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推小说《当仙尊被当众退婚后》正火热连载中,作者:南亓鹿,讲述了柳妄渊宿问清之间的故事:柳妄渊从来都没想过爱情是怎么样的,在他的心里,他会一直孤独生活下去,直到他遇见了宿问清,一起都改变了。热门评价:是他的爱。
来源:书耽 分类:古代 作者:南亓鹿 主角:柳妄渊 宿问清
传闻千年以前,这片大陆灵气充沛,六界界线分明,大家友好发展,但妖族魔族等得上天眷顾,修炼速度甩出人族好几条街,加上族类好斗,吃饱喝足就喜欢盯着别人,今日灭人族一个山门,明日屠人族一个教派,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梁子一旦结下仇恨只会越来越深。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族式微已久,天道一个破例,就飞升出几位名动六界的大人物。
那时候真的大能齐聚,远比现在热闹多了,忘渊帝也算其中之一,传闻他是从一片血腥溶洞中爬出来的,沉闷不爱说话,瞧着小年轻一个,当时有不少人仗着资历深法宝多,就想给他点儿颜色看看,结果自己长埋地下,运气差点儿的被焚骸剑剿灭神魂,连重新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刚出道的忘渊杀心很重,甭管什么妖魔鬼怪,敢往他脸上送他就敢杀一个给六界瞧瞧,长此以往名气就来越来大,后来人魔大战,人族取胜,其中忘渊帝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的名声哪怕放到现在的魔界,也能将一些魔王吓得哆嗦。
而与忘渊帝齐名的,自然就是他的本命剑焚骸。
焚骸乃上古玄冰打造,在熔岩中淬炼九九八十一天才得以出世,当时天降异象,方圆百里万物枯萎,听闻还烧起了业火,而忘渊帝锻剑锻得睡着了,就有不长眼的想来夺剑,可焚骸已生剑灵,会自己择主,又是一把杀戮之剑,需饮血露锋芒,所以等忘渊帝醒来,满地的尸体。
自此一人一剑,打得六界心服口服。
算起来焚骸不问世已久,哪怕是三十年前封印“灭灵君”,也无人窥得焚骸剑半点剑姿。
而此刻,这柄剑被问清仙君握在了掌心。
刚一接触就能感觉到浓郁的杀伐气息,像是回到了千年前血污蔓延的战场,天色一色,尸骸遍野,期间的灵气激得宿问清气血荡漾,到底没撑住,轻咳着松开了。
他现在碰不了这些极具灵气的神兵。
焚骸似乎愣了一下,轻轻跳动着靠近宿问清,然后剑柄朝内,轻轻戳了戳青年的肩膀。
宿问清明白了它的意思,苍白着一张脸,笑着温声道:“我无碍。”
问清仙君忽然多了一个小尾巴,他走哪儿焚骸就跟到哪儿,柳妄渊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主人,可能也把孩子憋坏了,有时候宿问清看着焚骸飞出去,嗡鸣引得四周猛禽都退避三舍,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再回来,身上要么沾染着些许花香,要么沾染着些许露水,看起来玩的很开心。
柳妄渊不在,这柄剑也能聊以慰藉,宿问清也很开心。
邱苑缮自那日飞出结界后就再也没回来,宿问清以为这人挨了打知道疼,懂得点到即止。
第三天的时候,宿问清掐着时间觉得柳妄渊要该回来了。
问清仙君不问世事,所以并不知道外界已经炸开了锅。
幽冥鬼谷的百蕊穿心莲丢了,看护的妖兽怎么说也是个化神前期的修为,结果在一个雨夜被悄无声息地斩杀;妖界一颗上古蛟龙留下的灵丹也丢了,来人似乎很懂玄妙八卦之法,反正等打扫的弟子发现盒内早已空空如也;魔界则丢了一株呵护了三百年、几乎有起死回身之效的灵草,其它门派零零散散就不算了,总之损失惨重。
魔界怀疑妖界,妖界怒骂鬼界,冥界跟虚空界一个死气沉沉不能存放任何宝贝,一个遁形于天地之间,素来不问红尘,人界向来自诩正道,再者也没什么人修有这个能耐,唯一有能耐的问清仙君修为丧尽,出了清灵山随便一个人都能捏死他,越是猜测众人就越是惶恐,难道说哪位上古大能醒来了?不应该啊,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而将六界搅翻的忘渊帝此刻正走在寂静无人的林子中,这里鬼气森然,枉死的冤魂不在少数,换成随便一个生人早已被拆吞入腹,但的的确确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众鬼都害怕被这位打得魂飞魄散。
一颗珠子正被男人抛掷着玩,在黑暗中发出幽白的光芒,柳妄渊算着清灵山此刻正值正午,等他拿到“极阴之气”,炼药的材料就齐全了,傍晚时分就能回去。
回去……柳妄渊被这个念头弄得微微一挑眉,他从未对任何地方产生过归属感,就是忽然间想到宿问清,想到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就觉得天岚派也算个人杰地灵的好去处。
***
今天阳光不那么充裕,睡到下午就开始发冷,宿问清醒来后看了看时辰,扛着毛毯打算回竹屋。
就在这时“嗡~”一声,结界应声打开。
从外面走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是外出远归的白燕山跟执法长老,身后则跟着四位,分别是闻伊人、白冷砚跟他的“左右护法”,金城还有周可为竟然也来了。
宿问清今日不怎么疼的脑袋忽然开始“蹭蹭”起跳。
“师父。”宿问清规矩行礼:“二位长老。”
金城十分震惊,周可为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猜到宿问清受伤可能不会好过,但万万没想到会对这人造成这般影响。
宿问清今日也未束发,白衣飘然,少了修为支撑,让他看上去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反而多了几丝难得的烟火气息,青年较之上次所见消瘦了很多,但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清雅俊美。
白燕山扫了金城等人一眼,心生不悦,他很清楚宿问清这样的转变来源于天灵体。
说真的,周可为从前一直没觉得宿问清好看,毕竟太冷了,想要仔细辨认他的容貌,得先扒开那层睥睨众生的倨傲与端肃,周可为只觉得自惭形秽,根本不会自找不痛快。
可如今再看……
周可为有些移不开目光。
白冷砚看了周可为一眼,神色一直淡淡的,有哀戚浮上眼底,他忽然上前两步,“噗通”跪在宿问清面前,青石路面,听得都膝盖疼,周可为顿时回过神,那层浅淡的惊艳散去,只剩下对白冷砚的心疼了。
“师兄,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成了这样,爹爹惩罚的没错。”言罢手在空中一抓,就多了柄削铁如泥的剑,白冷砚言辞恳切:“师兄怎么责罚我都没关系,哪怕废我修为,或者让我一命抵一命!只要师兄可以消气!”说完重重一叩首,似乎诚意满满。
宿问清眸色幽冷,长久的没说话。
他拜入白燕山门下时白冷砚还小,七八岁大的奶娃娃,白燕山因为门派诸事时常不回来,宿问清就亲自带着他,一起学习一起练功,凡是白冷砚疑惑不解之处,宿问清无一不详细讲解。
所以宿问清想不通,白冷砚究竟是缘何长成了如今这样?
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姿态气息透露着脆弱跟苍白,白燕山哪怕惩罚了儿子,此刻也不由得满眼心疼,宿问清瞧得真切,忽然觉得自己待在天岚派几百年,仍是无根浮萍,他纵然有朝一日身死道消,也不该在这里。
“起来吧。”宿问清低声,他如今没力气,白冷砚想怎么演都配合,“一切都是我的命数,与你无关。”
白冷砚将脑袋埋得更深了,“师兄!”隐隐带上了哭腔。
宿问清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真哭还是假哭,只耐心重复:“起来吧。”
“起来了冷砚。”周可为温声,说着将人扶住。
金城不甘落后,也扶了一把,但是罕见的没吭声,一般这个时候他总要冷嘲热讽宿问清两句,可此刻嗓子里却跟塞了棉花似的,那日封印结束,宿问清只是吐了血,然后强撑着回到清灵山,他在金城的心中一贯强悍到没边,便想着养一养就行了,天岚派什么灵丹妙药没有?白燕山更是毫不吝惜,可即便如此,宿问清的恢复也太……金城心里一阵烦躁,好像终于想起问清仙君落得如今的下场,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而是天下苍生。
他没那个脸再去呛宿问清。
闻伊人看出了宿问清的疲态,招呼着众人进去再说。
一行人乌泱泱挤在并不宽敞的竹屋内,宿问清坐在床头,闻伊人给他把脉,还是拧着眉,但脸上有了几分喜色,“筋脉虽然恢复得极慢,但多少有了起色,回去我再配药!”
宿问清张了张嘴,到底忍住了,他想说伊人长老您的药真的没效果,还是多亏了帝尊,但柳妄渊似乎不愿意让人知晓他的行踪,宿问清自然会帮忙遮掩。
不曾想埋下了些许隐患。
诊脉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宿问清眉宇间的困倦已然遮挡不住,看得金城浑身上下跟长了跳蚤似的,各种不舒坦,印象中的仙君所向披靡,疲惫于他是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多久能恢复?”金城开口:“需要几年?”
此言一出,闻伊人收拾金针的手一顿,也不知道是同谁置气,或许是觉得宿问清如此拼死拼活,这天下间竟然没几个知道他真实情况的,于是没好气道:“几年?你以为这是什么小伤吗?除了神魂的境界在,修为散尽,一身病痛,别说几年,就算是几百年也不可能恢复好,即使修为回来,也不会像从前一般完好无缺。”
金城彻底呆住了,他愣愣地看向宿问清,发现如此噩耗,当事人却是最坦然的。
“无妨。”宿问清淡淡:“就当我休息休息。”
执法长老骂娘的心都有了,他一颗铁石心肠,对于白冷砚的这种“脆弱”向来没什么怜惜之意,怒急攻心对着白冷砚的膝弯就是一脚,当即又把人踹的跪了下去,“废物!不过是一个护法阵,一脚踩上去的事情,就算是拉头猪都会了!结果你看看你做了什么?!问清是我们天岚派的骄傲跟底牌啊!十年一度的门派试炼马上就要来了,谁上?你上吗?!”
周可为欲要劝阻,当即被执法长老的口水沫子喷了一脸:“你是问清的未婚夫,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怎么,瀛洲仙岛的输赢不在乎了,打算为了白冷砚为了天岚派一战?!”
这话有些诛心,几乎将周可为对白冷砚的心思摆在了明面上,白燕山额角狠狠一跳,差点儿撸起袖子跟执法长老打起来,问清还在呢!瞎说什么?!
周可为也下意识看了宿问清一眼,却没看出什么,青年仍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完全置身事外。
宿问清本就对周可为无意,婚事是双方的长辈定下的,他曾经无数次想跟白燕山谈这件事,意思是取消婚约,但总是被白燕山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如今好了,他废人一个,周可为的父亲,瀛洲仙岛岛主最会审时度势,哪怕问清仙君威名仍在,他也不会答应了。
宿问清阖上眼睛,觉得自己也算因祸得福。
周可为的负罪感来的稍微晚了那么一点儿,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宿问清名义上的未婚夫,但自宿问清出事到现在,连问都不问一声,此刻被执法长老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宿问清的面一顿臭骂,那颗羞耻心像是一下子长了出来,开始发觉自己行为欠妥。
白冷砚出事,他倒是跑得比看见自己亲爹都勤快。
或许不该解除婚约的,周可为心想,至少在此时不可以,从前他还能以宿问清“强悍”为由说服自己,毕竟更需要安慰跟帮助的是白冷砚,但看到真实的宿问清,他恍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至少得等到这人恢复一二。
否则行事如此冷酷,不知宿问清回过头得多伤心。
也就是问清仙君不知他心中所想,否则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祭出朗樾往周可为的脑袋上劈一下。
就有这种人,苍生需要的时候不见身影,却在一些拧巴的儿女情长上格外有“责任感”,且引以为傲。
执法长老是个暴脾气,一般吵架一定伴随着动手,白燕山担心他控制不住把宿问清这个小竹屋废了,赶紧拽着人出去,闻伊人也趁机将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一并轰出去,“问清需要好好休息,走了走了。”
周可为略显别扭地看向宿问清,却发现对方已经面朝内侧躺着睡下了。
肯定很难过吧。
一秒入睡的问清仙君一点儿都不难过,只是惦记着焚骸去了哪儿,自从师父等人到此,就彻底没了它的气息。
***
“嗯?你怎么来了?”柳妄渊有些诧异。
呼啸而来的低沉剑鸣,四周本具灵气的花草全部蜷缩在一起,畏惧于这种最纯粹的杀伐之气。
焚骸停在柳妄渊跟前,剑身上下跳跃着,看得出十分开心,因为是本命剑,所以一人一剑早已到了心念合一的程度,焚骸怎么想的柳妄渊自识海中感受得一清二楚。
“打伤了一个人?”柳妄渊听着焚骸的描述,修长的手指握住剑柄,焚骸所保留下的记忆立刻涌来。
“嗯?”柳妄渊微一挑眉,焚骸有些畏惧地停止了震颤,以为是自己太闹惹得主人不快。
自然不是,柳妄渊只是以焚骸的视角,看到了邱苑缮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脸,对方眼底的贪婪迷恋绝非一个正道长老应该拥有的,暗藏的龌龊心思一览无余。
柳妄渊忽的不大痛快。
他知道这种恍如被旁人染指自己所物的感觉来源于那三十年的神魂滋养,以宿问清的心头血为引,柳妄渊会本能的亲近他。
不管如何,柳妄渊随性惯了,想杀的时候杀,想止的时候止,绝无二话。既然邱苑缮让他不舒坦,那么秋后算账是免不了的。
“药引都齐了,回去吧。”柳妄渊淡淡。
焚骸第一个冲出去,剑指清灵山。
柳妄渊有些惊讶,焚骸主征战杀伐,剑灵极为暴虐,对于这世间万物一个都瞧不上眼,竟然喜欢宿问清?柳妄渊捏了诀御风跟在后面,想着可能是宿问清天灵体的缘故,剑灵从本质来讲也算是妖灵的一种,亲近在所难免
宿问清朦胧中被人抱起,似乎有丹药入口,化开后带着暖意流向四肢百骸,断裂的筋脉忽然迅速生长,疼痛在所难免。
若是人前,今日就算是爆体而亡宿问清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可人睡着,嗅到熟悉的冷香,一些脆弱就会控制不住地从骨子里渗出来,宿问清轻哼两声,等被喂了药汁后就开始挣扎,喊着“疼”,等他喊了两声后果然没有苦涩的药汁被送入,便全身心抵御疼痛,稍微能安稳一些。
见鬼了,忘渊帝端着药碗一时间进退两难,就因为宿问清那声“疼”,他竟有些下不去手,可这药汁能激发先前的丹药药性,非喝不可。
“再喝点儿。”柳妄渊也不知道宿问清能不能听见,就那么温声哄着:“听话。”
宿问清蹙着眉,歪着脑袋靠在柳妄渊怀中,像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片刻后轻轻张开嘴巴。
喝了一半管用就行,剩下的大半柳妄渊没给喂,而两种药物一碰,就在宿问清身体里炸开了锅,生筋之痛对修真人士来说绝非易事,境界低的忍受不住哭天抹泪乃至于自爆而亡的不在少数,可见厉害,而宿问清顶多轻哼两声,身上一起汗就被柳妄渊捏诀清理干净。
月色清清地洒进来,柳妄渊微侧着身子,觉得太亮就替宿问清挡住,两人掌心紧贴着手背,饶是忘渊帝再不问红尘心思清灵也不觉得这个动作干净磊落,暧昧在清冷的夜色中微微发酵,变成落在心门上的一捧水雾,悄无声息地砸在情根上,如何都躲不掉。
宿问清诚恳地觉得,修复筋脉不如来个痛快,太疼了。
可等他睁开眼睛,入目先看到一张无暇俊美的侧脸,顿时就觉得活着也挺好……
只因这个人是忘渊帝。
宿问清不敢亵渎自己的神明,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刚动了动就被柳妄渊按住了肩膀,男人嗓音发哑,透着股难言的性感,“感觉如何?”
“还、还好。”宿问清接道,他耳根红彤彤的,一清二楚地落在柳妄渊眼中。
这再自欺欺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柳妄渊盯着那抹绯红看了片刻,忽然开窍,发现小仙君对他的心思似乎不一般?
忘渊帝在“情”之一字上并未花费多少精力,导致一片空白干干净净,其实从前妖界魔界喜欢他的男修女修不少,但柳妄渊瞧着都一个样,再者惦念情爱的一般修为都差的要死,资质愚笨,拖油瓶罢了。
说的简单点儿,凭本事单身。
但如果对象是宿问清……柳妄渊的心思难得卡了卡,发现从前那套“给我滚蛋”的理念似乎行不通,毕竟这人如今离不开他。
缓缓吧,想不通的柳妄渊索性不再想,而是将问题放置一边,开始准备今天的药。
看着认真炼药的忘渊帝,宿问清简直自惭形秽,帝尊一心向道,心无杂念,实在吾辈楷模。
作者:南亓鹿类型:古代
只敢喜欢,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