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想祸害我》的主角是易延泽禾容,是作者是猫咪呀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男配总想祸害我主要讲述了:禾容是真的认为男配总是会耽误他,他心里只有事业,完全没感觉。热门评价:他做不到。
来源:爱奇艺 分类:古代 作者:是猫咪呀 主角:易延泽 禾容
皇上一道明旨下来,算是把禾容与易延泽的婚约敲定了,日子定在明年二月初九。
满京城贵眷都知晓了这桩喜事,家家赞不绝口,只觉得这两人外貌家世性格都当是绝配。
当日灯会遇险两人为了就孩子们奋不顾身,不但让众多官宦世家欠下了人情,还在京中留下了仁善勇敢的好名声。
一时间文忠候府门庭若市,上门带着自家孩子道谢的和来道贺的官眷家属络绎不绝,谢礼贺礼也源源不断的送进候府,禾容悠然居的小仓库都快装不下了。
来送谢礼的安宁郡公一一都收了,贺礼也一一都回礼了,别的半点不多谈,将不结党不营私的态度摆的很显明,毕竟家里是要出一个皇子夫郎,自然得谨慎为上。
但若是有谁家的夫人夫郎亲自带着小孩上门道谢,难免要来看看禾容。
禾容刚能下床活动几天就被迫应酬着这些来道谢的人,刚送走一波客人腰酸背痛的趴在院子的贵妃椅上让流溪给他捏捏。
流溪轻声道:“公子,五殿下来了。”
“来就来呗,让他自己进来,难道还要我去接他不成?”禾容语调慵懒,软软糯糯的抱怨着,“流溪你用点力啊。”
他身后的人顿了顿,然后力气果然大些了,一捏一按伺候的禾容舒服的哼唧了几声:“对了对了,这样按才舒服。”
后面的人轻笑道:“日后我每次来都给你按按?”
禾容一愣:“易延泽?”
他回过头一看,下人门都站的远远的,只时不时瞧这边,给他们两留下说话的空间。
易延泽认祖归宗拿回身份后明显忙碌了起来,没法天天再来见禾容,但他最多隔几天也会到文忠候府来拜访。
前些日子他跟着皇上去参加了一场狩猎,猎到好些雪兔,如今的兔子毛有杂色也不是什么好皮子,他本不欲给禾容看。
禾容却非说他第一次猎到的猎物与众不同,有纪念意义必须留下。
他便将皮子送给了禾容,禾容让丫环做了两个一模一样毛领出来,又给了他一个。
易延泽特意看了看禾容的脖子,纤细雪白的一截光秃秃的露在外面并没戴毛领。
也是,如今天气热着,还没到要戴毛领那个季节呢。
禾容奇怪道:“她们前些日子不是防你跟防贼一样吗?如今怎么又能让你和我私下相处了?”
易延泽的视线离开禾容的脖子,柔声道:“陛下明旨都下来了,如今离我们成亲只不过还有不到一年,还怕什么闲言碎语?”
禾容一边被伺候的舒服,一边抱怨:“这几天那些来道谢的人家快把我院子踩坏了,怎么他们只找我不找你?”
“我们夫夫一体,他们找谁不是找?他们来找我,我还不一定见,就你心软好见,走走你的门路,还能给我吹吹枕头风不是?”
易延泽贴在禾容耳边底声说着话,他家公子的耳朵敏感极了,就这样在他耳边说着话,气息扑在他的耳朵上,禾容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易延泽看着禾容娇艳欲滴的耳垂,眼神幽深,他想用舌头将他的耳垂卷到口中,用牙齿轻轻研磨,按着他的腰,不许他动弹,他的小公子或许能害羞的哭出来。
禾容感觉别扭极了,他趴在贵妃塌上,易延泽坐在一边,手还放在他的腰上,易延泽贴在他耳边讲话,就像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了一样。
“你,你坐起来好好说话!”禾容恼羞成怒的命令道,“再胡闹我让赵嬷嬷踢你出去。”
易延泽在他耳边轻笑一声,起身坐了回去。
这一声轻笑带出的呼吸打在他耳根上,禾容打了一个机灵,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今日可是给你带了件好东西,去瞧瞧?”易延泽哄道。
禾容也觉得气氛有点怪,易延泽一转移话题就立刻道:“好,去看看。”
2333叹了口气,他们家这只温水青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被煮啊。
易延泽带禾容去了府里的练武场,他的小厮正捧着个紫檀木盒在那里候着。
自从上次遇刺后,禾容就央了安宁郡公教他习武,一来借机锻炼一下体力,二来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也可以掩护一下他的身手。
但是由于身体没有完全康复,现在也只是理论先行。
禾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做工精致的软鞭,整体呈天青色,禾容拿出来甩了甩,很合他的手。
易延泽道:“这鞭子里掺了玄铁丝揉了青木藤,普通的刀剑砍不断它,火也烧不断它,以后若是谁惹你生气,直接抽他。”
禾容上次不过随口一说没有合适的鞭子,没想到易延泽竟然挂在了心上,还真给他弄了一根好的。
他心下很喜欢这个礼物,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鞭子,“你若惹我生气,我也用他直接抽你。”
易延泽宠溺的笑笑:“你舍得就好。”
禾容哼了一声,不与他皮,开开心心的将鞭子缠在了腰上,看上去就像一条腰带。
易延泽看着院中的禾容笑容张扬,一对梨涡可爱动人,像个太阳一般引人注目。这样好看优秀的人,是他的未婚夫。
可惜他马上要和他分开了。
“父皇把江州军务交给了我,我过些日子要去一趟江州,怕是要临近过年才能回来了。”易延泽有些舍不得他家小公子。
禾容没心没肺的哦了一声,“你去呗,这可是军权呢,好好收着。”
易延泽见禾容这般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心底叹了口气,他的路还远呢。
易延泽回宫后内府送来了聘礼单子,送礼单的太监笑眯眯的道:“这份单子是内府这边按往常的惯例,皇子大婚时给的聘礼,五皇子瞧瞧?”
易延泽随意翻了翻单子,确实是规规矩矩的什么也没少,可是他之前看过大皇子给大皇子妃的聘礼可不止这些。
内府的那个掌事太监见易延泽没表示,小心翼翼的说:“内府拨的份例都是按规定来的,往常其余皇子大婚都是殿下们自己补贴的钱,让内府再帮着多添置些,您这边若是要添置什么回头和老奴说一声,老奴等立刻给您跑腿去。”
意思很明确了,内府给的就这么多,想要别的自己掏钱,只要掏钱,他们就给办。
易延泽只微微点了点头,打赏了前来送单子的太监,便让人下去了。
他何尝不知这些,以往皇子大婚都是各自母妃母家那边补贴的,可他母妃是民间女选上来的,遗留下来的积蓄就算全添上也不够多。
娶正妻的聘礼在迎娶当日是可要巡城的,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可不是为了让禾容受委屈,他决不能让禾容再聘礼上就低人一头,被人嘲笑。
如今不过还有七个月就大婚了,他这钱该从哪里来凑呢?
易延泽沉思半刻将目光放向了海运。
不过片刻他就打消了想法,海运的确暴利,但凡出海成功的商人,一趟回来就能累积下数代家产。
但是本朝现在还没有海图,出了海怎么走,往哪儿去都是问题,大海茫茫,连方向都找不到,就算是到了,怎么回也是问题。
海上天气变幻莫测,一不小心船毁人亡,刚刚出海就被风浪击垮,不过两天尸体就漂流回来也是有的。
除了前朝有一个商队成功出海回来过,再有没有听说别的了。
易延泽揉了揉眉心,海运走不通,他就只能去抄家了,如今他手上接过江州军务,拉出去抄抄那些水盗,山贼历练历练也是个来快钱的法子。
只是但凡有钱的水盗山贼还能活得好好的和朝堂的联系都是千丝万缕,只怕他在前面打仗,后面有人给他捅刀子。
易延泽眼色晦暗不明,这个险他必须去冒,谁敢打扰他凑聘礼,别怪他手下无情。
“其实,我有办法!”1007突然洋洋得意的出声。
原来禁言时间早就到了,只是1007害怕又被关小黑屋没有说话而已,如今见易延泽陷入窘境,忍不住冒了出来。
易延泽又准备把他关起来,1007急忙说:“我可以给你提供海图!而且我保证是最赚钱的海图,我还能提供你一个道具,叫做指南针,保证在海上不会迷路!”
易延泽将信将疑,这个孤魂野鬼能拿出这样的好东西?
1007自然是没有这个世界的海图,但是他有易延泽的积分啊,直接可以去系统商场买一个就行了,指南针更不用说,买一个图纸,自己想做多少做多少。
1007将东西兑换出来,让易延泽看,易延泽瞳孔微缩,手瞬间握紧了椅子,这些东西居然是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的!
看来,他之前还小瞧了这个孤魂野鬼的能力。
1007气的跳脚,居然还说它是孤魂野鬼!
易延泽仔细研究了一下两样东西,这份海图至少海岸线这边是和他手上的疆域图对的上的,而指南针他试了一下,不管他怎么动确实那个指针的方向都指向南方。
就凭这指南针的神奇易延泽都信1007了五分,1007又拿出了指南针的设计制作图,“只要有这图纸,你想要多少指南针就能有多少。”
以防万一,易延泽向1007要了一张海运大船的图纸以及一些航海的书籍,然后花了好几天时间细细的将几张图纸和书籍都抄了一遍,不懂的地方也都和1007讨论清楚做好了备注。
在确定能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以后易延泽舒了口气,这样一来,聘金的问题就有着落了,这几天他和1007的交流下来他都没找出破绽,这图纸十有八九是真的。
易延泽顺手又将1007关了小黑屋,“只要第一批船顺利回来了,我就放你出来。”
1007:易延泽我艹你大爷!你过河拆桥!
易延泽走的那天太阳很大,热浪一层又一层的缠裹上来粘稠的令人窒息。
他死死的盯着城门的方向,等了足足两个时辰,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淹没于失望。
一边的监事太监忍不住劝道:“五殿下,咱们还是启程了吧,要是再晚一点,天黑前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易延泽阖目不语,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太阳这么大,不来就不来吧,来了晒伤了也不好。
“走吧。”
监事太监唉唉的答应两三声,一行人终于能启程了。
路过长亭时监事太监“哎呦”了一声,“殿下,长亭那边是不是文忠候府的公子啊?”
易延泽捏紧了手中的缰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不远处山坡上的长亭中央站着一个臭着脸的娇贵公子,就像一阵凉风带走了他所有的燥热与怨念。
易延泽快速打马扬鞭,奔向禾容,跳下马一把将禾容抱入怀里,你终究,还是来了。
禾容本来等了两个多时辰满是怨气,这一抱瞬间让他懵逼了,顾不得生气发火反而浑身僵硬满眼惊恐,在心底疯狂叫道,“2333,这剧情好像不对!”
他一把推开易延泽色厉内荏的吼道:“你干什么!”
易延泽愣了一下,见禾容一副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的模样强忍住内心的感情,现在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他眉宇间满是欢喜,声音温润沁人心脾,“我很高兴,我在城门等了你那么久,还以为你不来了,好歹兄弟一场,难免有些伤心。”
老虎蹲的远了一些兔子就以为没有危险了,又欢快的探出了头。
禾容放下戒备,讪讪的道:“我这不是想在这给你一个惊喜嘛,谁知道你那么死心眼在城门等我。
易延泽心中欢愉过去后皆是苦涩,这人他真不知道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是我不好,让你久等了。”易延泽轻声说,含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禾容看着易延泽晒的泛红的脸有些不忍心,这事原是怪他自作主张没和易延泽打过招呼,“这事也怪我,我该提前和你商量的。”
禾容递给易延泽一个包裹,“这是我向爹爹要来的,有江州的官员资料。你好好保重,过年回来的时候可别受了伤了。”
易延泽珍惜的接过包裹,抱在怀里,“公子有令我自然不敢违,望公子也好生珍重。”
气氛有些低落下来,禾容推了易延泽一把,“行了,快走吧,否则赶不上进下一个驿站了,又不是不见了。”
禾容站在长亭望着易延泽远去,易延泽没敢回头,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思,吓到那只胆小的兔子,也怕他在多看禾容几眼就再也舍不得走。
自古离别总是悲凉的,禾容是真的将易延泽当成了朋友。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看着易延泽走出他的视线。
禾容叹了口气,他现在和易延泽可是战友,易延泽出去努力了,他也不能在家闲着。
他仔细扒拉了一下,如今易延泽去抓兵权,文官这边有文忠候府就足够了,朝中不少文官都是文忠候的门生。
权贵宗室这边有安宁郡公这个外戚撑场子。
名声这边有安宁郡公带兵退敌在先,他和易延泽舍身救人在后,更是不缺。
禾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还能忙个什么?
难怪易云飞费尽心思的要娶季无忧,这简直就是娶了半个皇位嘛!
于是无所事事的禾容便将练武的日程提了上来,之前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一直是理论先行,如今也该搞搞实战了。
安宁郡公也支持他练武,以前他怕季无忧累着一直没教过武给他,可如今禾容水上遇刺让他下了狠心,现在受点苦总好过以后连命都丢了。
安宁郡公一教就发现,他家哥儿除了身子弱了点简直就是练武奇才!
一点就通,一教就会,特别是在用鞭子上,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只可惜他的体力拖了后腿,安宁郡公这次不再心软,直接加重了体力训练,每天练得禾容呲牙咧嘴,实力却在明显的飞速上涨,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出于兴趣禾容还好好的和安宁郡公学了学剑术。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觉得,侠客,都是用剑的!
可惜他的剑术天赋平平,若是实战,也只能用上鞭子,剑术也只能平时装装逼。
禾容累急了便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他爹训起他来也真是毫不留情。
管家哥儿急匆匆的过来在安宁郡公耳边耳语了几句,安宁郡公的表情越发凝重。
禾容撑起身子偏偏头,刚才管家进来的时候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这事与他有关?
“发生什么事了?”
安宁郡公深吸一口气,“忧儿你只管好好在家呆着,外面的事爹爹会处理。”
禾容挑了挑眉,看来还真的与他有关了,“爹爹,有些事我总要学会面对的,您也不能护我一辈子呀。”
安宁郡公沉默偏刻,放轻声音小心翼翼道:“易延泽,失踪了……”
安宁郡公沉默了片刻轻声道:“通州水患,难民都往江州过去了,江州知府不顾易延泽的命令开了城门粮仓,没想到这些流民竟然有一半都是大圣明教的人,他们里应外合竟然夺了江州的城门和粮草。”
“易延泽苦战两天打赢了这场没有粮草的仗,开了城门去莞城借了粮,可就在借粮的路上,江州知府和莞城……叛变了。”
安宁郡公见禾容已经面若寒霜,剩下的话没说,上次也是大圣明教,这次也是大圣明教,最后居然还牵扯进了军队的人。
最后都查到了同一个人身上,易云飞,可对方也警觉的很,线索断的很快,一直没有抓到证人和证据。
他怕禾容伤心,毕竟那也是他家哥儿曾经义无反顾喜欢过的人。
“易延泽呢?”禾容暗自捏紧了双拳,易延泽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他这个世界的任务肯定完蛋!
安宁郡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犹豫不决。
禾容深吸一口气,又问道:“易延泽呢!”
“易延泽……掉入莞江,失踪了。”
“2333!”禾容心下一沉,“人还活着吗?”
2333快速的查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说:“宿主,你放心,易延泽还有生命体征,只是现在的状态不太好,生命体征很微弱。我这边定位定到他还在莞江里!”
不行,易延泽绝不能出事。
禾容猛地站了起来,2333可以定位,他得尽快找到易延泽。
他刚才累得太狠,现在起得太急,瞬间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连站都站不稳。
安宁郡公加紧两步上去,扶着他,“你急什么,消息已经送进了大内,皇上马上就会派军出去,很快就能平复叛乱,易延泽自然能救回来!”
禾容摇了摇头,“消息传过来,用了多久?”
“快马加鞭,从事发到今日,刚好三天。”
三天?也就是说,易延泽已经在河里泡了三天了。
禾容立刻转身回去收拾包裹,并嘱咐道:“备马!我去寻他!”
安宁郡公怒道:“你不许去!那边两城正在叛乱,你去能顶什么用?我这边安排了人寻他,你在家里好好给我待着!”
禾容咬牙,他没办法向安宁郡公解释他能定位易延泽。
“爹爹,如果出事的是父亲,你还会说这样的吗?”禾容决定装一把深情,眼眶瞬间泛红,“爹爹,我没有办法。”
安宁郡公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原来他家哥儿已经用情至深到如此地步了吗?
“我调府兵陪你去。”他阻拦不了他家哥儿,就只能竭力护他平安,他现在必须坐镇京城,只能尽力派遣士兵。
“对方在京中肯定也有眼线,人多目标太大了,我去吧,爹爹你信我,我能行的。”
安宁郡公没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他确实还不清楚对手是谁,但是能肯定一定是在京中有权势地位的人,否则安宁郡公绝不会被堵在京中,无法离开。
禾容简单收拾了一些武器和药物钱财衣物,换了一套不起眼的衣服,暗中快马扬鞭向江州方向赶去。
易延泽,你可千万等我!禾容内心焦急,不单单只是任务,易延泽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在他面前,他不是季无忧,只是禾容,就算,他还不知道他的真名。
禾容一路上毫不停歇,累了就让马慢一点在马背上小睡片刻,饿了就啃点干粮,到了驿站直接换最好的马继续走,生生只用了两天赶到了莞江。
易延泽在水里漂了三天被冲到了岸上,他背上被一支箭深深的穿透,如今伤口已经被水泡的腐烂了。
易延泽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浑身没有一处不疼,他冷的不行却没有一丝动弹的力气。
易延泽知道他在发烧,没有药物,没有食物,没有温暖的环境,他想活,很难。
他躺在浅滩上,风吹过浅滩边上的杂草发出簌簌的声音,易延泽看着杂草,张嘴咬了一口,苦涩割嘴,但是,能让他多坚持一会儿。
他答应了他家公子,要回去陪他过年的。
勉强吞咽了几口杂草,填了一下肚子,易延泽挣扎着爬向旁边背风的地方喘了口气,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恍然间想起了他的小公子,在他最饿的最黑暗的时候,将他重黑暗中拉出来,给他食物,给他关爱,给予他身份地位,给予他生存资格。
他想起在灯会上挡在他身前的那个身影,唇角渐渐勾起笑容,好可惜,他没能实现他心底给他的承诺,那场十里红妆终究只能在他心中见不了天日了。
恍然间,他似乎又听见那人清越又焦急的声音:“易延泽!”
唯一的遗憾或许是没能再见他一面吧。
“易延泽……”
禾容赶到的时候,易延泽正人事不省的挤在两块石头的夹缝里,从头到脚都沾满了泥沙和草浆,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几块褐色,是干涸的血液。
说实话,要不是2333定位确定就是他,他还真的没认出来这一团是易延泽。
天阴沉沉的,一场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不能继续让他在野外呆着了,禾容给易延泽喂了颗安宁郡公给的据说能保命的药丸,接着扶了一下易延泽,却完全没扶动,最后只能勉强将易延泽背了起来。
发着高热的易延泽滚烫的呼吸,打在禾容脖子上,却又微弱无力。
禾容咬了咬唇:“易延泽,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那他的任务估计就凉透了,易云飞又是个小人,完全靠不住的。
“2333最近有人的地方有多远?”他们必须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给易延泽好好清理一下伤口,再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2333地图一开,就算是最近的一个村子也有一个时辰的路。
村子也好,禾容想着这附近还在叛乱,易延泽一定是重点通缉对象,城镇也太危险些。
他扶易延泽起来的时候很吃力,但是背起来以后反而觉得要轻松了一点。
禾容捡了一根粗壮的木棍用布裹了当拐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村庄走去。
走之前还不忘了掩盖掉附近的血迹,马儿倒是乖觉,自主的跟了上来。
禾容背着易延泽踉踉跄跄的前行,刚刚经历过高强度的赶路,他的体力也有些透支了,禾容视线有些模糊,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带着易延泽一起摔倒。
易延泽不知是因为吃了药还是被折腾醒了,喃喃着说:“无忧……你不该来的。”
禾容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要是有用些,我能来折腾这一回吗?我要是还不来,就该给你收尸了!乖乖趴着,让我省点劲。”
易延泽眼睛有些热,呢喃着:“可是,你能来,我很开心。”
又是他再一次,不远千里的赶过来对他伸出了手。
“那你就好好的活着。”
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路口出现了一个小队,穿的是莞城的兵丁服。
“什么人?过来检查!”
禾容手里捏了一把汗,面上镇定自若,“军爷,我哥哥病了,我带他回家里去呢。”
领头的那人警觉道:“病了不送去看大夫,怎么越走越偏僻?”
他后面一个士兵忽然叫道:“队长,他背着的人穿的是锦缎!只是被江水泡脏了。”
那队长喜道:“抓住他!”
禾容知道,怕是躲不过去了,对面是一个队,一共十一个人。若他状态好些,就算是拖着季无忧这幅身体他也是不怕的。
可如今他已经快是强弩之末了,还带着一个重伤的易延泽,是逃,还是打?
“你放开我……走啊……”易延泽气息弱微弱的挣扎着道。
禾容听着这话,扯了扯嘴角,眼神狠厉,宛若一匹恶狼:“你知道猎兽吗?我可是最好的猎人。”
禾容将易延泽放在一边,抽出了腰间的软鞭,一手握着软鞭,一手捏住鞭柄一扭抽出一把匕首,就那样直直的站在易延泽面前,半点不退让。
易延泽神情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灯会那日,那时候的禾容也是这样毫不犹豫的站在了他面前,而他自己仍然无力地被禾容庇护着。
半个时辰后,易延泽面前只剩满地的尸首,个个都是一刀割喉,少数几个被鞭子抽断了半个头。
禾容带着身的鲜血跌跌撞撞的回到易延泽身边,咧开嘴笑道:“你怕什么,我说过,你可是我罩着的人。”
他的心脏忽然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蹂躏了一把,他分不清这些是别人的血还是禾容的血,只觉得一滴滴的血不是打在地上而是打在他心尖上。
禾容背着易延泽前行,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他却越来越没力气,身上的伤口当时只简单包裹了一下,早就崩开了。
易延泽烧的迷迷糊糊连一句话也回应不了禾容了。
“宿主!咱们到了!”2333几乎喜极而泣。
禾容只顾蒙头走路,听到这句话恍惚的抬起头。
面前不远处不过一个普通的村庄,农人来来去去,房屋破破烂烂,可禾容却觉得恍若仙境。小河子村地处偏僻,虽然归属于江州管辖地方却离通州更近。
江州和莞城的叛乱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只除了少数几个在城里做工的汉子被迫回家种田保命。
一个清秀的哥儿手里挎着一个大竹篮,急匆匆的往村东口走去。
路上一个小姑娘见了捂着嘴咯咯的笑道:“哟,青哥儿又去看望春大娘家的客人了?”
青哥儿生的好看,眉宇间有一丝妩媚之意偏偏气质又清纯极了,更是惑人心神。
他又是村长的小哥儿,追求他的人能从村东口排到村西口,但他是瞧不上这些连文墨都不通的人家,他要嫁的自然是一个翩翩公子。
可说起春大娘家的客人他也不禁羞红了脸。
前几天春大娘来了两个远房亲戚,在路上遇上了匪徒,其中一个伤的不成样子,看不清模样。
另外一个小子虽然也浑身狼狈伤痕累累,但是那长相,青哥儿看了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
那小子不像村里的汉子五大三粗的,反而俊秀斯文,说话举止之间也是读过书的,照顾他哥哥的时候有条有理,是个会疼人的。
青哥儿哪儿见过这样的小子难免就多去了几次。
更别说,昨天他差点掉进山沟里还是在山上找药的禾二哥救的他。他,他这是去报恩,也没别的。
青哥儿羞涩的敲开了春大娘旧屋的门,“禾二哥,我娘让我来给你们送点吃的。”
开门的小子脸色明显不太好,依然温柔的笑了笑:“多谢你跑这一趟。”
青哥儿脸上立刻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也、也不用谢……我、我家还有活要做,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想跑,那小子赶紧叫住他,给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这个你收下,村里过日子大家都不容易。”
青哥儿本想拒绝,可是一感受到手上沉甸甸的银子就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怎么也有五两银子了吧!他大哥在镇子里给人家当帐房先生,一年也不过五两银子,这么大一笔钱,他有点舍不得拒绝。
那小子塞了钱给他就转身回去了,看起来也并未放在心上。
青哥儿将银子紧紧捏在手里,立刻往家里面跑,必须马上让家里人来说亲,条件这么好的小子,再不定,不知道便宜了那家的!
而在青哥儿眼中温柔的笑不过是禾容摆出来客套的笑容。
哥儿不得戴冠,男子不得束发。
发冠和发带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从外表打扮来区分哥儿与小子的依据。
除此之外,要再判别身份,就一定要看肩膀上是否有一颗红色的孕痣了。
禾容将头上的发带变成了发冠,这些日子人也消瘦了不少,圆润的脸略显锋利,看上去只觉得是一个清秀的小子,除了长得过分的好看了些也没什么不同。
那日他到这边的时候雨已经打了下来,禾容背着易延泽踉踉跄跄的闯进了这间旧屋,刚好撞见了春大娘在这边收拾东西。
春大娘看见禾容腰间的剑就立刻要叫救命,禾容直接拔剑比上了她的脖子,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用几锭银子封了她的口。
两人摇身一变成了她的远房亲戚禾大禾二,两个小子亲兄弟。
禾容就是怕突如其来的陌生旅客,引起村里的关注才用了一个亲戚的名头。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封建古老破旧的小村庄里,就算是远房亲戚来了,也没有来过如此有钱长得如此好看的,自然也是能引得全村人注意。
那日易延泽烧的厉害,幸好禾容走的时候估计了一下他的伤势情况,带了足够多的珍惜药丸,找到他的时候就给他喂过一颗。
到这间屋子又喂了一颗,安宁郡公给他的药,绝对是救命良药,不过两丸药下去就勉强稳住了易延泽的呼吸。
禾容又花了些银子顾春大娘来帮忙烧水煮食,请了春大娘家的汉子帮忙买药回来熬。
药方是他来之前就进府上的医师根据各种情况开好了的,其中就参入了易延泽的真实情况和2333的预估情况。
好感值满了以后,2333就能像监控禾容的身体一样监控易延泽的身体,这个数据还是能拿到的。
禾容给易延泽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看着易延泽血肉模糊的后背禾容红着眼的给他上了药。
禾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你要是死了,我就……”
他就怎么样,禾容有些茫然,他竟然不知道能用什么威胁易延泽,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易延泽唯一的朋友就是他了。
禾容叹了口气,他看着易延泽伤口心里堵的慌。
虽说他所在的世界也不是太平盛世,但是至少他出生以后,局势比较稳定,跟着小队出任务,也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唯一一次重伤,就要了他的小命,他也因此遇上了2333。
易延泽整整昏睡了七天,禾容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他茫然的睁开眼时除了背上的疼痛就是身边得体温特别明显。
易延泽用力转过头,映入他眼睛的就是禾容的睡颜。
禾容安安静静的闭着眼,趴在床塌边上,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憔悴又狼狈。
瘦了,也憔悴了,身上的伤口包扎的有些粗糙,嘴角还有个泡,这些天太累了,有些上火。
这样的禾容说不上好看,却让易延泽目不转睛。
他这些日子有过短暂的清醒,只是睁不开眼,也说不了话,但是他知道,他的公子一直陪在他身边,宁愿自己苦苦熬着也要照顾他,他今生是何其有幸才能遇上这样的一个人。
或许是趴在床榻边上的姿势有一点不舒服,禾容睡得并不安稳,他皱着眉挣扎了片刻,羽翼般的眼睫微微一颤,睁开了双眼。
作者:是猫咪呀类型:古代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