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驯服》的主角是于韫沈照,是作者甘草片儿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野性驯服主要讲述了:沈照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他觉得自己对于韫还是不够关心。网友热议:连告别都来不及了。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甘草片儿 主角:沈照 于韫
CT结果其实当天就出来了,于韫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两天了也没去拿结果,反倒是沈照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事。
现在大多数医院的检查结果,手机里就能查到,沈照捣鼓了半天于韫他们医院的APP,偷偷查到了CT结果。
报告上说是硬膜外少量出血,沈照不懂这个,在手机上百度了半天,搜出来又是偏瘫,又是意识障碍的,看得他越发提心吊胆,一下班就飙车回家想要把人拖去住院。
那天于韫休息,本来在床上躺得好好的,沈照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说要带他去医院,于韫被弄得满脑子问号,在得知缘由之后,既无奈又好笑,只得解释是现在的检查仪器太过敏锐了。
除却刚磕到那会儿极为短暂的几秒昏迷,于韫之后并没有什么不适,情况该是不严重的。
可沈照哪懂这个,于韫再三强调自己没事,他仍旧将信将疑,并坚持要在这种人家都下班了的情况下带于韫去医院,最后于韫被弄烦了,索性闭眼躺倒不再理人,沈照没办法才就此作罢。
王家的问题还没解决,王博这些天简直是焦头烂额,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直接发信息旁敲侧击沈照有没有回家问过老爷子。
沈照把自己大半的钱转了过去,又寻了空,回了趟家。
到的时候恰好是饭点,自己这个外孙难得回来,沈延汝一高兴就让保姆多做了几个菜。
妻子离世得早,沈延汝之后一直没有续弦,唯一的女儿现下又躺在疗养院,偌大的餐厅只有他和沈照。
毕竟隔了一代,心里再怎么疼,相处起来也是有隔阂的,况且沈老爷子做事雷厉风行,思想又颇有些封建自我、大男子主义,这让从小就是个刺头的沈照很不自在。
“新单位待得怎么样?”沈延汝先开的口。
沈照扒了两口饭:“还行,比部队强多了。”
这话说得像是抱怨,但其实沈照压根没那心思。他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相反骨子里十分硬气,有着保家卫国是属于男人的浪漫这种听起来有些中二的想法。
沈延汝叹了口气:“当初送你去部队,就是想磨一磨你的脾气,别老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伤人伤己。”
沈照顿了一下,撇撇嘴,没吭声。
“我说话你也别不愿意听,”沈延汝放下碗筷,语重心长,“你外公我也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妈现在又这样,我怕等我死了之后,你身边就没人了。”
听到这话,沈照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是于韫,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
“您现在身体好着呢,少说还能再活二三十年,”沈照眼神闪躲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沈延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吧……”
“咳咳,”沈照突然咳了两声,急忙舀了勺汤灌进去,平复了一会儿才说,“我没喜欢的女孩儿,您老别操这个心。”
“哼,你倒是反应快,”沈延汝吹了下胡子,转而问道,“对了,你和……还有联系吗?”
“就……于安清的另一个孩子。”
其实就算沈延汝不解释,沈照也知道他问的是于韫。
毕竟,能让自己外公这般讳莫如深的,也只有这个人了。
只是,这么多年了,沈延汝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沈照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反问道:“提他干什么?”
沈延汝一双黢黑的眼睛盯了沈照几秒,叹息道:“现在想想,当初那个意外,其实也怪不得他。”
沈照动作一滞,不置可否。
老爷子自顾自地说:“你有时间就和他联络联络吧,总归是兄弟。”
“兄弟?”沈照筷子一放,冷笑一声,“于安清死了,我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和他早就做不成兄弟了。”
沈延汝知晓沈照对于韫有怨,这么多年了,即便是他自己也很难做到不去责怪和迁怒。
可到底多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蝇营狗苟的人见过太多,哪个人能用哪个不能老爷子心里门儿清。他长叹一口气,说:“那孩子人挺实在的,也重情义,看得出来他以前是真拿你当亲兄弟……”
“是又如何?你敢说你就没怪过他?”沈照问。
沈延汝稍稍愣了一下,又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是怪过,可是,你们到底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我百年之后,他便是你仅剩的至亲,除了他,你还指望谁能无条件地帮你?”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沈延汝对于韫放下了成见,沈照本该觉得宽心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感到一阵烦躁。
“我又不是没朋友,”沈照说,“况且就算是亲兄弟,他也没义务帮我。”
沈延汝冷哼一声:“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朋友?那些表面上和你称兄道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在背后捅你一刀……”
“刺啦”一声,不等沈延汝说完,沈照就从椅子上站起,动静很大,语气冷然:“我吃完了,先走了。”
“你……”老爷子看了他半天,最终什么也没说。
此行的主要目的算是泡了汤。
刚刚那节骨眼儿,沈照没法儿跟沈延汝提王家的事,况且听他那意思,自己即便是提了,老头也不一定愿意帮忙。
事实上,沈照的直觉是对的,H市就这么大,沈照和王博交好,沈延汝和王家夫妇不可谓不认识。王家现在还焦头烂额,说明沈延汝已经做了选择。除了陆家,他不确定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在搞鬼,既然交情没到那份儿上,沈延汝也就不想趟这趟浑水。
沈照这边正心烦,于韫那边已经拆了线。
伤口对合得不错,长得很好,只留下一道细细的疤,虽然现在看还挺明显,但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变淡到不细看就不容易发现。
只不过,疤上那一小截眉毛却是再也长不回来了。
沈照每每看到那截断眉,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这感觉就像是看见一件完美无瑕的瓷器缺了个小口一样,越小越膈应。
于是上班的时候,沈照问了局里好几个警花知不知道有什么好用的祛疤产品。
推荐的东西五花八门,沈照挑了几样看起来靠谱的买了回来。
他没好意思直接给于韫,心里也知道按于韫这性格,就算自己把东西给他了,估计也会被他扔在一边。
自那天起,每天晚上等于韫睡熟了之后,沈照就偷偷从床头柜里摸出祛疤膏,再用拇指般大的小手电打个光,轻手轻脚地给于韫抹上。
这时候的于韫正处于一天中精神最放松的状态,一旦进入深层睡眠,他就会变得毫无防备,乖顺得跟个小动物似的,沈照一般的摸一摸蹭一蹭都弄不醒他。
每次抹完药,沈照还不忘借着那点微光观察一会儿,凝胶状的祛疤膏干得很快,沈照觉得那一定是被皮肤吸收了。
且不说它有没有用,至少心理安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样过了有一个多星期,于韫都没发现沈照这点的小动作。
内心其实是有点小得意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照总觉得那道疤看起来确实比一开始淡了许多。
那天晚上,他照旧等于韫睡着了之后准备给他抹药。
窸窸窣窣在床头柜摸了半天,弄出好些动静,沈照也没找到之前用的那个小电筒。再这样下去,沈照怕自己会把于韫吵醒,没辙只能用手机打光。
手电筒功能一开,沈照就被刺目的白光闪了一下眼,反射性地低声骂了一句“草”。
这光和小手电比起来实在亮太多了。
沈照猛眨了两眼,适应了一下这个亮度,然后挤出一些药膏在指腹,朝于韫眉弓上抹去。
可是,就当手指刚刚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了。
只见于韫缓缓睁眼,皱着眉问:“你在干什么?”
刚刚沈照打开手机闪光灯的瞬间,于韫就醒了,他熟睡时对光的刺激要比声音敏感得多。
明明没做什么坏事,沈照却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他立马甩开于韫的手,说:“我、我没干什么。”
于韫打开床头灯,微微起身一脸狐疑地盯着沈照。
柔光下,沈照整个人显得很不自在,眼神也躲躲闪闪。
于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手里攥了个什么东西,于是便定睛看了一看。
“是药膏吗?”于韫问。
沈照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既尴尬又挫败,五味杂陈。
于韫见他有些局促,朝他伸出一只手,说:“我看看能不能用。”
许是医生说这话分量就比一般人重,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信赖感,沈照竟鬼使神差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于韫。
于韫盯着包装上的字看了很久,沈照忍不住凑过去问:“怎么样?有用吗?”
“还是个进口的,”于韫换了另一面继续看,“……你居然没买错。”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照夺过药膏,“我虽然不学医,但我知道这世上有个地方叫做药店。”
“……”于韫被噎得半天没说话。
沈照看了他两眼,然后献宝似的举着药膏,问:“所以说,这玩意儿应该是有用的吧?”
“其实,时间过久一点和它的效果是一样的……”
“……”
“如果它真能让疤消失,整形美容科医生有一大批要失业……”
“……”
“以后大半夜的别瞎折腾了……”
“……”
三句话,彻底否认了沈照这一个多星期的努力,而且罪魁祸首说完就关灯躺倒睡觉了,只留下沈照一个人在黑暗中思考人生的意义。
“喂,于韫,你给我说清楚,”沈照摇了摇自己的哥哥,“它还是有点用的吧?好歹是进口的啊……”
有时候,一个商业帝国的陨落只在朝夕之间,xx集团近日正式宣告破产。
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预兆,这几年,集团经营确实一年不如一年,公司早就债台高筑,多少竞争对手虎视眈眈,想要一举吞并这块肥肉,王博这档子事充其量只是一个契机。
沈照他们几个想帮,但毕竟年龄、资历摆在那,都是二十五六岁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上头做主的长辈不应声,他们也有心无力。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却xx集团,与之相关联的好些个中小型企业也受到波及,内忧加上外患,想要短时间内东山再起显然不现实。
没能帮王家度过危机,沈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暗地里又给王博转了一笔钱。这些天他不可谓不用心,但胳膊掰不过大腿,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还是沈家给他的,他必须自己爬到沈延汝那个位置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混迹商场多年,王家也留了一手,早几年就不知不觉抽调了大量公司资产,现在丢下这个烂摊子远渡重洋,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个国家。
自此,王博这个人也从沈照的朋友圈子里彻底消失,连声告别都来不及。
卷款潜逃的不止他们一家,这不仅逼得其中一个债务人受不住压力跳楼自杀,而且导致大量员工既丢了饭碗也没得到相应补偿,社会影响相当恶劣。
于韫一手划着手机,一手端着咖啡,皱着眉看着这则新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沈照下班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只不过他不知道于韫在看什么。
沈照并无探究的意思,只当他是在看医学速递。
于韫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其专注的人,对于感兴趣的东西有股莫名的执着,再枯燥的医学文献他也能津津有味地啃下。沈照之前尝试着在他边上看过几次,只可惜一看就昏昏欲睡,催眠效果比起英语课有过之而无不及,久而久之沈照就对于韫看的东西失去了兴趣。
沈照径直走向餐桌,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远远看了于韫一眼。
手机已经被他收起来了,于韫抿了一口咖啡,起身,向厨房走去。
尽管他依旧一个眼神都没给沈照,但沈照知道他做了晚餐,还记得等自己回来才开饭,这种小细节给了沈照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仿佛整个背景都绽放着阳春三月的夭夭桃花。
于韫去厨房盛菜,沈照趁这个档口将带回来的餐盒一一码好,全是鲜嫩肥美的各式海鲜,什么法式芝士焗扇贝、葱烧海参蒸豆腐、清蒸帝王蟹、开边蒜蓉虾……拢共十来个菜,密密麻麻摆了一桌子。
于韫受伤那段时间,为了不影响伤口生长,饮食上是能注意就注意,海鲜这种发物是断然不能出现在餐桌上的,别说是贝壳类的,就是小黄鱼都没出现过一条。
除了值班,沈照大多情况都回来和于韫一起吃晚餐,前段时间不仅很多东西忌口,重油重辣也不行,每天晚上吃得跟个和尚似的,好没乐趣,沈照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于是今天沈照特地去一家以前常去的海鲜餐厅,打包了几个店里的特色菜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于韫端着自己做的西红柿炒蛋和小炒肉出来的时候,看见桌上满满当当的餐盒,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快放下吃吧,我去盛饭。”沈照说。
作者:甘草片儿类型:现代
是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