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傲娇鬼王he了by海与陆沉

那黑影正捂着自己的脸哀嚎。孟哀时不敢分神，把自己的血混着这鬼血都尽数涂在那圆珠笔之上，对着那心邪的眉心又是狠狠的一扎。

“疼……疼！！！”

那鬼估计也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人类，又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嚎叫，刹那间整个空间里阴风大作，巨大的威压腾然出现，孟哀时心里暗骂一声，从兜里抽出一张水符向那鬼怪扔去，转过头就朝走廊的另一侧跑去。

还好经历了百鬼夜行，孟哀时的承受阈值提高了不少，不然估计早就被吓破胆了。

孟哀时脱身及时、这鬼反倒被孟哀时彻底激怒，尖啸一声就追着孟哀时跑了起来，孟哀时回忆着这层楼的布局，又狠狠的朝着自己的掌心扎了下去。

这些符还是太弱了，想要真的压制这个鬼，还得靠他孟哀时自己。

孟哀时略带苦楚的抽了抽嘴角，伤上加伤，让孟哀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的伤口好的很快，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他需要他的血液作为武器，为此他只能不停的伤害自己。

真是他妈的所谓向死而生。

孟哀时看着掌心那一团斑驳的血肉，凄哀的苦笑一下，猛地又朝那粗糙的、泛着恶臭的墙壁摁压上去，包裹着诡谲的血液毫无保留的洒在墙壁上，从因果之初诞生的苦难和空间的阴晦绞缠、杂糅出另一个世界的诡异。

孟哀时一边观察着和那鬼怪的距离，一边在墙上快速的书写，太过于紧张、他的大脑反而是一片的清明，有孟老、有南山、也有那个一袭红衣的九幽冥王。

过载的疼痛变得微不足道、孟哀时只觉得自己似乎被这天地拨皮剔骨、重新拆解成一段肉块，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重塑、破坏、重塑。

于是孟哀时不再成为一个人、而是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天生的赎罪者。

极阴之体、难道是因为这彻骨的、无边的、永恒的痛苦吗？

“鬼非鬼，神非神，人自迷，道自明！”

孟哀时被逼到尽头的窗户边，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狠狠地把遍布着伤口的手掌拍在了墙壁上，黑色的血和红色的铁锈，孟哀时以墙为纸，以血为墨，而这掌心喷洒出的鲜血完成了符咒的最后一笔！

“还想杀我，哈！”

冲天的黑雾从孟哀时的血液里喷涌而出，猛地朝着那鬼袭来，漫天的黑气里那鬼刹那就被吞噬，熊熊燃烧的蓝火、唯一的燃料是孤魂野鬼的膏脂。在极凄惨的哀嚎之后、走廊上只剩下一根血淋淋的跳绳。

其他，全是落定尘埃。

孟哀时长叹一口，捂着手掌，捡起来那根跳绳，细细打量起来、只觉得和那鬼挂在脖子里得还挺像。

疼痛交加，孟哀时捂着自己的手，靠在不堪的墙壁之上，小口小口的喘着气。静谧中，突然传来一阵飘渺的脚步声。地面微微颤动。呜咽的月亮在逐渐下落、血的潮汐却还在带来苦楚。

孟哀时眼神一暗，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更多的争斗只与他不利，于是他抓着那根跳绳，打开窗户忙起身跳了下去。一个稚子的重生、孵化、吸引、而后方能成长。孟哀时拍落自己外套上的草叶，回头看这无休无止的黑夜，只见那窗口一个瘦削的身影，没有对视的相互发觉，孟哀时冷哼一声，又踏进夜色之中。

我总会找到你的。孟哀时心想。

……

三天，这是卢老板给孟哀时的最大期限，如果三天之内孟哀时不能解决问题，他并不打算冒这个风险还要留在这个学校，于是时间难免有点紧起来。孟哀时虽然没那么大的雄心野望，但这毕竟也是他第一次承孟老之业，于情于理、他都不愿这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可这破局之点又在何处呢？孟哀时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躺在床上，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滋味。

黄符，圆珠笔，绑带，跳绳……孟哀时想起那只被自己鲜血浇灌的圆珠笔，那种血腥和诡谲的气息是擦除不去的，于是一次叠着一次，这笔也变得有那跳绳的感觉来、泛着一股说不出的渗人。

孟哀时撇撇嘴，心里想起芦舟那个玉箫来，看来自己还有太多不懂的，楚扶息也只愿意帮他两次了，现在自己想保命都很堪忧，老自己戳自己……也太疼了。

孟哀时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缠着的纱布，握紧又松开手掌，双眼染上一层淡淡的阴翳。

如果真的想要复仇，他必须要变强。

变强，变强，变强。只有变强，他才能活下去，才能去窥探这个世界的真谛。

可是……要如何才能变强呢，孟哀时侧过头去看这融融月色，远方后山青黛、整个学校也不再一副罪大恶极的模样，孟哀时看得有些出神，他忽然意识到，如果他真是一个普通人，其实现在真在上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等待自己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人。

肉体和灵魂总有一个要被填饱，孟哀时苦笑一声，闭上眼睛。于是连他这样的怪物，也会做一场茶余饭后的黄粱梦。

……

孟哀时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看着镜子里少年的脸庞，那是一个足够青涩的脸，哪怕孟哀时昨晚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也很难在这张脸上看出几点的疲惫。他揉了揉自己的手心，上面的伤口已然好了，只淡淡有个痕迹。

袁婉儿。孟哀时想起那个女生窈窈的背影和含着眼泪的眼睛来，又忍不住开始了思考。她可能真的确实是不知道什么，可现在又只有这唯一一个可以问问的人了。

——算了，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凑合吧。

孟哀时叹了口气，推开门，却只见这天朦朦胧胧，呼吸吐纳里都透出一些诡异来。孟哀时皱着眉头，凝神分辨这喧嚣干扰里构成的隐晦信息。他盯着男生宿舍楼下的树丛，突然之间，只见一团黑影猛地冲了出来！

那居然是数十个猫狗样子的邪祟！

我去，什么情况？猫猫狗狗也有什么想不通的吗？！这变成鬼也不该咬他孟哀时啊！

孟哀时猛地撕开手里的黄符，朝着面前的鬼影们扔了过去。腾空而起的火舌只能堪堪阻止少几个黑影，剩下的只是长着血盆大口，淌着涎水看着他孟哀时，似乎孟哀时是什么极好的食物。

孟哀时倒吸一口冷气，他上次打这样一场群架还全靠一个叫楚扶息的外挂，这下实在是让他苦了头脑。

在劫难逃。

孟哀时攥紧书包的带子，突然下定了决心，猛地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邪祟大多是苦难者的怨恨，总会被一些鲜活的电光火石冲散一些，虽然不知道猫猫狗狗行不行，但目前这是孟哀时想到的唯一解法了。

那群猫狗一愣，而后又追赶着孟哀时的声音狂奔起来。

路上能遇见不少的学生，可他们的眼神却比昨天还要空洞，于是此时孟哀时的狼狈也变得的没有了意义，他们全都视而不见。

双腿难挡四肢，孟哀时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跑到他胸口几乎泛出一股被刺穿的丧失感。终于打开了高三班级的大门，又反手狠狠把那门栓上。

随着他的动作，只见那群猫狗邪祟却似乎在忌惮什么，都蹲在了门外不再动弹。

不对劲，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孟哀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教室，这不是他的教室，里面空空荡荡，只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坐在支碎叶的位置上。

“疼……疼……”孟哀时一惊，居然是自己包里的那根跳绳发出了哀嚎，他还没能问出什么。包里的跳绳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啸，声音之大几乎要炸破孟哀时的耳膜，孟哀时暗骂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寒风突然擦着他的脸边划过，在他的脸颊上挂下一道血痕。

孟哀时正被这绳子吵得头疼，被这风吹得一愣，只看到面前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还给我。”

那是一个有些驼背的少年，眉眼都很浅淡，皮肤也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灰败，黑眼圈倒是浓郁的突兀，朦胧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整个人惨淡的像是一张黑白照片，他冷眼看着孟哀时，似乎很忌惮他的样子。

是人是鬼？

“什么？”孟哀时有些莫名其妙地开口，手在口袋里攥着自己那只圆珠笔，倒是有点不知所措。

妈的，昨天今天、连续两次都对着人类、明明他孟哀时是来除鬼的，他也不知道要打人啊，一打黄符一支笔，他打个什么人？

“还给我。”那个人冷冷地开了口，突然拿着一把小刀刀猛地就朝孟哀时捅了过去！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运动过，孟哀时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心里却有了底。

首先，这是个人，其次这个人身体似乎很不好，连捅人都显得绵软无力。

能打的过。

“你要我还给你什么？”孟哀时从包里掏出那根血迹斑斑的跳绳，嘴角勾着一抹笑，“是这个吧？”

“还给我！”男生猛地朝着孟哀时扑过去，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孟哀时连忙向后仰倒，男生来不及反应、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疼……疼！”手里的绳子似乎是发现了男生的存在，发出一声哀嚎，这个声音一出来，男生就猛地抬起了头，那是一双很恐怖的眼睛，一种强烈的渴望和决绝裹挟着无法忽略的诡谲气息。男生反握着刀，发出一声近乎野兽的嚎叫，一阵黑影突然从那男生的身体里腾空而起！

“还给我！还给我！”

“这就好了吗……人打人，鬼打鬼。”孟哀时看着那鬼影，冷笑一声，咬破手指的指尖，掏出兜里的三张符猛地朝那个黑影扔过去。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三道金光的龙，瞬间将黑影笼罩其中。金光闪烁，黑影在其中挣扎，发出凄厉的嚎叫，仿佛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而那男生此刻也陷入了痛苦之中，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双眼凸出，捂着自己的脸发出了一阵阵野兽一样的嚎哭。

孟哀时冷冷地看着男生，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你……就是楚河吧。”

那跪倒在地哀嚎的男生正有这一张孟哀时资料里楚河的脸，杏眼、泪痣，那本是一张菡萏清香的清秀模样，如今却漫灌着空洞、疯癫和虚弱，于是连原本优越的五官也显得恐怖起来，看得孟哀时一阵不适。

“你……”孟哀时拿着跳绳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楚河却突然从地上暴起，狠狠地朝着孟哀时扑了过来。

“还给我！！！”

只见窗外那微弱的阳光被猝然撕裂，天空如同被泼洒了浓墨，那雾一样的诡异之气在此刻突然浓烈如胶质、霎时天地之间漆黑如夜。学校的每一砖每一瓦，仿佛被某种古老的诅咒唤醒，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腥臭，令人作呕。孟哀时警惕的盯着面前的人，只见楚河突然发疯一般的哀嚎，整个脸上灌满了不知道是疯癫还是悲伤的泪水，看起来分外的骇人。一下子让孟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动作。

那股邪异如同狂暴的野兽，在校园中横冲直撞，这个空间也不再是安全的避风港，反而变成了恐怖的源头，以楚河为中心不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孟哀时的身影在混乱中显得渺小又无助，像是被巨浪抛来抛去的孤舟，他手里拿着的那根跳绳散出一阵泛着血色的光，竟隐隐约约形成一番保护的姿态。

只见那楚河似乎被着血光刺激到，突然弓着腰、朝着孟哀时狠狠撞过去。少年人用尽了全力、死死拽着那根跳绳，突然发出了一声如同要震破耳膜的哭号。

下一秒，那根覆满血色的跳绳突然炸开一阵阴晦的黑圈，突兀产生的力量把孟哀时一震，狠狠撞在了教室的窗户上。

孟哀时昨天的伤口本就没有好的完全，此时更是伤上加上，剧痛如一把巨刃、刹那之间把孟哀时劈成两半，他跪倒在地，倒抽着冷气，红着眼睛看着被黑雾覆盖着的楚河。

“碎叶，你回来了，别怕……”楚河搂着那跳绳，露出一个癫狂的笑，他那样温柔的抱着这个根跳绳，如同对待着一个瑰宝、一个爱人，甚至，如同对待着他的全世界。在那样的眼神里，孟哀时读出了一种湿淋淋的爱、太汹涌，像一场海啸。于是孟哀时又忍不住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个小小的楚河。

此刻楚河看着孟哀时的眼神里全是冷漠，他生得可爱，如今冷着一张脸，显得便格外的残酷，他歪着头，亲昵的抚摸着跳绳，却朝着孟哀时这样一个活着的人惨淡一笑。

“那你现在，该去死了。”

他一步步的朝着孟哀时走过去，周身缠绕着的黑雾在空间里颤动着，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压制住了孟哀时。

虚无的巨大的重量压在孟哀时的身上、压得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生疼。楚河慢慢的朝着他逼近、而后拎起孟哀时的衣领，用一种看着物品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孟哀时。

那是一双全黑的眼睛，没有一丝眼白，太纯粹就显得残忍，于是在这一刻、所有的生命都被着黑色震得静止、独独那孟哀时身上令人发指的疼痛还在发作。

“……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孟哀时瞪大了眼睛，这熟悉的话语让他心里一惊，只见那黑雾已然影影绰绰成了一个身影的样子，那黑影的中央、正是那根血色的跳绳。

这是什么情况？孟哀时盯着那根绳子，肾上腺素极速的分泌着、他急迫的需要理解现在的情况。

“……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楚河又开口说到，刚才还分外虚弱的少年人此时已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单手提起了孟哀时，他打开了孟哀时身后的窗户，刹那阴风怒号，整个空间里原本丰富的阴气又浓郁了起来。

一股阴冷的气流夹杂着浓重的腥臭从身后传来，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窗外，一片漆黑，只有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如同鬼火般诡异而恐怖。

那正是上午追赶着孟哀时的鬼兽，此时它们一个个都呆在这窗户之下、嘴角流淌着涎水，露出锋利的獠牙，仿佛已经饥饿了很久，此刻终于找到了美味的猎物，迫不及待地想要扑上去撕咬，如同那池水中的鱼儿，等着主人的喂食——而鱼粮、自然就是他孟哀时。

极阴之体，确实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

楚河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孟哀时的身体在空中摇摇欲坠，他眼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他挣扎着，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的身体，但周围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死神的呼吸。

楚河手一松，孟哀时就那样直直地落了下去。

干！

孟哀时暗骂一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哀时闭上眼睛，有些肉疼的冷笑一声，大声喊道。

“楚！扶！息！”

楚河是吧，你以为就你有鬼是吧。

孟哀时冷笑一声，混沌天地之间突兀劈开了一道裂缝，从地面卷起一阵带着炙热温度的风，扫翻那群虎视眈眈的、来自地狱的饿兽。

而孟哀时只觉得自己腰间一冷，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稳稳被抱在了楚扶息的怀里。

“小鬼，你还真是不惜命啊。”

楚扶息戏谑的声音在下一秒就传来，他勾着那双桃花眼歪着头看孟哀时，墨色的长发披散，冷风扬起他晳白的脸，随着那风发翻飞，楚扶息整个人艳如浓春的桃花、惊鸿照影，红的瞳孔里天地万阙，又独独孟哀时一张略带无措的脸。

明明身处混沌之间，在此刻却明朗如白昼，而世间千万，似乎只剩下孟哀时和楚扶息这一人一鬼笼罩在熊熊的烈焰之中。

东风扶摇。

孟哀时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歪过了视线。

那群鬼兽看到楚扶息之后却没有停顿，反而是隔着烈火拖着残破的身子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尸魄？”楚扶息皱着眉头，却还是没有放下怀里的孟哀时，他嘴角带着一抹兴奋的笑，惹得他这张脸变得格外妖艳，只见他抬手掐起一个诀，那群妖兽的身上腾然烧起烈火，断肢上溢出诡谲的血液，歪曲着身体、却感觉不到疼痛感一般，依旧朝着楚扶息龇出一口锋利的牙。

“什么是……尸魄？”孟哀时有些疑惑的开了口，他从未听说过这样一种东西，他靠在楚扶息的胸口，感受着这人身上传来的一阵清香，那是一种很特殊的味道，一点涩意，苦中三昧不足为外人道矣。

“你似乎遇见了很不得了的东西，小鬼。”楚扶息仰头一看，眯着眼睛，猛地一蹬，居然一下跃上了三楼的教室里，他整个人的周身都包裹着一段刺眼的、白色的火焰，随着他的动作，这心邪包裹的世界居然产生了隐隐的震动。

“你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楚扶息冷笑一声，颇为不屑的看着楚河和那鬼影，“……你是怎么能驭尸魄的？到底是谁，教会你这个的？！”

楚河见了楚扶息，眼里和周身的黑雾突然震动了几下，尤其是那血色跳绳的鬼影、竟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啸，似乎想要逃走，而楚扶息只瞟了他一眼，周身围绕的火舌却突然化作燃烧着的锁链，狠狠地困住了那鬼。

“你还没有回答本座的问题，就想离开了吗？”楚扶息冷哼一声，下一秒那锁链竟然把这鬼撕成了四分！

鬼影嘶吼一声，无力挣扎，顷刻之间化成碎片飘落了下来。楚扶息看了一眼，长袖一挥，那碎片尽数被他扫进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