼,跟随回忆慢声说,“那时候在十八线小县城,教育资源比不得这里,想要有出路必须比别人多十分努力。”

“鸡没起我起,狗睡了我没睡,哪儿有时间谈情说爱,况且那时候我也不认识你。”

说着,睨向秦云,“秦总,下回好歹把大学和高中分清楚吧?”

“那我们……”

上课铃声“叮咚”打断交谈,学生陆陆续续朝教室走,热闹的操场渐渐安静下来,季修远站起身伸个懒腰,偏偏头:“走了?”

“老公,”秦云拉住他,“再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H/高/校占地宽阔,两人用脚丈量了大半,穿过一小方池塘,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黑幕降临,街边亮起路灯。

拐过几个弯,秦云季修远扎进小树林里,繁茂的枝叶遮掩灯光,视线陷入黑暗,耳边充斥“呲呲”虫鸣声。

“秦云你……”

“嘘,”秦云转身拉过季修远的手躲进树干后,小声说,“修远同学,我们现在正在逃课约会,轻点声,不要被老师发现。”

见他说得有模有样,压低声音做足了幽会的派头,季修远失笑:“感情铺垫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

“嗯,不好么?”

秦云越靠越近,呼吸轻浅地落在鼻尖,淡淡清香萦绕,眼前精致的面容霸道地占满整个视线,将其他景物挤兑干净,季修远睁大眼,忘了挣扎,所有声音仿佛都静了下去,唯余加快的心跳声咚咚撞击胸膛。

他难耐地咽了咽口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着鼻尖擦过,血液“嗡”地涌上脑门。

下一刻,身体却落入温暖结实的胸膛,秦云在耳边说:“和你重拾青春过往。”

季修远动动唇,没由来的失落滑过心头,拧了把秦云腰间肉:“想一出是一出。”

“因为是你,修远,”秦云抱紧他,声音低缓,宛若淳厚的大提琴淌过耳边,“我忘记了许多,一定弄丢了许多独属于我们的过去,我想一点点将它们找回来……”

他低叹一声,下巴搁在季修远肩上,与他脖颈相交,“希望没有太晚。”

两人胸脯严丝合缝地相贴,季修远低下眼,凝视着浓郁的黑。

良久,他推开肩上的人,借着从枝缝泄露的微弱灯光,深深看进秦云眼中,轻轻问:“你爱我么?”

秦云捧起他的脸,指腹轻柔摩挲面颊,反问说:“你觉得呢?”

他不知道。

十年来的日日夜夜浓缩成一颗味道古怪的糖,酸苦咸辣全部裹在甜里,在嘴中慢慢化开。

十八岁,秦云带着炽热的爱走来;二十六岁,秦云亲自用日夜的冷漠掐灭这簇爱。

走过两年,秦云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拥他入怀。

冷暖糅杂,那些过往愈鲜活,变心的冷漠便愈刺骨。

心脏仿佛被两边撕扯,鲜血淋漓露出割不断的情/爱。

“修远。”秦云闭上眼,压向他的嘴唇。

炙热的吐息愈来愈近,呼吸纠葛在一起,某种感情趁着黑夜不断发酵,腰上的手臂紧紧箍住他,动弹不得。

季修远不可抑止地颤抖,自暴自弃阖上眼,迎上去。

逃避也好,犯/贱/也罢,就这一次。

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唇终于贴在一起,季修远主动张开嘴,尝到一点/湿//软,突然,一束光亮刺来,紧接着响起一道高亢的嗓音——

“你们在做什么!”

季修远一惊,如梦初醒般推开秦云,拉着他转身就跑!

“站住!”那声音追在后面高喊,“别跑!哪个班的?!”

一口气跑出树林冲上大路,季修远挺直腰板理理衣领。

不出一会儿树林又跑出来一个大叔,穿着保安制服,手里拿着手电筒,左顾右盼,最后冲他俩不住打量。

季修远若无其事道:“有事吗?”

大叔狐疑地盯住他俩瞅了片刻,眼神来回扫过一圈,拎着手电筒又走了回去。

秦云扯扯季修远衣角,指指树林笑嘻嘻说:“抓逃课的学生呢,”又亲亲他嘴角,挤眉弄眼,“我们继续?”

季修远瞪他一眼,想起方才被人撞破的事又羞耻又尴尬,脸上烧得厉害,秦云脑子有病就算了,他怎么也跟着这人胡闹起来了?!

于是恶狠狠推开秦云:“继续什么继续?到底几岁了你?让开,别挡着!”

“生气啦?”秦云却似乎心情颇好,嬉皮笑脸缠上来。

“没有!”

“诶,我错啦,都怪我,”秦云亦步亦趋跟上,“别生气嘛!”

晚风徐徐,路灯将地上两道影子拉得老长,分分合合,最后融合在一起,渐渐走远。

开车回家,秦云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季修远不肯下来,从电梯到家门口,季修远找不出钥匙,不胜其烦地扯开他,反而被一个转身压到了门板上。

“做什么——!”

秦云挤进季修远腿/间,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亲昵地鼻尖蹭鼻尖,“不气了,嗯?”

一双黑眸近在咫尺,藏着细微的光,满满倒映了自己的面容,季修远别开眼,泄了气说:“没生气,你放开我。”

“真的?”

“真的。”

“我不信,”秦云擒住季修远下巴,微微抬高,“除非……”

尾音消散在唇齿之间,季修远瞪大眼,空气似乎变得粘/稠,喘不上气,感官被抛弃,思绪团成一团浆糊,只剩柔软的相碰格外清晰。

“乖,”秦云手下用力,“张嘴。”

身/下/人听话地张开/嘴,秦云满意地舔/了/舔,正准备好好品尝一番,肩膀忽然一重,背后幽幽飘来一个声音。

“你们回来啦。”

“!!!”

“啊!”

“嗷——!!!”

“秦云?!”

秦云沉着脸,抓小鸡似的一手拧着一个青年的胳膊。

那青年半跪在地,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歪到一边,大张着嘴哀嚎不止,“哥啊哥放手,快放手!痛痛痛!嗷噢噢谋杀亲弟啦!!”

杀猪般的叫声不断在楼道回荡,震耳欲聋,秦云皱眉,脸色愈黑:“闭嘴。”

“那你倒是松手啊!!修远哥!!快救我!”

季修远反应过来,上前握住秦云手腕:“快松开。”

秦云看他一眼,松了手。

得到解脱,青年立马跳开,捂着手腕骂骂咧咧冲秦云控诉:“你吃错药了?!嘶,痛死我了,亏我还不远万里给你带了特产!就是这么对你弟的!?”

任他叭叭说完一堆,秦云眉头都没动一下,扭头问季修远:“他谁?”

“哈?”青年炸了毛,“不是哥,我就嘴欠几句,你不会真不认我吧?!”

季修远适时咳嗽一声,肯定说:“你弟。”

秦云盯住青年看了半晌,“哦”了一声,掏出钥匙开门,牵着季修远进门,转身关门。

眼见门就要合上,青年跨步过去,双手死死把住门框,嚷嚷道:“干嘛,我还没进去呢!”

秦云却更加使劲想要关门。

“你干嘛?诶!手夹了手夹了!修远哥你管管他!”

青年嚎得大声,几欲把屋顶掀翻,继续闹下去怕得遭到邻居投诉,季修远拉拉秦云袖子:“别闹了,让子豪进来。”

秦云冷哼一声,不情不愿让开道。

“谢谢修远哥!”

青年拉开门,拖着行李箱,不顾秦云阴沉沉的脸色,大摇大摆走进客厅,往地上一蹲,打开行李箱开始翻检。

他拿出几袋干果,又掏出几瓶椰汁,变戏法似的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可都是好东西,我同学自家产的,我拖了一路,哥、修远哥,来尝尝?”

季修远拉着秦云坐过去,拆开一袋腰果吃了一颗,果真又脆又甜,顺势喂给秦云,点头说:“好吃,辛苦子豪了,下次再有什么东西可以邮寄回来,省得拖来拖去不方便。”

秦子豪一拍脑袋,抓着头发笑起来:“啊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寄快递。”

秦云冷笑:“蠢。”

秦子豪撇撇嘴:“怎么就蠢了,修远哥,我哥今天这是怎么了?”

季修远朝秦云投去一眼,指指自己脑袋,然后摇摇头。

秦子豪长“哦”一声,连连点头:“懂了懂了。”

“你懂什么了?”秦云问。

“哥你脑子坏掉了!”

“……”

损人的话经他这么一说,颇具义正辞严,再配上那深沉的黑框眼镜儿,活似某大学教授通过精心研究而得出的结论。

季修远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边乐边说:“确实,这么讲也没错。”

秦云脸色发青,盯着秦子豪声音沉沉:“他真是我弟?”似乎只要季修远说不,他就立马上去掐死青年。

“是,真是。”

兄弟俩凑一起就喜欢掐架,失忆了也没改变。

季修远按着秦云的肩,等笑够了清清嗓子,问秦子豪说:“子豪这是放了假?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

秦子豪长叹一声,坐上沙发往后一靠,哀怨道:“唉,其实我是偷偷跑回来的。”

季修远问:“怎么了?”

“这不马上就要到我妈生日了嘛,而且我也大三了,放暑假她肯定要逼我去秦氏实习,修远哥你也知道,我哪是那块料……哦,对,还有啊,”他一骨碌坐起来,挺直腰板,一扫方才的生无可恋,神情严肃——

“我听我妈说,她要给我哥相亲!”

“相亲?”季修远怔住,下意识看向秦云,那人眉头紧拧,不知在想什么。

“对,相亲,”秦子豪继续说,“听说这次会来很多人,我提前溜回来通知你们。”

秦云开口:“什么时候?”

“啊?这个星期六啊。”

空气陡然静了下来,秦云蹙着眉一言不发,季修远沉默地盯着地板,氛围压抑而凝重。

秦子豪尴尬地挠挠头,“那个,哥,修远哥,要不,我先去洗个澡?”

“啊?哦,好。”

秦子豪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去了浴室。

他走后,秦云一把抱住季修远,“我不会去的。”

“什么?”

“相亲。”

季修远挣脱怀抱,绕开秦云往卧室走,从柜子里拿出床单被套铺在客厅沙发上。

秦云紧随其后,趁季修远抚平被单皱褶时捉住他的手,紧紧捏在手心。

“修远……”

季修远停了动作,定在原地好一会儿,淡淡叹息:“进去说。”

关上卧室房门,秦云仍不肯撒手,季修远只好由他牵着,“你/妈往日每年都会办生日宴,今年算算正好五十大寿,最近事多,是我疏忽忘了这茬,现在准备还来得及。”

秦云垂下脑袋,长发遮去了脸上的神情,声音低低的:“一定得去么?”

“嗯。”

“可是我不想。”

“不要任性。”

秦云猛然抬起头,握着季修远的手一扯,将他牢牢拥进胸膛,那里关着一颗心,在鲜活地跳动,他说:“我理智不下来修远,只要一遇到你的事,我就完全无法冷静。我不想去相亲也不想去什么生日宴,我不想让你难过,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么?”

低沉的嗓音灌进耳里,季修远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闭闭眼,拍拍他后背,安抚说:“不要多想,终归是你/妈生日,我陪你一起去。”

“可……”

“好了,”季修远打断他,“先去洗澡,我去看看子豪还有什么需要。”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秦云推进浴室,出门去了阳台。

他燃起香烟,吸//上一口,缓缓吐出,透过袅袅薄烟注视万家灯火。

其实,他比秦云更不愿参加这个生日宴。

他曾见过秦云母亲几次,四十多岁仍容貌精致,和秦云站在一起倒像一对姐弟。

即便没有太多交流,但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秦母不喜欢他。

高傲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脚边的垃圾。

也对,季修远扯扯嘴角,在这些人眼中,他怎配得上秦云呢?

更何况还是同性。

掐灭烟头,秦子豪正好擦着头发从厕所出来,远远打招呼:“修远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抽烟?”

季修远冲他招招手。

“有什么事吗?”秦子豪走近。

“问你点事,”季修远说,“关于生日宴,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什么……”秦子豪状似思索,“哦,她还说这回会来很多亲戚朋友,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人,应该会非常热闹……诶修远哥,我记得你好像来过一次吧?”

“嗯。”

那时刚毕业,工作小有起色,意气风发地缠着秦云想要一起参加生日宴,天真地以为即便秦家人不能接受他也能以朋友身份混个好感。

他读不懂那时秦云眉目间的忧愁,直到捧上的心意被踩在脚底践踏,他才明白,丑小鸭终究是丑小鸭,融不进天鹅群。

秦子豪挠挠头,继续说:“那一次我哥和我妈闹得很厉害来着,后来我哥也没回来了,唔,虽然他好像本来也不经常回来。”

季修远低下眼,指甲嵌进掌心,轻声道:“我知道。”

那一晚,秦云抱着他,说了一整夜的对不起。

灯光照在秦子豪与秦云三分相似的年轻脸庞,一时有些恍惚。

当年年轻,太过气盛,只注意了自己的委屈,倒没细想其中的纠葛。

身为秦家少爷却放弃留学,疯狂工作;争/权、夺产,似乎有什么在秦云身后追赶,逼迫他不断向前,走向秦家最高处。

为什么秦云很少回家,也从不提及家里的事?

思绪愈飘愈远,牵扯出种种被忽视的细节。

过往的一步步走得太快,他好像忘了停下来仔细思考,秦云这般拼命是为了什么。

况且,扪心自问,他真的愿意见秦云去相亲么?

“呵……”他低笑。

剪不断,理还乱。

“修远哥?修远哥?”

一只手突然凑到眼前,晃了晃。

“嗯?”

季修远抬起头,对上秦子豪担忧的眼神。

“你没事吧?”

光顾着出神差点忘了秦子豪的存在,季修远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挂上忧愁的语调,套话道:“我是有点担心,你哥和家里关系不好么?”

“好像也没有,”秦子豪皱起眉使劲儿想,“我哥他话很少,基本不和哥哥姐姐们来往,总是一个人在房里间。”

见他揪得头发快秃了也说不出所以然,季修远止了话题,心中有了几分思量,拍拍秦子豪的肩,笑笑说:“没事,我就问问,不要玩太晚,早点休息。”

秦子豪咧嘴回笑:“好嘞。”

卧房的门依旧关着,季修远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抹把脸,等烟味散去,推开门,与门后的人撞个正着。

秦云定定站在那儿,见他来了,牵起一抹笑,捧过他的手吻上指尖,轻声说:“你抽烟了。”

暖流缠绕指尖,季修远心头一颤,反握住秦云的手,“怎么没洗澡?”

秦云和他十指相扣:“等你一起。”

“真不愿意去?”季修远挑眉。

秦云欺身逼近,摸/上/他的腰:“去了就和我一起洗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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