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病娇反派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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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接下来的一周,江与然没有见过心理医生,他都在帮忙照顾沈谦,与其说照顾,不如说陪伴。

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沈谦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甚至很少和江与然交流,除非有什么需求,比如割血喂他,扶他去洗漱上厕所之类。

张遇每天都会按时送来吃的,江与然有问他心理医生人呢,他都说最近严查,不让食物和食物见面略过话头。

沈陌也没来找过麻烦。

经过一个星期的修养,沈谦的摔伤基本上痊愈了,眼部被挖走的组织开始结痂,他没再让江与然换药,因为他换一次,哭一次。

这天阳光不错,沈谦意外没在白天睡觉,而是提议让江与然推他出去走走,来了这么久,江与然还不知道异种基地的全貌,索性答应了。

整个基地坐落在一片山坳里,房屋布局向周围呈扇形扩散开来,被高高的围墙圈起,有茂密的小树林,异种护卫兵训练场,穿饶着清澈的溪流,环境称的上清幽,甚至还有个叼炸天的名字:瑶池。

不过比起江家占地八百亩的庄园别墅,还是差了点。

江与然推着沈谦沿着小溪慢慢走,阳光像是揉碎的金水,反射着溪水粼粼波光,暖暖的铺开在俩人身上。

沈谦一路说着路线,到了溪边不停在问:“走到小溪尽头了吗?”

“还没呢,你尿急吗?”江与然有点困惑,感觉他很急的样子,难道小溪尽头有厕所?

“……不是,”

沈谦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没再问。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前面有片绿意盎然的小树林,路只有一条,江与然以为到尽头了,埋在他耳根轻轻问:“前面有片林子,是不是到尽头了。”

“没有,从林子过去就到了。”

“哦。”

俩人一路穿过光影斑驳的小树林,待到路尽头,江与然闻到一阵花香。

一出林子,斑驳的光点重新铺开成耀眼的辉茫,他出于本能挡了挡眼睛,放下手的瞬间,抬眼便见到一块明如镜面跌进蓝天白云的湖泊,湖泊边上摇曳着一片花海。

是白玫瑰。

纯白娇嫩的花朵在青翠欲滴的绿叶丛中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玫瑰专属的花香肆溢在空气里,沁人心脾。

“看到了吗?”

沈谦唇角微微勾起,声音如沐春风。

江与然有些好笑,玫瑰在他的世界里,简直太常见了,“你,不会就是想带我来看玫瑰吧?”

“嗯,”

沈谦朝花香飘来的地方,伸过去手,惨白指尖在花丛中摸了摸,摸到一朵玫瑰后,沿着花枝往下,顺利摘到朵娇嫩的白玫瑰,很自然地递给江与然,“送给你,喜欢白玫瑰吗?”

江与然:“?”

他干啥要送我一朵玫瑰?

难道天天看我吃蘑菇,他吸我的血都吸到股蘑菇味,想让我换个口味?

所以明天是玫瑰蘑菇粥吗?

肉丝凭空出现在空中,呱呱鸟叫两声:“宿主,他不是想让你换口味,他馋你的身子!”

江与然:“?”

卧槽,他该不会是在向我示爱吧?

可是我不喜欢他啊!

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娶媳妇呢!

如果贸然拒绝他,他会不会生气咬死我?

斟酌半晌,江与然没有去接玫瑰,而是愁着眉小心翼翼道:“大,大哥,虽然白玫瑰很好看,但是相比白色,我更喜欢红色。”

沈谦递玫瑰的手僵在风中。

阳光太耀眼,照得他过分惨白的皮肤形同虚化了一般,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化着一抹星辉融进他身后摇曳的花海中。

江与然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接?

或许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送自己一朵玫瑰呢?

正犹豫要不要伸手接着,沈谦却收回了手。

“哦,是这样啊……”

他洋装风轻云淡的样子,指尖却有些微颤抖,有些无措地将玫瑰护在怀里,很轻柔的动作,像是在护一颗一不小心就会打碎的心。

整整七天,他熬了七个夜晚,最后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了小艺一个愚蠢的问题:如何追求喜欢的人?

小艺给他的回答是:或许你可以送他一朵玫瑰。

他记得瑶池边上,长满了白玫瑰,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为了确定有没开花,他还半夜摸黑来了趟。

他现在可是一个瞎子,摸出房间都废惨了功夫,眼睛看不见了,一路走一路靠摸,中途还差点掉进臭水沟,好在被巡逻的护卫遇到,才没落得狼狈不堪。

所以今天才会信心十足的带江与然来到这里,可是,小洁癖说他不喜欢白玫瑰。

他喜欢红玫瑰!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红玫瑰!

所以,他是在拒绝我吗?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回去吧。”

生平第一次向人示爱,却被拒绝了,从未遇见这种打击的沈谦,想装作若无其事,可声音却像是咽了满口风,控制不住的嘶哑。

江与然不知道他怎么了,反正看上去糟糕至极。

将去湖里抓鱼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应了声“好!”赶紧推着轮椅回去。

回去后沈谦没有找江与然要血喝,只是捧着那朵娇嫩的白玫瑰坐在轮椅上,晒着窗外洒进来的太阳发呆。

江与然感觉他不太对劲,几次上前询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上厕所、要不要睡觉,他都用一个简单有力的“不”字回绝了。

江与然天生不是伺候人的料,问几次他都这副态度,懒得再理他,找出前几天心理医生从那处废弃点带回来的纸牌,和自己玩起斗地主,玩着玩着困意上头,索性一头歪到床上睡觉,没一会儿,既然睡了过去。

沈谦听到他浅浅呼吸线伴随轻微的酣声,沉声唤了下:“小洁癖?”

江与然睡得很熟,没什么反应。

沈谦抚着手里的玫瑰,又偏头喊了几声,确定他是睡着了,才露出一对锋利如尖刺的虎牙,缓缓将惨白指尖送到唇边,牙尖轻轻刺破指腹,一滴鲜血迅速漫溢出来。

过分惨白的指尖,红色清晰得触目。

他寻着香,拇指指尖抵在咬伤边缘,精准无误地对准了白玫瑰,一滴饱满腥红的血珠沿着修长指尖悄然滑落,“叭!”一声,散开在纯白玫瑰娇嫩的花瓣上。

残阳如血,江与然醒过来时,已是黄昏。

睁眼便撞见,守在床边的沈谦。

他微微偏着头,惨白又绝美的侧脸落在一片光耀里,反射着淡淡的金茫,眼部纱布莫名添加几分神秘感,妖冶中带有一种惑乱人心的魔力。

江与然一时没挪开眼睛,想问他怎么过来的也没敢问。

沈谦似乎察觉到他醒了,往这边偏了偏下颌,“你醒了?”

“嗯,你……你饿不饿?”

江与然发现他双手很闲散的交叠放在长腿上,没看见那朵被他抱回来的白玫瑰,偷瞄了房间一圈,仍然没看见,不免有些迷惑。

“不饿,我想洗澡,你帮我?”沈谦提了个难度系数很高的要求。

江与然瞬间将那朵玫瑰抛到九霄云外,眼神怔怔地看相向沈谦:“你,你说啥?”

“我想洗澡,我已经快半个月没洗澡了。”沈谦态度坚定的说。

其实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糟糕,这几天,他都有擦拭身子,不过不是让江与然帮忙,而是只让他打热水和拧毛巾。

江与然洁癖晚期,懵了会儿才答:“你,你想怎么洗?我,我扶你到浴室?”

“不,我意思是,你、帮、我、洗。”沈谦逐字逐顿。

江与然差点就崩溃了:“要不我叫张遇过来帮你吧,你知道,我洁癖……”

“我不,我就要你帮我洗!”

男人稍微抬高点声音,硬是把江与然吓怂了。

他懵了会儿,心说这肯定是没收他玫瑰,他就寻思着要给我搞点事情呗。

忽然记起前几天搜刮回来的黑皮手套,或许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嗯,我帮你洗,你今天想穿什么衣服,我先给你找好。”

“衣柜左边最里面那件衬衫,西裤要右边第三条,中间的柜子里有领带,帮我拿暗红色斜纹花的那条,内裤……内裤就随便吧。”

“哦。”

这几天都是江与然帮他找换洗的衣服,他都是这样提出的方案,并不奇怪,只是他要系领带就有些奇怪了。

边拿衣服边问:“今天晚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还打领带?”

没准是那位传说中的父亲要来吧。

“嗯……”

沈谦沉沉的应了声,“很重要的事情。”

八成是被我猜中了,难怪还要洗澡。

找好衣服,他又给沈谦找来拖鞋,沈谦自己换鞋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黑皮手套,戴好扶着人进浴室。

“你就在这里站着,我去放热水。”

江与然怕水蒸气打湿沈谦眼睛上的纱布,到了门边就把人摁在这里,准备好的衣物挂在挂钩。

沈谦没乱动,乖乖站在原地,直到淅淅沥沥的水声起。

江与然还在调试水温,“你喜欢洗烫一点还是凉一点?”

没听到男人回答,转过身来想看看什么情况时,猝不及防就撞进了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气氛随着逐渐氤氲的水蒸气开始发酵。

江与然惊得心惊肉跳,正想往后退,胳膊却被男人惨白的手指扣下了。

“帮我脱衣服。”

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男人的声音显得微微低哑暗沉。

江与然半垂着微颤的羽睫,视线正好对上他领口解开一颗衬衫纽扣裸露的胸线,惨白没有任何血色,却紧实饱满。

呼吸轻飘飘的洒过去,传回来却是灼热的体温。

黑皮手套包裹下纤细的手指,轻轻触上男人的白衬衫,形成很强烈的色彩对比,仿佛那烫那热正穿透这些薄薄的隔阂,沁进了指尖。

连骨头都烫得厉害。

每解开一颗纽扣,紧实完美的身体就多露出一点,越是往下,江与然越是颤抖的不成样子。

遭罪的却是沈谦。

少年纤细的指尖总是有意无意地擦着肌肤,直到腰腹,皮质手套的冰凉在拉开衬衫的瞬间,成功擦刮到他的腹肌。

完全不同于细腻指尖的触感。

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还带着手套?”

江与然没敢继续下去,声线像被羽毛撩拨的弦,一个劲的抖:“嗯,我,我洁癖……”

沈谦一愣。

所有想挑逗的他心思,戛然而止。

他还是在嫌弃我。

不但嫌弃还害怕。

不然也不会抖成那样。

他害怕的时候就会颤抖,就像在个地洞里他怕黑一样。

我比黑暗更可怕吗?

“行了,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好了叫你。”

可惜他看不见江与然红透欲滴的脸。

像是有头小鹿,受惊后在他心房拼命蹦跑起来,顶着一对稚嫩的角,东顶西撞。

乱了,全都乱了。

“嗯,衣服在门后面挂着。”

江与然几乎是逃也似的,逃出了浴室,完全忘记了他会不会弄湿到眼睛。

除了白得不正常,他的身体,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甚至比那些拍时装秀的模特都还要好看,简直人间尤物啊!

奇怪我心跳那么快是怎么回事?

……

沈谦听到关门声音,知道江与然是逃走了。

他有些沮丧的扔掉衬衫,光裸半身瞬间暴露在空气里,宽阔挺拔的后背展开两扇形如欲飞蝴蝶的肩胛骨,肌肉线条完美流畅,到了腰线又恰到好处的收紧,像是上帝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他不顾眼部的伤,放肆地让水流冲刷着自己,从发梢到脚后跟,一点点浇灭着疯燃的火花。

他那么讨厌我。

接下的烛光晚餐,还要不要继续呢?

半个小时后,江与然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没有了,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平复心绪的他,终归还是担心的,正想走过去敲门问问,浴室门却开了。

沈谦穿戴整齐,头发湿漉漉的,却没有水滴落下,显然是擦过了,还往后梳理过。眼部位置的纱布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条暗红色的领带!

除了脚上那双不搭调的人字拖,他整个人光鲜亮丽得就像从礼品盒跳出来要给爱人惊喜的礼物。

江与然懵了片刻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你把纱布拆了?”

“嗯,我想请你吃个饭,纱布影响美观……”

男人说话的时候,一只手还停留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闲闲地插在西裤裤袋,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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