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童话》是一本由作者惊世柴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宋致然谢安可是小说中的主角,安可童话主要讲述了:宋致然认为和谢安可在一起一点都不难,只是没想到这些事情比他所想的要不容易。热议:很不容易。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惊世柴 主角:宋致然 谢安可
一天谢安可从剧组提前回来,走过楼下拐角,一只花盆猛地坠落,就在谢安可刚走过的石板上摔的粉碎。
是那盆海棠。花叶都被绞碎了。石板甚至出现了裂纹,泥巴撒得哪里都是,谢安可下意识想后退一步,但身体僵直得动不了。他迅速抬头,就在他熟悉的楼层位置,窗户后面站了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谢安可捏着一手冷汗有些发颤地按电梯,脑子里充塞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劫后对死亡的莫名恐惧压倒了大部分,他在想刚刚要是在拐角处走得不快是不是就被砸中了。
很长一段时间谢安可都没有太把宋致然的恶作剧当回事。只觉得是熊孩子的劣性未除,青春期添火作怪。除了性情难以捉摸,他有时候也算懂事可爱——尽管只是单方面对宋锐而言。
谢安可从来没有责怪他——甚至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他也许不明白小孩子的意图,尽管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宋锐也不是他亲舅舅。宋致然愈来愈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好像这就是一种新的竞争压迫感。谢安可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但是今天。
谢安可迅速打开门,他甚至无法冷静地换鞋就冲到窗边,看见还悠哉地站在窗口往外眺望风景的宋致然,一把揪住他,问他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道你这样是会负刑事责任的吗?!
宋致然少见谢安可真的发火,身体僵硬一下,很快意识到自己被谢安可突如其来的怒火牵涉了,立刻不甘示弱回击道,你才疯了,你觉得我故意把花盆推下去砸你的?对,对我是故意推它下去的,但谁他妈知道你会这个时候从楼下走过?!
谢安可努力冷静下来,这边的住户人少,而且大多数不会在白天上午回来,谢安可没有打电话通知他们要提前下班,有想给宋锐惊喜的意思,所以宋致然确实没有预谋的意思。
谢安可闭上眼平缓心跳,强行吞下喉间苦味,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把花剪碎,丢下去,以后不要再这样,万一砸到什么人……
宋致然没有被这样粗暴对待过。他气愤极了,怒不可遏,说,我从来都不喜欢养花,放这儿就是为了看她枯死,是你多管闲事硬生生弄活,谢安可你他妈是什么人啊,你知道老子忍了你多久吗?
谢安可收回手,平心静气下来,像是恢复了过去的从容神态,道,既然是不小心的就算了,我也不该这么冲动指责你有伤害别人的意思,是我被吓到了,这是我的过失。你如果不喜欢什么东西,也许也可以早点说出来,而不是——
他话音未落,宋致然一抬手打翻了桌子上的玻璃杯,瞪着谢安可,突然笑了,他凑近谢安可的耳边,重复,伤害别人的意思?这哪里是要伤害别人的意思?刚刚就是我看走眼了,那盆花怎么就没把你砸死?我就是想你去死,还不明白吗谢安可,我有多讨厌你,你除了会抢走属于我的东西你还会干嘛,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谢安可看着他,逐渐攥紧拳头,只来得及出口一个“你”,在看到过道里走过来的宋锐时松开了拳头。
宋锐穿着睡袍,揉着眼睛站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走道里,及时截住这场闹剧。他刚睡醒,揉着眼睛问,小然,没事吧,你们怎么了?
他开口先问的是宋致然有没有事,他们是真正的亲人。谢安可知道自己在立场上就输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成功过,在宋锐面前,自己正在一点点、永远地败下阵来。
终究还是不想让宋锐担心。谢安可去拿扫帚打扫满地的水渍碎片,调整了一下情绪,轻声道,没事,是我刚刚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宋致然始终一眼无法,他背对着宋锐,冷冷地注视谢安可,而后者却早已恢复了平日的气定神闲。
收拾妥当,谢安可刚走出客厅,宋锐就从后面环住谢安可,吓了他一跳。
你简直像一只受到枪声惊吓的可怜鸟儿。宋锐吻了吻他的脖子,安抚他,安安,我们聊聊好吗。
谢安可点点头。
他们转入卧房,拥抱着摔倒在床上。
他从背后搂着谢安可,呈一个保护者的姿态,耐心地开口,我刚刚睡觉时候隐约听到你们在吵什么,是为了什么事吗?
宋锐在补觉,房间隔音效果很好,谢安可想他应该不会听得很清楚。谢安可道,没什么,不过花盆跌下去了,幸好没砸到人。然后就是杯子。已经没事了。你这么累,应该好容易休息一下,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
宋锐抱着谢安可,避着眼睛摸索他的心跳,说,不累,已经睡好了。
他的唇抵在谢安可耳后,一小块湿润的热。
宋锐安抚他道,我知道小然他可能没表面那么阳光听话,有些怪毛病脾气,我和他母亲都陪不了他多少,只能争取给他最大的理解和宽容。
谢安可想说,你给的不是宽容是纵容。但他知道他说不出口。他是宋锐什么人?说到底什么人也不是,一只仅供赏玩的金丝雀,必要时不是不可以拿来练习枪击。
谢安可只能蜷成一团,强忍下在宋锐的温柔面前莫名其妙就会自然涌现的委屈。这是个坏毛病,毕竟没人会希望你的糟糕情绪污染他们的好心情。他们都喜欢你笑,笑给他们看。
宋锐伸手展开谢安可的身子,把谢安可揽得更紧些,揉揉谢安可的头。平心而论,谢安可不喜欢别人揉自己脑袋。但若是宋锐,就另当别论。
宋锐叹息一声,说,其实小然也很可怜。他很小的时候父亲车祸死了,当时他就站在旁边看着。
谢安可闻言,微微瞠目。
宋锐说,小然本来姓风,他母亲赢了抚养权后就改了姓。他父亲死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开口和别人说话,还很排斥他母亲。
那是些充满灰霾的日子,而且阴影很可能蔓延渗透了宋致然的整个童年。听起来有些糟糕,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亲生父亲在他眼前被撞得支离破碎,就像一个组装的零件娃娃那样。宋致然后来和谢安可亲自形容了这些事,不染带任何感情,好像他仅仅只是一个局外人。
那时过段日子,宋锐得空就会把他从姐姐家接过来。宋锐事业刚起步,很忙,没时间带他,就让他自己呆在家里玩。他不怎么玩电脑游戏,也不和人交流。宋锐很晚回来,经常看见他一个人沉默着组乐高。
谢安可问,他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呢?
宋锐道,他母亲要带他去,他连夜离家出走了。我让秘书带他去过,也很排斥。后来他私底下跟我说了一些生理状况,比如没有快感,我想可能是性冷淡。我带他去医院看,他倒乖乖的很听话,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也查不出来什么。
宋致然都十八岁了。谢安可犹疑了一下,问,不会是,阳……
宋锐掰过谢安可的脸,敲他脑袋,想什么呢,检查很正常,没问题,可能是心理创伤导致的。
宋锐笑起来,谢安可也笑。突然,宋锐一把将谢安可掼到身下,撑手在谢安可两侧,说,小然和我还是很像的。谢大明星,我们宋家的男人,你在怀疑什么呢,嗯?
我以为他要揍我。谢安可想。小然以前总这样看着他,带着试图攻击的神色。但他并不害怕,也许他对自己是否遭受伤害抱有一种冷漠的旁观者姿态。
但宋致然吻了他。并不是猝不及防,当他向他逐步靠近,这就是具有预见性的结果。
缠绵,黏腻,沾满酒气,让人不经意想起灰色荆棘丛里长满鳞片的蛇,带着让人害怕的温柔,亲吻,像滑入一个冰凉又荒诞的泥沼梦境,也许令人感到恐惧,但并不怎么让人厌恶。
谢安可把手放上宋致然的肩膀,想终止这场荒唐闹剧。但只是打断了它,男人被酒气蕴得暧昧的眸子重新聚焦谢安可的脸,似乎寻找什么,摩挲他的脸,好像这是一条他早就熟悉季节性规律走向的河流,而他不应该途经沙漠。
谢安可想告诉他,够了。但是宋致然看着他说,Adalia。于是谢安可终于推开了他,气喘吁吁地整理被拧掉两颗衣扣的衬衫领子。他想说我不是Adalia,但是喉咙被什么堵住了,就像溺水的人那样。就让他以为我是Adalia好了,他想,这样更好。
宋致然撑着头,缓了好一会,他转过头来,问谢安可:“你怎么在这儿。Adalia呢?
谢安可帮他把手机捡起来,屏幕碎裂成蛛网,不出意外地报废了。谢安可头也不抬道:“他走了。我进来就你一个人。”
“那你怎么知道他走了?外面都是要捉奸他的记者。”
“我不知道。我是说,我没对他做什么。如果外面有准备抓拍他的记者,我想他真的应该已经走了。也许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但是——”谢安可把手里破裂不堪的手机示意给他看,确认没办法开机了,“也许你可以用我的手机。如果你记得住他联系方式的话。”
宋致然额头上一根血管变得凸出,但他并没有发怒的迹象。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他不说话,谢安可就当他拒绝了。
沉默没有任何理由地持续了一会儿,宋致然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作者:惊世柴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