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斐贺轶鸣小说《包办婚姻》,作者:薛不盐,这里提供温照斐贺轶鸣小说阅读,包办婚姻小说主要讲述了:贺轶鸣觉得他无法不介意温照斐这个人的存在,他有点不敢承认,他好像确实有点喜欢他。网友热议:我觉得我是有点喜欢你。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薛不盐 主角:温照斐 贺轶鸣
比起领证,当下更令人头秃的是如何在温照斐没有人气的家里体现出二人已经同居很久的模样。
贺轶鸣站在门口看整个房间的大全景看了半天,拿着自己的乐高,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最后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吐槽:“……你家可够干净的。”
确实很干净,这种干净不仅仅来源于收纳的整洁,更来自于黑白灰主题的简约设计风格。
吃完饭后两个人打道回府的时候,为了演得更像一点,贺轶鸣提出需要在温照斐家里摆放一点他自己的陈设,他带了一些乐高来,放在家里显眼的位置,这样演给他们双方家长看,不容易露馅。温照斐当时顿了顿,也没说拒绝,他当时想的是,可能没地方摆,但那时他没说出口。
当然,现在他说出口了,只不过说得不太好听。
温照斐对贺轶鸣皱眉:“你家难道是狗窝?”
贺轶鸣:“……”
他在客厅转了两圈,在盆栽旁边终于看见一个不那么黑白灰的东西。
是一把雅马哈静音吉他,琴箱镂空,还被刷成镭射的色彩。
这一看就不是温照斐的,以温照斐的审美,他绝不可能喜欢镭射喷漆——这种喷漆搞不好就很像半夜骑着鬼火的精神小伙,拉个电音箱唱《爱河》的那种。
“所以高肆和你住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抱怨过吗?”贺轶鸣问,“这里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你们两个人的家,更像是高肆的宾馆。”
说是宾馆都抬举,一点都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气息。多憋屈啊,站在一个旁观者视角来看,就像金主包养一个小白脸似的。如果家是一个人的领地,怎么可能不愿意把自己的领地分给另一半一点?
温照斐打开冰箱拿出一袋牛奶,去厨房用小火煮开,回头问道:“怎么会没有生活气息呢,你看,吉他不是在那儿吗?”
“除了吉他呢?”贺轶鸣问。
整个客厅空空荡荡,只有电视机和沙发,沙发侧面放着一张吧台。这就是温照斐客厅的全貌。
温照斐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是有那么点冷清。但之前高肆也从来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高肆在他这里放的东西并不多,除了那把静音吉他,就剩一些衣物,生活用品等都是温照斐替他准备的,自然也都是温照斐的风格。所以乍一看才会让贺轶鸣觉得没有人气。
其实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人,高肆因为工作原因一般都是白天在家睡觉,而温照斐是个正常作息的社畜,俩人经常时间错开来,仿佛在拼多多拼了个室友。如贺轶鸣所说,高肆或许一直是把他的家当免费宾馆看待的。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总会想方设法侵占对方的领地,让对方的所有都裹挟上自己的气息。
温照斐不太想继续思考他和高肆的关系了,也不太想深入这个话题,索性没回答贺轶鸣的问题,只是说:“你要喝牛奶吗?”
比如说这要是贺轶鸣同事,贺轶鸣或许就能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在逃避问题,然后顺着对方的话换一个角度把聊天进行下去。然而因为面对面的人是温照斐,贺轶鸣多少显得有些肆无忌惮。他其实无意之中揭了温照斐的伤疤:“大哥,我多嘴问一句,他都能在婚礼上逃跑,你俩怎么还没分手呢,东西都不拿走。”
贺轶鸣本意是怒其不争,听在温照斐耳朵里,就变成了讽刺。
他真的烦了,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暂且不提,和贺轶鸣说不上两句话就要吵起来,足够让人心烦意乱,以至于他现在就想吐。
温照斐把煮牛奶的小锅的锅盖拍在流理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冷着脸说:“我和高肆分没分手关你屁事,左边那间房是你的,里面配有卫生间,没事干就去收拾收拾睡觉,长一张嘴可以用来刷牙,没必要浪费在嚼舌根上。”
然后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对着水池干呕了一阵。
干呕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说话是不是重了点,旋即又暗叹自己果然不如贺轶鸣冷心冷血,说了点重话还要自我反省一下,也不见贺轶鸣反省他那张破嘴多招人嫌。
贺轶鸣愣了愣,见温照斐莫名其妙发这么大火,一边窝火一边又不敢吭声,憋屈着拎着箱子进了房间,把乐高随手丢在了吧台边上。刚把箱子拉到房间门口,一回头,就看见温照斐弓着腰干呕,俯下去的身子久久没直起来。
他觉得温照斐把自己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凶他凶得莫名其妙。高肆那么大一个渣男,温照斐识人不清上当一次,还要藕断丝连缠缠绵绵,搞金融的不懂得及时止损,偏要剃头挑子一头热地往爱情陷阱里钻,真是想不通。
可温照斐好像真的很难受。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贺轶鸣走过去顺了顺温照斐的背,他的手沿着脊柱滑向尾椎骨,反复而缓慢地揉着,顺带抽出另一只手去把热牛奶的火关上,替温照斐倒进杯子里。
温照斐喝了一口热牛奶,压了压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他甩开贺轶鸣的手,洗了把脸,因为干呕而眼眶泛红。
温照斐冷冷地看着贺轶鸣说:“不要你管。”
贺轶鸣的手僵住了。
他本想安慰温照斐,此刻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多余这份好心,遂一个字也没说,返身走回去。
是这样,他们是合约婚姻,别的事不该他管就不要多问。温照斐怎么可能有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呢?温照斐不是一直都很牛逼很独立吗?
贺轶鸣用力地将房门带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和之前温照斐撂锅盖遥相呼应。站在原地的温照斐默默把牛奶喝完,从柜子里翻出胃药,草草吞了,然后也回了房间。
又一轮冷战开始,持续时间是一个晚上。
贺轶鸣赖床,起得晚,等他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从房间里出来,穿着真丝睡衣的温照斐已经在客厅里边跑数据边看电影了。
他昨天随手扔的乐高,被摆在了电视机上。
那乐高嵌了镜框,是一个摩天轮的造型,是贺轶鸣的收藏里最轻便也是最符合小情侣形象的一个,虽然和温照斐家里的装潢格格不入,现在摆在电视机顶上,就好像了不起的盖茨比里乱入喜羊羊那样滑稽。他想过去把乐高收起来,温照斐扭头看见他,说:“你醒了?早餐想吃什么?”
那一瞬间他又生不起来温照斐的气了。
对于温照斐他一直感情复杂,多数时候觉得温照斐很难相处,但每每刚一生气,温照斐就能做出一些无意识的举动消解他的愤怒。比如此刻,贺轶鸣说:“我想吃生煎。”
温照斐翻了个白眼说:“我不会做,你点外卖。”
“那你会做什么?”贺轶鸣问,“我要是说了你会做的你就会给我做吗?”
温照斐更无语了:“我是早茶服务员?还附赠点单功能?”
这一段对话简直可以录入他们俩经典吵架场面集锦。经典之处在于又是没说上两句话就吵了起来。
等贺轶鸣吃完早饭,李女士打来电话,问他们今天有没有安排,说想跟他们一起拍点艺术照带回家里。贺轶鸣被李女士逼得烦透了,难得对着李女士发火:“你们要来玩就自己玩啊,不要每件事都喊我和温照斐,我们都是社畜,加班还来不及,拍什么艺术照。”
他动静大了些,吸引了温照斐的注意力,温照斐问:“怎么了?”
贺轶鸣明白自己不该这么跟李女士说话,然而说出去的话等同于泼出去的水,只好尴尬地跟温照斐解释道:“我妈让我们去跟她一起拍艺术照。”
“那就拍吧。”温照斐把电脑合上,站起来,“我今天的事不是特别着急,可以明天工作日再做。”
“我知道。”贺轶鸣说,“但今天是休息的日子,你昨天都胃痛成那样了,真的不休息休息吗?我妈就是心血来潮,你别管她。”
温照斐摇摇头:“我今天没有不舒服……阿姨难得来玩一次,走吧,换套衣服一起出门。”
贺轶鸣又跟李女士说了几句,果然因为他刚刚的发火被李女士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在李女士要求下不得不把电话递给了温照斐。温照斐接电话的语调很温柔,不知道跟李女士说了些什么,拿回电话时,连带着李女士对他的语气都缓和了很多,甚至有些眉开眼笑的意味。
温照斐在哄长辈这件事上确实有一套,也难怪李女士那么喜欢温照斐。其实不止哄长辈,只要温照斐想,和谁都能交流好。除了他。
这样一想,贺轶鸣又开始郁闷了。
温照斐是在拍照的过程中才发现贺轶鸣不对劲儿的。有很多照片是摄影师要求他们摆一些很亲密的动作,他倒是不介意,贺轶鸣显得过分颓气,拍出来的照片效果也不好。既然拍了,温照斐肯定想拍好,跟外貌有关的事他都很上心,更何况这种要留下来而且可能会被别人看到的东西。
摄影师指挥贺轶鸣:“你把玫瑰递给他,对,另一位低点头,笑一点,有点害羞的那种意思就行。”
拍了两张,摄影师回看照片,皱着眉摇了摇头。他试图继续调整贺轶鸣的姿态,让贺轶鸣更投入一点:“你稍微笑得自然一点啊,想想你是怎么追求另一半的,笑得开心一点,把氛围感提上去。”
贺轶鸣:“……”
怎么追的?笑死,根本没追,天上掉的。
那头温照斐实在看不下去,伸出手去握住贺轶鸣捏着玫瑰的手。他的皮肤很白,指节处泛着淡粉色,漂亮得好像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这样近的距离,温照斐的瞳孔看着就不像是黑色的,在打光师的光线下,变成了深褐色。色泽越浅,对光的反射就越强,也因此更显得水光荡漾。
温照斐的食指从他的手背上轻轻蹭过,包括目光,两者都是轻飘飘地划过去,却让贺轶鸣有种酥麻的感觉,像过了电。他说:“你放松一点。”
温照斐在撩他吗?贺轶鸣大脑当机,晕乎乎地照着温照斐的指示做。温照斐引着他走近自己,然后很自然地把手搭在贺轶鸣肩膀上,侧过头去看摄像机。
二人之间只不过一支玫瑰花的距离。他可以闻到温照斐身上那种极浅淡的香气,像是用了什么木质香调的香水,并不使人反感。贺轶鸣看着温照斐,而温照斐似有意看花又似在看贺轶鸣,二人之间有一种之前从未产生过的张力。这张照片,即可以解读为二人在争抢玫瑰花,而温照斐有三分不屑,又可以解读为贺轶鸣献花,而温照斐欲拒还迎。
摄影师咔嚓一下截取了这张画面。温照斐跑去看成片,贺轶鸣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去,主要是因为从心。因为无论温照斐是否是刻意为之,温照斐的手指擦过他手背那一刻,他都被撩到了。
也因为他知道,他那一刻的眼神,绝对不能用演戏来解释。
他有点不敢承认,虽然他总是说自己讨厌温照斐,可绝大多数时候,温照斐那张皮囊对他的吸引力仍然会占据上风。
作者:薛不盐类型:现代
一见温照斐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