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落水狗》,落水狗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重山外所著的小说围绕肖舟江成远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因为身边的人是十分危险的,所以习惯保持距离,但没想到,这样的危险也是自己得不到的。热议:得不到的他。
来源:长佩 分类:ABO 作者:重山外 主角:肖舟 江成远
十字路口红灯,前面车都停了,肖舟还愣着,没有踩刹车,要不是小芸一声尖叫,肖舟反应过来,猛地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整个人向前扑,又被安全带弹回去。
几乎贴着前车屁股停了下来。
后来的路上,车厢里都没有人说话,空气却非常凝滞,好像不断绷紧的皮筋,岌岌可危。
“什么时候的事?”下车时,肖舟问。
“你被加刑的那年。”肖平嘉说,他紧盯着肖舟的眼睛,额头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凸显出来,好像老树虬曲的树根,“爸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在过马路,有车过来,司机酒驾,据司机说他一直在鸣笛,但爸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躲都没躲,被车撞了,当场就死了,司机一直在辩解,说爸是有意寻死。”
肖舟的手指紧握成拳,骨节用力到发白,声音也在发抖,“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肖平嘉冷笑一下,“没有为什么,妈怕你接受不了,心理负担太大,所以没说。”
肖舟太阳穴突突直跳,“什么意思?”
肖平嘉语气恨恨地说,“你算算,那件事之后,给李新家的赔偿金,还有求他们原谅的和解金,后面请律师打官司,给你上诉,四处借钱,房子早卖了,全部花光还欠一屁股债。”
这些肖舟都知道。
“都这样了,妈还想让你出来,接受了梁律师的提议,想要给你做手术,走恩赦庭的假释法案。”
“所以,你以为给你做手术的钱哪来的?家里哪还有钱?那是爸的事故赔偿金!”肖平嘉说的激动了,紧紧抓住肖舟的肩膀,指甲用力到扣进肉里去,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着,“第一次我可以理解为意外,但后来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你在牢里都不能好好待着?!爸妈为了让你出来四处借钱,我出国的事黄就黄了,爸妈工作丢就丢了,凭什么连命也要给你搭进去?!”
“你是什么东西,你是来讨债的吗?我们上辈子欠你的吗!”声嘶力竭,吼叫的声音完全破碎,肖平嘉的身体不断颤抖,往事潮水般源源不断袭来,泪水从眼眶中流出,纵横交错地沿着脸颊往下流。
那些委屈和绝望,四处向人做小伏低借钱的日子,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嘀咕的日子。家里出了一个杀人犯,在学校里被排挤,在家里被邻居们非议,以及现在完全看不到希望的生活。他本该也有一个大好前程,但现在都毁了,没学历没家底,背调里有一个坐牢的哥哥,出去干什么都没人要,只能卖力气,他还是个Beta,卖力气都被人嫌弃。
肖舟浑身发凉,呆呆地看着肖平嘉嘶吼流泪,苍白瘦小的脸上涕泪纵横。
发泄过后,一切都变的特别安静,夜幕笼罩下,寒冷又死寂。
但那些字句还击打着耳膜,余威犹在,像刀子一样往心口上剜,疼得鲜血横流。
肖平嘉精疲力尽,抛下两人,一瘸一拐地支着拐杖上了楼。
肖舟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被抽干,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直到小芸拽了拽他的手指,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踮起脚要递给他,“哥哥你别哭了。”
肖舟低下头,一滴眼泪掉下来,砸在地上,碎成四瓣,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接过纸巾,吸了吸鼻子,弯下腰把小芸抱起来,声音沙哑地说,“哥哥送你回家。”
小芸安静地趴在他的肩头。
许翠萍家在3楼,爬上楼的时候发现铁门大开。
肖舟心生警惕,把小芸放在门口,自己进去。刚迈入一只脚,一只折凳就夹带着风声迅猛地砸下来,他身体往旁边一挪,避开这一击,手顺势打向那人的手腕,提膝就要踢上去,看到来人是谁后,生生止住动作。
“许姨?”
许翠萍也没想到,她放下折凳,一脸不高兴,“你来干什么?”
肖舟从门外把小芸领出来,“在路上碰见了小芸,就送回来了。”
许翠萍看到失踪的女儿,一把把小芸拉过来,蹲下来紧紧抱住她,语调也哽咽了,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和后怕,“你跑哪儿去了?出去怎么不告诉妈妈,你快吓死妈妈了!”不时还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背,“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知道了。”小芸小声说,靠在许翠萍的肩上,扭头看了看肖舟,指了指,“是哥哥救了我。”
许翠萍这才站起来,一只手还牵着小芸,看向肖舟,有些窘迫地说,“谢谢你把小芸带回来了,刚刚不好意思了。”
肖舟说,“没关系,不过我有个事情想说。”
许翠萍皱了点眉,“跟我说?”
肖舟点了点头,许翠萍把小芸支回房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肖舟就把那个律师的人品以及江成远跟他说的那些话告诉了许翠萍。
许翠萍听完后,有些震愕,僵在原地半天没动静,嘴唇簌簌抖了抖,似乎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看着肖舟的眼神却多了几分警惕,“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是他的人吗?”
也难怪许翠萍怀疑,肖舟也想不通江成远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这些辩护思路留在庭上说不是更好吗?出其不意,又可以漂亮地赢一场官司,为什么要提前告诉别人,让别人有所准备。
肖舟看不透江成远,从这段时间得到的讯息来看,他恶到难以言喻,是人渣败类,唯利是图,仗着一张嘴,颠倒黑白,为虎作伥。
但很奇怪的,肖舟又觉得他不同于周军和许翠萍律师之流,没有奸猾猥琐的小人嘴脸,没有那么鬼头鬼脑、零零碎碎的恶,会绞尽脑汁地去骗。
也许是他的欲望太光明,太坦荡,明明在汲取财富,要镇压,要控制,却没有俯身跪趴在金钱权力前,而是直立着身,蔑视一切地去取。恶就恶到顶点,顶点就是正。他就这么在善与恶的界限间,凭自己掌握的微妙平衡,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
虽然猜不透目的,但把这些信息告诉许翠萍,对她只有利没有害。
肖舟说,“我谁的人都不是。律师的事情你可以问我妈,她也清楚。至于案子的事情,的确是江律师让我告诉你的,信不信在你。”
许翠萍仍是将信将疑。
这种事旁人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肖舟准备走了,临走前他又看了看许翠萍家徒四壁的屋子,江成远没有说错,许翠萍的确很穷,甚至比自己家还不如,就是这样穷酸窘迫的状况下,一进门最惹眼的还是那张麻将桌,散乱的扑克骰子。
肖舟迟疑了下,然后问,“你姐姐产后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经常去看望?”
许翠萍点了点头。
“她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许翠萍说,“我之前就跟警察说过,她一直在跟我抱怨周军,说他……”
肖舟打断了她,漆黑的眼睛笔直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之前因为许娟不肯帮你还赌债的事,闹得很不愉快。请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会跟警察说的。”
许翠萍脸色变了变,挣扎半晌然后叹气,“她精神状况很奇怪,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我跟她说话她也没反应。后面几次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见人,我其实见过她的次数也很少。”
“你为什么会突然去找她?”
许翠萍似乎觉察出什么,眼球凸出,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毕竟是我姐姐,我去看自己的外甥有错吗?亲姐妹难道还有隔夜仇?我真的就因为那点钱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吗!你明示暗示的,到底在怀疑什么?”
肖舟不再多问,虽然知道也许只是无用的话,但临走前还是提醒说,“你们还是尽快搬家吧,今天如果不是平嘉在,小芸可能就要被讨债的人带走了。”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如果可以的话,把债还清以后,就不要再赌了,带小芸去一个新的地方好好过日子,毕竟你是小芸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了。”
许翠萍干瘪的身子先是呈现出防御型的姿态而后却松懈了,平日里一双市侩敏黠的眼内浑浊不堪,刻薄犀利的刀子嘴没说什么,整个人都有些颓唐,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肖舟走下楼,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因为回来的急,车就停在楼道那儿,他打了光查看了下车身,心里一沉,果然有几道刮伤。
刚开车驶上大道,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他接起来,竟然是季阳。
刚接通就说,“成远喝醉了在我这,你过来把他接回去。”说着就报了个地址。
江成远和季阳怎么又在一块儿了?肖舟有些疑虑,掉了车头向那个地址开去。
是个奢华的别墅区,看着比江成远那儿还要精致不少。
肖舟摁了门铃,过了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初看到人的时候肖舟都没认出来。来人只穿了浴袍,头发湿漉漉的,一只手拿了毛巾在擦,眼睫毛上还挂了水珠,五官精致又好看,一双多情绰约的桃花眼,皮肤特别白皙细腻,简直像个真人般的洋娃娃。
浴袍歪歪斜斜地没系好,裸了大半胸膛,肤色都是奶油白,一些稀疏的体毛一路隐没进三角地带,极惹遐想。
肖舟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就僵在那儿半天没动静,随便一瞟都是春光乍泄。
那人看他这幅样子,懒散散地一靠门框,丝毫不介意浴袍敞得更开了,嘴角勾出个又痞又坏的笑,“怎么着,见过一面又不认识了?”
仔细看看,也能认出这是卸了妆的季阳。肖舟不太想得通,这么好看一张脸,有什么必要化成那种浮夸的妆容。
见他愣愣的没反应,季阳失了趣味,跟没骨头似的直起身子,边擦头发边往里走,“进来吧,成远在里头。”凌乱细碎的头发撩起又放下,后颈腺体的位置没有贴抑制贴,怪不得肖舟会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茉莉花的香气。
是季阳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家中都是这种味道,肖舟闻着十分不舒服,也许是药力作用,他对这种味道要比之前敏感一些。
“律协几个领导好不容易聚齐了,回本市后又吃了顿饭,席上喝多了酒,我送我们所那几个醉鬼回去的时候被吐了一身,就先回来换套衣服。本来想再送成远回去,他怕我麻烦,就让我给你打了电话。”
走过门厅,就是灯光敞亮的客厅。江成远斜靠在沙发上,单手支了头,面色泛红,阖着双目,像是睡着了。
季阳走过去,很自然地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脸,凑到江成远耳边说,“醒了,人到了。”
声音挺温柔,眼神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看得肖舟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古怪。
江成远睁开眼,双目仍惺忪,视线在季阳脸上停顿片刻,再越过他看到了肖舟,手抬了抬,肖舟很有眼力劲地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手掌宽厚,骨节硬邦邦得膈人,掌心温度很烫,好像烧红了的鹅卵石。
本以为是要借个力站起来,江成远却把手抽出来,抬起来按在了他的眼尾。
肖舟愣怔在原地,他自知那点子泪水已经被夜风吹干消散,不知道江成远都醉成这样了是怎么看出来的。
指腹在他眼尾红了的地方抹了抹,江成远就收回手,抓了肖舟的胳膊,借了把力站起来。
肖舟扶住他,即使隔着衬衣也能感觉到身上温度滚烫,江成远的头靠在他肩上,吐息粗重而缓慢,灼烧着颈侧皮肤。
肖舟看向季阳,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季阳双手环着胸,因直面二人的亲密,脸色铁青又凝重,“司法处那位领导是个酒缸子,兴致来了硬拉着成远跟他拼酒,可能是有点喝伤了。”
合力扶了人上车,江成远一上车,就靠在车后座昏睡。
但等车开出一段路,肖舟看了看后视镜,却发现江成远已经坐直了,抬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然后开了点窗,只漏了条缝,冷风灌进来,吹散了车厢内闷热浓稠的酒味和黏在身上的茉莉花香。
许是察觉到肖舟的注视,江成远抬眼看过来,眼内深沉漆黑,已没有多少醉意。
肖舟清了清喉咙,“你还好吗?要不要去买点药?”
江成远低低嗯了声,低下头捏了捏鼻梁,还有些不舒服,“没什么,不是因为喝醉,刚刚在季阳家的时候,他味道太浓了。”
果然江成远对alpha信息素也会有反应,肖舟知道自己之前想的是对的。
肖舟说,“没想到季律师的信息素会是茉莉花味儿。”
江成远看了看他,“好闻吗?”
肖舟老实地点点头,“很香。”
江成远问,“你喜欢?”
肖舟想了想,就摇了头,“有点太香了,而且是alpha的那种香,有点冲鼻子。”
江成远展眉笑了点,神态放松了些,“他这味道确实更适合omega,所以总被alpha骚扰。”
“季律师被骚扰过?”
江成远淡淡说,“嗯,刚认识他那会儿。不过也赖他自己,追他的alpha一直挺多,他也不拒绝,对第二性别这块他本来就不是很看重。”
肖舟有些惊讶,“那季律师也跟alpha谈过?”
江成远说,“谈过两个吧,我不清楚,没太在意过。”
肖舟哦了声,一些细节闪过脑海,突然想到刚刚看到的季阳抚摸江成远脸的动作,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古怪了。
太亲昵了,一般朋友不会这么做,关系再好也不会,就不是对朋友的态度,但如果季阳喜欢alpha就说的通了。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季阳和江成远呆一块时的那种诡异气氛源于什么。
偷证据丢掉检察官的工作不是为了匡扶正义,而是为了帮江成远;贴抑制贴掩饰Alpha信息素也是因为怕江成远闻到会不舒服;总是抬杠竞争,就跟青春期小孩吸引喜欢的人注意耍的幼稚手段一样道理。
肖舟突然问,“你跟季律师认识多久了?”
江成远说,“大学到现在,快20年了。”
有20年了?就这么赤忱又隐秘地去喜欢一个人,和季阳外表表现出的轻浮浪荡全然相反。
肖舟为自己发现别人潜藏的心意而有些感慨。
但很快又想到,季阳的感情明显到连自己这种刚认识的都能看出来,江成远跟他相交这么多年,没道理一点都没察觉。
而江成远曾经当着季阳的面亲过自己。虽然那个吻没有多少爱意,更多是一种彰显权威的惩罚性质,但季阳不知道。心意被这样糟践,江成远可以如此冷漠与无动于衷,肖舟竟隐隐为季阳有些不值。
“季律师一直是一个人吗?”
“你什么时候对季阳的事那么感兴趣了?”可能是嫌他问得多了,声音不太高兴。
肖舟抿了抿唇。
“开车吧。”嗓音低沉沙哑,随后就合了眼。
肖舟没再看,也没多问,目光投向前方道路。
开到半途时,肖舟闻到了一股龙舌兰的酒味,因原先隐没在一身酒气里所以并不明显。现在酒味被风吹散,这股味道才渐渐浓郁蓬勃*来,且隐隐有茁壮之势。
他又抬眼瞥后视镜,镜中的男人,姿态优雅,面容英俊,在浓厚黑沉的夜色里,皮肤呈现出一种惊人的白,衬得额前散落的发丝更黑,好像滴了浓墨上去,嘴唇殷红,如鸽子血般浓烈。
江成远眉心蹙着,闭着眼向后靠着椅背,面色仍然不太舒适。动了动脖颈,片刻后抬手从后颈处撕下了抑制贴,捏揉在掌心。
肖舟瞳孔缩张了下,几乎是瞬间,那股子龙舌兰的味道如炸弹一样在车厢内炸开,肖舟差点被呛得眼前一黑,吸进喉管的空气都像带着火药粉尘。
“你的信息素,为什么?”肖舟艰难地说。
江成远看了看他,眼神很深,嗓音有些低哑,“很难受吗?再忍一下,反正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等会就到了。”
肖舟咬了咬牙,只有闭嘴。汗水源源不断地从毛孔里渗出,肖舟艰难地吐息,还是没能抵抗住密闭空间内这样高浓度信息素的袭击。
好不容易才将车停好,泊位熄火后,他已经快虚脱了。
肖舟把额头抵在手背上,小腹紧缩,牙关用力,弓着腰抵御体内翻江倒海的热潮,脊椎一阵阵蔓延上惊颤,带动得全身都在簌簌发抖。
好像被架在火上烤,又好像全身涂满了蜜糖被蚂蚁爬,瘙痒炙热。
但这次和上次又有些不一样。
这次的感觉十分陌生,他甚至能感到有一些液体打湿了裤子,犹如失禁般的羞耻感。
他不敢动,恐惧又惊觉,浑身大汗淋漓。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住打颤,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他发Q了,江成远的信息素让他发Q了。他已经彻底地成为了一个omega,他在渴求,成为了一个需要alpha才能得到满足的omega。
紧紧夹着大腿,箍紧肌肉,他不敢动弹,也不敢下车。
肖舟闭着眼,眼皮压在手背。江成远在叫他,他试图掩饰,可连声音都发不出。
作者:重山外类型:A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