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他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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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嘭!”孟凡一脚踹开酒店房门,门被弹开发出巨响碰到墙又反弹回来,半遮半掩的门缝看见门外躺了两个人,地上满是血迹,露出半截脚腕蠕动着,不一会消失在视线。

孟凡双眼猩红,翻过层层薄纱往里找人,起初只是烦躁撩开,焦躁的往里走,越往里心中不安越发不安,染血的手撩开最后两层薄纱时,‘刺啦’一声,粉红薄纱生生扯断。

宋北依旧被镣铐绳索困住手脚,手腕因为挣扎磨破皮,有些红肿,脸上泛着不正常潮红,泌出细汗,胸前背后遍布伤痕,伤势很重,往外翻着皮肉。雪白被单上模糊着大片血迹,雪白上的鲜红格外明显。

床脚下还放着罪魁祸首——皮鞭,上面沾染着斑驳血迹,鞭身被侵满浓盐水,正解自己腰带的‘勇哥’被闯进来的孟凡吓得一怔,不等反应,孟凡莽足劲一脚踹出去,‘勇哥’腹部被剧痛席卷,人飞出几米外,木制桌子被砸个粉碎,重重摔在地上,滚了几圈,呕出几口污血。

宋北极度疼痛惊悚的眼神一下刺痛孟凡,他几乎不敢想如果他到不了,如果没有那通电话,宋北要在肮脏的地方遭遇什么。

孟凡手脚麻利的脱下身上的风衣,盖住宋北,解开困住宋北的禁锢,替他穿好,拍了拍宋北肩膀,径直走向在因为疼痛蜷缩成一团的‘勇哥’。

“……孟凡”宋北颤颤巍巍系好风衣扣子,尽量使声线平静吐字间依旧泻出几分喘息。

孟凡侧首,宋北只能看清他明朗下颚线,暧昧灯光遮挡不住眼中翻腾的杀气。

宋北又颤声喊了孟凡一次,孟凡看了‘勇哥’一眼,确定不能再爬起来从背后偷袭,才又走到宋北身边,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宋北。

宋北看了眼角落里的‘勇哥’,抿了抿唇,别过脸:“让他出去,你也出去。”

“出去?”孟凡挑了挑眉,擒住宋北手腕,往上一拉,宋北孱弱身子被一把拉起,孟凡鹰隼般的眸子盯着他,嘲讽道:“别告诉我你菩萨心肠到这种地步,还是说你有这种爱好?”

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宋北身子一颤,用尽力气勉强撑住软下的身子,连喘几口气才恢复呼吸,宋北潮红的脸颊肉眼可见的又犯上一层红。

这样的宋北孟凡再熟悉不过,明明是在床上才有地样子。

视线穿过被撕碎的薄纱,落在那堆黑漆漆的东西上,即便孟凡没用过他也知道那是什么。

从镣铐到狗链再到各种动物毛茸茸的尾巴孟凡霎时明白了七八分,松开宋北手腕,三步并作两步提起‘勇哥’衣领抓小鸡仔似的把人扔了出去,抛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敢走一个,老子亲自送你上路。”然后转过身,嘭的一声带上门,摸上门边的开关,换了正常的灯光。

“里面有东西?”宋北神色窘迫难堪,孟凡很快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是什么?”

宋北不说话。

孟凡去扯风衣扣子时宋北还在微微抗拒,抓着扣子不放手,孟凡一用力,扣子被生生拽下来了,被孟凡扔在地上。

“不拿出来你还想留一宿?”话音未落把宋北推到床上,命令道:“再动把你捆起来,别动!”

宋北老实不动了,孟凡动作很轻,最后两个人身上都布满层层细汗。孟凡手里提着一把穿起来的玻璃珠子,颗颗拇指肚大小,还挂着血迹。

他觉得有些恶心,居然会有人用这种东西。

宋北仰面躺在床上缓了会,扣子被孟凡扯掉了宋北把腰带系紧,眼中遍布与潮红截然相反的冷漠,对不远处亮着红灯的摄像机出神,良久,他开口道:“给我把刀。”

“什么?”

宋北从床上坐起,不轻不重的重复了一遍,怕孟凡多想,补充道:“不杀人。”

孟凡双手插兜,走到放着器具的桌边,扫了一眼胃里就犯酸水,不过依照那些变态恶心的习惯,应该会有刀吧。

孟凡摩挲翻找了一阵,在靠墙角落里发现一把手掌大的刀子,刀身细长,刀刃大概一指宽,泛着冷冽的寒光,和手术刀很像。

宋北已经恢复了往日不苟言笑冷静沉寂的模样,眸底深部暗藏万尺深潭,让人捉摸不透,接过孟凡递来的手术刀,藏在宽大的风衣袖口里。

孟凡比宋北高出半头,身形也比宋北高大,风衣在宋北身上穿出了浴袍的既视感。

孟凡拉过桌边的椅子,坐在在床边不算碍事的地方,但床上的血怎么看怎么让他难受,索性直接把床单团成一团,扔到看不见的角落,双腿随意交叠放在双上,点上烟,眯起眸子饶有兴致一刻不落的跟着宋北游移。

宋北纤细的手扶上门把手,深吸口气,按下,门被从里打开,宋北向门外说了什么,宋北进来之后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进来。

黄毛被卸了一只胳膊脸肿成猪头看不出原来的半分模样,‘尖嘴猴腮’拖着一条腿,‘勇哥’直接被打出胃出血,不停咳嗽呕血。

三个人不敢看宋北,更不敢看孟凡,黄毛偷偷瞄了宋北一眼,打算破罐子破摔彻底躺平——落在这俩人手里求饶肯定没用了,反正死不了,他又能拿人怎样!

黄毛这么想着,下一瞬就被宋北拽出来,脚下一绊,生生摔在地上,脸先着地,黄毛嚎了一声,知道不合时宜,很快闭了嘴。

黄毛被宋北从地上拎起来,他头脑嗡鸣根本听不清外界任何声音,宋北咬牙切齿对他无声说着什么,倏然腹下一凉,黄毛视线下移,一把刀正插在他的腹部,刀柄几乎整个没入,湿热鲜血顺着刀刃缝隙涌出,顺着金属刀柄,流到宋北手上,滴到地上。

‘尖嘴猴腮’俩人看傻了,打着哆嗦瑟瑟缩缩躲在墙边下,脸色惨白,不敢出声。

黄毛倒在血泊中,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涌,宋北眼神呆滞茫然,低头看了眼手中黏腻的鲜血,苍茫后退了两步。扭头无措看着孟凡,像个犯错的小孩,急着辩解什么似的:“明明不是要害……我……”

“死不了。”孟凡掐灭烟,走到宋北身边,安抚道:“剩下的事交给我,你先跟我回家。”

“我……杀人……”

“我保证他们死不了,休克,小刘会在处理的。”

宋北跟在孟凡身边离开了,‘尖嘴猴腮’躲在墙边不敢出来,在他的角度宋北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宋北拿刀时根本不是表现出来的慌乱无措,一刀捅下不见丝毫恐慌惧怕。

宋北背对灯光,整张脸埋在阴影中,面无表情,只有眸间一闪而过的精光,足见眼中阴鸷冷寂,深不见底视线缓缓移到他身上,让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打了个寒蝉——好像杀人对他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

宋北离开时睥睨他那一眼的神情,恐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忘记,午夜梦回时总被那双平静却嗜血的双眼吓醒,久久难安。

孟凡把宋北塞进车里,打开车里空调,拿出纸巾递给宋北,身子掩在车门前,并不打算上车,他开口道:“你在这等着,我一会来回。”

说完转身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夜暮,宋北坐在车里,良久,才回过神,发现染血的手在不断的颤抖,遏制不住的抖。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控制不住的想杀人,他明明只是,只是想拿刀在非要害部位吓唬吓唬人,为什么会控制不住的杀人呢?为什么杀人时会有解脱的快感,为什么会控制不了力度,这样的他太叫自己陌生。

他拿刀是救人的这么会控制不住的杀人呢?

这个问题在宋北脑中一遍又一遍盘旋,擦血的纸巾蜕皮似的一层一层往下擦黏腻血迹,直到擦干净血迹,手面皮肤被磨得发红,才停下。

——

孟凡折回酒店,把奄奄一息三人一阵狠打后,叫小刘过来处理三个人渣,亲自卸下床边和墙上的摄像机,往地上一砸,摄像机瞬时砸的四分五裂,孟凡在七零八碎的零件中找到存储用的硬盘,揣在兜里,临出门前仍不解气,又回去踹了‘勇哥’好几脚。

回孟凡公寓路上,宋北始终出神侧首望着窗外,窗外黑色树影迅速略过,明暗交替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照清略显忧愁的脸颊。

孟凡时不时地往宋北方向看一眼,发现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抱着胳膊,笼紧衣服侧身往外看。

“不是要害,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如果出人命小刘早来电话了。”

对,不严重,已经三个有两个送进了ICU,还有一个昏迷不醒。

宋北依旧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久久嗯了一声。

他想,他大概要去医院做次体检了。

不知不觉折腾到天蒙蒙亮,路上车逐渐多起来,孟凡专心开车,车里再次陷入一片沉静,落针可闻。

一进家门,宋北就把自己关进浴室,花洒开到最大,但也只是拿湿毛巾擦干净身子——身上伤口不能沾水,涂好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孟凡风衣上染着几道宋北鞭痕渗出的血,血融在黑色里衬并不明显,血腥味提醒着孟凡宋北遭遇的一切,听着浴室哗啦哗啦水声,孟凡拨了电话,站在落地窗前,直到地上满是烟蒂,才挂掉电话。

推门进屋,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消肿药,掀开被子,给已经陷入沉睡的宋北涂抹他从来不愿擦药的地方。

三天后,赵氏集团因涉嫌偷税,被登上人民日报,股票暴跌,引来股民不满。又过一天,政府谈好批给赵氏集团的八百亩重新拟定公司,又过两天,赵氏集团已竞标到手的项目以赵氏集团股市不稳,怕影响后续工作为由重新招标,最后花落与赵氏集团对立公司家。

短短六天,赵氏集团损失额高达六个亿。

第七天,孟凡接到赵氏集团董事长助理打来的电话,孟凡直接挂断,电话第二次响起,孟凡借口军委有事为由,推脱了赵董事长的请客,在赵董事长亲自打通第三次电话时,孟凡接通了。

赵懂事长得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赵董的意思还是要请孟凡叙叙旧,顺便把宋北带上,给出的理由是看在赵文锦与宋北有过几面之缘的份上,帮赵太太看一看头疼的毛病。

孟凡暂没答应,先前已经和宋北说了赵家与徐海林的关系,他想把决定权交给宋北。

宋北看着手里的心理学书,头都没抬一下,淡淡回了句:“随你,你想去就去。”

浓密且长的睫毛在留下一道浅浅阴影,孟凡手支在桌子上,腰身前倾,眼神在宋北俊瘦面庞游移,似笑非笑:“我在问你,你去不去。”

“不去。”宋北翻书的书倏然一顿,想到什么似的,道:“他们要见得是让他们亏损六亿的你,不是我。”

那日事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宋北虽然态度依旧对他不咸不淡,但明显对说的话多了,回的不再是简单敷衍的一两个字,让孟凡很是受用。

孟凡目不转睛的炽热眼神临摹宋北薄红的唇,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宋北被看的不耐烦,把书往前一放,起身离开。

孟凡轻笑一声,盯着宋北离开书房下楼,叼着烟从兜里摸出手机,十分有模有样的又以军委有事、宋北身体不好婉拒了宴请,并主动把饭局约在三天后。

赵董自知理亏,既然得了孟凡一句准话也不好再过多纠缠,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才挂掉。

孟凡趿着拖鞋懒洋洋靠在上发上,摸找半天电视遥控器没摸着,抬手去拉靠下的抽屉,看见里面各色鼓起零食袋子,顿时一怔,遥控器躺在零食夹缝中。

他是不爱吃这些小孩子玩意的,嘴角弯了弯,视线又移到正在厨房忙碌煮八宝粥的宋北。轻轻把抽屉推回去,没拿电视遥控器,转手摸上手机。

原来爱吃这些东西……

薯片、虾条、威化饼干……

宋北摘下围裙,端着一碗粥坐到餐桌边,小口小口喝。孟凡兀自倒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到宋北对面桌上喝粥。

孟凡不喜欢喝甜腻的八宝粥,更不喜欢晚上喝粥,但宋北喜欢。宋北家在南方,最喜欢喝八宝粥,奈何孟凡做的总是差火候,外卖吃不惯,宋北每次都是自己动手做。

才到孟凡身边那几年,宋北煮粥只煮一碗,孟凡总是厚着脸皮在宋北出锅前偷喝,或者宋北喝了一半的粥被他抢过来半碗直接喝。日子久了,宋北煮粥时总会多煮一碗,不多不少,刚刚一碗,尽管他每次都吃不够。

粥喝到一半,孟凡接了电话,涉及军政孟凡不能说,只是表情异常凝重,说出差几天。

正好落个清净。

宋北收拾桌子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铃声与之前不同,响了会儿宋北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新手机。

陌生的一串号码,宋北总觉得像在哪见过,电话接通对面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话,她不说,宋北就耐心等着。

直到电话另一端传出温柔和缓女声,宋北蓦地攥紧拿着手机的手,须臾,才恢复正常力度。

她小心翼翼得问:“小宋,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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