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卓缨黎璟昀的小说《下堂东君反复无常》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下堂东君反复无常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月吟肖想所著,内容是:他也不是性格比较反复,只是本人经历的东西比大家所想的都要做。
来源:番茄 分类:古代 作者:月吟肖想 主角:卓缨 黎璟昀
袁朗是明岄的侍从,曾陪明岄嫁到东宫,黎璟昀自然是认识的。他在看到袁朗的时候,就已经猜出了卓缨的身份。他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沐瑾言。沐瑾言此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转过头去不看他。他把袁朗抱在怀里,侧了个身背对着黎璟昀,不让他看到。
黎璟昀又想到今天行为奇怪的林陌,他转向他问道:
“你是不是也知道!”
林陌神色黯然地点点头。
“今天,在栈桥那里?”
林陌又点点头。
黎璟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有我不知道……只有我不知道!”,他握起拳头,用力砸向面前的沙盘,“你们让我看着他被北夷人抓走!就在我面前!”
林陌想要上前去劝黎璟昀,他却猛转过身面向了身后的墙壁。
明岄当初走的那样决绝,黎璟昀连问他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他找了明岄三年,却没有他的半点消息。明岄走时重伤未愈,他总是想着明岄的伤好没好,何时好,还疼不疼。他想着明岄最后一次看他的眼神,想着明岄最后对他说的话,他想了三年。没想到他曾经离他那么近,可是他又把他弄丢了。
想到今天,明岄与他只隔着一座着了火的栈桥。他却眼睁睁看着他为了自己舍命断桥,看着他被北夷人锁起来带走,而他却对此无能为力。他甚至没认出来,那是他寻寻觅觅了三年的心爱之人。
黎璟昀双手拄在条案上,缓了很长时间,才让心情平复了下去。再转回身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多少激动的神情了,只是眼圈红红的,出卖了他的情绪。
黎璟昀走到沙盘前,对沐瑾言说:
“你给我说说那条密道的细节,我去救他。”
“殿下不可!您没听姓沈的想用东君换您吗!北夷的目的就是您,您怎么能自投罗网!”林陌阻止道。
“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猜不到我会亲自去。也只有我去,沐将军的计划才更有成功的把握。”他说这看向沐瑾言,“沐将军是不是也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沐瑾言假装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他说:
“这条密道我也没有走过,只有卓缨……只有明岄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不过他之前画过一张密道的地图,放在我府里,我去拿过来。”
沐瑾言拉过袁朗,摸着他的头说:
“一会儿太子若问你什么,据实答就好。我很快就回来。”
袁朗原本在东宫时,就有些怕黎璟昀,他拉着沐瑾言的衣袖不想留下。
沐瑾言转头对黎璟昀说:
“殿下,袁朗只是明岄的侍从,您别为难他。”
看到黎璟昀点头,沐瑾言拉着袁朗的手拍了两下,然后才离开了。
袁朗年纪比明岄还要小两岁,这一年又被沐瑾言养的有些娇气,现在自己一个人面对黎璟昀,连大气也不敢喘。
黎璟昀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但一时也不知从何问起。他想起明岄离开时,还有伤未痊愈,便问他:
“他的伤,什么时候好的?”
袁朗不敢不答,
“转过年的开春才算大好。”
“那么久吗?”黎璟昀听到明岄的伤大半年才好,就心疼不已。
“原本在东宫时养的很好。但是殿下说朔阳的战事耽误不得,赶路有些急,伤口又裂开了。”
黎璟昀坐在椅子上,把脸埋在手掌里,说话也瓮声瓮气的。
“是因为他一直在养病,没有出门,所以我才找不到吗?”
袁朗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过了许久,黎璟昀又问:
“这一年,你一直住在沐将军的府上?”
袁朗点点头,见黎璟昀没有出声,才想起他此时看不到,又答了句“是”。接着说:
“阿言……沐将军不让我出门,说被别人看到,我家殿下会有危险。”
黎璟昀苦笑着想:沐瑾言这哪里是防袁朗被别人看到,他明明防的只有他黎璟昀一人!
很多事情,不必再问,黎璟昀也可以猜出来。最后,他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明岄……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袁朗没办法说清楚明岄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只能一一描述。
“殿下这些年长高了,身体也比以前壮实。朔阳这里雨水少,风沙大,太阳也大,殿下晒黑了不少。虽然这里的条件比不上筵京,但是没有身份的束缚,殿下能做很多他想做的事。我能看出来,他做这些的时候很开心。”
“很开心吗?”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了一句,“他开心就好。”
沐瑾言回来的时候,厅里的三人都沉默地坐着。
袁朗看他回来了,一下子窜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衣袖不撒手。
沐瑾言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走到了黎璟昀身边。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递给了他。
“这是明岄留下来的地图。”
黎璟昀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但是他还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早些救出明岄。越早救出来,明岄越可以少受些苦。
黎璟昀接过地图,把它摊在桌上。上面的字体刚劲洒脱,与明岄以前的字迹完全不同。黎璟昀摸着纸上的字迹问:
“这是他写的?”
沐瑾言:“是”
黎璟昀:“他的字迹变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沐瑾言:“他来到朔阳后,特意练过书法。”
黎璟昀:“是吗?”
黎璟昀这时才知道,为了离开他,为了不让他找到,明岄几乎把什么都舍了。关于身份,关于过去,好像全都被他丢掉了。
黎璟昀忽然又悲伤起来,他一直以来都把找到明岄作为目标,他一直期盼着他们重逢的时刻,他一直幻想着一个他和明岄相携终老的未来。然而在这一刻,他忽然看不到了,前路仿佛只剩下一片漆黑。
黎璟昀不敢再想下去,他按捺下悲伤的情绪,把思绪拉回到密道地图上。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又仔细看了看地图上的字迹,抬头询问沐瑾言:
“明岄一般是通过什么途径传回消息?”
“明岄来到朔阳后不久,救下了一只小雀鹰。这只雀鹰后来很黏他,伤好后也一直没有离开。明岄给他取名‘月影’,一直豢养在身边。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用月影传递消息。”
“听你说来,月影似乎十分认主,斥候营的人,能接近它吗?”
“只有唐逸尘可以。”
“唐逸尘?”
“他是明岄的好友,因为常和明岄在一起,所以月影认识他。”
听到明岄与别人关系要好,黎璟昀心中难受,但是此时救人要紧,他才压下心中的酸意问道:
“别人都不行?”
“不行”
黎璟昀看向沐瑾言,郑重地说道:
“今天,我和林陌之所以会去重明道,是因为收到明岄的密信,说沈先生在日月湖与人交易布防图。送来密信的人,是斥候营的副统领。”
说完,黎璟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正是今天副统领送来的那封密信。
“这封信上的字迹,和地图上的字迹,虽然很相似,但却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沐瑾言接过密信,和地图上字进行比对,的确很相似。
他把袁朗叫过来,让他来看这两个笔迹的差异。
袁朗一直陪在明岄身边,明岄练字时,他自然也在。
他看过之后摇摇头说:“这不是我家殿下的字。”
黎璟昀,沐瑾言,林陌三人异口同声说:“是副统领。”
推测出内奸是斥候营的副统领,沐瑾言和黎璟昀就开始部署营救明岄的计划。
他们的计划是,沐瑾言和林陌在明处大张旗鼓的修路练兵,黎璟昀带领死士,偷偷潜入灵州救人。
本来这个计划很是冒险,沈先生极有可能预测出来。但是黎璟昀主动把身份暴露给副统领,让他将消息传给沈先生。沐瑾言再加派人手保护金吾将军府,造成全城戒备,保护太子的样子。然后沐瑾言高调抢修栈桥,林陌练兵,给沈先生一种他们打算牺牲明岄,强攻灵州的假象。
这一晚,被严密保护在金吾将军府的人,其实是袁朗。而黎璟昀早就趁着夜色,带着人藏在了那个洞穴中。任谁也不会想到,堂堂一国太子,竟会为了营救一名暗探,亲自带人潜入灵州。
锦山之中,黎璟昀背着明岄在夜色中奔逃。
冲下山的那名死士,仅仅也只阻了北夷追兵一时半刻,他们很快又追了上来。
黎璟昀这时已经快爬到了山顶。其实他也不知道爬上去是不是可以逃脱,但是好像向上爬,已经成了他此刻的信念。
黎璟昀之所以会选这条隐秘的小路,也是在赌,他赌这条路,是翻越山顶的人或动物走出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或许也可以从这里翻过去。
到了山顶,黎璟昀果然看到那条小路越过了山顶,向另一侧延伸了下去。
黎璟昀爬的这座山,三面都被植被覆盖,只有一面是陡峭的悬崖。山顶是个小平台,上面几乎没什么植被,只有些被风化的大大小小的石块。
黎璟昀攀爬的这一面,是在北夷的地界。而那条下山的路,正好在南郦那一边。
黎璟昀此时已经精疲力尽,但是北夷追兵在后,他不敢停下休息。所以他到了山顶,就向着对面跑去。只是他才跑了几步,就感觉小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他腿上失了力道,又背着一个人,没有站稳,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黎璟昀跪倒在地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插在他小腿上的羽箭,他现在又在敌人的射程之内了。山顶上没有遮挡,不利于躲藏,黎璟昀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他咬牙折断了箭柄,勉强站了起来。可是还没走几步,另一条腿,也中了一箭。
两条腿都受了伤,黎璟昀再也站不住了。因为奔跑的惯性,他的身体直直向前摔了出去。
在黎璟昀摔出去的时候,绑在他身上的斗篷已经松了,原本被束缚在黎璟昀身上的明岄,也顺势被甩了出去。只是不巧,明岄摔出去的方向,正好是悬崖的那一侧。
黎璟昀感觉到身上一松,立即紧张起来。他双手撑起身体,四下寻找,却看到昏迷中的明岄正向着悬崖边滑去。黎璟昀此刻也顾不得自己腿上有没有伤,爬起来就冲向了崖边。即使是这样,也只来得及抓住明岄的一只手臂,而他的身体,已经冲出了崖边,悬在了空中。
因为身体的下落,原本昏迷的明岄,也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抬起头,就看到趴在崖边用力拽着自己的黎璟昀。
黎璟昀看到他醒了,连忙叫他:
“明岄!”
明岄看到此时的情形,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他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根本没办法自己爬上去。
明岄觉得,无论在任何时候,如果在自己和黎璟昀之间选一个人活下去的话,也必须是黎璟昀。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几乎没有可能被救上来。
明岄晃了下手臂,对黎璟昀说:
“璟昀,放开我,你快走!”
黎璟昀却不去接明岄的话,只耐心询问他:
“明岄,你还有没有力气?你稍稍用些力,我就能拉你上来。”
明岄摇摇头,
“没时间了,你快走!”
说着就用另一只手去掰黎璟昀的手指,想让他放手。
黎璟昀自见到明岄后,就一直在隐忍自己的情绪,而此时却再也控制不住了。
明岄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有水滴滴落,他抬起眼向上望去,竟看到了黎璟昀流着泪的脸。
此刻黎璟昀虽然在落泪,但是表情却是笑着的,他对明岄说:
“明岄,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这是明岄第一次见到黎璟昀落泪,然而他此刻想的却是,原来黎璟昀也会为我伤心,原来我死了,他也会哭。
正在这时,黎璟昀忽然松了一下手,但也只是松了一瞬。明岄抬头看到黎璟昀的手臂上插了一支箭,北夷的追兵,已经追上来了。
明岄惊得用力甩动手臂,要把黎璟昀的手甩开。
黎璟昀大声喊他:“明岄!”
明岄看着黎璟昀,见他笑得比刚刚更温柔了,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闪着星光。
“明岄,你害怕吗?”
明岄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黎璟昀,不要!你放开我!”
“我以前……害你受了很多苦。这一次,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别害怕。”
说完,黎璟昀放开了扒住崖边的手,和明岄一起掉了下去。
黎璟昀跳下来后,也没有放开明岄的手。他把明岄拉进了自己怀里,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
他低下头,在明岄的耳边说:
“明岄,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和你做夫妻。”
明岄也紧紧搂住了黎璟昀腰,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你害我一世不够,还想害我下一世!”
黎璟昀假装没有听到。
“下一世,我一定一开始就对你好。”
黎璟昀想:如果他们有幸一起到了阴曹,那他一定要诓骗明岄多喝几碗孟婆汤,让他把这一世的所有悲伤和苦难通通忘掉。这样,他就可以假装自己是个深情的公子,把什么都不记得的小阿岄骗到自己身边来。
黎璟昀与明岄是自小定下的娃娃亲。
那时明岄刚满周岁,郇王宠爱幼子,便在筵京的府邸里,给他办了一场盛大的周岁宴。
那日皇帝忽然心血来潮,带着只有六岁的太子黎璟昀,也去了郇王府。
郇王是武将出身,又是个豁达性子,皇帝在宴会上也很高兴,两人推杯换盏间,喝的就有些多了。待到小世子抓周的时候,皇帝和郇王就都有些不大清醒。
黎璟昀那时年纪小,自是不能喝酒的,无所事事地他就被带去了后院和小明岄玩。不知是因为黎璟昀长得好看,还是因为他身上温和的气质,在别人怀里哇哇大哭的明岄,一到了黎璟昀怀里,就会咯咯地笑。
也许小孩子都乐意被这样特殊的对待,所以黎璟昀也很喜欢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就连抓周,都是黎璟昀把他抱出去的。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板着脸抱出一个漂亮的奶娃娃,高兴地不得了。当场开了金口,说小世子抓到什么,等他成年后,就封他什么官职。还给桌上每一样物品,都坐了标注,皆是三品以上的品阶。这让周围围观的客人都羡煞不已。
黎璟昀从小就是稳重的性子,不像他的皇帝老爹这样“不靠谱”。但是皇帝说都说了,他也拿他没奈何,只好让人找了些无关紧要的官职标上。
黎璟昀把小世子放到桌案上。大家都翘首以盼小世子会抓个什么东西。谁知明岄看都不看桌上的东西,转身又扑到了黎璟昀的怀里。还用小手使劲抓住黎璟昀的衣襟,任谁来抱,都不撒手。
各位看客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收场。皇帝看了却哈哈大笑起来。
“小娃娃果真有眼光,朕的儿子就是这里最好的!”
黎璟昀扶额无语。
偏旁边还有没眼色的人问皇帝:“陛下,小世子抓到了太子殿下,这要如何赏赐呀?”
皇帝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抱着孩子的黎璟昀。黎璟昀瞬间警惕起来,不知他父皇要干什么。皇帝看了半晌,忽然一拍桌子喊道:“甚好甚好!”
黎璟昀心中警铃大作,那没眼色的人还继续问皇帝哪里好。
皇帝显然对自己的决定相当满意,哈哈大笑着说:“既然抓到了太子,就封他做东君吧。”
黎璟昀听了立即僵直了身子。他看着怀中抱着的小人儿,竟忽然觉得有些烫手了。
在场的众人无不愕然。要知道,这可是东君,待太子登基后,是要成为帝君的。
“父皇不可!”
“陛下不可!”
郇王本也不大清醒,但是皇帝这么一说,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连忙大声阻止。
经太子和郇王这么一喊,皇帝似乎也被震的清醒了一些。他看着站在一旁的太子,以及跪在面前的郇王,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酒后失言。但是金口已出,断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无论两家人怎么不愿,无论皇帝回去后被皇后哭着埋怨了多少日。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本来太子的婚事要等到明岄16岁及冠成年之后才会举行。谁知一场阴差阳错,却让时间整整提前了三年。
那是隆庆十六年的春天,明岄还未满十三岁。皇帝意外坠马,好巧不巧,正好撞到了头。太医们抢救了数日,总算保住了性命。但是皇帝却一直昏迷不醒,过了月余,仍不见好转。
皇后性子温软,却是个没主见的,她见皇帝迟迟不醒,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后来,司天台的司正给皇后出了个法子——冲洗。
皇帝正在昏迷,自然不能在此时给他纳个美人回来。那至亲之人,就唯有子嗣了。
皇帝子嗣单薄,大多年纪还小,只有十八岁的太子黎璟昀已经成年。而太子,恰好与郇王世子明岄尚有一纸婚约。
皇后一向不满意太子的这门婚事,只是一直没找到恰当的时机解除。如今遇到这个当口,更没有理由退婚。皇后让司天台去占卜太子婚事的吉凶,原打算能推演出一点不好来,谁知占卜出来的结果竟是大吉。为了皇帝的安危,皇后没奈何,只好勉强同意。
太子的婚仪本该盛大隆重,但是皇帝病重,理由又实在难以启齿,只好匆匆简单的办了。
洞房花烛那天,黎璟昀喝的酩酊大醉才进了洞房。他看着站了一屋子的嬷嬷喜婆心烦的不行,便借着酒醉将一屋子的人都赶了出去。
黎璟昀坐在摆着酒菜的八仙桌旁的矮凳上,看着绣着龙纹的大红色喜床上坐着的矮小身影。他正悠闲的晃荡着两条腿,连脚尖都挨不到地面。黎璟昀在心中嗤笑:还是个小孩子呢。
明岄听到原本热热闹闹的外屋不知何时没了声响,他便自己掀开了头纱,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谁知看到的却是坐在桌旁的黎璟昀。
他勾起嘴角,盈着一汪清泉似的眸子,笑看着他。
黎璟昀不说话,明岄也不觉得被冷落,他欢快的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了黎璟昀面前。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往两只金盏里倒满了酒。然后将一杯递给了黎璟昀,一杯自己拿在手中。他笑着对黎璟昀说:
“喜婆说了,喝了合衾酒,才算真正的夫妻。太子哥哥,我们喝酒吧。”
黎璟昀忽然觉得,这场大婚就是个笑话。
自从皇帝昏迷以来,一直积压在黎璟昀心里的恐慌、迷茫、责任和负担,此刻再也难奈不住。他挥手打翻了明岄手中盛酒的金盏,将满腹的情绪全都发泄在了明岄的身上。
他冲着明岄怒吼:“你知道什么是成婚!你知道什么是夫妻!你可知在你欢天喜地成婚的时候,有一个人,因为你,因为我,在伤心欲绝,在痛不欲生!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是,我不承认你是我的东君!”
吼完,他一把推开明岄,踉跄着夺门而去。
被他丢下的孩子,眼中莹亮的光,慢慢地暗淡了下去。
作者:月吟肖想类型: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