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永宁十五年》,永宁十五年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兰陵笑着生所著的小说围绕易水心郑小冬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当初就是真心实意打算和对方在一起,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错过他。热议:谁想了?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兰陵笑着生 主角:郑小冬 易水心
是我着相了。
我拍了两下巴掌,发自肺腑地称赞他不愧是修道人,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
陈清风“啊”了一声,很疑惑的样子,我被他的反应也整迷糊了,问:“不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那个意思吗?”
空气凝固了。
陈清风回头:“小易你来得正好,都说小别胜新婚,你们慢慢叙旧。”
我冲着门口傻站了半天,愣是从他的背影里品出了落荒而逃的意思。
气氛组走了,留下我和易水心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几天不见——据陈清风说我这一次睡了得有四五天,易水心好像瘦了一些,也高了一些,原本合身的衣裳现在看着有点紧紧巴巴,短了一截的袖口露出一小段手腕,隆起的那块骨头像支箭,要穿透皮肉射向天上去。
但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最大的变化不在身上。
我不擅长煲鸡汤这样的慢工细活,只好侧身让开进屋的路。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脑子不知道为什么抽了一下,冲他手上的燕来刀努努嘴,“你说你上家里来还拎什么东西呢?多外道。”
我一面伸手去接他的刀,一面继续说:“下次再来不许这样了啊,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你把你演山鬼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介绍给我也行。”
既表达了自己的热情好客,又侧面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个直男。
我真是个天才。
结果下一秒,我听见易水心叫我的名字,还是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语气。
易水心说:“在我还没拔刀之前,闭嘴。”
我从善如流地往嘴上贴了两张封条。
失去意识以后,我被陈清风带上了鹤鸣山。顺带的带。他是鹤鸣观实际的话事人,别说捎上我一个拖油瓶,就是易水心身后跟了一整支足球队也都不算事儿。困扰了我有一会儿的那声好久不见也有了解释——陈清风认错了人。
起初我不太相信这个每一个笔画都写着敷衍的理由,可转念一想,且不论陈清风嘴里和柳叶刀的不共戴天之仇是不是真的,能跟天下第一庄结梁子的人,骗我一个江湖上查无此人的路人甲?
图啥啊。
听完我逻辑缜密无懈可击的分析,易水心送了我一个很不走心的微笑,出门了。
他的目的性一向很强,话带到了,线索也拿到了,就绝不会跟NPC多说一个字。不像邓灯灯,没人搭理也能叭叭一天。
邓灯灯。
我叹了口气,没再往深了想。
说不上来是不愿意,还是不敢。
易水心也不清楚自在城其他人的去向。据说那个乾坤圈曾经私下找到他,要告诉他那些人的下场。易水心当然严词拒绝了。
易水心说:“我又不傻,她突然来和我说这些,除了试探不作他想。”
我抿了抿嘴,不知道应该夸他理智,还是骂他没有心。换成我是易水心,就算对方明明白白告诉我面前这是个陷阱,恐怕我也会二话不说往里跳。我这种对自在城没什么感情的人尚且会物伤其类,易水心这个当事人居然能像没事人一样和那些人玩起心计。
很难不让人觉得他这个主角确实是要干大事的人。
什么?你说物伤其类是个贬义词?
那我不管。
我纠结再三,最后还是决定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易水心这时已经提了刀起身,听见我的问题没回答,反而反问我:“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老老实实告诉他,我想回家。
易水心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也好。”
不是,也好是什么意思?你能帮我回家?
中午的时候,陈清风找上门来,说要请我们吃饭。
这个我们主要指的是我。
陈清风说:“在聂无极身边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了,看看你,瘦了一大圈吧。”
陈清风压低了声音又问:“聂无极那个人不好相处吧?”
气得易水心差点拔刀。
我有点受宠若惊,悄悄捏了一下腰上这几天养出的一小圈膘,没敢说话。
陈清风瞥了正做着深呼吸的粉头一眼,话说得十分豪气:“想吃什么尽管点,别的地方不敢说,鹤鸣观里我还是说了算的。”
听他这样打包票,我心里原本七成胆怯三成心虚,通通变成了十分的恃宠而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也别麻烦了,来碗牛肉面吧。”
话音一落,易水心和陈清风都不说话了。倒是陈清风带来的小孩儿气得脸红脖子粗,冲我一连说了好几声:“放肆!”
我看着小孩儿的脸色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尴尬地冲他们仨笑笑,“那个…我不挑,你们随便选。”
“郑小冬,”陈清风摇着头啧啧感叹,“你到底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的?”
我跟着他也摇头。
我感慨:“武艺高强吧。”
一边的易水心说风凉话:“这四个字有一个笔画跟你沾边吗?”
你要这么说这天儿就没法聊了。
一番讨论过后,陈清风还是拍板决定要吃面。他这人看上去一贫如洗两袖清风,衣服上还打着几个补丁,请起客来倒不含糊。饭馆定的是山下一家老字号,汤清葱绿,面拉得又细又劲道,牛肉切得也厚实,香味被热气熏得满屋子都是,隔壁小孩儿都要馋哭了。
对面的陈清风一脸坦然,还招呼我赶紧动筷,说老板是兰阳人,让我尝尝有没有“家乡的味道”,那股热情好客的劲头弄得我比刚才还社死,只好埋头干饭,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陈清风带着的小孩叫玄玄,是名义上那个观主在山脚下捡来的亲传徒弟,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大约是跟陈清风投缘,从小就爱黏着他,山上不少人都打趣小孩比起观主的徒弟,更像陈清风的。
不过现在,这个传说中乖巧懂事的玄玄正对我怒目而视,眼珠子都快要掉进我碗里了,一边无意识地用筷子捣着自己的素馄饨,一边还不忘向师叔祖控诉我的罪行。
玄玄说:“师叔祖,他馋我。”
我冤啊!
陈清风没顺着他说我不像话,反而提议:“给你也点一碗?”
玄玄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念念有词:“一戒者,不得杀生。”
陈清风写作循循善诱读作恶魔低语:“没听说过那句话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留。”
玄玄纠正他:“可是我们不信佛祖的,所以应该是老君心头留。”
我和易水心对视了一眼,一口面汤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憋得满脸通红。陈清风居然还趁机指着我对小孩说:“他被你感化了。”
谢谢,你再说下去我就要被超度了。
关键时刻,还是易水心出马救了我一命。
他拿我作筏子向陈清风辞行,后者不置可否,老神在在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好半晌才说:“不急于一时。马上就是立秋,过完冬至再走吧。”
易水心没回话,我先被呛出了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我说你这四舍五入入得有点远了啊,中间隔了三个月呢。陈清风总有一大堆歪理,说什么山中无岁月,让我们乖乖呆着,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你先说清楚,过去的是三个月还是一辈子啊?!
“况且你现在可是风浪的中心,”陈清风用下巴点点易水心,“就这么贸然下了山,保不准会把郑小冬也卷进了里头去。”
我还没来得及掬一捧感动的热泪,就听他接着说:“你我自然不担心,郑小冬这个傻子嘛……”
话没说完,他俩不约而同看向了我,未尽之意不言自明。
我捂住自己被扎得千疮百孔的自尊心,忍辱负重地附和陈清风:“师叔祖说得对。”
玄玄又生气了,说:“这是我师叔祖!”
回山路上,玄玄忙着闹脾气,一马当先跑在前头,把我们三个远远甩在了后面。他自小在山里长大,可以说对鹤鸣山每一条小道都了若指掌。陈清风不担心,我就也没有越俎代庖,乖乖跟紧了易水心。
走到半道,沉默了一路的陈清风突然开口问:“你急着下山,是剩下那半张山河图有线索了?”
他这话对着的是易水心,但不妨碍我震惊到一声“卧槽”脱口而出。我说什么半张山河图,我怎么不知道?那玩意儿不是都在聂无极那儿吗?
易水心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离开自在城以后,我常常抓到他用这种带着深意的目光看着我。可是每每当我问起,他又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肯说。
陈清风一脸了然,先是摇摇头,问我除了长了个吃心眼儿还知道什么,又朝易水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陈清风说:“丑媳妇儿还得见公婆呢,你瞒不了他一辈子。”
他意有所指,我听得云里雾里,易水心显然听出了弦外之音,“还不是时候。”
然后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语打了一路机锋。一个说明日复明日,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另一个表示天机不可泄露,我心中自有判断。我被夹在中间,左耳听陈清风说小易你是个聪明人,右耳是易水心反驳他自己天生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有小秘密了?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穿书会员不能知道的吗?
我像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急坏了。
回到鹤鸣观,陈清风拉着易水心进屋说起小话,我打着端茶送水的旗号敲了几次门,都被陈清风用哄孩子的方式骗了出去。
气得我蹲在院子里边薅杂草边在心里骂人。
玄玄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正看着蚂蚁搬家,小孩警觉得很,一见我光动嘴不出声就板起脸警告:“不许说师叔祖坏话。”顿了顿,立马又补充了一句:“在心里偷偷说也不行!”
我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好笑,没忍住逗了一句:“偷偷说了又怎么样,你还能听见不成?”
易水心出门时正赶上玄玄举着小木剑要跟我决斗。可能是我把人气得狠了,他连耳朵尖都是通红的。易水心靠在门边似笑非笑,评价我:“欺负小孩儿,你还真是出息了。”
没等我喊冤,玄玄抢在前头恶人先告状,痛斥我背后说人的无耻行径,顺便挺着胸要求屋里出来的俩人对他仗义执言的行为进行表彰。我上手捏了捏小孩头顶的揪揪,说你有本事告状,有本事把给你的糖还我啊。
不说还好,他一听这话,立刻甩开我跑到陈清风身边,举着我刚才送他的那支麦芽糖邀功请赏,“师叔祖教导弟子不要贪图口腹之欲,弟子一句都不敢忘。”
陈清风大笑。
玄玄不明所以,有样学样咧着大嘴。易水心扭开脸估计也在笑,院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沉默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那之后,我和易水心在山上又住了一段时间。
山里的生活实在乏善可陈,没什么娱乐活动,每天除了看山看鸟,就是看人练剑。懒觉也睡不安稳,一大清早就会被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鸟鸣声、脚步声,还有道观弟子的说话声,有时候在聊天,另一些时候则是在念经,听得我两眼无神,生无可恋。
和在自在城时一样,易水心又和我做起了邻居。
他的生物钟规律得吓人,天不亮就在院子里练刀,练到日上三竿,我睡完了回笼觉,就来拉上我一起吃饭。头回被吵醒那天,我睡眼惺忪地蹲在门口看他对着木桩子咣咣一顿造。易水心练得很忘我,一个余光也没舍得送我,还是我按捺不住没话找话,这才在他眼里有了一席之地。
我问他,你不是天才吗,怎么也这么卷?
易水心问我什么叫卷,听完了解释若有所思,不知在憋什么坏,半晌才朝我笑笑,“既没有城主那样的天资,想要出头,当然只能指望勤能补拙。”
天才的思想觉悟,的确不是我这种咸鱼能追得上的。
我上上下下端详了他一阵,翻了个白眼回屋了。
午饭过后,他有时会带着我和玄玄下山,喝茶、听书、给小孩买一些七巧板、鲁班锁之类的益智玩具。不下山的时候,易水心会坐在院子里看书。书都是陈清风带来的,我曾经因为好奇凑上去看了一眼,顿时被满篇的之乎者也呜呼哀哉撞晕了,只好灰溜溜跑到玄玄跟前,陪他解九连环。
玄玄的不耐烦几乎要具象化,不过最后还是被我用一小包蜜饯贿赂了。
眼见着就要到邓灯灯嘴里“中原人的八月十五”,山下的镇子也开始挂起各式各样的彩灯。临近中秋的几天,镇上没有宵禁,即使晚上也很热闹。街上到处是桂花的香味,像纱又像雾,轻轻笼着游动的人群。
有一个晚上,易水心破天荒熬了个大夜。他买了几只蟹和一点下酒菜,结果回了山才想起陈清风和玄玄不沾荤腥,我又不吃虾蟹,只好在后山找了条小溪,把螃蟹放生了。
前半夜散场后,我回房打算休息,没成想一沾枕头居然又做起了怪梦。还是那间灯光昏暗的牢房,还是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易水心。
他要我杀了他。
这场噩梦在我抽出背上的剑之后戛然而止。我猛地坐起身,半天也没把气喘匀,想下床喝口水,一转身,好悬没被门外的半拉人影吓出个好歹。推门一看,易水心正好也回身看我,眼里有一点惊讶,问:“大半夜的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我揉揉鼻子,没好意思告诉他原因。
仅剩的那点睡意被吓得魂飞魄散,我索性走到易水心身边也坐了下来。
我反问他:“大半夜的不睡觉,装鬼吓人啊?”
易水心的眼睛弯了一下,“吓着你了?”
我仰天长叹,“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身为男子汉的尊严?”
易水心很冷漠,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我自行体会。
也许是夜色太好,月光又太温柔,把他眼里的嘲讽熏得很淡,我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点堪称温和的笑意。那笑意仿佛裹着蜂蜜的箭,轻易地洞穿了我的心。
坏菜了。
我想。
我猜自己多半是脸红了,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过了很久,我听见易水心开口,问我离开自在城多长时间了。但他好像并不很期待我的答复,自问自答道:“十二天。”
一片沉默中,易水心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起身走了。
我大大松了口气,正想回屋继续和周公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不经意间发现脚边不知被什么东西洇得湿了一道。我看向歪倒在边上空了的酒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易水心打了两壶酒,却一口也没有喝。
后来我才知道,十二天是易水心家乡的习俗,家里的长辈去世后,要在停灵十二天才是所谓下葬的吉日。
可是聂无极注定是没有入土为安的机会了。他的下场和原著的结局一样,枭首示众,以儆效尤。为了照顾晕过去的观众本人,陈清风为我补全了书里没有写到的细节——易水心亲手砍下了他的头。
知道这件事以后,我有好几天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睡在我隔壁的兄弟。说是害怕倒也不尽然,毕竟哪个新时代五好青年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不知所措,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继续和他相处,又担心自己说错话,只好想方设法地避开他。有时实在避不过打了照面就招呼一声。易水心一定也感受到了我的疏远,很合作地没有刨根问底。
虽然在绝大部分时间里,他对身边的很多事都抱着这样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那些天里我总是忍不住去回忆易水心以前说的话。他问我杀没杀过人,坚持侠者以武犯禁那套理论,还告诉我生存的第一要义是心狠手辣。
我又想起他那张脸,发觉自己很难再把他和传说中“大义灭亲”的男主角联系到一起去。“易水心”这个人物太鲜活了,他是充满矛盾的个体,喜怒哀乐都是真实饱满的,再找不到一点原著里扁平庸俗的影子,和活在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我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把他当做书里的一个纸片人对待。
陈清风一连吃了几天瓜,终于按不住那颗狂跳的八卦之心,撸起袖子亲自下场。他请我喝酒,我负责喝,他负责劝,等把我灌得五迷三道了,就开始套我的话。
陈清风套话实在是有一手。事实上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对小易是不是有些太在意了?”
我打了个嗝,慢半拍的脑子转了一圈,“那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啊,不在意他我在意谁?”
我问他雏鸟情结听过没有?
我又说哈哈傻帽,一猜你就没听过。
隔着跳动的烛光,我看见对面的陈清风做了个气沉丹田的手势。
后来他就不肯跟我说话了,跟我勾肩搭背哥俩好地回了山。
其实我醉得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至少没有到断片的程度,但那点没来得及挥发的酒精确实烧得我头晕脑胀,眼花耳热。
我们回到住处的时候,发现易水心又坐在院子里发呆——那天晚上以后,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得着了这么个毛病,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扭头和我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当下,我下意识的反应是走为上计,结果陈清风好像早有预料,顺势把我往易水心身上一推,走了。
走之前还很欠揍的嘱咐,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让我们学会勤俭持家,省钱过日子。
我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主要是愣住了。
你个瘪三算计我?!
我跟易水心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没有人说话,院里只剩下蛐蛐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倒显得更安静了一点。易水心忽然垂下眼睛收回目光。我看出他要走的意思,抢在前头问他:“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动手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相当长一段时间。
我问得没头没脑,可我相信易水心一定听懂了我的意思。
易水心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又好像只是在放空。
终于,他重新看向我。
我看见他的眼睛极快地弯了一下。
易水心说:“郑小冬,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的。”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我总觉得他阴阳怪气的。
易水心说完了话又要走。大概真是酒壮怂人胆,我见他转身,想也没想就伸手把人拉住了。
如果这是电视剧,那么这时候应该会有一个又长又慢的镜头,把易水心回眸的每一帧都清晰地记录下来,再配上什么“深情一眼挚爱万年”之类的煽情BGM。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月色之下,酒气蒸腾过后,一切都是雾蒙蒙的,衬托得易水心也很柔软。我会看着他愣神,然后BGM突然一个急刹车,所有人都能听见我说——
易水心,我宣你很久啦。
易水心茫然地看着我,缓缓吐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
易水心:“啊?”
世界安静了。
我如梦初醒,像被火燎了一下迅速撒开手。
我说:“没事儿,喝多了耍酒疯呢。”
谢邀,人死了,嘴还活着。
作者:兰陵笑着生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