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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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陆简终于凭借他的漂亮皮囊,傍到了一位富婆女朋友。

他女朋友搞金融的,家里也很有背景,自己有一辆三百多万的兰博基尼,还有一辆一百多万的宝马7系座驾,S市户口,有房,跟她结婚孩子能在S市上学。

他女朋友比他大十岁,今年三十五岁,他二十五岁。因为家里催婚,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他女朋友之前相亲的男人不是丑就是老,虽然都挺有钱,但入不了他女友的眼。他女友还是有恋爱情结,挑来挑去挑了他这个最不中用的,但也是最帅最年轻的。

陆简当然知道他女友的闺蜜背地里骂他吃软饭,小白脸,他不在乎,他一直和女友强调,他们是自由恋爱,他会对她好,十倍百倍的好,他不图她的钱。

那图什么呢?

为了摆脱小白脸、软饭男的骂名,和女朋友出去吃饭,尽量都是他开钱,虽然有时候一顿饭就要他一个月的工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给,信用卡都刷爆也没什么,只要女友喜欢。

他一心想和人家结婚,确定关系,这样就能在S市混出个名堂,开辆好车,住套好房子。

当小白脸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敬业,当得有讲究,不能让女方厌烦,陆简成功做到了这一点。

他女朋友工作忙,他就做家庭煮男,每天买菜烧饭炖汤,样样不重样,营养又健康。女朋友没空收拾家里,长期请家政服务,他就揽下这些活,扬言这些事情我来做,保证比家政负责,省钱还干净。

女朋友笑笑,暗暗观察他做了几次,发现他把家里收拾得很好,内衣都给她洗。

还帮她照顾好了猫,一只名叫koko的纯种布偶猫。那猫金贵,眼睛像蓝宝石,毛发也漂亮,吃的罐头比陆简每天的伙食费还贵,陆简每天帮它铲屎铲尿。

他就是喜欢女友的房子,朝向好,又宽敞又通透,卧室有面宽阔的阳台,适合站在那里悠闲地喝咖啡。哪怕被女友当佣人使,他也实在不想回到那狭窄的单人间,每个月房租都要用掉他工资的一半。

谁叫他没本事,家里又没钱。他妈生了病,每个月医药费都要几千,就靠以前那点存款吊着命,能不拖累他就算好的了。

不过他也不怎么和他妈来往,以他妈为耻,年轻的时候他妈给有钱人家当保姆,那时候他就觉得丢脸,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他更觉得极其丢脸。

幸好他女朋友比较开朗,知道他有个白血病的妈也没说什么,大概是素质好,观察了他半年,还是觉得这小帅哥入眼。

床上活好。

陆简工作了三年,一直想升职,再不升职他就想辞职,他是干会计的,进了家福利好的大公司,每天却干着一些出纳和打杂的事,有时候也挺郁闷,觉得他们部门的领导针对他,是不是看他不顺眼,专让他干又杂又累的活。

又加上他们办公室人多,比他资历老的比比皆是,连新来的女会计都是985研究生,他一个普通大学的本科生,确实比不过人家。

他们公司干的外贸行业,这两年受经济环境影响业绩不太好,年底利润下滑,导致他们工资也没涨,他更想辞职。

但又找不到更好的。

这天他在办公室里印文件,听到旁边的张姐说公司空降了一位副总,估计是靠关系,从集团直调过来的,他们部长想升财务副总监没戏了。

任职文件都已经通过公司内网下发,点开公司首页就能看到,那天下班之前,陆简忙完了手上的一堆杂事,抽出时间点开那个文件看了看。

就看到了一个令他熟悉的名字。

单辽安。

从集团总公司财务部副部长的位置调任到子公司,任财务副总监,主管财务与运营。

陆简不知道这个单辽安是否是他认识的那个单辽安,大概不是,因为如果是,这个副总也太年轻!

才二十七岁!就比他大两岁。

他才混到业务员的级别,人家一来就是副总,想想就不公平。

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多不公平。

第二天,他就见到了那位副总,有个文件要找上级签字,好不容易等到他们部长签了,还要找财务副总签,最后找总经理签。

陆简最讨厌找他们部长签字,因为总被打回来修改,其次最烦找总经理签,因为人经常不在,等半天。

以前的财务副总还挺好说话,不知道这次这位怎么样。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简洁干净的蓝色西装,看起来斯斯文文,安安静静。

单辽安正在浏览报表,一时没注意到门口有人,直到听到一声敲门声,才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

“请进。”

进来的是一位年轻同事,那个男人双手捏着一份报表,穿着干净时尚,个子挺高,人也俊朗。

单辽安抬头就愣了一下。

陆简也愣在原地,没想到真的是他,他曾经的“哥哥”。那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着白净的皮肤,温和清澈的眼神,长得斯文俊秀,看向陆简之时,明显有紧张。

单辽安愣在原地,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到他,他的一只手还握着咖啡杯,有些不知所措,就看到面前的男人低下头将手里的报表递到他面前,干巴巴说了一句:

“请签字。”

“哦……”他旋出钢笔,还没来得及看清表上的金额,就在签名栏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单辽安。

然后又听那个男人说:“如果单总觉得没什么问题,我就直接找李总签了。”

“好。”

他根本没看清表,表就被取走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陆简尽量回避单辽安,始终没想通那个男人怎么会成为副总,跑到这里来上班了。

他们家不是有公司吗,他也不缺钱,干嘛跑到这里来?

添堵。

他不知道的是,单辽安目前和家里的关系有点僵,他父母离婚后他一直呆在国外,去年才回来,通过正式应聘干到了集团财务副部长的位置,也确实因为家里的背景,又被调到了子公司任副总。

吃午饭的时候,陆简自觉和部门里的姐姐妹妹们坐到了一起,他人长得帅,嘴巴又甜,在女同事中间很受欢迎。吃的是食堂,他们这些普通员工就在大厅,领导可以进包间。他打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单辽安刚刚从门口进来,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快步走进了包间。

陆简短暂愣了一下,也端着餐盘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和同事聊起了天。

“唉,我听说陈部长要辞职了。”

“啊?为什么?”众人惊讶,陈进正是他们财务部部长。

“还能因为什么……上个月竞选财务副总没上呗……”

“那也用不着辞职啊……”

一帮人越说越小声:“好像陈进上个周在办公室和新来的单总杠起来了……”

“啊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嘘……我也是那天下班走得特别晚,不小心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的,李总都出来调解了……”

“不至于吧……陈进怎么和人家吵了……”

“嫌人家资历不够呗,火气大……”

陆简倒是听得喜滋滋,陈进抠门又讨人嫌,他巴不得他赶紧走,换个新部长来。

第二个周,陈进果然走了,据说早就找好了新公司,走之前留了一大摊事给新来的副总,单辽安毕竟年轻,屁股还没坐热就要理顺整个公司的财务工作,确实很头疼。

新来的财务部长迟迟不到,陆简的直接上属就变成了单辽安,找他签字的次数多了起来。

月底的时候,财务部又例行加班,那天正是周五,陆简要赶回家见女朋友,时间一到就早早溜了,以至于刚到家就接到了同事小喻的电话。

他正在给女朋友做饭,就听到小喻问:

“喂,陆哥,你在哪儿呢?走了吗?”

“嗯,有什么事?”

“啊……是这样……”喻莹汐有些紧张,单总就站在她旁边,她干笑道:

“有个报表单总现在想看看,我没在你桌上找到。”

“什么表?”

“就是你今早上找单总签字那个。”

“我不是放他桌上了吗?”

“你直接放他桌上了?没找李总签?”

“嗯。”陆简心虚,李总今天一天都不在,他走之前直接放单辽安桌上了,总经理审批那一栏还空着。

喻莹汐正要问话,就听到旁边的男人说:

“算了,我去找找。”

声音温温柔柔,听起来不怎么生气。陆简就放下心。

第二周,他回到工位,就看见那张资金审批表工工整整地放他桌上,李总已经签好字了。

那次以后,凡是有签字的地方,陆简就把文件放单辽安桌上,等他人不在的时候又去拿,一般他上午放过去,下午拿回来人家就签了,有时候太忙没来得及签,也规规矩矩地给他把文件放到一边。

那个男人的办公桌很整洁,除了电脑,就是一个笔筒、水杯和文件架,连盆植物都没有。李总的办公桌面倒是有些凌乱,东西太多,陆简常常不知道给他把文件放哪儿,像单辽安那样放着等人签又不礼貌,只能规规矩矩守着,等人回来。

那天是周五,陆简有个文件着急等李总签完字好下班,结果快下班了他办公室门口还有几个人,都在等着。他来来回回去了几趟,每次里面都有人,外面还有人守着。女朋友给他打电话了,约他在外面吃晚饭,待会儿到他办公楼下来接他。

五点半的时候,陆简不想再等,又去了一趟李总办公室,就看到单辽安也在外面等着,看到他过来,微微笑了一下。

陆简只好尴尬地打招呼:“单总。”

单辽安点点头,看到他手上的几份文件,又看看他着急的眼神,突然伸出手,微微笑道:

“给我吧。”

陆简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手就不自觉伸了过去,文件递到了男人手上,单辽安简单看了看,轻轻问:

“着急吗?”

陆简点点头,男人就理好文件,敲了敲李总的门。里面还有人在谈事,单辽安就大大方方走进去,不到两分钟,就朝外面的陆简招招手,示意他进去。

陆简愣愣地走进去,就看到单辽安把签好字的文件递给他,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和李总谈事了。

他那天走出办公楼脑子还是恍惚的,那个男人云淡风轻地把文件递给他,又面不改色地和李总说话时的样子,好温柔。

办公楼下停了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陆简坐上去时,又有同事看到。章茗菲当天带他去参加闺蜜聚会,一群三十多岁的姐姐围着他,就属他最俊最年轻。

当晚他的姐姐喝多了,由他开车回去,聚会上他从来不喝酒,因为要替姐姐开车。开完车回到家,又把姐姐抱进浴室,给她洗澡、卸妆。

一晚上他都心不在焉,章茗菲缠上来时,他也不是很想做,但为了哄人家开心,还是硬着头皮上了,他在失神的间隙想着那道云淡风轻的笑:

“给我吧。”

他向来脑子灵光,此刻却有些糊涂,躺在床上休息的间隙失神地想着:

“单辽安怎么脾气这么好?”

“一点也不介意以前的事?”

“真不介意?”

他曾经对那个男人做过很过分的事,都被他云淡风轻地揭过,不禁让他怀疑,那些事是否曾经发生过。

他是个人渣,污蔑过单辽安猥亵。

那之后几天,陆简都有些精神恍惚,在公司却总是与单辽安不期而遇。

在茶水间,在会议室,在电梯。虽然他们之间什么也不说,彼此都保持着默契的距离,但那份曾经的熟悉感,依然从未消散。

有一次下班,他和单辽安一同乘电梯下来,中间隔着几个同事,都客客气气地和单辽安打招呼:

“单总!”

单辽安微笑着点点头,正好站在电梯按键旁,就笑道:

“到负一楼吗?”

“到负二,今天负一都停满了。”

单辽安就默默地为那人按了一下“B2”,陆简站在角落一直没说话,默默地看着那人按电梯的手指,纤长干净得一尘不染,指甲也修得整整齐齐,按完就规规矩矩垂下了,也没像别人一样掏出手机来看看。

因为走神,他又坐错电梯了,跟着其他同事来到负二楼,单辽安刚刚在负一层就下了,出去的时候单手揣进了裤兜,头微微低着,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

陆简又一脸恼火地坐到一楼,乘地铁回去。他现在没房没车,那点工资勉强能用来养女朋友,他和章茗菲谈了半年,对方也没给过他一分一毛,搞得他特别郁闷。

姐姐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

能不能别给他买礼物,给点现金就行。

章茗菲倒是特别喜欢给他买礼物,虽然不给钱,衣服鞋子没给他少买,他身上穿的,哪一件几乎都是章茗菲给他买的。

人靠衣装树靠皮,穿上那些名牌衣服,陆简也像模像样,和女朋友出门聚会从不给她丢人。章茗菲也不是傻的,明白自己和陆简的差距,他俩确实在谈恋爱,只是也没谈得那么纯粹,两人各有所需,彼此维护关系,至于结婚,还要再考虑。

等陆简晃晃悠悠返回一楼,又耽误了几分钟,结果走到楼下路口,正好遇到单辽安开着车在等红绿灯。

那个男人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和他银灰色的奔驰轿车颜色很配,驾驶座的车窗开着,单辽安瞟了他一眼,看到绿灯亮了,就踩了油门,很快开走了。

陆简望着那辆车的尾号发呆。

他最近想辞职,因为早就干得有点腻烦,又迟迟不涨工资。

可是看到单辽安,似乎又有一点犹豫。

那个男人脾气那么好,会不会不介意过往,提携他一把?

陆简一直知道自己渣得明明白白,他小时候就引诱过那个男人,不懂装懂,利用过他对自己的好感,享受过他的爱。那个男人很温柔,他一直都知道,脾气也好,几乎没对他发过火,除了他最过分的那次。

那也导致他们的决裂,他曾经有过后悔,不过后来也想得开,他本来就不是同志,吊着人家没意思。他的性格大概随他妈,没心没肺,做事没底线,只顾着自己捞好处,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妈现在过得挺惨,年轻的时候也风光过几回,他现在年轻,就要抓住机会。靠别人不如靠自己,等着和章茗菲结婚估计还有的磨,不如先讨好单辽安,反正他现在是自己领导,求他给自己加个薪,升个职。

升职加薪才是人生的终极目标,他想到以后可能跟着单辽安混,最主要的坎就是要让人家放下过往,原谅他。

当年他欠他一句道歉,现在是否还来得及。

他会同意的吧?他现在这么随和,应该早就想通。

月初的时候,陆简发了工资,用了一半的钱给女朋友买礼物,一半揣兜里。女朋友收到他的鲜花和礼物后特别开心,穿着真丝睡衣腻腻歪歪地坐他怀里,即兴和他来了一场。陆简没有特别喜欢他女朋友,因为他姐姐虽然看似大方,其实对他管得紧。

就是不给他钱花。

怕他花心,怕他变坏。

章茗菲是真心喜欢他,也是真心嫌弃他,闺蜜都说她的男朋友吃软饭,让她当心,别投入太多感情,这些她都知道,但就是架不住人家长得帅,愿意花心思讨好她。她家里虽然算不上顶级有钱,也算大富大贵,她花几个钱包养个小帅哥,心里舒坦。

陆简有时候觉得他姐姐比他还精明,明明看穿他在想什么,就是不说明白,揣着明白装糊涂,和他演戏。流于表面功夫的爱情。

他姐姐长得不丑,打扮一下能有七分姿色,又加上气质好,追求者也不在少数。陆简有时候也有些担心,姐姐这么不冷不淡,不会在外面还有小白脸吧?

想想他都闹心。

妈的,最讨厌男小三。

单辽安最近觉得陆简对他的态度好了点。

刚见面的时候冷冰冰,恨不得把他当成灰,多看一眼都不会,文件从来都是放他桌上,不会和他正面交谈。他也不知道那人怎么脾气那么大,明显对他很厌烦,他就这么招人烦??

现在,会把文件递他手上了,恭恭敬敬地叫一句:

“单总,请签字。”

他也不想二人这么疏离,只是他曾经的恋人早已放下过去,只有他还在纠结那些曾经。他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并且他还看到过一次。那次章茗菲开着兰博基尼招摇地到公司楼下来接他,单辽安看着那一幕,觉得这么多年的介怀都是笑话。

没有心肝。

伤人至深。

单辽安表面温柔,内心依然介怀,等签好了字,看到陆简笑着和他客套时,有些发呆。

陆简问:“单哥,你什么时候回S市的?”

单辽安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聊天,僵硬地说了句:

“去年吧。”

陆简不是没有看出男人脸上的介意,依然厚着脸皮道:

“我都不知道呢,单哥之前一直在集团啊,我去年还去过集团几次,都没见到单哥。”

“嗯,”单辽安淡笑着点了点头,客气道:“经常出差。”

“哦,那单哥肯定很忙了。”

“嗯。”

两人再无话说,陆简也觉得尴尬,看单辽安明显不想和他说话,看看手上的文件,总经理审批那一栏还空着,又笑道:

“单哥,今天李总不在吗?我上午也没有看到人。”

单辽安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淡淡道:“出去开会了。”

“哦,那他下午回来吗?”

“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陆简脸上发光,明显把他当工具人。

单辽安淡淡道:“不知道。”

陆简微微皱眉,明显有些失望,他现在最讨厌找李总签字,经常一等等半天,有时候人家还不一定及时给他签,让他先放着,自己要先看一看。

这份审批单他本来就报得迟,看到单辽安明显好说话,突然把表放他桌上,拜托道:

“单哥,李总回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找他签一下字?”

“…………”

“你俩办公室靠得近,他一回来你就看得到,我还要下楼。”

“…………”

单辽安迟迟没说话,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皱起了眉,陆简也看出他不高兴,失望道:

“那李总回来的时候你给我说一声吧。”

单辽安最终还是答应道:“……嗯。”

他看到那个男人拿着表单走了,他的背影和年少时有些差距,只是后脑勺那绺头发,依然蓬松墨黑,脑后的那截脖颈,依然白净纤长。

单辽安觉得难过。

连着几天晚上,单辽安都睡不好,半夜起来喝酒。他以前从来不喝酒,那件事对他打击太深,养成了他喝酒的习惯。

他也知道空腹喝酒伤身,所以慢悠悠地给自己到了一杯白兰地,然后把浴缸里的水流打开,准备给自己泡个澡。

半夜三点,男人已经有些微醺,穿着真丝睡衣直接坐进了浴池里,然后身体慢慢下滑,直到躺平,连头发和脸都淹没在水里。热水灌进了他耳朵,很不好受,他屏着气,尽量让自己放空。

脑子里却一闪而过曾经的画面,两个男孩在浴池里洗澡,都光着身子,洗着洗着,就抱在了一起。

他的恋人管这叫猥亵。

他记得亲吻他的感觉。

那是初恋,他很珍贵,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像在朝拜一朵神圣的花,他的嘴唇像花瓣,又像松软的甜糕,他轻轻咬下去,整颗心脏都在颤抖。

不能再想。男人猛地从水里坐起来,全身湿淋淋,耳膜是灌水后的混沌,他的脸颊憋得泛红,脑子却是晕的,浴室里没开灯,只有一面通透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灯火。

空间很静,除了水从身上流下的滴答声,单辽安突然捂住心脏一阵低吟,眼眶有些湿润……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玩弄他的感情。

他像个没心没肺的石头,他看到他和那个女人笑眯眯地坐在一起,整个人都在战栗。

这就是结果,他专门回来就是想要个说法,抚平年少时受到的伤害,这就是说法,人家根本从未在乎。

单辽安一夜未眠,天快亮时才短暂地眯了会儿,然后闹钟又准时提醒他上班。

当天他没什么精神,半夜没吹干头又得了感冒,坐在二十八度的办公室里也畏冷,身上的灰西装被他裹得很紧,咖啡一杯一杯灌。

然后陆简又来找他。

那个男人没脸没皮,就是欺负他好说话,把一大叠文件放他桌上,估计自己看也没看,就交给单辽安说:

“单哥,这是下一年各部门的预算,我都汇总好啦,交给你。”

单辽安拿起汇总表看了看,明显看出他工作的敷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男人就走了,交给他一堆烂账。

他是副总,不是业务员,陆简却把他当老妈子使,反正他汇总好了,剩下的审核交给领导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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