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夫君吗?》是一本由作者一缕沈三巡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塔那桑措应修是小说中的主角,你是我的夫君吗主要讲述了:再次见面的时候一点害怕都没有,只有忍不住想要在一起的想法。热议:因为喜欢你啊。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一缕沈三巡 主角:塔那桑措 应修
壁画上公主依然微闭双眼,神情平静圣洁,面上青纱染血。
背后有青,白二色举身光,其间隐约浮现莲花纹样。上身也只着那件白衣,下身长裤,足登高腰靴,单腿盘屈坐于龛内。
如果仅限于此,那这并不会让刘奋感觉怪异。
在看动作,公主左手拈花,右手无力垂下,细白的手臂被高高束于头顶的刑架,双手捆缚在上的粗重黑锁与平静的面容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自腹部流淌而下的鲜血汇聚成一汪溪流,流向前面的阶梯,阶梯之下正有人身兽面的怪物舔食血液,它们的目光贪婪,畏惧的堤防高座的人。
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似是发现到来的不速之客,纷纷转过身,张牙舞爪向刘奋扑咬而来。
刘奋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怪物的一只爪子抓住自己的左边肩膀。
肩膀处传来真实的刺骨疼痛,疼得他眼前发黑。
视线再次清晰时,面前只剩下土黄色的墓墙,壁画压根就不存在。
耳边传来剩余两名同伴的痛呼与吸气声。
而自己的身旁,应修不知何时赶到,抬头看斜上方的东西。
刘奋的脑子被疼痛刺激的格外清醒,转动的也快。知道是应修恰巧赶到救了他们仨。
斜上方那长条诡异的三角图案,原来是由一只只黑色大飞蛾凑一起组成的,现在它们慢慢散开,展开翅膀慌忙飞往古墓深处。
结合之前遭遇的种种,刘奋有些不敢置信说,“咱们是不是差点就折在这群看似无害的飞蛾身上了。这些小家伙不简单啊。”
周丘明的手臂以一个扭曲的弧度耷拉在身侧,被应修硬生生卸脱臼了,三个人中数他最惨。
他一边忙着接骨,脸上有些许惨白,涉及到了专业知识接话说,“我在古籍上看到有相关的记载。这种飞蛾叫摄魂蛾,性格温顺,它们身上的黑色斑纹具有一定的迷幻作用,会通过振动翅膀传播蛾粉吸引伴侣。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周边人或动物也难免会吸入传播出去的蛾粉,吸入后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幻觉,他们看到的东西是潜意识中想要表达的,并且坚信不疑。比如口渴的旅人在沙漠中看到绿洲,迷路的行人看到回家的路。孰不知他们看到的希望,是引领他们彻底走向更深层次绝望的‘希望’。古时路经的商队一旦遇上那就很难再走出这片沙漠了。它们幼虫吐出的丝也是一样不可多得的宝物,传说用这种蚕丝织出来的布做衣服……”他习惯性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笑容意味深长又说,“可保尸身不朽不腐,容颜永驻。啧啧,还以为早就灭绝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
他洞察了刘奋和阿古心里的担忧,连忙补充说,“这种蛾粉可以被预防也可以消除影响,前面几幅壁画你有漏看。不要小觑一千多年前塔那人的智慧,他们养殖培育摄魂蛾也有千年的历史了。摄魂蛾群中的蛾王通灵性,会认主的,还能和其主有所感应。塔那族人借助摄魂蛾的蛾粉隐藏部族的所在。”
嘎嘣一声接上骨了,纵使淡定如周丘明,脸色也被疼地扭曲了一下,语速减缓不少,“嘶……每,每年固定的放蛾期,族中的一群人就会抬着蛾箱远离部族,尽量远离丝绸之路的商道。部族中的另一些人会为部族周边路过的商旅交换物品,提供帮助,为没有被噬魂蛾影响却迷路的商旅指引正确的路。他们用于交换的物品其中就有摄魂蚕丝织品,这些玩意儿稀罕又珍贵,千金难求呢。至于消除影响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拥有足够坚定的意志破除幻象,借助外力以剧烈的刺激唤醒自己的意识也行。”
周丘明的话为刘奋解答了很多疑惑,他很想问塔那公主在那个放蛾期,会待在部族中吗,还是跟随蛾群走,亦或者为迷失的商旅引路?
如果公主真的从小在狼窝长大,沙漠里的狼群又不会总待在一片绿洲,那么他应当很熟悉周围沙漠多变的地形,可能更适合与往来的商贩做交易,那么还有一个问题,他为什么甘心回到部族?在外面自由自在不好吗?
他对部族做出如此贡献,又怎么会受困其中?
这一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索性一股脑全都抛开不想。
他也为自己刚刚被迷惑所看到的壁画幻象做出了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被干扰的潜意识中幻想出来,后在视网膜中呈现公主的样子。
视觉神经反馈大脑的信息是错误的,而他荒谬的潜意识已经默认公主是男子身了。
这样的话,每个人看到的公主的样子都不一样的吧。
照着壁画上的想,相貌都差不多,但穿着嘛……
这位未曾谋面来自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公主殿下,在他们眼里走完一场时装大秀了。
他有点好奇,公主在二爷的眼里又是什么样子的?应修当时应该也被影响到了,虽然程度不算深。
公主作为这群飞蛾的主人,能和它们心灵相通的吧?会不会在遥远的时空也能感应到出现在自己这群人眼中的属于他的‘影像’呢,看到了会不会觉得荒唐?
会不会好奇他们来自哪里?是沙漠外的世界吗?然后回心转意认为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决心不嫁龙神,出沙漠游玩,也说不定。
刘奋想到这,忍不住裂开嘴角。
眼角余光瞥到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又把笑容收住了。
他瞄了眼面带笑意的周丘明。
这小子今天阴阳怪气的,明显话里有话,不知道又想搞什么名堂。
等周丘明讲完了,他们又问起应修古墓内的情况。
应修言简意赅,通道暂时没有危险,他当时没走远,否则也不会这么快赶回来。
几个人一致打算即刻就动身进入古墓内部。
照常应修带路,周丘明走在第二个,刘奋第三个,阿古垫后。
这个源于刘奋自己的考量,以防周丘明在路上搞小动作。
深入古墓,处于内部区域的古墓通道沙墙上,出现青铜狼首衔珠灯。
灯身的青铜狼首固定在沙墙当中,狼口衔珠。
狼首的工艺十分精巧漂亮,细节方面更是刻画精美,一个个微凸的青铜眼恶狠狠瞪着过路者。
照明用的明珠,色泽莹亮,圆润光滑,据记载产自南洋的深海珠蚌。
足有婴儿拳头这么大颗,放在外面古玩市场也算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一般只有在王公贵族的大墓中才会存在。
路上周丘明负责讲解,关于狼的符号在壁画上也有记载,但不多。
秦朝末年,塔那部族有接受来自中原的一群方士,龙形和狼形,还有其他兽形符号就是他们带过来的。
周秋明后面补充了自己的一些推测。
这些狼首做工精细,额上的镶银云纹明显,不太像秦末的青铜造物,倒有点像早已灭绝千年的沙漠云狼。
他认为这应该是千年后那批方士的后人将青铜熔炼重铸的。
这么一说,刘奋也想起自己的便宜师傅曾经讲过一种墓灯的形式。
叫引路灯,仿照启明星的排序制作,这种墓灯专门为死人引路,活人进墓如入幽冥之境,九死一生。
至于要怎么出去,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是必须征得墓主人的认可,方能无恙。
一些小摸小盗,不懂规矩,看见墓里有值钱的东西就想拿,拿不走的就要砸,十有八九墓主人是不会欢迎的。
但他们这样的,懂得行规,处处小心谨慎些,倒也无碍。
想毕,刘奋当即一个转身滑步,如同是一支机械舞的预备动作,目光紧紧盯着狼首灯的变化。
果不其然,狼首的眼睛平视前方,看上去并无异样。
旁边阿古和周丘明冲他投了个看傻子的眼神,似乎还不太明白他又在抽什么风。
刘奋哈哈一笑,大方的没和他们计较,笑嘻嘻跟他们解释自己刚刚反常的行为。“这就表明咱还没惊动墓主人,贤淑善良的公主给咱留了条生路。”
一时间几人沉默,阿古上前和应修并列走着,四处观察古墓内里的机关。
他们走过数道黄沙堆砌的圆拱形通道,通道错综复杂,倘若没有应修,他们一时怕是很难找到核心区域。
关于这些通道,当时塔那人讲究的还是天圆地方那一套。他们把无数南海千年珠镶在墓顶,这些明珠灿若天上繁星,照得整个通道明亮如昼。
“啥子勒,照明用南洋千年明珠,这座谷子很有铲头啊……”阿古咂舌,他是典型的北方庄稼汉子出身,为人简单淳朴。
入行十几年,进过的墓不算少了,饶是他也被公主墓的豪横震惊到了。
倒斗是南派的黑话,渐渐的也成了整个圈子最常用的黑话了。
而阿古北方庄稼汉子出身,他们那口口相传的黑话叫盗墓为铲谷。
他们认为那些个死人坟包,就像堆在打谷场里的稻谷。
稻谷是活人的粮食,坟包是死人的财产,一铲一铲挖坟包就像铲谷子。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不管是铲粮食还是挖坟包,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填饱自己和家人的肚子。
周丘明下意识想抬左手推眼镜,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左手刚受过伤,于是放弃了,他见缝插针科普说,“越往深处走,有价值的东西更多,根据壁画上记载,公主跟着狼群走遍沙漠,其中也不乏去过存在在沙漠中的一些灭亡敌国的墓群,那么多年攒下来的财宝可想而知。”
众人对他的惯常阴阳怪气,已经形成免疫了。
公主对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似乎没什么要求,但当时的塔那民众极为尊敬爱戴他们的公主,公主墓修的可谓相当豪华了。
塔那国的灭亡时间在公主亡故后的第三年,有发掘出的史料记载,这片区域的古国在那个时间点毁于一场铺天盖地的沙暴,但暂未找到塔那古国遗址,具体不可考,只能估算个大致。
不过须臾,三人见前面应修少见步伐一停,眉头微皱,抬头去看顶上熠熠生辉的千年明珠。
众人也跟着去看,刚开始没看明白,疑惑地想,这些明珠的排列难道还有什么讲究吗?
“天狼星。”周丘明一语指点主题。
刘奋脸色骤变,天狼星位于二十八星宿中井宿的天狼星官。
为星官中最明亮的一颗,但大多时候它是暗淡的。古代占星师认为天狼星现,则天下乱。
祸星,灾星的名头就由此而来了。
但它被运用在墓里却极为少见,要不是预示墓主人入主中原的野心,要不就是一种对于墓主恶毒的诅咒……
现在在看,结合羊皮纸上的记载,惺惺作态的上位者与民众的意愿背道而驰,多讽刺呢。
刘奋打破了这一时的沉默,心底莫名不舒服,他叹口气,“看来有些人并不很待见这位公主殿下……”说完他不自觉去观察应修的反应。
只见应修早已收回目光,始终一言不发向前走。
很快他们无惊无险走入古墓的核心区。
这一路上提心吊胆,到了这里众人的心也不禁往上又提了半吊。
最左边车马室,最右边陪葬室,中间依次左耳室,和位于最中间的主墓室,右耳室。
陪葬室被一块巨石门堵住,堵得严丝合缝,众人推测这道门有可能连接主墓室,门要从里面打开,外面没有可以打开的机关。
最外侧的车马室,意外的规格相当得大。
只见其间沙俑数百,形态肃穆威严,排列整齐。
旁边的坑里还有很多骆驼俑,它们或四肢屈起跪着休息,或站着低头若无其事吃草,形象无一不惟妙惟肖。
显然这已经远远超过一位西域公主陪葬的待遇了。
众人感到奇怪的是沙俑坑的前方,还有个规模更大的坑,里面的东西就怪模怪样的了,沙俑的面容狰狞可怖,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周丘明解释说那是古代的鬼辇,鬼车,还有鬼兵。
传说这位龙神是掌管阴间的一位神,这些玩意儿是过来接公主的。
众人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们也不多待,直接来到最中间主墓室的门前。
这扇门不一样了,门面上雕刻有一对昂首挺立的人面鸟身像。
关于人面鸟身的最早记载是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其中描写:“千岁之鸟,万岁之禽,皆人面而鸟身,寿亦如其名”。
之后寓意千秋万岁,安康吉祥的人面鸟身像就常被用于王侯的墓中。
塔那公主是族王六子,该是应称他为六千岁。
应修和阿古在外边找寻可以开启这扇门的机关。
一旁帮不上忙的刘奋,在旁边唧唧歪歪讲故事,打发时间。
他听师傅讲过,老人家年轻时候下过一次位于河西走廊的斗。
那是一座清末大地主儿子的小墓,规模自然远比不上公主墓。
但墓小一点不妨碍它邪乎,这座墓原本先被一伙盗墓贼给盯上了,那伙人进去以后,竟全都死了。
师傅自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既有了这座墓的消息也没办法。
本来进到墓里面一路都挺顺利,忽的在主墓室石门上看见有一只人面鸟的石雕,旁边有刻字,内容让人心底发寒。
传说在那边有种通冥的葬俗,可以让人续命。
这户地主人家有个体弱多病的儿子,还是独子,全家人宝贝这一根独苗。
家里的老爷夫人几乎想尽了一切方法为儿子续命。可效果渐微,眼见着儿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老夫人听信当地灵婆的说法,请一位鬼媳妇回来,采她的阴寿,补自家孩子的阳寿。
事成之后,这位公子可以平安一生,而鬼媳妇则会早日投胎,再世为人。
他们家祖上福荫深厚,眼下这的确是救人的最好方法,而且似乎对双方的利大于弊。
这请鬼媳妇的门道讲究的很呢,鬼媳妇的人选还必须是阴阳八字不好,命里带煞,横死之人。
他们花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在乱葬岗里找到一处荒野孤坟,碑文木板刻字,只有记录大概何时死亡。
姑娘没有姓名,籍贯,父母。
之所以记得是位姑娘,那是因为他们家老爷积德行善,常为这些路边冻死骨收尸。
埋葬前就会请人问周边人这人的来历,没有的话,墓碑上也只会记录何时死亡的,是男还是女。
按道理,这样的鬼魂怨气极重,极难控制,所以每一步他们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纰漏。
听从神婆又是焚香沐浴,又是在人坟前祭祀祷告的一系列准备。
不消几日后便去请了。
那天,
府里府外红白灯笼交错挂着,几里绸绫直铺到坟前。
街头巷尾红白喜事法钱飞扬,唯独新郎面上暮沉沉。
怪异场面让附近的百姓议论不止。
万事俱备,纰漏还是出现了,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
这位苦命的鬼姑娘,竟是被这位少爷以及手下羞辱残害致死的丫鬟。
可怜姑娘被心善的老夫人买回家,作活一天后消失的无声无息,家里的下人都没什么印象,知情者以为她跑了。
鬼媳妇被招来第一件事,先给夫人老爷磕了个头。
然后她一字一顿讲述了这位少爷背地里罄竹难书的恶行,并让老爷夫人把这件事以及他的恶行刻上那扇墓门,其魂魄永生永世不可转世为人,以警后人,否则她怨气难平,因果关联,会影响到这二位的后半生。
最后索走该死之人的魂魄,自此了却执念。
刘奋想着这个故事,猛然肩头被人一拉,他吓了一跳,转身去看。
见周丘明站在他后面,刚想骂人,又对上他的眼睛,当即明白这小子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还不方便让其他两位知道。
他们走到一处角落。
周秋明接下来的话充斥着怪力乱神,鬼神学说,刚开始刘奋都差点接受不能。
要不是这小子眼神清明,刘奋都要怀疑他这是被鬼上身了。
其余的涉及阴阳八卦,风水相术的东西,他听的半知半解,云里雾里。
他混乱的脑海只记得零星的几句话。
“你听闻的那个故事是被民间口口相传美化的版本,公主并没有嫁给龙神,就像西方的格林童话原版,公主和王子并非那番美好,现实只会比故事更残酷黑暗。”
“而应修的目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不……其实也很简单。我说了时隔千年他们的八字意外的相合。一切等我们进入主墓室,我相信那段尘封的历史将被揭晓。”
“现在谁知道是诅咒还是命中注定呢……”
不消片刻工夫,哐当哐当,石板摩擦地面的声音不绝于耳,主墓室的门打开了!
而石板旁边的凹槽中,点点暗红色血液溅出。
应修侧立在门前,一动不动,右手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血流不止。
他平静地收起那把见血的龙角刀,如一尊远古的雕像凝望缓缓打开的巨门。
或者说,透过时间与空间的阻隔去看里面的人。
众人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就应该存在在那里,恒古不变。
作者:一缕沈三巡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