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冥煞殷澄钰的小说《小公子是殿下的白月光》是作者蘑菇头叼炸天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小公子是殿下的白月光的主要内容是:冥煞对殷澄钰也不能说不好,是他迟迟都没认清殷澄钰的身份,于是一直都在伤害他。热议:折辱你。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蘑菇头叼炸天 主角:冥煞 殷澄钰
闻言,陆桑野竟是一愣。
方才,他被风雪迷了眼,未看清城门上之人,此刻听他声音清冽低醇,忙定睛一看,突而喜道:“十九兄,原来是你?!”
冥煞亦是一愣,继而眯眼细细端祥起城墙脚下的汉子,“你是?”
“十九兄,是我,陆北离啊!”陆桑野收回刀,摘下头盔,露出个绑发髻、砂锅一般硕大的脑袋。
见此大头,冥煞恍然忆起,陆北离是塞北来的商人,手头有不少巧夺天工的稀罕玩意儿,冥煞曾以渊十九的身份,在他手上办置过不少白玉棠唱戏的行头。
除此之外,二人还经常饮酒听曲,尤其是陆桑野,对戏曲颇有一番心得,会将其中要领与差次,一一细述给冥煞听。可谓是志同道合。
如今身份对调,却丝毫不影响这倆性情中人,冥煞仰天一笑:“原来是北离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如此一来,二人丢盔弃甲,冥煞命人将城门大开,迎接十万将士,入宫作客!
这猝不及防的反转,倒是苦了殷澄钰。
塞北十万将士本是镇守边疆所用,加之陆桑野武力值爆棚,拥有得天独厚强健的体魄,是天生的战士,让朝中各方势力忌惮。
包括先帝,向来疑心他会造反,特此封他为塞北王,每年俸禄军饷都比其他将军要高,但若非宫中有重大事故,塞北王不得私自涉足长安城,更不得参与朝政。
名誉上是将陆桑野高高供奉,实则防之又防。
殷澄钰自知其中门道,登基那日也是设宴宴请过陆桑野,希望他能继续为大殷保驾护航。
当时陆桑野还拍胸口保证:皇恩浩荡,定不负圣望。
如今长安城失守,这汉子如约所至,可还未开战,便与那魔头称兄道弟了!
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华灯初上,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陆桑野与冥煞对坐,拱手饮酒。
看着他们把酒言欢,一旁跪地斟酒的殷澄钰双眸含水,似月夜下粼粼海水,泛出幽蓝暗光。
几杯热酒下肚,陆桑野话多了起来:“十九兄,你不是在江南与那小戏子亲亲我我吗?怎会又做了这大殷的帝王?”
“北离兄有所不知,去年年关,我向玉儿表明了心意,本是想将他带回家中,面见父母。哪知刚与他提及,他便不知所踪。”
冥煞气息微喘,又饮了杯酒,神色郁結:“我只当以为他憎恶男色,对我所表之意反感恶心。哪曾想,我寻到长安城他出师的戏班院子,才得知,他竟是被这与他生得一般无二的殷贼,捉来做了垫脚石!”
他愈发痛心,气得捶胸顿足:“玉儿那般纯真,又年轻,竟被这狗皇帝,不知用了何等手段,短短一年不到,仅剩一把枯骨……”
陆桑野每次与冥煞会面,皆是在余州,不曾下过江南。曾听冥煞屡次提及白玉棠,倒是很想见上一面,又苦于军务繁忙,委实抽不开身。
此时听冥煞如此一说,不禁朝殷澄钰看去。
换了女装的殷澄钰青丝半掩,更衬五官精美绝艷,水金色的暖光洒在他肌肤上,泛出玉润光泽,又年轻稚嫩,好似初绽的桃蕊,嫩红轻柔。
陆桑野不禁唏嘘:“江南果真是个好地方,竟出美人。”
正在伤春悲秋的冥煞微愕,继而问:“北离兄何出此言?”
陆桑野指了指殷澄钰,道:“早年听闻,他生母璟妃乃是江南才女,生得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会舞剑作诗,才被年轻时游历江南的先帝相中,带回宫中纳了嫔妃。”
他抿了口酒,又盯着殷澄钰:“璟妃一入宫,其他妃子包括皇后纷纷失宠,加之璟妃又诞下皇子,更是让那群女人妒红了眼。眼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威胁到太子之位,皇后便给璟妃设了个叛国通奸的局,赐她三尺白绫,自缢谢罪了。”
见冥煞脸上没什么情绪,陆桑野又道:“他能活到现在,还能登上皇位,也算是个奇迹。这朝中水深火热,暗潮涌动,十九兄又是性情中人,何必淌这趟浑水?”
言下之意,他是劝冥煞退兵,放过殷澄钰。
冥煞怎会听不懂,一掀桌子,怒道:“玉儿大仇未报,我且能安心?”
“息怒,十九兄息怒。”陆桑野见劝说无效,只得平复他情绪:“十九兄有所不知,这几日塞北大雪,我接到长安城失守的消息,便带领手下连夜赶来,一路上所见受雪灾影响的难民不计其数,一问那些地方官员,才知奏折呈上来已多日,却无人受理。”
他重重叹了口气:“天下苍生皆苦,我相信十九兄的人品,殷澄钰祸害你小情郎的确罪该万死,但十九兄竟然做了皇帝,就得心系百姓。你要怎么折磨他,我无权干涉,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是无辜的呀。”
冥煞从未参政,听到这些头痛不已,根本不知如何应对,但要他问殷澄钰,又拉不下脸。
正为难时,一旁默不作声把玩酒壶的殷澄钰微微偏头,眼角勾出淡淡笑意,是揶揄:“他满心只有仇恨,怎会心系百姓?还扬言要将这长安城的俘虏,一个个折磨至死。就他这样也有人品?分明就是残民害理的昏君!”
“我昏君?”
冥煞暴跳如雷,扔掉酒杯,一拍桌子:“殷狗,你以为只有你能做皇帝?我——啊呸,本王要是治理这天下,定会比你治理得好一百倍!”
“那你倒是治理啊!”殷澄钰同样扔掉酒壶,与他对瞪,美眸中有泪亦有火:“天天除了饮酒作乐,嗜杀成性,就想尽法子折磨我,你还干了什么?御书房的奏折都堆成山了,也不见你批阅!只因张丞相顶撞了你一句,你便将他当众刺死!还说你不是昏君?”
冥煞被他顶得哑口,面露惊愕,半晌才寒声道:“好,本王这就去批阅那些折子!但条件是,”
他清了清嗓子,对殷澄钰勾出个痞笑:“明儿个,你得唱曲给本王听!”
“唱曲?”
殷澄钰敛眸,忍着一腔怒火:“不好意思,我不会!”
“不唱也行,你就跳脱衣舞取悦本王!”冥煞盯着他,笑得轻浮懒散。
“你……”
殷澄钰后背紧绷,双手攥拳,气得发抖。
眼看二人似要大打出手,陆桑野忙起身,劝道:“十九兄想听曲,定是对那小戏子余情未了,人之常情,能理解。小钰啊,先帝临终前交代,要我帮你维护这江山社稷,今日十九兄占了这长安城,我本该与他兵刃相见,可这战一旦打起来,死的是我的兵,你的子民。冤冤相报何时了?十九兄又不是蛮横无理之人,你们何不握手言和?”
“要我与他握手言和,休想!”二人异口同声。
陆桑野一脸着急,一边是他无法违背的天子,一边是多年深交的兄弟,得罪谁都不好。
忙将冥煞拉到一边,小声耳语:“十九兄,我知道你还放不下那小戏子,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命数。苍天让你们一别两宽,却又赐了个一模一样的人给你,定是有所因果。你何不以假乱真,快活一世?”
“你要我将那狗皇帝当作玉儿?”冥煞瞪他两眼,自是不肯。
陆桑野沉声道:“那我问你,你是喜欢那小戏子的皮囊,还是喜欢他别的什么?”
“我就喜欢他那个人,还有他唱的曲。”冥煞笃定道。
“你就吹吧,若是他生成我这副模样,你还会喜欢他吗?”陆桑野坦言。
冥煞上下打量着他,怎都无法将这虎背熊腰的糙汉与喜欢联系到一起。
陆桑野又指了指殷澄钰,继而道:“若是他生了我这般模样,他还能在你攻占长安城之后,活到现在?”
不能。
冥煞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却拉不下脸回答,只是烦躁地一甩衣袖:“行行行,我不管,他当玉儿的替身也行,但必须得学会唱曲!”
言罢,便阔步离去,前往御书房,去批阅那些折子去了。
陆桑野又看了看泪眼婆娑的殷澄钰,把大头轻轻一摇,哀叹出声:“三皇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这塞北王,一直被先帝打压,又被朝中各方势力忌惮,你们总在怀疑我会谋反……哎,人心叵测。与其帮你夺回皇位,不如好好辅佐十九兄。”
闻言,殷澄钰面上滑过一行清泪,在灯光映衬下,宛若坠星,“所以塞北王,是宁可助纣为虐,叛国通奸,也不愿助我复大殷?”
“倒不是不愿意,你如今筋脉尽断,仅靠异药吊着一口气,若是复大殷,你能活多久?你膝下又无子嗣,若你殡天,大殷又由谁当家做主?是你那同父异母被流放的皇阿哥?还是我陆桑野?亦或者,朝中那些尔虞我诈的臣子?”陆桑野如鹰一般的黑眸深深注视着他,仿佛一眼便已将他洞穿。
殷澄钰眼中泪涌,心如刀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果真是塞北的狼。”
“哎,识时务为俊者。你虽打压了不少贪官污吏,努力将乱世拉回正轨,但终归是使了手段,才得以登上皇位,难平人心。就算渊十九不俘虏你,那些乱臣贼子同样会陷你于不利。你何不顺了那魔头的意,将他辅佐成真正的天子?”陆桑野苦口婆心,目的究竟为何,谁又得知?
殷澄钰怎么都不可将仇人辅佐成天子,但目前别无他法,只得暂且答应下来。
一夜噩梦。
梦里长安城失守再现,兵荒马乱,火光里夹杂着流矢飞声,刀剑碰撞音,宫女太监抱头鼠窜的哭喊……
殷澄钰被冥煞断了筋脉,动弹不得,倒在一片血泊中,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眼前血光闪烁,璟妃披头散发,手握三尺白绫,一圈圈绕上殷澄钰脆弱的脖颈,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是天子,你姓殷,你流着皇室的血,应该心系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怎能做个哗众取宠不入流的戏子……
殷澄钰张大嘴,呼吸急促,颤抖着惊醒,失控般挠着脖颈,难以遏止地发出哽咽声。
“主子,该更衣了。”
耳畔传来一道尖锐的细声,他一惊,寻声望去,竟是曾伺候过他的曹公公!
曹公公曾是璟妃的护卫,看着璟妃长大,被先帝纳为嫔妃……却为守护璟妃安危,顺行入宫,又因男女有别,众口悠悠,只得净身作了太监,还协助璟妃将殷澄钰抚养成人。
如今年事已高,殷澄钰登基后,便让他回故里安享晚年了。
没想到长安城沦陷,这白发苍苍的老人,又回了这如牢笼般的深宫。
殷澄钰控制不住情绪,匍匐过去,一把握住他苍老的手:“曹公公,你不是回江南了吗?怎会又来了这是非之地?”
“如今长安城失守,老奴放心不下主子,便连夜策马加鞭,请求魔尊让老奴重新伺候主子。还望主子勿要怪罪。”曹公公瞧着他分外憔悴,不禁老泪纵横。
殷澄钰发现他额间红肿破皮,不知磕了多少个响头,才得以让那魔头答应,亦是眼眶一热,哑声抽噎:“曹公公……”
二人抱头痛哭,又相互嘘寒问暖,直至两名魔军前来催促,殷澄钰才起身更衣。
然而御呈盘上叠放整齐的不是女装,却是件翠绿色绣杨花的戏袍!
殷澄钰记起昨夜的梦,摇头不肯穿,“我曾向额娘发过誓,今生今世绝不再唱戏!否则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曹公公却好言相劝:“穿上吧,主子,璟妃娘娘泉下有知,定会体谅你的难处的。”
殷澄钰记起梦中似来索命的母妃,欲拒,却见两名魔军刀已出鞘,冷声道:“尊上最烦等人,你若不穿,便光着去!”
殷澄钰无奈,只得穿上戏袍,挑上绿色丝带,草草系了发,简单洗漱后,在曹公公搀扶下,去了金銮殿。
冥煞看了一夜的奏折,身前堆案如山,正挨个揪出被参本的朝臣,见殷澄钰撑着身子缓步而来,一袭新绿戏袍恰似江南烟雨,眉心朱砂殷红,千丝万缕间尽是刻骨柔情。不禁双眸一亮。
作者:蘑菇头叼炸天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