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复活卷轴而奋斗》by三三而山,原创小说为了复活卷轴而奋斗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花梨坎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花梨坎还是不太理解爱情,但他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也想去了解。
来源:九怀 分类:现代 作者:三三而山 主角:花梨坎 花梨坎
祖母没有搭理自家二孙子,抬手无情撇开徐晏暻的头向花梨坎的方向撇了一眼,在看到花梨坎那张脸的一瞬,老夫人眼底分明亮了几分,上下打量了几眼才将视线转移到一群无辜的随从身上,冰冷道∶“出丑狼籍,都滚进来丢人。”
绿翠抹着泪花起身扶花梨坎。
刚抬脚,后腰钻心的痛感便席卷全身,猛地吸气:“真疼。”
老夫人不动声色观察着这边的动作,花梨坎刚嘀咕一声便被老夫人耳尖地捕捉到。
老夫人理了理衣摆,落在上座,接过林嬷嬷斟好的茶,戴着镶有宝石长护甲的手指捏着茶盖轻拂茶水,翘起的小指微弯着,轻抬的眸让人不敢凝视,单单只是坐着,就给人一种华贵不可近身之感。
她漫声到:“怎么了?”
花梨坎在发觉这位老夫人是在和自己说话后,顿时在脑中闪过无数解释的措辞。
紧接着,他眸含泪光,白齿轻咬下唇,站姿不稳,神色那是隐忍又委屈,最终只是委屈的喊了声∶“祖……祖母……”
一个是自小疼爱的二少少爷,一个是没见过几面的外室庶子,偏谁亲谁不用想都知道。
他自是带着赌性,坐上他这位祖母看起来可不好糊弄,靠着这张欺骗性颇大的脸卖惨,也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
花梨坎正在这边打嘀咕,另一边的老夫人可是被他这一声“祖母”喊的心肝齐颤。
徐晏暻更是看的一愣,自己这幼弟可和刚刚的模样大径不同,软声软语的竟如此惹人怜,自己平日在京城做虎做威,可欺负的也都是些和他一般霸道的主,如今踹了个跟姑娘似的幼弟。
他耳根臊的发热,一时竟有些后悔刚刚下脚太重。
老夫人听了这声“祖母”才想到眼前这个瘦弱的公子哥是谁,她隐过眼底的诧异,开口的话都轻了些∶“哎呦,原来是咱们姚哥,姚哥不常来祖母这边,祖母竟没认得出。”
花梨坎干笑了两声,这家人就没把原身当过亲人,去哪记得他,原身能无人问津的活到现在本身就是个奇迹。
“过来,来让祖母瞧瞧。”花梨坎绕过徐晏暻。
徐晏暻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唇角的伤看,莫名有些心虚,在花梨坎走过来时下意识往一旁侧了侧身,给人让出一条路来。
花梨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身旁没个可依靠的物什,后腰还在隐隐作痛,只能踱着慢步小心翼翼到祖母跟前。
走近了点,便见祖母眼冒精光,扯着他又将他往身前拽近了些,花梨坎就顺势委在祖母脚下,他抬着头,白皙纤细的手指紧紧拽着祖母的衣角,澄清无辜的桃花眼可怜巴巴盯着祖母。
徐晏暻在一旁看的不是滋味,他自知祖母的喜好,花梨坎这副模样不正投了祖母的软心窝。
花梨坎这个眼神可是把老夫人直接看的软了心房,左瞧瞧右瞧瞧,除了嘴角那抹扎眼的红,这张小脸竟挑不出一丁点瑕疵,本打算对他们刚刚在院外做的事好好责备一番,可看到这张慕儒的小脸不自觉就起了偏心。
“瞧瞧,可怜见的。祖母自是猜得到是哪个小混头挑事惹架,暻哥定是动手打了你对不对?”
花梨坎小心翼翼瞥了眼徐晏暻,嗯了声,活像个被欺压的小可怜。
“我……”徐晏暻刚张了嘴就又闭上了,毕竟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对,因为看不起花梨坎的生母死乞白赖纠缠父亲,最后搞得父亲与母亲感情不合,而记恨上这个无辜的幼子,并且刚见面就踹了人家一脚,怎么讲都是自己蛮不讲理。
老夫人见徐晏暻闭口不言便知晓自己没猜错,“这事是暻哥的错,他定要和你赔礼道歉,可祖母也见姚哥动了手,两人都有错。”
老夫人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她道∶“兄弟相对,这要是让旁人知了去,徐府不成了笑话,你们父亲在朝上做的是要服众的大官,若让人知道堂堂吏部尚书连家里的儿子们都管不住,出了府门要你们父亲的颜面往何处放。”
接着又斜了眼徐晏暻,冷言冷语说给他听∶“暻哥这个小霸王长大了,祖母现在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你横行霸道祖母不管,今个打了谁,明个又骂了谁,都随你自己决绝,可欺负自家兄弟这件事,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定饶不了你。”
“暻哥和姚哥都有不对之处,这次就先算了,若有下次祖母决不轻饶。”
“饶?”
“有这次就有下次,徐晏暻,这偌大徐府是不是盛不下你了?”
身着墨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他声音洪亮,身体修长劲拔,浑身透露着清冷与威严,来者正是徐家家主——徐广白。
徐广白走到老夫人身前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是儿子管教不当惊扰了母亲,这事交给儿子来处理,母亲去歇着吧。”
老夫人道:“不打紧,刚已经和两位哥说教过了,今个这事就过去吧。”
徐广白一手背后,蹙着眉,自始至终没看花梨坎一眼,就只是敛目盯着徐晏暻。
他道∶“母亲怕是不知道,这小子前几日和薛将军家的嫡幼子打了一架,将人脸给打伤了去,薛将军都找上府来讨说法了!薛家的事还没解决这又在自家闹了起来,要是再这般惯他岂不还要上天去。”
薛将军家的嫡幼子那是何等娇纵,将人家儿子打了去,那不等于老虎身上拔毛。
“不止这一件,听护院说这小子昨个还逃了课跑去西郊看死尸,那是什么污秽地方,他都多大了还这样胡闹!”
徐广白细数徐晏暻的过错。
徐晏暻是大气不敢喘一声,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角落里变成蘑菇谁也看不见。
到是花梨坎两只耳朵竖的高。
老夫人和儿子的感情一直不冷不淡,自己儿子向来就话少,对她更是有求必应,从不忤逆,别人都羡慕她生养了个好儿子,可她却不喜这样呆板守礼的儿子。
落寞与心酸刹那间涌上心头。
自知这件事的严重性,老夫人扶着额叹气。良久,缓缓抬起手来,林嬷嬷见状忙上前来搀扶,“罢了,人老了,两哥儿就交由你们父亲管教吧。”
花梨坎松开手中的布料安静退到一旁,这大腿可真是说走就走。
老夫人前脚刚走,徐广白就冷哼着发了话∶“今日但凡动手闹事的都要领罚,将少爷们带到祠堂去跪着,抄不完一百遍家训就不准回去,丫鬟仆人各领二十大板。”
徐广白说完这话转身边走,临出门前抬眸撇了眼花梨坎,薄情的眼睑毫无感情,仿佛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顿时让花梨坎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花梨坎的心凉了一大截,凭什么徐晏暻惹事要他跟着受罚!
还有,这是什么狗屁父亲,一句话都不问就开始罚人,做官的都这样专制独裁吗?他还等着去查案破案呢!
徐晏暻自知将父亲惹怒了,求饶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
本来他还在郁闷,可看到一脸绝望的花梨坎顿时消散了大半郁气。
还好,最起码这次还拉了个垫背的陪他一同受罪。
花梨坎跪在蒲团上时气还没消,他摆着张臭脸盯着眼前摆好的狼毫毛笔和纸张看的愤恨,那神情似要把地上的桑皮纸盯出个洞来。
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肚子饿的咕咕响,膝盖还酸疼,后腰已经没有知觉了。
徐广白这一通处罚下来,徐晏暻非但没有大闹,反而轻车熟路,处变不惊,一看就是祠堂老常客了。
花梨坎满把攥着毛笔,在砚台上随意蘸了点墨,砚台边没刮几下就开始歪歪扭扭地写字。
前几个字墨水渗的厉害,胖成了大拇指般粗细,后面好了点,能看出来是个字,但任徐晏暻左猜右想也没看出来写的是个什么玩意。
花梨坎写了会就没耐心了,他发现做鬼做迷糊了,压根不会写字了。
于是丢了毛笔眼巴巴地看着徐晏暻。徐晏暻似有察觉,侧过头便看到花梨坎满脸崇拜的眼神,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的,鸦色睫毛忽闪,双颊粉嫩带着一抹红晕。
这小眼神,小神情,对于一个十六七岁的臭屁少年来说可是十分受用的。
“这般看本少爷做甚?”徐晏暻高傲地抬起下巴。
花梨坎驴头不对马嘴地回着∶“帮我抄书好不好。”
徐晏暻当即摇头,“不好。”
“我腰痛,头昏,膝也痛,嘴角也痛,痛死了。”花梨坎夸张地揉掐着后腰,嘶哈嘶哈的,随后又将两手支在地上,慢腾腾朝徐晏暻身旁爬。
两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近到徐晏暻能感觉到花梨坎湿热的呼吸,他的脸和耳朵霎时红了起来。
视线划过花梨坎纤细的腰部,心里虚的厉害。
一个恍神间,花梨坎吭哧吭哧挪到了徐晏暻跟前,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眼前脸红的少年。
徐晏暻差点招架不住。
“二少爷抄书最厉害了,没人比得过二少爷,所以就帮阿花抄一次吧,阿花真的疼。”
听到“阿花”,徐晏暻莫名想到他院里刚来的小奶狗,眼睛汪汪的像潭水,耳朵开始支起,不开心就耸拉起来。
心都要软了。
花梨坎嘴上像抹了蜜似的甜,手上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他趁徐晏暻不备,一个猛拉将他膝下的蒲团给抽了出来,然后利索丢到自己的蒲团上,朝着徐晏暻又施展甜甜一笑。
徐晏暻的膝盖就这样猝不及防落到了地上,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对他撒娇,一时被迷了眼,竟忘了眼前这人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刚软下的心立马恢复正常,他嘴巴硬道∶“不行!”
“二哥。”
徐晏暻∶“……”
花梨坎又向前凑了凑,乌发滑在徐晏暻膝头,一晃一荡,好似搔到了人心头,他殷红的唇一张一合∶“求求你了,二哥哥。”
“行行行行行!”徐晏暻一个大惊,同手同脚偎在地上朝后方退了数米,后知后觉有些不妥,碍着面子,强做镇定。
片刻,又凑了回来,在离花梨坎一拳的距离飞速弯身扯走了他身后的桑皮纸。
徐晏暻算是被花梨坎拿捏的死死的,脸上红晕未消,不自在的看了眼自己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小幼弟,道∶“你跪回去点。”
“好的,二哥哥。”
花梨坎乖乖跪到一旁厚厚的两个蒲团上。徐晏暻撇了他一眼,“还真是不会让自己吃亏。”
花梨坎撇撇嘴开始瞎掰:“我没人疼,没人爱,自从被丢在沐芙院里就没个人过问过,没准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自然要对自己好点。”
徐晏暻听的不是滋味,顾着少年的那点自尊和傲娇,别扭了半天才道∶“你听话点就不会了。”
花梨坎笑出声来∶“怎么不会,莫非二哥还要护着我不成。”
徐晏暻的脸瞬间又红上一层境界,他大声反驳道∶“谁要护着你,我才不护。”
花梨坎不再说话,徐晏暻一时有些懊恼自己说的太狠。
祠堂再次陷入沉默,良久,徐晏暻才干巴道∶“我说笑的……以后肯定会有人护着你的。”
“哦,为什么?”花梨坎又恢复了笑脸,仿佛刚才从未听过那句无情的话。
徐晏暻看到他这张脸只觉愧疚更深,恨不得刚刚说出那话的人不是自己,他别开了头,才道∶“你这么会胡搅蛮缠,撒娇卖乖,多发挥一下肯定会有傻子乖乖受骗的。”
“好的,我听二哥哥的。”徐晏暻被他这一声声“二哥哥”砸的晕头转向,不觉跪直了身子。第一次萌生了带带这位笨蛋幼弟的念头,他觉得有个听话还漂亮的弟弟还是挺不错的,领出去让薛家的小混蛋看见一定倍长脸。
“二哥哥,也给我留一张。”花梨坎伸手从徐晏暻身下抽出一张干净的桑皮纸。
“干嘛,说好了我给你抄。”徐晏暻蹙了蹙眉,他倾了半个身子,想要将花梨坎手中的纸给夺下来,
“要弯腰,你确定你这腰还能弯的下去?”
花梨坎想了想,又把桑皮纸推回去,软绵绵趴地上,“不要了。”
徐晏暻察觉到不对劲,用还未蘸墨的毛笔戳了戳花梨坎的脸颊,轻声问:“脸色怎么这么差?”
花梨坎折腾了这大半天,这会歇了下来,身上那点没好病气一下子窜了出来。他语气虚弱,脑子有点晕,迷迷瞪瞪,只他记得自己还有事要做,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没事,二哥,听父亲说你去西郊看热闹了,你看到死人了吗?”
说这徐晏暻可来劲了,大手一挥丢了毛笔,“自然看到了。”
花梨坎歪过头看他,一副好奇的样子,好奇道∶“那人长什么样子?怎么死的?”
徐晏暻奇怪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你会对这感兴趣。”
“快说嘛快说嘛。”花梨坎有气无力晃了晃他的胳膊。
徐晏暻清了清嗓子,故意将灵台上的烛火吹灭两支,在昏沉的祠堂内神秘道:“你是不知道,那具尸体恐怖的很,还奇臭无比,不知道在枯井里被丢了多久,脸被划的稀烂,袖子和裤口都是空荡荡的,舌头也被拔了!身上好多处都能见骨头。”
说完,发现花梨坎没了反应,祠堂也阴嗖嗖的,灵牌前烛火幽幽,冷风一阵一阵往屋子钻,呼呼的。
“阿花?吱一声。”徐晏暻感觉后背发凉,往花梨坎身旁靠了靠,刚离近便感受到花梨坎灼热的气息,他被烫的心头一颤,抬手覆上花梨坎光洁的额头。
滚烫一片,烧厥过去了!
作者:三三而山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