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如何攻略低岭之花》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如何攻略低岭之花围绕主人公沈蕴路弥远开展故事,作者七药所著的小说内容是以为对方也喜欢自己,所以才做这么多的事情只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结果他对自己没意思?热议:他现在才知道。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七药 主角:沈蕴 路弥远
在祝桃先生同意后,路弥远便随两人来到了教舍外。宫梦锦正要开口,沈蕴看了一眼教舍道:“还是再走远点吧,里面的小朋友耳朵全竖着呢。去紫藤廊那边。”
屋里的大伙赶紧把脑袋埋进了课本里。
沈蕴说的紫藤架在教舍不远处。
或许是地脉灵盛的关系,天贤庭内植被格外茂密葳蕤,这一架紫藤栽植百年有余,悬垂如瀑,常有少男少女为求风雅隔瀑相叙,别称“半面多情瀑”。
三人立于花下,颜色灼红霜白,每个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放轻了脚步,不敢打扰这副好风景。
但宫仙子说的第一句话便十分煞风景:“路同修,你昨夜在哪?”
路弥远眨了下眼:“昨夜?”
“确切说是今日丑时,”沈蕴补充道,“你照实说就行,有我给你兜着呢。”
路弥远便照实说了:“昨天因为受了伤,身体不舒服,所以亥时便就寝了。”
“你看,确实在睡觉嘛!”沈蕴双手一握,“天贤令的也是这么记录的,宫同修可以结案了吧?”
“天贤令只能记录令牌位置,若你师侄出门的时候没带令牌呢?”宫梦锦道,“他白天和柴自寒起过冲突,借近期闹鬼之名略施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沈蕴咋舌:“宫同修,这样就没意思了——那要这么说,冲突还得算我一份?”
“我只是实事求是。”少女抿嘴一笑,“既然沈同修想算,那也可以算你一份。”
沈蕴:“……”
“前辈,”路弥远抬了下手,轻声询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出了一点事,”宫梦锦微笑道,“反正你这师叔事后肯定会同你说的,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昨夜柴自寒也昏迷了吗?”
“有耳闻。可是为什么会怀疑我?”
“他一刻钟之前醒了。但醒来后情绪十分激动,而且……”宫梦锦顿了顿,“他一直嚷嚷着他在昏迷前听见了你的声音,也看见了你的脸。”
“他撒谎。”路弥远道。
宫梦锦摇头:“我不觉得他在那种状态下还能撒谎。”
“以我对柴自寒的了解来说,这厮最好面子,”沈蕴插嘴,“如果他真被新生作弄了,以他的性格,只会私下寻衅,绝不会大声宣扬……对了弥远,他要是敢来找你的茬,你就照脸揍他,算我的。”
“沈同修,庭内严禁斗殴。”宫礼范提醒。
“刚刚那句是我和我师侄的悄悄话,宫同修不要偷听。”沈蕴眨眼。
宫梦锦:“……”
“继续。所以我有一种猜测。柴自寒昨夜被吓到是真,见到‘弥远’也是真——而之前庭中相传的红衣女鬼,也是真。”沈蕴一字一字道,“能做到惧怖以人,化形自身的存在便只有……”
“鬼物。”路弥远接道。
宫梦锦蹙眉:“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但解冰阁内并没有符合‘红衣女鬼’描述的丙等鬼物……”
“有。”沈蕴道,“池中瑶。”
宫梦锦一怔:“什么意思……”
“既然庭内没有收藏,那就是从庭外带来的。而最近归庭,又被鬼气污染过的正是池中瑶前辈。”
“不可能,”宫梦锦否定道,“阿瑶的尸身是我负责净化的,如果有什么异样,我不会注意不到。”
“总要看看才知道嘛,没准在净化前后有什么遗漏呢。”沈蕴笑笑,“说来礼范大人可以把这件事暂时交给我吗?一则我家小朋友受了委屈,我这个当师叔的肯定要帮他洗刷;二则如果真查到了关系人的头上,我去说也会方便一点。”
沈蕴微微咬重了“关系人”三字,以宫梦锦的聪颖立刻反应了过来。她抚着披帛沉吟,最后点了点头:“好。不过无论沈同修查到什么,明日都请告知我结果。”
“没问题。”沈蕴答应。
待宫梦锦走后,路弥远也准备回教舍继续上课。他走到藤萝瀑外,忽然又转回了头喊了沈蕴一声。
“怎么了?”
路弥远轻声道:“如果昨晚上真是我的话,师叔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嗯……这可是严重的违纪……”沈蕴故意拉长了声音,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一把撩起紫藤花帘,朝路弥远做了个鬼脸,“那我必须夸你一句,干的漂亮。”
少年注视着对方莹亮蓝眸,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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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百鬼夫人批准后,沈蕴便随她一起去了安置池中瑶尸身的房间。
祓除净化的仪式昨日已经结束,不日就会将池中瑶的遗体归还她的宗门。她静静躺在晶棺中,身上染透了的血衣换成了无垢的白衣,表情舒缓而安详,仿佛只是在做一场漫长的酣梦,只有掩藏在衣袖下的斑驳血痕,泄露出她此前曾遭受的痛苦。
沈蕴围着晶棺转了一圈问道:“净化期间有什么异常吗?”
“并无异常。”百鬼夫人道。
“瑶前辈的遗物呢?”
百鬼夫人指了指墙边的木匣:“都在这里。”
沈蕴走到匣前,里面放着池中瑶的血衣,首饰,没用完的符箓……各色都拜访得整整齐齐。他扫视了一圈,忽然发现了问题。
少了法器。
沈蕴抿起唇,少顷又问道:“夫人,锁阁期间有哪些人来过?”
“除了每日必须来作法的阿梦之外,有三人来过解冰阁。”百鬼夫人道,“先生中有两位,还有一位是祝桃先生,三月初八,去二楼查看了鬼笛的净化进度;一位是渡法先生,三月十二,来为地下镇住的鬼物更换了符箓。”
百鬼夫人说到这里时,稍稍停了一停。
“……以及三月十五日,徐旌来过解冰阁。”
三月十五日,正是张沛雨昏迷的那天。沈蕴心下一沉,面上依旧如常:“他来看瑶前辈?”
“不然还能看谁呢?”百鬼夫人苦笑道。
沈蕴又问了百鬼夫人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解冰阁。
沈蕴此时心里基本有了推断,但他又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
徐旌作为剑范,是庭中所有学生的表率,庭训规矩应该比谁都懂。甚至在池中瑶化为鬼物后,还是他亲手处决了恋人——他既然如此深明大义,真的会私留下法器?难道说情丝悲恋这玩意能扰人至此?
没情丝悲恋过的小沈仙师实在想不明白,于是决定不想了。
“反正晚上先拎一壶酒找他随便聊聊,没准不一定是他呢……”他嘀咕着往院舍走去,并没注意到腰上的天贤令在闪着微光。
炼器本是逆天而行:沈哥在吗?
炼器本是逆天而行: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我晚上就去库房帮你看看。
瀛海第一猛男:去库房做什么?
炼器本是逆天而行:不是什么大事,之前有块试贤石碎了,之前一直想查但抽不开空,今天正好有时间了。
瀛海第一猛男: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你师父老眼昏花,不小心炼了瑕疵品,结果用坏了呗。
炼器本是逆天而行:我师父才不会有这种失误!
瀛海第一猛男:而且沈蕴怎么又拿你当苦力啊,一会等他上来我得批评教育他。
云君六合:之。
瀛海第一猛男:……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这就冒出来了。
瀛海第一猛男:哎呀,小路同修~
云君六合:手滑。
瀛海第一猛男:你居然会打两个字了?!
云君六合的名字灰了。
瀛海第一猛男被噎个半死。
炼器本是逆天而行发了十六个“哈”。
手滑的路弥远放下天贤令,他思索片刻,拉了拉隔壁桌正在苦背神州史的张沛雨的袖子。
“你还记得五天前是怎么晕在路上的吗?”
张沛雨惊讶:“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路弥远:“关心朋友。”
张沛雨:“……”这份关心是不是迟了点?
既然对方问了,他还是挠头答道,“那天半夜我又做了噩梦,实在睡不着,所以打算去藏真塔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走出倦林峰小径,我就看见前面有个人影,我想和对方打声招呼来着,结果刚走了几步就晕过去了。等我再醒来,就在燕前辈的房里了,他说是他回院舍的时候发现了我……”
“你没见到那个人影长什么样?”
“没见到。”张沛雨道,“不过大家都说那是红衣女鬼,那就应该是吧……”
路弥远:“你今晚跟我出去见见,就知道样到底什么样了。”
张沛雨困惑:“你怎么知道红衣女鬼今晚就会出来?”
路弥远:“猜的。”
张沛雨:“……”
他想了想自己最近的运势,决定找个理由推拒掉室友这场心血来潮的探险游戏,“算了,我就不掺和了,反正我那天就是晕了一会,也没什么损失。而且明天有御行课小测,我白浮还踩得摇摇晃晃呢……”
路弥远:“我可以教你御行诀窍。”
张沛雨果断抱住室友大腿:“您说去哪就去哪。”
沈蕴回到院舍,正在考虑要不要带上一壶酒去找徐旌时,对面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燕也归打量了他一眼:“你要出门?”
沈蕴:“是啊。”
燕也归:“去见徐旌?”
沈蕴:“是啊。……你怎么又随便算人行程?”
燕也归:“我没算你,只是你的行动和我的卦对上了而已。”青年把玩着手里的卦签,漫不经心道,“此行会见刀光,小心一点。”
“谁要见刀光?”沈蕴一惊。
“天机不可泄露。”燕也归朝他微笑了一下,重新关上了房门。
门既然关上,也就表示对方不会再对今夜的事多说任何一个字。“刀光……”沈蕴咂着着这个词,“总不能是我一时说错了话,徐前辈气急之下捅了我一剑吧?”
燕也归身为玉钊少卜,好事没算过几桩,坏事从来一件比一件卜得准。如果自己这趟真倒了霉,估计他这位室友能幸灾乐祸上一个月。
以防万一,沈蕴打算把自己的剑也带上。
沈蕴的剑名为“同春”,是他师尊祝他入庭成功时送他的礼物,沈蕴平时爱惜得紧,四年来也没出过几次鞘。
剑是长剑,镗格是几十年前时兴的回扣式,上有缠叶连绵,仿佛春暖花枝;剑茎似绞藤,握上去正与他修长指节严丝合缝;锋刃上有极细一道血线贯于正中,剑身是不知是何材质铸成,通体纯黑触手冰凉,却又隐隐透着一两丝青玉碧色,如同冰封冻土下仍勃勃欲出的新绿。
他将同春从墙上取下来,忍不住得意感叹:“师尊他老人家虽然从不用剑,赏剑的眼光却真是一绝——这样的剑,合该配我这样的人。”
沈蕴挽了个漂亮剑花,决定去院中练一会剑。
他从小爱剑。
偏偏宗门并不传授剑术,沈蕴全靠自学。丹成书库中寥寥几本佚名剑谱,山下书斋里那些不知道谁胡编的剑法,他统统搜罗起来藏在床底,每天睡前嘀嘀咕咕地钻研比划;等自己琢磨得差不多了,他开始四处寻人练手,师姐不许他碰开刃兵器,他拿的是破烂木柴,树枝,拆下的桌腿……但到了他手里,都变成了剑。
等到他第一次拿起真正的剑,是在天贤庭入庭测试中,和剑圣之子江子鲤打成了平手的时候。
穿风削叶一套剑招舞下来,算算时间也该出门了,沈蕴收剑归鞘,踏着碎叶离开了院舍。
两位教范学子表率,不仅管束着院内学生,还享有独居一院的权力。剑范所住的栖剑院在倦林峰顶,从走过去要不了多少工夫,沈蕴敲了敲院门,很快徐旌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见沈蕴时表情微微一滞,随即强颜笑道:“……怎么这个时辰来找我?”
“这不是江子鲤快回来了吗,”沈蕴表情一脸坦然,“他一回来就得办赏剑礼了,我心里没底,所以来找前辈谈谈心。”说着,他还亮了亮手里的酒。
徐旌看了一眼沈蕴手里的酒,视线又落在了沈蕴腰间的同春上,他扯扯嘴角:“那……请进罢。”
两人前后进屋,可能因为快要到就寝的时间,徐旌的房间内并没有照明。沈蕴将酒放在了桌上,顺手燃起桌上烛台:“说起来,我记得徐前辈是散修?”
“是,我身后并无宗门倚靠,”徐旌找了个阴影处坐下,“当年是偶然机缘巧合,有幸被孤鸿老人点拨过,之后便入了天贤庭。”
沈蕴惊呼:“孤鸿老人!是当年和剑圣战了三日三夜的那位高人吗?”
“正是。”
沈蕴一边斟酒一边道:“徐前辈能得他点拨,难怪能当上剑范。”
“我连孤鸿老人的十之一二都未能继承到,侥幸罢了。”徐旌摇了摇头,又道,“你和子鲤则不同。”
“嗯?”沈蕴将一只酒盅递了过去。
徐旌一饮而尽,又抬头看他:“守庭曾同我说过,你们二人,应该是天贤庭这三十年来最出色的学子。”
“因为再往前数,三十一年前最出色的学生是江夙?”沈蕴挑眉,“那我确实不敢和剑圣大人比。”
徐旌一笑,算是默认。
开了个玩笑后,气氛似乎松泛了一些。沈蕴又为徐旌斟了一盅:“那前辈觉得这次赏剑礼,我和江子鲤谁会胜出?”
徐旌迟疑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沈蕴,其实我是心向你的,但这次赏剑礼……胜出的可能是子鲤。”
“为什么这么说?”
“这次江子鲤回宗门处理事务,你知道为什么会耽搁这么久吗?”徐旌道,“因为江家找到‘吞月’了。”
沈蕴抬手饮酒的动作顿住了。
神州之内,无人不知吞月剑。
此剑是龙玄的镇派之宝,由历任掌教所持。但十余年前掌教江夙羽化飞升后,此剑便一直不知下落。话本传奇里都说剑圣飞升,吞月剑自然也随剑圣去了,但龙玄内部却并不这么认为,十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各地寻找此剑。
“吞月现世的消息,估计不日就会传遍神州吧。”
沈蕴不由好奇:“他们在哪找到的?”
“在一个乡野丫头的手上。”徐旌顿了顿,“而且,那丫头说,这是她阿爹的佩剑。”
听到这句话,沈蕴就都明白了。
世人皆言剑圣江夙手里有两本债,一本是血债,一本是情债,斩过的鬼物无数,睡过的女人也无数,想必这姑娘的母亲也是他风流路上的一笔旧债了。
“……这段时间他们龙玄一直在忙两件事,一是找到吞月后,需要为吞月重新认主,但是此剑饮血太多,性子煞得很,我估计子鲤想驾驭它恐怕得费好一番工夫;二则,是他们打算让那位乡下姑娘认祖归宗。”
江夙飞升后这十多年里,他的那些红粉旧爱们一直前仆后继地往龙玄送孩子,但没有一个能成功进了龙玄的大门——这女孩既然是唯一例外,必然是有让龙玄承认的天赋与条件。
“江同修活了双十年岁,骤然多了个异母妹妹,估计他正头疼着吧。”沈蕴微微一哂,忽然转道,“……话说回来,江同修有了吞月,实力的确会大进,不过徐前辈也不要对我这么没信心嘛。”
他的手指按上同春,朝徐旌笑了一笑,“法器终归还是要看缘分。缘分契合,哪怕是一根破树枝也能挥出万钧气势;反之就算是绝世神兵也无法被无知之辈驱使。我和我的同春剑魂相契,宛如一体,未必会比他和吞月差了。”
他语气自信,徐旌颇觉欣慰地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这次赏剑礼,你必不会逊色于子鲤。”
“谢前辈夸奖。”
沈蕴保持着姿势不变,一字一字缓缓道,“那么现在,前辈能否将身上那个与您并无缘份的法器交给我呢。”
作者:七药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