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你行不行啊》,你行不行啊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三月桃胡所著的小说围绕江舒亦靳原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江舒亦不认为自己会喜欢靳原,只是靳原不同,他认为对方喜欢他!热议:他就是。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三月桃胡 主角:江舒亦 靳原
出了走廊,江舒亦约快车回学校,靳原问:“你认识Hogan?”
江舒亦云淡风轻,“很久前认识的。”
司机显示三公里远,到了医院门口,不见车影,他们便在树荫底下等。
昨夜下了暴雨,街道比往日干净,树木和灌木丛绿得像涂上了一层油,被阳光暴晒,明晃晃的亮。
“难怪,我在机场说矫情文艺范儿的时候,你恨不得刀了我。”靳原热得扯衣服,旧事重提,“爱屋及乌情有可原,不过我没看翻译,瞎诌的,抱歉。”
江舒亦在挽袖子,折得妥帖整齐,扫他一眼,心想就算你认真看了,评价应该也八九不离十。
靳原:“你什么眼神?”
“没什么,”江舒亦扯开话题,“你在宋老师病房睡着不太好。”
理是这个理,但太催眠了。
上了网约车,靳原看着江舒亦,“问你个问题。物理学你肯定不懂,学过高数吗?”
“没有。”江舒亦本科学的也是文学类专业。
“那起码接触过初高中数学,就聊点高数最基础的知识。”靳原靠着车窗,开始讲函数,泰勒公式,求导法则洛必达法则,微分及微分中值定理……
絮絮叨叨像念经,江舒亦闭上眼,深呼吸几次,扔依云给他,“你喝口水。”
车后座有条小比熊犬,司机顺路送到宠物店寄养,靳原边喝水边逗它玩,夸可爱,说有机会也想养一只。
拧紧瓶盖,对江舒亦说:“这才十分钟不到。”
接着讲微分方程,一阶二阶,可分离变量和一阶二阶方程组……
江舒亦脑瓜子嗡嗡的,艰难忍住。司机抓方向盘的手越握越紧,不时踩油门。
他刚大学毕业,高数一直挂到大四,每学期都补考。上高数课就像开着破烂拖拉机追赶教授的火箭,刚启动,黑板满了。
他只是想在找工作的空余时间,跑滴滴补贴家用,为什么也要遭受荼毒?!
全程猛冲,遇到红绿灯急刹车,开得火急火燎,在校门口停下,催促道:“到了到了。”
校门口到教师公寓的路上,靳原还在讲,江舒亦开公寓门,急匆匆进卧室,被靳原拉住。
“去哪儿?我还没说完,”靳原手撑着墙,禁锢住他,“可以用降阶法把高阶微分方程转换成一阶的微分方程叫可降阶的高阶微分方程……没技术含量,就是一阶一阶往下降,口头给你举个例子……”
江舒亦忍无可忍,凶他,“Shutyourbloodlymouth。”
靳原挑眉,“困了吗?”
整个下午,江舒亦耳边都环绕着靳原的回音,“……公式……定理……推导……举个例子……”
听一分钟,简直短命十年。
直接影响到晚上的食欲,在食堂随便吃了点清汤面,江舒亦便去文学院上欧洲文化史的专业课。
教室比较固定,一般在135小会议室。门掩着,他轻叩一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朱浅笑着跟他打招呼。
一个导师,又有借书和解围的交集,相比其他同学,江舒亦跟她更能说上话。
见她电脑开着,桌上的水喝了半瓶,俨然已经呆了好久,随口道:“你来这么早。”
朱浅在帮李导校对文稿,工作量大,得赶时间,人都快麻了,她没胆吐槽导师,“对,早点来占位置。”
李简学术水平高,性格也还行,就是爱吩咐人干活,小到拿快递做PPT,大到翻译校对等。
和江舒亦交流了会儿,发现他无事一身轻,朱浅心生羡慕,果然,老李就会看人下菜碟。
说是不敢说的,对江舒亦笑笑,把书借给他预习。
教授欧洲文化史的是个女老师,语言风趣。讲得起劲时,没中途休息,就提前了十五分钟下课。
时间不早不晚,校园里的行人寥寥无几,江舒亦去超市买了些面包牛奶,慢慢悠悠走回公寓。
脱下薄外套挂墙上,听见客厅里的声响,他往那边看了眼。
靳原盘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懒散地啧了声,“大头你被交易了?”
“胖子动起来啊,你蹲草丛里坐月子呢?”
……
几天过去,江舒亦终于接受了和他同居的事实,并在此刻有了实感。
沙发边掉了件红黑色球衣,应该下午穿过,有些潮,还有明显的球印,江舒亦忍住捡起来的冲动,经过沙发时刻意忽视。
回卧室看书,《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翻了几页,江舒亦起身出去,拾起球衣对靳原说:“收好你的衣服。”
摸了一手汗,便拿湿巾擦干净。
靳原长这么大,没见过谁会把强迫症强到别人身上。
他打完游戏,往后仰,手抵着沙发背,“待会儿我扔洗衣机里洗,你急什么。”
江舒亦坐到对面,交握双手跟他沟通,“同居得制定规则。”
靳原:“你说。”
江舒亦提前打过腹稿,“水电等公共费用均摊,有朋友来提前告知,禁止带异性伴侣回来过夜。垃圾一三五我扔,二四六你扔,每周天大扫除。”
“可以,”靳原强调,“不准乱动他人物品。”
江舒亦:“脏衣服不准在公共区域乱扔乱放。”
靳原:“不准抽烟。”
江舒亦:“不准养宠物。”
……
莫名其妙开始较劲,有那么一瞬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但立刻偃旗息鼓。
“不准”到最后,连呼吸都变成了奢侈行为。
靳原换了条沙滩裤去阳台锻炼,江舒亦回卧室看书。
公寓设计的是两室一厅,空间较大,他在飘窗边弄了个读书角,窝在松软的座椅里,继续看书。
倏地记起未完成的短剧本,翻找日历,明天是应允的截止日期,江舒亦后悔到头疼,反省自己当时为何一时冲动答应帮忙。
打开电脑,江舒亦将只有基本雏形的初稿进行补充润色。千字左右磨了好几天,写得格外粗糙,他从头到尾仔细阅读了遍,起承转合不够漂亮,结尾的主题升华显得生硬刻意。
写了一行字,删删改改,变回空白。临近deadline,江舒亦掐着时间逼自己完成,效率明显提高。
墙上的挂钟不知疲倦地转动,他敲下最后一个字,复读后稍稍满意,打算明天上午再修改细节。
创作极其消耗精力。
江舒亦眼睛酸涩,疲惫到只想放空自己。
性和暴力是人类最原始的发泄方式。他在英国一般看有故事感的情色电影或小说,要么去野外射击场打靶。
他玩手枪,也玩重机枪,当子弹压满,连续射击目标时,巨大的后坐力能瞬间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英国不禁枪,但管控得很严,回国就更严了,触手可及的只有前者。
电脑里存了满满当当的素材,江舒亦挑了部电影,放松心情,沉浸式观看。
欲望很快被挑起,聚沙成塔般达到顶峰那刻,被电话铃声打乱。
手机盖在桌上,他烦躁地按关机键挂断,接着看电影,却迟迟进入不了状态。
干脆关了电脑,江舒亦扫过屏幕,原来是Kevin,调整心情后回拨,声音有点哑,问什么事。
Kevin父亲和Hogan是亲兄弟,但年纪相差太大,Kevin也就比江舒亦长了六七岁。
他们认识许多年,关系很好。两人都忙,上次聊完出版社建线上网站的事,到现在才联系。
Kevin家一半多都是中国人,每年会在中国待段时间,跟江舒亦聊天,中英文夹杂,说youbloodyliar,和我讲创作欲消失,又帮别人写剧本。
江舒亦解释很久前答应的,一千字花了好几天,效率低到令人发指。
Kevin了解他,只是借剧本开个玩笑,打这通电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转而聊到他口碑很好的性压抑中篇小说和线上阅读网站,再次建议他试试,写更大尺度的同类型。
江舒亦不解,“你认识很多作家,为什么选我?”
“版权费高,每个编辑有硬性任务指标,既要保质又要保量,”Kevin认真道,“撇开那部中篇不谈,出于直觉,我觉得你对这方面很有天赋。”
江舒亦坐在床尾,眺望窗外的夜景,忽地轻笑,问为什么。
他猜,应该是有一次看纸质版情色小说,被Kevin撞见了。
他涉猎广,读哲学读历史读法律文学,越往深处挖掘,读得越痛苦,有时候就需要一些直白粗暴的低级趣味调剂生活。
这很正常,更何况他看的东西多少带点文学性。
Kevin摇头,说不是因为这个。
江舒亦漫无边际地回忆,好像还有一件事。
他们去年有天晚上去参加聚会,Kevin喝醉了不小心跑到隔壁场。隔壁场是大麻局,众人吸嗨了,房间里,大厅地板,沙发上,壁炉边……男男女女纠缠得不堪入目。
他去找人,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抛开伴侣,在长廊拦住他,伸手就扯衣服。他把男人掼在地上,骂了句Gofuckyourself!
这和天赋有什么关系?
人都有欲望,他只是嫌脏,一直没找到合心意,又干净的。
他问Kevin,Kevin依旧摇头,找了很久的措辞。
出于直觉是真的。江舒亦温和,有时疏离高冷,正经得不得了,但长久的接触中,能管中窥豹地察觉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比如酒精状态下偶尔流露出来的勾人气质。
抬眼看人时,眼神如雾般若即若离,偏偏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处在可触碰又难触碰的临界点。
他不止一次遇到有人在酒吧约江舒亦,被拒绝后说他假正经的场景。
并且写作在一定程度上,是探索自我的过程,说撇开那部中篇,其实撇不开。
江舒亦笔下,显然带着很强的个人印记。
很难具体描述,Kevin便笑,称是直觉。
“Kevin你直觉错了,”江舒亦依旧穿着无领衬衫,象牙白暗格纹,袖口折到小臂,指节分明的手掩在雾霾蓝被子里,“我不仅缺乏天赋,还创作欲枯竭。”
后者Kevin清楚,从江舒亦他妈去世开始,他情绪就开始低迷,回国交换也是因为这事。
没坚持,跟江舒亦聊回国后的生活。
碍于时差,两人只聊了一小会儿。江舒亦放好电脑,将飘窗上的书收拾整齐,准备去洗澡。
靳原锻炼结束,裸着的上半身腹肌沟壑明显,坐客厅地板上晾汗,T恤随意扔在脚下。
江舒亦走到茶几边喝水,扫了眼。靳原脑子里蹦出那句“脏衣服不准在公共区域乱扔乱放”,捡起,以投篮姿势抛进脏衣篓。
有点不爽,见江舒亦要去浴室,靳原陷在同居规则的拉扯中出不来,伸脚拦他,明目张胆故意找茬,“你先我先,还是一起啊?”
江舒亦踢他脚腕,踩空往前栽,靳原下意识去接,抱了个满怀,随后一起摔到地上。
江舒亦擦了香水,初闻泠然,后调带欲,靳原锻炼太久出了汗,气味混杂,碰撞出难以形容的氛围感。
靳原喘得厉害,身体滚烫,肌肉绷得硬朗,江舒亦闷在他颈窝,脑子里倏地闪过晚上看的电影片段,顿时顾不上什么汗不汗的。
一心想,别喘了。
烦。
作者:三月桃胡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