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山之旅goodazy

赵岩抱着儿子站在离人群最远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

时隔多年的第一面。

男人很高，腿很长，他记得高三时候有一米八几，现在估计也得有个一米九了，褪去了校服的青涩，现在穿着低调成熟的黑西装，但举手投足间的那一丝贵气和久居官场高位过后自带的默威，以及那张清冷至极的脸，都让他在任何人群里一眼就让人注意到。

赵岩由衷感叹，岁月这把刀根本伤不了这个人，不论校园还是官场，少年还是青年，这个人永远都是那轮明月，高高在上到任何人都无法触及，却又散发着迷人的炙光，引得无数人徒劳无功的飞蛾扑火。

“儿子”赵岩拍拍小孩的屁股，“看见那个叔叔了吗？帅不帅？”

小孩没说话，慢吞吞的点了两次头。赵岩习以为常的摸一把儿子的小脸，“看见了啊，以后就按这张脸长，最好能超过他，给你爹长点脸，听见没有？”

小孩迟疑了一会儿，不情愿的点了下头。

“赵岩！”一道人声打断了父子俩。

赵岩扭头看去，正对上一双双眼睛都在看向这边，他疑惑的抱着儿子往边上移几步，却见那群眼睛也跟着移。

他心里一个不好，就听又是一声，“赵岩！”体委领着人往他这边来了，边走嘴里还说着话。

“班长，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不止我们想你，连赵岩都盼你啊，这不，以前没见他来过同学会，今天一听你来，他立刻放下手边的忙事赶来了，你说说…”

赵岩那一瞬间连怎么把体委埋了然后带着儿子连夜逃离地球的计划都想好了。然而等人到了面前，他已经压住心底的乱，拿出成年人的礼貌，“好久不见，班长，大家都挺挂念你。”

好在闻清河的脑子还和当年全市第一时一样的聪明，知道体委话里的夸大，有礼的道：“好久不见。”

没有像赵岩一样迂回一下同学情谊，只是简短几个字，“好久不见”客气里是多年不见的陌生疏离。

但赵岩清楚，不是时间问题，自古校霸和学霸就是泾渭分明，在那三年里，他们就是陌生疏离的，甚至，他是被厌恶的。

少年很有教养，厌恶会掩藏很好，但耐不住有人眼尖，久而久之，就会发现那那一丝不喜，藏在无波的眼底，平静的表情下，还有礼貌的客气里。

不过，赵岩觉得这次的客气里应该没有了厌恶，毕竟，不论神情语气，他都察觉出来一个讯息，闻清河，如他对这里的人毫无印象一般，早已经不记得他了。

可能他和大家一样，变了许多，以至于不论脸，名字，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对于闻清河都像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两个人地位不同，毫无交集，之间除了陌生没有其他东西，短短几句话后就再没有其他的话，周围早就等着的人立即三言两语的插了进来。

赵岩识时务的退了出去，重新找了个角落待着，打算喂饱儿子后，提前走人。

体委这个组织人也算出了大资金，据他估计，这鹤乡居一晚上也得个七八万起底。

秉持着决不辜负体委好意的原则，他是遇见好的热乎的就往儿子的小盘子里塞。直到儿子端着一个小山拉他衣摆才停下来。

“吃不下了？”

小孩摇头，手握拳往嘴送了两下。赵岩懂了。

“你乖乖在这沙发上坐着，爸爸去找水。”

成年人的聚会全是酒，水，不存在的。

赵岩正弯腰在一片瓶瓶杯杯里找水，忽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

“班长，听说你辞职后也干我们这一行？”接着男声提得更高，好像巴不得所有人都听见的，“班长，我有幸比你早入几年行，你要不嫌弃，到时候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赵岩停住手，心道哪里来的傻逼，直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是先前那个男同学，正坐在闻清河身边伉伉而谈，而闻清河本人没说什么，面色平静的点头，男同学见人居然点头同意了，顿时更兴奋，声音越发的大。

赵岩摇摇头转身继续，男同学不知道，闻清河对于不想理的人，最常用的一招就是默不作声的点头，然后左耳进右耳出。

体委可能看不下去，插了句话，“大家可能不知道，咱们每年的同学会都是班长出的钱，我提议，咱们敬班长一杯啊！”

人群响起几声惊呼，众人纷纷举起手里的酒杯，男同学的声音也不由小了下去。

正翻着酒杯的赵岩也惊了一下，闻清河的大方他是知道的，但没成想居然这么大方。

最后为了避免儿子被干死，赵岩不得不求助于工作人员。

聚会的地方确实不适合小孩，下到一楼才找到赵岩要的温开水，儿子刚病好没几天，赵岩不让吃冷的。

小心的喂完水后，赵岩抱着小孩出包厢去厕所。回来推门到一半，却见人都走了。诺大包厢里，只剩一个人静静背对他坐着。

他推开门的手有些迟疑，随后又把门关上了，正打算走人，后背突然被人拍了。

一回头，就见体委正扶着醉醺醺的男同学往走廊去，给他留了一句话。

“赵岩！太好了！正好，你送班长回去吧啊。”

“我…”赵岩没来得开口，两人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

赵岩烦躁的撸了把刚剃没多久的寸头，门外站了一会儿，还是抱着儿子进去了。

赵岩脑子里没有闻清河会醉的概念。他觉得自己只要对人问几句，意思意思就行。

走到仍旧静坐着的人身边，赵岩找了个合适的称呼开口。

“班长，班长？”

对方缓缓抬起头看他，没有说话。赵岩一时觉得人这样有些熟悉。

“你需要人送吗？我没喝酒，可以送你回去。”

对方还是没说话。

包厢里其他人都走了的缘故，赵岩今晚第一次近距离仔细打量了那张脸。

鼻梁很挺，黑眉，眼尾有些上挑，唇薄，属于每个条件都很优越，是一副极好的皮囊。多看两眼都会让人忍不住沉溺。

赵岩自然的移开眼，“看来是不需要，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班长你慢坐。”

转身刚走了一步，赵岩停住了，他疑惑的回身，“你说什么？”

转过身的那一刻，他好像听见人开口说了什么，不过他没听清。

闻清河挺背坐在包厢沙发上，头微侧过一点，一双黑眸落在几步远外的赵岩身上，是在看赵岩又像是没有，眸深而无澜，静的毫无声息。

干站着等了几分钟人都没开口，赵岩有些不耐，“闻清河？”

这次人开口了，不过声音很轻，赵岩只得朝前几步俯身靠近一些，“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几乎要贴上，甚至已经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酒精味，赵岩才听见，“你身上什么味道。”

应该是喝了酒，男人声音沙哑，磨得赵岩耳朵不舒服，他尴尬的直腰往后退，做他这一行，需要大量体力劳动，身上有点汗味是在所难免，但他来时明明冲过澡，况且对方也不像会和他讨论这种话题的人。

到此他才发觉闻清河好像真的醉了。

幸亏闻清河喝醉了和没喝醉一个样，赵岩才没那么难办。就是有一点不好，这人没喝醉就话少，喝醉了干脆不说话。

扶人到家门口，他朝人要钥匙，对方像没听见无声压在他肩上。无奈他只好自己动手搜身，却不小心将人包里东西碰掉了。

他扶着比自己还高半头的人，不好弯腰，便吩咐儿子捡起来。

等从人西装外套摸到钥匙开门进去后，儿子刚好把捡起的东西递过来。

他接过东西，让小孩在客厅待着，扶着人往卧室去。

把人扔到床上，赵岩撑了一下腰，本来就腰酸背痛，再加上扶人这一路，他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不得不在床边沙发坐下休息会儿，这时候才有机会看清手里的东西。

是钱包，还有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

照片应该是从钱包里落出来的，赵岩无意侵犯别人的隐私，将它塞回去，但这改不了一个事实，他已经认出来照片上的人。

朱寒，曾经的市一中校花。校草和校花，容貌匹配，家世相当，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几年前听说两人订了婚，现在应该也结婚了。

人他已经送到，接下来的事就该是朱小姐的事了。

赵岩把钱包随手扔到床头柜上往外走。

半路，想到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还是给人打个招呼再走。于是他复折回床边。

床上的人闭眼安静的躺着，可能喝多了有点不舒服，眉微皱。

赵岩啧了一声，认命的去找了杯水回来。

“闻清河，闻清河，闻清河”轻轻喊了几声，对方才睁开眼，应该是没认出来，只静静望着他。

好在这人喝醉了挺好摆弄。他挺轻松的就让人靠坐床头，把水杯抵到人嘴边，“喝点水。”

那唇随着他的声音张开一条缝隙，慢吞吞的一口一口咽着。

赵岩看得佩服，喝醉了还能这么优雅的大概只有闻清河。估摸着差不多小半杯，他抬腿起身。

不料那只此前一直静躺在床上的手忽伸过来抓住他的衣领，他一个不稳，半杯水都倒自己身上，浇了个透心凉。而始作俑者脸上神情毫无愧疚，不仅如此，那只手也没收回去，仍抓着他。

“你身上什么味道。”

湿衣服粘在身上以及被人抓住衣领只得弯腰站着的感觉让赵岩很不爽，但跟喝醉的人讲不清道理，他拉开人的手，却意料之外的没拉开。

赵岩没想到闻清河力气还挺大，加了几次力都扯不开，明明看起来很瘦，哪里来的力气。最后他妥协了。

“汗味儿。”

却没想到对方竟不依不饶了。

“不是汗味。”

“你先松开，我这真是汗味，我从不喷香水。”

对方却很固执。

“不是汗味。”

一来一回几次，赵岩烦了，以理服人真的不行，必须动用武力。

“这样”他和人商量，“我靠近点，你闻闻我是不是汗味？”

闻清河静眼看着他没说话。

赵岩试探的单手撑着床面，上半身慢慢朝人靠近。

眼看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短，他突然一把掐上抓住自己衣领的手腕往外甩，同时锢住人的右肩两条长腿夹住人的腰腹，将人狠压在床头动弹不得。

闻清河此时却没了刚才的力道，平静的背靠床头让人压住，斜搭在床上的双腿被人肌肉鼓胀的小腿锢得紧紧的，没有一丝要反抗的迹象。

赵岩有点摸不透对方的路子，“闻清河，这家我也给你送到了，我也该走了，我现在放手，你别动了啊，要不等会儿你老婆回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不料闻清河是没动了，却开了金口，“没闻到。”

“嗯？”赵岩懵了一秒，反应过来后，随口找了个幌子，“我这真汗味，衣服湿了也闻不出”为了避免和人再纠扯，他又补了一句，“等我出去换个衣服你再闻。”

人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赵岩此时才发觉喝醉的闻清河也挺难缠的。

他试探的卸了力，见人没什么反应，便慢慢松手下了床。

整个过程，他注意到人都没动，只是一双眼静静看着他一举一动。

他松了口气，面朝着人，慢慢往后退到门边。

手握上门把时，人却动了。

赵岩迅速拉开门往外走，忽听耳边一声暴响，他顿时僵住。

脚边一地的碎渣，依稀可见是方才床头柜上放的雕饰。

赵岩缓缓转过身。

男人面色平静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视线往下，那不久前优雅握着酒杯的手现在同样优雅的拿着个雕饰座儿。

赵岩面上慢慢浮起后知后觉的震惊。

他见过清冷的，礼貌的，疏远的，但从没见过这样的闻清河。

还是那张清清冷冷的脸，却带着那么尖锐的攻击性。看似清瘦的身体，却散发无比危险的气息，像下一秒就会从那安静的外表下忽然爆炸开来的危险武器。

他难以置信这会是闻清河。

权衡了一下最快速度到门边的时间和人追上自己的可能，最后，赵岩顾忌儿子在外面，又慢慢走了回来，并合上了门，将危险隔绝一门之内。

锁落声响，闻清河朝人走去。

赵岩下意识绷紧后背。

闻清河身上的西装因刚才床上一番已经起了皱，可能是不舒服，走向赵岩的同时单手扯开领带往边上随意一扔，并顺手将座儿也扔了。

这一举动已没了清醒时的清冷克制，带了些随意，甚至是可以说像狮王在自己的底盘散步般毫无顾忌。

赵岩觉得这动作莫名的威胁，他摸不清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一时不免有些后悔送人回来。

然而真正让他后悔的事却才刚开始。

闻清河微弯腰凑近赵岩耳边。这么近的距离，让赵岩很不舒服，但他忍着没有动，怕人又发什么疯。

嗅了几下后，闻清河低低开口，“你骗我，有味道。”

赵岩无语，这么近，没味也有味儿了。心想闻也闻了，总该结束了。况且他也再忍不了那温热呼吸喷上自己皮肤的感觉，让他后背起了一片疙瘩。

他伸手粗鲁的推人，“闻出来，就算没事儿了吧。”

没想到闻清河忽单手抓他双腕扯过头顶上方按在门上，一横手抵他胸膛压上他，凑得太近，唇几乎碰上赵岩鼻尖，“为什么骗我。”

赵岩后背撞上门，疼得直嘶气，“嘶…闻清河你有病？”气恼骂出声的同时开始反击。

十多分钟后，卧室里乱糟糟的一片，沙发，床头柜，所有家具全都倒地不起。

“砰。”

还是那道门，只不过这次赵岩是被人反剪双手的压上去。然而他已经顾不上这种屈辱姿势。

他费力的把脸从门上移开，气急败坏的挣扎，“闻清河，你，你摸哪儿呢？”

闻清河和从前一样，压根就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可前提是如果这个人不是赵岩。

赵岩从来没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胸肌竟然会有这么屈辱的一天，血气直往他脸上涌。

“闻清河，你睁开眼看清楚，我不是你老婆，我男的，男的。”他急得左右摇晃摆脱那肆意作乱的手，然而只是更方便人的揉捏。

闻清河根本不在意他的话。赵岩心底第一百次无比后悔昨天累到天亮，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被人压在这门上肆意妄为。

原以为闻清河把自己当成他老婆揉几把胸就算了，但当自己皮带被解开时，赵岩才意识到这事没那么简单。再到一只冰凉的手摸进了他裤子，场面简直就跟闹鬼现场差不多了。

“别别别”赵岩浑身汗毛都被摸立起来了，急得直叫人，“闻清河，闻清河”他脑子乱成一锅粥，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没想到闻清河会回。

“嗯？”

闻清河一手在赵岩胸上作孽，一手在赵岩裤子里摸来摸去，偏偏表情如常，语气平静，那副样子，仿佛他的行为再正常不过。

然而赵岩却被他这诡异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焦头烂额。

闻清河喝醉了，但他可没喝醉，要是朱寒突然回来，撞上这一幕……

赵岩想想都头疼。

“闻清河，你别弄了。”他退了一步，勉强软下声音，“我给你弄出来，你别摸了。”

身后压着他的人停住了手。

赵岩松了几分，心想有门就行。

然而，“你”刚说一个字，他忽然哼了一声。随后，他难以置信的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出人名字，“闻，清，河，唔…”

这是他这晚的最后一句。这之后，他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全是支离破碎的单字音，末了，他只咬牙不吭声，竭力吞咽遭受冲击时不得不泄露的喘息声。

闻清河一边敷衍的回人，一边在赵岩毫无防备之时将盖住男人翘臀的内裤拉开，找到了那个地方。

他的注意力被男人软下来的声音吸引，但也就几秒，耽误不了他的事。瞄准了那个地方，他猛一挺身，很容易的就进去了。

这人像好久没开荤了，动作又凶又急，被压在门上的赵岩差点被撞碎，靠着门的右脸肿起一片。

最后关头，被撞得力气尽散的赵岩忽然奋力挣扎起来，“别，闻清河，别射里面。”甚至用上了求，“求你，别弄里面。”

可惜，闻清河根本不管，狠狠一挺身，全都射进赵岩肚子里，一滴都没浪费。

赵岩顿时气得眼都红了。

被人压在门上干了两小时，又射了两次，赵岩腿都哆嗦起来，被人放开后，根本站不住，整个人贴着门往下滑。

闻清河爽完压根不管他，站起来自顾自的拉裤链。任由赵岩颤着腿面朝门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闻清河到像个没事儿人，拉好裤链就是个正正经经的样子，之后才伸手去拉一把滑倒在地的人。

可惜人并不领情。

赵岩一把将面前的手打开，深呼吸一口气，撑着门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闻清河一耳光，然后一瘸一拐的拉开门走人。

他手重，那副好皮囊顿时坏了相。半边脸又红又肿。奇怪的是，闻清河竟然不反击，也不拦他。

当看见儿子趴在沙发上睡着的无辜小脸时，赵岩忍不住骂了句娘，狗男人时间太久，儿子都等睡着了。

送个人回去，把自己也送出去了。这口气，赵岩一连好几天才咽下去。身上那些星星点点让他一连好几天干活都不敢穿工装背心。至于肚子里的东西，更是让他那天晚上一路飙车直奔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药。

“清河？”

闻清河抬起头，看向办公桌前的总经理，“嗯？”

总经理四十岁左右，是公司的老人。

“在想什么？”

“没有。”

总经理温和笑笑，没有多问，递给人一个表单，“今天公司有一批货要运。”

“昨天没有订么？”

“订倒是订了，但那家货运公司今天突然有事……”

闻清河思索几秒，从放名片的盒里抽出一张递过去，“就打这个电话。”

赵岩刚伺候儿子吃完饭，雷子就回来了。

毕业后，他和雷子合开了一家小公司。其实就是个杂活所，专治各种奇葩累活，大到拆除违章建筑，小到送饭陪聊捉小三，无一不包。

雷子刚和几个小弟护送一个煤老板安全回家，这会儿累得起喘吁吁。

这煤老板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引来杀身之祸，那天他和雷子双人齐上阵，护人到天亮才回了家。

“岩子，有家旅游公司有一单，名片放这儿了。”

“行，知道了。”

顺着名片上的地址开过去。

赵岩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曲，市中心可是寸金寸土，这家旅游公司肯定不一般。像这种大公司都是有专门对接的高级货运公司，怎么看上他们这个小破公司了。

但再疑惑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到了地，下车一看，这公司果然气派，竟然就在a市最黄金的国际大厦里。就是这名字，他不太喜欢。

清河国际旅游。多晦气。

前台秘书一看见总经理顿时笑开了问人去做什么。听了回答，她忙提出自己帮总经理去接人。总经理微笑着婉拒，秘书只好作罢。

今天太阳很大，赵岩几个站在楼下不一会儿，便都汗流浃背了。好在人来得挺快，还体贴的给每人发了一瓶凉水。

赵岩对来人观感挺好，跟着走进公司的路上主动开口。

“您怎么称呼？”

“我姓李，您叫我李经理就行。”

一路交谈到了二十层的地点，总经理说明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货物是一批登山设备，不是什么易碎物品，挺轻松的。就是赵岩还有个小拖油瓶要处理。他四处看了一圈，抱着儿子走到前台，请秘书帮着看一下小孩。

秘书可能嫌弃赵岩的汗味，身子往后倾斜着离远一些。

“对不起先生。”

赵岩把秘书的动作看在眼里，他笑着脸掏出几百，“还是得麻烦一下你。”

有钱好办事。秘书随意的抬了下巴，“行吧，就放那儿。”

其实赵岩清楚这秘书没什么用，主要还得靠他儿子的聪明才智，但有好过没有。

可他却没想到这秘书竟然这么废，等他大汗淋漓的回来时，小崽子真不见了。

那一刻，他心差点跳出来，他这儿子虽然不讲话，但那是极聪明的，从小到大跟着他出来，没一次丢过，他不敢想，什么情况会难倒他宝贝儿子。

“我儿子呢？”赵岩急轰轰抓住秘书的手质问。

赵岩五官本就锋利，沉下脸更显戾气，秘书可能慌了，竟抓起手边咖啡朝赵岩迎面泼去。

那咖啡还冒着热气，显然刚接出来，要是泼上去，赵岩这张脸就不用要了。

事发突然，赵岩本能并拢双臂护住脸背过身去。

没等他感受到痛，耳边忽响起一片尖叫，接着，腰上猛一道力扯着他踉跄几步，然后他整个人就被什么裹住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顿时充斥鼻尖。

没等他想清楚那味道熟悉在哪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围了上来。有他们公司的，有那位李经理的，还有那秘书的。好像是什么人受伤了。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把扯开身上的东西。这才看清，是一件沾了咖啡液的西装外套。但这液体只是一小片，可想而知为他挡下的人伤得有多惨烈。

但那人可能已经被送去医院了，周围只剩下他和公司几个兄弟面面相觑。

赵岩是在当天晚上才见到西装外套的主人。当时他心里只有一念头，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