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漴姬无小说《骄肆》,作者:陵十,这里提供关于陆漴姬无小说阅读,骄肆小说主要讲述了:陆漴他作天作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管住他,却依旧得不到他喜欢的人的一个眼神。网友热议:实在是可悲!
来源:长佩 分类:古代 作者:陵十 主角:陆漴 姬无
姬无派出去的暗卫跟踪那个形迹可疑的大汉出了城西一直向东跑去。那人看起来粗笨但是却敏锐得很,几次三番回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若不是暗五躲得快险些就被发现了。
他直直地跑进了一户农家,在里面呆了一盏茶的功夫。
暗五趴在屋顶上,只见那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交给了女子,又贴耳交代了些什么。
随后男子脱下了最外层是衣物,后背的刺青露了出来,他换上了普通农家的衣物。而那女子则是撕了脸上一层皮,露出绝色潋滟的一张脸,仪态万千地走了出去。
暗五回来以后,姬无刚敷衍走单姚派来的大夫,准备动身回酒楼。
他默默地跟在后面禀报着此次所得。
陆漴判断的不错,刚刚偷溜出去那个人果然是人家养的牲人。他到了城东一处小院里和一个女子汇合,并且将自己手里的消息和物品递了出去。
由此看来这个人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反倒是他去见得那位女子身份倒是值得一碳。苏州府说大也大,但是绝色女子放在哪里都显眼。如果那是真容的话,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不过按照暗五所说那女子极为谨慎,那就很可能是假面。
第一层撕去的面孔是用来日常行走,第二层姬无猜测是为了去见某个重要地位的人物,那人物估计还挺重要,不然女子不会换上那副艳丽的假面前去。
不过第二个女子的警惕心比第一个要强太多,暗五跟了一半就被甩掉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暗五说这个女子是宋国女子。
既然这样女子要去见的人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位身份不明的最后一方势力了。
暗五主动请罪随后道:“大人,是否要属下前去查查那间宅子,许是会有什么线索。”
姬无点点头,应允了。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暗五的武功和跟踪是数一数二的,连他都能跟丢那个女子,说明背后的人有恃无恐。
那宅子多半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的,顶多扯出几桩命案罢了。
陆漴自先前开始沉默,此时听到暗五的话也是兴致缺缺。
不知什么时候姬无派去城东的那人也回来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汇入人群当中,恭敬地垂首侍立。
姬无尚未开口,陆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道:“发现了什么?说说。”
他是姬无养的暗卫,只听姬无的命令。平时主子的气势就威严逼人得很,现在他在这个陌生人漫不经心的语气下竟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他看了看姬无,顶着天大的压力,不知该不该说。
姬无看了看陆漴,无奈地颔首示意他讲便是了。
陆漴轻嗤一声,自嘲道:“太傅权倾天下说的倒真不错,大宋律例第三百七十八条圈养私兵是重罪。倒为难了你敢在朕面前使唤他们。”
姬无面色如常,半点情绪都没有好像口中所说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微臣回去去大理寺领罪便是。这些暗卫陛下想要,拿去便是。”
陆漴轻哼一声不置可否,面色更差了,但是总算是记着自己现在的马甲,没太过分。
那个暗卫心底一惊,眼底有些错愕,没想到主子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决定了他们的去路。虽诧异却并不敢有任何意见。
他理了理思路道:“主子,城东那些乞儿知道些不少的事情。”
“单府的嫡子对外宣称病重,这么些年竟然一次都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不过那些乞丐却看到过不止一次单大人深夜独自一人前往城东偃公处。有个乞儿心底好奇便跟上去想看看究竟什么情况。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看见偃公正在撕人皮面具。都是半大的孩童什么都不懂,还以为自己撞邪了,再没敢去过城东,怕被妖精盯上这件事情也一直没敢张扬出去。”
姬无眉头紧锁,还在思索着其中利害关系,陆漴就已经反应了过来,抬手指向混在家丁中的暗五,似笑非笑道:“你说你跟到那间宅子的时候那两人做了什么?”
暗五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问题面色一红随即连忙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他小声道:“他们都撕了人皮面具。”
“这人皮面具可讲究得很,上流手法制成的面具惟妙惟肖,恍若真人。次一等的也色泽均匀,切合容貌。你看清了,那人皮面具什么色泽,材质。”
暗五想了想当时的场景,回忆道:“那两张面具颜色不一但是色泽皆泛着些微黄质感,像是陈年牛皮纸的色泽,光滑得很。”
姬无看了眼身旁的另一个暗卫,他沉思了会谨慎开口道:“主子,那群孩童说那面具像是之前单大人上任时轿子上镶着的珍珠只是颜色泛着些黄。他们没见过牛皮纸这种昂贵的东西,便是珍珠还是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
他刚说完一行人刚好到了酒楼,姬无进门前暗暗地吩咐道:“找人去将那个小乞丐带过来,顺便看着些他们免得被人害了。”
姬无想着让人将那个乞丐带回来,若能从他口中得知那人的面貌,也算是意外之喜。
此事暂且按下不提,姬无扶着陆漴正准备上楼,其它人三三两两的分散在楼下。这时陆漴又停了下来,他回眸看向暗五,颔了颔首让他跟着自己上楼。
姬无不解,不过也没刨根究底,陆漴做事总是有他的道理,他对陆漴向来是报以全部信任。
上了楼陆漴缓步坐下,一手懒散地托着下巴,一手轻轻地转着手中的茶杯,整个人锋芒收敛得半点不漏。
“太傅,你这个暗卫模仿能力如何?”
姬无挑眉,瞬间对他的做法心领神会,笑了笑说:“你试试便知晓了,我教出来的人,总不会叫你太过失望。”
他这话说的笃定自信,也叫人挑不出半点不是。因为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就算是陆漴都挑不出刺儿。
“你方才在外面说你瞧见了他们对话,你主子那么信得过你,那你想想他们当时的唇形,来给朕模仿个试试。”
“是。”他面色一滞,看向姬无,姬无半个眼神都未曾施舍过来。
暗五心底对这位天子不大信任,毕竟君弱臣强,有他们主子这般的人物珠玉在前,主子都不会的事情,这位向来软弱平庸的天子如何能会。
暗五老老实实地将见到的口型原模原样地复述了一遍。
陆漴在他开始之时,面上的漫不经心陡然无影无踪,整个人沉淀下来,眼神专注投入。在姬无拿来的纸笔上写写画画,笔力坚韧,锋芒毕露。
暗五被惊了一惊,动作顿了一下,陆漴手上的事情被打断,眉头紧皱面色不虞地看了他一眼。
陆漴看起来对这些事情熟练得很,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整将纸上陌生的符号整理到了另一张纸上。
“太傅,瞧瞧?”陆漴眉眼结霜,冷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推到姬无面前。
没等姬无接过去,他又转头看向暗五,“那男子递过去的东西长什么样?”
“是长这样吗?”说着陆漴将手里不知何时叠起来的一个纸包放到桌子上,手指缓慢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一声一声如同夺命的锣鼓般在人耳边阴森冷厉。
暗五抬眼看过去,目光骤然一缩,呐呐地点了点头,背后几乎被冷汗浸湿。再也不敢对这位名声在外的皇帝有半分怠慢轻视了。
姬无眯眼看了看桌上的药包,浅薄的笑意不及眼底,他唇角悠悠爬上一抹冷笑。相比起太傅的喜怒不形于色,一旁的天子的情绪就明显了些。
陆漴面色平静,眼底薄怒逐渐积聚,像是暴风雨前夕最后的一程宁静。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有些人的心大了,胆子也大了。
欺上瞒下,贪污腐败,引渠造涝,下毒致瘟,通敌卖国。不来这一趟,没人知道向来的鱼米之乡,宋国粮仓已经被蛀虫腐蚀成这个样子。
姬无有些疲惫地按了按额头,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他心寒有之,更多的却是心疼。
为这苍生菏泽,为这黎民百姓。百姓何辜,沦为上层权势争权夺利是工具,命如草芥。想到他来时路边的惨状,姬无蓦地笑出了声,讽刺又心酸。
不知过了多久,姬无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他眼底再不复先前的冷清,取而代之的是出鞘见血的锋芒,冷厉森然。
“自己回去领罚。”姬无这句话是对暗五说的,“以后就不用你出来伺候了,让暗一出来。”
暗五低头,身形顿了顿,恭敬地应了声不再争辩安安静静就下去了。
待人走后,陆漴看向姬无,一言不发。
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姬无,他叹了口气,抬手似乎是想要拍拍陆漴的肩膀,手到了半途又觉得与理不符正准备收回来,陆漴抬手便握住了他的手。
陆漴的指尖冰凉,还隐隐发颤,他抬眼望过去,皇帝双目因为情绪过激泛着赤红。
陆漴声音冷而尖利:“太傅,他们便是这么欺负朕的!欺朕年幼无权!就敢如此欺上瞒下,官官相护!就是这么祸害朕的江山,欺辱朕的子民!”
“太傅总是让朕忍,可是朕不想忍了。”
姬无面色沉沉,语气柔和却字字锋利,“没关系,不想忍咱们就不忍了。”
忍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这江山姓甚名谁了。不管如何,他总是会在陆漴身后陪着他就是了。
陆漴将手中整理好的消息连带着刚刚写好的信交给了侍卫,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
而原本姬无就没打算继续隐瞒身份下去,就算陆漴忍得下这口气,他却舍不得自己捧在手心的小皇帝被欺负到这种地步,还畏手畏脚,难以反抗。
姬无起身将桌上先前留下的纸张移到烛火上烧掉,黄色的火蛇将纸张瞬间化作灰飞,只余下空中的一阵焦味。
“陛下,为了您的安危,在京城的人未到来之前您的身份暂且先保密。臣替你去会会这群人,看看他们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漴似是不愿意,他摇头道:“朕的安危重要,太傅你的安危便不重要了吗?”
“臣这条命贱的很,没有那么多讲究,也不金贵。况且臣只是说由臣出面,并没说陛下您不能出现。只是在咱们的人没到之前不给那群人可乘之机罢了。”姬无敲敲桌子,掀起眼皮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而且他方才也寄信给了那位赈灾来的钦差大臣,吩咐他快马加鞭先行赶来。天子只需待个三天,之后便有的他施展拳脚的时候。
陆漴不是觉得自己受无实权吗?那他便手把手放权给他,就首先拿江南开刀,教他将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夺回来。
陆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加之他也信得过姬无。因此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随后应声答应了下来。
姬无略带诧异的笑了笑,眉眼间不乏欣慰。原以为要花费颇多口舌,如今却简简单单就实现了。
“陛下,您不要急。您的东西,臣无论如何都替您一一拿回来。”他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陆漴听,语气里力道十足。
陆漴牵唇一笑,眼睑低垂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宋国都城
接连几日未曾休息过的汗血宝马在到达城门口石便彻底瘫倒在了地上,鼻腔费劲地往外喷着热气,挣扎着却再也爬不起来。
江南来的加急信件没日没夜,不眠不休地被送到了宫城内那位最尊贵的女人手中。
信件到的时候,正是暮色四合时,天幕边残阳如血,彩霞如练铺陈直奔天际。那剩下的半轮夕阳挂在那里摇摇欲坠,光辉落在皇宫的琉璃瓦上反射出五光十色,最终落到乾明宫前的花朵上只剩下了,刺目渗人的红。
延禧宫内弥漫着礼佛后尚未散尽的檀香味,气味淡雅,温和隽永,却无孔不入。
魏太后今日穿着一身金丝勾边的黑色华丽凤袍,她坐在正堂主座,手里端着茶盏轻轻地撇着茶叶。
脚边有小宫女正替她捶腿,身后站着的不是常用的心腹,而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面生老人。
外臣无令不得入后宫。可现在魏太后前面就正跪着一人,正是陆漴派来送信的那位。他衣衫未理,跪在地上依旧急促地喘着气。整个人身体紧绷着,头颅疲惫无力地下垂,但是手中的信件却极为平稳地高举过头顶,等着人来取。
还没等魏太后有吩咐,新来的那位嬷嬷垂着头,收敛神情,快步走到前面将信纸双手接过,随后恭敬地递到魏太后面前。
她拿过书信,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拇指不断地抚摸着右手的甲套,勾勒出上面繁复的花纹,一圈又一圈。她的面色不动,甚至眼中的情绪都没有半点波动。
可是经常在魏太后的身旁伺候的人都知道,恰恰是她最平静的时候,才是酝酿着最大的怒火。
“慕容,去把镇国将军和季首辅给哀家请过来。”女人声音轻缓而悠长,其中的情绪只有她自己知晓。
一道身影从屋内闪了出去,宫门已经落锁,他踏着琉璃瓦极快地奔向官宅街道。
京城的天气一向温和,四季皆宜。昨夜的天却像是小儿的脸,说变就变。一声惊雷炸响,天边白光锐利,泼瓢大雨从天而降。
京城许久没经历过这般大的雨了,一夜透雨,寒意沁胸。接连几日未曾放晴,连日阴天带来的低气压也叫京城的各路势力人心惶惶.。
官道上的雨水聚成泥潭,许许多多的骏马疾驰而去,没有因为下雨而停留半刻,转瞬间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许许多多新溅的泥点。
“属下参见太傅。”这次的钦差大臣是姬无一手选定的,办事能力自然一流,自收到信时,他便带人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现在只有姜瑜一人偷偷进城来见姬无,其余人都驻扎在城外,听从太傅的话,暂且按兵不发。
姬无颔首,姜瑜这才缓缓起身,听着太傅将事情的原委讲了清楚,他也气的胡子直炸。
“是可忍孰不可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等两面三刀之人如何配与吾等一道在朝为官!”
“此次你便跟在本官后面,本官临时接了你钦差大臣的身份,等陛下到了。”姬无沉吟一会,继而道,“再慢慢收拾他们。”
姜瑜世代官宦,是最为忠君爱国不过。姜家人向来处事灵活,识大体。这也是姬无敢重用他的原因。
姜瑜不知道当今圣上早已先他一步到了苏州府,他当即大惊失色叫道:“大人,陛下圣躯龙体,身系国祚,怎么能来这里以身犯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万死难辞其咎啊!再者陛下龙体抱恙,连续多日都是太后娘娘垂帘听政,如何能来得了苏州?”
姬无朝他摆了摆手,不愿意和他纠结这个问题。
“听说恭亲王最近和吏部尚书走的挺近?”
“太傅神机妙算。臣顺着您先前留下线索去了筹运镖局守株待兔。确实有许多的货物运出。我的人没有打草惊蛇,只让他们分别跟着。那段时间有几晚上下雨,其中一队车队马车车轮压出的车辙极深,应该是重物。因为您的叮嘱,我们小心翼翼地查探了一番,里面确实是兵器的。”
“行,你先回去,带人光明正大的从苏州府进去,明早来客栈寻我,我再处理些事情。”
姜瑜低头称是,正准备退下,却听到房间内的屏风后传出一声沉沉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人不经意间撞到了木架子。
他悄悄抬眼想观察了一下太傅的神情,却正对上姬无的眼神,只见这位向来冷清,不苟言笑的权臣眉头微皱,眼底的紧张不加掩饰,连带着薄唇都向下压了压。
姬无只见户部侍郎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笑,随后赶忙告退,就要离开。他开了开口,看了眼屏风,想要解释什么。但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又徒劳地闭上了嘴。
作者:陵十类型:古代
得不到他的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