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公子优倾心打造的一本小说《论如何追求一个志同道合的变态》,主角是林开陈还一,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陈还一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永远都是在想着这种事情怎么自己解决。网友热议:还是没有习惯去麻烦别人。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公子优 主角:陈还一 林开
半个小时以后。
男人的手机响起来,是陈还一的电话。
“到了?”
“呃……”
“怎么了?”
“那个……”
“你直说就好。”
“我……我被关在门外了。”
“什么?”
“我宿舍有门禁,我进不去了。”
陈还一暗骂自己,怎么那时候那么蠢,人家说送他回家,他就颠儿颠儿地说不用送,又颠儿颠儿地跑回去,一路上觉得自己全身周围都开满了粉红色的小花,带着空虚的肾,以及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就这么回去了。结果刷卡进不去宿舍,看门大爷早都睡了,一掏出手机发现都快十二点了。想让室友帮忙开门,结果想起是周末,室友也全不在。
他站在寝室楼下被夜风吹得直哆嗦,一只黄狸花猫从他身边跑过去,蹭的一声钻进寝室楼前同学们给流浪猫准备的爱心纸箱里。陈还一瞥了一眼,那个箱子里还垫着厚厚的毛巾,一看就很暖和,那只猫也比他胖,纸箱旁边还有数不清的玉米肠、小鱼干、妙鲜包。
陈还一觉得自己由冷,变成了又冷又饿。
他忍住偷猫食的冲动,打开手机搜索,准备找个快捷连锁酒店住一晚。陈还一本能地想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不想给男人添麻烦。可是这个点,又是周末,学校方圆十公里的快捷酒店全部满房了。看来看去只剩下自己刚出来的这种高档酒店还没有满房,可一看这几所酒店的房价,就算选最低配,他一个月生活费也都要砸在里面。
挣扎半天,终于还是给男人打了电话。
“……”男人沉默了几秒。
“那个,其实……”陈还一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你往这边走,我下去接你。”男人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陈还一吊起的一颗心缓缓落下,回复:“啊,不用,我知道怎么走……”
“我怕了你的‘不用’。等我。”
陈还一远远看到朝这边走来的高大身影的时候,鼻头一酸,眼泪蓄在眼眶里,忍着没掉。男人大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走到陈还一面前给他披上,说:“抱歉,昼夜温差大,没考虑到你只穿了衬衣。”
陈还一委屈巴巴的,眼眶里积蓄的眼泪直接掉下来,掉在了男人那套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西装上。他自认一直都是比较坚强的人,今天也实在算不上受了什么委屈,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止不住。
男人说:“走吧。”
陈还一微微落后半步,跟在男人身后,进了酒店。
“你先洗漱,然后先睡。”男人进门就说道,顿了一下又回头看见泪眼巴巴的陈还一,微微皱起眉,“怎么还在哭。”伸手摸摸眼前这个男孩的头,有门禁的,学生宿舍吧,还是个学生,怎么都感觉还是个小孩子啊。
陈还一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不下来。”
“去洗脸刷牙,早点睡。”
“嗯……”陈还一刚答完又想到男人说过的话,“是,主人。”
“我不讲究称呼。”男人道,“去吧。”
陈还一洗漱出来看到男人坐在酒店的书桌前,桌子上摆着笔记本电脑,还有几叠纸,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陈还一并不走过去,只是默默地爬上床,确认自己大概空出了床的三分之二大小,然后就安心地缩在一边睡了。
一夜好眠,等陈还一醒的时候看见男人还坐在电脑边,难道他一晚没睡?再看自己已经霸占了一整张床,顿觉非常不好意思。他轻声下床,问:“您没有睡吗?”
“有工作。”男人道,“睡得好吗?饿不饿?”
陈还一昨晚没吃饭本来就饿,后来睡觉的时候饿劲儿反而过去了。这一觉睡了很久,被男人一问,确实觉得自己前胸贴后背了,他点点头,回答道:“睡得好,饿死了。”
男人抬手看了一下表,说:“现在过了酒店自助早餐的点了,出去吃。”
“行啊。”陈还一说,“这附近我熟,不如我请客?”说完意识到自己语气可能过于随意,却听到对方答了一声“好”。
出门的时候陈还一问:“不退房吗?我们吃完回来可能就过了退房的点了,要多收房费的。”
男人答说:“我近期都住在这里。”
“啊……”陈还一讶然,他不是本地人啊,那,会不会有一天走了,就不回来了……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突然又想到昨天,觉得有点神奇,昨晚他把自己弄成那样,却连衣服都没有脱,难道他就没有欲望吗?
“去哪吃?”男人问。
陈还一领着他往校门口走,“我们学校附近一家水煮鱼,特别好吃……呃……”本来想着要隐瞒自己是这里学生的身份,怕不太安全,但不知怎么的,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不过,就算不说,大概这人也能猜到自己是附近的学生吧,宿舍门禁什么的,早就原形毕露了。
男人看着他,温和地指出:“水煮鱼会比较辣。”
陈还一是一个中国胃,还极度嗜辣,他有点失望,问:“您不能吃辣吗?”男人意有所指道:“你不能吃辣。”
陈还一脸霎时红起来,不知所措地说:“那……那……那边有一家日料也不错……”
陈还一带着男人走进了日料店。
“你来吧。”男人把菜单递给陈还一,温和地看着他。
然后男人的手机响了,期间陈还一听到“不用了,已经和朋友在吃了”然后又听到“周一的会,我知道了”“这个我来处理就好,那门课可以开”,最后还依稀听到了“genetic susceptibility to type 2 diabetes”什么的。陈还一的脑内剧场就由男人的可能交往对象打来电话这种言情剧转变为办公室斗争剧,继而又暗自点头,原来搞了半天是校园教师政治斗争剧,直到最后那一串英文——陈还一从来就是一个学霸,虽然一如中国国内学霸的特色所在——口语不太好,但是专业词汇还是很够看的,男人居然在说二型糖尿病的基因问题!
陈还一一呆。
他不自觉目光从菜单上移开,抬起眼偷偷观察眼前的男人,又注意起他的眼镜和说话方式。这是一个看起来斯文冷静、讲话逻辑清楚语气温和的男人。
男人挂了电话,发现陈还一还没有点好菜,问:“没有想吃的?”
陈还一不自觉用食指抠了抠菜单的一页,道:“没有没有,我都想好了!”他慌慌张张地叫来服务员,胡乱地指了几个他以前吃过觉得还可以的,然后转头去询问男人,“这样可以吗?”
男人微微点头,等服务员走后,男人蹙眉,目光凝结在陈还一脸上,眼神透过镜片显得格外锋利,原本的温和全然不见了。
陈还一张了张嘴,看了一会男人,犹豫了半天,又低下头。
男人一直在等他说话。
过了好半天,陈还一艰难地问:“您,您昨晚和同事聚餐吗?”
男人微微蹙眉,说:“你想问什么直接问。”
陈还一默不作声。
男人定定地看了他一阵子,看着他又低下头去,看着他表情挣扎,看着他欲言又止。
男人耐心地等了他半晌也没有等到结果,于是非常直接地说:“我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你是想问这个,对么。”
“我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你是想问这个,对么。”
“……”
“生命科学学院。”
“……”
“我刚受聘回国任教。”
“……”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说。”
陈还一说不出话来。
一个月前,论坛里一位坐标常年海外的大S突然要回国收M,他特别好运撞上了,约调,一晚上爽得不行,第二天起来,大S变成他们学院老师了。
世界上有这么可怕的事吗?
世界上绝对没有更可怕的事了。
他就像一个打美少女养成的宅男,一路顺顺利利,最后打出的美少女低头娇羞一笑,抬起头来却长着一张生科院老院长的脸。
陈还一花了很久来消化这个事实,然后又花了很久来组织语言。男人没有催他。
“……老师。”陈还一一开口男人就皱起了眉。
“老师,我觉得要不还是……还是算了吧。师生的话,真的挺那什么的……”
陈还一觉得这人一直在国外,可能风气比较开放,需要多花口舌来解释。可是怎么说都是在把刚认的主向外推,说得再冠冕堂皇都是拒绝。
男人没有说话,只看着他,陈还一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艰难道:“我……您从国外回来,可能有些事跟国内不太一样,高校的老师,真的挺多限制的,容不下这方面的污点,谈个恋爱影响都挺坏了,何况……而且我也……”
男人还是静静地看着他,陈还一看不懂男人眼中的神色,只觉得似乎有一抹温柔,又好像是别的什么。这眼神直把他看得声音渐渐低下去,嗫嚅起来。
“好。”
“我觉得……”陈还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您说什么?”
男人重复了一遍:“我说,好。”
陈还一嘴巴蠕动了一下,张了半天,闭上了。
心里却又像空了一块。只是很小的一块。
就像费尽心力分析了好多天数据,却怎么都与理论对不上,去找师姐,结果人家轻飘飘地说:“啊,还一啊,不用分析了,那个实验数据有问题。”
不,比那更让人难受。
日料上桌的时候,陈还一没有动。
男人温和地说:“吃吧。你饿很久了。”
陈还一低着头,机械地拿着筷子进食,男人在他和自己的碟子里倒好酱油,又帮他把芥末和清口的姜都弄好放在一边。
陈还一夹了一块寿司,没有去碰酱油,把寿司狠狠地蘸在芥末上,一整块全塞进自己的口里。辣严格来说并不是味觉,而是一种痛觉。辛辣的分子从舌尖爆发出来直冲鼻腔,一瞬间鼻涕眼泪全都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巨大的刺激让他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实在是……太难受了啊。
男人安静地坐在对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纸巾拿出来,放在他手边。
陈还一半闭着全是眼泪的眼睛摸到手边的纸,说:“……谢谢。”
一顿饭吃完,还是男人结的账。出门的时候男人看着陈还一,轻声说:“我……不送你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他的手动了动,似乎想去揉揉陈还一的头,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陈还一闷声点点头,没有去看男人的脸。
陈还一极狼狈落魄地埋着头往宿舍走,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
一个多小时之前还在撒娇一般地跟男人讨论吃午饭的地方。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分道扬镳,两不相干。
都说比“没得到”更难受的就是“空欢喜”。
可是于一个普通家庭的长大的小孩而言——
“冇得拣。”
大概就是这三个字吧。
陈还一这种人,约一次调都花了二十一年积攒的所有勇气。这是这么多年,他唯一做出的一件出格事,不能为外人道。
他闭了闭眼,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自己的特殊癖好,忍了这么多年,今后忍下去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憋死自己?只要不辜负生命里那些最重要的人的期待,就值得了吧。嗯,一定是这样,我陈还一信了这么多年的道理,没有理由今天就不灵了。
他到寝室的时候一个室友已经在了,转头就要调侃:“昨天去哪逍——”
陈还一站在门口,眼睛鼻子都是红的。
室友忙收住嘴,问:“……这,这怎么了?”
陈还一默默走回自己的书桌前,背对着室友,像一只雨天的灰色蘑菇。他闷声道:“……过敏。”
室友趴在椅子上看陈还一的背影,半晌,叹了口气,问:“过敏原是谁啊?”
陈还一突然转过身,手撑在椅背上,盯着室友,说:“我想问一个问题。”
室友被看得毛骨悚然,接道:“……你问。先说好斗小三、和前任撕逼、杀人抛尸这类事我都不能帮忙处理啊。”
陈还一盯着他,幽幽道:“你为什么学生科。”
室友凛然道:“为了爱。”
陈还一质疑,不给面子地说出事实:“光这个学期,你翘过的课用你身上所有棒状物也不能数清。”
室友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裤头,说:“好吧。因为当年专家分析生科是未来最有前景的十大专业之一,然后我信了他的邪。”
“哦。”陈还一又问,“那你以后准备去干什么?”
室友挠挠头,回答:“干什么都好,只要别叫我做实验写报告了。我还记得测毒性那次实验,那么贵的虫子,毒死之前全被我用水淹死了,老师差点暴走丢我去喂实验室养的狗。我现在还能感受到被虫子支配的恐惧……还有被狗支配的恐惧。”
陈还一点点头,说:“这样啊。”
室友好奇地问:“你问我这个干吗?那你为什么学生科啊?”
陈还一想了一下,说:“大概一开始是因为觉得学术圈相对简单,努力就会有结果吧。确实也喜欢生物。你爸妈不会想让你考研吗?”
室友大大咧咧道:“他们知道我高考考到这里已经花光所有运气,余生没什么要求了。”
陈还一“嗯”了一声,可是,我却从未让他们失望过啊。
永远活于他们的期望中,以他们的幸福为幸福。
永远自己解决所有问题,不敢给任何人添麻烦。
过了一周,又是周末,陈还一在实验室用计算机分析实验获得的数据,一个不认识的师兄跑进来,看见实验室只有陈还一一个人,扬手招呼他道:“你忙不忙?不忙就过来帮忙统计一下本科生保研的数据。”
陈还一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师兄就风风火火地转身跑了,陈还一只得跑出去跟着师兄走。师兄一边在前面快步走,一边说:“唉,太忙了,于副院长刚才发一堆数据给我让我两小时之后就给他,我现在手头还有别的活,你一起来帮个忙。周末实验室里人都跑得没影了。”
陈还一坐在师兄给他安排的电脑上,开始统计本科已有成绩的平均分排名,竞赛、科研、文体项目加分后排名,等等。陈还一惯于数据分析,这一类的简直如牛刀宰鸡,敲起键盘运指如飞,不一会就分门别类整理好,各类数据标以不同颜色加以区分,值得关注的重点数据全部加大加粗,顺带给每个人的成绩还计算了稳定程度、置信区间等数据,然后又针对重点科目、专业科目、总成绩以及稳定程度综合进行了排名。
等他做好了叫师兄来看的时候,师兄惊讶道:“你哪一级的啊,叫什么,你这做这么好,我不能跟副院长说是我做的喽,这是抢功啊,我得告诉他这谁做的啊。”
陈还一谦虚一笑,答道:“我大四的,陈还一。”
师兄眼睛要掉出来,惊叹道:“你大四?那你怎么在研究生实验室?”说完烦躁地来回走了两圈,“哎呀,你怎么不早说,你看,这是你们级的保研数据,你说你怎么能做这个,你看到了就不避避嫌嘛。”
陈还一尴尬地笑了一下,解释道:“呃,我真没注意那些成绩,我都统一给公式算的。”
师兄斜眼瞄他,他举手投降,说:“师兄我也不瞒你了,我一直都是年级第一,真的没有什么好作弊的。你看你看,第一排那个‘陈还一’,每年都是第一,竞赛、科研参与度也是最高的,文体确实没有参与过,附加值零分你看!”
师兄笑喷,说:“行了行了,本四的陈还一么,我知道。你挺有名的。”
陈还一笑说:“我也就不假谦虚了,等保研了我估计还在这边实验室,师兄你有什么事儿随时叫我就行。”
师兄笑着答应,把数据给副院长发过去了,然后随口问:“你这铁定保研了的,打算跟哪个导啊?”
陈还一想了一下,回答:“我现在做的项目就是沈教授的,估计本科毕设也跟着他做,所以保研也应该跟他吧。”
“噢,”师兄说,“沈教授挺好的,他名下不知道多少百万千万的项目呢。也就你这种本科跟着他一路做项目又保研的能被他收了,他手上一年就两个硕士研究生名额,都是金饽饽,多少人惦记啊。”
陈还一嘿嘿一笑,又跑回实验室继续分析数据去了。
天气渐渐由凉爽变为寒冷,陈还一宿舍窗户对着的那棵树的叶子已经掉了三分之一。陈还一躺在床上,觉得有点儿难受。室友抬头看他,问道:“你都两天没去实验室了,是不是病了啊?去趟校医院看看啊?”
陈还一斜眼看他,撇嘴道:“校医院?我还想继续科研五十年。”
室友了然,建议道:“你要真不行,我陪你去校外的真•医院呗。”
陈还一说:“不用。就是大姨夫来了。”
“大姨夫来了更得去看,叫校医给你开点痛经宝颗粒。”
陈还一鄙视,说:“你不懂,我这是精神性大姨夫。”
室友无语,半晌回道:“得得得,你好好休息几天也好,前几周天天在实验室从早上七点待到晚上十一点,你看现在连实验室钥匙都归你管了。我说就算再学霸像你这么着也吃不消,你看现在,蔫不拉几的,你就该浪个几天,吃点儿好的,打打游戏,睡睡觉,养精蓄锐。你又不考研,你说你忙什么?”
“你说得对,我的生活需要增添色彩。”陈还一幽幽道,“色♂彩。”
室友说:“我怎么听出一股老鸨味儿来?”
陈还一没理他,室友抬头一看,陈还一抱着手机玩得正欢呢。
陈还一悄悄地登录了他好几个星期没敢登录的论坛,憋了好久终于憋不住了,想去看看那个男人有没有更新动态,他会不会说和我有关的事?应该是不会的,他很注重隐私,他就是那种谈恋爱的话分手以后一定不会讲前任坏话的人吧。那他会不会新收一个M?有可能。
陈还一点开那个人的主页。
昵称:Doctor. K
性别:男
属性:S
状态:有奴勿扰
最新动态:2015/09/17
陈还一看到状态的时候稍微心酸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么多天,是他没有改状态,还是他已经找到新的M了?最新动态那个时间点,还是他以前收M的那个帖,没有任何更新。点进去,一楼一楼向下拉,楼已经盖得很高了。无数人扼腕:这位神一般的大S居然被论坛里完全没有名气的小白M给拐走了,一个一帖不发、一张照片没有,连头像都是系统自带的小白M!
陈还一笑了一下,翻到自己当时的回复:
“求大神收~~~~~”
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发这样一条回复。他从来没有答应过约调请求,更没有主动约过,最多也就是在网上聊聊。这年头,以数量论,男S 多于女M,女M多于男M,男M 多于女S,因为他性别填了男性,属性填的又是M,所以总遭到私信轰炸。有人私信上来就发一张自己的脚,然后发一句“想舔么”。那段时间陈还一无奈地把自己的论坛属性改成了S,私信少了点,但更吓人,有一次上来就是一张生殖器的图,然后注明“请主人鞭打”。吓得他又把属性改回了M。
这样一个面向成人的、主要交流与众不同的性偏好的论坛,让他总有点担心安全问题。
但是他似乎对于Doctor. K有着莫名的信任,也许是因为他发布的资料看起来比别人都严谨,也许是因为这位不曾露过脸的大S从未言行猥琐轻佻,更无恶名。
陈还一那条“求大神收~~~~~”的回复完全淹没在一群差不多的回复里,连那五个波浪号也没有比别人的更风骚一些。
他记得那个时候没多久就收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大S的私信,问他坐标哪里。
他受宠若惊地给大S回复。对方确认了他的城市就给他发了邮箱和手机号,然后原本那个收M的帖子下面他那个“求大神收~~~~~”的评论就收到了大神的楼中楼评论:“收了。”再然后大神的状态就变成了“有奴勿扰”。
当时他没有立马给对方自己的联系方式,对方也没有急着问他要。过了好多天,他才试着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告知对方自己的联系方式。对方说暂时还没有到他的城市,大概需要几周的时间,手机号码已经存好,来了会给他电话。
那次短信联系完的两周以后他就开始紧张得冒汗,天天把手机揣在身上,一刻不落地带着,感觉手机有点动静就马上掏出来看,甚至有点神经质。
然后就在那样一个晴空万里的下午,他听到了那个低沉的男声。
他觉得仿佛被蛊惑,当时就在实验室的门口,随时可能会有人路过,声音稍微大一点都可能会被实验室的师兄师姐听见,而他却听见自己轻轻地对电话那头说:“我想见您,跪在您脚边。”
声音很轻,心跳却像擂鼓一般。似乎有隆隆的巨响在耳边炸开,他几乎无法分辨自己是否处于现实中。
“胆子不小,那就试试吧。”
那把低沉的嗓音啊。
陈还一抬眼瞥了一眼室友,慢慢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自己。
不一样,和那晚的感觉不一样!
陈还一觉得自己要发疯,他宁愿跪在那个男人面前,就算那个男人不碰他也好,只是看着也好,这是看着,也好过现在……
他想到那个姿势,那人有如实质的目光,就那样落在他两腿之间……
陈还一拼命压抑住自己要脱口而出的声音,毕竟室友还在下面,不敢就这么大白天在被子里把自己弄出来。他想到那个人的那句话,“你知道你挑的鞭子是打哪里的么?”
“嗯……”陈还一闷哼出声,内裤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了床上哪个角落,一手粘腻。
幸好下面的室友正戴着耳机在打游戏,并没有注意到上铺这边的动静。陈还一轻轻地抽纸把床和手上能擦干的尽量擦干,他总不好现在抱着被子去洗,只能先放着了。
过了一会有同级的同学敲门,从门口探进一个脑袋,说:“你们寝互相转告一下啊,大班公邮里已经发了保研名单,有保研资格的同学自己注意联系导师。”室友还在打游戏,陈还一朝那个同学招了个手,说:“知道了,会都通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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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道:这就是那什么场失意,那什么场得意啊。
作者:公子优类型: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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