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佬的那些年》是一本由作者排骨吃阿西所著的短篇小说,白于煁周锡是小说中的主角,跟着大佬的那些年主要讲述了:白于煁他没有想到原来周锡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网友热议:从来都不曾有过他。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排骨吃阿西 主角:周锡 白于煁
郑国礼染上风寒,气色不愈,白于煁推迟两天才提着礼登门拜年贺岁。
郑眉上头有个堂哥郑粤,生了一对双胞胎,过完年恰好三岁,白于煁掐着点去,一家老小四代同堂,好巧不巧,沈西洋一家人也在。
沈家比上郑家,是小巫见大巫,两家结亲,可以算作沈西洋攀高枝。因此沈父沈母对着沈老爷子,甚至对着白于煁,多少会带了点奉承的意思。当初他追求沈西洋,沈家也是因为地位悬殊才有怒不敢言。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脸上带笑,客客气气打过招呼后便没再交流,尴尬的态度让白于煁心中轻蔑,顺便看清自己以前不识眼色有多盲目,对他们置之不理,越过去一心挨着郑国礼坐下。
双胞胎弟弟喜欢白于煁,肉嘟嘟地爬到他腿上坐着,他将人单手搂在怀里,轻轻捏着小肥肉,手感颇好,偶尔问候几句郑国礼的身体情况,没聊片刻就要吃饭。
要论亲疏白于煁和郑家的关系不输沈家,餐桌上他坐在郑国礼左边,对面是沈西洋,旁边是郑眉。
从进门就一直频频投过来的视线,这会儿变得光明正大,白于煁装作没看见,专心布菜聊天,给小孩子喂了一勺糖饭,一大一小吃得津津有味。
两家人话题始终着围绕郑眉和沈西洋的订婚事宜,商量等他们一毕业就结婚,郑国礼喜欢把话敞开说,此间根本没有避讳白于煁,偶尔还询问他有什么建议,他都回答得很得体。
也没有心如刀绞的感觉。
白于煁剥了一只麻辣虾,蘸醋,细嚼,吞咽,擦手,接着无声息地扫了眼对面的人,那人正巧也在看过来,眼里有破裂的瑕疵,复杂蛮横。
懒得去探个究竟,他平静地笑了笑,突然觉得周锡和沈西洋丁点也不像,仔细看眼睛就能看出差别,沈西洋的眼睛略细长,隐藏着几层厚茧,深邃如一口深井,周锡则要更温和亮澈一些,看着让人舒心。
他想起了周锡,新年伊始,两人一面也没见着。
自以为上次见面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但白于煁还是低估了沈西洋的脸皮薄厚程度。下午三人顺路,行至一半,郑眉临时有约,在车上补个妆,风风火火下了车。
沈西洋巴不得只剩下他和白于煁,此时喜不自胜,从后面盯着副驾驶座的人露出的一小截洁白后颈,眉色飞扬:“这条路去哪儿?”
不像去公司的路,也不是回老宅。
白于煁淡道:“找个合适的地方把沈少爷放下。”
这句话自然是对着司机讲的,准备换道往路边停靠,立马被沈西洋喝止,阖眼一笑:“反正闲着没事,我跟你一起。”
接近终点的时候才发现是往鼓钟山庄的方向,沈西洋来过一次,他记得这里住着一个和他样貌有几分相似的人,就连他第一眼看的时候,也不免震惊。
“你是去找周锡?”沈西洋问。
白于煁爱理不理,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阿煁,他只不过是凭着那张脸,才引起你注意,现在我都已经在你面前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沈西洋语气不太好,缓缓下沉:“对不起,要是知道你那么想我,这两年我不会一次也不回来。”
旁边汽车的喇叭声“嘀嘀”鸣刺,白于煁愣了一秒,直接笑出声,转头对司机说:“开快点。”
他要赶快回去换身衣服,再去医院。
接下来的路程再没有人说话,一再被无视的沈西洋生了怒气,自他回国,白于煁就摆出冷淡似冰的态度,放在以前,哪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下车后在别墅门口拦住他,放低姿态讨好道:“阿煁,要怎么做,你才会回到大学时代,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害怕,陌生得我快不认识你了。”
白于煁冷冷横他一眼,挣开他的手,录入指纹,门打开,自顾自换鞋,把人晾在外面,歪头问:“什么样子?”
他看了看藤盘上的九曲,花朵有些枯萎,大部分叶子泛黄,周锡离开太久,想来是没人照顾的缘故。
拿过一旁的喷水壶盛水浇水,白于煁不愠不火地陈述:“我精心准备的节日玫瑰花,生日晚宴,浪漫约会,从来得到你一句'不要闹',我只好强颜欢笑。你不喜欢那些有的没的,我第一反应是藏住划伤的手,有时候觉得你离我好不容易近一步了,下一秒又更疏远,我把你供在天上,又被你摔在地下,但你一个笑容就能把我的失望消减下去,如此往复,我以为是块石头也该心动了,我很累,但不及我对你的爱慕,是你在我的前面扔下一颗响雷,阻断了路,逼我绕道离开的。”
他用力喷洒,直到花盆里干涸的土壤积了水坑,藤盘上也都沾满了水珠,滴在地板上,溅到手背,因为没开空调,皮肤上微微发凉,白于煁面色如常:“你知道的,一旦走远了,再原路返回,可就难了。”
沈西洋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波澜不惊的语气在冷清空旷的别墅里显得很不真实,但脑海中自动浮现往日那些相处点滴,踏进门跟在白于煁后面,言辞夹杂着悔意:“可以的,可以返回,我回来了,阿煁。”
“刚开始出国还不觉得,后来总觉得少了什么,越来越想你,把你对我的好在心里一一描摹过,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从我登上飞机那天,你就没再联系我,我以为过不了多久,我们依旧会如初,可两年了,你从不问我一句,我就发那些图片刺激你,你还是不闻不问,我……”
“然后你就带着郑眉回来了?”
“其实她……”
“沈西洋,你走吧,你订婚的时候我会来,你结婚的时候我也会来,但这都不是因为你,我们俩再没有任何关系,郑眉是我的妹妹,你说的这些话足以让我揍你一顿,你根本配不上她,可是她喜欢你,所以我警告你,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好好对她,不然郑老爷子不出手,我也会让你们沈家自食其果。”
沈西洋熬到此刻不禁显露出一丝挫败,脸色惨白,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阿煁,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这不是不该有的念头。”
“喜欢?”这句话要沈西洋对着他讲出来多难得,以前连做梦都想得到的一句话,现在听来和“我饿了”一样,平平无奇。
白于煁抿嘴轻笑,悠哉坐在沙发上,仰头问:“我以前喜欢你,可以甘愿被你操,现在你喜欢我,也愿意被我上吗?”
闻此沈西洋脸色竟然缓和了几分,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以。”
他开始脱下外套,毛衣,冷空气的注入让他瑟瑟发抖,咬牙坚持到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然后长腿一越,跨骑在白于煁双腿,说:“来吧。”
不知怎的,白于煁刚刚打算看好戏的神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曾经日夜觊觎的身体近在眼前,他盯着他的眼睛,挑着他的下巴,低头慢慢靠近,在两张嘴只有两公分时停下,白于煁开口,满是讥讽:“你真让我恶心。”
声音小到只够他们两个人听见,沈西洋仍然觉得如雷贯耳。
与此同时,楼上传来“咔嚓”一声。
有人。
只可能是……白于煁蓦地想到什么,惊慌地循声望去,楼梯顶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位置能将客厅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周锡觉得有点抱歉,心想不该选择今天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天总安排他是碰见这样的场面,主角偏偏还是白于煁,还有那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想必是在暗示他,他永远也只是个替代品而已,不要妄想得到什么。
他回鼓钟山庄,也不过是想拿回在这里属于他的东西,为数不多的衣物,以及……
低下头一看,尚未打开的手表崭新耀眼,可他一下子觉得没了颜色,没了意义,这趟,实在多此一举。
楼梯好像更长更陡了,周锡一手提着行李,步履沉稳,手表死死被他抓着,有什么东西堆积在小小心口,一叠一叠,堆得很高很沉,需要一个闸口汹涌喷泄而出才能平复。
直到下完最后一台阶,他步伐快如流星,走到姿势亲密的两人身侧,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伸出手把人拽起来,直直给了沈西洋一拳,继而是厉声质问。
“你把他当什么?!”
他这辈子难得这样失态,却是真真正正的愤怒,对着白于煁全然不似平日的淡定:“白少,你把自己当什么?”
这份愤怒源自于白于煁的荒唐。
这么喜欢吗?
喜欢到人家要订婚,甚至以后结婚也不想放手吗?
喜欢到自甘堕落,不顾别人眼光,也要以一种被人唾弃的阴暗角色来维持迟来的雀跃。
你又把我当什么呢?
周锡心中酸涩,不用问出口,也早该心知肚明。
他这一拳把沈西洋打懵了,本就暴露的身体颤得更厉害,就连一贯处变不惊的白于煁也愣在原地,周锡平时也叫他白少,却是第一次把这俩字叫得这么疏离,毫无温度。
“周锡!”他没见过这样的周锡,蹙眉叫道。
“你不知道吗?他已经订婚了。”周锡再次提醒道,他能为他做的,就是告诉他不要再犯傻。
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表,他私底下查过,这块手表价值不菲,趁此将它物归原主也好:“跟着白少这段期间,我拿什么钱,就办什么事,没添什么大麻烦,自认为还算规矩。现在把唯一额外的东西退到白少手中,我可就什么也不欠白少了。”
他也偷偷查过,送手表的含义。
只不过白于煁是随便一送,他不该有心一收。
这块表就如同眼前这个人,始终不会属于他。
白于煁终于抽回一点理智,从沙发上站起身,与他面对面,四目相对:“你什么意思?”
倒在软靠上的沈西洋用舌头顶了顶脸的内侧,没出血,只痛意十足。似乎一点也没有身陷挨打的狼狈境地,套上衣服,勾唇微笑,插入两人之中,话中半真半假:“这表,倒像是我会喜欢的款。”
“你闭嘴!”白于煁恶狠狠命令。
周锡心头凛了一下,见他久久不接,将手表丢在沙发上,滚了两圈:“既然白少问起,我的确还有一件事,当初白少没有约定只能单方面解除合同,我想我应该有资格……”
他望进白于煁眼中的漩涡几秒,奋力挣扎出来,一字一顿道:“有资格主动要求结束这层关系。”
“当然可以。”周锡的话似乎正中白于煁所想,回答得很快:“我答应。”
周锡睫毛颤抖,一颗心像泡在冰雪里,托起行李朝门边走,哑然失笑:“那好。”
开门,再关门,留下九曲树在一阵寒风中摇摇晃晃,仿佛做着门里门外人最后的告别。
看着周锡头也不回的背影,白于煁总觉得遗漏了什么,要动身追出去,被一只胳膊横在胸前,挡住去路,他不满地狠剜一眼。
沈西洋状态大转变,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像是要急于求证:“你刚才做的决定,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选择了我?”
他指的是白于煁同意和周锡撇清关系的事。
白于煁饶有兴味地凝他一眼,与他隔开几步距离
“我忘记告诉你。”
天色昏暗,屋内无人开灯,黑压压一片,只有他眸子里染的笑意让人看得真切:“以后别再自以为是地拉着我和你来一场死灰复燃的戏码,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刚刚从这扇门走出去的那个人,他叫周锡,我很喜欢他。”
这种感情他曾放在眼前人身上,现在对着周锡,只会更深不浅。
沈西洋脸色一变,似乎不可置信,咬着牙字句艰难:“不可能,他只是个mb而已,怎么可能入你的眼,你明明是因为我才……”
“或许吧。”白于煁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废话,眉眼间尽是戏谑:“不过你真的以为我会一直蠢到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吗?”
沈西洋,从来就不了解他。
说完一秒也不愿和这个人多待,跑至门口,不断四处搜寻,却是一个影子也未看见。
“你说什么?”白于煁黑着脸问。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您要找的病人余颜颜早在年初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护士再三核对信息,确认无误。
白于煁从别墅出来后直接赶往医院,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眼前的病房空无一人,整洁干净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只有圆木桌以及窗台上的两盆绿植没来得及收理,作为空荡寒冷的病房里的唯一生机。
窗外面已经透露出一抹冬天的夜色,白于煁倚窗驻足,视线定格在一盏路灯上,没有焦点,心事沉沉。
除了医院,他想不出还能去哪里找人,周锡的电话始终没人接,也不知是故意忽略掉了还是真的没听见。
他的头绪变得有些混乱,别墅里那道决然离开的背影浮现在眼前,仔细回想,他很少注意到周锡的背影,想象中定然是宽厚从容的,可今天见到的时候,第一直觉是镇静下少了一丝挺拔。
以及那双垂在身侧的手。
手心里紧紧抓着的不是手表,而是……而是行李。那时候他以为周锡突然回来,是拿换洗衣物。
沈西洋跟在他后面回家一点也不意外,和沈西洋讲的那番话也不难听,都是他实实在在想表达出来。让他出乎所料的是为了挽留他沈西洋能做到如此地步,两年前的自己和如今的沈西洋颠倒角色,但本质上都没什么两样,无论哪个他都觉得挺贱的。
接着周锡的维护让他深感欣喜,与此同时也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惊怒失落的眼神。
他当然发现了周锡的异常,近一个月来他们见面寥寥几次,以前不管再忙都会提前告知,从不会像现在这样闷声不响地离开,甚至消失到需要他动手调查才能知道去向。
这些小事不在义务范围之内,只是久而久之习惯变成自然,稍微打破就会觉得生活一角被扯碎了一块。
他大概能猜到周锡不同于常的原因。
就连梁覃那傻小子都能在第一眼见到周锡的时候看出端倪,周锡是个聪明人,即便不知道那些往事,接二连三撞破他和沈西洋引人误会的场面,再结合起这张脸,也能轻易明白不是巧合。
年前那几天他独自将所有脾气压制在鼓钟山庄的小小空间内,一边生周锡的气,同时又把和周锡相处而生的蛛丝马迹连串起来,竟然很容易就想通一些堵在两人中间的事,别扭而不自知的感觉一扫而空,所以才有了他在医院的示好。
自以为做得很好,最后还是出了差错。
他没猜到周锡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否则就不会用烟雾弹来绕圈子了。
直到此刻白于煁那点潜意识里的心慌才终于抑制不住的,如同条条蜿蜒藤蔓,攀缠上心头。
*
周锡关掉火,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余颜颜面前:“小心烫,吃完我带你去堆雪人。”
黄白色的米粥看起来十分寡淡,余颜颜用勺子搅了搅,夹了一朵西兰花放在碗中,低声嘟囔:“这两天又没下雪,哪去堆雪人。”
“哥糊涂了,”空气安静,周锡把她的话听得清楚,不太明显地被噎了噎,笑道:“那就去外面走走,快吃吧。”
“可我不想去。”
周锡抬头,拧眉不解:“怎么了,不是很喜欢出去的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白。”
余颜颜别过脸,摇了摇头:“因为你不想去。”
“……”
窗户缝隙中争相拂进来的冷风将轻薄的窗帘吹得左右摇曳,余颜颜担忧问道:“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尽管隐藏得很好,这两天周锡老是魂不守舍,她一眼就能瞧出问题。
周锡示意她吃饭,避而不答:“能有什么事,别瞎想。”
余颜颜看着他,眉眼弯弯:“那就好。”
清洗几个碗花了快十分钟,瓷器碰撞的清脆将他从愣神中拉回来,顿了顿,周锡问:“颜颜,我听楼下老奶奶说离这里一个不远的小镇上有庙会,很热闹,你想不想去?”
等了几秒没人回答,客厅里电视声音悉悉窸窸,他以为余颜颜没听见,又提高声音重复一遍,“想去的话咱们明天就出发。”
“去”与“不去”,依然没得到回应。
“颜颜?”周锡奇怪,甩了甩手上的水,刚跨出厨房,就听见“咚!”的一声。
有什么在坍塌!
他急忙走过去,看见本该在沙发上好好坐着的人,此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余颜颜出院十天不到,又回去了。
她的后半生来得很快,仅有的几年,都与医院牵扯了瓜葛。
*
助理休假完回公司上班,感觉又回到了给自家老板送饭的那几日,办公室开的暖气如同摆设,敲门进去散发着冷冰冰的错觉,把底下人刚刚送上来的文件放在桌上:“白总,这是您要的紧急资料。”
白于煁难看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将手里的合同丢在一边,拿过来伸手一翻。
上面写着比以前送上来的更加详细的信息,而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一栏精确到哪条街几楼几号的住址上。
作者:排骨吃阿西类型:现代
大家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