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开ABO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山茶花开ABO》由作者瑜辛倾心创作,主人公是傅星眠张一秋,山茶花开ABO小说主要讲述了:傅星眠从来都没想过去和谁相爱,可有人走到了他的心里。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瑜辛 主角:傅星眠 张一秋
是噩梦。
“你看看!”
父亲站在对面,将手机往地上重重一摔。
气得满脸通红,他手指傅星眠,大喘一口气:“你自己看看!”
傅星眠沉默了片刻,没想出该摆什么表情。
于是他面无表情。
他往前走一步,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手机。
手机屏摔得八花九裂,足以见父亲的盛怒。傅星眠手指摸过碎裂的手机屏幕,突然觉得手指疼,手指又连着心里疼,就好像被摔成这样的是他。
“早就告诉过你,以你的功底,你的文学素养,你可以写出更好的作品!写网文......”父亲声音低沉许多,在强压怒火,“你为什么非要写这种没用的东西?你看看,你都得了什么好了!”
傅星眠看着手机。
碎裂的手机屏幕,碎裂的文字。
是网友对他小说《造梦师》的评论——
“这垃圾小说,好**难看,星垂野阔是用脚写的吗?他这两年文一本比一本难看,简直是垃圾堆里扒垃圾。”
“主角就会装逼,一写到关键情节,就是装逼带过。这篇文不叫《造梦师》,叫《装逼大王》。”
“星垂野阔自以为在秀文笔,其实写的乱七八糟,我就无语为什么那么多人吹他文笔,他这叫文笔?矫情又啰嗦,磨磨唧唧。好好一个梗被写烂,根本没法看!”
“结局仓促,应该有大场面的。还有最后一大段是在灌输三观?星垂野阔以为自己是教育家?我真无语。”
“总觉得星垂野阔文风像十二月。这篇文和十二月的《解梦》好像,一模一样。”
“楼上空口鉴抄,要不要脸?有本事出调色盘。”
“我就说文风像,我说抄了吗?你那么激动,你是星垂野阔养的狗?”
“星垂野阔赶紧退圈!写垃圾小说,就会营销,就这破文还卖得出去!”
……
傅星眠闭了闭眼,喉咙涩过半晌,尝试解释:“只是网友的评论而已。”
傅星眠停顿片刻:“你的书不也有网友评论吗?再说,也不全是骂我的,还有很多夸我的,你怎么不看?”
“那能一样吗?”父亲瞪着他。
“我的书的确有网友评论,但不是你那个乌七八糟的圈子!你的读者,全是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说话根本没有逻辑!”
“爸!”傅星眠皱紧眉头,“你不要这么说!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从小你也告诉我,要尊重读者。”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父亲冷哼一声,“我不是不尊重他们,我是讨厌你糟蹋自己!”
父亲:“你从小,就有灵气,我也用心培养你。我不强求你有多大出息,被文坛的大评论家怎么赞扬,得什么大奖,但我不愿意看见你,被这些不知道哪来的网友,随意诋毁成这样!”
父亲:“就算是夸你的,也不是站在专业的角度!好好的文学,被搅得稀里糊涂,低俗营销、炒作、构陷,分明是追星那一套!肤浅!我看不上!”
“再者,你写的东西,那种三流小说,它有什么社会价值?有什么教育意义?”父亲最气的就是这个,说到这里,他眼眶都瞪红了,“读者会认真看你那种东西吗?那也配你用心血吗?”
“爸。”傅星眠抬头与父亲对视,“有人喜欢,就是价值。我喜欢,就是我用心的理由。”
傅星眠定定地说:“别用你那套来指手画脚,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想法。老顽固。”
“你!”父亲气得扬起巴掌,好像要打过来!
傅星眠愣住了。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和母亲顶嘴被抽过两次,父亲再没有打他。
会打他吗?
父亲没有打。或者说没有打成。那扬到半空的巴掌未等落下,父亲忽然翻起白眼,身子摇晃两下,然后“砰”得一声仰倒在地!
这一声摔得好响,响到傅星眠浑身打哆嗦,仿佛青天白日,被赫然劈了一道惊雷!
“爸!爸你怎么了!”傅星眠大喊,他心慌意乱,着急地要去扶父亲,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低头一看,他双脚竟陷在一片沼泽地里。黢黑的沼泽,是个没有底的黑洞,死死扒着他。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迅速缠遍他全身。
“爸?”傅星眠瞪着父亲,眼睁睁看父亲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微弱。
微弱,再微弱,然后父亲的胸膛平了,呼吸的起伏不见了。
分明只有一步之遥。
傅星眠掉下眼泪,甚至想爬过去,但他下半身已经完全没进沼泽里。这一步,他是怎么也过不去。
“爸,我过不去......我过不去......”傅星眠哭喊,“我错了......我过不去......”
他越是挣扎,于沼泽中陷落越快,最后完全被沼泽淹没。
傅星眠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丁点光亮。他怕极了,怕得闭上眼。
泪水不断刺痛眼皮,傅星眠感觉自己沉沉浮浮,呼吸困难,像漂流在一片死海之中。漆黑的死海,无边无际,找不到岸头,等不来白昼。
傅星眠不知道自己漂了多久,可能是几小时,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他像个一成不变的死物,留在黑暗里,分不清时间长短。
直到一阵柔软的风,从他脸颊上吹过。
是抚摸。小心翼翼,饱含慈悲。
这风中还带有一股诱人的花香,馥郁清白。
傅星眠被这花香引着,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没有黑暗。他来到了一片旷野!
无边无际的绿野,地上草木丰茂,嫩绿的草尖软茸茸的,随风儿来走,在调皮地左右摇摆。
而傅星眠对面,是一棵拔地而起的山茶花树。
花树巨大,大到浩瀚,树干坚固挺拔,洁白的花朵缀遍枝丫,每一朵花都在拼尽全力盛开,释放独一无二的芬芳。
傅星眠站在树下,仰头望去,心头莫名一阵波澜,不由得感觉自己渺小。对这一树认真怒放的生命,他竟生出惭愧,又觉得感动。
傅星眠伸出手,轻轻触碰一朵花。那山茶花似是羞了那样,花瓣微微一颤,然后慢慢抖了抖。
傅星眠愣一下,笑了起来。
一阵风动,无数的花枝簌簌摇摆,接而像少女的手臂般舒展开来,它们伸展过来,轻柔地将傅星眠环住,无数花朵轻微晃动,抚摸傅星眠的脸颊,好像在抱着他,耐心地哄他。
头顶阳光很好,温暖均匀地洒在身上……
……
……
头顶阳光很好,温暖均匀地洒在身上。
傅星眠睁开眼,扭过头,眯眼一看,发现有半面床帘是拉开的,外头的阳光便穿过透明玻璃,放肆地张扬进屋,霸占上床,晒了他满身。
傅星眠从床上坐起来,搓了把脸。
昨晚他睡前拉过窗帘。
怎么回事?
不过提起昨晚,他记得自己前半夜噩梦连连,梦见父亲,又梦见自己深陷沼泽,但后半夜,他的梦竟陡然一转,变成了生机勃勃的绿野,开满花的山茶大树,还有那股动人的花香......
似真似幻。
他头一遭做这样的梦。这段时间,他每每噩梦,总会半夜惊醒,再无法入睡。昨夜真是奇怪......
傅星眠皱起眉心,低头看手环,数值显示:57、60、58......
傅星眠下床,迎着阳光站了会儿,感觉身体很轻快,从头到脚通畅无比,舒坦极了。
他只有在休息很好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傅星眠看着那拉开的半扇窗帘,若有所思:“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咚咚咚”,有人敲了三下门。
然后是阿邻奶奶说话:“星星,你醒了吗?早饭好了,快下来吃。”
“来了奶奶。”傅星眠立马转身应道。
傅星眠去卫生间洗漱完,阿邻奶奶又在催促:“快点快点,包子都凉了!今早是小笼包,凉了没有汤水的!”
“马上,这就来!”傅星眠去包里抓起眼镜,戴上就来了厨房。
他近视四百多度,不戴眼镜世界模糊,平时嫌框架不方便,戴隐形较多,只有对电脑写东西或着急时会戴框架。
他的框架眼镜是宽方形,包裹细条金边,镜片选的超薄,整只眼镜量轻又精巧。
“呀,你近视呀。”阿邻奶奶往他碗里塞了个小笼包,瞧他,“戴眼镜也好看。像个贵公子,小少爷。”
“奶奶这乱夸我呢。”傅星眠把包子夹进嘴。
肉汁真香,一口打开味蕾,立马就饿了。
“哪有,就是好看。”阿邻奶奶说。
阿邻奶奶啧了声:“就可惜了你的眼睛。不过你们念书好的孩子,十个里八个都是近视眼。”
“奶奶,您怎么知道我读书好啊?”傅星眠笑着问。
“你是大树的儿子,能不好么。”阿邻奶奶又给傅星眠塞了杯豆浆,“再说,你一看就是有出息的孩子。”
傅星眠又笑了,喝一口豆浆:“真甜。”
“哎,不过我们草木,就是那十个中的两个。”阿邻奶奶又说。
“嗯?草木不近视?”傅星眠想了想,问,“他学习也很好吧?”
“对!相当不错哇。”阿邻奶奶脸上的褶子都开了。
果然,这是老太太想显摆孙子啦。
阿邻奶奶说:“草木打小眼睛就好,像鹰眼似的,贼精亮。他学习特用功,高中那会儿夜夜埋头苦读,我和他爷爷都怕他近视,但他眼睛还是一样亮。”
傅星眠想起张一秋黑亮的眼睛:“是很亮。”
傅星眠随口问:“对了,我看他书架上有考研的书,他是要考研?”
“啊,是的。”阿邻奶奶说起这个,神色淡了些,“是要考研。今年考,考青大。”
“青大?”傅星眠愣了下,“学霸啊。”
青大是北京最好的大学,全国综合排名第一。
虽说料到了张一秋学习好,但张一秋这人有点憨,傅星眠是真没想到,他能这样一顶一的好。
“那他本科是哪里毕业的?数学系?”傅星眠忍不住多问一嘴,“今年二十四,是夏天才毕业,回家备考?”
“本科上海丰大。”阿邻奶奶顿了顿,叹一口气,“他去年就毕业了。”
“丰大?”傅星眠又愣了。
他也是丰大的啊!他是丰大中文系!
那这么说,张一秋还是他小学弟!
“那去年毕业的......”傅星眠犹豫片刻,还是问,“是去年没考好吗?还是毕业先工作了?”
他一般不会问东问西,只是对张一秋很有好感,又知道张一秋是他学弟,话赶到这里,才忍不住想多了解。
“没有,去年没考,也没正经找工作。”阿邻奶奶轻轻地笑,笑得有点可惜,“去年他爷爷重病,家里就我一个老太婆,照顾不来。他不放心,毕业就直接回来了。”
“伺候了大半年,他爷爷走了,他才开始专心备考。”阿邻奶奶摇摇头,“是我们拖累他了。”
傅星眠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
傅星眠:“奶奶,对不起,我......”
“没事儿,是我想跟你说的。”阿邻奶奶把包子推给傅星眠,“快,快吃饭。”
作者:瑜辛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