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江蕴星江鹤一的一本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温差》,是作者懸日失重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温差小说主要讲述了:江蕴星他知道他和江鹤一要是在一起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议论他们,但是他不怕。网友热议:你们可是兄弟!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懸日失重 主角:江鹤一 江蕴星
离开江家之后,时间过得较之前更快。
江鹤一的生活再不必受干扰,学业和兼职简单构成他目前的生活模块。空余时间被具化的事件一一填充,人便无暇环顾其他。
略微超过的充实容易让人疲倦,但江鹤一却因此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轻松。于他人而言或许是冗余的倦意,对江鹤一来说,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至少能令江鹤一的睡眠质量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
江鹤一的睡眠向来很浅,细微动静就能轻易让他醒来。
过往江蕴星在他身旁过夜时,偶然有手脚不太安分的时刻,无论是抱紧江鹤一的腰,还是钻进江鹤一怀里把脸贴在他胸口,江鹤一全都知晓。
只是很少让江蕴星得知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因为半夜使江蕴星惊慌的话,恐怕最后谁都别想睡着。
其实江鹤一不想承认,但年初搬回明珠翠苑后,他时常梦见江蕴星。
若要严格确认梦境的初始时间,应当说是电闪雷鸣的除夕雨夜。
即江蕴星被带走的当晚。
江鹤一被锁在江蕴星的卧室里,几乎毫无睡意,最终在凌晨四点钟左右才勉强入睡。
然后他梦到了江蕴星。梦境里是几小时前经历的事情,但场景里没有他,只有江蕴星一个人呻/吟、喘/息,一个人害怕恐惧,一个人哭,一个人绝望地喊“哥哥”。
梦境很快被蒙上漆黑幕布,江鹤一也随之醒来。天隐隐亮了,房间里仿佛还留存着几分情/欲的味道,可实际上这幢建筑里充斥着的,只有仇恨与怨妒,一切都不过是江鹤一的错觉。
回明珠翠苑后睡眠更差。第一周江鹤一夜里总要莫名醒来好几次,做的梦很杂,而且几乎不曾重复。
江鹤一梦见的是一块一块无法完整拼接的碎片,这些碎片是导致江鹤一睡眠不足的原因,使得他在那段时间有些精神不振。
江鹤一想他需要自我调整。而忙碌恰好是最佳选择。
初春到初夏,江鹤一忙得不可开交,每晚几乎一沾床就能睡着。
因为疲惫,做梦的几率亦下降许多。他每日很早地出门,有课的时候上课,没课时做点工作,过着与生活态度积极的师兄师姐无异的规律生活。
偶尔也跟走得近的几位一同聚餐。手里接的活不太赶的时候,江鹤一也会在周末花上几个钟头,到春熙园陪陪老师和师娘。
五月是最忙的时候。
下个月W大有个文化节,每个系的学生都有任务。江鹤一他们系是举办画展,要求是必须展出新作品,办展所需的资金学院支付三成,剩下的由学生自己解决。
江鹤一不善于拉赞助,便只好埋头创作。等一切终于准备就绪,江鹤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六月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傍晚的霞光如同黏稠的橘色果酱,将天地包裹其中。行人、绿化带、车流、街道,四处都透着暖色的光。细风吹拂,卷起空气中逐渐升温的微小粒子,最终融于默不作声的夏日。
从W大回明珠翠苑的路程并不远,只不过正逢高峰期,原本十来分钟的车程,硬是拖至半个钟。
车流龟速前进,江鹤一等得无聊,于是罕见地打开了车载广播。
他开车时不喜欢车里有多余的声音,所以极少开广播。
倒是江蕴星,每次坐他的车都要打开音乐电台,一边找尽话题跟江鹤一说,一边还要跟着音乐摇头晃脑,一副开心幸福得不行的样子。
江鹤一及时止住思路,在舒缓的音乐前奏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当温柔细腻的女声响起来,江鹤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顿,思路再次无法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很想你是爱得懒惰/至会多天不理我/心境正逐秒钟跌堕/我哪一样又做错
声线辨识度很高的粤语女歌手这样唱。
江鹤一已经忘了当时江蕴星在他车上掉眼泪的原因,却清晰记得江蕴星第一次在他车上听这首歌时哭得有多伤心,仿佛江鹤一是全世界对他最坏的那一个。
但即便委屈得不得了,江蕴星也没有办法不爱他。
停车后江蕴星任性又可怜地靠过来抱住江鹤一,控诉他和歌里唱的一样坏,像是被江鹤一伤透了心似的哭了很久,但抱着江鹤一的力度却半分未减。
好像伤愈也只能依靠江鹤一。
空闲果然是导致胡思乱想的主因。
江鹤一想,他还是适合过忙碌的生活,充实才能挤走没有意义的念头,流逝的时间才不算浪费。
电梯抵达十五楼时,江鹤一下定决心,必须提前找好画展结束后的工作。
明珠翠苑的公寓楼都是一梯一户的户型,因此江鹤一踏出电梯门,借着昏黄的落日光线瞥见蜷在他住所门边的人影时,警惕且意外地顿住了脚步。
六月二日傍晚六点五十七分,在江鹤一的认知中,理应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张脸,很缓慢、怯怕地从圈住双膝的手臂里仰起,一双漂亮眼睛顺着黄昏的微光,小心翼翼朝他望过来。
江蕴星或许是天黑前的最后一个逃犯,除了奔向江鹤一,他别无去处。
与江蕴星四目相对那一刻,江鹤一以为他会冲动地跑过来抱住自己。
但是没有。
他只是安静怯懦地注视着江鹤一,眼底有隐约的水光,令江鹤一想起方才在车上记起的那个江蕴星。
依然是很委屈、很受伤的表情,但这次江蕴星没有控诉什么。他很沉默。不过,假如江鹤一用凶一点的眼神看他的话,江鹤一觉得他会哭。
江鹤一住处的门锁密码江蕴星是知道的,即使担心江鹤一改过密码,他只需尝试着输入一次,就有可能不必蜷在门口等人。
江蕴星像是失去了开口的能力一般,只睁着很大的眼睛,视线紧紧跟随江鹤一。在江鹤一走过来输密码时,才如梦苏醒般,伸手很轻地攥住了江鹤一的衣角。
他看起来很可怜,眼睛里一片空洞,抓着江鹤一衣角的手指苍白瘦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
“不是知道密码吗?”江鹤一的视线从江蕴星的手指移开,转向他瘦得有些病态的脸,沉声问道。
大概是没料到江鹤一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也或许是沉默突然之间被打破,江蕴星像是受惊般颤了一下,乌黑的睫毛都在发抖。他微张着嘴,表情有些许呆滞,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似的,语速缓慢地答复江鹤一:“我忘记了。”
是忘记了密码?还是忘记了能自己输入密码进门?江鹤一懒得多问。他忙了一下午,肚子早就在抗议,江蕴星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江鹤一也不出言阻止,只自顾自地进了厨房做饭。
一小碗的饭吃不到三分之一,江蕴星就不再动筷,在对面已经吃饱的江鹤一抬眼看来时,心虚又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几秒后忽地站起来,急匆匆地跑向卫生间。
不一会儿,有干呕的声音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江鹤一顿了顿,最终还是起身走向声源。
江蕴星已经站在洗脸台旁洗脸漱口,门被推开时,他惊慌失措地往一旁连退几步,望向来人的眼睛哭过一般的红。
他的反应从江鹤一在门口见到他时直到此刻都有些怪异。江鹤一不是没设想过江维明虐待他的可能,但转念一想,凭江蕴星的身份及他外公的家庭背景,江维明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做出任何伤害江蕴星的事情。
因此他放宽了心,两人对视几秒后,江鹤一问:“不好吃?”
江蕴星愣愣的,好一会儿才拼命摇头否认:“不是的!好吃的……”
“但是、但是我……”江蕴星很纠结地蹙着眉,好像正在苦思冥想。
江鹤一倚在门边,很有耐心似的等他回答。等了一小会,江蕴星才抬眼看他,喃喃道:“我不饿。”
江蕴星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骗人,江鹤一便只当他来找自己之前已经吃过,他转身准备回厨房清洗厨具,江蕴星有些沙哑的声音就怯怯地从背后传来。
“……哥哥,”江蕴星今晚第一次叫他,“我、我想要洗澡。”
江鹤一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去,只留给江蕴星一个表示同意的“嗯”。
这里的浴室很亮。六月的气温已经偏高,而汇进浴缸里的,是与六月毫不相配的温热水流。
白瓷浴缸很快储到了七八分高的水位,江蕴星仰躺着,温热的池水紧密地包裹住他,颇高的水温好似能直接钻进他的身体里面,往内注入几丝得来不易的暖和。
但江蕴星还是觉得冷,他失魂落魄般直视着光线刺眼的浴室吊灯,没一会儿便眼前发黑,又有一圈一圈的白色光晕干扰他的视线,四周一片模糊。
什么都看不真切的感觉,让江蕴星怀疑自己正被虚无的梦境包围着。
好像在做梦。
江蕴星忍住眼睛的不适,缓缓抬起被浸湿的左手,好像能摸到白得刺眼的灯光一般,固执地在空中停留许久,最后抓住光亮似的,握住手心将手收回。
但其实不是梦。
卧室挂钟的指针即将指向十二点,江鹤一关掉笔记本,抬眼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
江蕴星还没进来。
以往即使江鹤一冷眼相对,江蕴星也一秒都离不开他似的粘着他。今晚倒是安分,洗澡后见江鹤一在使用笔记本,只站在门口看了一小会,就乖乖走开了。
之后都不见他过来骚扰,江鹤一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他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出房间,在饮水机旁倒了半杯水。
客厅里静悄悄的,江蕴星并不在。
江鹤一的房子并不大,客厅和厨房都没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而后朝以往江蕴星半步也不肯踏入的客房走去。
客房在江鹤一卧室的隔壁,房门敞着,柔和的暖黄灯光填满了空间。
床中间隆起一个弧度,江蕴星侧身躺着,对着房门的后脑勺上有两小簇翘起的乌黑发丝。
江鹤一在门外站了几秒,才上前打算把房门关上。
他动作很轻地走近两步,居家拖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细微声响。刚伸手碰到门把手,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江蕴星忽然间像弹起来一般坐直了,快速、慌张地抱着被子挪到靠墙的床角,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只有急促却压抑的喘息声无法掩饰地传出来。
江蕴星浑身颤得厉害,江鹤一试探着问了句“怎么了”,但得不到他的回答。
直到江鹤一坐到床上扯住江蕴星紧紧包在身上的那床被子,江蕴星发抖的身形短暂一僵,而后崩溃地哭喊出声。
他蜷着身体,双手紧捂着脸,每声呜咽都渗着痛苦:“哥哥……哥哥……”江蕴星的声音闷在手心里,“救救我……”
江蕴星的反应太出乎意料,他对江鹤一的询问置若罔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求救的话。
“江蕴星。”江鹤一握住江蕴星双腕企图拉下他的手,但江蕴星还是哭叫挣扎。江鹤一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强硬拽下江蕴星捂在脸上的双手,迫使他狼狈的模样暴露在自己的视野。
江鹤一又叫了一遍江蕴星的名字,从攥住江蕴星手腕的手中抽出一只去擦他脸上湿漉漉的泪痕时,江蕴星又很害怕似的往后缩了缩。
他仍闭紧双眼不肯面对,好像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江鹤一,沾湿的黑色睫毛不受控地发颤,原本红润的嘴唇被他牙齿的力度咬得发白。
江鹤一不知道江蕴星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宛若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一般,完全沉陷在一种江鹤一并不理解的崩溃里,痛苦又恐惧,看起来很脆弱、可怜。
安抚或关怀都不是江鹤一拥有的技能,他握住江蕴星的后颈,施力使其靠近,在江蕴星强烈的挣扎里单手捂住他重新开始哭喊的嘴巴。
“嘘,嘘。”江鹤一难得有耐心地劝说,“再哭就扰民了。”
这次江蕴星终于听见他的声音了一般,逐渐压下了仿佛无法停止的呜咽。
他小声抽噎着,非常缓慢地睁开哭红的双眼。与凑得很近的江鹤一对视时,眼睛里溢满了晶莹的水汽,以及深深的怀疑。
待江蕴星恢复冷静,江鹤一才将捂在他下半张脸的右手收回。
江蕴星回不过神来似的,顶着一张哭花的脸怔怔凝视着他。等到江鹤一稍稍往后退了些许,江蕴星才伸手轻碰了一下江鹤一的脸,像在是确认什么。他缓慢眨了一下眼睛,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叫江鹤一:“哥哥。”
江鹤一“嗯”了一声,继而拉下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沉默半晌后沉声问:“怎么回事?”
六月天里,江蕴星仍穿着长袖的衣物,半个掌心被藏在袖中。
隔着一层厚薄适中的布料,江鹤一感受到被他握在掌中的手腕明显一僵,他很轻易就摸到江蕴星瘦到过于突出的那块腕骨。
沉默今天在他们之间出现了太多次。江蕴星低下头没有说话,企图以不过分明显的拒绝配合的态度蒙混过关。
江鹤一从来不是喜欢追问到底的性格,江蕴星不回答,他也不强求。
无言相对了一小会后,他松开手掌,江蕴星反倒伸过手来捏住他宽松的睡衣一角,可怜小狗似的眼巴巴地望着他,叫江鹤一“哥哥”,接着问“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江鹤一想,江蕴星真是最擅长明知故问的人,分明他拒绝江蕴星也不会当真,最终还是要顺从自己的心意达到目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来询问江鹤一的意愿。
熟悉的心烦意乱又开始翻涌。江鹤一冷着脸起身,没来得及迈开脚步,衣角已再次被江蕴星攥住。
江蕴星又做出他最擅长的可怜表情,仰起脸很需要安慰似的望着江鹤一。
僵持了十几秒钟都不见江鹤一脸色有半分软化,他难得识趣地主动松开了手。
江鹤一没什么睡意,回房间后拿过手绘板,开始随手涂画。
等到肩膀颈椎明显发酸,他才仰头伸展身体。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昨日傍晚开始向他袭来的混乱与猜疑终于在此刻平息下来。江鹤一不愿继续多想,于是对着窗外的浓重夜色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江鹤一难得感知到困倦。空调房里即便放了加湿器,空气还是干燥。喉咙略微发涩,江鹤一想,上床睡觉前,还是需要再喝几口水。
他拿起已经空空如也的玻璃水壶,拉开房门时,有东西随之倒落。
江鹤一垂眼去看那抹猝不及防躺倒在他脚边的深灰色,江蕴星的脸被深色睡衣衬得极为苍白。他有些僵硬地仰躺着,睁着眼惶惶不安地对上江鹤一的视线,很像胆子很小、害怕被丢弃的可怜狗狗。
“我、我不是故意的……”江蕴星缓缓坐起来,垂着头不敢直视江鹤一,声音也很小,“是我吵到哥哥了吗?但是……我就只是,坐在门外啊……我都没有吵……”
江蕴星就坐在门的中央,阻住了江鹤一的路不说,还伸出一只手去抓江鹤一的睡裤,很自责也很不愿承担责任地自辩:“不能怪我的……哥哥,哥哥不要生我的气。”
江鹤一宝贵的睡意一瞬间又烟消云散了。他无奈地闭了闭眼,沉声叫江蕴星的名字,又说:“放手。”
从江鹤一的角度俯视,可以轻易看清江蕴星的动作。
他看见江蕴星捏在他裤脚的手指一僵,然后非常缓慢地松手,微微弯曲的脖颈也有些僵硬。但几秒钟后他仰起了原先低垂的头,脸上的表情好似在等待判决一般严肃,眼底无法掩饰地蓄满水光,但用力睁大了眼睛忍在眼眶里。
江蕴星抿着唇,一副倔强又隐忍的表情,最终却还是在江鹤一蹲下/身来时破功了。
强忍住的泪水顺着江蕴星发红的眼角滑落,他生怕江鹤一厌烦他的弱态,便很慌张地用双手去擦。
抽噎声渐渐不受控制,江蕴星气都喘不匀,还锲而不舍地开口:“这次,这次我没有做错的……哥哥不愿意跟我一起睡,我就、就听话了呀,我都……没有进来,呜呜……我只是坐在门口,我很乖的……”
“哥哥不能、不能赶我走的,”江蕴星手忙脚乱地抓住了江鹤一搭在膝上的手掌,很坚定地做自我证明,“我明明很听话……”
江蕴星双手交替着擦泪,擦完又很执着地去抓江鹤一的手,没一会儿就弄得他手上尽是湿痕。
江鹤一又让他放手,江蕴星很难以置信也很痛苦地望着他,像要嚎啕大哭,但最终张了嘴也只是小声地抽泣。
江鹤一没表情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伸手绕过他后背和膝弯,抱起他走到床边。
把他放到床上后,又直起身走开,拿起放在门边柜子上的水壶出门倒水。
回来时江蕴星依然保持着江鹤一出去时的坐姿,始终眼巴巴地注视着他。
等江鹤一喝过水回到床上,他就片刻都无法与江鹤一分开似的钻进江鹤一怀里,双手紧紧圈在江鹤一腰上,脸侧的泪水几乎要湿透江鹤一胸口的睡衣布料。
江鹤一任他抱,什么话都没说。好一会儿江蕴星的气息才平稳下来,很小声地说:“谢谢哥哥。”又说,“我最听哥哥的话,哥哥别再让他们把我带走了。”
不知江维明和程心妮究竟对江蕴星做了什么,江蕴星看起来对此也不愿提及似的,态度上总有些逃避的成分。
江鹤一并不很在意,所以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愿。他对江家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目前对他而言更为重要的事情是睡眠。
江蕴星很依赖地抱着他,听见江鹤一问“睡不睡觉”,就回答说“睡觉”,江鹤一叫他躺下,他就迅速躺好。等江鹤一躺下,拉起被子盖上来,江蕴星又重新钻到他怀中,没听到江鹤一的指令也自作主张地抱紧了他的腰。
房里并没有非常的黑,夜晚有室外的灯光造访,周围影影绰绰。江鹤一在昏暗光线中,忽然想起江蕴星身上那套不合身的深色睡衣为何那么眼熟——
那是除夕夜江蕴星被程心妮的人带走时穿的、江鹤一的睡衣。
略微漫长的沉默后,江鹤一感受到怀里那人的细小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开口道:“江蕴星。”
江蕴星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有一瞬的停顿,之后迟疑着回复:“……嗯?”
“干嘛穿我的睡衣。”
明明江蕴星在这里有很多自己的衣服。
但江蕴星没有回答。跟刚刚不久前说最听江鹤一话的时候完全不一致,没什么信用、也没什么演技地装作睡着了。
作者:懸日失重类型:现代
细微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