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3-16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白糖不苦 主角：沈玉舟 段元勋
“沈玉舟，你真让我倒尽胃口！”
哗啦~~
几张文件迎头砸向了病床上的小青年。
小青年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挡，手腕上的刺痛感使他动作一顿，文件从脸上滑下。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衣领又被猛的拽住，如提小鸡一样半拎起。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浑身黑煞之气，眉眼如沾上了一层寒霜逼近小青年的脸。
“沈玉舟，你以为这样做我便拿你没办法？我奶奶如果出事，你们沈家等着陪葬！”
说完男子毫无怜惜之心用力将青年甩到床上，转身离开。
砰！病房的大门抖落了一层灰。
床上的小青年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坐起身一脸迷茫的看着四周。
这是哪儿？我是谁？哪来的精神病？
嘶~~疼....
正试图寻找真相的青年，双手猛的捂住头部，脸部的肌肉开始扭曲，无声的嘶吼中，整个人从床上栽到地上。
疼！好疼！
大脑中如有万根灼热的利刃刺过，一贞贞陌生的场景如海潮般翻涌，撞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叫沈玉舟。两年前，用了某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嫁给了刚刚那个男人，段元勋。
两人纠缠一个月后，段元勋同意结婚。婚前立有协议，两年后和平分开。
今天便是那两年之期，但沈玉舟反悔了。
开着直播，往自己手上来了一下，被段奶奶发现。
段奶奶心脏一直不好，一时间惊吓过度，结果两人同时被紧急送进了抢救室，醒过来面对的就是现在遭人嫌的模样。
沈玉舟懵圈的看着左手缠着的厚厚纱布，又扫了扫撒落在地的离婚协议书。
记忆中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让他内心有说不出的茫然感。
沈玉舟懵圈的看着左手缠着的厚厚纱布，又扫了扫撒落在地的离婚协议书。
记忆中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让他内心有说不出的茫然感。
这是他的过去？
所以，他是一个人见人嫌，道德有问题的不良少年？
自己看不起自己是怎么回事？
段元勋冷冰冰的模样，好像不是他的菜吧？
沈玉舟脑海中的记忆如成千上万的蜘蛛在结网，乱糟糟一团，让他头痛得理不出头绪。
他叹了口气，扶着床沿，从地上站起，朝门口走去。
走廊外那一头，段元勋正在和医生说着段奶奶的病情，表情懊恼又心焦。
旁边站着一个挺漂亮的男生，时不时拽了拽段元勋的衣角，表情和眼神落在沈玉舟眼中......茶里茶气。
他是段元勋的青梅竹马，卓小希。
如果两年前，如果不是沈玉舟横刀夺爱，估计那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这些年，他和卓小希是明争暗斗，互看不顺眼，当然每一次段元勋维护的人都是卓小希。
沈玉舟扶着门框，安静的等着，待几人走后，扶着墙朝段奶奶的病房走了过去。
病床上，老妇人正在晕睡，脸面苍白，唇色微微发紫。
沈玉舟走了床前，牵起老妇人的手腕，号起了脉。
沈玉舟嫁入段家的两年，段奶奶对他不错，从未刻意为难过他。他却不识歹的任性妄为，将人气进了医院。
沈玉舟内心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又顺带鄙视自己以前的眼光。冰山男有什么好？除了夏天有被迫降温效果，啥用也没有！
沈玉舟微微皱眉，老太太心脏问题因为年龄大了不易动手术。现在住院和用药，只能暂时缓解心绞痛。
但病情真的不能再拖了。
沈玉舟号完脉，倾身给其压了压被角，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你在做什么！”
沈玉舟刚回头，身后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狠推了他一把。
“沈玉舟，你把段奶奶弄成这样，还不够！是想把人害死，你才甘心吗？”
沈玉舟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身体很虚，这一推直接撞到柜门边上，疼得他直吸冷气。
沈玉舟回头冷冷的看着卓小希，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周身上下却散着冷冽的危险气息。
卓小希身体微僵，暗暗咽了下口水，这样的沈玉舟陌生得让他心惊。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
卓小希的气势明显降了两个度，“这里不欢迎你，给我出去！”
若是以前的沈玉舟已经和卓小希呛上了，可现在沈玉舟不会那么做。
口舌之利，对现在的他毫无益处。
沈玉舟转身便要走，病床上的老人却已经转醒，虚弱的喊了他一声。
“奶奶，我把你吵醒了？”
沈玉舟转身，牵住了老人的手，指尖按在了腕博上，眉眼间又多了一份深色，“奶奶，你心口是不是很疼？”
老人微微闭眼，摇了摇头，“都是老毛病了，把你们吓到了吧。”
沈玉舟用力回握老人的手，心理百般不是滋味，“奶奶，你会没事的。”
老人笑笑，表情因疼痛变得勉强。
“有什么事，可以和元勋好好商量，别做傻事。”
沈玉舟乖巧的点点头，倾听老人的话语。
卓小希内心开始烦燥。沈玉舟又开始在老太婆前面卖乖博好感，肯定又准备要挟段元勋原谅。
这老太婆是眼盲心瞎吗？沈玉舟这种一无事处的人，有什么值得维护的？
卓小希心里暗恨，表面却温和乖巧。
“奶奶，你渴了吧，我看你您唇都干了，你先喝点水。”
卓小希出声打断两人，又端了杯水挤身上前准备将两人隔开。沈玉舟却先一步将老人扶起，接过他手中的水杯。
卓小希不情愿的微微攥拳。
门外的脚步声，越逼越近。卓小希眸光微闪，凑上前，“那水可能有点烫，还是我来.....啊”
话还没说完，大半杯被撞撒在老人身上。
沈玉舟愤怒扭头，一道黑影闪电般遮在了他头顶。沈玉舟手臂一痛，连人带杯，被甩了出去。
“沈玉舟，谁让你来的！你给我滚！”段元勋看地上的人，眼中仿佛有两团漆黑的鬼火在燃烧，又冷又骇人。
“元勋哥，不是这样的...这事怪我，我怕水太烫，一下碰到了...”一旁的卓小希无措直摆手，语无论次的试图解释。
可在段元勋眼里，沈玉舟的出现就是一种罪，什么解释都只会罪加一等。
“谁要他的假好心！给我滚!”
“元勋，你干什么....哎”
段老太又急又气，本来想维护沈玉舟，耐何胸口一阵绞痛，面色一僵，拳头紧按住了胸口，朝床倒了下去。
段元勋吓坏了，连忙按铃，卓小希也急匆匆的冲出了病房叫医生。
沈玉舟内心着急，忍着疼痛撑起身走到床边，本来给老太太按一下穴位缓解疼痛。
段元勋已经控制不住的心中的烈火，一把薅起他的衣领，像处置死狗一样，硬生生地将他拖拽到了外面。
“沈玉舟！老太太对你还不好吗！你一而再，再而三.....”
段元勋粗喘着气，拽着他衣领的手，青筋直暴。人在抖手在颤，一词一句的低吼声像从后牙垢挤出。
“我真是恨不得鲨了你！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也不会再给你一分一毫！滚！”
沈玉舟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摔在地上，偷偷的望了眼病房里的老太太，不敢再进去，也不敢生段元勋的气。
医生很快来了，一群人围在老太太床前检查。
沈玉舟傻站了许久，转身朝外走去。
叶凡给沈玉舟打电话时，沈玉舟正在药材市场乱转。
沈玉舟脑子里存着一个庞大的知识库，对医药上的东西也是一望而知，烂如指掌。
医药像是上辈子的记忆一般，刻在他的DNA中。
没有迟疑，沈玉舟对所需购买的药材和店家的谈价技巧，手到拈来。
不过需要的材料中有些价格比较昂贵，而他身上好像没什么钱！
今年的他二十出头，幼龄，初小、中级，高院都留过级，导致大龄的他现在比同龄人晚三年。
3030年，这个时代，因人口出生率低的问题。法定结婚年龄下调。
沈玉舟做了一个异类的厚脸皮，刚到法定年龄，不管是不是在校期，直接就逼婚了，拿老公家的钱上学。
偏偏还不识趣，时不时整些让段元勋反感的事，导致零花钱从最开始的每月五万变成五千，再到现在......没了。
沈玉舟看着银行账户上的不到一千的生活费，一阵惆怅的长叹，别说买药了，生活费都成问题了。
混成这样，人生毫无意义呀！
来电铃响了好几下，沈玉舟才慢腾腾的接起。
“喂？你那么久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呢。”电话那头的男声，似乎松了一口气。
“......”
叶凡，沈玉舟为数不多之‘志同道合’的朋友。
学习成绩垫底，成天只会打扮，追星冲在第一线的中二少年。沈玉舟现在没什么心情搭理他，随意应了声。
叶凡气愤又无耐的语气：“你怎么能听卓小希的主意呢?那明显是引你入套的。现在中计了吧...哎！”
沈玉舟一头雾水，直觉对方有事，“出什么事了？”
“你的事在学校传开了，对学校的影响极坏，学校很可能要开除你！”
祸不单行的沈玉舟：“！”
“知道了，先挂了。”
“等一下，明天的模拟考试你来吗？如果缺考这个学期的学分肯定不够了。你可能又要留级了。”
“......”
沈玉舟挂了电话后，仰天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头又开始痛了。
......
普通的药材市场，大都是店员看店做供应链的批发生意，但有些店会有老中医收丹药的配方，价格还不错。
沈玉舟凭借着记忆和经验，查找那些老字号的中医世家店铺，很快在一家有历史的门头招牌前停下，走了进去。
药铺的柜台前，店员正在用克称配药，柜台前坐着一位老人，手拿丝帕捂着嘴，断断续续的咳嗽。
沈玉舟撇了一眼，眉头微皱。
他直径上前问店员要了笔和纸，在桌面写了起来。
药单上的药量不仅精准到克数，就连中药的产地，年份都一一写明。
店员诧异的抬头看他，随后带着嘲讽式的轻笑，“小兄弟，你这些要求是不是过份严谨？”
沈玉舟抬头轻笑，“中药产地不一样，药效肯定不一样。比如.....你手中的这副药方中的薄荷。薄荷的主产地是米国，但药效最好的产自鹰国。
两者因产地不同，其所含的挥发油，含量就不一样，那解热散汗的效果就会减弱，有的甚至相差十几倍。”
沈玉舟抓起一小戳干透的薄荷叶，轻轻嗅了一下，“你现在配的药....叫留兰香圆叶薄荷，产地在浙江一带。”
说完，沈玉舟扫了一眼咳嗽的老人。
店员手中的药单正是此老人的。老人听见沈玉舟如此说法，朝着柜台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还敢给我用劣质的药？”
店员一怔，急忙道，“不是的老先生....哎，你这小兄弟，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店的药材可是货真价实的好药.....”
“咳咳咳....咳咳...”
店员的话还没说完，老人家一阵急咳，脸都憋红了。沈玉舟连忙扶住老人，指尖习惯性的按在了他的脉博处，眉头皱得更紧。
“咳...”老人用力的捂住了嘴，淡蓝的丝巾帕上，一抹红色晕染开来。
“老人家！”
店员脸色也是一变，连忙放下...药秤，朝里屋跑去，“陈老，陈老....你出来一下！”
沈玉舟扶着老人家走到位子上，老人家摆摆手。
“没事，多年落下的病根，去不掉了。”
“老人家，如果你现在的单子效果不太理想。你可以试一试，这个土方法。枇杷叶六十钱，火烤。然后用湿毛巾把它擦干净，把毛去掉，加古巴糖，翻炒加水两碗煎汤服用，连续服用二十天。”
沈玉舟刚说完，柜台后门走出了一位两鬓头发发白的老人，身后跟着刚刚的店员。
“你这小兄弟，班门弄斧到我们药堂来了！你知道这张单子，谁开的吗？”店员开口直接呛沈玉舟。
“闭嘴！”白发老人出声喝斥，“小兄弟所说之法，也不失为一种良方。”
沈玉舟站起身，微微含首歉意道“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老人家的配方药自然是很好的，用的都上等药材，只是药物相生相克。此药方之中的药物融配性，可能没那么完美。”
沈玉舟有意想卖自己的配方，话里话外，自然不会去得罪人。
“小兄弟，你懂医？”
“我来买药的。”
白发老人点点头，先上前给之前的老人号了脉，拿起笔重新给老人开了方子。方子上的药与沈玉舟刚说的，差不了多少。
这是信了他的方法。
送走病患，白发老人拿过沈玉舟的手中的药单，表情从古怪变到惊叹。
“妙，妙.....这是你写的？”
那是治疗心绞痛的初级药方单。
“这是初级药方，主要是调理。调理过后，改中级药方。虽然不能彻底根治，但基本上不会复发。你要买吗？我刚好缺钱。”
白发老人闻言细细打量了沈玉舟。这一身单薄的着穿，还有手腕上的纱布，眸子微闪。
“小兄弟，够直接呀！”
沈玉舟淡淡一笑，“那也得看对方，懂不懂行。”
白发老人爽朗一笑，”小兄弟的阅力不像十几二十岁之人。“
沈玉舟笑而不语。
”有点真材实学。你以后配药，可以来我们药铺。我都会给你实惠价。”
”老人家，抬爱了！“
.......
沈玉舟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带着药再回到医院时，只有护工在病房。
老太太的脸面依旧苍白，精气神极差。沈玉舟半哄骗着老太太把药服下后，没敢在病房久留离开了病房。
折腾了一天，沈玉舟身体又累又虚，本想回到自己病房先睡上一觉，却发现自己的床位已经被退了。
段元勋这是恨他恨到骨子里了，够狠！
但沈玉舟没想过去找他理论，毕竟之前做过太多挑战对方底线的事。
没了病床位，沈玉舟也没打算回段家别墅，出了医院大门，随便找了间小旅店倒头便睡。
隔日大清早，沈玉舟又给老太太带了药.大概是有效药的缘故，老太太精神好了很多。
沈玉舟便寻思着把手中的药直接交给老太太。
那是针对病情的调理药丸，如果一天三次，医院所开药物是不需要服用的。
不过老太太对沈玉舟的感情，只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理性信任。冒然要求对方用自己的药替换医院的药，沈玉舟觉得不太现实。
沈玉舟退而求次，交待老太太一天服一颗或者心脏绞痛时服用。
做完这一切，沈玉舟赶回了学校。
沈玉舟就读于市九校，是市里录取分数线偏低的学校。如果他被学校开除，大概只能转学到偏远县城的学校了。
沈玉舟暂时还不想被退学，所以课堂出勤率必段要保证。
自伤事件在学校已经传开，沈玉舟刚进教室，便被教导主任请到了办公室。
刘主任开门见山，直接劝退。
沈玉舟自然是不愿意的。
自伤事件发生在校外，而且是周末，沈玉舟觉得自己没有旷课，也没有违反学校的校规。且自伤事件可归属于心理问题，是私事家事，学校无权以这种理由劝退他。
刘主任和沈玉舟掰扯了半天，见对方油盐不进，转身将办公室的门锁上了，脸也拉了下来。
“沈玉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校方现在对你进行劝退，出于曾经的师生情份，可以帮你联系其他学校。
县级一校，二校，你都可以选。但你若执意不妥协，下一次你再进这间办公室，给你的只能是开除通知书。”
沈玉舟精致的脸上微冷：“刘主任，你这是在威胁我？”
“县一校的教学质量也是小有名气。”刘主任答非所问。
是！县一校不错，但地处偏远，想回市里坐车都得三个多钟头。
“学校不能无故开除学生！”
刘主任冷哼一声，“学校确实不会无故开除学生，不过学分低于50自动开除。”
沈玉舟转过头看他，眼底闪着冷光，阴森又锋利。
学校对学生的纪律管理是学分制，违反校规就会扣分，但怎么扣校方说了算。
沈玉舟之前就被警告处分一次，一次扣了50分，若是再来一次，真的会被开除。
沈玉舟刚走，刘主任便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他没同意，需要再等几天。】
......
段老太病房外，卓小希看着手机中的信息，眼底划过一丝阴冷，随后迅速将信息删除。
段元勋从病房里走出，卓小希连忙迎了上去。
“元勋哥，我看奶奶气色比昨天好很多。”
“嗯。”段元勋随口应了声，“医生也觉得诧异。”
“啊？”
“没什么。谢谢你的汤点，不过以后别送了，这些事福嫂会做。”
卓小希表情微滞，无措的咬了咬唇，眼底雾色朦胧，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一样，“元勋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昨天不应该当着奶奶的面和玉舟吵架的。”
“别跟我提他！”
“元勋哥...”
“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嗯。元勋哥现在是要去公司吗？能不能顺路载我一程，现在上班高峰期，我怕不好打车？”
“走吧。”
段元勋也没废话，大步朝电梯走去。
卓小希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小跑着跟了上去。
“元勋哥，你没吃早餐吧？”
......
模拟考虽然成绩不会和升学考最终成绩相关，但校方注视这类考试，将其归算到了学生学籍分当中。
沈玉舟的第一次模拟考不及格，被扣掉了两个学分。
如果想加学分，成绩达到优，且成绩为年级前五十。
沈玉舟回到教室，被众同学的视线围鲨不久，老师抱着厚厚的卷子走了进来，教室瞬间一阵唉声叹气。
叶凡坐在沈玉舟的后方，对于沈玉舟的处境也是爱莫能助。
今天的沈玉舟特别沉默，大概是受了打击。
叶凡组织了半天语言，终于在考试前夕，踢了踢对方的椅子。
“嗯？”沈玉舟酷拽的转过头。
叶凡：“！”
“一会考试有不懂的题，等我的小抄！”
沈玉舟：“...”
平常考试只比他高两个名次的人，哪来的底气让他抄？
“谢谢！”
左右两边的同学，切的一声讥笑。
一同学直接阴阳怪气道，“老公靠骗，考试靠抄，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哎，各位一会把自己卷子捂紧了，被某些人多看一眼，都是咱履历上的一个污点。”
叶凡转头便呛声，“王丽，你说什么呢！”
王丽冷笑，“怕别人说，自己就别做得太难看！”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外界的人对段元勋了解不多，但基本的信息还是明了的。
年轻，人帅，钱多，大总裁，这种小说男主一般的设定人物，竟然被一坨牛粪糊了，任谁看了都生气妒嫉。
沈玉舟该庆幸段元勋不混娱乐圈，否则这会都得五马分S！
“葡萄酸不酸不知道，但强摘葡萄的人吃了五脏六腑都烂了。”
“你！”
换平常沈玉舟早就眼红脖子粗的怼回去，今天却老僧入定般毫无反应。
讲台上的老师，适时敲了敲桌子，讲了考试要求，末了重点叮嘱了一句，此次考试比以往特殊，不许做弊，否则校方严惩。
试卷很快发了下来，沈玉舟快速扫了一遍全卷，莫名有百感交织的感慨。
题还好不是很难！
两个钟头的考试时间，沈玉舟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但老师规定不能提前交卷。
沈玉舟在考场发呆，乱涂乱画的流言很快从班级传遍学校。
.......
沈玉舟和段元勋闹掰后，他内心是抗拒接近段元勋的，怕被狗男人拎着玩。
他不想回家，可他身上没钱。
那天卖初级药方赚的钱，只够给老太太买药。
被生活所压迫的沈玉舟，最终老实回到段家。
回家第一件事，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将自己的东西从主卧搬到了次卧。
但记忆混乱的沈玉舟，根本不记得段元勋自结婚后，住的就是次卧。
凌晨一点多钟，医院公司两头跑的段元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福嫂去医院陪老太太了，家里静悄悄的。
段元勋不在意，直径回房，将房门反锁，身上的衣服一扒，光着身体进了浴室，全程不开灯。
段元勋洗漱完后，掀开被褥就往床上躺。
可刚躺下没多久，一个轱辘翻身跃下床。
啪哒~~漆黑的房间瞬间灯火通明！
沈玉舟缩在床角边上，揪着被子，僵着身体，瞳孔地震般盯着他。
段元勋一愣，意识到什么，长手拽过架子上的浴巾，快速围在腰间。
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沈玉舟僵硬的撇过头，脸上热得能煎鸡蛋。
他的眼睛感觉要瞎了！
段元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额头青筋直跳，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怒吼，“沈玉舟，你到底要干什么！”
奶奶还在住院！他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爬上他的床勾.引他?
沈玉舟对谁都有底气，唯独对段元勋无法硬气。
打不过，骂不过，自己的生存条件也拿捏在别人手中，他不得不低头。
“误会...我马上走！马上走！”
沈玉舟脚刚下地，身体又是一僵。他身上的布料虽然比对方多一点，但款式让他接受无能！
这让他如何面不改色的走出这扇门？
沈玉舟尴尬一笑，伸手去拽被单，动作镇定的往身上裹，其实内心慌的一匹。
段元勋阴着脸看着床对面的人，心中愤怒到极点的同时也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打不得，鲨不得，离不了，他不知道该拿这种人要怎么办！
沈玉舟拖着被子，快步朝门边走，结果动作太快，脚下一绊，整个人朝门板扑了上去，裹着的薄被半滑落。
黑色的真丝床褥，白皙光滑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凝脂诱人，带着浑然天成的诱惑。
沈玉舟、段元勋：“......”
沈玉舟板着面瘫脸，不慌不忙拉起了被子，继续往身上披，只是脸颊火辣辣的炙人烫感，让他完全不敢回头看身后之人。
太羞耻了！
沈玉舟开门的手在抖，越是抖越是打不开。
段元勋的忍耐度也终于到了极限。
从结婚起对方就一直在制造各种机会想和他发生关系，就真的这么饥K？
我成全你！
段元勋两个跨步上前，拽住沈玉舟手臂往床上一甩，被褥大敞。
“沈玉舟，你真够J的！成天变了花样玩这套，我成全你！”
沈玉舟吓到，慌忙扯被子，高大的身影却压了上来，完全不给他挣扎的机会，嗗咬住了他的唇。
接下的‘扭打’让沈玉舟又体验了一把被人欺压，无力反抗的绝望。
段元勋不知道愤怒的还是生理发应激发的，瞳孔血红血红的跟冒着火焰一般，对沈玉舟的输出全是凶残地撕扯绞杀。
沈玉舟也没有被Q上的癖好，被男人压制气得也是瞳仁爆裂，屈辱难忍，最后非常不男人的揪扯住了对方的头发，往死揪。
可段元勋的武力值远在沈玉舟之上，反手就将他两条手臂攥拧住举过头顶，全身的力气压砸在对方身上，身下人越是挣扎，段元勋的目光越是狠戾。
目光隔空相撞，沈玉舟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仰着脖子声嘶力竭地朝男人怒吼，
“段元勋，你敢Q上，我弄死你！混蛋，混蛋...”
吼完，眼泪也不争气的蓄满眼眶。
段元勋怔住了，身下的人目光陌生仇怨的眼神看着他。段元勋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却搅得他思绪难宁。
段元勋理智回笼，翻身下床朝浴室走去，冷冷的抛下一句。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沈玉舟连忙起，生怕对方反悔般，快速穿上衣服，拖出自己的行李箱直奔大门。
浴室中，段元勋在将冷水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浇在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一寒颤，却冲不散身体的欲望。
那一刻，他承认自己的身体欲望主宰了他的理智，厌恶对方却狠不得将人压在身下，看着对方无助的颤抖和哭泣。
段元勋觉得自己快疯了，怎么会对沈玉舟抱有那样的想法？
看来，这个家没法呆了！
段元勋收拾好自己，也出了家门。
再说沈玉舟，大半夜拖着行李箱，身上又没钱，这多少有点走头无路的心酸。
沈玉舟翻遍手机通讯录，最后给叶凡打电话借了五百钱，暂时找小旅馆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找兼职赚点外快。
沈玉舟有养活自己的生存技能，但自伤事件后，他失血体虚一直没有好好养休息，本想在家呆两天，没料到段元勋给他整这一出。
沈玉舟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发烧了。拖着昏昏沉沉的脑子去了趟药店，等赶到学校时迟了。
沈玉舟刚进教室就被班主任点名批评，态度比平常严厉粗暴，且不听任何理由。
沈玉舟听出了针对的意思，没有出声反驳。但他也明白了，某些人为了逼他离开学校，开始施压了。
他知道属于他的暴风雨，不会太久了。
这一天，模拟考试科目是物理化、生物三科。
沈玉舟依旧是一半时间答题，一半时间睡觉，放学后往中药市场跑，晚些时候上任务网接兼职。
两天后，考试成绩下来了。每个同学都收到了批改好的考卷，唯独沈玉舟没有。
第一节课下课后，沈玉舟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李强将他的卷子拍到了桌子上，用笃定的语气指责道，“考试前，我有没有说过，这一次考试比较特殊，校方高度重视，不能作弊！
你现在解释一下，你的成绩是什么情况？总分750，你考742？你是在搞笑吗？”
这个成绩，沈玉舟其实也有些意外。
但他表面不动声色，很平静的看着李强，不解道，
“我考742，又不是考752，有什么搞笑的？觉得我做弊？有证据吗？有证据直接拿出来，其他的不必多说！”
“事实摆在眼前，还要什么证据？”
“什么事实？”
“你能考700分吗？”
“我能！”
“行了！"李强不耐烦的打断，”这一次的模拟考成绩，会用来作为HMMT数学竞赛的初选名单。校方高度重视，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回去叫家长吧！”
沈玉舟想了一下，他现在的监管人好像是段元勋？
叫段元勋来学校为他说理，还不如他一个人扛呢。
“我再说一次，没做弊！有证据你们拿证据！”沈玉舟丢下一句，转身出了办公室。
中午，学校在未做调查事件认定，直接在公告栏里贴出了通告书。
【某某级七班沈玉舟同学，考试通过做弊考出742（满分750）的成绩，影响极其恶劣！成绩直接取消，稍后贴出处罚通告。】
这成为本学期最搞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沈玉舟本来就是学校的污点名人，这一出通告直接被全校师生当笑料看了。
不止学校论坛爆了，还被学生发到了社交平台。
【天啊!现在的人都蠢成这样了？做弊都不长脑子吗？直接调换老师的标准答案卷？这是把所有人当傻子看吧？”】
【唉~你们说他题目能看懂一半吗？】
【从年级倒数干到年级第一？励志偶像剧现在都不这么拍了！】
【我滴娘，虽然不是真正的升学考，但是我感觉咱市九校的脸要丢到全国网友面前了。】
【......】
风言风语四起时，沈玉舟也挺郁闷。
考试时，他只想着把上一次丢的学分加回来，结果一个没驾驭好，就考出这样的结果。
学分不够要留级，想挣学分面临开除，横竖都得死，他最近的运气太背了！
放学时，叶凡追上了沈玉舟，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安慰道，“兄弟，你也太不厚道了。你有答案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你觉得你很幽默吗？”沈玉舟高冷的撇了他一眼。
叶凡悻悻的收起了脸上的堆出的假笑，嘿嘿傻笑，“你有答案，也不能全填呀。你这不是要告诉学校，你公然做弊吗？”
“我听说，学校要开除你，现在就等你家长来学校办手续了。你老公.....”
沈玉舟被赶出家门的事，叶凡知道了，但也爱莫能助！
“校方做那么绝，会不会是你老公施压了呀？”叶凡毫无自觉的又捅了一刀心窝子。
沈玉舟：”......“
现在的事件走向是，沈玉舟就算考场上没有被抓到做弊，但所有人都觉得他通过不正当手段提前拿到考卷答案。
校方完全不给沈玉舟辩驳的机会，直接定了罪。
沈玉舟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问叶凡，“如果我跟你说，我真的没有做弊，你信吗？”
他这个人生不仅失败还稀里糊涂的，沈玉舟有想过试图挽回，耐何事以愿违！
“哈？”叶凡嘴角微抽，表情大写的两字，不信！
沈玉舟没再吱声，内心据理力争的决心也散了。
叶凡知道自己伤了沈玉舟的心，只能硬着头皮安慰，“沈玉舟，你说真的？你...不会是超级学霸？一直扮猪吃老虎？可是你一扮扮三年，为了什么？”
沈玉舟：“......”
沈玉舟已经放弃挣扎了，不就是到县里上学吗？
离开市中心，远离段元勋是两人现在最好的结果，这大概也是段元勋最希望看到的事。
“沈玉舟，如果你的成绩真的这么好，你完全可以去市一校！市一校每年都有二个额外的特招生名额，你现在就去申请考试！”
叶凡挥了挥拳头，"打所有人的脸！让九校的老师后悔去！”
市一校，本市最好的学校，全国排名前五！考进去的学生基本是学霸！
这个学校每年面向全国学生空留两个额外特招名额，但想靠这两个名额挤进去的一定是学霸中的战斗机！
“市一校？”沈玉舟轻声呢喃，这不是卓小希所在学校吗？
市医院病房
段老太经过几天的治疗，身体有了明显好转，便想提前出院。医生也同意了，可段元勋不放心。
老太太有二十年的心绞痛史。随着年纪增大，病情越来越严重，这一次都出现了晕厥，怎么住院的天数比以前还少？
治疗的药物依旧是那几种只能调理不能根治。按常理说身体有了耐药性，同样的药，效果只会越来越差。
段元勋对年轻医生给出的诊断有所怀疑。
“奶奶，我明天找院长问问具体情况，院长说能出院，咱再出。”
老太太不以为意道，“医生可不敢乱说话，而且我的身体我知道。”
一旁的卓小希开口帮腔，“奶奶，元勋哥也是关心你。你就安安心心再住一天，明天我们再出院？”
老太太偏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段老太是过来人，明白卓小希的花花心思。
虽然她也觉得沈玉舟比不得他优秀，但和自家孙子领证的是沈玉舟。只要两人还没有正式离婚，卓小希这种过份靠近段元勋的行为就是下作。
老太太不说话，卓小希表情有瞬间的尴尬。
这几天，他天天往医院跑，送汤送水装孙子，为的就是博得老太太的一些好感。
耐何老太婆不识好歹，还尽帮沈玉舟说话。
都不知道沈玉舟那个废物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出了这种事，还这样维护他？
卓小希轻咳了一声，转身拿起桌上的茯苓饼，“奶奶，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茯苓饼，我特意到西街那家店买的。”
老太太摆摆手，“没胃口，放着吧。我想吃的话，会让我孙媳妇给我买。”
话说到这个份上，卓小希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
段元勋的脸瞬间拉到地上，“奶奶，没事你提他干什么？”
自那一夜后，段元勋对沈玉舟的感觉，除了厌恶，莫名多出一种难以启齿的复杂。
可能是他洁身自好太久，受了对方的衣不遮体的蛊惑，这两天梦里全是少儿不宜的画面，起床时床褥都是脏的。
段元勋从羞耻到郁闷，最后心态有些崩。
“我怎么就不能提他呀？我都说了，我的病是老毛病，跟他没关系，你非把锅甩人身上，才心安理得？”老太太没好气道。
“好了奶奶，这些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段老太有意让两人和好，但自家孙子又如此抗拒，唯有一声轻叹。
卓小希却嗅到了不一样的信息，段元勋对沈玉舟的态度似乎有软化的趋势？
“元勋哥，你这几天没看新闻吧？”
“什么？”
“沈玉舟做弊。”
段元勋冷笑一声，“这算什么新闻？”
“事情闹得有点大，750的总分抄出了742的成绩，全国网友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在等后续发展。
校方据说只能开除平息风波。如果真被开除，他的名声又被过度暴光过，基本上没有学校会要他。他没跟你说吗？”
卓小希欲言又止的表情，惋惜的语气小心观察两人。
这大概是段元勋听过最离谱的事，愣了一下，开口嘲讽，“呵.....活该！”
或许老太太这几天一直帮沈玉舟说话，段元勋对沈玉舟的印象，有了些认命式的释怀，现在一招回到解放前。
沈玉舟就是一垞扶不上墙的烂泥！
段老太则一脸茫然，”这什么意思？这么严重？“
不就是学生做弊吗？哪个当学生时没做过弊？怎么还上冈上线了？段老太不明白。
”奶奶！别再跟我提这个人了！我们段家的脸，快丢光了。“
段元勋扭头大步朝门外走去，卓小希也赶忙追了上去。
......
市一校的特招生考试一共三场。
网络上先申请电子版的初试和复试，全部通过后，到学校进行最后一场纸面笔试。
沈玉舟当天就做了电子版的初试和复试，看时间还早，便打车去了医院。
他有四天没去看段老太了，那天留给她的药，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吃完了。
沈玉舟想在老太太出院之前，再带些药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