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本尊是个双皮奶》的主角是段遂行沈长卿,是作者爻爻爱吃糖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沈长卿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的徒弟喜欢他,但是他一直都在装傻,他以为只要装作不知道就没事了。网友热议:是你太天真了。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爻爻爱吃糖 主角:沈长卿 段遂行
段遂行深吸一口气,弯腰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一手将沈长卿的手腕举起,袖子很宽,随着段遂行的动作掉了下来,露出一小截皓白手腕。
还有手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些是怎么回事?“
沈长卿见挣不开,便颔首笑道,“徒儿这般关心为师,莫不是……“
段遂行的嘴角抽了抽,问,“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心悦为师……”
此话一出,段遂行便立马松开了他的手,往门外大步跨去。
“你这孽徒又要背着为师去做什么?”沈长卿在身后捏着声音佯装虚弱的喊了一声。
段遂行憋着火气,头也不回的丢下两个字,“熬药。”
“好徒儿,别忘了带颗饴糖——”
这人的脸皮当真是铜墙铁壁,原城的城墙都不及他脸皮一半厚。
压下不满,段遂行不言不语的离开沈长卿的卧房,按照药方去后厨煎了药,趁着药汤冒着热气端回屋里,却发现屋里已经空了。
窗口关的严实,地上还有一双白鞋。
段遂行怕沈长卿逃了,一愣后便端着药走去大厅,也只看见泫央坐着看本。
“沈长卿人呢。“
泫央扬了扬下巴,迷糊不清的应道,“院里蹲着喂鱼呢。“
段遂行回头,便看见沈长卿穿着他的黑衣服小小一只蜷在院中的池塘边,长发在日光之下垂落地面,泛着淡淡的金光。
池塘边没有围着栅栏,沈长卿蹲的近,身子晃了晃。
段遂行心下一紧,忙放下汤药大跨步走了过去将人一把拽起。
走近了段遂行才看见沈长卿的头顶飘了几株小小的桂花。
有几株因为段遂行的动作轻轻的落进了湖中。
沈长卿被吓了一跳,眼珠子瞪的圆圆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看见来人,眸光发亮。
“你这孽徒……”
两人靠的很近,段遂行在恍惚之中又闻见了沈长卿身上那阵若有若无的花香。
看着沈长卿那双灵动发亮的双眼,段遂行心下突然升起一抹异样,他赶忙松开了手。
可沈长卿纤细腰间的那股温热仿佛还在他手心停留。
谁知沈长卿眉眼弯弯,两只手轻飘飘的搭上段遂行的肩膀,缠在一处。
“徒儿莫不是害羞了?”
他将脑袋压在段遂行肩口,声音清冽动人。
段遂行正微微皱眉,抬手要推开他,却听沈长卿接着道:“那处空着的田地实在碍眼,叫人种些海棠吧。”
院中确实有一处空地,段遂行也确实想种些花草,可沈长卿这语气实在是太过自然,就像……
就像两人是亲密无间的伴侣一般。
段遂行心下害臊,半抬着的双手动了动,正要推开他拒绝。
“海棠晚春才开,我许久没见过海棠了。”
沈长卿未等被推开,便兀自松手,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向池边。
海棠是五月的花,这边最早三月开,可如今才九月中旬,若是沈长卿要等海棠花开……
便还要再熬过六个月。
——沈公子,怕是看不见那满园春色了。
段遂行的脑中闪过尚子秋的话,胸口无端有些烦闷。
命不久矣,又何赏海棠。
沈长卿站到池边,弓着身子低头撒了一小块面料下去,却没有鱼儿游上来吃。
半晌,他敛去眸中落寞,像是有些看的出了神,轻声道,“为师的遗愿,徒儿不会拒绝吧。”
遗愿。
听见这两个字,段遂行的心猛的一跳,道,“你都听到了?”
沈长卿偏头回望,不再去看那毫无波澜的池面,倏然笑起来:“一字不落。”
段遂行没想到的是,面对生死一事,沈长卿竟能如此坦然。
他不是最怕死的吗。
突然之间,他看着沈长卿黑亮的双眼,却发现里面太黑,太干净。
干净到只能看见一个穿着玄衣的青年。
让他看不透。
又或者说,他从未看透。
沈长卿拢了拢衣袖,摇摇晃晃的要跨上台阶,每晃一下,段遂行的眼皮便跳一下。
见沈长卿步履蹒跚,他看不下去了,黑着脸大跨着步子上前,将人一把抱起。
被人抱起,沈长卿的眼底毫无惊讶之意,他十分自然的抱住段遂行的脖子,笑道,“百年过去,你这孽徒的脾性真是一点没变。“
“知人知面不知心。”
“心?”沈长卿将手贴在段遂行的心口,垂下眸子,“我倒真是读不懂。”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沈长卿闭了闭眼。
他又怎会不懂。
不过是为了尚矜。
不过是为了……取他性命。
他抬眸望见段遂行的肩头落了一小朵桂花,愣了一瞬,便靠近将花吹落。
视线一偏,他瞧见段遂行微红的耳尖,随即轻笑起来,“徒儿耳朵怎么红了?”
“你这嘴倒不如哑了。”
段遂行板着脸将人放到桌前坐下,指着桌上的汤药要他喝了。
沈长卿伸出一只手掌,吊儿郎当道:“饴糖。”
“没有。”
“小小的饴糖而已,为师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这孽徒为何……”
话未说完,一把灰褐色的剑柄已经出现在了段遂行的手里,尖峰正对着沈长卿的胸口,只差几厘便可将那处扎的血肉模糊。
一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叫几个小厮忙乱的退了出去,就连泫央也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唯有沈长卿懒洋洋的掀起眼皮,语气淡淡, “徒儿这般小气,连一颗饴糖也给不起了?“
段遂行沉这脸看着他,冷声道,“你明知我随时能取你性命,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
沈长卿不反驳,倒是点了点头,半晌,他漫不经心道,“是啊,我能活到现在,还得多亏当初多收了个徒弟……“
“你何必如此阴阳怪气。”段遂行冷哼一声,“当年魔族血洗清风派,我险些惨死在魔族小头目的刀剑之下。”
“是我师弟挡在我面前,你岂能与他相比。”
闻言,沈长卿神色微怔。
半晌,他轻轻“嗯”了一声,垂下脑袋,捧起瓷碗,饮了一口既苦且涩的药茶。
许是药茶太苦,惹的他皱了眉。
他轻声道。
“原来是你师弟救了你。”
沈长卿许久没再说话。
在段遂行以为他能坐着睡着的时候,他一手抓住了剑刃,往胸前拉。
只可惜力道太小,没怎么拉动剑,却将自己的手划得皮开肉绽,任凭深红色的血液顺着剑刃往下落。
段遂行却吓了一跳,动也不敢动,只是定定的举着剑,进退两难。
沈长卿像是感觉不到痛,在那刀锋侧映之下,他看着段遂行的眼睛,竟微微笑起来,道,“徒儿这般神情,莫非是心疼了?”
见沈长卿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段遂行知自己又入了他的套,却无计可施。
“为师念了你百年之久,你的一举一动我向来是一清二楚。”沈长卿笑着放开了手, “可为师吃软不吃硬,徒儿也是最清楚不过的。”
“念我?”段遂行冷笑了一声。
在沈长卿松手的一瞬,段遂行便铁青着脸回剑入鞘,冷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沈长卿盯着他看了看,像是试探,声音却清浅。
“为师想在死前看一次海棠花。”
这人倒是把死说的如此风轻云淡。
段遂行气不打一处来,便往门外跨去。
也不知为何,他总能被这人三言两语便激的火冒三丈。
“徒儿。”
段遂行停住了脚步,听身后那人轻道,“为了尚矜,你什么都能做。“
“是。”段遂行回头,看见沈长卿也转过身,便开门见山,“我这条命是尚矜的,若是没有尚矜,我活不到现在,也成不了……”
后面的话段遂行没有再说下去。
这人世间,又有几人知他成了神。
沈长卿倒是没有追问,他的眼波微转,一手扣着冰凉的药碗,许是捏的太紧,那本就葱白的指尖越发苍白。
“原来如此。”
他缓慢的扫了一眼段遂行,笑道,“若是好徒儿哄得我高兴了,我自会告诉你他的去向。”
段遂行再没看他一眼,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希望你言而有信。”
沈长卿一瞬不瞬的看着门外,在一片明媚日光之下,有漫天的桂花被秋风吹落,洋洋洒洒的落在那人的肩头。
泫央起身,手中不知从何时变出一小包用叶子包住的饴糖,放在了桌子上。
他随着沈长卿的目光,看着段遂行的背影越走越远。
也不知沈师尊究竟看的是那漫天桂花。
还是漫天桂花下的那一人。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却似无情。”
像是心事被人拆穿,沈长卿的眼眸倏然一缩,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看见沈长卿这副模样,泫央心下了然,他将手中的叶片拆开,把那满满一袋的饴糖推到沈长卿面前。
听到声响,沈长卿别转面孔,垂下眸子,看着那一叶饴糖,捡起一颗含进嘴里。
甜味很淡,药味太苦,中和不了。
“你再捏的紧些,这手就废了。”
沈长卿一愣,才发觉自己的右手攥在了一起,血流不止。
他满不在乎的笑了声,像是无心之举,却又带着浅浅的自嘲,“早就废了。”
一边笑,一边微微抬了抬手,却在几瞬之间落了下去,在暗处细细发颤。
泫央看在眼里,也只是叹息几声。
这两人再无话可说,泫央叫人拿了些伤药过去,便也换了身端庄服饰出门了。
日光如火,段遂行走完了两条街,额间掺了些密密麻麻的汗珠。
海棠花的种子极其稀少,喜欢海棠的人很少,段遂行寻了许久,也没找到海棠的种子。
但他隐约记得,清风派,专属沈师尊的那片林子里,曾经有一大片海棠。
从十八岁那年起,便被沈长卿日日夜夜困在那片林子里练功修行,当真是苦不堪言。
酷暑寒冬,他练剑,沈长卿便坐在凉亭之下吃糕点,看话本,也偶尔抬眸看着他。
后来他的修为有不少长进,得到的也只是一口用海棠花瓣泡的茶。
而那个当师尊的,从头到脚都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
就连一句夸赞的语气也没有。
练的好,便有茶喝,练的不好,便少不了沈长卿那枫月的一顿狠抽。
沈长卿的眼睛总是很亮,亮的在日光的折射下熠熠闪光。
亮的也总能找他的问题,然后将他恶狠狠的抽一顿。
将他抽的遍体鳞伤,要他长记性。
每每他被那鞭子打的皮开肉绽时,是尚矜敲敲他的门,将熬好的仙药放在他门外。
是尚矜偷到沈长卿的灵药池令牌,要他去养伤。
后来事情败露,尚矝还被沈长卿封了灵力,关在禁地与灵兽肉搏半月。
出来时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后来沈长卿投靠魔族,掌门仙去,尚矜失踪,为三派之首的清风派逐渐败落。
世人看见清风派的校服便要吐一口唾沫。
那日的太阳也高挂天空,他气不过,便放了一把火,烧了沈长卿的那片林子。
连带着那大片娇艳的海棠花。
沈长卿是活该,段遂行咬咬牙,认定了沈长卿本就该死。
若是等他套出了尚矜的去向,他定要叫沈长卿苦不堪言。
这一天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月亮已经冒了头,模模糊糊的立在云边。
沈长卿坐在阶梯边上等了许久,额前的长发被冷风吹乱,夜色中他的神情难辨。
他闷声闷气的问自己:“相见怎会不如不见呢……”
那他等他的这一百二十年,又该怎么算。
欢喜也好,忧愁也罢,总归不能白等。
“咳咳咳——!”
心口突然一阵刺痛,沈长卿一时没坐稳,疼的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他的手撑不住身子,整个人在地面上弓成一团,嘴里的血沫也飞溅了一地。
那些午间吃进去的药,也连咳带吐的淌了一地。
桂树像是在看他的笑话,抖下一大片黄花,落在他孱弱的身子上。
五脏六腑叫他疼的眼眸空洞,只知道大口喘着气,眼下一片青黑。
他好像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些欠段遂行的,他又何时才能还完。
又该怎么还。
他艰难的闭了闭眼,有一滴清泪从他微颤的睫羽之间淌下,与地面的暗血掺在了一处。
好疼啊……
作者:爻爻爱吃糖类型:现代
要和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