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秋绘倾心打造的一本小说《空相》,主角是沈执明孟章,空相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沈执明他和孟章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是是谁传出来的,大家都以为他们两人在一起,但是他们只是在一起查案而已。网友热议:你们都误会了。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秋绘 主角:沈执明 孟章时
下过雨后的公园外头有一股土腥气。
孟章不知道是自己刚挖尸体的时候哪儿蹭到泥了,还是这贴膜摊子风水不好,土腥气愈发浓重,他刚想对那人说不好意思不贴膜,就看见那人内搭的衬衣上沾了不少泥。
像从泥地里刚滚了一圈儿起来似的,胸口和腰侧的泥水最多,但脸上却干干净净,外套上边儿也没有半分泥渣,这很奇怪,就算是摔了一跤也没有摔成这样的。
那人迎着孟章的视线看了会儿,忽然把外套拉紧:“我要喊非,非礼了啊。”
“……不好意思,”孟章回过神,“您贴膜?”
“我嫖.娼。”那人道。
孟章挑起一边眉毛:“没有这个业务。”
“那还是贴,膜吧,”那人把手机摸出来,放到孟章面前,“问这么多,我还以为,有额,额外服务。”
孟章下意识地接过他的手机。
手机是新发布款,但保护膜摔得四分五裂,手机背后也裂了,摸着挺不平滑的,可以见得主人有多不爱惜。
他把手机放下,想了想,拉开底下的柜子抽出一沓保护膜来。
反正就是个贴膜的活,他闲着没事儿给陆画她们贴过挺多次的,不复杂,贴上就行。
趁着冯乐乐去上厕所,自己还能帮他赚个外快,多好,一举两得。
孟章摸过旁边的酒精棉开始擦就听见对面唔了一声。
孟章抬眼,刚好对上视线,他这会儿才发觉这人眼睛长得挺好看的,眸子颜色很深,光亮照不到底的感觉,他眉骨高,眼窝子也深,整个眼睛就更深邃了些,偏偏眼尾还是上挑的,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眼尾下方还有颗颜色很淡的痣,寻常人一眼晃过去时应该不会注意到。
“你不问问,我贴什,什么膜吗?”那结巴单手撑着脸,慢吞吞地说着,“我的意见,真的,不重要吗?”
他轻声问着,语气竟然还带着几分悲痛欲绝的难过,知道的知道他在贴膜,不知道的得以为他在和孟章闹离婚。
“那么请问,您想贴什么样儿的呢?”孟章扯出一个笑。
“防窥膜。”结巴收起脸上的悲伤,微笑说了句。
这次孟章没搭他的茬,深吸一口气,在桌上找到防窥膜,然后用酒精棉擦干净手机屏幕,然后仔细核对了一下手机边缘,啪嗒一下就贴了上去。
这次不用结巴出声,孟章自己啧了下。
膜没对好,有点儿歪了,他把膜掀起来重新贴了一次,这次倒是贴得挺正,就是中间还带着不少小气泡。
孟章随手拿了个工具给他刮了半天,气泡跟闹着玩儿似的,东一个西一个,孟章弄了半天也没弄出来,但上次他给陆画贴的时候还挺成功的,那手机膜陆画至今都还在用……
他抬起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结巴,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你这个水,水平,”结巴还是撑着脸,“不如跟着,我去学,挖,挖,挖,挖……”
“你哇个屁。”孟章皱着眉说。
“挖掘机,”结巴坚持把自己的话说完了,“吧。”
“哎我说你这人……”孟章有些烦躁地擦了擦手汗,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冯乐乐已经跑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很高兴地举着胳膊喊,“你给我揽到客人啦!”
听着就像什么院子里的老鸨,且不正经,且辛酸。
孟章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冯乐乐。
“这不贴得挺好嘛,”冯乐乐拿过工具,几下给气泡弄了出去,又擦了遍手机,有些可惜地说,“你这手机是刚发布没几个月的新款吧,怎么摔成这样?”
“不小心,摔的。”结巴接过手机,然后最后看了孟章一眼,把孟章看得莫名其妙。
“头儿,”冯乐乐问,“那人有嫌疑么?”
“没有,”孟章拿起自己那瓶水,“就是嘴欠而已。”
“那您再坐会儿?”冯乐乐试探着问。
“不打扰你做生意,仔细盯着点儿,凶手这两天可能还会返回现场,”孟章站起来,“辛苦了,我再去找几个人问问。”
*
新贴好膜的手机从正面看有种崭新的感觉,只要忽略掉碎得跟蜘蛛网似的的背面,还是挺好看的。
他刚把手机揣兜里,走过街口拐角,震动就从兜里传了出来,他想也没想地接通:“嗯?”
“沈执明,”手机那头的沈陵光语调有些疑惑,“昨晚没回家?”
“嗯。”沈执明应了声。
“难怪,”沈陵光的声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小黑小白都快饿死了。”
沈执明扯了扯嘴角:“他俩十顿不,不吃,也饿不死。”
“那也不能真饿着啊。”那人说。
沈执明抬眼看了眼天空,灰蒙蒙的天笼罩着整个幽州市,不久之后估计还有一场雨。
“查到什么了么?”沈陵光问。
“昨晚,死了三个人,”沈执明垂下眼帘,本来就深的眸子在此时更是看不见一丝光,好像连感情也不带似的,轻声道,“全都是,被感染者杀,杀死的,我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运,走了,没抓到凶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了,你先回来休息吧。”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单位报道?”沈陵光换了个话题,“那边催你好多次了,说是外勤不够用。”
“报道干,什么?我不想上班儿,”沈执明上了车音量一点儿都没压着,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我要混吃,等死,一辈子。”
“扯淡,”沈陵光说,“你不是想调查清楚这场‘病’的真相么?我跟你说,人家调查队就是专门查这个的,你去报道找个工作,收集资料还能有钱拿不是正好?我跟你说……”
后续的话沈执明一点儿都没听。
他像是困极了,举着手机眼皮合上又睁开,直到沈陵光那头大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打了个呵欠:“嗯?”
“……算了,”沈陵光说,“你赶紧回去歇会儿吧,别忘了给那俩小屁孩儿喂食。”
沈执明含糊地应了一声,下车时迎面吹过来一阵凉风都没能把他吹醒,他家住十楼,就进电梯那么一会儿他都感觉自己睡着了,要不是有个小孩儿很轻地推了他一下他都反应不过来。
“谢谢啊。”沈执明对小孩儿说。
小孩儿抱着一个木质盒子,对着沈执明笑了笑。
昨晚察觉到有异样后,沈执明就跟着跑了出去,可惜晚了一步,不,他晚了很多步,到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运走了,那些个狭窄封闭的小房间里到处都是血,墙壁上,天花板上,沈执明甚至在第二个小房间里找到了一截手指。
就是追着那个人影,沈执明才摔了一跤。
不光摔得浑身是泥,手机也不知道碾在了哪块石头上碾成了那副模样。
沈执明摸出钥匙开门,随手抓了把放在门口的饲料,走进去撒在了鱼缸里。
鱼缸里一黑一白两条胖乎乎的小鱼探出头,紧紧盯着沈执明,沈执明打了个呵欠,手指在鱼缸上弹了下:“别来烦我,饿了就自己,点外卖。”
说着,他把手机摸出来放到鱼缸边,进了卧室边走边脱,衣服丢了一地,像再不睡觉就要死了一样窝进了床里,光速入眠。
他睡觉时很少做梦,沈陵光曾经说过,按照他的体质,做梦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沈执明对于做梦是有一定抗拒的。
但再怎么抗拒,梦也是他无法抵抗的东西。
他仿佛回到了昨晚找到的那个狭窄,有昏黄灯光的小房间里,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模糊的黑影,但他手里那把锃亮、散着寒光的砍刀清晰无比。
“我求求你,叔叔,放过我吧,我、我不认识你,”沈执明感觉自己的嘴巴张开了,吐出的却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孩儿绝望至极的恳求,“放了我,我求你放了我——”
话音未落,那把砍刀直接砍断了女孩儿的胳膊,沈执明在梦中没有知觉,却仿佛感同身受般,体验到了那种剧痛,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完全融进女孩儿的意识里:“啊!!!救命,救命啊!”
第三声救命还没有喊出声,女孩痛苦的呜咽堵死在了喉咙里,黑影用什么东西死死塞住了女孩儿的嘴,沈执明也跟着窒息,他感觉身体在发胀,大脑一阵一阵地眩晕,身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冷汗浸透了所有的衣物。
到最后,他看见了门缝。
门缝外什么都没有,但他始终——或者说这个女孩儿,始终死死盯着门缝。
门缝外有什么?
是因为她想逃跑,还是因为门缝外面有别的东西,能够让她在将死之际,还把注意力全都透到那里?
雷鸣从天际炸开,沈执明打了个哆嗦,挣扎着醒过来,还没回过神,先看见了趴在床边的两个小娃娃。
他们不敢随便上床,只把下巴搁在床边,担忧又害怕地注视着沈执明。
“……我没事。”沈执明说。
没关好的风一吹,吹得他身上凉透了,这会儿他才察觉自己浑身都是汗。穿着黑色小马褂的小孩儿大着胆子爬上床,搂了搂沈执明的胳膊,细声细气地问:“你做噩梦了吗?”
说完,白色马褂的小孩儿也爬上了床:“我饿啦!”
“陵光说你做梦不是好事,”小黑拍拍沈执明胸口,“下次别做啦。”
“我尽量。”沈执明掀开被子下了床,双脚踩在地面上了,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回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经常做这样的梦。
经常……以被害者的视角,去梦到一些凶杀现场,而往往,那些凶杀现场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沈执明把空掉的鱼缸里的水换了,再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
一扭头两个小孩儿已经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视线停留在他手里的啤酒上,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委屈。
“我饿啦!”小白又喊了一次。
沈执明只能将啤酒放回去,还没开口,不知道从哪忽然袭来一阵阴风,沈执明顿时神志清明,猛地扭头看向窗外。
“那个方向,有,什么?”沈执明问。
“商业街,很多店铺,两个补习班,不过昨天被强制关闭了,还有两个小区和……”小黑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说,“一个儿童乐园?”
沈执明垂眸想了会儿,对小白说:“我带,带你们去儿童,乐园玩儿。”
“我饿……”小白没喊完,连忙道,“好啊!可是我饿啦!”
“里面有吃的,”沈执明走进房间里,把脏衣服都丢进洗衣篓,换完衣服出来两个小孩儿也换上了普通的运动外套,依旧是一黑一白,他摸过钥匙,“走。”
调查队的总部不在警察局里。
他们负责的是离奇、超脱现实理解的案件,通常抓回来的犯人也不能让人接触,哪怕是打个照面都胆战心惊的,带回来的尸体就更别说了,为了防止内部感染,上头干脆给他们重新分配了一栋房子当总部。
说是分了一栋房子,其实也就是郊外一个十分偏远的小别墅,带个挺大的院子,可惜总部里一堆人每天昼伏夜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没人打理,几年下来小别墅跟个鬼屋似的,墙壁上长满了爬山虎,泛黑的雨痕从屋顶淌下来挂了一串,道士看了都要说一句妖孽莫跑。
孟章下车,看着总部那荒凉的模样没忍住扯扯嘴角,迈腿走了进去。
推开大门,里头倒是干净温馨,入眼是一张长得望不见头的会议桌,秦弦正站在白板前给众人复习着案子,屋里窗帘是拉着的,一点儿光都没往里透。
孟章看了眼,会议桌边还坐了几个脸色煞白,身型有些透明的,想想还是放弃了去拉开窗帘的想法。
“赵老二呢?”孟章走过去坐在陆画身边。
“楼上拼尸体呢。”陆画说。
虽然那些碎尸明天就会自己长上,然后像那一家四口一样无事发生般重新坐起来,等着杀死他们的感染者下达命令,但赵闻停总得把尸块拼个大概来确认尸块到底挖干净了没有,亦或者有没有多出一块,来自于被遗漏的受害者。
“那群刑警怎么样了?”孟章翻了翻面前的资料。
“还行,都没出什么事儿,”陆画说,“那郑队长还和我理论呢,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传染病,只是我们故弄玄虚糊弄到上头罢了……老大,你说他是真不知道两年前那件事,还是假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孟章低着头,五官都沉在阴影里,“反正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傻逼,待会儿我去局里找张局聊聊。”
“顺便聊聊他欺负庄骁的事儿。”秦弦突然插了句,话音刚落,会议桌边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点了点头。
“说正事儿,”孟章说,“你们把案子捋到哪儿了?”
“刚把这群人喊起来,你看看这群妖魔鬼怪!”秦弦抱怨着手一挥,指到的地方除了庄骁,没有一个像正常人,“哪有开会的样子!”
这里是特殊调查队的总部,调查的是超乎人类想象、理解的案件,因此,队里的某些成员也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难就难在他们真的不是人。
孟章捏了捏鼻梁,手猛地往桌上一拍:“别睡了!都他妈起床!”
话音落下,趴桌上的躺地上的都支棱了起来,天花板上还飞下来两只小蝙蝠,孟章气乐了,指着那两只蝙蝠不知道说什么好。
“早啊孟队。”凳子下忽然爬起来一条蛇,吐着信子对他说。
“案子,案子,”陆画按住孟章想拔枪的手,和颜悦色地劝,“案子重要,架可以待会儿再打。”
“那我开始了啊,”秦弦清了清嗓子,那双又大又圆,小鹿一样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以及……妖魔鬼怪,“这次的案子死者有三个,两男一女。”
她说着,往墙上贴了两个少年的照片:“陈千夏,段谨。”
说完又贴上一张女孩儿的照片:“丁瑶瑶。他们三个都是附中初三二班的学生,已经联系过家长了,案发当天到当天晚上没有出过门,陈千夏和丁瑶瑶是晚上十二点左右睡的,段谨是在十一点半。”
“也就是说在他们回房睡觉后,没有人再见过他们。”孟章说。
“是的,”秦弦点头,“但是陆画姐已经查过了他们三家附近所有的监控,没有拍到他们出门或者是被谁带出门……如果是监控死角就不一定了。”
“三个初三的小屁孩儿半夜出门,还同时躲过了监控,一路从死角溜走到被害,没有任何摄像头拍下,”孟章扯了下嘴角,“你信么?”
“我不敢信,”秦弦连忙摇摇脑袋,“我懂你意思了,我现在就再去看一遍监控。”
“回来,”孟章说,“继续。”
“……哦,”秦弦拿过资料翻了翻,“已经问过他们老师了,三个人平时在学校里根本不熟,有各自的圈子,其中……陈千夏最孤僻。”
“怎么个孤僻法?”陆画问。
“他……”秦弦指了指脑袋,“这里有点儿问题。父母没让他上特殊学校,在班级里被人排挤的现象很严重,按理来说他们三个人不可能约好一起出门。”
“如果说有人约他们呢?”陆画轻声说,“有人以什么名头,把他们三个悄悄约出来,然后带走,有可能么?”
“的确有这个可能,”秦弦说,“不过这几个孩子都提到了同一个地方。”
“你汇报事儿能不能别跟个牙膏似的,”孟章皱着眉说,“非得搭你一句是吗?下次我再给你配个捧哏的在旁边儿要不要?”
“捧哏的要钱吗?要钱不要。”秦弦说。
“贫,”孟章指了指她,“再贫你就上楼和赵老二拼尸体去。”
秦弦啧啧两声,继续说:“你没回来的时候我、陆画姐、庄骁,分别去问了三个孩子的家长——顺便安抚了情绪——他们都说孩子最近没有什么异常行为,前两天还说呢,要到新开的儿童乐园去,三个孩子都提到过那个儿童乐园。”
“儿童乐园?”孟章说,“就小型游乐场那样的么?”
“差不多吧,最近那个儿童乐园挺火的,大家都提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丁瑶瑶的父母说,丁瑶瑶好像要去找一样东西,具体找什么没有说,只说那个东西忘在休息区了,让他们给钱买门票。陈千夏和段谨去儿童乐园估计也是为了找那个东西,我怀疑那个人就是以那个东西为由,才把三个孩子都喊出来的。”秦弦说。
“休息区那么多……先去看看再说,”孟章说着,随手指了几个人,“你们几个,去陈千夏、段谨和丁瑶瑶家里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秦弦跟我去儿童乐园,陆画……”
“我帮赵老师拼尸体。”陆画自己站了起来。
“行,”孟章把眼镜摘下来,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趁着天黑,赶紧出发。”
*
“您好,”工作人员拦了下,“这是您的孩子吗?”
“是,”沈执明点点头,看了抱着自己腿一步一步往前蹭的小白一眼,“看不出,来吗?”
“……呃,”工作人员犹豫了下,“这个时间点里面的人比较多,您最好还是让他拉着您的手。”
别再让他抱着您的腿了。
树袋熊什么样知道么?
就你们这样。
沈执明弯腰把小白从腿上撕下来,拎着他运动外套后面的帽子,拎菜那么拎着,另一只手牵起小黑,对工作人员微微一笑:“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了。”工作人员看着还有点儿欲言又止,不过沈执明没有再管他,过了安检径直走进去。
这家儿童乐园很火爆,看不出有异常,夜间营业的儿童乐园不多,但这个点儿来的也不算儿童了,最小都是十一二岁,在人群里窜得飞快。
“沈执明,沈执明,”小白被他拎着,晃了晃悬空的四肢,指着前面的棉花糖,“我要吃那个。”
“破,破鱼,”沈执明把他放下来,嘀咕着,“怎么这么,能吃。”
“我要吃那个,我要吃那个,”小白双脚刚落地就转身抱住了沈执明的腿,“我饿了,我要吃,给我吃好不好?”
“吃完,闭嘴好不好?”沈执明蹲下来捏捏他的脸。
“好!”小白高高兴兴地应了句。
沈执明带着小黑小白到棉花糖摊子前,给两个小孩儿买了两朵巨大的棉花糖,比他们脑袋还大,够他们吃一阵儿了,沈执明也好静心下来,找找那阵忽然袭来的阴风究竟来自何处。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隐藏在热闹光彩之下,是一场隐晦又汹涌的暗流,一旦被揭露出来,整个社会,整个世界的理念都会被推翻。
就像此时此刻。
沈执明看了眼跟在身边的小黑小白。
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他家鱼缸里的两条胖鱼。
还不等沈执明继续去寻找那阴风,前面零食街麻辣烫摊子里忽然出现一个人,还挺眼熟,今天刚见过。
“慢慢儿吃啊孟队,”老板也是队里的线人,笑嘻嘻地说着,“不够再添。”
“我靠我靠我靠,太好吃了吧,”秦弦端着一碗麻辣烫,手都被烫红了,打算找个地方坐下,“老大你继续煮你的,我去那边吃啊。”
孟章无奈又好笑地点点头,看着她走到小桌旁坐下了才继续盯着自己的菜。
他们一整天没吃饭,为了案子跑动跑西,结果跑到这儿的零食街秦弦就跑不动道了,一眼看见队里的线人就要过来吃饭。
老板还挺信任他们,直接将摊子转交过来,让他们想吃什么自己煮,自己则去招呼客人了,不过在儿童乐园里卖麻辣烫的确有些怪……难为人家同意他在这儿摆摊了。
不等孟章多想,一个人走到了麻辣烫摊前,旁边的小孩儿在喊:“沈执明,这个好吃吗?我可以吃这个吗?”
“不好意思,老板不……”孟章说着,抬起眼,猛地一顿,在字就这么卡在了舌尖里。
沈执明盯着他看了会儿,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哟,转行啦?”
“老板不在。”孟章皱着眉把自己的菜捞了起来,懒得搭理他。
“随便,吃点儿,”沈执明挑了几样菜给孟章,“放锅里,煮,煮完淋上汤,总会吧?”
孟章原本是想拒绝的,但看了眼结巴身边两个眼巴巴的孩子又拒绝不出口了。
汤底都是现成的,煮完淋上汤再撒点儿葱花就行了,小孩儿吃的,口味也不会有多重,孟章觉得这次不会搞砸。
他接过沈执明递来的菜,又扫了两眼,总觉得像沈执明这么年轻的人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孩子,没忍住问了句:“你的孩子?”
“是,”沈执明高兴地扬了扬下巴,“我的,我三十,离异,带俩娃,”
孟章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眼神里写满了“你他妈有病就早点儿去治”的美好期许。
作者:秋绘类型:现代
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