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推小说《反派你还记得我是替身吗》正火热连载中,作者:糖煮刀片,讲述了沈连庭季晓光之间的故事:季晓光依稀记得剧情不是这样的,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穿越就改变了世界,同时也改变了世界的剧情,反应反派喜欢上了他。热门评价:他忘记了。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糖煮刀片 主角:沈连庭 季晓光
玲珑哭哭啼啼一阵,原本有几个相识的弟子安抚,但后来顾及宣国皇家子弟在场,大家便不再作声。
见没人理会,玲珑自知耍脾气无用,咬咬唇把泪珠子憋了回去,可烧红的眼睛却利刺一样射向季晓光。
搞的季晓光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只能四下张望缓解压力。
沈连庭不免多看了他几眼,低声道:“无聊?”
后者摇头,默默地往他身后躲了躲,恰好挡住玲珑投来的视线。
沈连庭看他凑过来,继而眼皮轻抬,似是明白了什么,波澜不惊的瞳子闪出寒光,直直投向玲珑。
这一眼,吓得她差点又哭出声,再不敢对季晓光进行精神攻击。
老药师博学多才,通晓药理。但却极其碎念,瞧见个根草都要评价几句。
他带着大家绕到一起伏不定高坡,指着颗粗壮的柏树,第N次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故事。
季晓光不厌其烦,老药师说话又平调无绪,他听了半天昏昏欲睡,斜眯着眼睛直打晃。
好像回到了当年学高数的感脚,催眠曲啊。
他深吸口气想赶走睡虫,便四下张望找点有意思的东西分散注意力。
忽而双眼顿了一下,他略略探头,就看到山坡下草叶后隐隐约约有一片赤红。
这种颜色,在绿柳间只能是红花了。
季晓光这些时日正愁没有合适的材料作扎花,这种东西很简单,花束也不难找,但就是缺一份令人新奇特殊,眼前一亮的感觉。
恰好今日要来山谷参观,这里正不缺这种奇花异草。
老药师滔滔不绝,又喜欢在原有的故事里阔之又阔,恨不得把这颗柏树的祖宗拎出来。
“若说柏树灵根所在,便是与我霄云派并齐的玄谷门所在地玄谷森林内,不过玄谷门向来低调……”
趁着沈连庭不注意,季晓光偷偷摸摸的挪步后移,等到靠近那片地带,果然看到斜坡处星星点点的铺满红色小花。
红花小巧精致,艳丽如潮水凑成一团,俏皮又略显妩媚,十分惊艳。
他目测了一下,虽然这地势坡度倾斜,但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并没有危险。
撸起袖子说干就干,季晓光就想摘几朵留用,本就离得不远,采完便回去沈连庭身边,不会停留太久。
可当他甫一俯下身,刚要伸手去摘,一道外力猛地在他背后推来,直接将他推进这红色花海里。
“诶……”
季晓光短促的叫了一声,不等他反应,直接失足跌进眼前的花花草草中间。
眼前仿佛上下颠倒似的眩晕,尽是一片模糊的红晕,他下意识的闭紧双眼,滚落了没几下,就停在红花海的边缘,只有半边身子扎进花丛中。
季晓光轻喘,稳住身体便想弯曲手臂爬起来,但突然感觉左手臂一阵发麻,原以为是刮蹭留下了伤口,但随后针扎似的疼痛就席卷而来。
靠!这花有毒!
红花的毒性极其猛烈,仅仅一瞬间他就动弹不得,火烧似的灼痛感遍布手臂,惹得他额头冷汗直冒。
这时,季晓光隐约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就感到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将他一把捞起,轻起轻落间,便把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晓光?晓光!”
沈连庭半蹲着探他脉搏,叫了几声没反应,伸手撸起他的袖子,就看到手臂上一片嫩红的点点。
“让老夫看看。”
专业人士老药师快步上前,单扫一眼季晓光手臂上的红点,便吩咐徒弟从药箱里取药,喂给他服下。
沈连庭见老药师神情自若,就知道季晓光中的毒并不严重,眼里的不安随即散去,静等他醒来。
只过了几炷香的功夫,季晓光便悠悠转醒。
他试着动了动手臂,没有刚才的刺痛感,但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流在身体里发散开来,脑袋发胀。
抬起眼皮,沈连庭正半跪着一手揽住他,见他清醒过来,似松了一口气。
一切发生的太快,季晓光没想到这小花竟然有毒,幸好老药师在身边,才没有让他体内的毒素进一步扩散。
但是,太尼玛丢人了。
一圈人凑过来围观,窃窃私语。脸上也是各种神态,样样俱全。
老药师还不忘科普:“此花惯生长在山谷中,花叶上涂满使人神经麻痹的毒素,只要及时服药,便不会伤及性命……”
好奇宝宝九皇子提问:“那此花叫什么?”
“花如其色,名为红艳艳。”
季晓光浑身滚烫,差点要在头上围起白毛巾唱民歌了!什么破名字!什么鬼!
他顿时气血上涌,似乎红艳艳的余毒上头了,隐约间仿佛看到玲珑得意的嘲笑,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虽然红艳艳的毒当场就解了,但却引起轻微副作用。季晓光连续发了几天的低热,有时神智清明有时却混混不清。
好像做了一场梦,梦中他飘飘浮浮,似是无根的浮萍,任凭摆布。
来来回回的折腾五日才逐渐好转。
醒来后他便听飞奴得知了两件事。
一是玲珑趁他昏迷不醒时往烹煮的药罐里下毒,被发现后闹了几日,最后迫于沈连庭的压力,老药师不得不把她送到霄云山下躲着。
季晓光听完就牙根痒痒,把他推下去就算了,居然还要二次下毒,我是抢了他老公还是怎么的。
然后还有第二件事情,老药师诊治时无意间发现,他脸上的疤痕不是天生的胎记,而是毒药所致。
飞奴边摸着下颚不存在的胡子,一边有模有样的学着老药师的语气:“这可是陈年余毒了,少说要有十年的沉积,这孩子能活到现在属实运气啊。”
季晓光下意识摸了摸脸,问道:“那老药师可说如何可以解毒?”
飞奴道:“老药师说他也从未遇到过此种毒,要解毒,可能需要一味极其重要的药材,但他也不清楚草药何处才能寻得,但极有可能在玄谷森林里。”
老药师这话说了相当于没说,对于解毒草药的种类位置一概不知,偌大的森林里如何寻得。
但季晓光听后思索片刻,便轻轻地“哦”了一声,心里已经了然。
小说里炮灰是偷了原著受的草药才得了好样貌,莫不是那就是解药,他阴差阳错的吃了就把毒解了?
原著受的草药确实是在玄谷森林得来的,名为乌尾凤凰。但非常稀缺珍贵,是魔教老教主给他报平安用的,自小就挂在他腰间的香囊里,从不离身。
季晓光靠在床榻上沉思,如果炮灰的脸是因为中毒所致,那为什么解毒后的样貌和原著受方映清一样?
不会这么凑巧吧?
他想不明白,也没时间让他思考。眼见飞奴走到门口打开雕花门,然后沈连庭便走了进来。
季晓光赶忙低头,双手平放在被子覆盖的大腿上,不敢看他。
他发现,自己待在沈连庭身边的这些时日,除了吃喝拉撒,就会给人家添麻烦,活菩萨都该生气了吧。
而这次季晓光猜的没错,沈连庭的确脸色不太好。
平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一步一步的好像踩在他的心上,压的他透不过气。
连带着屋子里的气氛也十分压抑。
飞奴拿来高鼓凳放在床边,又恭敬地捧茶递给沈连庭,然后给季晓光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头也不回的撒丫子跑了。
季晓光想说把我也带走吧,我怕我死在这。
沈连庭坐在高鼓凳上,手里端着玉兰小盏,不喝也不放下,只一言不发坐在床榻边。
季晓光舔了舔因紧张而干涩的嘴唇,他没有抬头,而是闷着声音说:“我错了。”
顾不了那么多,他先发制人,决定先把错认了。
“我不该乱跑,不该给你添麻烦,我真的错了。”说的十分可怜兮兮。
说完静等着沈连庭发话,然而过了良久,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
他不敢抬头,看不到沈连庭的表情,只能在心里暗暗猜测,难道真生气了?
季晓光不确定,毕竟沈连庭阴晴不定,就算这些时日对他不差,但他也是走一步算一步,难保不会冷不丁的把他踹会那间破柴房去。
想到这里,季晓光心里翻涌起一股不安的寒意。
就在他思来想去时,突然感到一只温凉的手伸过来,覆在他的额间。稍探了片刻,便撤下回去。
因沈连庭的这一动作,季晓光心头的惴惴不安褪去,渐渐转而化为一团炙热的浪潮,脱口而出的问道。
“沈连庭,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其实也是他一直想问,并且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随即鼓起勇气抬头,却在与沈连庭对视的那一瞬间,捕捉到那沉着如潭水的瞳子闪过一刻哀伤,不免愣了愣。
沈连庭沉着脸端坐,盯着他的脸,薄唇眯成一条直线。
季晓光以为他看错了,便再次低头,眼神飘忽地不知道看哪里好,盯着沈连庭手里犹自冒着热气的茶盏,连说了几句“错了”。
原本一言不发的沈连庭,这时终于低喝了一声:“够了!”
继而手背突浮起青筋,稍一用力,直接把手里的白瓷小盏捏的粉碎。
白釉碎片被沈连庭握在手里,茶片汁水沾染在他骨骼分明的手指间,缓缓流下。
季晓光吓得抖了抖,全身冰凉。
看着那茶盏的残骸,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不会也要像这个杯子一样被捏死吧。
一个劲的胡思乱想,不知怎的双眼蓄泪,活要哭出来似的。
头也埋得更低了。
“你,抬头……”语气间好像压抑了什么,沈连庭把手里的瓷片扔到一边,沉吟片刻说道。
但看到的就是季晓光烧红的眼眶,还有眼里那快要溢出来的恐惧和胆怯。
沈连庭眉头一皱,后又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等到门扉关严的那一刻,季晓光像根扁软的面条,直接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了不久,飞奴开门进来看他,喊了他几声都不答应,又连问怎么了。
季晓光泥鳅似的缩进被窝,蒙着头不动弹。被飞奴问烦了才隔着被子瓮声说:“我在感受一丝最后的温暖……”
飞奴硬生生把他从被子里拔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奇怪的说:“不发热了啊,说什么胡话?”
再次用被子蒙住头,活像要寿终正寝,说:“沈连庭生气了,我估计咋们好日子到头了。”
那可是上好的白釉,一下就捏碎了。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禁感叹一句,不愧是反派!就是厉害!
但生气也是真生气了,没有把他捏碎就不错了。
但听到季晓光这么说,飞奴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不可能啦。”
猛地拉开锦被,季晓光看他:“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飞奴微怔,他眨了眨眼,然后掰着手指头手:“六殿下对你这么好,给你好吃的,用的。你中毒的时候天天来看,就盼着你好起来呢。”
虽然知道飞奴不会骗他,但季晓光还是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
又盯着飞奴看了一会儿,见他目不斜视,十分坦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最后破罐子破摔,气鼓鼓喊了两句“算了算了!”再次蒙起被子缩起来当鹌鹑。
季晓光乱糟糟的想,还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听天由命吧。然后喊飞奴拿些桂花糕,狠狠地塞进嘴里。
就算是死,也不能当饿死鬼!
自从沈连庭那日捏爆茶盏走后,就没在季晓光面前出现过。但依旧好吃好喝的供着,并没有想象的那样他滚回柴房。
起初他还担心好日子到了头,但几日没动静便渐渐宽下心。
他病未痊愈,又惹了沈连庭生气,就没有再跟着出去修习,而是躺在床榻上天天睡大觉。
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老药师还不许他出去吹风,简直要无聊到爆炸。
“飞奴你今晚就别走了,陪我一起睡吧,整天待在这里我没病都要发芽了。”
正在收拾笔洗的飞奴突然停下动作,看着他一脸惶恐的摇了摇头:“这可不行!”
季晓光盘腿坐在床榻上,问他:“怎么就不行了,你这什么表情?”
虽然飞奴是沈连庭叫来服侍他的,但他从未把飞奴当做下人看待。
季晓光做了二十几年的现代人,并不讲究这些。而且飞奴说到底是炮灰的故人,单凭这一点便要好好照顾他。
所以平日里吃的用的只要沈连庭不在,他都和飞奴一起,只有时让飞奴递个果子茶水什么的而已。
并且这些事情沈连庭是知道的,但却由着他去了。
不过唯有一点,飞奴坚决不与他同住。
飞奴住的地方是后院收拾出来的一间小屋,季晓光偶然去看过,和他这暖阁的金碧辉煌来比,可谓是相当简陋。
他原本想着暖阁里宽敞明亮,自己住着浪费,便提出让飞奴搬过来住。可不光沈连庭不同意,就连飞奴也严词拒绝。
那惊慌的模样活像见鬼,季晓光严重怀疑他被沈连庭威逼利诱了。
不光同住不行,就连陪他一晚解闷儿也不同意。
飞奴道:“不要不要,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季晓光不想放弃:“你在这里陪我不一样能睡觉嘛。”
飞奴把手里的宣纸放下,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我都陪了你一整日了,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饶平日里精力充沛的飞奴也要被他搞烦了,说着又用手捂腰,脸上仿佛挂了一串苦瓜。
“长夜漫漫,你让我怎么过!”季晓光顿时感到生无可恋。
“笔墨纸砚都在这里了,您老无聊了就来几笔,缓解空虚寂寞冷。”
季晓光捞起枕头投去:“说谁空虚寂寞冷呢!”
飞奴灵巧一躲,站在门口对他嘿嘿直笑。
看着他要离开,季晓光又丢了个枕头下去:“在这陪我能死啊!”
“非常能!!”
听着音量愈渐欲远,原是飞奴出门早就跑了,留下他盯着地上两个金丝玉药枕干瞪眼。
兀自发了会儿愣,季晓光坐在床榻上叹了口气。
他想让飞奴留下,不光是因为无聊,还有近日来挥之不去的梦魇。
中毒清醒后的几日还好,但他最近已经连续两日做噩梦了,每到午夜惊醒,全身上下湿淋淋的一片。
噩梦的内容无他,都是原著炮灰为沈连庭挡剑的画面,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每每那锋利的剑刃刺穿心脏,他总感到锥心般的剧痛,由一点爆发,散遍四肢白骨。
可明明是在做梦,但那感觉总是清晰到鲜明。战火纷飞间,他捂着喷血的伤口,转头想要去看沈连庭的脸,但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再去看,便骇然惊醒。
季晓光被这段梦折磨的连连心悸,但却没有办法,心想大抵是炮灰残存在这体内的记忆,犹如幻灯片似的在他的梦里出现。
赤着脚去捡扔在地上的药枕,他蹲在地上看这一室华丽的暗辉,想着已经多日未见沈连庭,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但突然就对脑子里冒出的想法嗤之以鼻。
想什么呢?怎么跟个失宠的小媳妇似的,等着沈连庭来坐坐呢?
季晓光摆手挥了挥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熄了两盏蜡烛,两臂夹着药枕跳到床榻上。
盖好被子,他睁眼看着头顶幽蓝发亮的夜明珠,毫无睡意。
心想大腿(沈连庭)不来也好,免得又惹他不快。
但又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来他抱谁大腿去!说好要攻略的,怎么可以消沉!奥利给!要奥利给!
一来二去又开始胡思乱量,仿佛两个小人打架,不分伯仲。
忽然,听到门外有一丝响动,惹的季晓光眼睛一转。
不待他看清,只听一刻的停顿,那门便被打开。季晓光不敢乱动,慌忙闭起双眼。
沈连庭吩咐过,暖阁里除了飞奴不许其他人随意进出。飞奴适才离开,要来也是敲锣打鼓般吵闹,隔着二里地都能听见。
而这个声音沉稳安静,却又不是刻意的小心翼翼。
所以只能是……沈连庭,但为什么大晚上做贼一样的进来啊啊啊。
作者:糖煮刀片类型:现代
他成功上位。